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4章 洪水來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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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4章 洪水來襲
“爸爸！”
樂樂醒來後, 看見了許遠，興奮地撲進他的懷裏，許遠趕緊把她接過來, “小心點，別掉進水裏面。”
陳夏有些吃味, 有了爹就忘了媽, 真是個沒良心的。
“爸爸，你怎麽來了？給我買玩具了嗎？”
“呃……”
陳夏在一邊看熱鬧, 許遠這個褲子都能賣掉去賭的爛人，哪裏有錢給樂樂買玩具, 她倒要看看他怎麽圓過去。
許遠看見陳夏幸災樂禍的模樣, 笑了笑，“當然，爸爸怎麽會忘記給樂樂買玩具呢, 等我們到了家，爸爸就把玩具給你。”
“耶！爸爸萬歲！”
樂樂抱著許遠的脖子糊了他一臉口水，恨不得把她親愛的爸爸誇成一朵花。
小馬屁精！媽媽也給你買了這麽多東西, 怎麽沒見你這麽誇。
陳夏看著許遠悄悄躲開擦臉的樣子, 終於有了一絲笑意，活該！好好感受感受你親閨女的愛吧。
陳夏想, 從和許遠的相處來看，單從當爹的角度考慮，許遠這個人還不算糟糕至極, 如果李靜雯看到這一幕，不知道心裏又是何種滋味。
兩艘橡皮艇靠了岸, 許遠麻利地把兩艘船放了氣，全部折疊好, 一人拎著兩艘船走在前面。
陳夏則背著防水雙肩包，抱著樂樂走在後面。
靠近河岸的鵝卵石灘零零散散搭著十幾個帳篷，裏面住的都是人，有的人甚至連帳篷都沒有，直接露天生活在這裏。
許遠說：“這都是後來的人，裏面沒地方了，只能住在這。”
越往裏走，帳篷越多，密密麻麻，一頂挨著一頂，帳篷與帳篷之間，僅有一條一米寬的路，因為是大晴天，有人在路上晾衣服，做飯，小孩子在裏面跑著玩。
陳夏發現，這些人都很瘦，瘦的仿佛一陣風就能吹倒，看來山上的情況也不容樂觀。
“媽媽媽媽，好多小朋友，我可以和他們一起玩嗎？”
再次見到年齡相仿的小孩子，樂樂很興奮。
“我們先回家，回家收拾好後我再帶你出來玩。”
走了十幾分鐘，許遠停下來和路邊的一個人說話，不一會兒，那人從後面騎了一輛電動三輪車出來。
許遠把折疊的橡皮艇放上去，然後自己坐到了駕駛位上，他握住把手給車子調了個頭，把車停在陳夏身邊。
“上車，待會還要爬山，你抱著樂樂走太累。”
陳夏也不跟他客氣，把樂樂放到車上，自己踩著腳蹬一下子上去了。
電動三輪車行駛在山間，路兩旁都是住人的帳篷，好在山路上沒有人住，所以一路暢通無阻。
微風吹在臉上，陳夏久違地感到了放松。
開了二十分鐘，三輪車停在了半山腰的一處度假山莊。
山莊依山傍水，外面用鐵柵欄圍著，裏面是並排的竹樓風格的農家別墅，和外面擁擠的環境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電動三輪車不讓進，許遠和看門的人說了一句，讓他幫忙看車子，然後自己提著東西領著陳夏和樂樂進去。
他們來到最後面的一棟別墅門口，許遠掏出鑰匙打開了門。
“進來吧。”
別墅進門有一個小院子，院子裏種了兩畦大白菜，進門後是一個客廳。
許遠領著他們進了一個房間，他把橡皮艇放到地上，然後給陳夏倒了一杯水。
“這是我的房間，這棟房子總共五個房間，住了六個人，你和樂樂先住這裏。”
陳夏覆雜地看了一眼許遠，“你哪來的本事住在這？”
她又不是傻子，一路走來看見的那些帳篷和這個別墅可謂是天壤之別，許遠爛賭鬼一個，哪來的本事住這裏面。
許遠笑笑，“你忘了我以前是幹什麽的？”
在許遠賭博之前，他是一家大公司的程序員，每個月拿著不菲的薪水，所以李靜雯辭職做了全職媽媽，因為無聊，她學會了烘焙，才在和許遠離婚後有了立身的資本。
