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孰是孰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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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孰是孰非
隨著張長的俯首認罪，葉翠蓮的案子至此終於全部查明，至於張長的東西為什麼會在弘半煙哪裏？這件事一目了然。
弘半煙是張長許久以來的姘頭，張長孤身一人，要緊的東西自然都往她那裏放。但這樣一來，也累得弘半煙落了個知情不報的罪名，但令人詫異的是，從頭到尾張長都沒為弘半煙說過半句好話，反而字字句句都在為禾田青辯解，說什麼也不願將禾田青扯到這趟渾水裏來。
對於這樣的結果，宋小果也不好再多說什麼，她畢竟只是查案之人，案件的最終審理結果還得要由安拓做主。
不過由於葉翠蓮這樁案子牽扯人物眾多，這一晚的府衙倒是極為熱鬧。沈金業、方開、張長、石亨、弘半煙還有禾田青一幹人都被悉數羈押在了大牢中，等待宣判的最終結果，而宋小果則隨著納晟霖一同出了府衙，出門之後宋小果才愕然發現，天邊已是浮起了微微一抹魚肚白，看來，天色即將大亮。
「小果，小果……」隨著喊聲，盧柳追了出來，宋小果急忙轉身迎了上去。
「盧爺爺。」
「小果，宋海的事我已經知曉，若你無處可去，我那裏倒是個不錯的落腳之處，總比你自個兒在外漂泊的好，也省得我擔心。」盧柳布滿皺紋的容顔上滿是擔憂。
「盧爺爺放心吧，安叔叔也曾邀我留在城主府，但是我現在有不得不做的事。將來，我若是還回來，一定來看你們，這次謝謝你了。」
「這樣啊，對宋海下手的人你查到了沒有？」
「有些眉目，但苦於沒有證據。盧爺爺你放心，如果查出真兇我一定會來知會你一聲的。」
盧柳瞧瞧看了站在不遠處的納晟霖一眼，壓低聲音說道。「小果，在七王爺身邊，萬事都要警醒些，曉得不？權貴終究和我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你的事我聽安城主說了，盧爺爺也不好評判好還是不好，總之路是你自己走的，其中滋味還得你自己體會。」
「我知道，爺爺你也要保重身體。」宋小果說這話的時候，感覺眼眶有些發酸。
記憶中她每次隨宋海來這紅連城，城主府不一定去，但月水巷卻是每次必到的地方。
目送盧柳離開就，宋小果甚至還來不及轉身，就看見丁躍先心事重重地帶著柳茹雪也出了府衙，宋小果對著兩人拱了拱手，什麼都沒說，站在丁躍先身側的柳茹雪卻露出了嬌柔的笑容。
「小果姑娘字字珠璣，一手驗屍本領無人能及，奴家好生佩服。」
宋小果掃了一眼她的腹部，似笑非笑地勾起唇角。「我也恭喜茹雪姑娘心願得償，回去好生將養著吧，可別動了胎氣。」
「謝謝小果姑娘。」柳茹雪了然地隨著丁躍先上了馬車。
等幾人走後，納晟霖才走到宋小果身旁，不置可否地問道。「剛才你那話可有些問題啊，也不知道丁躍先是否能聽出來你的言外之意。」
「丁躍先現在心中早就亂成了一片，哪裏會關心這個？不過柳茹雪也著實有些手段，明明沒有身孕，卻硬是讓大夫診出了喜脈，逼得禾田青不得不提早計劃，說起來葉翠蓮之死，柳茹雪也有一份不小的功勞。」
「人性本惡。」
「不，王爺，並非是人性善惡之說。每個人追求的東西都不一樣，我並不覺得柳茹雪有什麼錯，她和禾田青其實都一樣，除了心臟一點，還真不能拿是非去判定他們。葉翠蓮雖然死了，但她真的就完全無辜嗎？我看未必。我記得有句話是這樣說的：雪崩的時候，沒有一片雪花是無辜的！眼下這樁事可不就是如此？他們，每一個人都不無辜，卻又都能讓人理解。就連丁躍先也是如此，他的一廂情願就真的令人感動嗎？其實從頭到尾，他都不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麼。」
