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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滴血?一場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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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鯨號緊緊追趕藍鯨號,漸漸進入了一片茫茫海域,陣陣煙波激起的水霧撲面而來,如夢似幻,視線望過去也不太清晰,但是隱隱可見那藍船的影子在煙浪中,顯得輕車熟路,像一架紙做的飛機,穿梭在雲裏霧裏。而五只小鴨子笨手笨腳,連東西南北都搞不清楚,筱地白叫文喜往左邊開,文喜立刻騰出兩只手來,先比劃一下,哪邊是左。白鯨號就像一輛三輪車,被海浪顛簸得快要散架,不過,好在它沒有沈沒,這全靠鴨子鳧水的天分。

筱地白站上高處的船樓,緊緊盯著那藍色的船影,很快,一座孤懸在海上的島嶼,浮現在她眼前。

這就是傳說中的我暈島,它一共由兩大部分組成,一部分圓圓的,像太陽,一部分是彎的,像月亮。廚寶在看了它第一眼後,做出了相由心生的評價,說:“唔,這個香蕉島和魚丸島,看起來挺好吃。”

港口內泊船千艘,此時,尉遲黑等人已棄船登岸,正在碼頭上囑咐船塢工人對自己的船加以檢修,見筱地白的船也入了港,尉遲黑身後的人提醒了他一句,尉遲黑回過頭看一眼,並未多加理會。

筱地白見對方沒準備九賓大禮迎接自己的到來,便再次耍起流氓來,她兩手叉腰,一腳擡高踩在船舷上,仰著頭喊道:“嘿,動物,不是說有禁島令嗎?我怎麽沒看見,有禁島令是不是應該有一本禁島手冊,拿來啊。”

語畢,臭蛋立即從她身後遞上來一瓶果汁,說:“老大,你飆狠話的樣子實在是太霸氣了,我就算學十年也學不到碎發,老大飆完狠話,口一定渴了,就用這瓶橙汁潤一潤吧,這是我用自己家裏種的橙子,加入蛇膽泡制的,非常補身子。”

筱地白接過橙汁,在空中拋起來又接住,說道:“臭蛋,你真是越來越沒品位了,以你老大我的Style,難道就只配喝這種小朋友才喝的果汁嗎?你哪怕只是遞半截煙都比遞這個更加有魄力啊。”

說著,手上使勁握下去,瓶身被捏得中間陷下去,砰,瓶蓋彈向臭蛋的額際,果汁濺濕了他一臉。

花神菁等人見筱地白假扮黑幫老大的樣子作秀,滑稽可愛,都不禁發笑。

尉遲黑一臉不屑地說道:“小白妹妹,我再次提醒你,你船底有很多鯨魚。”

筱地白把架在船舷上的左腳放下來,把右腳換上去,依舊兩手叉著腰,仰脖子幹笑:“哈,哈哈,啊哈哈,啊哈哈哈。有鯨魚?是哦,好多只,不過嘛,怕什麽,人與動物是可以和睦相處的。姐不怕鯨魚,姐愛動物。”

香奈兒卻理性得多,說:“小萌,我們還是當心點,老話說,小心駛得萬年船,萬一他說的是真的,我們就身處四面埋伏了。”

筱地白聽了這話,雖是點頭,卻並不放在心上,她說了一句“好,那就讓我們來做個實驗,證明這海裏根本沒有鯨魚。”

說著從口袋裏掏出一根繡花針,舉向蒼穹,說:“各位,今天我豁出去了,我要冒著犧牲生命的帷險,做一個科學的實驗,當面揭穿尉遲黑的謊言。實驗原理很簡單,請聽:眾所周知,鯨魚的嗅覺對血的氣味是很敏感的(此處犯了一個常識錯誤,對血敏感的是鯊魚才對)。姐姐現在就要用這根針紮破自己大無畏的手指,用自己的血,把鯨魚從千裏之外全部吸引過來——如果它們不來,就表明尉遲黑的話是一派胡言,如果它們來了,那麽好,姐姐當場立下毒誓,我願意把鯨魚屁股都吃掉。”

她的話說完,晴天突然一個霹靂,直貫繡花針,在場眾人莫不打個哆嗦,被她的氣場所深深震撼。

廚寶咬著小手帕,說道:“老大簡直就是個魔王啦,敢於用自殘證明自己不腦殘,這要換做寶兒我,連打育苗針都會疼到哭。”

筱地白本來已經將繡花針幾乎紮進自己的手指肚兒裏了,聽到這句話,卻又停住,說:“對了,廚寶,你不說我倒忘了,科學家根本不是拿自己的身體來做實驗的,他們往往是用小白鼠替代。”

廚寶有一種不祥的預感,他一邊往後退,一邊露出被調戲時那種“不要啊不要啊”的眼神,說:“老大,你說到小白鼠這三個字的時候,為什麽眼睛一直盯著我啊?難道你把我當成了小白鼠?”

