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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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6 章
因為遲到兩分鐘, 渺渺被老師罰站了。
全班都坐在位置上，只有她舉著書和筆記站在教室後聽課。
很丟臉哎！
就算她站在角落裏了，還是有人會時不時地轉頭看她。
更加糟糕的是, 她似乎拿錯了聽課筆記。匆忙之中被她夾在課本之中的是一本褐色的牛皮本, 封面古樸, 紙張微微泛黃，正是荀照的日記。
渺渺明明記得, 它被塞在了抽屜裏，也不知是什麽時候出現在書包之中的。
她不想在日記本上做下任何記號。但在老師的眼神壓迫下，也只能裝模作樣地攤開，水筆懸空寫了幾個字。
紅色的墨汁憑空滴在了紙頁上，向下緩慢流淌, 在她睜大的雙眼中，紅色和黑色交織在一起，構成了一只碩大的眼睛。猩紅而混亂的顏色中, 她感受到了無邊的憎恨和驚恐。
渺渺楞住了。
日記本還沒有出現過類似的塗畫，往常顯現的都是文字。這……也是荀照的親筆？
老師走下了講臺, 她翻過了一頁，遮擋了眼睛的圖案。
“回座位吧。”
得了老師的赦免, 渺渺夾著書趕回了座位。
“接下來我們講第三節, 分子和粒子——”
渺渺無心聽講, 繼續翻開荀照的日記。
空白的一頁上是一只碩大的眼睛。和她見過的貓的眼睛類似。然而遠比這雙眼睛兇惡。再往後翻，新的文字出現了。
【祂來了。】
【記錄時間為1999年12月】
渺渺楞在了原地。
一股涼意從尾椎骨往上竄起。
祂，是誰？
“荀渺渺，起來回答一下這個問題。”
她麻木地站了起來, 張嘴吐不出一個字。她根本沒有聽清楚老師在講什麽。也許是她的面色看上去不太好，老師嘆了口氣, 讓她坐下了，並提醒道：“如果不舒服可以請假，課上還是要好好聽。”
渺渺點了點頭。
她根本意識不到自己在做什麽。
課本上的字像是一條條扭曲的蚯蚓，也像是裊裊升起的香線。
迷亂的煙霧背後，是供奉在神龕中的貓神猩紅的眼睛。
在餘淮的時候，她就有聽到傳聞，說是荀照養了小鬼，把小鬼的福氣轉給了渺渺，才一個病秧子變成了活潑愛笑的正常小孩。
她並不把傳聞當成一回事。
荀照教育她相信科學，求神只是為了心安。哪怕她曾說過求到了神像才讓渺渺康覆這種話。渺渺也只是半信半疑。
神明是何等虛無縹緲的存在。怎麽會關註一個虛弱的孩子的生死。是荀照的悉心照料才讓她起死回生。
但現在，荀照的日記推翻了一切。
真的有神明的存在！
並且還可能是個邪神！
渺渺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她的心情有些覆雜，渾渾噩噩挨到下課，她突然向班主任提出了請假。
她一定要去找荀照問問清楚。
在即將走出校園之時，她被教導主任攔住了。
厚重玻璃鏡片下的眼睛如同鷹隼般犀利，“沒有到下課時間，你想要去哪裏？”
世界開始扭曲了。
暗色的墻壁高聳，不斷有斷裂扭曲的肉塊從墻壁中滲透出來。她被面前異樣的景色驚得後退一步，教導主任突然崩裂成一團肉泥，高得怪異的貓從這團滾動的肉中長了出來。手裏的請假單輕飄飄的，因為她用力的攥緊被揉成了一道道褶痕。
