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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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栗初這段時間沒怎麽上網。
事情發生以後，經紀人勒令他不要看網上那些紛亂的信息，生怕影響到他心情。
他這可是第一次演戲，萬一演咋了可就糟糕了。
就算後來他的口碑逆轉，栗初為了保持演戲的狀態，也一直沒有看。
現在他打開一看，才知道事情已經進展到大家祝福他和段延百年好合了。
栗初：“…………”
不是，事情是怎麽發展到這一步的？
請問邏輯在哪裏？
栗初不能理解，他想看看大家的磕點在哪。
他簡單地翻看了一下，差點沒把自己的手機扔出去。
那些在他看來非常日常溫馨的東西，在網友們的認知中，全都成為了愛情的形狀。
他很想就著他們的磕點一一反駁，但作為曾經的磕cp大戶，栗初自己也不得不承認。
……真的有點好磕。
好像確實有點太暧昧了。
他以前連那些寫□□情，讀作吃醋的互動都能解答成至死不渝的愛情，現在再來否認這些互動，就有點太雙標了。
栗初一向都是個正直善良的好孩子，不會昧著良心講話。
用他以前的話來說……反正張飛和關羽不會這樣！
這一下這記回旋鏢算是結結實實地紮回了他自己身上。
等一下。
不對！
栗初猛地反應過來。
如果有人要誣陷張飛，關羽也肯定會出手相助啊。
栗初眼睛一亮，心中明快了很多。
然後他下一秒就看到他們的片場花絮。
他在吃飯，似乎是說到了什麽好笑的部分，貼到段延身旁給他看手機裏的笑點。
相機再怎麽牛，但畢竟這麽遠的距離，角度不好，段延臉上的表情看不清楚。
但他應該是開心的，似乎還在笑。
只見他伸出手，替栗初拂開頭頂一片落葉。
栗初後知後覺，擡起頭對著段延道謝。
他臉上露出了毫無知覺的幸福的笑容，說的好聽點，叫甜甜的，說的難聽點，就是冒著傻氣。
兩個人距離近得都快貼到一起了。
如果忽略視頻裏的那兩個人是他和段延的話，就栗初這個愛磕cp的腦子，也會為視頻裏的兩個人的愛情叫好。
可是他沒有辦法忽略。
視頻裏的人是他和段延才是整件事情的關鍵所在！
不對勁，這不對勁。
他小心翼翼地套用了一下公式。
……反正張飛不會對著關羽這麽笑。
栗初默默垂淚。
事情還沒有到最糟糕的地步，這也可以說是意外。
也就是他對著段延傻笑，最關鍵的段延的表情，又沒拍到，說不定是嫌棄呢？
……雖然他不記得段延當時是什麽表情，但肯定不是嫌棄。
再度感受到了作為當事人的糟糕之處，想要騙自己都騙不動一點。
他趕緊退出界面，停止這些亂七八糟的想法。
然後控制不住地慶幸。
還好攝影師沒有拍到段延的表情。
栗初倒在床上。
他捂住臉，禁止自己在想東想西。
再這麽亂想下去也不會有結果的。
或者其實他已經想到了一種結果，是他拒絕承認。
不想那麽多了，他今天工作還沒有做完，還得鉆研明天那場戲。
栗初振作，從床上坐起來。
然後他很快意識到一個問題。
這的確是工作不假。
可是這工作也和段延有關系！
還是非常大的關系，他現在要去段延房間，跟他一起探討明天這場戲。
又不能不去。
沒關系。他剛剛看了不應該看的東西，所以會有一些亂七八糟的想法。
等他真的全身心投入工作，那就不會再有心思想這麽多有的沒的了。
栗初催眠成功，拿起旁邊的劇本，正打算出發。
他剛走到門邊，但是忽然想到了什麽似的停了下來。
他低頭看看自己身上。
他還沒洗澡。
如今天氣轉涼，他們今天的戲份全是內景，基本上沒出什麽汗，他早上還洗了個澡，直接去的話也沒什麽問題。
……但還是先洗個澡再去吧。
栗初不喜歡自己在段延面前有什麽糟糕的形象。