筱地白趕緊特別寬厚地安撫他說:“不是,我怎麽可能把你當成小白鼠呢?你是一只鴨子嘛。把你的手指借我紮一下。”

廚寶把手藏到身後,說:“老大,我的身子比較臟,不是鯨魚喜歡吃的口味。”

筱地白說:“廚寶,你就不要謙虛了,你心地善良,表皮雖然糙點,血卻是很純凈的。”

香奈兒接上一句,說道:“廚寶這屬於外焦裏嫩型。”

臭蛋也附議道:“廚寶,你就表現得像男人一點,為咱倆集體做一點貢獻,難道你要讓咱們老大放自己的血,給鯨魚吃嗎?”

廚寶突然哭了起來,說:“嗚嗚嗚,你們都是壞人,我娘早就對我說,我無勇又無謀,幹嗎選我當刑警?這其中必有貓膩,當時我還說她看不起我,現在想來,她說得沒錯,西天取經之路艱險重重,我不過是餵妖怪的炮灰。不過,雖然我看透了這點,我對老大絕對忠心,‘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老大,來吧,來紮我吧。”

說著,他緊閉雙眼,伸出爪子,仿佛行將就義。

筱地白說:“廚寶,好樣的,等我們這次完成任務回去後,我會匯報王廳長,說你此次出差斷臂一條,記你一等功。”

筱地白說著,抓過廚寶的手腕,尋找他的血管,無奈,廚寶的手腕比碗口還要粗,她找了半天,怎麽也找不到血管在哪,而從他的手指紮下去又出不了血,最後她沒辦法了,只能轉頭去向其他四只小鴨子求助,說:“廚寶的血管藏得太深了,非得用定海神針才能探測到,你們四個有沒有人願意主動請纓立功的?”

其他人你推我,我推你,互相舉薦跟陷害,只有詩彥高高地舉起手,興奮道:“老大,我願意,我的大腿就跟小姑娘的手一樣細,我的皮膚又白,血管一眼清澈見底。”

筱地白見詩彥如此勇猛,特別讚賞,不禁頷首道:“good,你們簡直稱得上一支天兵天將啊,那麽,廚寶,一等功的名額就暫且給小詩了,可以吧?”

廚寶才不在乎立什麽功,他覺得自己因為皮厚而躲過一劫,實在是萬幸,不過他依然說:“我很遺憾自己的資質不合格,無法捐軀救國,詩彥是我的兄弟,他能夠立功,我心裏會為他感到高興。”

詩彥聽了,癟起了嘴角,說:“老大,我不要什麽一等功,因為只有我一個人有,而我的夥伴,小喜他們幾個全都沒有,這樣我會過意不去,如果你要獎勵我,就給我一根小紅旗就可以了啦。”

筱地白說:“小詩真是我的貼心小棉襖,那你要忍一下疼哦。”

說著,她小心翼翼地在詩彥手指肚上紮了一針,這一針雖然紮得非常輕,但是依然碰觸到了骨頭,詩彥十分疼,出於本能,把手指含到嘴裏吮起來,筱地白趕緊安慰他,說這個屬於公傷。他覺得臉上有光,才把手指從嘴裏拿出來,伸到船外,滴了一滴血到海裏。叮咚,小血滴在海面上擴散出了一陣小小的漣漪。

尉遲黑等人見狀,臉上莫不瞬間都失去了血色。

筱地白卻得意洋洋,說:“這滴血五秒後如果沒有引發大海浪,就證明尉遲黑說的話跟放屁一樣。”

嘀嗒,嘀嗒,嘀嗒,嘀嗒,嘀嗒,秒針走了五步,她見海裏什麽反應也沒有,不禁大笑,說:“鯨魚呢?鯨魚在哪裏啊?禁島令呢?禁島令又在哪裏啊?沒有鯨魚的阻攔,哪裏來的禁島令啊?尉遲黑騷年,你快點打電話告訴鯨魚,說這裏有血,叫它們過來吃啊,你不是它們的心蟲,很清楚它們落腳的位置嗎?”

嘀嗒,嘀嗒,嘀嗒,嘀嗒,嘀嗒……秒針又踱了幾步,就在筱地白打算下令把船靠向碼頭時,突然,船底傳來一個很大聲的“砰”的撞擊聲,同時,整艘船晃了一下。

筱地白腳下不穩,顛了幾步,說:“咦?地震了?”

