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賣乖
再醒來，是在鬧鐘的尖叫中。
陳遲警覺性極高，在鬧鐘交響的瞬間，立馬睜開了雙眼。
“唔······”時嘉穗腦袋埋在陳遲胸膛，下意識地伸手找方向，想要把鬧鐘按停。
掌心傳來肌膚柔軟溫熱，仿佛在提醒著她她觸摸到的並不是冰冷的手機，那股由皮滲透骨血的異樣將她嚷醒。
時嘉穗慢慢睜開眼，在看清人的剎那徹底清醒，又飛快閉上了眼。
片秒間，陳遲嗓音滾出一道輕笑，環住她腰身的手臂輕動了下，垂眼望著紅了臉的她：“十一點了，還要再睡會兒嗎？”
時嘉穗悶著腦袋，輕輕搖了搖頭。
“行，”陳遲手臂緩緩將人松開，又揉了揉她的頭，唇角翹起，“我先出去，你換衣服。”
時嘉穗小聲：“嗯。”
時嘉穗半張臉埋在被子裏，直到耳邊腳步聲滯停，隨後耳邊傳來了鎖芯縮回又跳出的關門聲。
霎時間，時嘉穗拉開被子，似是缺氧地大口呼吸起來。
昨晚沒有沖澡，這會兒醒來下了床，她下意識地拎起衣領在鼻尖輕嗅了下，許是昨夜太恐懼出了汗，導致衣服上殘留著些許無法驅散的汗漬味。
時嘉穗輕蹙眉頭，看著身上的穿著，因為沒有換洗衣服還有些苦惱。
外面不知道在幹什麽，拖鞋踢踏地板的音節斷斷續續響起，沒完沒了晃蕩似的總在制造出動靜。
時嘉穗還在猶豫，要不要問問陳遲······
忽地，一道屈手輕叩門板的聲音，不緊不慢地響起。
時嘉穗身形一僵，目光看向了門的方向，眼神還有幾分呆滯。
“右邊衣櫃有換洗的衣服。”陳遲站在門口，低啞低沈的嗓音透過縫隙傳進房間，他慢條斯理地：“還有下面抽屜，也都是你的東西。”
“······”
遲疑了瞬，時嘉穗緩緩移動目光，朝著陳遲說的方位望去。
陳遲說完，幾乎沒有再在門口停留，拔腳走開又開始亂七八糟的忙了起來。
確定人不在門口，時嘉穗才慢吞吞地挪動腳步，小心又輕聲像是怕人發現地繞過床位，沿著它慢慢拖到衣櫃前。
立在衣櫃前，時嘉穗伸出的手停在半空，又快速撤了回來。
她偏過頭，為了確定安全似的，抿緊唇朝門口看了眼。
隨後，她小幅度地牽在衣櫃把手，緩緩地往外拉開櫃門。衣櫃內裏完全敞開，時嘉穗盯著其裏的衣裳，輕輕翻動看了眼碼數。
時嘉穗眨了眨眼，指間好似碰到了滾燙火焰，猛地撤縮回來。
咚咚，敲門聲又響了。
陳遲問：“看見了嗎？”
“······”
時嘉穗沒出聲，沒有定住的櫃門自動回關，哢噠一聲。
動靜不小，頓時，時嘉穗緊張心虛地咽了口唾沫。
門口，陳遲嗓音低了幾分，仿佛又怕引起誤會地解釋說：“都是新的，沒有人動過。”
時嘉穗抿緊嘴唇，緊扣著手指，仍舊沒有說話。
臥室內，沒有人答聲，陳遲在門口停留片秒，又踢踏著腳步聲走開了。
靜滯幾秒，時嘉穗咬了咬唇，經過一番思想上的自我掙紮，還是蹲下身去拉開了下兩層的抽屜。
時嘉穗動作放得很輕很輕，老式抽屜哢噠地叫喚了一聲，那是獨特的螺絲送落聲。
一瞬間，連帶著她的呼吸心跳，一舉一動無限在耳邊放大。
抽屜一層，整齊擺放著女性的——貼身衣褲，且都是還未拆開包裝。
時嘉穗腦袋懵懵，包裝上顯示的碼數，與她無比相合。
眸光再向下，視線定格在第二層抽屜的物件上，當即羞得雙頰通紅欲滴血。
