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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
周銘還沒死心呢，他過生日，地點在他家別墅，請柬可是一早就送來了。李牧打死不想去可他又不得不走這一趟，因為這可是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
小荷和他一起去的，下了車才發現今天的司機換了人，這人在公司都沒見過，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帶著一個黑色的口罩，眼神沈穩。
李牧好像對他使了個眼色，轉眼那人就沒影子了。
“他誰呀？”
李牧語氣不善，“小荷，我不知道你是不是周銘安在我身邊的眼線，即便是，你今天也要保持沈默，一會兒不管看見什麽聽見什麽都要裝作不知道。”
小荷眼珠子都要瞪圓了，“你竟然懷疑我？”
“我不相信任何人！”
小荷被噎的夠嗆，“別說我不是，就算是，我也得向著你呀，你以為我還喜歡他呢？要不是你的交代我早和他分手了。”
小荷真生氣了，氣鼓鼓的下了車，李牧不喜歡他不要緊，可他竟然懷疑自己。
周銘同意他進李牧的公司上班可能真沒安什麽好心，不過暫時他還沒有什麽動作，也許還不到用他的時候，這點小荷心知肚明，反正先進來再說，等他想找自己套取自己什麽消息的時候說不定早分手了。
至少眼下自己可沒做什麽對不起李牧的事，小荷心裏多少有點委屈。
可他很快就知道李牧今天為什麽要說那些話了。
李牧賊摳，周銘過生日他就送了一瓶酒，而且當場就打開喝了，不過這酒倒是頂級好酒，品過的都讚不絕口。
周銘氣死，禮物敷衍就算了，還不給自己獨享，就給他剩個酒瓶子。
而且今天的氣氛也有些不對勁兒，劉伯家的長孫劉旭摟著新歡調侃他，“李牧，你不懂就別亂說。”
李牧臉色雖不好卻也沒生氣，靠在椅背上冷冷的道，“我是看在劉伯的面子上提醒你一句，信不信在你。”
劉旭可是華人圈子裏的頂尖的人物，家世顯赫，富三代，自然瞧不上聲名狼藉的李牧，與眾人取笑他道，“吶吶吶，我說什麽來著，跟那小子一模一樣，不過是走了點狗屎運還真當自己是股神了，我家老爺子也不知道是不是老糊塗了，竟然還真信了他的。唉？李牧，回頭我非得介紹你倆認識認識。”
李牧最近開始炒股，雖然玩的不大，小打小鬧卻是穩賺不賠，畢竟他是知道走勢的，還不是手到擒來小菜一碟，可別人只道他走了狗屎運，他的預測也自然是沒人信的。
劉伯身邊最近來了一個股票經紀，一個年紀輕輕狂的不得了的人物，也不知道給劉伯灌了什麽迷魂湯，那老頭子現在什麽都聽他的，不過他的確給老爺子賺了不少錢。劉家長孫失了寵看他頂不順眼，今晚就沒幹別的，竟埋汰那小子了。
李牧也怪自己多管閑事，畢竟劉伯是長輩對他們都不錯，他也清楚的知道這一次劉家長孫會賠慘了，本有心幫他一把竟還被貶低了一頓。
罷了罷了，我說了不聽，那個股票經紀說過同樣的話他也不聽，那就是這小子的命了。
李牧沒再多言，小荷暗自拍了拍他的手以示安慰，周銘看他倆覺得怪怪的。
酒過三巡周銘趁著沒人註意的時候把小荷堵到了洗手間。
“你是不是變心了？”
小荷甩他一個白眼，“少放屁！”
周銘站在身後從上到下的打量他，“最近穿衣風格變了，說話的語氣也硬了，原來你可不這樣。”原來是狐貍，現在怎麽感覺有點狼了？
“有話沒話？喝多了吧？”
周銘在他腰上捏了一把，“剛才吃飯的時候你的眼睛怎麽總盯著李牧？”
