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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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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旅游前,還有一件很重要的事。

那就是五虎退。

不可能將他一個人留在本丸裏。

過去的三個月裏,美惠一直在尋找他的老虎。

老虎肯定是活著的,因為像五虎退、鳴狐這樣的刀劍,他們的隨身動物也算做本體的一部分,如果受傷或者死了也可以通過審神者的治療覆活。

但五虎退現今的狀態不屬於這個範疇。

美惠想到的唯一可能就是他的老虎被封印了。

就在這個本丸裏,只是現在找不到而已。

如果是封印的話,美惠也沒有法子,她對這方面的術法不是很熟。

所以只能硬找。

於是今天早晨,美惠難得的起了個大早。

剛出房間門,就看到守候在門外的博多藤四郎。他精神奕奕,非常興奮地沖美惠打招呼:“早上好~細辛大人。”

美惠順手擼了把頭毛:“大家集合了嘛。”

博多點頭。昨天美惠就專門告訴他今天不要安排出陣演練,有事情要宣布。

全本丸的刀劍都在大殿裏(除了五虎退),可他們的人數還是不夠,與寬敞的大殿比還是顯得稀稀拉拉。

來到這個本丸後,美惠沒有召喚新的刀劍。

……畢竟如果那樣,以後就不好離開了。

見到她的到來,刀劍們有些熱絡,有些禮貌,總之大部分都主動與她打了招呼。

美惠走到主位,清了清嗓子:“大家早上好!”

“喲!”鶴丸國永舉起拳頭做回應。

美惠沒理這個顯眼包,她繼續道:“今天呢,是希望大家能休息一天,也希望大家可以幫我一個忙。我們的小朋友——五虎退,他的老虎失蹤有一段時間了,現在我們準備出去玩,我們能把他一個人留在本丸麽?”

“不能!”下面的刀劍順勢回覆道,短刀尤其熱情。

骨喰藤四郎平日裏都是一副脫線的模樣,對待事情也比較淡漠,此時竟對著美惠露出淺淺的微笑,讚許地聽著她的話。

“所以我希望大家可以一起出動,在本丸裏找一找他的老虎。之前為了應付時之政府,也因為和大家不是很熟,所以這件事一直沒提上議程。現在,又是一個春天,天氣正好,正是出門活動的好時機。所以,作為本丸現存的審神者,我宣布,本次大型活動主要內容為尋找五虎退的老虎,次要內容是踏青放松身心,以上,3032本丸第一次集體活動,正式開始!”

本來美惠有點擔心,如果付喪神們不配合她該怎麽辦。如果他們在她說完後就一言不發地離開該怎麽辦,但事實證明她多慮了,隨著她的話音剛落,下面就爆發出激烈的討論聲。

短刀們齊齊把她圍住,“我們替退謝謝你,細辛大人。一會兒和我們一起走吧,可以麽?”

宗三左文字看起來有些猶疑,因為曾經“籠中鳥”的記憶,他對戰鬥這一件事可以稱得上瘋魔。如今忽然讓他休息,反倒使他不知所措。正在他站在原地時,江雪左文字走到了他的身旁。

“走吧?”他的唇邊有一抹不甚明顯的笑。

宗三左文字看向自己的哥哥,不一會兒,他們二人就並肩離開了。

日本號舉起酒缸,他慢悠悠地走向自己的酒友:“怎麽說……要找個地方賞景吃酒嗎?”

“嗝……那是當然。”不動行光打著酒嗝,他有點醉了。

但次郎太刀聳了聳肩拒絕道:“我的話……”這麽說著,眼神不自覺落到被短刀圍在中間的少女,“還是想活動一番呢”

美惠和短刀說話的時候,加州清光走了過來。他與美惠第一次見面時的狀態大大不同,已經可以親呢地在不經意間沖她撒嬌。美惠下意識微笑回應,卻在看到他身周黯淡的藍色光球後凝滯下來。

要快點去見她了。

加州清光笑著問她:“我可以加入你們嘛?”

美惠想了想,點頭同意。

鶴丸國永也啪唧啪唧跑過來——他硬拉著美惠給他買了一雙有“踩屎感”的運動拖鞋,並且極力安利其他刀劍試試。

他興致沖沖地湊熱鬧:“什麽什麽,我也可以加入嗎?”

“不可以。”美惠無情拒絕,“給我好好幹活。”

“啊——不公平。”鶴丸國永提出異議,“為什麽他們可以。”他眼淚汪汪地指著美惠身邊的刀劍——主要是短刀和加州清光。

“加州清光看不見,你也看不見麽?先來後到懂不懂。”美惠無情駁回,自從被他用“閃亮小狗眼”騙過幾次後,她就再也不相信鶴丸國永了。

鶴丸國永揮著雙臂想要硬湊上來,美惠按著他的肩膀把他推回去,在他倆打打鬧鬧的時候,太郎太刀凝視著他們,卻沒有上前。

“不試一試嘛?”三日月宗近在他身後忽然開口,太郎太刀沒有轉身,只是搖頭:“算了。”正說著,他與美惠對視,美惠做了一個傷腦筋的動作。他輕笑,補充道:“喜歡的事物,只是看著就很美好。”