那順序排列的包裝，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展示著不同顏色以及碼數特色，時嘉穗看的心臟加速跳動，一時間雙眼不知道往哪裏放才是。
這一次，陳遲沒有再在門口，而是直接擰開門把手而入。
時嘉穗面上一僵，擡眼便對上了來人的眼，慌亂又有些無措地站起身來。
“東西拿好在浴室了，”陳遲站在半進門口，目光在展開的抽屜掃了眼，面上帶笑明知故問地，“沒找到衣服嗎？”
時嘉穗含糊地“嗯”了聲，別開眼不敢與他對視。
“我來吧。”陳遲輕笑了下，朝著這邊走來。
時嘉穗識相的，向床頭櫃方向移動了兩步，給陳遲讓出位置來。
站在櫃門前，陳遲扭頭去問她，“今天想穿什麽？”
時嘉穗張了張口，目光在其中一件半裙上停留半秒，似感不妥又猶豫了下，低著頭含糊說：“隨便。”
聞言，陳遲目光在長裙流轉半圈，餘光留意著她的反應。
在這短暫的時間內，選出了一件滿了兩人意的半裙，取出來體貼地詢問時嘉穗意思：“這件怎麽樣？”
時嘉穗瞄了眼，嗯了一聲，又乖巧地點了點頭。
依照她的風格，陳遲又給她說了搭配什麽鞋，時嘉穗一聽又點了點頭。
只是那瞬間，時嘉穗有種止不住的詫異湧上心頭，那麽不在意這些的人，怎麽突然在這方面上了心，連帶著色彩搭配口訣倒背如流。
決定好，陳遲關上衣櫃門，目光再向下。
陳遲清了清嗓子，緩解尷尬氛圍地說：“這個、是搞活動······”
又看了眼，時嘉穗快速移開了眼，定格在床頭櫃的照片。
“是那天公司搞活動、惡作劇買多了。”陳遲不自然地解釋，耳廓漸漸爬上了抹緋紅。
再買多也不可能全是同一個型號吧，再者怎麽都在他這裏，時嘉穗不是很相信：“······哦。”
抽屜裏的那些東西，時嘉穗沒有再多想，她又靠近了床頭櫃兩步，拿起相框認真地看了起來，繼而指著相框，指尖有點顫抖。
她喉嚨梗了梗：“這是。。。。。。”
陳遲楞怔了兩秒，似乎沒想到自己那麽靠裏放著的照片，也會被她註意到。
“是我嗎？”時嘉穗指著相框裏的人，不可置信地。
陳遲扯了下褲管，蹲下身去，把大開的抽屜關合上：“嗯。”
照片是她研究生畢業，在校園裏拍下的照片，照片中她正和一個女生說這話，身上穿著學士服手裏抱著束花。
陽光下，她咧著嘴，笑得很開心。
看的出來，照片是偷拍的，鏡頭或許是沒有聚焦，還有點晃。
陳遲扯了扯唇，照片上是他久違的，已經許久沒有見過的，時嘉穗的笑。
“你什麽時候去的？”時嘉穗捏緊了相框。
陳遲：“你畢業前。”
“廢話！”時嘉穗睜大眼看著他，“我問你什麽時候去的，具體時間。”
“······”陳遲垂眸思索。
時嘉穗：“這還用想嗎？”
陳遲笑了下：“你問的哪一次？”
時嘉穗嗓子有些堵，她嗓音發澀又輕顫地問：“你去了幾次？”
陳遲：“三次。”
“為什麽不去找我？”時嘉穗盯著他。
“怕你，”那個時候，她還在生氣，陳遲低聲說，“怕你不想見我。”
時嘉穗賭氣地說：“我當然不想見你了！”
聽到這裏，陳遲掀起眼簾，眼角輕勾地看著她。
他緩聲問道：“你現在願意見我，我真的很開心。”
“去了三次，為什麽一次也不找我？”時嘉穗還在犟。
陳遲走過來，牽上她的手，溫聲說道：“那個時候你在生氣啊，我怕我在出現，讓你更氣了怎麽辦？”