小荷絲毫不慌，回過身抱著雙臂靠在洗手臺上，“這話該我問你才對吧？眼睛差點沒長他身上，以為我沒瞧見？我看他是因為他是我老板，我得時刻揣摩他的心思，你呢？周銘我告訴你，你要是敢變心我肯定作死你！”
什麽時候變的這麽潑辣了？周銘被他嗆的沒了脾氣，“好了好了，是我想多了，我錯了。”
小荷白他一眼轉身往外走，周銘屁顛屁顛的在後面哄著，路過臥室的時候偶然聽見裏面似乎有響動，周銘條件反射一把拉住了小荷，“等等。”說著話就奔著臥室走去。
“怎麽了？”小荷心頭一跳，不知道哪來的直覺，那門不能開。見他往回走一把扯住，“別跟我岔開話題，一說買樓你就裝傻。”
“裝什麽傻呀，不是說年底就給你買嘛。”這麽一打岔的功夫周銘分了神，過了一會兒才打開門，房間裏黑黑的好像並沒有什麽不妥。
“那我不要樓了，我要別墅，你家這個標準的。”
“那你直接搬過來不就得了嗎？”
“那又不是我的。”
周銘四處看了看，落地窗關的嚴，陽臺上也沒人，怕是自己聽錯了。“好好好，我盡量。”
“又敷衍我。”
這小東西的胃口真是越來越大了，周銘快氣笑了，“行行行，我保證，年底一定給你買，不過有條件。”
“什麽？”
周銘從口袋裏拿出一個手指甲那麽大的黑色方塊，“把這個安他辦公室裏。”……
小荷喝的有點多，周銘今天沒想放他走，李牧身為老板一個公司有事的借口就強行把人帶走了。
司機已經先行回到了車上，沒等人坐穩一腳油門開出了別墅區，車速賊快，好懸沒把小荷晃暈車了。
出乎意料李牧沒去公司也沒把小荷送回家，而是直接帶他去了自己的房子。
這地方小荷還是第一次進來，滿心期待今晚能發生點什麽，可李牧的表情卻是一臉的嚴肅。
剛才下車的時候那人好像給了李牧一個U盤，李牧給了他一個鼓鼓囊囊的信封，二人還偷偷摸摸的說了什麽，小荷沒聽見，不過他直覺準沒好事。
“有什麽話對我說嗎？”
這語氣讓小荷的酒直接醒了一大半，他想了想猛然記起那件事，趕緊拿出那個小東西放在桌子上，“他給我的，讓我安在你辦公室裏。”
李牧有些意外他竟然真的坦白，東西拿手上看了看，好像是個竊聽器。“這東西可值一棟別墅呢。”
剛才的話他聽見了？不對呀，那時候他應該在樓下，難道房間裏當時真的有人在？“只是為了穩住他而已。”小荷暗喜，“你該不會是吃醋了吧？”
“知道我為什麽帶你來這裏嗎？”
小荷更喜，“牧牧，剛才他想把我留下你卻不願意，你在緊張我對不對？”小荷擡眼四處瞧瞧，燈光幽暗，氣氛暧昧，真是個偷情的好地方，“那今晚…”
李牧抽出一根煙點上，表情依舊冷漠，“你想多了，我帶你來是怕你想不開，既然你對我坦白，有些事我也應該告訴你。”
“什麽？”
李牧拿出那個U盤丟在桌子上，“自己看吧。”
他去陽臺抽煙把小荷一個人留在了書房，很快房間裏就傳來打砸聲還有壓抑不住的哭聲。
他感同身受，如果那時自己身邊有人陪著也不至於崩潰到自殺，這一刻他突然想起了季風，為什麽上輩子沒有早點認識他。
不知道是不是喝了酒的緣故，多少有點沖動，想著想著他不自覺的給季風發去了信息：我想你了。
只可惜這個賬號可能已經停用，他收不到的。
李牧嘆了口氣，轉身回了屋。
周銘這個人真是天生壞種，陰險到了極致，對於不喜歡的人他耍盡手段置於死地，對於喜歡的人他竟然也會錄下視頻，他到底安的什麽心？
小荷哭的崩潰，雖然他是個男人可他也不想自己不堪的樣子被人錄下來，而且那視頻是剪輯過的，高清剪輯直接懟臉，隨便一張截圖都能毀了他一輩子。
他終於明白李牧為何讓他隱忍，不讓他分手，如果當時真的跟周銘撕破臉指不定現在已經被他害死了。
到了後半夜小荷已經哭的沒了力氣，李牧一直坐旁邊陪他，他不敢走開，因為他經歷過同樣的事，他承受不住他做了傻事。
小荷沒臉見他，把頭死死的藏在枕頭裏。“剛才如果我跟他說了，你是不是就不會幫我偷視頻了？”
