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王耽美小說網

第二章

關燈
“你是瞎子?”坐在她對面的男人驚訝問道,顯然把她過分小心走路的模樣都看在眼裏。

“不算是。”她搖搖頭,照實答道:“大概明天早上就能看得見了吧。”

“什麽意思?”瞎子還有今天瞎明天就覆原的嗎?

“我每次發病,總有一段時間目力全失。既然現在已經能看見微弱的光線,依照往例,我想再過幾個時辰,就能完全恢覆了。”她邊說邊眨眼,能看見人影,卻看不清他的相貌。她有點氣餒,索性別過頭假裝在賞花。

一個小瓷杯被推到她面前。

“這叫‘百花釀’,味道普通,香氣倒是挺迷人的。你試試。”

她低頭盯著小瓷杯好一會兒,完全沒有動手的打算。再往他那看去,他正拿起自己的杯子,仰首一飲而盡。

明明白莊有入夜不得外出的規定,這人不但公然違規,獨自飲酒還準備了兩個杯子,若不是腦子有病,就是在等人來陪他。

等誰呢?總不可能是在等她吧!?

“你不喝?這東西在外頭要價不低,尋常人家想喝還不見得喝得起,現在你有這個機會,不懂把握就太傻了。”他一邊說著,又替自己倒了一杯,見她還是沒有動作,問道:“姑娘是沒喝過酒,還是不能喝?”

“我爹說,姑娘家不必學這個。”而且酒能傷身,她身子已經夠破爛了,沒必要再染上酒癮,讓這副破爛身子雪上加霜。

他聞言,頗有同感地點頭。“你爹說得對,姑娘家喝個爛醉成何體統。不過他忽略了一件事;獨自出門在外,萬一遇上有心人要害你,在你的吃食裏摻酒,你醉倒了,就任人宰割了。”

“我不必喝酒,也能任人宰割。”她低聲說道。每次發作都一樣的,光吐血就夠讓她頭昏眼花、不省人事,想要害她多容易,不必花上那筆買酒錢。

“你這話倒提醒了我。把手伸出來。”

她看著他把喝一半的酒杯放回桌上,朝她伸出手。她遲疑了會兒,雖說男女授受不親,但兩人之間還隔了張桌子,他想亂來也沒那麽容易,於是乖乖照辦。

“這麽瘦,你爹難道沒給你飯吃?”他拉過她的手腕,細細把起脈來。

“……有。”喉口微哽,她深吸口氣,轉移話題道:“公子是大夫?”

他搖頭。

“我雖然懂點醫術,還不敢以大夫自居。你的脈息較常人弱,但比起昨晚已是平穩許多。我一心想著有人陪我喝酒,倒忘了你身子不好。”他放開她的手,有些抱歉地說道:“我這裏沒有茶,你不能喝酒就別喝了。”

“多謝公子體諒。”她收回手,被他握過的細腕有點燙燙的。這人果然只是一時寂寞,才想找她做陪,只要有人跟他說話,喝不喝酒倒是無所謂。她鼻間充斥著疑似花香的酒香,隨意找個話題聊道:“這酒香氣真濃,我不知道連花也可以釀成酒。”

“我也不知道。”他見她擡起頭像要瞪他,便笑著解釋道:“花兒的香氣誘人,拿來入菜卻未必美味。也許這酒不過是普通的酒摻些香料,也或許那釀酒的真有獨門手法能把花變成酒,但那又如何?不都是酒嗎?價格能擡到那麽高,不過是富貴人家貪新鮮罷了。”說著說著,又幹了一杯。

說是多昂貴的名酒,喝起來卻像不要錢似的。她看在眼裏,忍不住說道:

“我聽人家說,舉杯澆愁愁更愁,公子喝酒若是不痛快,還是少喝點好。”

“你的心思倒是很敏銳。”一壺喝空了,從桌子底下再變出一壺。“我還沒請教,姑娘如何稱呼?”