陳夏還是覺得有點不對勁，程序員多的是，許遠的技術又不是特別厲害，如果厲害當初他就不會被裁員了，更不會因為失意染上了賭癮。
而且天災人禍，程序員能做什麽？難道要扛起個電腦去堵洪水嗎？
是什麽讓一個極度不靠譜的爛人短時間內煥然一新，仿佛重獲新生？
如果是以前，陳夏可能會認為是個人強大的意志力，而現在，想都不用想，最立竿見影的辦法絕對是玩家附體。
陳夏不知道許遠有沒有猜出她的身份，她面色如常，假裝什麽都沒有發生，繼續用李靜雯的身份不動聲色地和許遠周旋。
陳夏帶著樂樂在許遠這裏住了下來，晚上，她和樂樂睡床，許遠打地鋪，白天，她帶著樂樂去附近找小朋友玩，許遠則忙著自己的事。
許遠沒有問她究竟是怎麽活下來的，陳夏擔心露餡，特意叮囑樂樂，酒店裏發生的一切都不要告訴他。
樂樂的大眼睛裏盛滿了疑惑，“媽媽，為什麽不告訴爸爸啊？”
陳夏說：“因為這是我們兩個的秘密。樂樂，你忘了我們的游戲嗎？現在我們離開了酒店，你已經是最最勇敢的聰明鼠了，但是如果你告訴了爸爸，爸爸也想成為最厲害的聰明鼠怎麽辦？他就會和你搶。”
樂樂捂住嘴，不敢置信：“爸爸好壞！”
陳夏就像童話裏的惡毒老巫婆，專門騙小孩子，她說的很嚴肅：“對，爸爸太壞了，所以我們一定要保守酒店的秘密。”
“嗯嗯！媽媽，我一定不會告訴爸爸的。”
雖然搞定了樂樂，但陳夏還是不敢掉以輕心，小孩子忘性大，最容易被人套話，她還是要重新找個地方住，這樣才能最大程度降低暴露的風險。
好不容易熬了這麽久，啃了兩個多月的壓縮餅幹，還消耗了一瓶50積分的體力增強劑，十幾積分的子彈，要是最後只能拿個基礎積分，甚至可能因為違規連基礎積分都拿不到，陳夏覺得自己非郁悶死不可。
確定了接下來的行動方向，陳夏開始帶著樂樂滿山遍野的找房子。
山上有軍隊維護秩序，雖然住的很擁擠，偶爾發生一些摩擦，但是打的頭破血流你死我活的事情陳夏還沒見過。
只是每個帳篷都住的很滿，根本沒有空的地方，所以她轉了好幾天都一無所獲。
一時半會兒找不到合適的地方，無奈，陳夏只能盡可能地看住樂樂，不讓她和許遠有單獨接觸的機會。
“洪水第80天，玩家存活65172人。”
昨晚睡得比較早，陳夏醒的也早，她看了眼手表，才六點。
也許是為了避免尷尬，許遠平時很早就出門了，晚上也回來的很晚。
陳夏下床，地上的被褥已經被收拾好放進櫃子裏了，許遠早就起床了。
陳夏穿好衣服，拿著杯子出門洗漱。
洗漱好後，她感覺還有點困，但是又不想睡，幹脆走到別墅門口的臺階上坐下。
清晨，微風吹拂，空氣清冽，兩畦大白菜脆生生的。
陳夏抱腿坐著，放空思緒。
“你怎麽坐在這？”
“啊……”
陳夏還沒徹底醒，有些遲鈍，慢一拍擡頭，看到許遠穿著運動服站在她面前。
她說：“樂樂還在睡，我不想睡了。”
許遠說：“我跑步發現了一棵野生橘子樹，摘了幾個橘子，你要不要吃？”
說著，他從運動服口袋裏掏出了兩個掌心大小的橘子遞給了陳夏。
漫山遍野住的都是人，也不知道許遠從哪個偏僻的地方發現的。
陳夏接過橘子，仔細看了看，“你搞錯了，這是橙子。”
有的野橙和橘子長得很相似，如果不是對它們的外形香氣觸感了如指掌，是很容易分不清的。
許遠問：“你怎麽知道的？”
陳夏隨口道：“偶爾從書上了解的，咱們都離婚這麽久了，你不知道也正常。”
她隨手用掌心壓著橙子在水泥臺階上滾了幾圈，“這個橙子太硬了，如果不把它的果肉果皮分開，根本剝不開。”
“是嗎？”許遠被陳夏的動作吸引住了，像是想到了什麽，他看的十分專註，問陳夏：“你這個剝橙子的手法跟誰學的？我感覺橙子還是切開比較好吃。”
陳夏說：“網上學的，我不喜歡黏糊糊的感覺，切橙子汁水流的到處都是，還是剝一個完整的橙子比較有挑戰性。”
許遠眼神覆雜，他看著陳夏專心致志的剝橙子，沒有放過任何細微的動作，嘴裏符合道：“那倒是。”
陳夏把一個橙子完整地剝了下來，炫耀給許遠看，笑著說：“怎麽樣，是不是很完美？”
