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急

“總之，現在民眾相信了，雖然是做不了什麽，總還是有人閑話，以此表達不滿。”周九思看著黎清淺。“姑娘是否能想起什麽細節？”

黎清淺搖了搖頭，腦子有些亂。“想不起來，若是我想起來了，一定和周大人說。”

“好，不過還是請姑娘放心，我會盡力幫助姑娘的，開元府也不會誣陷任何一個人。”

“多謝周大人了。”

周九思聞言扯了下嘴角，撤出一抹笑來，隨即行禮，準備離開。

“周大人。”

“姑娘還有什麽事情？”

“嗯...太子殿下這兩天怎麽樣？”她問的有些猶豫，可是又實在擔心。

周九思大概沒想到她會問這個，懵了一下才回答。“殿下應該是好的，若是姑娘擔心...”

“不用了，多謝周大人。”

要說的話被打斷，周九思也沒有情緒，只是朝黎清淺低了下腦袋，隨後離開。

......

今天是黎清淺入獄的第四天，陸暮除了第一日探聽到一點線索，這幾日竟然什麽都沒有發現。

王管家給他端來菊花茶，本意是希望給陸暮降降火，可是黎清淺家那邊的菊花茶很是出名，這一看見，他更是心焦了。

外面流言四起，大部分人已然是相信了黎清淺是奸細，這幾日他出去尋找線索，多是聽見希望皇帝處死黎清淺的呼聲，就是他原本還算冷靜，在這壓力之下，也難免焦躁。

“殿下，這事也急不得，這件事定是有人精心安排的，等高芨回來，事情便有進展了。”

“我知道不能心急，可是她在大牢裏，又怕冷，又挑嘴，這幾日定是吃不好睡不好的。”

王管家嘆了口氣，倒也能理解。

陸暮便深吸一口氣，又吐出。“開元府那邊怎麽樣？”他問。

“暫時沒有人來回，殿下是否需要遣人去問？”

“罷了，要是有進展，他們自會派人來告知的。”陸暮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又出了門。

只是這一下午，仍舊沒有收獲，待他拖著疲憊回到太子府時，也已經天黑，望著掛著月亮的夜空，腦袋也昏昏沈沈的。

他總想著，黎清淺現在會不會縮在開元府的小床上，可憐巴巴的。

“殿下，殿下您可回來了。”王管家一直在門口等他，終於看見他的身影，提高著聲音喊他，看起來激動的很。

“殿下，高芨回來了，還有，師傅也來了。”

“劉伯？”

王管家是劉管家撿到的棄嬰，認了劉管家做師傅才做了太子府的管家，此時他眼裏都寫著高興，這似乎是在顯示著好消息的到來。

“劉伯。”陸暮回到自己的院子，院子裏是點著燈觀察他院子裏植被的劉管家，提燈的是高芨。

“殿下。”劉管家瞧見陸暮，低了下頭，以替行禮。

“劉伯你怎麽來了？”

“沒什麽，就是聽聞紀姑娘出了事，正好很久沒來看王二，便來了。”劉管家微微的笑了一下。

陸暮有些不明白，瞧了一眼高芨，可是顯然高芨也不明白，這就奇怪了，雖然劉管家很喜歡黎清淺，可就陸暮的記憶來說，他並不像是會為此來到京都的人。

“殿下做自己的事情便好，不需要管我。”劉管家看了一眼高芨。“不是有事要和殿下說嗎？”

“是。”

陸暮將幾人引進房間，他所居住的地方是個雙層的，房間本身也大，陸暮與劉管家坐在平日他覆習的桌子前，王管家和高芨則是站著的。

“殿下，李氏的家人已經被帶來了京都，如今正在西園的客房，由人看著。”

陸暮聞言，點了下頭，人也放松了些，事情到此也還算順利，找到了她的家人，便是找到了突破口。

高芨繼續說。“他們並不怎麽出門，而且身邊有人守著，像是聯絡的暗衛，發現我們之後試圖傳出消息，屬下便帶人將其全部絞殺了。”

“全部絞殺？！”陸暮的語氣還算平淡，單聽起來倒不像是驚訝，只是若是細心看，他驚的眼睛都瞪大了些，只是不太明顯。

他忘了，忘了自己下的命令是會出人命的，此刻猛的聽見，大腦便宕機了一會。

高芨一瞬間有些迷茫，大約是以為陸暮在責怪他，就立即跪了下來，反應也還算快。“是屬下無能，沒能將其活捉。”

劉管家兩人看著陸暮，陸暮便只能強裝平靜的說一聲“無事，你盡力了。”

只是心裏總還是會想，自己的安排裏面，出了人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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