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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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3 章
竹內冷風吹來，時序聽得問今在身後喚道：“怎麽還不走，我總是要見你師父的。別擔心，聘禮都有，禮書都在，今日是吉日，我們去蜀山成婚。”
說罷，問今拉上時序，遙遙飛去西邊，只留一句話在半空中：“新弟子事宜全權交給二位長老處理，今日任何人不得擾。”
二人一劍，越飛越遠，時序看著這個夢，一時間也覺得美妙無比，幾乎忘了此行為何。
難怪問今不願醒，若是自己，恐怕更不願醒了。一直以來，她都在懷疑問今的心意，有時是鮮明，有時是隱晦。時序所盼的不是問今有多愛她，而是承認這份愛，在所有人面前承認這份愛。因為他對她的愛有多鮮明，她才能有多無畏。
這樣的夢。
該醒了。
一陣天旋地轉，時序從夢中抽離，大口大口喘氣，有如溺水。往旁邊看，問今也漸漸醒了，手不知何時抓著時序的衣袖，而後幽怨地丟開。
時序也訕訕地，道：“我看那死鳥往北邊飛去了，我去捉鳥了，咱們在鋪子會合。”
“唉，先歇一會兒，我看你神色也不好。”
時序笑道：“不礙事”
舒青習慣性地背起問今，不料問今一個拳頭打在背上，險些倒仰過去。
“連問今，我哪裏得罪你了！”
“方才得罪我了。”
“行行行，是我得罪你了，你說什麽都對。”
——
鋪子裏沒什麽人，一只噬夢獸，一只母貓，兩個人，一時都相對無言。
一陣稀碎雜亂的腳步逼近鋪子，舒青一掀簾子，一陌生面孔正碎嘴子不斷：“一個兩個，都不回去，我眼巴巴看別家師兄弟團聚，就我們和寧峰，盼星星盼月亮，盼來一只壞鳥。”
“師兄，知道了，知道了，一會兒再說，這多人看著呢。”
盛熙葉帶著思意進來，後面捆著小公輸子，時序緊跟其後，臂膀夾了半只翅膀。
“熙葉師妹，這是怎麽回事”
盛熙葉撿了張凳子坐下，道：“簡單來說，師姐與這只怪鳥打鬥，我去幫忙，正好遇到思意師兄，好在我們思意師兄會訓鳥，不然這死鳥非得把我們撕了。”
盛熙葉說罷，楞是把半截翅膀踹掉幾根木條。
一旁的小公輸子胡亂用衣服裹了血脖子，頭發黏在臉上，對著所有人道：“你們今日害我，拆我的小寶，來日就算去黃泉地府，我也不會放過你們。”
“你不會去黃泉地府。”
嗜夢獸族長走上前來，一只獨眼此刻如蛇般乖戾，白色毛發有如芒刺，看得公輸子膽寒。
“小姑娘，我看這人血流得多，傷卻不重，你可能治好他？”
時序不解，嗜夢獸族長接著道：“他若只死一次，如何償還我族中二十條性命。我要讓他一輩子永墜噩夢，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時序望望問今，問今會意，用現成的木條做了個支架，保小公輸子不死。至此，嗜夢獸族長便帶著木貓與囚犯走了。
外人一走，思意憋了一肚子的話便再也沒個限制：“你們一個兩個，本事沒漲多少，心倒是野得很。哪家弟子向你們這般一年到頭不回家，我問你們，歷練這麽久，存物鏡存了多少妖怪，考核有多少把握？”
“三四只？”
看著盛熙葉茫然的大眼睛，思意一陣無名火簡直要沖出腦門，接著道：“我就知道，你們只顧好玩，不幹正事，我是可以保你們，你們也要自己爭氣呀。還好我有先見之明，一路上替你們收拾了不少妖怪，夠你們三人通過考核了。”