許遠也忍不住笑笑，“挺好的，比我的技術強太多了。”
陳夏掰下一瓣橙子肉放進嘴裏面，忍不住皺起了眉，“太酸了，樂樂肯定不喜歡吃。算了，還是想辦法看能不能做成糖漬橙子吃。”
“謝謝你的橙子。”
“不客氣。”
陳夏拍拍身上的土站起來，進了別墅。
許遠看著陳夏的背影，欲言又止。他在院子裏沈默地站了許久，直到別墅裏其他人開始出門了才離開。
“洪水第85天，玩家存活64784人。”
城裏面的水位持續下降，最後徹底幹涸，只留下一層泥沙。
住在山上的人陸續搬走，現在城中混亂不堪，攝像頭又被水泡壞了，正是入室搶劫的好時機，再不回去，只怕家裏的東西都要被人偷光了。
陳夏反倒覺得山裏面很好，人都走了，沒那麽擁擠了，安靜。
如果一開始，她就帶著樂樂躲到山上，就不會在酒店遇到那些驚心動魄的事了。
但這也只是想想，住山上並非是萬能的，山上物資不足，洪水封路，物資進不來，人都餓的皮包骨，把樹皮和雜草都啃光了，她如果堂而皇之地用空間裏的物資，很快就會被人發現。
凡事有利就有弊，不可能所有好事都讓她趕上，能帶著樂樂平平安安活到現在，陳夏已經很知足了。
樂樂撅起嘴，“媽媽，咱們怎麽又要搬家，能不能不走啊？”
許遠從外面進來，默默幫陳夏收拾行李。
自從上次和許遠在臺階上說過話後，陳夏就再也沒單獨和他說過話，而且接連好幾天都不見他的人影，也不知道他去哪個地方工作了，明明他的室友都沒有這麽忙。
陳夏說：“不行，這是你爸爸的房子，媽媽不能在這裏久住。”
“我不介意你住這。”頓了頓，他又說：“或者我給你找個別的地方住。”
“啊？”
怎麽回事大兄弟，你難道忘了咱們已經離婚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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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樂醒來後, 看見了許遠，興奮地撲進他的懷裏，許遠趕緊把她接過來, “小心點，別掉進水裏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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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你怎麽來了？給我買玩具了嗎？”
“呃……”
陳夏在一邊看熱鬧, 許遠這個褲子都能賣掉去賭的爛人，哪裏有錢給樂樂買玩具, 她倒要看看他怎麽圓過去。
許遠看見陳夏幸災樂禍的模樣, 笑了笑，“當然，爸爸怎麽會忘記給樂樂買玩具呢, 等我們到了家，爸爸就把玩具給你。”
“耶！爸爸萬歲！”
樂樂抱著許遠的脖子糊了他一臉口水，恨不得把她親愛的爸爸誇成一朵花。
小馬屁精！媽媽也給你買了這麽多東西, 怎麽沒見你這麽誇。
陳夏看著許遠悄悄躲開擦臉的樣子, 終於有了一絲笑意，活該！好好感受感受你親閨女的愛吧。
陳夏想, 從和許遠的相處來看，單從當爹的角度考慮，許遠這個人還不算糟糕至極, 如果李靜雯看到這一幕，不知道心裏又是何種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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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夏則背著防水雙肩包，抱著樂樂走在後面。
靠近河岸的鵝卵石灘零零散散搭著十幾個帳篷，裏面住的都是人，有的人甚至連帳篷都沒有，直接露天生活在這裏。
許遠說：“這都是後來的人，裏面沒地方了，只能住在這。”
