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二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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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04
蘇果今年考上了全縣最好的初中，這是家裏的第一大喜事。
家裏還有第二大喜事，她有弟弟了。
雖然蘇果並不太理解弟弟出生她為何要歡喜，但既然家裏人都感到歡喜，就說明這確實是一大喜事，她也就配合著歡喜。
她感到有些緊張，要如何和爸爸媽媽相處？要如何和照顧弟弟？
她感到有些懊惱，自己也太不合格了吧，什麽都不會。
結果——，白緊張白擔心了，爸爸媽媽和弟弟並不回家住，只是通知一聲而已。
想到生活依舊，她又歸於平淡。平淡之外還有些擔憂爸爸媽媽的日子會不會過的手忙腳亂。
擔憂很合理，所以爸爸媽媽把奶奶接過去照顧弟弟了。
蘇果在學校寄宿，星期天的時候就呆在大娘家。
為了不讓大娘因為她在家裏吃白食而不高興，她承包了家裏的家務，除了做飯，因為她怕自己搞砸了惹大娘生氣。
弟弟兩歲大的時候奶奶回來了，蘇果終於有機會跟奶奶學做飯了。理由很充分，為了以後再有什麽事、奶奶再被接走後、她能自己在家做飯不至於到別人家乞食。
奶奶動了動嘴到底沒說什麽，最終還是讓她學會了做飯。
蘇果能明顯感受到弟弟分走了奶奶的愛，但沒關系，她可以理解。年長者總是忍不住要多愛幼兒兩分，她可以理解；在中國的乃至世界的環境下人總是要偏愛男性的多，這點二十二世紀的人都未必能免俗，何況是她年事已高的奶奶，她可以理解。沒關系，只要她還承載著奶奶不願言說的追求，她就會是奶奶最愛的孫子（孫輩子嗣）。
05
同年夏天，爸爸媽媽將她接到了工作的地方。
一家四口蝸居在大約10平的狹小牢籠裏。晚上，她睡地鋪；白天，她跟著媽媽一起工作，工作是記件的，記在媽媽頭上。
平淡的生活倒也還好，只是爸媽總是怨她和家裏人不親近，最後處成了相親相愛的一家三口和一個礙眼的陌生人。
相親相愛的一家三口確實相親相愛，每次爸爸媽媽吵架都會把寶貝兒子推到兩平左右的廚房關好門再吵，最後看不慣“陌生人”平靜的眼神而集火到“寶貝女兒”身上。
因為在長身體，蘇果的食量很大。媽媽總是抱怨她像餓死鬼投胎一樣，又或是說她是豬精轉世，她總是能不重樣的羞辱蘇果，或許是將生活的不順發洩到了蘇果身上了吧。
至於爸爸，他早些時候還會勸一勸，發現勸完之後婆娘會抱怨他後就不再勸了。
媽媽無休止的謾罵倒襯的爸爸是個好爸爸了。可蘇果知道，兩人不過是一丘之貂罷了。哦對，“天下無不是的父母”，那就說他倆天造地設好了，只是有些侮辱了天造地設一詞。
弟弟人雖小，去也知道所謂的“姐姐”只是家裏的“賤奴”罷了。所以當拿著菜刀玩兒被“姐姐”制止的時候他一刀砍了下去。
爸爸媽媽害怕極了，怕遭到別人異樣的眼光，也怕汙了寶貝兒子的名聲。所以他們不敢帶“女兒”去醫治，只是直楞楞的看著。
媽媽緩過神之後立馬抱起寶貝兒子察看，怕他誤傷了自己。隨後又用看血海仇人的眼光看著蘇果。
“你個討債鬼，當初就該把你溺死在尿盆了，你滾、你滾——”
蘇果沒崩潰她到先崩潰了。
爸爸仍在發楞，應該是在裝傻。
蘇果拿出自己的身份證件捂著傷口走了。
她很慶幸自己有一部手機，還可以向親戚老師借錢，不然就真就走投無路只能賭命了。
她不可以說出真實原因，因為有被死亡的風險，所以她找各種
理由東拼西湊籌到了一萬多塊錢。
索性小崽子力氣不大，只是看著嚇人而已，並沒有傷到骨頭。
