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圓雕他能模仿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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圓雕他能模仿嗎

“唉……”莊楚生不知為什麽嘆了一口氣,對柳傾雪告饒似的說道:“掌櫃姑娘,咱們倆自己胡扯可以,別讓人家聽到了,不好……”

柳傾雪一怔,轉頭看了一下車廂剩下聚在一起侃侃而談的幾個人,覺得書生有些多慮了,但畢竟以原主的身份,還是個未出嫁的姑娘家,因此也就閉上嘴不再談論以上的話題。

不知為什麽,兩人沈默了一會兒後,莊楚生反倒主動提起了話題。

“你做出來的這些石雕小像,這手藝精湛絕非一時之間就能……學會,這回應該不會有人再跟你做的一樣了吧?”

柳傾雪扭回臉來看莊楚生,正想說書生最近看起來都氣色不錯,不會是真的有喜歡的人什麽的,被愛情滋潤的吧?可書生的話已經飄了過來,柳傾雪左耳朵進,右耳朵沒出之際,忽然想起來了什麽。

見她神色一凜,莊楚生有些莫名,問道:“怎麽了,柳姑娘?”除去柳傾雪將莊楚生逼問得無奈的時候,他會叫她掌櫃姑娘,平時他對柳傾雪的稱呼依舊是那聲“柳姑娘”。

見柳傾雪似在思索什麽,莊楚生默不作聲等著她開口,須臾,柳傾雪果然忙忙地問他道:“你認識一個姓秦的姑娘嗎?這姑娘是趙家的人。”

莊楚生方才說的話,自然是想問柳傾雪這回給宋夫人的貨,不會再被趙青模仿了吧,柳傾雪其實完全不擔心這個,因為以趙家的實力,即便在象蟻村能“稱霸一方”,但到了縣城就普普通通了,連宋夫人家都比不上。

圓雕浮雕線雕不似簡單的洗衣石板那樣只需要打鑿些或直或彎的石棱子,可是要用上極其專業的手法,即便趙家有了那些工具,也找不到會這種手法的人,哪怕趙家到縣城裏招人,都招不到,不然,身處縣城的大戶人家宋夫人在碰上柳傾雪之前也就不會想著去京城裏訂貨了。

但柳傾雪總覺得趙家似乎有些不同尋常的舉動,莊楚生聽了“秦姑娘”三個字,在腦子裏搜尋一番,對柳傾雪說道:“我求學之前在嬸婆家,對趙家了解不是很多,並沒有聽說過這個姑娘,她多大年紀?是個什麽樣子的人?”

柳傾雪釋然,連趙青莊楚生都認不得,自然更不會認得和柳傾雪年紀仿佛的秦姑娘了,恐怕那秦姑娘沒等出生,莊楚生那個時候就已經不在象蟻村了。

“也是,想來問你你也不會知道!”柳傾雪自言自語說了一句,腦子裏又開始自顧自回憶昨天看見秦姑娘的片段。

莊楚生道:“也未必,雖然我離開了這麽多年,但你詳細給我說說這個女子的樣子和其他方面,我說不準也能知道點什麽。”

柳傾雪本不想告訴別人自己的想法,她這麽多年商場打拼,考得都是自己單打獨鬥,但見莊楚生追問的緊,只得將昨天看見秦紅葉及之前在茶樓、橋上的事情全都和盤托出。

說完,柳傾雪道:“怎麽樣,你對這個秦姑娘可能知道一二?”

莊楚生沈吟,片刻說道:“我覺得趙家可能會繼續模仿你的祈福石雕。”他並沒有過多關註秦姑娘,而是同樣在關註秦紅葉昨天反常的“變臉”。

柳傾雪笑了笑,她原本也是隨口問問他認不認識秦姑娘,其實只想知道莊楚生對這件事有什麽看法,但書生果然是聰明的,立刻也想到了趙家接下來可能會有什麽樣的舉動。

秦姑娘之前的行為明顯是“拉攏”和“收買人心”,這說明她巴望通過和柳傾雪私談,近而緩解柳傾雪和趙青之間的關系,秦姑娘之前是想緩和趙家和柳家的關系的。

可現在柳家生意勢頭正猛,趙青已經被柳傾雪“擊退”一次了,如果現在趙家還賊心不死惦記那條山路,必然還會繼續更賣力地拉攏柳傾雪,聽秦姑娘之前和柳傾雪吐露的“身世”,不知是真是假,但秦姑娘肯定也是想在趙家家主跟前賣好的,可昨天秦姑娘那強硬的態度,說明現在趙家已經放棄了那條山路,或者又有了新的逼退柳傾雪的方法。

趙家可能放棄那條山路嗎,答案是否定的,那必然就是趙家有了新的辦法。

秦姑娘年紀不大,憑柳傾雪觀人識相的經驗,這姑娘很明顯藏不住自己的心事,她後來回想那天在村裏茶樓,秦姑娘臉色忽然不好看那會兒功夫,正是她倆同是看見趙青向歌姬拋灑賞錢,想必秦姑娘當時也是氣憤不已到無法掩飾了。以此推測昨天秦姑娘的態度,趙家現在的把握應該是很大。

用柳傾雪同樣的工具再次進行仿造!

