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卯總發高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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卯總發高燒

柳傾雪經此次去縣城這麽一折騰,確實是累了,也不知是身子骨弱的緣故還是夜裏沒關窗受了涼氣,第二天早上就發起燒來。

張媽早上來叫柳傾雪的時候,嚇了一跳,柳傾雪一開口,喉嚨似乎被刀紮了一般。

“姑娘,你這是怎麽了?!”張媽慌裏慌張,簡直不知道該怎麽辦好,她是看日上三竿柳傾雪也沒起床,這才帶著小梨過來看一下,往日柳傾雪都是早早就起床的,今日幫工們已經都領完工錢去工地了,柳傾雪這邊還沒什麽動靜。不想卻是柳傾雪病了,而且燒得這般厲害。

張媽略一思忖,留下小梨照看柳傾雪,她轉頭趕緊去叫李工。幸好今天家裏有點事情沒處理完,李工還沒有去工地。

張媽走到後院,卻迎頭看見了嬸婆,嬸婆拿了一堆衣裳要跟媳婦們去洗,看見張媽過來,嬸婆趕緊走過來。

“嬸子,你這是要做什麽?”張媽看嬸婆像是想說什麽的樣子,先開口問道。

嬸婆先打量張媽神色,然後才說道:“呀,你走這麽快,是不是有什麽事要辦?早上聽說石匠鋪子那頭有點事,你和李工都辦好了嗎?”

張媽道:“沒什麽大事,就是有人妖修屋子,李工已經安排了石匠鋪子那頭的幫工去做了。”嬸婆道:“哦,這樣啊,那就好。那你還急匆匆地幹什麽?”

張媽本來想問嬸婆是不是有什麽事,可聽見嬸婆這一句,立刻忘了問,只顧急切地說道:“姑娘發燒了,我得讓李工去請個大夫看看。”

嬸婆一下子楞了:“發燒了?怎麽回事?”張媽皺眉道:“不知道哇,剛才一直沒起床,咱們還說是不是昨天累到了,我這不就過去看看嘛,然後就看到姑娘臉通紅的,額頭燒得滾燙!”

嬸婆道:“可不得了,趕緊找個大夫!”李工正好從後門走進來,聞言立刻問道:“找什麽大夫?”

張媽趕緊跟李工把事情說了,李工二話不說,套上馬車就奔著村另一邊最好的那家藥鋪子去找大夫了。

聽見張媽回來告訴她李工去請大夫了,柳傾雪還詫異了一會兒,她不過是感冒而已,用不著這麽大費周折吧!

又要花錢了,柳傾雪心裏懊悔。其實平時她碰上感冒喝點熱水,捂個汗就自愈了,實在沒有必要請什麽大夫。

可張媽卻不這麽認為,她之前被柳傾雪的“病”嚇壞了,有點風吹草動立刻草木皆兵,李工也是。

張媽和嬸婆到柳傾雪的屋子還沒說幾句話,就聽門外有動靜。

嬸婆道:“這麽快就回來了?”她和張媽趕緊出去迎接,李工幾乎是踉蹌著步子,也顧不上客套什麽,急切地下了車就直接將那大夫請到柳傾雪房間內。

大夫已經來了,柳傾雪不得不重新躺下,讓那大夫給她診脈。

果不然,大夫說了一些“受觸風邪,犯及衛表”的話,然後跟李工說“安心休養、暫無大礙”等語,隨後拿筆開方子,還讓李工一會兒跟著他去藥鋪子裏拿藥。李工趕緊答應。

眾人都松了一口氣,柳傾雪的記憶裏又出現了往時,原身經常被這個大夫診治的畫面。她心中恍然,原主的身子果然是病弱一些,動不動就得請大夫喝藥。

李工一直緊盯著大夫寫方子,還反覆跟其確認:“真的沒什麽事嗎?確實是無礙嗎?”張媽等人不好也圍上去說話,但看表情也是想問同一個問題。

柳傾雪微微有些尷尬,這麽多人圍在這屋裏折騰,真是有些過分緊張了。

那大夫停下筆,擡頭看了李工一眼,而後溫言笑道:“怎麽,我給你們家小姐都調理了這麽多年,你還不相信我?”李工這才意識到自己有些急迫了,忙施禮道:“不是,不是,我就是怕……怕我們家姑娘心病又發作了!”

大夫表情有些變化,他頓了頓,說道:“……說來也怪,你們家小姐的脈象好像比以前平穩多了……好像……”李工追問道:“好像什麽?”

大夫沒再說話,只是搖搖頭,其實這脈象和原來完全不同,他還從未見過有人的脈象能在這麽短的時間內改變這麽多。大夫問柳傾雪:“大小姐,你這陣子是吃了什麽特別的補陽藥劑或者是做了什麽特別的治療調理嗎?”