幾個人被罵得不敢吭聲，沒辦法，思意師兄說得太在理，實在沒有辯駁的餘地。
“還有，你們這次又為什麽和嗜夢獸扯上了幹系，你看看你們一個個的，渾身是傷，我都怕我帶的傷藥不夠用。明日，我便帶著你們回蜀山，一個都不準少。”
話到此處，思意才覺得不憋悶了，看眾人個個都乖順的很，咳了幾嗓子，道：“都別站著了，吃飯！”
幾人圍了上來，看思意從乾坤袋內取出一個食盒，紅燒魚，回鍋肉，糖油果子，葉兒粑，還有熱騰騰的湯圓。
幾人都餓得穿魂，大快朵頤。
思意一邊各人夾菜，一邊道：“都是你們愛吃的，我和思楊做了兩個時辰，好吃吧？”
“好吃，好吃。”
——
思意的到來，何止餵飽了幾人，更是撫慰了他們的漂泊。世上只有思意不在乎歷練，也不在乎功法，只想著師弟，師妹吃得好不好，睡得好不好。
到了晚上，幾個人圍著思意不肯離開，坐在門廊上，有一搭沒一搭的閑聊。
“師兄，師父可好？”
“好啊，師父就是總念叨你們，說好不容易收兩個高超徒弟，都不回來。”
“掌門好不好？”
“掌門不好，胖了。”
“哈哈哈哈哈”
“咱們蜀山今年招了幾弟子。”
“三個。”
“為何才三個？”
“如今各大修仙門派都只招族內弟子，蜀山也有意培養親信弟子，故而招得少。”
“那我們三人可趕上好時候了。”
“是啊，以後外姓弟子越來越少，你們更要相互扶持，互相信任。”
“是，師兄。”
“……”
月上中天，幾人終於不纏著思意，各自歇息去了。
臨走時，思意叫住了熙葉。
熙葉立在月光下，微微笑著，思意一時恍了神，道：“小師妹，我們已經一整年啊不曾見過了，你屋子外的紫藤蘿開得很好，。”
“那一定是師兄照料得好，我走時紫藤蘿就只有幾篇幹巴巴的葉子。”
“你回去看看，藤蘿鋪滿木架，葉葉相交，一如你的名字。”
盛熙葉靠著思意坐下，道：“我還要看師兄你劍術練得如何了，可別趕不上我咯。”
思意笑笑，道：“估計是趕不上了，我看你境界又升了一層，師父知道了，一定很高興。”
熙葉點點頭，道：“師兄，你對我真好，是我見過最好的師兄。”
“那你為何遲遲不歸，是不是哪家小子要拐了你？”
盛熙葉有些惱，推了一把思意，道：“師兄，我們此行，頗為艱難，原本就打算此事了結，即刻回去，不想師兄提早找來了。”
“那便好，我可只有這一個小師妹，若是被別人拐帶走了，我便無人可護了。”
“師兄，你難道會護我一輩子嗎？”
“我是師兄，當然要護你一輩子了。”
說罷，思意拿出一小碟芙蓉蜜棗糕，道：“就這一小碟，不夠給，都是你的。”
盛熙葉接過棗糕，咬了一口，清甜綿密，一邊咬，一邊道：“思楊師兄要是知道他做的芙蓉蜜棗糕全進了我嘴裏，恐怕要氣死。”
思楊抿抿唇，道：“這是我學做的，不賴吧？”
“不賴，師兄，以後我可要纏著你天天做棗糕給我吃。”
屋外兩個人談了許久，屋內也有兩個人睡不著。
舒掌門在舒青房中喝了幾碗茶，踱了幾回步，終是罵道：“這麽久了，拿不下一個小姑娘，白吃幾十年飯。”
舒青心有怨言，也不好說什麽，只盼著親爹快走，好一個人大醉一場。
舒掌門看舒青不言語，更不快意，道：“你可知為何你幾次示好，人家都看不上你？”
“自然是錯過了時機。”
“傻兒子，你是選錯了人！”舒掌門嘆了口氣，接著道：“時序這孩子，依我看，功夫是極好的，心性也好，可就是認死理，重感情。我們舒家這樣的門派，走的不是修行路，是要腦子活，眼光好，說句不好聽的，就是不拘什麽仁義道德，全看心眼夠不夠。你當初選中這個姑娘，也怪我沒攔你。如今回頭，不算晚。”