栗初洗完澡，又仔細挑選了一件既不會顯得自己太刻意保守又不會顯得自己過於奔放的衣服。
非常非常普通，完全不會把戲串到同人本場景中。
栗初在鏡子前面，對自己進行了一番評判。
可以了，沒問題了，沖吧！
栗初來到段延房前，在心中默念。
工作工作工作工作。
他的心裏除了工作沒有第2個想法。
他現在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明天在片場呈現出更好的效果。
他是一個心中沒有任何多餘感情的事業批。
栗初對自己催眠成功。
他鼓足勇氣，敲響了段延房間的大門。
這回段延沒有像上次那樣秒開門，栗初莫名松了口氣。
看吧，果然是他的錯覺，上次也是意外。
上次段延門開的那麽快，興許是因為他正好要出門呢。
栗初勸誡自己成功。
就在他覺得自己已經和這個世界和解的時候，劇組裏演女配的張晴路過：“小初，剛回來呢？”
栗初原本想解釋事情的真相，然而他嘴巴一張開就又閉上了。
他要怎麽解釋？
說自己早就回來了，面前的不是他的房間，是段延的房間。
他要來找段延討論明天的戲。
是的，在他們緋聞滿天飛的今天，他要來到段延的房間裏跟段延討論明天一場戲的內容。
大晚上的。
沒有第三人的。
打咩！
栗初收拾好心情，拿出了此生最自然的演技，微笑地對張晴點點頭：“是的，太餓了，吃了一點東西。”
第二個路過的男配扮演者胡寧濤路過：“哈哈哈，明天你的戲可重了。你偷吃東西記得做好消腫，不然上鏡臉太腫了，導演能追著你罵。”
劇組的導演在日常的事情上一向很溫和，但是一旦和演戲有關，就會變得嚴厲又小心眼。
劇組的演員多數都被導演罵過。
栗初又微笑著點了點頭。
他表面上看起來平靜，實際上內心全都是尖叫聲。
他們怎麽偏偏這個時候從這裏經過？
還是兩個人！
怎麽還不走？
快走吧！
像是聽到了他的心聲，張晴和胡寧濤都離開了。
栗初松了口氣。
張晴突然扭過頭：“小初，你傻站門口幹嘛呢，怎麽還不進去？”
栗初被嚇了一跳，趕緊裝模作樣地開始找身上不存在的房卡：“沒事，我就是忘記房卡放在哪裏了，我找找……”
他從來沒有這樣緊張過，額頭滲出細密的汗。
本來是非常普通、非常正常的事情，為什麽最終會變成這樣！
搞的他好像在做什麽不可告人的事情一樣。
QAQ救命啊，你們快走吧，別看了，別看了！
栗初急得語無倫次：“我記得我是把房卡放在……嗯，放在……我把房卡放在哪裏……”了？
“哢”酒店房門打開的聲音。
栗初原本幾乎要跳出胸腔的心一下子像是被按了暫停。
時間的流逝變得出奇的緩慢，栗初從未覺得一秒鐘有如此漫長。
周遭的空氣也變得分外安靜，他整個人都被凍結住。
他懸著的心終於死了。
“嗯？你要房卡？”段延的聲音在栗初的頭頂響起，打破了面前奇怪的氛圍。
栗初：“…………”
張晴和胡寧濤都發出了一聲栗初並不想知道其中意思的驚呼。
張晴更是差點笑出聲來，她好心地安慰栗初：“不好意思，我們在這裏逗留太久了，害得你都……找不到房卡。”
栗初：不是！
栗初：還有，把你言語裏掩蓋不住的笑意收一收。
QAQ我都怕你直接笑出聲了。
栗初急忙扭過頭，試圖跟他們解釋：“明天我不是有一場我很重要的戲嗎？但是我能力有限，我怕把自己搞砸了，所以想讓段延陪我先練一下。”
栗初生動形象地解釋了語無倫次這個詞。
胡寧濤不愧是他們劇組的實力派演員，硬是對著栗初，沒笑出聲來：“對，我知道、我理解。”
“你第一次演戲肯定有很多不懂的地方，你又正好跟段延很熟悉，關系很親密，找他請教，這很正常，我們都能理解。”
二人都表現出了高度體貼的模樣，十分善解人意。
栗初：我聽著怎麽感覺不是很能理解呢！
總感覺你朝著非常奇怪的方向裏理解了。
糟糕的是，剛剛他自己都心虛地說是吃宵夜回來了，現在被抓包了才改口供。