“不一定。”
“你在考驗我嗎？明明可以直接告訴我。”
“考驗？求那個人辦事我花了五萬，你當我錢多沒處花了？”
小荷感動的一塌糊塗，起身撲了過去，眼淚蹭了他一身，“李牧～”
李牧躲閃不及，推還推不開，“就算你說了我也會那麽做，只是不想無辜的人受害而已。”
“反正你幫了我，我要謝你。”說著就要動手，這就是他所謂的謝。
“你少來！”李牧大驚失色，“再這樣我生氣了。”
小荷又傷心了，“你是不是覺得我很不堪？”
李牧推了推沒推動他，有點不耐煩了，“那五萬從你工資裏扣。”
小荷充耳不聞，“你討厭我？”
“沒有的事。”
小荷擡起水汪汪的眼睛，“那你還願意接受我嗎？”
李牧無言拒絕，小荷更心慌了，瘋了一樣壓著他，力氣大的嚇人，“如果連你都嫌棄我那我活著還有什麽意思？”
“那東西又沒公開你怕什麽？”
“我怕你…”小荷強行捏住他的下巴想親他，李牧側頭躲開了，小荷急哭了，“李牧，你不要討厭我好不好？”
“我不討厭你。”
“那你接受我。”
李牧心道怎麽勸人還要把自己搭進去，“不行！”
“你覺得我惡心？”
“沒有的事，我……”
正在此時門鈴響了，小荷一驚失了力道，李牧趁機掙脫跑開了。
幾個月不見的季風風塵仆仆的站在門口，手上拖著行李箱，頭發有些淩亂，氣息不穩臉色疲憊，好像剛下飛機的樣子。
李牧整個人都傻在了原地，就那麽木呆呆的看著那個人。
“我好想你！”行李箱一丟，季風沖上來就抱，力道之重恨不得把人揉碎了吞了，“李牧，李牧！”
“你…”
季風不給他說話的機會，捧住他的臉上下左右一通亂親，“你說你想我，我馬上就來了。”
什麽時候說的？三個小時前？那號不是停用了嗎？李牧不可置信的看著他，話都忘了說。
“我忍不了了，李牧，我都要瘋了！”說完又是一通狠狠的親，口水沾了滿臉，親完又狠狠的把人揉進懷裏。
小荷滿眼失落的站在不遠處，對上季風那道挑釁的目光滿心挫敗。我親他一下他都不肯，季風親他幾百下了他躲都不躲，我真失敗！
小荷失魂落魄的回了房間，那倆人親成什麽樣了他再沒心情看，心痛的都抽抽了，倒在床上枕頭濕了一大片。
不知過了多久身後總算有了響動，李牧推開門，前後像換了個人，聲音柔的都能化出水了。“小荷，我知道你不想，可，那個視頻我還是得看一下，我得知道是誰做的，有沒有備份。”阿良的剪輯手法很有特點，他認的出來。
小荷當然不想他看，回身緊緊抓住他的手。
“如果那視頻過了阿良的手他一定會留一份，你懂嗎？所以我必須看。”
小荷知道他說的對，猶豫了幾秒還是放開了手。
李牧滿心不忍的對季風說，“你勸勸他吧，別讓他做傻事。”
季風應了，人前腳一走回身就關了門，站在床邊看他背影半晌，突然冷笑出聲，“行了別裝了，我知道你沒那麽脆弱。”
小荷抹了把眼起了身，整個換了一副表情，平靜的很，“沒裝，眼淚是真的，難過也是真的，只不過我想開了而已。”
“就知道你臉皮厚。”
“既然已經發生難過有什麽用，不如善加利用讓它利益最大化。”
“哇，你連自己都坑？”
“手段而已，彼此彼此。”小荷兩手撐著床仰頭與他對峙，“還真是小瞧你了，不在身邊也能讓他牽腸掛肚，我費盡心思也沒打動他一分。”
“現在你總該死心了吧？”
小荷嗤笑一聲，打死不服輸，“還早著呢，鹿死誰手猶未可知。”
“唉你這個人真是…”
小荷邪笑道，“我那方面的功夫可厲害的不得了，他看著看著說不定……”
“你！”這小子都壞出水了。