那個時候，正是項目起步的時候，能過去時間都是擠出來的。
完全不敢出現在她面前，是擔心真的惹得她更生氣了，他在沒有時間哄她找出誤會原因之前，她已經投入了他人的懷抱。
所以，直至最後看見她畢業還是孤身一人，陳遲才算是真正的放了點心。
“你那個時候找我，”時嘉穗抿了抿唇，“說不定我們早就和好了。”
如果一開始就說開了，解釋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她也不會躲他那麽長時間。
想到這裏，時嘉穗對自己也有些懊惱。
陳遲笑著安慰她：“現在也好。”
出了臥室，時嘉穗進入淋浴室。
外面洗漱臺上，擺放著粉藍兩色的漱口杯，粉色杯子上還躺著只牙刷，牙刷上是已經擠好的牙膏，連帶著卸妝水、洗面奶、洗臉巾一樣不差。
時嘉穗走進去，淋浴室裏頭水溫已經調節好了，沐浴露洗發露磨砂膏全是她熟悉且慣用的味道品牌。
她掛好衣服，慢慢脫下衣服，打開花灑開始沖涼。
中途，突然驟降了兩秒的水溫，讓時嘉穗想起來兩人第一次見面的那天。
那一天，也是這樣的情況，廚房突然用水，把她冷了個大激靈。
雖然不清楚外面情形，時嘉穗唇角微微揚起，提高了幾分音量對著外面喊：“陳遲，你在用水嗎？”
“對不起。”顯然，陳遲也記起那一次，他站在淋浴間外。
僅一瞬，微妙的空氣發生轉變，兩人齊齊笑出聲來。
打包好早餐，陳遲抓起鑰匙，關上貓籠撓了撓小貓脖頸，小聲說：“爸爸送媽媽上班去了，你自己在家乖乖的。”
沃爾沃一路飛馳，穩穩地開在通往融西廣場的路上。
時嘉穗坐在副駕駛上，安靜地小口地吃著陳遲準備的早餐，眼神時不時朝著陳遲看去。
“你剛剛在外面做什麽？”吃完早餐，時嘉穗一圈圈團好袋子，好奇地問。
陳遲把著方向盤，眸光朝她看了眼，疑惑“嗯？”了聲。
“就是，”時嘉穗斟酌用詞，“叮叮當當的，在做什麽。”
“哦。”陳遲笑了下，悠悠地說：“什麽也沒做。”
時嘉穗：“什麽都沒做？”
“嗯。”
“那你在幹什麽？”
陳遲眼睛彎彎，微翹著唇角：“就是單純的制造出點動靜。”
“啊？”時嘉穗不理解。
“想讓你知道啊，我一直在，沒有走。”
“······”
聽完，時嘉穗眨了眨眼，慢吞吞地噢了下。
過了片刻，時嘉穗記得衣櫃裏的那些極其符合她風格的衣服，便試探性地開口，“那些衣服······”
陳遲說：“給你準備的。”
“你怎麽肯定我會來？”時嘉穗莫名地有點不服氣。
“不敢肯定。”陳遲說，“所以一直備著。”
“那、那······”
時嘉穗有點說不出口：“那那些······”
陳遲打了下方向盤，換路進去，連忙狡辯道：“真的不是我買的。”
時嘉穗：“喔。”
車停在融西廣場負三停車場，停車場一直有車進來出去，時間距離13:00越來越近。
車門是上了鎖的，時嘉穗拉了幾下，沒有拉開。
——12:52
陳遲開了鎖，轉頭朝著時嘉穗看去。
猜到他肯定還有話說，時嘉穗也沒有催，就這麽等著他的下文。
陳遲慢慢地說：“貓在家等你。”
“······嗯。”
“我也是。”
時嘉穗沒應聲。
陳遲說：“我也在家等你。”
