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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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 章
陳茉涵又試探著叫了一聲，見秦紹新沒有一點反應，她這才側過身去背對著他，抱著自己最喜歡的小兔子玩偶，晚上這一通折騰也挺累的了，不一會兒，就睡著了 。
秦紹新聽著身邊傳來了輕柔又均勻的呼吸聲，這才緩緩地睜開了眼睛。
他轉過身去，換了個姿勢，半邊身子都麻了，裝睡的感覺真的很不好。
其實，他的酒量還算好，今晚那點酒，不足以讓他醉到那種程度，只是因為他下午聽到了陳茉涵爸爸媽媽的對話，他們看樣子是鐵了心要讓陳茉涵留下來過夜。那他也就只能讓這場戲演的真一點了。
三分醉，七分演，沒想到他竟然還把陳茉涵給騙過去了，只是難免會讓她擔心了。
陳茉涵從浴室出來以後，喊了他幾聲，他想著就算是睡著了，估計也得被喊醒。
也不知道陳茉涵一天到晚腦子到底是怎麽想的，是要把人喊醒，來確定對方睡沒睡？
果然，他們這些搞藝術的人，腦回路都有些清奇。
他只能一動不動地裝睡，等陳茉涵睡著他再活動一下被壓麻了的半邊身子了。
此時，秦紹新的眼睛已經適應了黑暗的環境，他看見陳茉涵已經翻身過來，面朝著他這邊，睡覺的姿勢十分不安分，睡前還信誓旦旦地說不能跨過“楚河漢界”的她，此時一條腿都已經壓在那些小玩偶上面了，不僅如此，被子也被她踢掉了。
秦紹新擔心她著涼，稍稍支起身子，想要幫她把被子蓋好，可手剛伸過去，陳茉涵的腳就踢過來，直奔他的下身。
他嚇得隨手抄起一個玩偶護住關鍵部位，才免於遭殃。
輕輕地嘆了口氣，她睡覺時的狀態，好像跟她平時的行事作風還蠻像的。
一點都不安分。
秦紹新用手抓著她的腳腕，重新塞回被子裏。
然後他又重新躺下來，看著陳茉涵安靜的睡顏。
還是睡著的時候可愛，看著有點小時候的影子。
秦紹新自打記事起，身邊就跟著陳茉涵這個小尾巴。
她只比他小一歲，但是卻格外粘他。
他們兩家關系一直都很好，住得又近，以前陳茉涵父母工作忙，她就喜歡往他們家跑，秦紹新從小就被家裏人教育，要照顧妹妹。
原來的陳茉涵多乖啊，跟個洋娃娃似的，可惜後來他也不知道為什麽，她會變成現在這樣。
秦紹新比她早一年出國留學，後來假期回國，發現陳茉涵好像變了很多，不僅僅是因為他們之間因為距離原因而聯系少了，而是在她身上一定發生過什麽事情。
只可惜，秦紹新一直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他只是覺得，大概和那些年她父母感情破裂有很大關系。
陳茉涵執意要去學藝術，把父母氣得半死，可她卻什麽也不管，直接飛去了國外。
再後來呢，陳茉涵回國以後還是不喜歡被安排，自己一心要搞工作室。
陳家父母一氣之下斷了她的生活費，停了她所有的卡，為的就是讓她嘗嘗撞南墻的滋味，好可以早點回家。
可陳茉涵就是鐵了心要和家裏作對，堅決不回去。
從小到大，她有什麽困難第一個想到的求助對象就是秦紹新，現在也不例外。
秦紹新倒是也樂意給她幫忙，總比她在外面被別人騙了的好。
陳茉涵回國後的這段時間，秦紹新又是出錢又是出力，幫她維持著工作室的運轉。
換了別人，也許會覺得，這是個麻煩，或是個甩不掉的包袱，可秦紹新卻巴不得陳茉涵天天給他添麻煩，這樣至少還會讓他覺得，陳茉涵是需要他的。
……
早上，陳茉涵醒來時，睜開眼便看到了近在咫尺的英俊睡顏。
到底發生了什麽？
他們昨晚不是楚河漢界畫得好好的嗎？
怎麽一下子離得這麽近了？
好尷尬。
這是陳茉涵腦海裏的第一個念頭，但內心深處還是忍不住誇了一句，真帥。