“我請假了。”渺渺冷靜道，“這是我的請假單。”
她將手中的請假單遞出。
在地中海拿起請假單的一瞬間，周圍的場景忽然又變為了正常。
教導主任點頭：“行了，你回家吧。路上小心。”
半晌，渺渺才點頭：“好。”
剛才的一切難道只是錯覺？
她又拿不準要不要帶著荀照的日記本去和她談談了。
萬一……荀照真的做了什麽不該做的事……渺渺的心情矛盾極了。
自從有記憶開始，荀照就是個完美無缺的好媽媽。她做飯很好吃，說話很溫柔，全心全意地對她好。除了請神這件事之外，渺渺印象中的荀照就應該是個如同太陽一般溫柔又強大的人，不應該和邪神產生一絲一毫的牽絆。
她忽然感到很沮喪。
媽媽依舊是世界上最好的媽媽。但她絕對是最差勁的女兒。
只因為她的身體實在太不爭氣了，所以才讓媽媽去信了那種東西。
她坐在路邊，喪氣地抱著書包。
她得好好捋一捋現在的心情。
車鳴笛聲驚動了她。渺渺擡起頭，面前停下的車輛緩緩搖下車窗，露出夏聲不耐煩的臉。
差點要掉下的眼淚被渺渺吸了回去，她面無表情地盯著快要把白眼翻上天的夏聲，手裏抓了把樹葉作勢要往她臉上扔：“你來幹嘛？”
夏聲要躲，發現渺渺並沒有要扔她樹葉的意思，送了口氣：“你當我想啊？還不是因為上次和你的交換。反正碰巧遇到了，今天逛完我家就不許再打我的註意了！”
渺渺想起來，好像是有這麽一回事。但這段時間，她擔心程掠登堂入室成為荀家的常駐白吃飯累贅，沒有再去找夏聲了，沒想到她還記得這件事。
心情不太好，但現在也不太想回家。
渺渺站起來，拍拍褲子上的灰，“好啊。”
去會會她的渣爹。
渺渺爬上了後座。
司機有些擔憂道：“小姐，今天是醫生來的日子……”
夏聲：“沒事。”
她看上去有點興致缺缺的，在司機提起“醫生”的時候，嘴角的弧度更往下了。
夏聲的身體從小就不太好。就算夏林雲夫婦從小悉心照料，也不太康健，隔三差五就要請假。她沒有真正交心的朋友，唯一關系特別要好的宋昱文也死掉了。
這段時間她的痛苦可想而知。
渺渺：“你要看病，我過去不太方便吧？”
夏聲：“你明明都知道了。”她撇了撇嘴，不情願地說：“就是爸爸的事。”
渺渺：“對，宋昱文告訴我的。”
這是第一次，渺渺和夏聲心平氣和地坐在一起講話。她有些理解夏聲討厭她的原因，但這並不代表渺渺已經原諒了夏聲莫名其妙的針對。
夏聲吸了口涼氣：“不許提他！”
她瞪了渺渺一眼，“那天的事我還沒有找你算賬！”
渺渺敷衍地回答：“嗯嗯嗯，我懂的，不會提他了。”
宋昱文多掃興一人啊，提起來就覺得晦氣。她是沒事找事才會把這個名字掛在嘴邊，大概也只有宋家和夏聲把他當個寶。
司機適時提醒：“快要到了。”
夏家的別墅近在眼前。
渺渺背著包跳下車，隨意地打量著周圍的景色。
別墅修得很是氣派。只是花園有些荒蕪，雜草叢生，像是許久沒有修剪了。
渺渺跟著夏聲走進正門，“你每天要幾點起床？這裏到學校起碼要一個小時吧。”
沒等夏聲開口，渺渺鄭重其事地比出一根手指：“我到學校只要十分鐘。”
夏聲又狠狠瞪了她一眼。這就是她討厭荀渺渺的原因！t實在太可惡了！
她們進門的時候，夏林雲恰好放下手中的茶杯，推到醫生面前。
清苦的茶香氤氳，在繚繞的熱氣中，渺渺看到了身著白衫的醫生。他的眼睛細長，嘴角掛著，皺紋從眼袋之下一路裂開到耳朵。