……他要是張晴和胡寧濤，也不會相信他說的話。
QAQ完蛋了。
栗初沒辦法了，他轉過身，想讓段延幫他解釋一句。
真的，他們真的就是非常純潔的研究劇本的關系！
未曾料到，轉過頭看到段延的一瞬間，他便失去了所有的言語。
段延明顯剛剛洗完澡，下半身只穿了一條睡褲，上身臨時加了一件白色外套，卻因為匆忙要扣上扣子，裸露出大片肌膚。
他一只手撐在門框上，滑落的衣服下，小臂線條分明，呼吸間胸前的肌肉隆起。
這樣的外套，穿了不如不穿。
穿了一半，才是最性感的裝束。
引得人自己發揮想象力，止不住地腦補。
嚇得栗初趕忙挪開了自己的視線，下移間，又看到了段延平坦的小腹。
八塊腹肌的輪廓清晰，正好一滴水滴順著滑落，簡直就是漫畫裏才有的完美身材。
這讓飽讀黃書的栗初有一瞬間不靠譜的聯想。
這還解釋什麽，這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
明天片場傳起他們公費戀愛的傳聞，他都只能躺平認嘲了。
看得太多也不好，對自己的認知過於清晰會讓人完全沒有自我欺騙的退路。
他大腦混亂，沒發現自己的耳廓早就紅了一大片，異樣的感覺被他刻意壓下，他強行把自己的註意力放在面前。
……大腦幾乎要爆炸。
這不是他計劃中的場面。
段延對著張晴和胡寧濤笑了笑：“你們早點休息。”
他們兩個立刻發出心照不宣的笑聲，連連答應，終於走了。
栗初立刻意識到他們又產生了新的誤會。
張晴、胡寧濤：嫌我們礙眼是吧，行，我們走。
這套路太熟悉了，他看過800遍了。
放到別人身上，他磕生磕死。
放到自己身上，他恨不得當即找條地縫鉆進去。
栗初心裏的小人淚汪汪：“你現在讓他們走了，他們肯定以為我們要……”
栗初說不下去了。
這回不僅是耳廓，他的臉上爆紅一片。
傻子都能懂他是什麽意思。
兩個正在傳緋聞的男的，大半夜不睡覺，共處一室，還急匆匆地把別人都趕走。
發生點什麽都對不起這些看熱鬧的觀眾。
不，等等，又失算了，他怎麽能和段延說這些！
別人誤會就誤會了，現在他直接跟段延這個當事人說了還得了。
他是大笨蛋！
段延故意問：“以為我們？”
栗初不敢看段延。
段延：“那我去把他們叫回來。”
栗初一聽到這話，真急了。
就憑借段延那惡劣的性格，還真的能做出這樣的事。
然而他重新看向段延，段延連半步都沒有動，眼睛更是直勾勾地看著他，哪裏有要去追那兩人的意思。
栗初立刻意識到自己被耍了。
大晚了，他已經中了段延的計。
他目光一旦和段延對上後，便很難再挪開。
因為剛剛還故意逗他玩的段延，這會兒卻是收斂了不正經，眼裏的情緒讓栗初逃無可逃。
栗初的心跳又變快了。
段延：“進來吧。”
簡單三個字，把栗初所有的言語都堵在了喉嚨口。
他來之前就知道他今晚必遭報應，但他沒想到報應來的這麽快。
進了房間，栗初也不敢看段延。
段延：“我剛剛正好在洗澡，門開的有點慢了，你別在意。”
栗初：“不會。”
“我去上個廁所。”
他知道自己這個借口很爛，哪有人剛過三分鐘，就要去隔壁房間上廁所的？
這樣的人不該去廁所，而是去醫院。
段延沒有揭穿他。
栗初走進衛生間，他洗了一把手，擡起頭，又順帶看了一眼鏡子裏的自己。
臉通紅。
栗初在衛生間待了兩分鐘，出去的時候，已經強迫自己冷靜了下來。
栗初：“你洗的冷水澡嗎？”
段延：“沒，洗的溫水。”
“怎麽了？”
栗初：“沒什麽。”
正常來說，剛洗完澡，浴室裏都是又悶又熱又潮。
剛剛裏面卻很涼爽，沒有栗初往常洗完澡的感覺。
栗初還以為段延洗的冷水。
段延否定了，排風系統做得好吧。
總不能是段延故意想要穿成這樣來開門見他吧。
哈哈哈哈哈哈。
栗初看到了段延滴水的發梢。
發梢在滴水，貼近頭皮的地方卻是幹的。
還有那漫長的開門時間。
