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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乖小孩?皮鞋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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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鯨號靠岸,遠客登陸,那尉遲黑早走過來相迎,不過,他又像一只觀望險情的老鼠一樣,不敢徹底地走近,而是縮著脖子,遠遠地看著大家。

直到筱地白朝他點了點頭,他才仿佛鼓起勇氣,一步一步地朝大家走來,像是小鬼拜見閻王一樣,手也抖,腳也抖,眼中還噙著兩泡鼓鼓的清淚,走到筱地白面前,腳步一個踉蹌,差點沒跪下——假如他真的跪下了的話,那麽,他這種行為,將被形象地冠名為:假摔。

筱地白把身子微微地往前探,笑瞇瞇地看著他,說:“以前沒見過大炮?”

尉遲黑可憐兮兮地結巴道:“見……見過,但但是,沒,沒聽過炮響。

筱地白嘖嘖兩聲,嘆道:“唉,太可憐了,平時有空應該多出去鍛煉鍛煉,免得這麽嫩。你放心吧,姐姐絕對不是什麽好人。不過嘛,姐姐從來不欺負乖小孩,來吧,小黑弟弟,再走近姐姐一點,姐姐這裏有糖要給你吃。”

筱地白說著,握手成拳,充滿誘惑地看著尉遲黑。

尉遲黑擡起頭,淚光閃閃地看著她,臉上的表情似乎在說著“真的咩?是真的咩?姐姐,你真的不會欺負乖小孩的咩?”

他還在猶豫要不要往前,筱地白卻突然面露兇惡道:“你不屬於乖小孩!”

說著往前搶一步,奪過他手中那根竹竿內褲旗,擡起左膝蓋,輕輕一架,卡擦,竹竿斷成了兩截。

“哇……”尉遲黑馬上被嚇哭了,“斷,斷,斷,斷了。”顯然嚇得不輕,說起話來結巴更嚴重了。

“哈哈哈。”筱地白笑得前俯後仰,她往上挑了挑眉毛,顯得無比邪惡,繼續調戲道:“是什麽東西斷了呢?你的老二?”

尉遲黑很傻很天真地點點頭,說:“嗯啊嗯啊,老二斷了,變成了老四。”

“哈哈哈。”筱地白笑了,笑得可以說是超級□□,這時,她又突然想起一件事,於是,朝尉遲黑伸出手,掌心朝上,說:“對了,之前你欠我的八百萬呢?也應該還了吧?”

尉遲黑一臉驚訝,樣子仿佛缺了一片記憶,說:“我欠你八百萬?哦,你是說我之前拿你的錢去買股票賺的那八十萬吧?我離開你們家之前不是已經給你放抽屜裏了嗎?”

本想給她留一份感念的。

筱地白搖搖頭,長籲一口氣,說:“看來你好像忘了呀,真是賤人多忘事,既然這樣,我只好用暴力把這段不堪的記憶硬塞進你的腦門了。八十萬太小課死了,我說的是,除了那八十萬,上小學的時候,你找我借了兩毛錢去買橡皮擦,到現在,二十年了,按照百分之一千的利率算,難道還滾不到八百萬嗎?”

“……”尉遲黑滿臉黑線,說:“可是,我不記得了,你有我寫的借條嗎?”

筱地白兩眼一瞪,說道:“區區借個兩毛錢還要寫借條?唉,算了,真是拿你沒辦法,我補給你。”

說著,她走到一棵竹子的前面,捏緊拳頭對準竹節擊了兩拳,回頭威脅地瞪著尉遲黑,說道:“看到了沒?這就是借條。”

尉遲黑仿佛瞬間豁然開朗,拼命地點頭,說道:“昂昂,我想起來了,好像確實是有這麽一回事”,接著,他又面露難色道:“不過,我沒有那麽多錢。”

筱地白說:“那算了,我也不喜歡錢——難道除了錢,你就沒有黃金白銀鉆石之類的嗎?”

