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賣乖

例假光臨第一天,是周五。

時嘉穗十點半爬下床時,空檔的宿舍裏直剩下了她自己。她停在地上,單手撐在櫃子上,猛地感受到一陣洪流奔襲浪打浪,身體僵硬著在原地一動不動。

直至浪流停下,她深深地呼了口氣,左手在小腹上又虛弱地揉了兩圈,才慢慢挪動腳步翻出日用品走進了衛生間裏。

過了半晌,時嘉穗從衛生間走出來,撐著手在陽臺洗漱完。

時嘉穗換身衣服,仿佛是花光了半生的力氣,痛和流都無法阻止,她坐在桌前,給自己畫了個淡妝,又用了只車厘子色口紅。

臉頰和唇色的蒼白,在一只口紅的色蘊下,遮掩了個全。

時嘉穗推開鏡子,望著桌上透明玻璃杯,昨晚它還承載著滿杯紅糖姜茶,這讓她忍不住去想,昨晚兩人在樓下尷尬與緊張的那一幕。

倏地,她臉頰和耳廓變得燥熱起來。

特別是,在臨分開前,陳遲刻意強調的

——我不是小屁孩。

又是什麽意思呢?

她胡思亂想了一通,翻開手機重新查看了一遍聊天記錄,她和陳遲的聊天記錄定格在表情包,陳遲沒有再回,她也沒有再發。

換了鞋,時嘉穗往電梯口走。

這個時間節點早不早晚不晚的,去吃早餐或是中餐似乎都不合適,何況最近的要11:30營業。

時嘉穗沮喪地出了電梯,這個時候的她,急需要一碗小米粥——

救!命!

走出宿舍,她看見了什麽?

陳遲罕見的穿了白色T恤,下身是覆古直筒牛仔褲,一身簡單幹凈且隨意地穿搭,楞是把他身上沈悶已久的少年氣息綻放的淋漓盡致,連帶著發散飛起的發絲間也透著強烈且蓬勃的少年生命力。

本就挺拔有形的身姿,在一身衣服的幫襯下,顯得愈發的青雋秀美了。

曾介於男人與少年之間取勝的他,再來一次,對戰自己男人形象與氣質,這一次大獲全勝的是——少年。

時嘉穗看直了眼,他形象是在太好,加上又是與往常截然不同的一身打扮,叫她遲遲挪不開眼。

他站在陽光下,不遮不掩地透著光看了過來。

長睫上宛若布滿了一層柔亮發彩的高光,淡薄且薄涼的眸底浮現了一層躍動的淺笑,仿若潮汐上岸,一層推踵著一層。

時嘉穗與他四目相匯,她深切的感知到——

她即將,溺死在這雙濃墨色眼眸中。

“姐姐。”陳遲嘴角噙著一抹隱隱地笑,喊了一聲。

陳遲擡腳走了過來,停在她跟前,把傘撐開了,又提了下左右的保溫袋,“你現在就去上班嗎?”

他一改往日的深沈,連潛在的淡漠也消逝的無影蹤。

“嗯。”時嘉穗點了下頭,趁著他不註意,擡眼偷瞄了眼他利落的側臉,留意到他鬢角浸濕的汗漬,眉頭輕擰了下:“你什麽時候過來的?”

陳遲舉著傘替她遮陽,沙啞著嗓音說:“剛到一會兒。”

“沒幾分鐘的。”怕她多想,陳遲說完又垂眸看著他,特別認真地說:“真的,不騙你,就是一兩分鐘而已。”

一兩分鐘而已?