栗初的心跳又失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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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想就著他們的磕點一一反駁，但作為曾經的磕cp大戶，栗初自己也不得不承認。
……真的有點好磕。
好像確實有點太暧昧了。
他以前連那些寫□□情，讀作吃醋的互動都能解答成至死不渝的愛情，現在再來否認這些互動，就有點太雙標了。
栗初一向都是個正直善良的好孩子，不會昧著良心講話。
用他以前的話來說……反正張飛和關羽不會這樣！
這一下這記回旋鏢算是結結實實地紮回了他自己身上。
等一下。
不對！
栗初猛地反應過來。
如果有人要誣陷張飛，關羽也肯定會出手相助啊。
栗初眼睛一亮，心中明快了很多。
然後他下一秒就看到他們的片場花絮。
他在吃飯，似乎是說到了什麽好笑的部分，貼到段延身旁給他看手機裏的笑點。
相機再怎麽牛，但畢竟這麽遠的距離，角度不好，段延臉上的表情看不清楚。
但他應該是開心的，似乎還在笑。
只見他伸出手，替栗初拂開頭頂一片落葉。
栗初後知後覺，擡起頭對著段延道謝。
他臉上露出了毫無知覺的幸福的笑容，說的好聽點，叫甜甜的，說的難聽點，就是冒著傻氣。
兩個人距離近得都快貼到一起了。
如果忽略視頻裏的那兩個人是他和段延的話，就栗初這個愛磕cp的腦子，也會為視頻裏的兩個人的愛情叫好。
可是他沒有辦法忽略。
視頻裏的人是他和段延才是整件事情的關鍵所在！
不對勁，這不對勁。
他小心翼翼地套用了一下公式。
……反正張飛不會對著關羽這麽笑。
栗初默默垂淚。
事情還沒有到最糟糕的地步，這也可以說是意外。
也就是他對著段延傻笑，最關鍵的段延的表情，又沒拍到，說不定是嫌棄呢？
……雖然他不記得段延當時是什麽表情，但肯定不是嫌棄。
再度感受到了作為當事人的糟糕之處，想要騙自己都騙不動一點。
他趕緊退出界面，停止這些亂七八糟的想法。
然後控制不住地慶幸。
還好攝影師沒有拍到段延的表情。
栗初倒在床上。
他捂住臉，禁止自己在想東想西。
再這麽亂想下去也不會有結果的。
或者其實他已經想到了一種結果，是他拒絕承認。
不想那麽多了，他今天工作還沒有做完，還得鉆研明天那場戲。
栗初振作，從床上坐起來。
然後他很快意識到一個問題。
這的確是工作不假。
可是這工作也和段延有關系！
還是非常大的關系，他現在要去段延房間，跟他一起探討明天這場戲。
又不能不去。
沒關系。他剛剛看了不應該看的東西，所以會有一些亂七八糟的想法。
等他真的全身心投入工作，那就不會再有心思想這麽多有的沒的了。
栗初催眠成功，拿起旁邊的劇本，正打算出發。
他剛走到門邊，但是忽然想到了什麽似的停了下來。
他低頭看看自己身上。
他還沒洗澡。
如今天氣轉涼，他們今天的戲份全是內景，基本上沒出什麽汗，他早上還洗了個澡，直接去的話也沒什麽問題。
……但還是先洗個澡再去吧。
栗初不喜歡自己在段延面前有什麽糟糕的形象。
栗初洗完澡，又仔細挑選了一件既不會顯得自己太刻意保守又不會顯得自己過於奔放的衣服。
非常非常普通，完全不會把戲串到同人本場景中。
栗初在鏡子前面，對自己進行了一番評判。
可以了，沒問題了，沖吧！
栗初來到段延房前，在心中默念。
工作工作工作工作。
他的心裏除了工作沒有第2個想法。
他現在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明天在片場呈現出更好的效果。
他是一個心中沒有任何多餘感情的事業批。
