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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心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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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你就是這樣跟幾個月沒見的哥哥說話的嗎?”桐平說著, 一下子癱在了沙發上舒服地嘆了一口氣。已經習慣了自己弟弟的脾氣,口氣裏聽不到任何不滿,一如既往地吊兒郎當, 這種風流灑脫的氣質再加上充滿魅力的臉, 使得他即便是個快四十歲的大叔,即便是這樣流浪漢的打扮, 走在大街上也有女性跟他搭訕,覺得他的身上充滿了故事。

“再說了, 我哪裏一事無成了?給你票, 下周六去看你哥的攝影展。”從口袋裏拿出了兩張票, 拍在了桌子上。

丟了一瓶瓶裝水給桐平,良平走到陽臺上去。可是陽臺的對面是美麗的人造湖泊和郁郁蔥蔥的樹木和姹紫嫣紅的花朵,並沒有那個女孩的身影。良平有些焦躁起來, 那個渾身上下充滿令人討厭的味道的宅男離開沒有?還是說還在不要臉沒有絲毫自知之明的糾纏?要不要報個警,說有個奇怪的家夥意圖拐走一個美麗可愛的少女?

想到這個,良平就轉頭對桐平說:“比起當攝影師,你還是當警察比較有生而為人的價值。”

“即便我在讀書上一向很廢, 但也能聽出你是在羞辱我好嗎?……你為什麽突然這樣說?”桐平奇怪地問,他還當警察的時候可沒有得到過弟弟的任何一句誇獎,怎麽他都轉行幾年了, 他才突然冒出這麽一句話?

“沒什麽事你就走吧。”良平並不回答他的問題。

“我才剛來,你就趕我走嗎?”要不要這麽冷酷無情?!而且這家夥還真是一如既往的高冷啊,要不是因為臉,就這脾氣他就得活該一輩子沒朋友了。

“我還有事, 要不然你就自己呆在這裏。”

“什麽事?”曾經當過警察現在也是很擅長捕捉容易被人忽略但很精彩的瞬間的新晉攝影師,很敏銳地察覺到了弟弟身上的一絲不對勁之處。

良平並不想告訴他,這種整天閑著沒事幹的家夥,一旦知道他的心思恐怕就會開始沒完沒了地往他這邊跑了,而且自己一個快三十歲的大學教授,對一個十幾歲疑似只是高中生的女孩子動這種瘋狂的心思,怎麽想都實在是有些變態,有失體面,一旦被桐平知道,等待他的肯定是毫無尊嚴的一頓嘲笑。

桐平卻不想這麽放過他,更別說他身上還肩負著老媽強行塞過來的讓弟弟去相親的使命。

因此被哥哥纏上的良平君只好幹脆拖著桐平出去吃飯,地點就位於能夠看到面包店的一家中餐館裏。

很好,那個礙眼的宅男已經離開了。看到那女孩自己坐在面包店門口的時候,良平瞬間覺得心情好了起來,對桐平說話的語氣都沒有那麽冷淡了。

欸……桐平眉梢挑了挑,以他豐富的感情經驗判斷,他覺得自己這個被他懷疑性-冷淡了二十幾年的弟弟,有情況了,而且對象可能就藏在這附近……不過這附近人可太多了,他還真沒法一下子看出來是哪個。

良平知道桐平在觀察他,他一定已經發現了他的不對勁之處,這種時候就應該好好把自己的心思藏起來,可他發現想要控制住自己的眼睛變得十分艱難,他控制不住地想要看過去,她的一舉一動都讓他感到好奇,想要探究,移不開眼睛。

正是因為這樣,所以他突然看到一個婦女沖過來將她抱住的時候,就和她一樣嚇了一跳。

那是一輛低調但非常名貴的豪車,從面包店前面的馬路上經過後,在大約不到十米處一下子剎車停了下來,後車門打開,一個打扮得體氣質雍容的婦女推開車門後從車裏下來,一下子跑到正坐在面包店門口給客人坐下用餐的座椅上的左顧右盼的少女面前,情緒激動地一下子握住了她的肩膀,然後又哭著緊緊地抱住了她。

良平看到她像被嚇到的小鹿一樣瞪大了眼睛,有些驚恐和不知所措地看著那個情緒異常激動淚流滿面的婦女。因為那個婦女的行為,附近的人們很多都停下了腳步,目光聚集了過去。這種情況似乎讓她更加驚慌了起來,有些想要逃跑,可是婦女把她抓得太緊,她根本無法掙脫。