時嘉穗目光在陳遲臉上掃了一圈,半點不差的辨別出了他的謊言。

“你的汗水比你的話更誠實,”時嘉穗望著他認真的臉,心動了一下,她接著說,“陳遲,你騙不到我的。”

他在太陽下曬紅的臉頰,耳鬢發絲濕潤的汗水,久到繃緊的手臂肌肉,無一不在替他訴說著等候已久的實情。

陳遲別開眼,舔了舔幹澀的唇,啞著聲說:“我送你過去吧。”

“你今天沒有課?”時嘉穗不相信地看著他。

她上班的商場距離南塘大學城還是存在很大一段距離,如果陳遲陪著去,那就意味著要逃課,這讓她心裏很有負擔。

此時的南區宿舍樓下沒什麽人,或許是因為太陽太大的緣故,又或許是早八人士早早出發。

陳遲眼簾輕動,嗓音放輕了一些:“沒有。”

“真的?”

她認真鉆研了一番他的表情,確定他沒有在說謊,“那就,辛苦你啦。”

“應該的。”陳遲扯了下唇角,目光再次匯過來,笑意顯露了半分。

時嘉穗走在他身側,兩人距離貼的很近,舉傘左手刻意的偏擋,空中有布料與少年肢體的摩擦,輕酥間磨出的火花撒了遍地。

他渾身像是在不斷向外分泌著清新香氣,清淡檸檬香從身側一點點飄過來,縈繞在鼻尖。

氣味在陽光的照射下,甜而不膩,還有些令人流連忘返。

時嘉穗今天特殊情況在身,自然是不可能選擇顛簸的公交,陳遲在把她一路相送到地鐵站的路上,途遇上了一名男子。

男子迎面走來,兩人打了個招呼,看上去很熟:“陳遲。”

“師兄。”陳遲握緊了傘把,對著男子喊了聲。

科技大學集電學院對大一年級的稱謂與政法有著異曲同工之處,遇男便是師兄,遇女便是師姐,對下則是師弟妹。

“女朋友嗎?很漂亮。”男子笑著說完,伸手到時嘉穗面前,自我介紹道:“你好,我叫江知誠,是大陳遲一級的師兄。”

江知誠的話跟蹦極似的,咕嚕嚕一串往外冒,也沒個把門的。

陳遲平展的眉頭輕擰了下,飛快地看了眼時嘉穗的臉色,見她沒有表現出反感的樣子,眉頭才舒展開來。

時嘉穗和他握了下手,語氣是一如職場的隨和:“你好,我是時嘉穗,時和歲稔。”

“好名字。”江知誠例行誇獎了一句,轉頭去問陳遲話了,“我上次你跟你說的計劃,你考慮的怎麽樣了?”

對於江知誠的敷衍,時嘉穗顯得時看出來了,但也沒在意這麽多。

“目前還在考慮當中,但是計劃書可能要推翻重來,”陳遲說著話的同時間,又垂眸看了眼時嘉穗,口裏還在說,“如果想在芯片上做出創新,要不斷地實驗,實驗出真章,我個人的看法,盡量還是多找幾個師兄進來會更好開展······”

也是在這時,時嘉穗趁著沒人註意到自己,便小幅度地用掌心輕揉了一圈脹痛的小腹。她也留意到了,陳遲在涉及到自己的專業領域時,話比平常要多的多得多。

以前常聽見“在自己的專業領域裏綻放著光芒”這句話,時嘉穗總是不以為意,認為是誇大事實,但在此刻卻是切身實際的體會到了這句話的含義。

原來,真的有人在自己的專業領域中,會是散發著光芒的。

時嘉穗在悄悄擡眼去看陳遲時,猝不及防對上了對方恰時投來的目光,視線還沒來得及閃避,她便聽見陳遲截停了對話。

陳遲收回了目光,對著江知誠說:“師兄,我下午沒有課,晚點去實驗室跟你聊吧。”

“好,”江知誠也爽快,沒有拉著他不放,“你到了跟我說一聲啊。”

待到江知誠走開,陳遲直接屈了胳膊,眉間似乎染上了些許的郁結不平。

“姐姐,”陳遲提著袋子的手緊了緊,深墨色眼凝視著她,字詞見藏著不易察覺的燥氣,“你可以挽著我。”

“你以前也是這麽挽著時忱的啊。”