在醫院躺了幾天之後蘇果拿著斷絕關系書又來到了那間十平左右的箱籠。
“這斷絕關系書你們簽了，我就不追究責任了。你們要是不簽，咱們就法庭見，讓你們倆全進去，寶貝兒子在外面頂著殺人犯的名聲被人打死也無力回天。不要打什麽歪點子，我要是回不去，我的線人立馬就報警讓警察逮捕你們。”
爸爸媽媽看她的眼神恨不得活刮了她，可到底軟的怕橫的，更怕不要命的，還是簽了這份協議書。
她也不過是虛張聲勢罷了，家暴的處理方案……不說也罷。好在他們一時被她駭住了，又不懂斷絕關系書的分量，叫她占了優勢。
06
可到底大城市開銷大，她又是個十幾歲的未成年小姑娘，沒什麽進項，怎麽還賬成了一個大問題。
她不想當騙子，好在她有一張頗具姿色的臉，又有“經紀人”賞識，順利進入到了上流社會聲色犬馬的地方。
上天眷顧美人。會場裏來了一群公子哥想開葷，其中一位定好的美人來了生理期，主管又恰好瞧見她便叫她頂上了。
“或許可以找個公子哥把她撈出去再撈一筆錢。”她心裏謀劃著跟隨大部隊來到包廂。
或許上天鐘情於她，包廂裏的女人有她漂亮的沒她年幼，有她年幼的又沒她漂亮，她很快就來到坐在主位上的少年臂彎裏。
見其他人餵酒的餵酒，調笑的調笑，她也學著樣子要給少年餵酒，只是不太熟練又怕惹了未來金主不滿就有些小心翼翼的。
見未來金主抿著唇不張嘴，她心裏就有些慌了，調笑的話隱隱帶了些顫音。
旁邊的少年見此吹了吹口哨，”呦——，還是個雛，邵哥好福氣啊。”
聽到這話未來金主撇了蘇果一眼，像是在確認。
見金主微微啟唇，蘇果想餵又不敢餵，怕他是要開口說話。
金主又撇了她一眼，她這才敢餵。
其實見金主如此高傲她是想直接灌的，但屈服於命運，她也只是伏低做小。
見其他人都已經衣衫半褪，她試探性地親過去，因為動作很慢，氣氛多了幾分暧昧。
少年只是垂著眼任她動作，不給半點反應。
她有些急了就不再玩兒什麽欲擒故縱的把戲轉而在他口中攻池略地。
見他還是一副高座神臺的樣子她就有些倦了，想要退出。
“就這樣吧，沒了他又不是活不下去。”蘇果也只是個雛，招式用盡了能怎麽辦，撤唄。
見蘇果出神倦怠，他反客為主來到她口中與她共舞。
親了一會兒蘇果就無語了。得、剛一副九天神明不染情欲的樣子原來是在偷師。
少年情動，帶著她往套房裏去。蘇果巴不得這樣，自是無比順從。
到了套房少年欲望也平息的差不多了。
“為什麽要到這種地方來？”
聽到這話蘇果以為他是“好為人師”類型的更不想伺候他了。
“缺錢。”
“你還是個學生吧，有什麽缺錢的？”他覺得蘇果在自甘墮落，神色更冷了。
蘇果扒開衣服給他看從鎖骨延伸到整個胸部的醜陋疤痕。
“缺錢，要還醫藥費，懂？”
他起初見蘇果扒衣服還想罵她不知羞，話沒說出口就楞住了。
見蘇果扣好扣子要走他下意識拉住她的手。
蘇果回頭望他，其實他長的比電視上的明星都好看，和他做不吃虧，為了這張臉奇怪的癖好也能夠忍一忍。
“這張卡裏有二十萬左右，會所裏我會說的，你回去讀書。”
蘇果看了他掏出的卡一眼，“你要包養我？”
少年耳朵緋紅一片，“都說了叫你回去讀書，將來報效祖國。”
“你叫什麽名字？”蘇果這時才真正拿正眼瞧他。
“我的名字叫雷鋒。”
“正經話，告訴我你的名字，不然我不會收的。”
“你這人怎麽這樣呢。”看著蘇果眼中的認真，他的心砰砰直跳。
“我叫邵含清。”
蘇果從他手裏抽取那張卡，兩只手不小心碰到一起了，邵含清被她的手燙的耳朵通紅。
“我叫蘇果，如果三十年內我遇到你了，我就把錢還你。如果沒遇到，我就把該還你錢捐到紅十字會。記好了，我叫蘇果。”
“嗯嗯”。邵含清胡亂點點頭，但心裏覺得世界那麽大，到底不會再相見了。
“所以……密碼是多少？”
蘇果朝他嫣然一笑，邵含清覺的自己的心跳的更快了。