“季風，你別高興的太早，咱走著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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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銘還沒死心呢，他過生日，地點在他家別墅，請柬可是一早就送來了。李牧打死不想去可他又不得不走這一趟，因為這可是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
小荷和他一起去的，下了車才發現今天的司機換了人，這人在公司都沒見過，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帶著一個黑色的口罩，眼神沈穩。
李牧好像對他使了個眼色，轉眼那人就沒影子了。
“他誰呀？”
李牧語氣不善，“小荷，我不知道你是不是周銘安在我身邊的眼線，即便是，你今天也要保持沈默，一會兒不管看見什麽聽見什麽都要裝作不知道。”
小荷眼珠子都要瞪圓了，“你竟然懷疑我？”
“我不相信任何人！”
小荷被噎的夠嗆，“別說我不是，就算是，我也得向著你呀，你以為我還喜歡他呢？要不是你的交代我早和他分手了。”
小荷真生氣了，氣鼓鼓的下了車，李牧不喜歡他不要緊，可他竟然懷疑自己。
周銘同意他進李牧的公司上班可能真沒安什麽好心，不過暫時他還沒有什麽動作，也許還不到用他的時候，這點小荷心知肚明，反正先進來再說，等他想找自己套取自己什麽消息的時候說不定早分手了。
至少眼下自己可沒做什麽對不起李牧的事，小荷心裏多少有點委屈。
可他很快就知道李牧今天為什麽要說那些話了。
李牧賊摳，周銘過生日他就送了一瓶酒，而且當場就打開喝了，不過這酒倒是頂級好酒，品過的都讚不絕口。
周銘氣死，禮物敷衍就算了，還不給自己獨享，就給他剩個酒瓶子。
而且今天的氣氛也有些不對勁兒，劉伯家的長孫劉旭摟著新歡調侃他，“李牧，你不懂就別亂說。”
李牧臉色雖不好卻也沒生氣，靠在椅背上冷冷的道，“我是看在劉伯的面子上提醒你一句，信不信在你。”
劉旭可是華人圈子裏的頂尖的人物，家世顯赫，富三代，自然瞧不上聲名狼藉的李牧，與眾人取笑他道，“吶吶吶，我說什麽來著，跟那小子一模一樣，不過是走了點狗屎運還真當自己是股神了，我家老爺子也不知道是不是老糊塗了，竟然還真信了他的。唉？李牧，回頭我非得介紹你倆認識認識。”
李牧最近開始炒股，雖然玩的不大，小打小鬧卻是穩賺不賠，畢竟他是知道走勢的，還不是手到擒來小菜一碟，可別人只道他走了狗屎運，他的預測也自然是沒人信的。
劉伯身邊最近來了一個股票經紀，一個年紀輕輕狂的不得了的人物，也不知道給劉伯灌了什麽迷魂湯，那老頭子現在什麽都聽他的，不過他的確給老爺子賺了不少錢。劉家長孫失了寵看他頂不順眼，今晚就沒幹別的，竟埋汰那小子了。
李牧也怪自己多管閑事，畢竟劉伯是長輩對他們都不錯，他也清楚的知道這一次劉家長孫會賠慘了，本有心幫他一把竟還被貶低了一頓。
罷了罷了，我說了不聽，那個股票經紀說過同樣的話他也不聽，那就是這小子的命了。
李牧沒再多言，小荷暗自拍了拍他的手以示安慰，周銘看他倆覺得怪怪的。
酒過三巡周銘趁著沒人註意的時候把小荷堵到了洗手間。
“你是不是變心了？”
小荷甩他一個白眼，“少放屁！”
周銘站在身後從上到下的打量他，“最近穿衣風格變了，說話的語氣也硬了，原來你可不這樣。”原來是狐貍，現在怎麽感覺有點狼了？
“有話沒話？喝多了吧？”
周銘在他腰上捏了一把，“剛才吃飯的時候你的眼睛怎麽總盯著李牧？”
小荷絲毫不慌，回過身抱著雙臂靠在洗手臺上，“這話該我問你才對吧？眼睛差點沒長他身上，以為我沒瞧見？我看他是因為他是我老板，我得時刻揣摩他的心思，你呢？周銘我告訴你，你要是敢變心我肯定作死你！”