他看出了她的難受,上浮的燥氣無處發洩,只能跟自己生氣。

時嘉穗一臉錯愕地望著他,又看了眼他伸過來的肘彎,有點不知所措。

偌大的校園內,像是炸了個空,混沌天地之間只餘下了他倆,再無他人經行。氣氛變得有些凝固了起來,連牽著空氣也盡顯別扭之意。

霎時間,陳遲意識到了什麽,他神色不改地說:“我聽時忱說過,你會痛。”

最後的最後,或許是言辭間的沖擊力太大,時嘉穗還是沒有挽上那道臂彎。她整個人都渾渾噩噩的,中間是怎麽上的地鐵,又是怎麽出的地鐵,她全忘了個幹凈。

她坐在辦公室內,盯著工位上的保溫袋,發呆。

過了半晌,她拿起手機給微信置頂發去了一條消息——

圓臉兔嘰:【你是不是傻!】

圓臉兔嘰:【敲頭jpg】

她臉頰燒得通紅,內心在一遍遍痛斥時忱大傻子,他怎麽什麽都往外說!

“時嘉穗,你怎麽來那麽早?”周策拿著條子進了辦公室,“12點過5分,你今天不是上14:30嗎?”

時嘉穗腦子短路地“啊”了一聲。

“今天星期五。”周策把條子放在工位桌上,取下眼鏡,說:“十點半打烊啊。”

“······”

時嘉穗懵圈地擡起頭:“我給忘了。”

聞言,斜對面工位上的周策失笑,他取下工牌,邀請時嘉穗一塊兒去食堂用餐。時嘉穗這會兒正難受著呢,桌上還放著陳遲給她帶的——湯,她便拒絕了周策的邀請。

時嘉穗坐在辦公室裏,打開保溫袋,提出保溫桶,又拿出下面躺著用紙巾包裹好的兔子勺,側面還有包粉色紙巾。

她擰開保溫蓋,看著裏面的紅暗色烏雞湯,心頭柔軟的一塌糊塗。

時嘉穗下午處理了兩起投訴,又是積分簽名,還有POS問題的,時間是怎麽過去的她也不知道,只是等她緩過神來時,已經下晚上21多了。

她點開商場大群看了一遍,裏面有一條兼職的消息掃過,她便多留意了一下。

錦繡中華店長群(188)

某知名運動品牌店:【因工作人員負傷,店內只有一名員工上直落,本店急需銷售人才一名,有找工作的朋友可以立即私我,最晚明天十二點前到崗,接受兼職,可以連續兩天上崗者優先,急!!!】

某知名運動品牌店:【薪資待遇:全職6800一個月,兼職220一天,吃住自己解決,早班9:00-18:00,晚班13:00-22:00,入職即購買五險一金。】

時嘉穗把頁面截圖下來,點開和陳遲的聊天框,發送了圖片出去,又把這個店長的微信推薦給了他。

在第一時間裏,陳遲似乎回覆了消息,但時嘉穗在辦公室一通電話的催促下,已經離開了辦公室,手機也被落在工位。

“到底是誰的問題,你說清楚!”男人手上拿著票,用力推搡了下穿著工衣的服務員。

服務員跟前有領班在阻止,“有話好好說,不要動手。”

“說個屁!”男人情緒很激動:“這是不是你們讓我們等,等完問題成我們的了?”

時嘉穗抵達現場,險些被這個陣勢嚇到,男人直接把領班推丟到了一邊,差點摔個狗吃屎。她連忙走過去,沒有直接對線男人,而是拍了拍一旁的服務員:“這是什麽問題?”

“我也不清楚,這個人一來就動手打人。”女服務員被嚇到了。

時嘉穗見問不出什麽,直接往前走過去,她還沒來得及說話,男人已經是指著她了,男人轉頭問領班:“這是你們領導是不是?來,現在你們領導來了,我倒是要看看你們領導怎麽說!”