三日月宗近耐人尋味地道:“是這樣嘛。”

肥前忠廣不適應這樣人多的場面,即便是想要做什麽,也下意識隱藏。

與太郎太刀相似,燭臺切光忠也在註視他們,但不同的是,他很快走上前將手裏的東西遞給美惠:“一些點心,路上可以吃。”

“哦?哦哦,謝謝。”美惠下意識道謝,在看到盒子裏的點心都是她喜歡的之後,她更真心實意地再次道謝:“謝謝,我會一個不落地全部吃光的。”

她道謝,卻沒有提出讓他一起。

燭臺切光忠也不甚在意,他點頭:“路上玩得開心,我會帥氣地找到老虎的。”

“加油。”美惠打氣。

就這樣,大家也四散開,開始尋找。

美惠本來以為,今天最好的結果也就是找到五虎退的老虎。

但她萬萬沒有想到,幸福來得這麽突然。

……

三個月的懈怠足以使美惠的身體素質下降好幾個等級。等她氣喘籲籲地下山時,已經是日暮了。

他們這隊一無所獲,倒是玩得很開心。

只是沒有五虎退,還是像拼圖缺了一角,總是不圓滿的。

她被清光攙著下了山。這場面還有點地獄,她一個健全人還得靠個瞎子幫忙,那句話怎麽說來著,“聾子問啞巴瘸子跑哪去了”。她莫名的聯想,一個人在那兒傻笑。

本丸正門前莫名有些喧鬧。她還有興致猜測:“是不是有人找到老虎了,要真能找到我自己出錢給他發三個月工資。”

亂藤四郎笑嘻嘻地回答:“那可不行,把退的月俸供出去,反正他不會生氣。”

但當他們走進了卻發現情況截然相反,傳來的並不是祝賀聲而是質問。

“你們是誰,怎麽進來的。”

“如果不回答,我們會發起進攻。”

“敵人,斬殺。”

美惠楞了一下。

時間溯行軍入侵了?不可能啊,她的結界沒有感覺到入侵,更何況她也沒有感受到敵意。

時之政府的糾察隊來檢查?也不可能,他們要來肯定會提前通知。

什麽情況。

抱著滿腹狐疑,她一刻也不敢停留,從清光身上彈起來立馬沖了進去。

只是她無論如何也不會想到,映入眼簾的是熟悉無比的人影。

與“她本丸”刀劍對峙的人不是她設想的任何一類,反而是……

是她夢中心心念念的人。

“小光……”少女呆在原地,嘴裏喃喃著。

被十幾個付喪神圍在中心的是三把極化刀劍——藥研藤四郎、數珠丸恒次以及……

沒有本體的燭臺切光忠。

他的本體此時正懸掛在美惠的腰邊。

在”美惠本丸“刀劍們的註視下,燭臺切光忠毫不在意身上警惕的目光,閑庭信步走到了少女的身邊,接著就被少女順著臉頰掉落的珍珠豆豆給弄了個措手不及。

“怎麽哭了啊。”他伸出雙臂,柔聲安慰著,“好啦好啦。都已經是大姑娘了,怎麽還這麽愛哭。”還未等他動作,就被少女撞了個滿懷。

甚至因為撞的力氣太大被頂後退了幾步。

“哎呀哎呀,抱抱。誰欺負我們妹妹啦。”他的聲音依舊和緩溫柔,但金色的雙眸卻不帶絲毫感情的一一掃視圍在身周的付喪神們,手指已然搭在了美惠腰旁的本體上,似乎只要她說出那人的名字,他就會立馬解決掉他。

也可能不是似乎。

“燭臺切光忠”咽了口口水,手指緩緩移向本體,不敢輕舉異動。

無論從人數還是地形,都應該是他們占盡了優勢,但不知道為什麽,武人的直接告訴他們,如果真的打起來,他們,無一勝算。

以三足鼎立分散站開的三名不速之客明明看起來並未如何防備,卻讓他們感覺深不可測。

強,很強,強得離譜。

他苦笑一聲,呼出一口氣。如果細辛說出他的名字,大概下一秒就會身首異處吧。

被自己殺掉,也太可笑了吧。

果然還是,不夠帥氣啊。

但那又能怎麽辦呢?

是他的錯,是他遷怒於無辜之人,是他傷害了上帝的羔羊,是他將刀刃指向無辜之人,一切盡是他的錯誤。

只是,只是還是有點不甘心啊。明明擁有了自己的審神者,明明一切看起來都走上了正規,明明……

“燭臺切光忠”的眼神落到了審神者身後加州清光提著的食盒,本來堆疊放著的三個顏色不同的食盒換了個順序。

她嘗過了他的點心。

也好,也好。

他的手指慢慢從腰間移開,自然落下。

他願引頸受戮。

但是——

美惠笑著抹了抹眼淚,欣喜萬分地輕吻燭臺切光忠的嘴角,低聲耳語:“沒有人欺負我,是我太想太想小光啦,所以一下子看到你,口水就從眼角流出來啦。”

燭臺切光忠輕撫她的頭發,不置可否:“最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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