尉遲黑說:“我家離這裏不遠,那裏房前屋後尚有幾畝薄地,你如果看得上眼,可以立刻拿個盒子打包帶走。”

香奈兒跨前一步,手刀一劈,說道:“瞧你說的,搞得好像我們在圖你家那幾畝三分田似的——你還沒有弄清楚現狀嗎?從我們踏上這個小島起,整個小島都是我們的了,其中也包括你家的菜園。”

說著,轉頭看著筱地白,說:“小萌,我跟他和平談判的結果,他願意把自己種在你家菜園裏。”

尉遲黑說:“明白,還有睡在菜田裏的蟲,都被你們征服了。”

香奈兒點了點頭,掩著口又對閨蜜說:“小萌,他說他願意當你的側妃。”

這時,廚寶的肚子餓了,發出鬧鐘一樣的咕咕叫。

尉遲黑說:“各位遠客,你們的定點報時器響了。所謂來者便是客,請讓我帶你們去填一填肚子。”

筱地白隨即糾正他,說:“什麽叫來者是客?我們是主,你才是客好不好?”

尉遲黑忙不疊點頭,說:“對對對,那麽,你們想要吃什麽,請盡管開口,本小島的美食豐富多樣,既有天上飛的,海裏游的,地裏長的,也有我頭發裏跳的,應有盡有。”

筱地白想拒絕,但是她感到特為難,只好說道:“盛意難卻啊,既然你這麽誠懇地想請客了,我也不好意思抹你的面子,那就隨便找家五星級酒店吃肉好了,我想要一切從簡——是不可能的。”

隨著尉遲黑進了我暈島,踏上一片白花花的沙灘,沙灘上插著數百塊墓碑,墓碑上刻著各種鯨魚的名稱,以及它們的死亡年月、死亡原因,其中有一些是被人類捕殺的,也有一些是擱淺死亡的,既有藍鯨、抹香鯨、座頭鯨、露脊鯨等大型鯨,也有寬吻海豚等小型鯨。

在一塊座頭鯨墓碑的前面,另外豎著一塊石刻,筱地白好奇地駐足一覽。石上刻著,《鯨冢碑記》:

吾國地處偏遠,與世隔絕,國際地位未受認可,時常有外來之捕鯨船侵入我周邊領海捕獵鯨魚,國防部遣海事大學之優秀畢業生尉遲黑,率數名志願者巡海保護鯨魚,小黑天賦異稟,能熟知各類鯨魚之特征與習性,故而能與鯨魚進行交流。今年秋,藍鯨號與海盜販鯨船在海上發生爭執,遭受其轟擊,危急之際,海中群鯨並出,海浪翻湧,傾覆敵船,以鯨背馱載我落海之船員歸來。此後小黑威名,橫掃無敵。年月日,國防部立。

筱地白以為這就是禁島令了,香奈兒卻搖頭說:“小萌,這個尉遲黑不是一般人喔,要小心為妙。”

筱地白滿不在乎,說道:“世界上同名同姓的人多了去,這兩個尉遲黑肯定不是同一個人,不過,他們都是我的,其中一個是我未來老公,另一個是幫我老公擦皮鞋的。”

說著,回頭看著尉遲黑,道:“嘿,白菜價的尉遲黑,你願意給一個鉆戒價的尉遲黑擦皮鞋嗎?”

尉遲黑仿佛感到受寵若驚,說:“我有這榮幸?”

筱地白說:“有倒是有,不過以你的身價,可能得擦上幾百年,才能買到一顆真鉆,賺一顆水鉆能滿足你嗎?”

繼續往前走,看到一道石門,石門的頂上刻著兩個字:乾門。乾字的半邊被那枚炮彈炸掉了。

筱地白有意嘲諷尉遲黑,不屑地睨了那石門一眼,訕道:“不如改作後門!”