“您好,我是商場的樓層主管。”時嘉穗把掛在胸前的工牌給男人看了眼,“您這邊是有什麽問題嗎?可以直接跟我反映,我們商場不提倡動手打架的行為,如果您有不滿可以直接跟我說。”

男人盯著她的工牌,對著她的臉認認真真仔仔細細看了一遍,生怕他們是一邊的。

新悅控股

照片

中文名:時嘉穗

英文名:Jiasui

部  門:營運主管

“我七點就過來了,他讓我取號排隊,我取了,”男人表情稍微柔和了一點,他說,“八點半,我們過來看,他跟我說,過號了,已經有人進去了,我說那你給我補一個,他答應了,結果給我補到九點半,我們就在這兒——”

男人指著玻璃扶欄,一臉憤憤不平地說:“在這會兒楞是等到21:30,結果他現在跟我說,21:30過後不開臺了,是不開臺還是不翻臺,反正我也沒聽清。”

時嘉穗站在他面前,聽著他的話點了點頭,示意自己在聽。

“你說這個合理嗎?我生氣沒有原因嗎?”男人梗著脖子說:“今天我老婆生日,因為等位的問題,你看看,蛋糕都化了。他就一句21:30過後吃不了給我打發了。”

男人問:“我難道不應該生氣嗎?”

時嘉穗點頭:“這個情況可以理解,您稍微等我一下可以嗎?我去找他們經理協商這個事情,問問能不能通融一下,好不好?”

餐飲店經理已經下班走人了,時嘉穗在店裏沒有找到他人,只好是打電話過去,跟人在電話裏溝通。餐飲店經理只是說了幾句其他的,又抱怨了幾句說下次如果都這樣做,他們是不是還要向海底撈學習24小時營業了。

時嘉穗兩句話便輕易化解了這個問題,在得到經理說會和店裏打招呼的答案後,便掛斷了電話。

結果,人剛從店裏出去,外面已經動起手了。

服務員還手,嚷著喊:“大不了老子不幹了!”

男人和服務人員扭打成一團,邊上幾個拉架的拉的也是偏架。

時嘉穗走過去,強忍著難受拉開幾個人,看到有人拿著手機拍視頻,她目光掃了過去:“你們到底想要幹什麽!是嫌還不夠亂嗎?”

“沒錢你吃什麽飯,裝的什麽逼!”服務人員已經吵紅了眼,指著男人說,“你他媽真以為花了點錢就能到這兒來當上帝了?”

時嘉穗冷著臉看著他,男人還想動手也被攔了下來。

“這會兒每天來來回回的有錢人還少嗎?你裝的什麽逼,人家身家百千萬都不敢這麽要求,你算個什麽東西!”

男人哪裏經得起這樣的激怒,楞是掙開了幾個人,走過去打了服務人員一拳,他老婆在旁攔都攔不住。

時嘉穗沒有攔住他們,直接掏出了手機,給安保部門打電話,也對他們說:“如果你們再堅持要動手,我這邊只能是說叫安保人員過來處理了。”

兩人並沒有停手,她直接在電話裏說:“餵,我是四樓的時嘉穗,麻煩上來兩個人,北門落地窗這邊有人鬧事。”

安保人員趕到現場時,場面一度很混亂,拉架的混進去了,打的亂七八糟。

等到人把他們拉開,時嘉穗在他們動手的過程中,已經清楚知道男人不被接受用餐的原因是什麽了。

她第一時間是跟領班對接好正常接待的問題,把男人和他老婆安排進去用餐,事情和平地處理好,她還對著兩人倒了通歉,表達歉意。

之後,時嘉穗出來,對動手的男服務人員說:“我個人認為啊,你可能誤會了一點什麽,也可能是說在我們這種高端商場工作的時間長了,容易產生一種自己是老板的錯覺,容易把自己和商場裏每天來來往往的消費者相混淆。”