良平沒空再去想其他了,立刻就起身快步離開了餐廳。

“餵!良平!”桐平下意識地就想追過去,但很快就被服務生攔住了,畢竟還沒埋單呢。

“你為什麽不回家?媽媽生病了你也不回來看我,媽媽做夢都在想你……”

“夫人,夫人,你認錯人了,這不是小姐……”

“這怎麽不是我的雨穗?這就是我的雨穗啊!雨穗,我的女兒……”

“怎麽了這是……”

“那個在面包店門口坐了三天的女孩子還真是有錢人家離家出走的小孩啊……”

“不過怎麽好像有些奇怪呢?女孩好像不認識她的樣子……”

“我早就有點懷疑啦,那個女孩的腦子可能……”

良平靠近人群,就聽到各種聲音,走近了就聽到婦女和司機之間的對話,大約有些明白了,好像是認錯人了。看著他的女孩被嚇壞的樣子,良平有些不悅地皺起了眉頭,走了過去。

“怎麽回事?這位夫人,請你放開她。”

司機正滿頭大汗一籌莫展,見一個西裝革履氣質突出一看就是社會精英的男人走過來,似乎想把自家夫人從女孩身上拉開的樣子,這樣理所當然管事的態度,還有顏值上的對等關系,讓司機理所當然地就以為男人和女孩是認識的,搞不好可能是哥哥。怕產生什麽誤會和肢體沖突,連忙擋在他面前解釋說:“不好意思先生,我家夫人……”

司機還沒說完,又一輛豪車停在了附近,大約三十多歲模樣的一男一女神色焦急地從車裏下來,“媽!”

那個女的去拉婦女了,司機則擅自就跟男人解釋說良平是女孩的什麽人。

因為這家人身份不一般,是國內有名的豪門,再在大街上鬧下去就要引來記者了,可婦女的精神不正常,拉著陌生女孩不放,顯然走不了,最後他們進了面包店。面包店老板娘被富豪的金錢支配,把店門都關了。

大概是察覺到了良平是站在她那一邊的,所以少女趁著婦女不註意掙脫她的控制後,一下子躲到了良平的身後,抓著他腰部的西裝料子,像只尋求母雞保護的小雞。在看到他低頭看她的時候,有些擔心這樣是不是冒犯了對方,便小心翼翼地擡眼回望過去,但她沒來得及看到他的神色,他就已經將腦袋又轉了過去。

少女的這個舉動,讓幾位豪門人員更加確信了他與她的關系。

婦女因為少女對她的躲避哭得上氣不接下氣,那個喊她媽的女子正在安撫她,效果甚微。

男人趁機湊到良平身邊,為難地小聲地說:“想必你也看出來了,真是不好意思,我母親她因為我家妹妹十多年前的意外死亡受到了很嚴重的精神打擊,而你妹妹和我妹妹長得實在很像,其實已經很久沒有病發了,突然間看到她才會這樣……”

男人說了很多,最主要的目的是希望他能讓少女就假裝一下自己是雨穗,安撫住婦女,把她哄回家。

“不好意思,這個恐怕沒有辦法,她有語言障礙。”良平面無表情地說。

於是最後,這場富豪意外認錯親的事故,以富豪家的家庭醫生們興師動眾地趕來,給婦女打了鎮定劑,將她擡著上了車而落下帷幕。

圍觀了全程的老板娘一陣唏噓,原本還以為這個在她家面包店外面呆了三天,一句話也不會說的,她都在猶豫要不要報警幫她找找家人的女孩子真的是富豪家走丟的孩子呢,沒想到竟然是一場烏龍。不過因為這樣,她倒是平白無故小賺了一筆,不多,但也夠她去買兩套好衣服了,所以她心情不錯地又送了兩個三明治和一盒牛奶給少女。然後又讓店員把店門打開,繼續營業了。店裏很快迎來了不少為了八卦而來的客人。

因為老板娘的這個行為,初來乍到人生地不熟並且還語言不通的少女找到了感謝別人幫助的辦法——直接遞了一個三明治給他。並且朝他露出了真誠的感激的笑容。

良平看著她的笑容,很用力才控制住了自己顫抖的手,面色從容毫無變化地從她手上接過了那塊三明治。

“良~平~”桐平的聲音在身後響了起來。

良平幾乎飄上天的心臟驟然落下了好大一截,轉身看著挑著眉一臉“有好戲看了”的桐平,將鼻梁上的金絲邊框眼鏡往上推了推,面無表情地想,去死吧,垃圾!