什麽時候變的這麽潑辣了？周銘被他嗆的沒了脾氣，“好了好了，是我想多了，我錯了。”
小荷白他一眼轉身往外走，周銘屁顛屁顛的在後面哄著，路過臥室的時候偶然聽見裏面似乎有響動，周銘條件反射一把拉住了小荷，“等等。”說著話就奔著臥室走去。
“怎麽了？”小荷心頭一跳，不知道哪來的直覺，那門不能開。見他往回走一把扯住，“別跟我岔開話題，一說買樓你就裝傻。”
“裝什麽傻呀，不是說年底就給你買嘛。”這麽一打岔的功夫周銘分了神，過了一會兒才打開門，房間裏黑黑的好像並沒有什麽不妥。
“那我不要樓了，我要別墅，你家這個標準的。”
“那你直接搬過來不就得了嗎？”
“那又不是我的。”
周銘四處看了看，落地窗關的嚴，陽臺上也沒人，怕是自己聽錯了。“好好好，我盡量。”
“又敷衍我。”
這小東西的胃口真是越來越大了，周銘快氣笑了，“行行行，我保證，年底一定給你買，不過有條件。”
“什麽？”
周銘從口袋裏拿出一個手指甲那麽大的黑色方塊，“把這個安他辦公室裏。”……
小荷喝的有點多，周銘今天沒想放他走，李牧身為老板一個公司有事的借口就強行把人帶走了。
司機已經先行回到了車上，沒等人坐穩一腳油門開出了別墅區，車速賊快，好懸沒把小荷晃暈車了。
出乎意料李牧沒去公司也沒把小荷送回家，而是直接帶他去了自己的房子。
這地方小荷還是第一次進來，滿心期待今晚能發生點什麽，可李牧的表情卻是一臉的嚴肅。
剛才下車的時候那人好像給了李牧一個U盤，李牧給了他一個鼓鼓囊囊的信封，二人還偷偷摸摸的說了什麽，小荷沒聽見，不過他直覺準沒好事。
“有什麽話對我說嗎？”
這語氣讓小荷的酒直接醒了一大半，他想了想猛然記起那件事，趕緊拿出那個小東西放在桌子上，“他給我的，讓我安在你辦公室裏。”
李牧有些意外他竟然真的坦白，東西拿手上看了看，好像是個竊聽器。“這東西可值一棟別墅呢。”
剛才的話他聽見了？不對呀，那時候他應該在樓下，難道房間裏當時真的有人在？“只是為了穩住他而已。”小荷暗喜，“你該不會是吃醋了吧？”
“知道我為什麽帶你來這裏嗎？”
小荷更喜，“牧牧，剛才他想把我留下你卻不願意，你在緊張我對不對？”小荷擡眼四處瞧瞧，燈光幽暗，氣氛暧昧，真是個偷情的好地方，“那今晚…”
李牧抽出一根煙點上，表情依舊冷漠，“你想多了，我帶你來是怕你想不開，既然你對我坦白，有些事我也應該告訴你。”
“什麽？”
李牧拿出那個U盤丟在桌子上，“自己看吧。”
他去陽臺抽煙把小荷一個人留在了書房，很快房間裏就傳來打砸聲還有壓抑不住的哭聲。
他感同身受，如果那時自己身邊有人陪著也不至於崩潰到自殺，這一刻他突然想起了季風，為什麽上輩子沒有早點認識他。
不知道是不是喝了酒的緣故，多少有點沖動，想著想著他不自覺的給季風發去了信息：我想你了。
只可惜這個賬號可能已經停用，他收不到的。
李牧嘆了口氣，轉身回了屋。
周銘這個人真是天生壞種，陰險到了極致，對於不喜歡的人他耍盡手段置於死地，對於喜歡的人他竟然也會錄下視頻，他到底安的什麽心？
小荷哭的崩潰，雖然他是個男人可他也不想自己不堪的樣子被人錄下來，而且那視頻是剪輯過的，高清剪輯直接懟臉，隨便一張截圖都能毀了他一輩子。
他終於明白李牧為何讓他隱忍，不讓他分手，如果當時真的跟周銘撕破臉指不定現在已經被他害死了。
到了後半夜小荷已經哭的沒了力氣，李牧一直坐旁邊陪他，他不敢走開，因為他經歷過同樣的事，他承受不住他做了傻事。
小荷沒臉見他，把頭死死的藏在枕頭裏。“剛才如果我跟他說了，你是不是就不會幫我偷視頻了？”
“不一定。”