聽完宋小果的話，納晟霖長久無語，兩人拒絕了安拓，一路默默走回了城主府。
回到漱玉院，納晟霖才揚起手中的那本手劄問道。「這東西你準備怎麼處理？」
「等禾田青無罪釋放的時候交給他吧。或許律法懲治不了他，但良心的拷問也是一種煎熬，他錯過了他這輩子再也遇不上的人與事，終究是他錯了。」
「嗯。」
宋小果回到房中，簡單的洗漱了一下就上了床。這一覺，她睡了許久，夢中她依稀回到了自己的那個世界，身邊全是熟悉的人和熟悉的事，但她的心卻空蕩蕩地仿若少了些什麼。
等宋小果醒來的時候，已是傍晚，簡單吃了點東西後，她又繼續沈沈睡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宋小果眼前的場景猛然一變，她看見了雙鬢花白的父親，也看見了以淚洗面的母親，而她自己則躺在醫院的病床上，渾身插滿了各種管子。
「莊萍，你就別哭了，小果一定會醒來的。」
「你說好好的孩子，還這麼年輕，怎麼說中風就中風了？醫生說小果現在是處於植物人的狀態，會不會醒來還是個未知數。她這個樣子……嗚嗚嗚……我看了實在不忍心啊……」
宋開明輕輕攬住了莊萍的肩膀，眼眶也有些發紅。「都怨我們，沒有好好的陪過她，所以孩子應該是怨我們的。現在我們都放下了工作，在這裏天天陪著她，她一定能感受到，一定會醒來的。」
「老宋……」
看著好像徒然老了一大截的父母相擁而泣，宋小果有些莫名心酸，她看了看床上那個一動不動的自己，滿心疑惑。
「爸爸、媽媽。」
這一切是真的？還是平夏王朝的那一切才是真的？宋小果有些分不大清楚。
「小果，小果……」
遙遠的天際隱隱傳來了一個聲音，宋小果一激靈醒了過來，眼前是一張猶如工筆畫一般的精致容顔，宋小果楞楞看著眼前這張絕美的面容，半天都回不過神來。
「小果，你是不是睡傻了？怎麼看見本王好像不認識了一樣？」
「納晟霖！」
宋小果半晌才發出聲音，手指不由自主地撫上了那張流風回雪的容顔，指尖傳來了暖暖的溫度。
一切，都顯得那麼真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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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張長的俯首認罪，葉翠蓮的案子至此終於全部查明，至於張長的東西為什麼會在弘半煙哪裏？這件事一目了然。
弘半煙是張長許久以來的姘頭，張長孤身一人，要緊的東西自然都往她那裏放。但這樣一來，也累得弘半煙落了個知情不報的罪名，但令人詫異的是，從頭到尾張長都沒為弘半煙說過半句好話，反而字字句句都在為禾田青辯解，說什麼也不願將禾田青扯到這趟渾水裏來。
對於這樣的結果，宋小果也不好再多說什麼，她畢竟只是查案之人，案件的最終審理結果還得要由安拓做主。
不過由於葉翠蓮這樁案子牽扯人物眾多，這一晚的府衙倒是極為熱鬧。沈金業、方開、張長、石亨、弘半煙還有禾田青一幹人都被悉數羈押在了大牢中，等待宣判的最終結果，而宋小果則隨著納晟霖一同出了府衙，出門之後宋小果才愕然發現，天邊已是浮起了微微一抹魚肚白，看來，天色即將大亮。
「小果，小果……」隨著喊聲，盧柳追了出來，宋小果急忙轉身迎了上去。
「盧爺爺。」
「小果，宋海的事我已經知曉，若你無處可去，我那裏倒是個不錯的落腳之處，總比你自個兒在外漂泊的好，也省得我擔心。」盧柳布滿皺紋的容顔上滿是擔憂。
「盧爺爺放心吧，安叔叔也曾邀我留在城主府，但是我現在有不得不做的事。將來，我若是還回來，一定來看你們，這次謝謝你了。」
「這樣啊，對宋海下手的人你查到了沒有？」
「有些眉目，但苦於沒有證據。盧爺爺你放心，如果查出真兇我一定會來知會你一聲的。」
盧柳瞧瞧看了站在不遠處的納晟霖一眼，壓低聲音說道。「小果，在七王爺身邊，萬事都要警醒些，曉得不？權貴終究和我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你的事我聽安城主說了，盧爺爺也不好評判好還是不好，總之路是你自己走的，其中滋味還得你自己體會。」