夏聲先打了個招呼：“爸爸，我回來了。”接著，不情不願地轉向醫生：“了明大師好。”
了明？
渺渺默不作聲地記下了這個名字。
所謂的醫生，長得不太正派，名字也不太正派。不像是醫生，倒像是招搖撞騙的妖道。
夏林雲註意到了夏聲身後站著的陌生女孩：“這是……？”
夏聲搶先開口：“是我同學，我邀請她來家裏做作業。”
夏林雲：“你今天要治療。”
夏聲：“我知道。”
渺渺有些新奇地看著夏林雲。
都說他是她的生父，然而他們長得一點都不像。從夏林雲有些松弛的臉皮上隱約能找出他年輕時候的英俊但可惜他已經開始變老了，眼神也開始渾濁。
更加讓她震驚的是，夏林雲竟然坐在輪椅上。他的雙腿不知出現了什麽麻煩，厚厚的毯子蓋在上面，呈現出了一種陰郁的頹敗感。
渺渺很高興能看到他這麽狼狽的一幕。
在離開荀照後，他把自己弄得這麽淒慘真是太好了。
她心裏很暢快。
因此，在夏聲小聲催促她去二樓的房間等待時，她並沒有按照她的指示做，而是輕快地開口，介紹道：“叔叔好，我是夏聲的同學。”
夏林雲似是沒有預料到渺渺會突然出聲，過了半晌，他才反應過來：“哦，你好。我不是很熟悉聲聲的同學，你叫什麽？”
夏聲拽住渺渺的衣服，把她往後一拖，僵硬地說道：“別聊了，我還想快點寫作業呢。”
她把渺渺往樓梯處推，“快點上樓吧。”
渺渺聳了聳肩，拉起書包往二樓走。
夏林雲的眼中閃過思索。
不止為何，他對夏聲的同學有種很熟悉的感覺，好像是在哪裏見過。
樓梯上的少女對上了他的目光，她彎起了眼睛，嘴唇無聲地說出了兩個字。
夏林雲睜大了眼睛。
她說的是：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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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遲到兩分鐘, 渺渺被老師罰站了。
全班都坐在位置上，只有她舉著書和筆記站在教室後聽課。
很丟臉哎！
就算她站在角落裏了，還是有人會時不時地轉頭看她。
更加糟糕的是, 她似乎拿錯了聽課筆記。匆忙之中被她夾在課本之中的是一本褐色的牛皮本, 封面古樸, 紙張微微泛黃，正是荀照的日記。
渺渺明明記得, 它被塞在了抽屜裏，也不知是什麽時候出現在書包之中的。
她不想在日記本上做下任何記號。但在老師的眼神壓迫下，也只能裝模作樣地攤開，水筆懸空寫了幾個字。
紅色的墨汁憑空滴在了紙頁上，向下緩慢流淌, 在她睜大的雙眼中，紅色和黑色交織在一起，構成了一只碩大的眼睛。猩紅而混亂的顏色中, 她感受到了無邊的憎恨和驚恐。
渺渺楞住了。
日記本還沒有出現過類似的塗畫，往常顯現的都是文字。這……也是荀照的親筆？
老師走下了講臺, 她翻過了一頁，遮擋了眼睛的圖案。
“回座位吧。”
得了老師的赦免, 渺渺夾著書趕回了座位。
“接下來我們講第三節, 分子和粒子——”
渺渺無心聽講, 繼續翻開荀照的日記。
空白的一頁上是一只碩大的眼睛。和她見過的貓的眼睛類似。然而遠比這雙眼睛兇惡。再往後翻，新的文字出現了。
【祂來了。】
【記錄時間為1999年12月】
渺渺楞在了原地。
一股涼意從尾椎骨往上竄起。
祂，是誰？
“荀渺渺，起來回答一下這個問題。”