栗初對自己催眠成功。
他鼓足勇氣，敲響了段延房間的大門。
這回段延沒有像上次那樣秒開門，栗初莫名松了口氣。
看吧，果然是他的錯覺，上次也是意外。
上次段延門開的那麽快，興許是因為他正好要出門呢。
栗初勸誡自己成功。
就在他覺得自己已經和這個世界和解的時候，劇組裏演女配的張晴路過：“小初，剛回來呢？”
栗初原本想解釋事情的真相，然而他嘴巴一張開就又閉上了。
他要怎麽解釋？
說自己早就回來了，面前的不是他的房間，是段延的房間。
他要來找段延討論明天的戲。
是的，在他們緋聞滿天飛的今天，他要來到段延的房間裏跟段延討論明天一場戲的內容。
大晚上的。
沒有第三人的。
打咩！
栗初收拾好心情，拿出了此生最自然的演技，微笑地對張晴點點頭：“是的，太餓了，吃了一點東西。”
第二個路過的男配扮演者胡寧濤路過：“哈哈哈，明天你的戲可重了。你偷吃東西記得做好消腫，不然上鏡臉太腫了，導演能追著你罵。”
劇組的導演在日常的事情上一向很溫和，但是一旦和演戲有關，就會變得嚴厲又小心眼。
劇組的演員多數都被導演罵過。
栗初又微笑著點了點頭。
他表面上看起來平靜，實際上內心全都是尖叫聲。
他們怎麽偏偏這個時候從這裏經過？
還是兩個人！
怎麽還不走？
快走吧！
像是聽到了他的心聲，張晴和胡寧濤都離開了。
栗初松了口氣。
張晴突然扭過頭：“小初，你傻站門口幹嘛呢，怎麽還不進去？”
栗初被嚇了一跳，趕緊裝模作樣地開始找身上不存在的房卡：“沒事，我就是忘記房卡放在哪裏了，我找找……”
他從來沒有這樣緊張過，額頭滲出細密的汗。
本來是非常普通、非常正常的事情，為什麽最終會變成這樣！
搞的他好像在做什麽不可告人的事情一樣。
QAQ救命啊，你們快走吧，別看了，別看了！
栗初急得語無倫次：“我記得我是把房卡放在……嗯，放在……我把房卡放在哪裏……”了？
“哢”酒店房門打開的聲音。
栗初原本幾乎要跳出胸腔的心一下子像是被按了暫停。
時間的流逝變得出奇的緩慢，栗初從未覺得一秒鐘有如此漫長。
周遭的空氣也變得分外安靜，他整個人都被凍結住。
他懸著的心終於死了。
“嗯？你要房卡？”段延的聲音在栗初的頭頂響起，打破了面前奇怪的氛圍。
栗初：“…………”
張晴和胡寧濤都發出了一聲栗初並不想知道其中意思的驚呼。
張晴更是差點笑出聲來，她好心地安慰栗初：“不好意思，我們在這裏逗留太久了，害得你都……找不到房卡。”
栗初：不是！
栗初：還有，把你言語裏掩蓋不住的笑意收一收。
QAQ我都怕你直接笑出聲了。
栗初急忙扭過頭，試圖跟他們解釋：“明天我不是有一場我很重要的戲嗎？但是我能力有限，我怕把自己搞砸了，所以想讓段延陪我先練一下。”
栗初生動形象地解釋了語無倫次這個詞。
胡寧濤不愧是他們劇組的實力派演員，硬是對著栗初，沒笑出聲來：“對，我知道、我理解。”
“你第一次演戲肯定有很多不懂的地方，你又正好跟段延很熟悉，關系很親密，找他請教，這很正常，我們都能理解。”
二人都表現出了高度體貼的模樣，十分善解人意。
栗初：我聽著怎麽感覺不是很能理解呢！
總感覺你朝著非常奇怪的方向裏理解了。
糟糕的是，剛剛他自己都心虛地說是吃宵夜回來了，現在被抓包了才改口供。
……他要是張晴和胡寧濤，也不會相信他說的話。
QAQ完蛋了。
栗初沒辦法了，他轉過身，想讓段延幫他解釋一句。
真的，他們真的就是非常純潔的研究劇本的關系！
未曾料到，轉過頭看到段延的一瞬間，他便失去了所有的言語。
段延明顯剛剛洗完澡，下半身只穿了一條睡褲，上身臨時加了一件白色外套，卻因為匆忙要扣上扣子，裸露出大片肌膚。
他一只手撐在門框上，滑落的衣服下，小臂線條分明，呼吸間胸前的肌肉隆起。
這樣的外套，穿了不如不穿。
穿了一半，才是最性感的裝束。