「我知道，爺爺你也要保重身體。」宋小果說這話的時候，感覺眼眶有些發酸。
記憶中她每次隨宋海來這紅連城，城主府不一定去，但月水巷卻是每次必到的地方。
目送盧柳離開就，宋小果甚至還來不及轉身，就看見丁躍先心事重重地帶著柳茹雪也出了府衙，宋小果對著兩人拱了拱手，什麼都沒說，站在丁躍先身側的柳茹雪卻露出了嬌柔的笑容。
「小果姑娘字字珠璣，一手驗屍本領無人能及，奴家好生佩服。」
宋小果掃了一眼她的腹部，似笑非笑地勾起唇角。「我也恭喜茹雪姑娘心願得償，回去好生將養著吧，可別動了胎氣。」
「謝謝小果姑娘。」柳茹雪了然地隨著丁躍先上了馬車。
等幾人走後，納晟霖才走到宋小果身旁，不置可否地問道。「剛才你那話可有些問題啊，也不知道丁躍先是否能聽出來你的言外之意。」
「丁躍先現在心中早就亂成了一片，哪裏會關心這個？不過柳茹雪也著實有些手段，明明沒有身孕，卻硬是讓大夫診出了喜脈，逼得禾田青不得不提早計劃，說起來葉翠蓮之死，柳茹雪也有一份不小的功勞。」
「人性本惡。」
「不，王爺，並非是人性善惡之說。每個人追求的東西都不一樣，我並不覺得柳茹雪有什麼錯，她和禾田青其實都一樣，除了心臟一點，還真不能拿是非去判定他們。葉翠蓮雖然死了，但她真的就完全無辜嗎？我看未必。我記得有句話是這樣說的：雪崩的時候，沒有一片雪花是無辜的！眼下這樁事可不就是如此？他們，每一個人都不無辜，卻又都能讓人理解。就連丁躍先也是如此，他的一廂情願就真的令人感動嗎？其實從頭到尾，他都不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麼。」
聽完宋小果的話，納晟霖長久無語，兩人拒絕了安拓，一路默默走回了城主府。
回到漱玉院，納晟霖才揚起手中的那本手劄問道。「這東西你準備怎麼處理？」
「等禾田青無罪釋放的時候交給他吧。或許律法懲治不了他，但良心的拷問也是一種煎熬，他錯過了他這輩子再也遇不上的人與事，終究是他錯了。」
「嗯。」
宋小果回到房中，簡單的洗漱了一下就上了床。這一覺，她睡了許久，夢中她依稀回到了自己的那個世界，身邊全是熟悉的人和熟悉的事，但她的心卻空蕩蕩地仿若少了些什麼。
等宋小果醒來的時候，已是傍晚，簡單吃了點東西後，她又繼續沈沈睡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宋小果眼前的場景猛然一變，她看見了雙鬢花白的父親，也看見了以淚洗面的母親，而她自己則躺在醫院的病床上，渾身插滿了各種管子。
「莊萍，你就別哭了，小果一定會醒來的。」
「你說好好的孩子，還這麼年輕，怎麼說中風就中風了？醫生說小果現在是處於植物人的狀態，會不會醒來還是個未知數。她這個樣子……嗚嗚嗚……我看了實在不忍心啊……」
宋開明輕輕攬住了莊萍的肩膀，眼眶也有些發紅。「都怨我們，沒有好好的陪過她，所以孩子應該是怨我們的。現在我們都放下了工作，在這裏天天陪著她，她一定能感受到，一定會醒來的。」
「老宋……」
看著好像徒然老了一大截的父母相擁而泣，宋小果有些莫名心酸，她看了看床上那個一動不動的自己，滿心疑惑。
「爸爸、媽媽。」
這一切是真的？還是平夏王朝的那一切才是真的？宋小果有些分不大清楚。
「小果，小果……」
遙遠的天際隱隱傳來了一個聲音，宋小果一激靈醒了過來，眼前是一張猶如工筆畫一般的精致容顔，宋小果楞楞看著眼前這張絕美的面容，半天都回不過神來。
「小果，你是不是睡傻了？怎麼看見本王好像不認識了一樣？」
「納晟霖！」
宋小果半晌才發出聲音，手指不由自主地撫上了那張流風回雪的容顔，指尖傳來了暖暖的溫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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