秦紹新的睫毛好長，一縷晨光剛好打在上面，襯得他一張臉更加棱角分明，五官立體。
但陳茉涵還是閉上了眼睛，選擇繼續裝睡，順便想把架在秦紹新身上的一條腿給默默地挪下來。
“看夠了就想跑？”
一只溫熱的大掌抓住了她的小腿。
陳茉涵睜開眼睛，對上了秦紹新玩味的目光。
“你早就醒了？”
“也不是很早，只是剛好在你醒來之前，把腿架在我身上之後。”
陳茉涵臉上一紅，用力把腿收回，卻被秦紹新握得更緊了。
“你幹嘛，是不是你偷偷拆掉了我的玩偶圍墻？”
“那我倒是要麻煩你看一看，是誰先擠過來的。”
陳茉涵扭頭朝身後看去，果然，她那邊還空了差不多半張床的空間，而秦紹新已經被她擠到了床的另一邊，只能側著身子躺著。
“對不起，你現在能把手松開了嗎？”
陳茉涵趁著秦紹新不註意，猛地用力，腿是收回來了，但是她的腳好像明顯接觸到了一個硬硬的物體，貌似還有點熱。
秦紹新蹭地一下子從床上坐起來，無心再開玩笑，徑直朝浴室走去。
“我去沖個涼。”
陳茉涵也觸電般地把腳縮進被子，完全不敢看他。
……
回去的路上，陳茉涵忍不住開口，“秦紹新，你有沒有覺得我爸媽好像特別中意你這個女婿？”
“那還用說嗎，我戲演的好唄。”秦紹新聽她這樣講，忍不住嘴角上翹，“別誇我，千萬別誇我，我怕我會驕傲的，其實我感覺還有很大的改進空間。”
“你說的這都哪兒跟哪兒啊，完全和我想要說的是兩回事，果然咱們倆還真是一點默契都沒有。”
“什麽意思啊？我完全是按照你的要求演的啊，在你爸媽面前秀恩愛，讓他們放心，好讓他們快點離開京市，咱們倆就可以恢覆以前的生活模式了。”
“可我昨晚又仔細想了一下，要是真的是這樣的話，他們會以為我們就是有感情基礎的，適合在一起的，到時候要是我們提離婚的話，他們會不會極力反對，那到時候不就麻煩了嗎？”
秦紹新聽她又提起離婚的事，心裏難免失落。
可嘴上卻不敢表現出來什麽。
“你想太多了，大不了離婚我們也還是像之前結婚那樣，先斬後奏就好了。”
“你說的也對，不過，咱們以後還是保持點距離，把握好尺度，相敬如賓就好了不用表現得如膠似漆。”
“行都聽你的。”
秦紹新話音還未落，電話就響了，他看了看來電人，按下了接聽鍵。
通話聲在車廂內響起，他的電話並未想要避開陳茉涵。
“哥，不好了。”電話那頭是秦紹新的堂弟秦茂林。
“餵，林子，怎麽了？”
秦紹新聽他語氣慌張，不禁也跟著緊張起來。
“爺爺不見了。”
車內陷入了一剎那的平靜，陳茉涵看向秦紹新，他的神色一下子凝重起來，她知道爺爺對於秦紹新到底有多重要。
“你先別急，趕快通知人去找，我馬上就到。”
秦紹新掛掉電話，陳茉涵才在一旁開口，“要不我也跟你們一起去找吧。多一個人，多一份力量。”
“不用了，你不是說今天約了人談事情嗎，你先忙好自己的事情就好了。”
秦紹新的神色又恢覆了正常，在陳茉涵面前，他好像不管遇到什麽，還沒有失態過。
“那要不然，你在前面把我放下來，我自己打車先回家。你現在直接去爺爺那邊好了。”
“不要緊的，不在乎這幾分鐘了，前面還有兩個紅綠燈就到了。”
秦紹新直接拒絕了。
陳茉涵沒再講話，而是把視線調轉到窗外。
秦紹新的脾氣就是這樣，情緒穩定的有點不像個正常人，又總是會拒絕別人的關心和好意，不管什麽事情都喜歡自己一個人扛。
有時候，陳茉涵覺得，這樣看起來好像挺成熟穩重的，但是仔細想想，都覺得他累。
正常人哪兒能沒點情緒呢？有時候，她真的有些看不懂秦紹新。
現在想來，還是小時候更好，都無憂無慮的，有什麽說什麽，不用去猜，也不用去顧忌太多。
……
秦紹新把陳茉涵送回家後，又直奔爺爺的療養院。
爺爺這兩年身體越來越差，去年年底查出來患上了阿爾茲海默癥，時而清醒，時而糊塗。
有時候堂弟秦茂林會來療養院看他，爺爺這個時候總是很高興，可今天不知道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