良平又轉身面對眼前讓他瘋狂心動著的少女,嘗試著跟她說話,“你能聽懂我的話嗎?”

少女歪了歪腦袋,似乎思考了一下,然後搖了搖頭。並且不想繼續交流下去了,朝他擺了擺手,又往面包店走去了。

良平看著她的背影,不明白為什麽她非要呆在面包店外面不可。可是該如何與一個似乎有語言障礙,也沒有向別人求助的意願的女孩交流?如果非要湊上去,大概剛剛積累下來的好感度會降下來,會被當成奇怪的家夥吧。

因為無法交流,對方也不太想交流的樣子,還有桐平的礙事,良平只好和他又回了公寓。

“看來我這也算是完成了老媽交代的任務了。”桐平從剛剛就笑得很暧昧地說:“不過沒想到啊,良平教授,那孩子雖然感覺上來說應該已經過了法定的16歲,但也還是太小了吧,都還不懂事的樣子,您怎麽下得去手呢?”

良平沒有理會他,只把他趕走了。

無論如何,放她一個人在那裏都實在不能安心,因此桐平離開後,以往下課回家後不是看書、研究課題,就是看學生的論文的良平教授又去了停車場。他坐在車裏,視線穿過柵欄,越過馬路,落在了面包店門口的少女身上。

此時天色已經暗下來,停車場內亮起了兩盞燈光,光線並不太明亮,四周圍安安靜靜悄無聲息。

真像個變態啊,坐在狹小的安安靜靜的車廂內,安安靜靜只有看著馬路對面那個正托著下巴發著呆的女孩,良平教授忍不住想,他的教養和原則都不允許他做出這樣的事,可是他感覺自己實在是像著了魔,他想起她躲到他身後抓著他腰際的衣料時那種剎那間竄上了頭皮的酥麻感,他低頭看她時她仰頭看過來時水汪汪的明亮的雙眼,還有最後對他露出的笑容,糟糕……真是太糟糕了……她可愛得讓他想要犯罪。

良平深呼吸,用力壓下那種灼熱感,克制住自己罪惡的手。這樣的反應讓他感覺很難堪,二十幾年來從來沒有過這樣的情況,像個變態一樣坐在車廂裏窺視著一個陌生女孩,想著她的那點和那些往他身上貼的女人相比完全純潔的、毫無挑逗味道的動作和眼神,起了那麽強烈的生理反應。可是他又控制不住自己的眼睛,控制不住自己的心,從見到她的第一眼開始,他的整個人都已經不屬於他了。

註視著她的時間過得非常快,好像才不過一小會兒,面包店就關門了,老板娘對女孩說了什麽,女孩搖了搖頭,老板娘便有些無奈地走了。

這麽可愛的一個孩子,老板娘怎麽舍得不把她帶回家,將她安置在幹燥柔軟的被窩裏,而是就讓她這樣坐在那裏風餐露宿?看著車輛和行人都減少的馬路,良平教授蠢蠢欲動。

然後,他終於找到了機會。

已經過了午夜12點,夜深人靜的時候,下雨了。

他看到少女不得不躲在了屋檐下,可越來越大的雨還是將她打濕了,他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要過去為她遮風避雨,但成熟貪婪的靈魂讓他暫時要忍耐,只是稍微淋一下雨而已,不會讓她受太大的傷害的。

他就撐著傘,站在墻後等待,這麽點時間的等待都讓他覺得格外漫長。直到她像落了水的雛鳥一樣縮在墻角瑟瑟發抖,他才終於解放了自己早就恨不得跑過去的雙腳,來到了她的面前。

良平教授如願以償地,將女孩帶回了家。

將少女安置在客房,並且細心地為對方在浴缸裏放了熱水,拿了預防感冒的藥給她吃,準備了新的生活用品給她。良平教授從始至終都保持著一如既往的冷淡表情,就好像把她哄騙回家也只是為人師表對她無法視而不見一樣。

可是回到客房隔壁的自己的主臥,他走進了浴室,背靠著墻壁放松了繃緊的全身肌肉,想著今天發生的一切,想著她躲在他身後的依賴的樣子,想著她對他露出的笑容,想著他撐傘走到她面前時,她濕漉漉地擡頭的惹人憐愛的樣子,即便他用盡理智告訴自己這樣不可以,但最終還是控制不住地拉下了褲鏈,伸出罪惡的手,握住了滾燙的炙熱,然後在妄想中,呼吸越來越急促,低吼著釋放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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