時嘉穗耳朵燒得發木，忍不住聳起間，借著衣服布料摸了摸耳垂：“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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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嘉穗慢慢睜開眼，在看清人的剎那徹底清醒，又飛快閉上了眼。
片秒間，陳遲嗓音滾出一道輕笑，環住她腰身的手臂輕動了下，垂眼望著紅了臉的她：“十一點了，還要再睡會兒嗎？”
時嘉穗悶著腦袋，輕輕搖了搖頭。
“行，”陳遲手臂緩緩將人松開，又揉了揉她的頭，唇角翹起，“我先出去，你換衣服。”
時嘉穗小聲：“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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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嘉穗輕蹙眉頭，看著身上的穿著，因為沒有換洗衣服還有些苦惱。
外面不知道在幹什麽，拖鞋踢踏地板的音節斷斷續續響起，沒完沒了晃蕩似的總在制造出動靜。
時嘉穗還在猶豫，要不要問問陳遲······
忽地，一道屈手輕叩門板的聲音，不緊不慢地響起。
時嘉穗身形一僵，目光看向了門的方向，眼神還有幾分呆滯。
“右邊衣櫃有換洗的衣服。”陳遲站在門口，低啞低沈的嗓音透過縫隙傳進房間，他慢條斯理地：“還有下面抽屜，也都是你的東西。”
“······”
遲疑了瞬，時嘉穗緩緩移動目光，朝著陳遲說的方位望去。
陳遲說完，幾乎沒有再在門口停留，拔腳走開又開始亂七八糟的忙了起來。
確定人不在門口，時嘉穗才慢吞吞地挪動腳步，小心又輕聲像是怕人發現地繞過床位，沿著它慢慢拖到衣櫃前。
立在衣櫃前，時嘉穗伸出的手停在半空，又快速撤了回來。
她偏過頭，為了確定安全似的，抿緊唇朝門口看了眼。
隨後，她小幅度地牽在衣櫃把手，緩緩地往外拉開櫃門。衣櫃內裏完全敞開，時嘉穗盯著其裏的衣裳，輕輕翻動看了眼碼數。
時嘉穗眨了眨眼，指間好似碰到了滾燙火焰，猛地撤縮回來。
咚咚，敲門聲又響了。
陳遲問：“看見了嗎？”
“······”
時嘉穗沒出聲，沒有定住的櫃門自動回關，哢噠一聲。
動靜不小，頓時，時嘉穗緊張心虛地咽了口唾沫。
門口，陳遲嗓音低了幾分，仿佛又怕引起誤會地解釋說：“都是新的，沒有人動過。”
時嘉穗抿緊嘴唇，緊扣著手指，仍舊沒有說話。
臥室內，沒有人答聲，陳遲在門口停留片秒，又踢踏著腳步聲走開了。
靜滯幾秒，時嘉穗咬了咬唇，經過一番思想上的自我掙紮，還是蹲下身去拉開了下兩層的抽屜。
時嘉穗動作放得很輕很輕，老式抽屜哢噠地叫喚了一聲，那是獨特的螺絲送落聲。
一瞬間，連帶著她的呼吸心跳，一舉一動無限在耳邊放大。
抽屜一層，整齊擺放著女性的——貼身衣褲，且都是還未拆開包裝。
時嘉穗腦袋懵懵，包裝上顯示的碼數，與她無比相合。
眸光再向下，視線定格在第二層抽屜的物件上，當即羞得雙頰通紅欲滴血。
那順序排列的包裝，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展示著不同顏色以及碼數特色，時嘉穗看的心臟加速跳動，一時間雙眼不知道往哪裏放才是。