引得人自己發揮想象力，止不住地腦補。
嚇得栗初趕忙挪開了自己的視線，下移間，又看到了段延平坦的小腹。
八塊腹肌的輪廓清晰，正好一滴水滴順著滑落，簡直就是漫畫裏才有的完美身材。
這讓飽讀黃書的栗初有一瞬間不靠譜的聯想。
這還解釋什麽，這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
明天片場傳起他們公費戀愛的傳聞，他都只能躺平認嘲了。
看得太多也不好，對自己的認知過於清晰會讓人完全沒有自我欺騙的退路。
他大腦混亂，沒發現自己的耳廓早就紅了一大片，異樣的感覺被他刻意壓下，他強行把自己的註意力放在面前。
……大腦幾乎要爆炸。
這不是他計劃中的場面。
段延對著張晴和胡寧濤笑了笑：“你們早點休息。”
他們兩個立刻發出心照不宣的笑聲，連連答應，終於走了。
栗初立刻意識到他們又產生了新的誤會。
張晴、胡寧濤：嫌我們礙眼是吧，行，我們走。
這套路太熟悉了，他看過800遍了。
放到別人身上，他磕生磕死。
放到自己身上，他恨不得當即找條地縫鉆進去。
栗初心裏的小人淚汪汪：“你現在讓他們走了，他們肯定以為我們要……”
栗初說不下去了。
這回不僅是耳廓，他的臉上爆紅一片。
傻子都能懂他是什麽意思。
兩個正在傳緋聞的男的，大半夜不睡覺，共處一室，還急匆匆地把別人都趕走。
發生點什麽都對不起這些看熱鬧的觀眾。
不，等等，又失算了，他怎麽能和段延說這些！
別人誤會就誤會了，現在他直接跟段延這個當事人說了還得了。
他是大笨蛋！
段延故意問：“以為我們？”
栗初不敢看段延。
段延：“那我去把他們叫回來。”
栗初一聽到這話，真急了。
就憑借段延那惡劣的性格，還真的能做出這樣的事。
然而他重新看向段延，段延連半步都沒有動，眼睛更是直勾勾地看著他，哪裏有要去追那兩人的意思。
栗初立刻意識到自己被耍了。
大晚了，他已經中了段延的計。
他目光一旦和段延對上後，便很難再挪開。
因為剛剛還故意逗他玩的段延，這會兒卻是收斂了不正經，眼裏的情緒讓栗初逃無可逃。
栗初的心跳又變快了。
段延：“進來吧。”
簡單三個字，把栗初所有的言語都堵在了喉嚨口。
他來之前就知道他今晚必遭報應，但他沒想到報應來的這麽快。
進了房間，栗初也不敢看段延。
段延：“我剛剛正好在洗澡，門開的有點慢了，你別在意。”
栗初：“不會。”
“我去上個廁所。”
他知道自己這個借口很爛，哪有人剛過三分鐘，就要去隔壁房間上廁所的？
這樣的人不該去廁所，而是去醫院。
段延沒有揭穿他。
栗初走進衛生間，他洗了一把手，擡起頭，又順帶看了一眼鏡子裏的自己。
臉通紅。
栗初在衛生間待了兩分鐘，出去的時候，已經強迫自己冷靜了下來。
栗初：“你洗的冷水澡嗎？”
段延：“沒，洗的溫水。”
“怎麽了？”
栗初：“沒什麽。”
正常來說，剛洗完澡，浴室裏都是又悶又熱又潮。
剛剛裏面卻很涼爽，沒有栗初往常洗完澡的感覺。
栗初還以為段延洗的冷水。
段延否定了，排風系統做得好吧。
總不能是段延故意想要穿成這樣來開門見他吧。
哈哈哈哈哈哈。
栗初看到了段延滴水的發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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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那漫長的開門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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