“爹，你不會是？”
“乖兒子，”舒掌門欣慰一笑，松開眉頭，“盛熙葉這丫頭比時序適合，你也壓得住，成算也大，明日他們就走了，今日我們就提親，我親自去。”
“爹，哪有求娶人家師姐不成就換師妹的，我舒青不是這樣的人。”
舒掌門瞟了一眼舒青，一副勢在必得神情，道：“你別當我看不出來，你當真對盛熙葉沒有半分男女之情？”
“爹！”
舒青氣得跳腳，礙於風度，只好忍下。
舒掌門進一步說道：“有便有，沒有便沒有，我舒家男兒何時如此扭捏？盛熙葉這孩子，你有心於她，我也看重她，此時不抓住，上哪找如此合適的掌門夫人？”
“爹，您別白日做夢了，就算我拉下臉，熙葉也不願意。您饒了我吧，沒有什麽掌門夫人，我也一樣能撐起舒家。”
“看你這不成器的樣子，一次不成就消沈成這樣，我怎麽敢把舒家交到你手上。”
舒青實在耐煩不住，推著舒掌門往外走，道：“爹，我累了，以後再說吧。”
“舒青，”舒掌門一念本名，舒青頓時散了神，只好靜靜聽著，“明日你向盛熙葉提親，我親自作陪，這個兒媳婦我要定了。你還沒看明白盛熙葉這個姑娘，有大局，也有成算，一派掌門與一派弟子，孰輕孰重，她分得清，她盛熙葉的野心，也只有我舒家給得起。”
——
一夜周旋，舒青才躺下，就聽得外面人聲擾動，時序幾人收拾妥當，便要出發了。
送完幾人，舒青猛然想到親爹給的命令，結結巴巴道：“那個，熙葉師妹，我舒青……”
不待舒青說完，舒掌門大步流星，走了過來，對盛熙葉道：“孩子，是舒老伯有事要與你商量，煩請諸位留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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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內冷風吹來，時序聽得問今在身後喚道：“怎麽還不走，我總是要見你師父的。別擔心，聘禮都有，禮書都在，今日是吉日，我們去蜀山成婚。”
說罷，問今拉上時序，遙遙飛去西邊，只留一句話在半空中：“新弟子事宜全權交給二位長老處理，今日任何人不得擾。”
二人一劍，越飛越遠，時序看著這個夢，一時間也覺得美妙無比，幾乎忘了此行為何。
難怪問今不願醒，若是自己，恐怕更不願醒了。一直以來，她都在懷疑問今的心意，有時是鮮明，有時是隱晦。時序所盼的不是問今有多愛她，而是承認這份愛，在所有人面前承認這份愛。因為他對她的愛有多鮮明，她才能有多無畏。
這樣的夢。
該醒了。
一陣天旋地轉，時序從夢中抽離，大口大口喘氣，有如溺水。往旁邊看，問今也漸漸醒了，手不知何時抓著時序的衣袖，而後幽怨地丟開。
時序也訕訕地，道：“我看那死鳥往北邊飛去了，我去捉鳥了，咱們在鋪子會合。”
“唉，先歇一會兒，我看你神色也不好。”
時序笑道：“不礙事”
舒青習慣性地背起問今，不料問今一個拳頭打在背上，險些倒仰過去。
“連問今，我哪裏得罪你了！”
“方才得罪我了。”
“行行行，是我得罪你了，你說什麽都對。”
——
鋪子裏沒什麽人，一只噬夢獸，一只母貓，兩個人，一時都相對無言。
一陣稀碎雜亂的腳步逼近鋪子，舒青一掀簾子，一陌生面孔正碎嘴子不斷：“一個兩個，都不回去，我眼巴巴看別家師兄弟團聚，就我們和寧峰，盼星星盼月亮，盼來一只壞鳥。”