這一次，陳遲沒有再在門口，而是直接擰開門把手而入。
時嘉穗面上一僵，擡眼便對上了來人的眼，慌亂又有些無措地站起身來。
“東西拿好在浴室了，”陳遲站在半進門口，目光在展開的抽屜掃了眼，面上帶笑明知故問地，“沒找到衣服嗎？”
時嘉穗含糊地“嗯”了聲，別開眼不敢與他對視。
“我來吧。”陳遲輕笑了下，朝著這邊走來。
時嘉穗識相的，向床頭櫃方向移動了兩步，給陳遲讓出位置來。
站在櫃門前，陳遲扭頭去問她，“今天想穿什麽？”
時嘉穗張了張口，目光在其中一件半裙上停留半秒，似感不妥又猶豫了下，低著頭含糊說：“隨便。”
聞言，陳遲目光在長裙流轉半圈，餘光留意著她的反應。
在這短暫的時間內，選出了一件滿了兩人意的半裙，取出來體貼地詢問時嘉穗意思：“這件怎麽樣？”
時嘉穗瞄了眼，嗯了一聲，又乖巧地點了點頭。
依照她的風格，陳遲又給她說了搭配什麽鞋，時嘉穗一聽又點了點頭。
只是那瞬間，時嘉穗有種止不住的詫異湧上心頭，那麽不在意這些的人，怎麽突然在這方面上了心，連帶著色彩搭配口訣倒背如流。
決定好，陳遲關上衣櫃門，目光再向下。
陳遲清了清嗓子，緩解尷尬氛圍地說：“這個、是搞活動······”
又看了眼，時嘉穗快速移開了眼，定格在床頭櫃的照片。
“是那天公司搞活動、惡作劇買多了。”陳遲不自然地解釋，耳廓漸漸爬上了抹緋紅。
再買多也不可能全是同一個型號吧，再者怎麽都在他這裏，時嘉穗不是很相信：“······哦。”
抽屜裏的那些東西，時嘉穗沒有再多想，她又靠近了床頭櫃兩步，拿起相框認真地看了起來，繼而指著相框，指尖有點顫抖。
她喉嚨梗了梗：“這是。。。。。。”
陳遲楞怔了兩秒，似乎沒想到自己那麽靠裏放著的照片，也會被她註意到。
“是我嗎？”時嘉穗指著相框裏的人，不可置信地。
陳遲扯了下褲管，蹲下身去，把大開的抽屜關合上：“嗯。”
照片是她研究生畢業，在校園裏拍下的照片，照片中她正和一個女生說這話，身上穿著學士服手裏抱著束花。
陽光下，她咧著嘴，笑得很開心。
看的出來，照片是偷拍的，鏡頭或許是沒有聚焦，還有點晃。
陳遲扯了扯唇，照片上是他久違的，已經許久沒有見過的，時嘉穗的笑。
“你什麽時候去的？”時嘉穗捏緊了相框。
陳遲：“你畢業前。”
“廢話！”時嘉穗睜大眼看著他，“我問你什麽時候去的，具體時間。”
“······”陳遲垂眸思索。
時嘉穗：“這還用想嗎？”
陳遲笑了下：“你問的哪一次？”
時嘉穗嗓子有些堵，她嗓音發澀又輕顫地問：“你去了幾次？”
陳遲：“三次。”
“為什麽不去找我？”時嘉穗盯著他。
“怕你，”那個時候，她還在生氣，陳遲低聲說，“怕你不想見我。”
時嘉穗賭氣地說：“我當然不想見你了！”
聽到這裏，陳遲掀起眼簾，眼角輕勾地看著她。
他緩聲問道：“你現在願意見我，我真的很開心。”
“去了三次，為什麽一次也不找我？”時嘉穗還在犟。
陳遲走過來，牽上她的手，溫聲說道：“那個時候你在生氣啊，我怕我在出現，讓你更氣了怎麽辦？”
那個時候，正是項目起步的時候，能過去時間都是擠出來的。
完全不敢出現在她面前，是擔心真的惹得她更生氣了，他在沒有時間哄她找出誤會原因之前，她已經投入了他人的懷抱。