越往裏走，帳篷越多，密密麻麻，一頂挨著一頂，帳篷與帳篷之間，僅有一條一米寬的路，因為是大晴天，有人在路上晾衣服，做飯，小孩子在裏面跑著玩。
陳夏發現，這些人都很瘦，瘦的仿佛一陣風就能吹倒，看來山上的情況也不容樂觀。
“媽媽媽媽，好多小朋友，我可以和他們一起玩嗎？”
再次見到年齡相仿的小孩子，樂樂很興奮。
“我們先回家，回家收拾好後我再帶你出來玩。”
走了十幾分鐘，許遠停下來和路邊的一個人說話，不一會兒，那人從後面騎了一輛電動三輪車出來。
許遠把折疊的橡皮艇放上去，然後自己坐到了駕駛位上，他握住把手給車子調了個頭，把車停在陳夏身邊。
“上車，待會還要爬山，你抱著樂樂走太累。”
陳夏也不跟他客氣，把樂樂放到車上，自己踩著腳蹬一下子上去了。
電動三輪車行駛在山間，路兩旁都是住人的帳篷，好在山路上沒有人住，所以一路暢通無阻。
微風吹在臉上，陳夏久違地感到了放松。
開了二十分鐘，三輪車停在了半山腰的一處度假山莊。
山莊依山傍水，外面用鐵柵欄圍著，裏面是並排的竹樓風格的農家別墅，和外面擁擠的環境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電動三輪車不讓進，許遠和看門的人說了一句，讓他幫忙看車子，然後自己提著東西領著陳夏和樂樂進去。
他們來到最後面的一棟別墅門口，許遠掏出鑰匙打開了門。
“進來吧。”
別墅進門有一個小院子，院子裏種了兩畦大白菜，進門後是一個客廳。
許遠領著他們進了一個房間，他把橡皮艇放到地上，然後給陳夏倒了一杯水。
“這是我的房間，這棟房子總共五個房間，住了六個人，你和樂樂先住這裏。”
陳夏覆雜地看了一眼許遠，“你哪來的本事住在這？”
她又不是傻子，一路走來看見的那些帳篷和這個別墅可謂是天壤之別，許遠爛賭鬼一個，哪來的本事住這裏面。
許遠笑笑，“你忘了我以前是幹什麽的？”
在許遠賭博之前，他是一家大公司的程序員，每個月拿著不菲的薪水，所以李靜雯辭職做了全職媽媽，因為無聊，她學會了烘焙，才在和許遠離婚後有了立身的資本。
陳夏還是覺得有點不對勁，程序員多的是，許遠的技術又不是特別厲害，如果厲害當初他就不會被裁員了，更不會因為失意染上了賭癮。
而且天災人禍，程序員能做什麽？難道要扛起個電腦去堵洪水嗎？
是什麽讓一個極度不靠譜的爛人短時間內煥然一新，仿佛重獲新生？
如果是以前，陳夏可能會認為是個人強大的意志力，而現在，想都不用想，最立竿見影的辦法絕對是玩家附體。
陳夏不知道許遠有沒有猜出她的身份，她面色如常，假裝什麽都沒有發生，繼續用李靜雯的身份不動聲色地和許遠周旋。
陳夏帶著樂樂在許遠這裏住了下來，晚上，她和樂樂睡床，許遠打地鋪，白天，她帶著樂樂去附近找小朋友玩，許遠則忙著自己的事。
許遠沒有問她究竟是怎麽活下來的，陳夏擔心露餡，特意叮囑樂樂，酒店裏發生的一切都不要告訴他。
樂樂的大眼睛裏盛滿了疑惑，“媽媽，為什麽不告訴爸爸啊？”
陳夏說：“因為這是我們兩個的秘密。樂樂，你忘了我們的游戲嗎？現在我們離開了酒店，你已經是最最勇敢的聰明鼠了，但是如果你告訴了爸爸，爸爸也想成為最厲害的聰明鼠怎麽辦？他就會和你搶。”
樂樂捂住嘴，不敢置信：“爸爸好壞！”
陳夏就像童話裏的惡毒老巫婆，專門騙小孩子，她說的很嚴肅：“對，爸爸太壞了，所以我們一定要保守酒店的秘密。”
“嗯嗯！媽媽，我一定不會告訴爸爸的。”
雖然搞定了樂樂，但陳夏還是不敢掉以輕心，小孩子忘性大，最容易被人套話，她還是要重新找個地方住，這樣才能最大程度降低暴露的風險。
好不容易熬了這麽久，啃了兩個多月的壓縮餅幹，還消耗了一瓶50積分的體力增強劑，十幾積分的子彈，要是最後只能拿個基礎積分，甚至可能因為違規連基礎積分都拿不到，陳夏覺得自己非郁悶死不可。
確定了接下來的行動方向，陳夏開始帶著樂樂滿山遍野的找房子。