“師兄，知道了，知道了，一會兒再說，這多人看著呢。”
盛熙葉帶著思意進來，後面捆著小公輸子，時序緊跟其後，臂膀夾了半只翅膀。
“熙葉師妹，這是怎麽回事”
盛熙葉撿了張凳子坐下，道：“簡單來說，師姐與這只怪鳥打鬥，我去幫忙，正好遇到思意師兄，好在我們思意師兄會訓鳥，不然這死鳥非得把我們撕了。”
盛熙葉說罷，楞是把半截翅膀踹掉幾根木條。
一旁的小公輸子胡亂用衣服裹了血脖子，頭發黏在臉上，對著所有人道：“你們今日害我，拆我的小寶，來日就算去黃泉地府，我也不會放過你們。”
“你不會去黃泉地府。”
嗜夢獸族長走上前來，一只獨眼此刻如蛇般乖戾，白色毛發有如芒刺，看得公輸子膽寒。
“小姑娘，我看這人血流得多，傷卻不重，你可能治好他？”
時序不解，嗜夢獸族長接著道：“他若只死一次，如何償還我族中二十條性命。我要讓他一輩子永墜噩夢，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時序望望問今，問今會意，用現成的木條做了個支架，保小公輸子不死。至此，嗜夢獸族長便帶著木貓與囚犯走了。
外人一走，思意憋了一肚子的話便再也沒個限制：“你們一個兩個，本事沒漲多少，心倒是野得很。哪家弟子向你們這般一年到頭不回家，我問你們，歷練這麽久，存物鏡存了多少妖怪，考核有多少把握？”
“三四只？”
看著盛熙葉茫然的大眼睛，思意一陣無名火簡直要沖出腦門，接著道：“我就知道，你們只顧好玩，不幹正事，我是可以保你們，你們也要自己爭氣呀。還好我有先見之明，一路上替你們收拾了不少妖怪，夠你們三人通過考核了。”
幾個人被罵得不敢吭聲，沒辦法，思意師兄說得太在理，實在沒有辯駁的餘地。
“還有，你們這次又為什麽和嗜夢獸扯上了幹系，你看看你們一個個的，渾身是傷，我都怕我帶的傷藥不夠用。明日，我便帶著你們回蜀山，一個都不準少。”
話到此處，思意才覺得不憋悶了，看眾人個個都乖順的很，咳了幾嗓子，道：“都別站著了，吃飯！”
幾人圍了上來，看思意從乾坤袋內取出一個食盒，紅燒魚，回鍋肉，糖油果子，葉兒粑，還有熱騰騰的湯圓。
幾人都餓得穿魂，大快朵頤。
思意一邊各人夾菜，一邊道：“都是你們愛吃的，我和思楊做了兩個時辰，好吃吧？”
“好吃，好吃。”
——
思意的到來，何止餵飽了幾人，更是撫慰了他們的漂泊。世上只有思意不在乎歷練，也不在乎功法，只想著師弟，師妹吃得好不好，睡得好不好。
到了晚上，幾個人圍著思意不肯離開，坐在門廊上，有一搭沒一搭的閑聊。
“師兄，師父可好？”
“好啊，師父就是總念叨你們，說好不容易收兩個高超徒弟，都不回來。”
“掌門好不好？”
“掌門不好，胖了。”
“哈哈哈哈哈”
“咱們蜀山今年招了幾弟子。”
“三個。”
“為何才三個？”
“如今各大修仙門派都只招族內弟子，蜀山也有意培養親信弟子，故而招得少。”
“那我們三人可趕上好時候了。”
“是啊，以後外姓弟子越來越少，你們更要相互扶持，互相信任。”
“是，師兄。”
“……”
月上中天，幾人終於不纏著思意，各自歇息去了。
臨走時，思意叫住了熙葉。
熙葉立在月光下，微微笑著，思意一時恍了神，道：“小師妹，我們已經一整年啊不曾見過了，你屋子外的紫藤蘿開得很好，。”
“那一定是師兄照料得好，我走時紫藤蘿就只有幾篇幹巴巴的葉子。”
“你回去看看，藤蘿鋪滿木架，葉葉相交，一如你的名字。”