她麻木地站了起來, 張嘴吐不出一個字。她根本沒有聽清楚老師在講什麽。也許是她的面色看上去不太好，老師嘆了口氣, 讓她坐下了，並提醒道：“如果不舒服可以請假，課上還是要好好聽。”
渺渺點了點頭。
她根本意識不到自己在做什麽。
課本上的字像是一條條扭曲的蚯蚓，也像是裊裊升起的香線。
迷亂的煙霧背後，是供奉在神龕中的貓神猩紅的眼睛。
在餘淮的時候，她就有聽到傳聞，說是荀照養了小鬼，把小鬼的福氣轉給了渺渺，才一個病秧子變成了活潑愛笑的正常小孩。
她並不把傳聞當成一回事。
荀照教育她相信科學，求神只是為了心安。哪怕她曾說過求到了神像才讓渺渺康覆這種話。渺渺也只是半信半疑。
神明是何等虛無縹緲的存在。怎麽會關註一個虛弱的孩子的生死。是荀照的悉心照料才讓她起死回生。
但現在，荀照的日記推翻了一切。
真的有神明的存在！
並且還可能是個邪神！
渺渺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她的心情有些覆雜，渾渾噩噩挨到下課，她突然向班主任提出了請假。
她一定要去找荀照問問清楚。
在即將走出校園之時，她被教導主任攔住了。
厚重玻璃鏡片下的眼睛如同鷹隼般犀利，“沒有到下課時間，你想要去哪裏？”
世界開始扭曲了。
暗色的墻壁高聳，不斷有斷裂扭曲的肉塊從墻壁中滲透出來。她被面前異樣的景色驚得後退一步，教導主任突然崩裂成一團肉泥，高得怪異的貓從這團滾動的肉中長了出來。手裏的請假單輕飄飄的，因為她用力的攥緊被揉成了一道道褶痕。
“我請假了。”渺渺冷靜道，“這是我的請假單。”
她將手中的請假單遞出。
在地中海拿起請假單的一瞬間，周圍的場景忽然又變為了正常。
教導主任點頭：“行了，你回家吧。路上小心。”
半晌，渺渺才點頭：“好。”
剛才的一切難道只是錯覺？
她又拿不準要不要帶著荀照的日記本去和她談談了。
萬一……荀照真的做了什麽不該做的事……渺渺的心情矛盾極了。
自從有記憶開始，荀照就是個完美無缺的好媽媽。她做飯很好吃，說話很溫柔，全心全意地對她好。除了請神這件事之外，渺渺印象中的荀照就應該是個如同太陽一般溫柔又強大的人，不應該和邪神產生一絲一毫的牽絆。
她忽然感到很沮喪。
媽媽依舊是世界上最好的媽媽。但她絕對是最差勁的女兒。
只因為她的身體實在太不爭氣了，所以才讓媽媽去信了那種東西。
她坐在路邊，喪氣地抱著書包。
她得好好捋一捋現在的心情。
車鳴笛聲驚動了她。渺渺擡起頭，面前停下的車輛緩緩搖下車窗，露出夏聲不耐煩的臉。
差點要掉下的眼淚被渺渺吸了回去，她面無表情地盯著快要把白眼翻上天的夏聲，手裏抓了把樹葉作勢要往她臉上扔：“你來幹嘛？”
夏聲要躲，發現渺渺並沒有要扔她樹葉的意思，送了口氣：“你當我想啊？還不是因為上次和你的交換。反正碰巧遇到了，今天逛完我家就不許再打我的註意了！”
渺渺想起來，好像是有這麽一回事。但這段時間，她擔心程掠登堂入室成為荀家的常駐白吃飯累贅，沒有再去找夏聲了，沒想到她還記得這件事。
心情不太好，但現在也不太想回家。
渺渺站起來，拍拍褲子上的灰，“好啊。”
去會會她的渣爹。
渺渺爬上了後座。
司機有些擔憂道：“小姐，今天是醫生來的日子……”
夏聲：“沒事。”
她看上去有點興致缺缺的，在司機提起“醫生”的時候，嘴角的弧度更往下了。