“你在考驗我嗎？明明可以直接告訴我。”
“考驗？求那個人辦事我花了五萬，你當我錢多沒處花了？”
小荷感動的一塌糊塗，起身撲了過去，眼淚蹭了他一身，“李牧～”
李牧躲閃不及，推還推不開，“就算你說了我也會那麽做，只是不想無辜的人受害而已。”
“反正你幫了我，我要謝你。”說著就要動手，這就是他所謂的謝。
“你少來！”李牧大驚失色，“再這樣我生氣了。”
小荷又傷心了，“你是不是覺得我很不堪？”
李牧推了推沒推動他，有點不耐煩了，“那五萬從你工資裏扣。”
小荷充耳不聞，“你討厭我？”
“沒有的事。”
小荷擡起水汪汪的眼睛，“那你還願意接受我嗎？”
李牧無言拒絕，小荷更心慌了，瘋了一樣壓著他，力氣大的嚇人，“如果連你都嫌棄我那我活著還有什麽意思？”
“那東西又沒公開你怕什麽？”
“我怕你…”小荷強行捏住他的下巴想親他，李牧側頭躲開了，小荷急哭了，“李牧，你不要討厭我好不好？”
“我不討厭你。”
“那你接受我。”
李牧心道怎麽勸人還要把自己搭進去，“不行！”
“你覺得我惡心？”
“沒有的事，我……”
正在此時門鈴響了，小荷一驚失了力道，李牧趁機掙脫跑開了。
幾個月不見的季風風塵仆仆的站在門口，手上拖著行李箱，頭發有些淩亂，氣息不穩臉色疲憊，好像剛下飛機的樣子。
李牧整個人都傻在了原地，就那麽木呆呆的看著那個人。
“我好想你！”行李箱一丟，季風沖上來就抱，力道之重恨不得把人揉碎了吞了，“李牧，李牧！”
“你…”
季風不給他說話的機會，捧住他的臉上下左右一通亂親，“你說你想我，我馬上就來了。”
什麽時候說的？三個小時前？那號不是停用了嗎？李牧不可置信的看著他，話都忘了說。
“我忍不了了，李牧，我都要瘋了！”說完又是一通狠狠的親，口水沾了滿臉，親完又狠狠的把人揉進懷裏。
小荷滿眼失落的站在不遠處，對上季風那道挑釁的目光滿心挫敗。我親他一下他都不肯，季風親他幾百下了他躲都不躲，我真失敗！
小荷失魂落魄的回了房間，那倆人親成什麽樣了他再沒心情看，心痛的都抽抽了，倒在床上枕頭濕了一大片。
不知過了多久身後總算有了響動，李牧推開門，前後像換了個人，聲音柔的都能化出水了。“小荷，我知道你不想，可，那個視頻我還是得看一下，我得知道是誰做的，有沒有備份。”阿良的剪輯手法很有特點，他認的出來。
小荷當然不想他看，回身緊緊抓住他的手。
“如果那視頻過了阿良的手他一定會留一份，你懂嗎？所以我必須看。”
小荷知道他說的對，猶豫了幾秒還是放開了手。
李牧滿心不忍的對季風說，“你勸勸他吧，別讓他做傻事。”
季風應了，人前腳一走回身就關了門，站在床邊看他背影半晌，突然冷笑出聲，“行了別裝了，我知道你沒那麽脆弱。”
小荷抹了把眼起了身，整個換了一副表情，平靜的很，“沒裝，眼淚是真的，難過也是真的，只不過我想開了而已。”
“就知道你臉皮厚。”
“既然已經發生難過有什麽用，不如善加利用讓它利益最大化。”
“哇，你連自己都坑？”
“手段而已，彼此彼此。”小荷兩手撐著床仰頭與他對峙，“還真是小瞧你了，不在身邊也能讓他牽腸掛肚，我費盡心思也沒打動他一分。”
“現在你總該死心了吧？”
小荷嗤笑一聲，打死不服輸，“還早著呢，鹿死誰手猶未可知。”
“唉你這個人真是…”
小荷邪笑道，“我那方面的功夫可厲害的不得了，他看著看著說不定……”
“你！”這小子都壞出水了。
“季風，你別高興的太早，咱走著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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