秦紹新在療養院大門口見到了秦茂林，他這個弟弟，正急得團團轉。
“哥，你總算來了，我叫了很多人出去找，也通知了療養院，我還以為爺爺可能會自己回來的。”
“你先別急，慢慢說，爺爺到底是在哪裏走失的？”
“爺爺看今天天氣好，就讓我帶他去湖邊轉轉，結果遇上個賣黃米面切糕的，他說想吃，好些年沒吃過了，我就去買了，就轉身去買東西的幾分鐘，爺爺就不見了。對不起，哥，都是我不好，要是我堅持不帶爺爺出來就好了。”
秦茂林才上大四，今年剛好在公司裏實習，平時也沒經歷過什麽大事，這次把他也嚇得不輕巧，講話聲音都顫抖了。
“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我們再去找找，去爺爺經常喜歡去的地方。還有，你報警了嗎？”
“報了，第一時間就報警了。”
“還算你有點腦子。”
秦紹新丟下這句話，便急匆匆地奔向療養院外的湖邊，他的心裏有些不好的預感，爺爺那麽大年紀了，要是不小心失足……
他不敢再想下去，只覺得背後冒出了冷汗，被湖邊的風一吹，渾身發冷。
就在這時，秦紹新的手機響了。
是派出所打來的。
他匆匆趕去派出所，見到了坐在椅子上的爺爺，一顆心終於放下來了。
“爺爺，對不起，都是我不好，應該早點來看你，帶你出去散散心的。”
秦紹新蹲在爺爺身邊，一下子紅了眼眶。
秦正海好像累了，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見是秦紹新，眼神才開始聚焦。
“是紹新來了，你是來接我回家的吧。”
“對，爺爺，我們回家。”
秦紹新站起身來，對幫助爺爺的警官表示了感謝，那位警官卻說，他應該感謝的另有其人，是一位好心人找到爺爺，並把他送回來的。
他看向門外的女孩，頗感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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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紹新聽著身邊傳來了輕柔又均勻的呼吸聲，這才緩緩地睜開了眼睛。
他轉過身去，換了個姿勢，半邊身子都麻了，裝睡的感覺真的很不好。
其實，他的酒量還算好，今晚那點酒，不足以讓他醉到那種程度，只是因為他下午聽到了陳茉涵爸爸媽媽的對話，他們看樣子是鐵了心要讓陳茉涵留下來過夜。那他也就只能讓這場戲演的真一點了。
三分醉，七分演，沒想到他竟然還把陳茉涵給騙過去了，只是難免會讓她擔心了。
陳茉涵從浴室出來以後，喊了他幾聲，他想著就算是睡著了，估計也得被喊醒。
也不知道陳茉涵一天到晚腦子到底是怎麽想的，是要把人喊醒，來確定對方睡沒睡？
果然，他們這些搞藝術的人，腦回路都有些清奇。
他只能一動不動地裝睡，等陳茉涵睡著他再活動一下被壓麻了的半邊身子了。
此時，秦紹新的眼睛已經適應了黑暗的環境，他看見陳茉涵已經翻身過來，面朝著他這邊，睡覺的姿勢十分不安分，睡前還信誓旦旦地說不能跨過“楚河漢界”的她，此時一條腿都已經壓在那些小玩偶上面了，不僅如此，被子也被她踢掉了。
秦紹新擔心她著涼，稍稍支起身子，想要幫她把被子蓋好，可手剛伸過去，陳茉涵的腳就踢過來，直奔他的下身。
他嚇得隨手抄起一個玩偶護住關鍵部位，才免於遭殃。
輕輕地嘆了口氣，她睡覺時的狀態，好像跟她平時的行事作風還蠻像的。
一點都不安分。
秦紹新用手抓著她的腳腕，重新塞回被子裏。
然後他又重新躺下來，看著陳茉涵安靜的睡顏。
還是睡著的時候可愛，看著有點小時候的影子。
秦紹新自打記事起，身邊就跟著陳茉涵這個小尾巴。