夏聲的身體從小就不太好。就算夏林雲夫婦從小悉心照料，也不太康健，隔三差五就要請假。她沒有真正交心的朋友，唯一關系特別要好的宋昱文也死掉了。
這段時間她的痛苦可想而知。
渺渺：“你要看病，我過去不太方便吧？”
夏聲：“你明明都知道了。”她撇了撇嘴，不情願地說：“就是爸爸的事。”
渺渺：“對，宋昱文告訴我的。”
這是第一次，渺渺和夏聲心平氣和地坐在一起講話。她有些理解夏聲討厭她的原因，但這並不代表渺渺已經原諒了夏聲莫名其妙的針對。
夏聲吸了口涼氣：“不許提他！”
她瞪了渺渺一眼，“那天的事我還沒有找你算賬！”
渺渺敷衍地回答：“嗯嗯嗯，我懂的，不會提他了。”
宋昱文多掃興一人啊，提起來就覺得晦氣。她是沒事找事才會把這個名字掛在嘴邊，大概也只有宋家和夏聲把他當個寶。
司機適時提醒：“快要到了。”
夏家的別墅近在眼前。
渺渺背著包跳下車，隨意地打量著周圍的景色。
別墅修得很是氣派。只是花園有些荒蕪，雜草叢生，像是許久沒有修剪了。
渺渺跟著夏聲走進正門，“你每天要幾點起床？這裏到學校起碼要一個小時吧。”
沒等夏聲開口，渺渺鄭重其事地比出一根手指：“我到學校只要十分鐘。”
夏聲又狠狠瞪了她一眼。這就是她討厭荀渺渺的原因！t實在太可惡了！
她們進門的時候，夏林雲恰好放下手中的茶杯，推到醫生面前。
清苦的茶香氤氳，在繚繞的熱氣中，渺渺看到了身著白衫的醫生。他的眼睛細長，嘴角掛著，皺紋從眼袋之下一路裂開到耳朵。
夏聲先打了個招呼：“爸爸，我回來了。”接著，不情不願地轉向醫生：“了明大師好。”
了明？
渺渺默不作聲地記下了這個名字。
所謂的醫生，長得不太正派，名字也不太正派。不像是醫生，倒像是招搖撞騙的妖道。
夏林雲註意到了夏聲身後站著的陌生女孩：“這是……？”
夏聲搶先開口：“是我同學，我邀請她來家裏做作業。”
夏林雲：“你今天要治療。”
夏聲：“我知道。”
渺渺有些新奇地看著夏林雲。
都說他是她的生父，然而他們長得一點都不像。從夏林雲有些松弛的臉皮上隱約能找出他年輕時候的英俊但可惜他已經開始變老了，眼神也開始渾濁。
更加讓她震驚的是，夏林雲竟然坐在輪椅上。他的雙腿不知出現了什麽麻煩，厚厚的毯子蓋在上面，呈現出了一種陰郁的頹敗感。
渺渺很高興能看到他這麽狼狽的一幕。
在離開荀照後，他把自己弄得這麽淒慘真是太好了。
她心裏很暢快。
因此，在夏聲小聲催促她去二樓的房間等待時，她並沒有按照她的指示做，而是輕快地開口，介紹道：“叔叔好，我是夏聲的同學。”
夏林雲似是沒有預料到渺渺會突然出聲，過了半晌，他才反應過來：“哦，你好。我不是很熟悉聲聲的同學，你叫什麽？”
夏聲拽住渺渺的衣服，把她往後一拖，僵硬地說道：“別聊了，我還想快點寫作業呢。”
她把渺渺往樓梯處推，“快點上樓吧。”
渺渺聳了聳肩，拉起書包往二樓走。
夏林雲的眼中閃過思索。
不止為何，他對夏聲的同學有種很熟悉的感覺，好像是在哪裏見過。
樓梯上的少女對上了他的目光，她彎起了眼睛，嘴唇無聲地說出了兩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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