“我們相見的日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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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
蘇果今年考上了全縣最好的初中，這是家裏的第一大喜事。
家裏還有第二大喜事，她有弟弟了。
雖然蘇果並不太理解弟弟出生她為何要歡喜，但既然家裏人都感到歡喜，就說明這確實是一大喜事，她也就配合著歡喜。
她感到有些緊張，要如何和爸爸媽媽相處？要如何和照顧弟弟？
她感到有些懊惱，自己也太不合格了吧，什麽都不會。
結果——，白緊張白擔心了，爸爸媽媽和弟弟並不回家住，只是通知一聲而已。
想到生活依舊，她又歸於平淡。平淡之外還有些擔憂爸爸媽媽的日子會不會過的手忙腳亂。
擔憂很合理，所以爸爸媽媽把奶奶接過去照顧弟弟了。
蘇果在學校寄宿，星期天的時候就呆在大娘家。
為了不讓大娘因為她在家裏吃白食而不高興，她承包了家裏的家務，除了做飯，因為她怕自己搞砸了惹大娘生氣。
弟弟兩歲大的時候奶奶回來了，蘇果終於有機會跟奶奶學做飯了。理由很充分，為了以後再有什麽事、奶奶再被接走後、她能自己在家做飯不至於到別人家乞食。
奶奶動了動嘴到底沒說什麽，最終還是讓她學會了做飯。
蘇果能明顯感受到弟弟分走了奶奶的愛，但沒關系，她可以理解。年長者總是忍不住要多愛幼兒兩分，她可以理解；在中國的乃至世界的環境下人總是要偏愛男性的多，這點二十二世紀的人都未必能免俗，何況是她年事已高的奶奶，她可以理解。沒關系，只要她還承載著奶奶不願言說的追求，她就會是奶奶最愛的孫子（孫輩子嗣）。
05
同年夏天，爸爸媽媽將她接到了工作的地方。
一家四口蝸居在大約10平的狹小牢籠裏。晚上，她睡地鋪；白天，她跟著媽媽一起工作，工作是記件的，記在媽媽頭上。
平淡的生活倒也還好，只是爸媽總是怨她和家裏人不親近，最後處成了相親相愛的一家三口和一個礙眼的陌生人。
相親相愛的一家三口確實相親相愛，每次爸爸媽媽吵架都會把寶貝兒子推到兩平左右的廚房關好門再吵，最後看不慣“陌生人”平靜的眼神而集火到“寶貝女兒”身上。
因為在長身體，蘇果的食量很大。媽媽總是抱怨她像餓死鬼投胎一樣，又或是說她是豬精轉世，她總是能不重樣的羞辱蘇果，或許是將生活的不順發洩到了蘇果身上了吧。
至於爸爸，他早些時候還會勸一勸，發現勸完之後婆娘會抱怨他後就不再勸了。
媽媽無休止的謾罵倒襯的爸爸是個好爸爸了。可蘇果知道，兩人不過是一丘之貂罷了。哦對，“天下無不是的父母”，那就說他倆天造地設好了，只是有些侮辱了天造地設一詞。
弟弟人雖小，去也知道所謂的“姐姐”只是家裏的“賤奴”罷了。所以當拿著菜刀玩兒被“姐姐”制止的時候他一刀砍了下去。
爸爸媽媽害怕極了，怕遭到別人異樣的眼光，也怕汙了寶貝兒子的名聲。所以他們不敢帶“女兒”去醫治，只是直楞楞的看著。
媽媽緩過神之後立馬抱起寶貝兒子察看，怕他誤傷了自己。隨後又用看血海仇人的眼光看著蘇果。
“你個討債鬼，當初就該把你溺死在尿盆了，你滾、你滾——”
蘇果沒崩潰她到先崩潰了。
爸爸仍在發楞，應該是在裝傻。
蘇果拿出自己的身份證件捂著傷口走了。
她很慶幸自己有一部手機，還可以向親戚老師借錢，不然就真就走投無路只能賭命了。
她不可以說出真實原因，因為有被死亡的風險，所以她找各種
理由東拼西湊籌到了一萬多塊錢。
索性小崽子力氣不大，只是看著嚇人而已，並沒有傷到骨頭。
在醫院躺了幾天之後蘇果拿著斷絕關系書又來到了那間十平左右的箱籠。
“這斷絕關系書你們簽了，我就不追究責任了。你們要是不簽，咱們就法庭見，讓你們倆全進去，寶貝兒子在外面頂著殺人犯的名聲被人打死也無力回天。不要打什麽歪點子，我要是回不去，我的線人立馬就報警讓警察逮捕你們。”