“……我姓徐,徐望未。”

順著他的動作,才發現桌下有不少與“百花釀”相似的壺,且有更多空酒壺亂七八糟倒在他腳邊。這人到底是真有那麽多煩愁,還是嫌錢太多沒地方花?白莊若專出這種敗家酒鬼,只怕名聲再好,也沒幾年風光好過了吧。

“徐姑娘。”他反覆念了幾遍,目光停在她蒼白的臉上。“你身上的病癥,不是疾病,是遭人下毒了吧?”

心猛地一跳,她力持鎮定,輕道:“公子不是大夫,怎麽知道我到底是什麽毛病?”

“我看過你的藥瓶,裏頭的藥連白春留找來的老大夫都沒見過,多半是針對你身上的癥狀特地做出來的解藥。”

她一手探入袖袋裏,摸了半天什麽都沒摸到,才想起現在穿的衣物不是她原先慣穿的那一套。

“你那套舊衣沾了血,我讓人拿去洗了,袖袋裏的東西、連同你隨身包袱,都收在你睡的那間房裏。你放心,除了那藥瓶,其它東西沒人動過,你回房後可以仔細盤查。”他見她神色有些慌張,好心補充道。

她搖搖頭,勉強露出微笑。“公子可猜錯了。我爹是藥師,那瓶裏的藥是他為了治我天生病癥研究好久才制成的特效藥,不是什麽毒的解藥。”

他不理會她的解釋,直視她閃爍不定的眼眸,道:

“你發作時雖然失去意識,卻不會立即致命,顯示下毒之人已是手下留情。這毒不曾在江湖上出現過,你中了毒卻隨身帶著解藥,可見害你之人即是給藥的人,此人若不是想以解藥控制你的行動,就是下了毒卻後悔,亡羊補牢救回你一條命。來得及後悔救人,這表示毒你的人必是你身邊親近的人。”

她呼吸一窒。

無視她僵掉的笑顏,男人接著說道:

“徐姑娘,對你下毒的人,就是你爹吧?”

一口血噴了出來。

心猛地一跳,她力持鎮定,輕道:“公子不是大夫,怎麽知道我到底是什麽毛病?”

“我看過你的藥瓶,裏頭的藥連白春留找來的老大夫都沒見過,多半是針對你身上的癥狀特地做出?的解藥。”

她一手探入袖袋裏,摸了半天什麽都沒摸到,才想起現在穿的衣物不是她原先慣穿的那一套。

“你那套舊衣沾了血,我讓人拿去洗了,袖袋裏的東西、連同你隨身包袱,都收在你睡的那間房裏,你放心,除了那藥瓶,其它東西沒人動過,你回房後可以仔細盤查。”他見她神色有些慌張,好心補充道。

她搖搖頭,勉強露出微笑。“公子可猜錯了,我爹是藥師,那瓶裏的藥是他為了治我天生病癥研究好久才制成的特效藥,不是什麽毒的解藥。”

他不理會她的解釋,直視她閃爍不定的眼眸,道:“你發作時雖然失去意識,卻不會立即致命,顯示下毒之人已是手下留情。

這毒不曾在江湖上出現過,你中了毒卻隨身帶著解藥,可見害你之人即是給藥的人,此人若不是想以解藥控制你的行動,就是下了毒卻後悔,亡羊補牢救回你一條命,來得及後悔救人,這表示毒你的人必是你身邊親近的人。”

她呼吸一窒。

無視她僵掉的笑顏,男人接著說道:“徐姑娘,對你下毒的人,就是你爹吧?”

一口血噴了出來。

三、四歲的小娃娃縮在角落的石墻邊,戳著地上長長一排螞蟻玩。

她小臉黑黑,蓋在身上勉強能稱作衣服的舊布破了又破,完全沒有縫補過的跡象,沒有穿鞋的腳底板黑得像被墨汁塗過,一股酸酸臭臭的異味自她從沒洗過澡的小身體裏散發出來。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