說著,昂然踏入石門內。

島上共有十二條主幹道,每一條都是以一個時節的叫法命名的,從新春路開頭,到殘冬路結束。

筱地白等一行人走下來,沿途所見,或是竹林噴泉,或是公園廣場,或是商鋪民居,無法細寫。讓筱地白感到不解的是,民居裏一個人也看不到,無比清靜,而且,這種清靜不像是說:這個地方長期以來都沒有住人,相反,有一些跡象,透射出了鮮活的生民氣息,比如院子的地上灑的水,還有圈在籬笆裏的雞鴨,還有一些屋子裏傳出了老牌狗血電視劇的聲音,電視機前卻沒人在觀看。這一切充分說明了:這個地方在數刻之前還是一座熱鬧、繁華的城市,然後,一個天神降下來,拿著一個布袋,把所有的居民全部打包收走了。

有一座餐廳位於新秋路,一行人走到這裏時,停了下來,廚寶擡頭看著餐廳門口的招牌,念道:“食美人魚。”

隨即驚喜萬分,抓著筱地白的衣袖,叫道:“老大,有美人魚可以吃耶,我們就在這裏吃吧。”

筱地白聽了,不禁大怒,說:“廚寶啊廚寶,我之前怎麽跟你說的?叫你少吃飯,多讀菜單,你不聽,這下成文盲了吧?這幾個字應該反過來念:魚人美食。罰你回去後看一百遍《舌尖上的廚寶》。”

餐廳裏同樣沒有半個人,筱地白走過去揭開廚房的簾子,發現竈臺仍是熱的,廚師卻不見蹤影。不禁嘆氣道:“我懂了,這個地方的人一定是事先早已聞到風聲,知道拿破侖來了,所以舉國遷離,留一座空城給我,可惜,我們中沒有一個人會做飯,就算有廚房,也只能占著茅坑不拉屎。”

尉遲黑立即自動請纓道:“那個……能不能讓我為大家效勞,我廚藝不錯。”

筱地白說:“哦?屁股不大,口氣倒不小。你都會做什麽菜?”

尉遲黑說:“那太多了,我最擅長的有壯骨白菜煎、補腦糖葫蘆、安神南瓜飯、雞蛋消食粥、戀愛雞心湯、溫情胡蘿蔔,還有葡萄炒薏苡仁,大多數叫得出名的菜我都會做,不知道你們想吃的是什麽?”

筱地白光聽到這一串稀奇古怪的菜名心裏就已經流口水,她卻持重地摸著下巴,想了想,說:“這個嘛……我不是一個貪嘴的人,飲食最重要的,還是要有利於健康,剛才我費了那麽大的肺活量,折斷了你的竹竿,現在我感到腰酸背痛的,估計有點腎虧。不知道腎虧的人最好吃什麽呢?”

尉遲黑看穿了她的心思,立即投其所好地回答道:“大魚大肉。你看怎麽樣?”

筱地白大喜,難得有一個心腹如此眼尖,將腹黑的她看得透亮透亮的,便順風推樹地說:“好,既然這樣,那你就多做一點高蛋白的魚肉好了。”

尉遲黑說:“行,那就請各位先坐在外面等著,不用半小時,我做好以後就端出去給你們品嘗。”

筱地白等人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香奈兒說:“小萌,我們坐在這,他在裏面做什麽都看不到,如果他在飯菜裏做手腳,我們豈不是掉進陷阱裏?”

筱地白邪魅地一笑,說:“嘿嘿,我當然沒那麽傻,我明明知道他會不老實,想將計就計,再戲弄他一番,好讓他徹底服我。”

武見說:“香小姐,燕雀焉知鴻鵠之志哉。我老大的城府,腹黑如夜梟一般,普通人呢是沒有辦法猜透的。”

香奈兒說:“哦,是嗎?那你屬於普通人一批還是非普通人?”

武見說:“我嘛,都不屬於,我屬於非一般人。所謂的非一般人,就是比非普通人要稍微再不普通一點。”

臭蛋見香奈兒被人擡杠,意欲充當護花使者,說:“武見,你不要無禮,香妹不也是為大家著想嗎?”

武見說:“臭蛋,你怎麽幫著外人?虧我還把你當骨肉兄弟。”

臭蛋說:“我也把你當做骨肉兄弟,不過,如果把你跟香妹放在一起比較,香妹是龍頭肉,而你是豬頭肉。”

武見說:“臭蛋,你敢不敢跟我到外面找個懸崖危橋單挑?”

筱地白用筷子一拍桌子,斥道:“煩死了,閉嘴,聽你倆吵架,跟看鄉鎮拍攝的家庭倫理劇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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