盛熙葉靠著思意坐下，道：“我還要看師兄你劍術練得如何了，可別趕不上我咯。”
思意笑笑，道：“估計是趕不上了，我看你境界又升了一層，師父知道了，一定很高興。”
熙葉點點頭，道：“師兄，你對我真好，是我見過最好的師兄。”
“那你為何遲遲不歸，是不是哪家小子要拐了你？”
盛熙葉有些惱，推了一把思意，道：“師兄，我們此行，頗為艱難，原本就打算此事了結，即刻回去，不想師兄提早找來了。”
“那便好，我可只有這一個小師妹，若是被別人拐帶走了，我便無人可護了。”
“師兄，你難道會護我一輩子嗎？”
“我是師兄，當然要護你一輩子了。”
說罷，思意拿出一小碟芙蓉蜜棗糕，道：“就這一小碟，不夠給，都是你的。”
盛熙葉接過棗糕，咬了一口，清甜綿密，一邊咬，一邊道：“思楊師兄要是知道他做的芙蓉蜜棗糕全進了我嘴裏，恐怕要氣死。”
思楊抿抿唇，道：“這是我學做的，不賴吧？”
“不賴，師兄，以後我可要纏著你天天做棗糕給我吃。”
屋外兩個人談了許久，屋內也有兩個人睡不著。
舒掌門在舒青房中喝了幾碗茶，踱了幾回步，終是罵道：“這麽久了，拿不下一個小姑娘，白吃幾十年飯。”
舒青心有怨言，也不好說什麽，只盼著親爹快走，好一個人大醉一場。
舒掌門看舒青不言語，更不快意，道：“你可知為何你幾次示好，人家都看不上你？”
“自然是錯過了時機。”
“傻兒子，你是選錯了人！”舒掌門嘆了口氣，接著道：“時序這孩子，依我看，功夫是極好的，心性也好，可就是認死理，重感情。我們舒家這樣的門派，走的不是修行路，是要腦子活，眼光好，說句不好聽的，就是不拘什麽仁義道德，全看心眼夠不夠。你當初選中這個姑娘，也怪我沒攔你。如今回頭，不算晚。”
“爹，你不會是？”
“乖兒子，”舒掌門欣慰一笑，松開眉頭，“盛熙葉這丫頭比時序適合，你也壓得住，成算也大，明日他們就走了，今日我們就提親，我親自去。”
“爹，哪有求娶人家師姐不成就換師妹的，我舒青不是這樣的人。”
舒掌門瞟了一眼舒青，一副勢在必得神情，道：“你別當我看不出來，你當真對盛熙葉沒有半分男女之情？”
“爹！”
舒青氣得跳腳，礙於風度，只好忍下。
舒掌門進一步說道：“有便有，沒有便沒有，我舒家男兒何時如此扭捏？盛熙葉這孩子，你有心於她，我也看重她，此時不抓住，上哪找如此合適的掌門夫人？”
“爹，您別白日做夢了，就算我拉下臉，熙葉也不願意。您饒了我吧，沒有什麽掌門夫人，我也一樣能撐起舒家。”
“看你這不成器的樣子，一次不成就消沈成這樣，我怎麽敢把舒家交到你手上。”
舒青實在耐煩不住，推著舒掌門往外走，道：“爹，我累了，以後再說吧。”
“舒青，”舒掌門一念本名，舒青頓時散了神，只好靜靜聽著，“明日你向盛熙葉提親，我親自作陪，這個兒媳婦我要定了。你還沒看明白盛熙葉這個姑娘，有大局，也有成算，一派掌門與一派弟子，孰輕孰重，她分得清，她盛熙葉的野心，也只有我舒家給得起。”
——
一夜周旋，舒青才躺下，就聽得外面人聲擾動，時序幾人收拾妥當，便要出發了。
送完幾人，舒青猛然想到親爹給的命令，結結巴巴道：“那個，熙葉師妹，我舒青……”
不待舒青說完，舒掌門大步流星，走了過來，對盛熙葉道：“孩子，是舒老伯有事要與你商量，煩請諸位留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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