所以，直至最後看見她畢業還是孤身一人，陳遲才算是真正的放了點心。
“你那個時候找我，”時嘉穗抿了抿唇，“說不定我們早就和好了。”
如果一開始就說開了，解釋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她也不會躲他那麽長時間。
想到這裏，時嘉穗對自己也有些懊惱。
陳遲笑著安慰她：“現在也好。”
出了臥室，時嘉穗進入淋浴室。
外面洗漱臺上，擺放著粉藍兩色的漱口杯，粉色杯子上還躺著只牙刷，牙刷上是已經擠好的牙膏，連帶著卸妝水、洗面奶、洗臉巾一樣不差。
時嘉穗走進去，淋浴室裏頭水溫已經調節好了，沐浴露洗發露磨砂膏全是她熟悉且慣用的味道品牌。
她掛好衣服，慢慢脫下衣服，打開花灑開始沖涼。
中途，突然驟降了兩秒的水溫，讓時嘉穗想起來兩人第一次見面的那天。
那一天，也是這樣的情況，廚房突然用水，把她冷了個大激靈。
雖然不清楚外面情形，時嘉穗唇角微微揚起，提高了幾分音量對著外面喊：“陳遲，你在用水嗎？”
“對不起。”顯然，陳遲也記起那一次，他站在淋浴間外。
僅一瞬，微妙的空氣發生轉變，兩人齊齊笑出聲來。
打包好早餐，陳遲抓起鑰匙，關上貓籠撓了撓小貓脖頸，小聲說：“爸爸送媽媽上班去了，你自己在家乖乖的。”
沃爾沃一路飛馳，穩穩地開在通往融西廣場的路上。
時嘉穗坐在副駕駛上，安靜地小口地吃著陳遲準備的早餐，眼神時不時朝著陳遲看去。
“你剛剛在外面做什麽？”吃完早餐，時嘉穗一圈圈團好袋子，好奇地問。
陳遲把著方向盤，眸光朝她看了眼，疑惑“嗯？”了聲。
“就是，”時嘉穗斟酌用詞，“叮叮當當的，在做什麽。”
“哦。”陳遲笑了下，悠悠地說：“什麽也沒做。”
時嘉穗：“什麽都沒做？”
“嗯。”
“那你在幹什麽？”
陳遲眼睛彎彎，微翹著唇角：“就是單純的制造出點動靜。”
“啊？”時嘉穗不理解。
“想讓你知道啊，我一直在，沒有走。”
“······”
聽完，時嘉穗眨了眨眼，慢吞吞地噢了下。
過了片刻，時嘉穗記得衣櫃裏的那些極其符合她風格的衣服，便試探性地開口，“那些衣服······”
陳遲說：“給你準備的。”
“你怎麽肯定我會來？”時嘉穗莫名地有點不服氣。
“不敢肯定。”陳遲說，“所以一直備著。”
“那、那······”
時嘉穗有點說不出口：“那那些······”
陳遲打了下方向盤，換路進去，連忙狡辯道：“真的不是我買的。”
時嘉穗：“喔。”
車停在融西廣場負三停車場，停車場一直有車進來出去，時間距離13:00越來越近。
車門是上了鎖的，時嘉穗拉了幾下，沒有拉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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猜到他肯定還有話說，時嘉穗也沒有催，就這麽等著他的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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