剛說完,“砰砰。”船又晃了兩下,似乎有什麽東西在撞擊著船底。

筱地白正感不解,突然,站在船舷邊的詩彥叫道:“老,老大,我,我們的船下面,好多的大魚魚。”

詩彥剛說完,更多的鯨魚紛紛從海底湧了上來,數量不知有數十或上百,海水頓時洶湧澎湃起來,白鯨號起初晃得頭暈腦脹,眼看就要四分五裂,一頭超大的藍鯨直接用它的後背把船托離海面。藍鯨的性格溫順,它靜靜地浮著不動,看上去並沒有打算要把船顛覆。不過,船上的人都慌了,尤其是五只小鴨子,嚇得哇哇直叫,他們擔心自己今天將會喪命於此,因此環抱在一起,互相訴說著相約來生的誓言,大家通過商議一致決定:將來要投生在一戶人家,做一窩五胞胎,從異姓兄弟變成同姓兄弟,同時,大家還仔細研究了,屆時要通過什麽特征去尋覓老大筱地白的行蹤,因為他們都是忠誠之士,覺得筱地白今生是大家的老大,來生依舊如此。大家在沖動之餘,還紛紛許諾要把自己最心愛的一些小玩物互相贈送,不過,兩分鐘後,當大家恢覆安全時,一律都否認自己說過這類的話。

筱地白起初也感到驚慌,可是,當她意識到沒有辦法應對的時候,反倒氣定神閑起來,兩眼微閉道:“心不動,旗不動。心中無鯨魚,鯨魚便害不了我。”

香奈兒不像五只小鴨子那麽驚慌,但是也不像筱地白那樣淡定,她扯著筱地白的袖子,說:“小萌,唯心主義是不起作用的,你快想想,該怎麽辦呀。”

筱地白的性格是屬於地球危險,我就去外太空的類型,越處於危險境地,越冷靜到不行,說:“怎麽辦?涼拌唄。要不,你到船艙看看我們還剩多少面包,尤其是黃油的,拿一點來孝敬這群海霸,反正黃油的我不喜歡吃,享受的是廚寶。”

香奈兒抓著閨蜜的雙臂,想把她從夢中搖醒,說:“鯨魚是吃面包的嗎?小萌,你不要在這種危在旦夕的時刻還開玩笑啦。”

筱地白聳聳肩膀,無奈道:“要不我能怎麽辦?我們又沒有準備給鯨魚的下午茶。因為我事先絕對沒有想到,一滴血居然會引來那麽多鯨魚,否則,就算是把整個大海的水舀空,我也要把詩彥的那滴血給找回來。”

香奈兒說:“是啊,這種咄咄怪事,如果不是親眼所見,我也無論如何都想不到也不相信的。”

筱地白和香奈兒兩人進行著意識流的對話,沒註意到五只小鴨子正在幹嗎,等她們反應過來他們在擅自擺弄什麽時,想要阻止已經來不及了,轟,一枚炮彈從白鯨號船上的大炮中射了出去,剛好落在我暈島的海邊,炸爛了那裏的一道石門。鯨魚本來是十分膽小的,炮聲過後,海中的群鯨紛紛潛入海底逃竄,很快地,海面恢覆了平靜。

“耶!”五只小鴨子見鯨魚跑了,一起拍手慶賀。

臭蛋說:“文喜,還是你的主意好,你說放炮就能把鯨魚嚇跑,果然如此,你真是個諸葛亮。”

文喜聽了讚美,心中得意,卻謙虛地垂下眼皮。

香奈兒驚嚇得臉色煞白,叫道:“你們闖大禍啦,怎麽能轟炸別人的領土?這下,別人一定會把我們定性為一艘海盜船的,很快就會有國防軍隊朝我們發射反侵略的導彈,我們一定會死得很難看。”

尉遲黑等人聽到炮彈聲,都被震了一下,尉遲黑不知道這顆炮彈是幾個不懂事的小朋友玩火而引燃的,還以為是筱地白下令做的,他大感震驚,之前對她的所有好感,頓時冷卻到了谷底。

他轉頭對花神菁等人說:“大叔叔,你們先回去吧,我有一課教程,要讓那幾個惡人親身體驗一下,為了不打草驚蛇,麻煩你們趕去跟我暈電視臺說一聲,讓他們發一條信息,叫島民們暫時隱藏起來,演一出空城計,仿佛這個島上除了我們六個,就沒其他生物了。這樣一來,她欺我們律令無人守,大尾巴一定會翹到月亮上去,到時,我讓她爬得高、跌得慘。”

花神菁等人各自點點頭,便離開他,先進島內了。

筱地白正在猶豫,自己應該馬上掉船逃離,暫時避開對方報覆的導彈,還是驅船往前靠岸,在背上背負荊條,解釋這只是一場意外跟誤會,突然卻看到碼頭上的六個人去了五個,只剩下尉遲黑,他從自己褲兜裏掏出一條白色的內褲,捆綁在一根竹枝的頂端,在空中朝自己揮了兩下。

筱地白是容易被誘惑的人,忍不住心花怒放道:“哈哈哈,縮頭烏龜,才這樣就怕了。原來他是吃硬不吃軟,這麽沒用,還敢說自己是海事局的。這下好了,我們幹脆就以主人的身份光降,不必再拘泥於客人的禮節。文喜,把船靠到岸上去,再也沒有一只螞蟻能夠阻擋我們前行的鐵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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