她只比他小一歲，但是卻格外粘他。
他們兩家關系一直都很好，住得又近，以前陳茉涵父母工作忙，她就喜歡往他們家跑，秦紹新從小就被家裏人教育，要照顧妹妹。
原來的陳茉涵多乖啊，跟個洋娃娃似的，可惜後來他也不知道為什麽，她會變成現在這樣。
秦紹新比她早一年出國留學，後來假期回國，發現陳茉涵好像變了很多，不僅僅是因為他們之間因為距離原因而聯系少了，而是在她身上一定發生過什麽事情。
只可惜，秦紹新一直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他只是覺得，大概和那些年她父母感情破裂有很大關系。
陳茉涵執意要去學藝術，把父母氣得半死，可她卻什麽也不管，直接飛去了國外。
再後來呢，陳茉涵回國以後還是不喜歡被安排，自己一心要搞工作室。
陳家父母一氣之下斷了她的生活費，停了她所有的卡，為的就是讓她嘗嘗撞南墻的滋味，好可以早點回家。
可陳茉涵就是鐵了心要和家裏作對，堅決不回去。
從小到大，她有什麽困難第一個想到的求助對象就是秦紹新，現在也不例外。
秦紹新倒是也樂意給她幫忙，總比她在外面被別人騙了的好。
陳茉涵回國後的這段時間，秦紹新又是出錢又是出力，幫她維持著工作室的運轉。
換了別人，也許會覺得，這是個麻煩，或是個甩不掉的包袱，可秦紹新卻巴不得陳茉涵天天給他添麻煩，這樣至少還會讓他覺得，陳茉涵是需要他的。
……
早上，陳茉涵醒來時，睜開眼便看到了近在咫尺的英俊睡顏。
到底發生了什麽？
他們昨晚不是楚河漢界畫得好好的嗎？
怎麽一下子離得這麽近了？
好尷尬。
這是陳茉涵腦海裏的第一個念頭，但內心深處還是忍不住誇了一句，真帥。
秦紹新的睫毛好長，一縷晨光剛好打在上面，襯得他一張臉更加棱角分明，五官立體。
但陳茉涵還是閉上了眼睛，選擇繼續裝睡，順便想把架在秦紹新身上的一條腿給默默地挪下來。
“看夠了就想跑？”
一只溫熱的大掌抓住了她的小腿。
陳茉涵睜開眼睛，對上了秦紹新玩味的目光。
“你早就醒了？”
“也不是很早，只是剛好在你醒來之前，把腿架在我身上之後。”
陳茉涵臉上一紅，用力把腿收回，卻被秦紹新握得更緊了。
“你幹嘛，是不是你偷偷拆掉了我的玩偶圍墻？”
“那我倒是要麻煩你看一看，是誰先擠過來的。”
陳茉涵扭頭朝身後看去，果然，她那邊還空了差不多半張床的空間，而秦紹新已經被她擠到了床的另一邊，只能側著身子躺著。
“對不起，你現在能把手松開了嗎？”
陳茉涵趁著秦紹新不註意，猛地用力，腿是收回來了，但是她的腳好像明顯接觸到了一個硬硬的物體，貌似還有點熱。
秦紹新蹭地一下子從床上坐起來，無心再開玩笑，徑直朝浴室走去。
“我去沖個涼。”
陳茉涵也觸電般地把腳縮進被子，完全不敢看他。
……
回去的路上，陳茉涵忍不住開口，“秦紹新，你有沒有覺得我爸媽好像特別中意你這個女婿？”
“那還用說嗎，我戲演的好唄。”秦紹新聽她這樣講，忍不住嘴角上翹，“別誇我，千萬別誇我，我怕我會驕傲的，其實我感覺還有很大的改進空間。”
“你說的這都哪兒跟哪兒啊，完全和我想要說的是兩回事，果然咱們倆還真是一點默契都沒有。”
“什麽意思啊？我完全是按照你的要求演的啊，在你爸媽面前秀恩愛，讓他們放心，好讓他們快點離開京市，咱們倆就可以恢覆以前的生活模式了。”
“可我昨晚又仔細想了一下，要是真的是這樣的話，他們會以為我們就是有感情基礎的，適合在一起的，到時候要是我們提離婚的話，他們會不會極力反對，那到時候不就麻煩了嗎？”
秦紹新聽她又提起離婚的事，心裏難免失落。
可嘴上卻不敢表現出來什麽。
“你想太多了，大不了離婚我們也還是像之前結婚那樣，先斬後奏就好了。”
“你說的也對，不過，咱們以後還是保持點距離，把握好尺度，相敬如賓就好了不用表現得如膠似漆。”
“行都聽你的。”