柳傾雪和莊楚生同時想到這一點,但趙家要是想在附近找諸如柳傾一樣手藝的石雕幫手,可能搜遍全縣城也找不到第二個人了。

“趙家會不會去京城裏招石雕工呢?”莊楚生蹙眉思索。柳傾雪搖了搖頭:“這絕不可能,京城裏的石雕工會來咱們象蟻村?那得花好多的錢!連宋夫人那樣身份的人都是要親自去京城買現貨。誰家能請得起這樣手藝的石雕工在家裏常駐啊!”

“就為了跟我鬥?花巨資從京城那樣的地方請個石雕工來,然後再招一些當地的石匠,免費培養這些幫工學習石雕,順便等著跟我搶生意?”柳傾雪顯然不相信趙家能坐到這麽大方。

莊楚生也附和道:“趙家應該不會有那麽好心,讓家裏花大價錢請來的石雕工教幫工們學什麽東西,這恐怕要另外給京城的石雕工加錢,而且也不是一時半會兒就能立刻學會的……”他突發奇想道:“你說趙家會不會請好幾個石雕工跟你對著幹?”

“怎麽可能!”柳傾雪忍不住笑道:“那趙家要山路還有什麽用?他們家不就是為那條山路的工程款嗎,工程款全算下來,要是請京城的石雕工們來常駐,恐怕也剩不下多少了!”

“是呀,真是奇怪。”莊楚生嘆道,他雖然不太懂石雕這個行當,但還是知道京城的手藝人工價格的,那真是一個貴的要命。

想到這裏,莊楚生忽然有些疑惑,之前他就想問來著,但一直沒好意思開口,現在柳傾雪和他幾乎無話不談,沒事就找他聊天,莊楚生也越來越習慣在柳傾雪面前不那麽拘謹了。於是,莊楚生問道:“柳姑娘,我一直想問,你這手藝也是在京城學的嗎?還是家裏請了師傅特意來教你的?”

柳傾雪早猜到他會有此一問,直接把之前想好的說辭說了出來,說是曾經有個柳父幫助過的好友,好友的好友是個石雕手藝工,遷居前是在京城做石雕工的,然後看柳傾雪勤奮好學,就傳授了她石雕手藝,後來這“好友”離開象蟻村後,柳傾雪沒事就在家裏自己雕東西,時間一長,手藝就越發精湛了。

“哦,原來是這樣。”莊楚生感概道:“真是師傅領進門,修行在個人。再精妙的手藝都是錘煉出來的,而不是學出來的。”

柳傾雪頗為同意,她的手藝之所以在後來發光壯大,就是因為她即便踏入社會後,也從沒有丟下。

阿平和吳三正巧聽見莊楚生仰頭感概那句,忍不住插話道:“掌櫃姑娘,我們將來要是拼命練習,也能達到你那種程度嗎?”

柳傾雪哈哈點頭笑道:“自然,這個可不分是誰,我師傅說過,只要功夫深,鐵杵磨成針,但是除了刻苦,還要用心琢磨,只要天天摸索,慢慢就找到竅門了,也會形成自己的風格,說不定你們倆將來雕的石雕比我還好呢。”

一席話說得阿平和吳三更高興了,那幾個商販也來了興趣,跟柳傾雪詢問起一些石雕手藝的問題,柳傾雪在這方面的故事一講一籮筐,就這麽跟幾人一直聊了大半路。

很快就到了縣城,柳傾雪帶著另外三人下了車。趕著又去出縣城的另外一條路,這便是去沂山的路了。

幾人在車廂裏吃的午飯,又走了小半天,到了傍晚,總於來到沂山腳下。

四人一齊下了車,奔波了一路,又輾轉不同的馬車,所有人都是疲憊不已。

吳三睜著在車上睡得朦朧的眼睛問道:“掌櫃姑娘,咱們這就到了地方了?”沒等柳傾雪說話,阿平拍了他一下,指著身後不遠處的沂山山腳說道:“當然啦,你自己回頭看看,一路上什麽都問掌櫃姑娘,要不然就睡覺!”

吳三微微窘迫,他比阿平還年輕一些,別說是到沂山,連出縣城,出象蟻村都是生來頭一回,自然是蒙頭轉向,只能抓著柳傾雪猛問。

柳傾雪對這個“弟弟”和藹地笑道:“沒關系,你們有什麽想問我隨時問,對,這就是沂山,咱們就來這裏學修山道。但是,現在今天太晚,恐怕人家沂山的修山工都回家休息了,咱們也找個地方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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