山上有軍隊維護秩序，雖然住的很擁擠，偶爾發生一些摩擦，但是打的頭破血流你死我活的事情陳夏還沒見過。
只是每個帳篷都住的很滿，根本沒有空的地方，所以她轉了好幾天都一無所獲。
一時半會兒找不到合適的地方，無奈，陳夏只能盡可能地看住樂樂，不讓她和許遠有單獨接觸的機會。
“洪水第80天，玩家存活65172人。”
昨晚睡得比較早，陳夏醒的也早，她看了眼手表，才六點。
也許是為了避免尷尬，許遠平時很早就出門了，晚上也回來的很晚。
陳夏下床，地上的被褥已經被收拾好放進櫃子裏了，許遠早就起床了。
陳夏穿好衣服，拿著杯子出門洗漱。
洗漱好後，她感覺還有點困，但是又不想睡，幹脆走到別墅門口的臺階上坐下。
清晨，微風吹拂，空氣清冽，兩畦大白菜脆生生的。
陳夏抱腿坐著，放空思緒。
“你怎麽坐在這？”
“啊……”
陳夏還沒徹底醒，有些遲鈍，慢一拍擡頭，看到許遠穿著運動服站在她面前。
她說：“樂樂還在睡，我不想睡了。”
許遠說：“我跑步發現了一棵野生橘子樹，摘了幾個橘子，你要不要吃？”
說著，他從運動服口袋裏掏出了兩個掌心大小的橘子遞給了陳夏。
漫山遍野住的都是人，也不知道許遠從哪個偏僻的地方發現的。
陳夏接過橘子，仔細看了看，“你搞錯了，這是橙子。”
有的野橙和橘子長得很相似，如果不是對它們的外形香氣觸感了如指掌，是很容易分不清的。
許遠問：“你怎麽知道的？”
陳夏隨口道：“偶爾從書上了解的，咱們都離婚這麽久了，你不知道也正常。”
她隨手用掌心壓著橙子在水泥臺階上滾了幾圈，“這個橙子太硬了，如果不把它的果肉果皮分開，根本剝不開。”
“是嗎？”許遠被陳夏的動作吸引住了，像是想到了什麽，他看的十分專註，問陳夏：“你這個剝橙子的手法跟誰學的？我感覺橙子還是切開比較好吃。”
陳夏說：“網上學的，我不喜歡黏糊糊的感覺，切橙子汁水流的到處都是，還是剝一個完整的橙子比較有挑戰性。”
許遠眼神覆雜，他看著陳夏專心致志的剝橙子，沒有放過任何細微的動作，嘴裏符合道：“那倒是。”
陳夏把一個橙子完整地剝了下來，炫耀給許遠看，笑著說：“怎麽樣，是不是很完美？”
許遠也忍不住笑笑，“挺好的，比我的技術強太多了。”
陳夏掰下一瓣橙子肉放進嘴裏面，忍不住皺起了眉，“太酸了，樂樂肯定不喜歡吃。算了，還是想辦法看能不能做成糖漬橙子吃。”
“謝謝你的橙子。”
“不客氣。”
陳夏拍拍身上的土站起來，進了別墅。
許遠看著陳夏的背影，欲言又止。他在院子裏沈默地站了許久，直到別墅裏其他人開始出門了才離開。
“洪水第85天，玩家存活64784人。”
城裏面的水位持續下降，最後徹底幹涸，只留下一層泥沙。
住在山上的人陸續搬走，現在城中混亂不堪，攝像頭又被水泡壞了，正是入室搶劫的好時機，再不回去，只怕家裏的東西都要被人偷光了。
陳夏反倒覺得山裏面很好，人都走了，沒那麽擁擠了，安靜。
如果一開始，她就帶著樂樂躲到山上，就不會在酒店遇到那些驚心動魄的事了。
但這也只是想想，住山上並非是萬能的，山上物資不足，洪水封路，物資進不來，人都餓的皮包骨，把樹皮和雜草都啃光了，她如果堂而皇之地用空間裏的物資，很快就會被人發現。
凡事有利就有弊，不可能所有好事都讓她趕上，能帶著樂樂平平安安活到現在，陳夏已經很知足了。
樂樂撅起嘴，“媽媽，咱們怎麽又要搬家，能不能不走啊？”
許遠從外面進來，默默幫陳夏收拾行李。
自從上次和許遠在臺階上說過話後，陳夏就再也沒單獨和他說過話，而且接連好幾天都不見他的人影，也不知道他去哪個地方工作了，明明他的室友都沒有這麽忙。
陳夏說：“不行，這是你爸爸的房子，媽媽不能在這裏久住。”
“我不介意你住這。”頓了頓，他又說：“或者我給你找個別的地方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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