爸爸媽媽看她的眼神恨不得活刮了她，可到底軟的怕橫的，更怕不要命的，還是簽了這份協議書。
她也不過是虛張聲勢罷了，家暴的處理方案……不說也罷。好在他們一時被她駭住了，又不懂斷絕關系書的分量，叫她占了優勢。
06
可到底大城市開銷大，她又是個十幾歲的未成年小姑娘，沒什麽進項，怎麽還賬成了一個大問題。
她不想當騙子，好在她有一張頗具姿色的臉，又有“經紀人”賞識，順利進入到了上流社會聲色犬馬的地方。
上天眷顧美人。會場裏來了一群公子哥想開葷，其中一位定好的美人來了生理期，主管又恰好瞧見她便叫她頂上了。
“或許可以找個公子哥把她撈出去再撈一筆錢。”她心裏謀劃著跟隨大部隊來到包廂。
或許上天鐘情於她，包廂裏的女人有她漂亮的沒她年幼，有她年幼的又沒她漂亮，她很快就來到坐在主位上的少年臂彎裏。
見其他人餵酒的餵酒，調笑的調笑，她也學著樣子要給少年餵酒，只是不太熟練又怕惹了未來金主不滿就有些小心翼翼的。
見未來金主抿著唇不張嘴，她心裏就有些慌了，調笑的話隱隱帶了些顫音。
旁邊的少年見此吹了吹口哨，”呦——，還是個雛，邵哥好福氣啊。”
聽到這話未來金主撇了蘇果一眼，像是在確認。
見金主微微啟唇，蘇果想餵又不敢餵，怕他是要開口說話。
金主又撇了她一眼，她這才敢餵。
其實見金主如此高傲她是想直接灌的，但屈服於命運，她也只是伏低做小。
見其他人都已經衣衫半褪，她試探性地親過去，因為動作很慢，氣氛多了幾分暧昧。
少年只是垂著眼任她動作，不給半點反應。
她有些急了就不再玩兒什麽欲擒故縱的把戲轉而在他口中攻池略地。
見他還是一副高座神臺的樣子她就有些倦了，想要退出。
“就這樣吧，沒了他又不是活不下去。”蘇果也只是個雛，招式用盡了能怎麽辦，撤唄。
見蘇果出神倦怠，他反客為主來到她口中與她共舞。
親了一會兒蘇果就無語了。得、剛一副九天神明不染情欲的樣子原來是在偷師。
少年情動，帶著她往套房裏去。蘇果巴不得這樣，自是無比順從。
到了套房少年欲望也平息的差不多了。
“為什麽要到這種地方來？”
聽到這話蘇果以為他是“好為人師”類型的更不想伺候他了。
“缺錢。”
“你還是個學生吧，有什麽缺錢的？”他覺得蘇果在自甘墮落，神色更冷了。
蘇果扒開衣服給他看從鎖骨延伸到整個胸部的醜陋疤痕。
“缺錢，要還醫藥費，懂？”
他起初見蘇果扒衣服還想罵她不知羞，話沒說出口就楞住了。
見蘇果扣好扣子要走他下意識拉住她的手。
蘇果回頭望他，其實他長的比電視上的明星都好看，和他做不吃虧，為了這張臉奇怪的癖好也能夠忍一忍。
“這張卡裏有二十萬左右，會所裏我會說的，你回去讀書。”
蘇果看了他掏出的卡一眼，“你要包養我？”
少年耳朵緋紅一片，“都說了叫你回去讀書，將來報效祖國。”
“你叫什麽名字？”蘇果這時才真正拿正眼瞧他。
“我的名字叫雷鋒。”
“正經話，告訴我你的名字，不然我不會收的。”
“你這人怎麽這樣呢。”看著蘇果眼中的認真，他的心砰砰直跳。
“我叫邵含清。”
蘇果從他手裏抽取那張卡，兩只手不小心碰到一起了，邵含清被她的手燙的耳朵通紅。
“我叫蘇果，如果三十年內我遇到你了，我就把錢還你。如果沒遇到，我就把該還你錢捐到紅十字會。記好了，我叫蘇果。”
“嗯嗯”。邵含清胡亂點點頭，但心裏覺得世界那麽大，到底不會再相見了。
“所以……密碼是多少？”
蘇果朝他嫣然一笑，邵含清覺的自己的心跳的更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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