柳傾雪正在一旁心虛著,忽然見大夫這樣問,自然知道是什麽緣故,忙胡亂說道:“……我,我去過沂山那邊,見過一個大夫,給我治了治,我這身子就感覺輕快多了。”

沒等大夫說話,張媽和嬸婆先驚訝道:“咦?姑娘你什麽時候在沂山治過病?我們怎麽不知道?”李工也詫異地看著柳傾雪。

柳傾雪胡謅道:“這個嘛……我因巧合碰見沂山的大夫,就問了一下我的病……”

大夫點頭道:“怪到如此,是調理了很久吧?”柳傾雪含糊地點頭,大夫恍然:“那就是了,你這身子是比從前好多了。”這大夫是土生土長的象蟻村人,並沒有去過沂山那麽遠的地方,暫時被柳傾雪的話蒙了過去。

李工和張媽她們對視一眼,可姑娘去沂山也沒幾天啊,柳傾雪怕他們再說什麽,連忙岔開話題,對大夫鄭重地說道:“我這裏還得麻煩您一件事,可以嗎?”

大夫一怔,果然被她嚴肅的模樣吸引了註意力,問柳傾雪道:“什麽事?你說吧。”其他人見狀也盯著柳傾雪,暫時都忘了去討論沂山的事。

柳傾雪見眾人的註意力都被吸引了過來,松了口氣,故作一番遲疑後才不緊不慢地說道:“請您以後不要再叫我大小姐了,可以嗎?”

大夫聞言一怔:“這是什麽緣故?”李工等人聽了這話都笑了,忙跟大夫解釋道:“我們姑娘現在是柳家的掌櫃,您以後就稱呼姑娘就行,姑娘早就不讓我們向以前那麽叫她了。”

大夫聽明白後,對柳傾雪笑道:“這有什麽難的,我答應你就是了。”他又說道:“我前一陣子就聽說柳家的掌櫃姑娘厲害得很,把生意都做到了縣城,我們家裏也買了兩塊掌櫃姑娘的洗衣石板,真是好用的很!”

柳傾雪忙道:“過獎了,您要是喜歡,可以再送您一塊!”大夫擺手笑道:“不用不用,這石板賣得本來就便宜,我們家的那兩塊足夠用了,剩了不少買木杵的錢呢,等哪天用壞了,我再來買,暫時不用那麽多!”

眾人都笑,眼看柳傾雪的病沒什麽,張媽等人才徹底放了心,等大夫開好藥房,李工便送了人家回去,順便去藥鋪子取藥。

等柳傾雪吃過張媽熬好的藥,已經過了好一會兒了,嬸婆和張媽都坐在柳傾雪的屋子裏,張媽仍舊問柳傾雪要不要這個,要不要那個。

嬸婆笑道:“說句不見外的話,你這麽個關切法,簡直像照顧小孩子,我跟你說,我家的那些孩子,我都是散養長大的,身子骨也都挺好!”柳傾雪也連連點頭,讓張媽別再忙了,她吃過藥已經感覺好多了。

嬸婆囑咐柳傾雪蓋上被子好好睡一覺,就和張媽出去了。

見兩人出了門,柳傾雪將額頭的帕子自行拿了下來,翻了個身,又嘆了口氣。昨天回來後,柳宅的眾人已經聽說了他們三人在縣城的事情。都紛紛安慰柳傾雪“別著急,不行再賣給別人”或者是“縣城的大集下個月還有,到時候再去出攤”等。

柳傾雪卻知道,要想在縣城再賣出去她的石雕,可就太難了。只有莊楚生跟她兩個人知道宋府紅霞姑姑的話,他們沒跟柳宅的人全說出來,怕大夥兒跟著一塊兒幹著急,還使不上力。

得想辦法弄點別的什麽東西,像洗衣石板那樣,面向大眾的,經濟實惠還好用的……柳傾雪昏睡過去之前,想的就是這些。

“啊?莊公子走了?”張媽驚訝地說道,“怎麽也沒提前說一聲,好歹我也給他準備點路上吃的用的東西啊!”

“那裏用你準備什麽,我家這個孩子早就闖蕩慣了,以前就是這樣,都是他一個人,什麽都不用操心。”

嬸婆和張媽兩人坐在後院裏,嬸婆這才把早上想和張媽說的事說了出來。那莊楚生今天一大早就告別嬸婆她們,離開了柳宅,只讓嬸婆幫著跟柳家的人說一聲。

張媽問:“他沒說去多久,什麽時候回來嗎?”

嬸婆搖頭道:“生兒就說他要辦一件什麽事,反正挺急的,得立刻回京城一趟,我也問他什麽時候回來,然後他說不一定,事情辦好就能快點回來,事情不順利就得等一陣子。”她看了看張媽,拉上她的手,笑道:“早上我看你們忙,剛才姑娘又病了,現在才騰出空來,這才告訴你,你不會怪生兒不辭而別吧!”

張媽擺手笑道:“我怎麽說那種話,去縣城的車就那麽早,要是等著咱們都起來,他可不就趕不上車了!”嬸婆“唉”地嘆了口氣,說道:“他也沒跟我說到底什麽事情,我心裏還有真點惦記。”

張媽道:“嬸子你就別惦記了,莊公子說有急事肯定是要緊的是,讀書人的事情,即便跟咱們說,咱們也聽不懂,還不如等著他辦完事回來,再跟咱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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