領班和其他幾個人還在拉架,服務人員朝著時嘉穗瞪眼,看樣子像是下一秒就能沖上來打她。

“既然是服務行業,我們更應該要清楚自己的定位,至少對自己要有一個清晰的認知,”時嘉穗沒有理會他兇惡地模樣,自顧自地看了一圈圍上來看熱鬧的工作人員,說,“我們只是服務人員,哪怕客戶今天只是花費了一百塊錢一千塊錢,他們也是我們的服務人群。主次應該要分辨清楚,不要把自己混進去了,不然容易產生很多不必要的誤會和麻煩,比如現在。”

這個時間段四樓人少了很多,圍過來的都是店鋪工作人員,什麽表情眼神的都有。時嘉穗一番話下來,看戲的工作人員臉色變了一圈。

她停頓了一下,接著說:“我們商場向來是提倡——把消費者當上帝。如果每個人都像你這樣,那我們的生意還做不做了?如果一樓的勞力士卡地亞斐登香奈兒LV都是抱著這種心態來上班,覺得你消費的這麽少,我憑什麽為你加班,憑什麽為你服務,這樣下去商場是不是要給這種人搞臭了。”

“688就把自己當上帝了,人家花68000的還沒說話呢,真把自己當跟蔥了。”服務員看上去很不服氣,直接對站上了,半點不在怕的。

時嘉穗聽他說的就火大,直接不客氣地懟了過去:“你們是不是在這裏待久了,看慣了有錢人,價值觀都畸形了啊?”

“再說了,今天這個客戶的消費也不算太低吧?”時嘉穗把從他們經理哪裏得知來的團購信息說出來:“團688一個套餐,說實話,這也不便宜吧,可能我們大家出去都不會舍得吃一個那麽貴的套餐,你一個月工資才多少錢,照這個吃幾餐就沒了。你們是怎麽想的,怎麽會覺得很便宜,不值得接待呢?”

一番話砸的震耳欲聾,高高掛起的一幫子人總算是意識到了些什麽,面上的窘迫溢於言表。

時嘉穗這會兒真的很想做一個得理不饒人的人,想問問他們,他們店裏一個基礎套餐都要1980,那這個1980在他們這夥人當中,又有幾個人消費得起呢?

最終,還是沒有說得出口。

她簡單的對領班囑咐了轉告經理店長的話,便折返到往辦公室走的路了,在電梯口轉彎前忽而想起了買禮物的事,雲茜的表弟提議買籃球。

而在西側樓梯扶手欄停留的男人,在看見時嘉穗幹凈利索的處理了事件後,便輕勾了唇角轉身離開。

時嘉穗摸了摸口袋,發現手機沒有帶出來,還是先回了趟辦公室,又往一樓下去了。她在下樓時,可以明顯的感覺到,今天身體已經是朝運動量負荷了,渾身酸痛不已。

商場空調開的很低,穿著外套在身上都還有點打冷,空氣中充滿了各種香水的交雜味兒,很香也很亂。

時嘉穗在一樓走了一圈下來,最終還是走進了GUCCI門店,選了條斷貨王百搭項鏈。這一款是最不容易出錯的款式了,因為當初的時忱在成年禮那天,是點名要訛她這一款。

她拎著袋子上樓,經過二樓,又在二樓停留了一會兒,再出來手上多了兩個袋子。時嘉穗踩著點回到辦公室,換好鞋,那好東西,出去外圈的服務臺坐著,又在大群裏吼了一聲——送賓。

圓臉兔嘰:【照片.jpg】

圓臉兔嘰:【撿了兩件衣服,賞你了】

她消息剛發出去,對面時忱的消息已經飛速回過來了。

橙橙:【好正的碼數】

橙橙:【感謝老姐,老姐聖安】

下一秒,時忱的電話撥過來了。

時嘉穗還在敲字的頁面倏地一變,嚇了她一大跳,她滑動電話接在耳邊。

“姐,你下班啦?”時忱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過來。

時嘉穗看著已經開始關門的店鋪,沒精打采地回他:“沒呢,我元氣即將耗盡。”

時忱接的飛快,不需要經過大腦,對話信手拈來:“好的,飛船已經為您準備好,隨時可以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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