秦紹新話音還未落，電話就響了，他看了看來電人，按下了接聽鍵。
通話聲在車廂內響起，他的電話並未想要避開陳茉涵。
“哥，不好了。”電話那頭是秦紹新的堂弟秦茂林。
“餵，林子，怎麽了？”
秦紹新聽他語氣慌張，不禁也跟著緊張起來。
“爺爺不見了。”
車內陷入了一剎那的平靜，陳茉涵看向秦紹新，他的神色一下子凝重起來，她知道爺爺對於秦紹新到底有多重要。
“你先別急，趕快通知人去找，我馬上就到。”
秦紹新掛掉電話，陳茉涵才在一旁開口，“要不我也跟你們一起去找吧。多一個人，多一份力量。”
“不用了，你不是說今天約了人談事情嗎，你先忙好自己的事情就好了。”
秦紹新的神色又恢覆了正常，在陳茉涵面前，他好像不管遇到什麽，還沒有失態過。
“那要不然，你在前面把我放下來，我自己打車先回家。你現在直接去爺爺那邊好了。”
“不要緊的，不在乎這幾分鐘了，前面還有兩個紅綠燈就到了。”
秦紹新直接拒絕了。
陳茉涵沒再講話，而是把視線調轉到窗外。
秦紹新的脾氣就是這樣，情緒穩定的有點不像個正常人，又總是會拒絕別人的關心和好意，不管什麽事情都喜歡自己一個人扛。
有時候，陳茉涵覺得，這樣看起來好像挺成熟穩重的，但是仔細想想，都覺得他累。
正常人哪兒能沒點情緒呢？有時候，她真的有些看不懂秦紹新。
現在想來，還是小時候更好，都無憂無慮的，有什麽說什麽，不用去猜，也不用去顧忌太多。
……
秦紹新把陳茉涵送回家後，又直奔爺爺的療養院。
爺爺這兩年身體越來越差，去年年底查出來患上了阿爾茲海默癥，時而清醒，時而糊塗。
有時候堂弟秦茂林會來療養院看他，爺爺這個時候總是很高興，可今天不知道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
秦紹新在療養院大門口見到了秦茂林，他這個弟弟，正急得團團轉。
“哥，你總算來了，我叫了很多人出去找，也通知了療養院，我還以為爺爺可能會自己回來的。”
“你先別急，慢慢說，爺爺到底是在哪裏走失的？”
“爺爺看今天天氣好，就讓我帶他去湖邊轉轉，結果遇上個賣黃米面切糕的，他說想吃，好些年沒吃過了，我就去買了，就轉身去買東西的幾分鐘，爺爺就不見了。對不起，哥，都是我不好，要是我堅持不帶爺爺出來就好了。”
秦茂林才上大四，今年剛好在公司裏實習，平時也沒經歷過什麽大事，這次把他也嚇得不輕巧，講話聲音都顫抖了。
“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我們再去找找，去爺爺經常喜歡去的地方。還有，你報警了嗎？”
“報了，第一時間就報警了。”
“還算你有點腦子。”
秦紹新丟下這句話，便急匆匆地奔向療養院外的湖邊，他的心裏有些不好的預感，爺爺那麽大年紀了，要是不小心失足……
他不敢再想下去，只覺得背後冒出了冷汗，被湖邊的風一吹，渾身發冷。
就在這時，秦紹新的手機響了。
是派出所打來的。
他匆匆趕去派出所，見到了坐在椅子上的爺爺，一顆心終於放下來了。
“爺爺，對不起，都是我不好，應該早點來看你，帶你出去散散心的。”
秦紹新蹲在爺爺身邊，一下子紅了眼眶。
秦正海好像累了，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見是秦紹新，眼神才開始聚焦。
“是紹新來了，你是來接我回家的吧。”
“對，爺爺，我們回家。”
秦紹新站起身來，對幫助爺爺的警官表示了感謝，那位警官卻說，他應該感謝的另有其人，是一位好心人找到爺爺，並把他送回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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