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起來好像是這麽個道理，大家都一樣，所以你也得是一樣的。要不是這裏面的主人公是他自己，顧秋就信了。

小姐姐？哪裏來的小姐姐？

顧秋看著這些激動的人們滿頭大汗，這……萬一是個爺們咋整啊……他上哪給你整小姐姐去？再精分一個出來？

哎，你別說，顧秋突然想到了什麽，他在游戲裏好像還真看到有人曾經使出過多人分身，就是別人分出來一個，他能分出來三個，回頭要不要問問他的技能書是從哪弄來的……

……可是這麽一來，他不是要往著一條更詭異的方向前進嗎？

愛人這種東西……說白了就是女朋友唄。有些妹子還沒忘記記之前那個柔柔弱弱跟妖魔關系看起來有些不一般的漢子呢，於是一時間店長簡直就成了傳說中的那種人生贏家——左手妹子，右手基友，有著個占地不知道多少平的大豪宅，自己也是逼格超高，這樣的生活豈不美哉？

事實狀況是不從顧秋本身來說啊……單純的從顧秋虛構出來的“妖魔”這個人來說，這個角色的本身就不是什麽特別有福氣的人設。自己貌似被別人詛咒過，基友也是個死了好幾次的人，跟人生贏家這個詞來說沒什麽太大的關系。

奈何別人都是這麽認為的，那麽妖魔也就算是了吧。

有妹有房，有錢有顏，多美好，一個標準的神秘大佬人設，這人設聽起來比賣藥郎好像都霸氣。

顧秋在網絡上面還看見了對於自己妖魔那個殼子長相的描述，描述的非常生動，比他自己描述的要好多了，他琢磨著要是這麽個人設他好像也可以接受……就是實際操作起來可能有點難度。

顧大佬今天又被自己哄得舒服了點，他翻開自己的小冊子，繼續準備和那些道士們慢慢硬磕，以一種蠶食的方式來慢慢的整他們。

最近顧秋在忙活這邊事情的時候，普通人那邊的客人又出了點事，顧秋之前救了個富豪的閨女，原本就在遙遠的雲南那邊安置著，這段時間都忙瘋了，沒什麽空搭理她。結果某天他留在那裏的幽靈找了上來。

那兩個幽靈跟顧秋說王言瑤對他們說最近她家裏可能會出點事，她說不定能借著這個機會回去。

回哪去？當然是回自己的家裏去。顧秋沒想到這個看起來挺佛系的妹子居然還存了一顆回家的心，不過想了想，王言瑤看起來也沒有她表現出來的那麽弱，如果她真是那麽弱的話，當初她就不可能去攔顧秋的車了。

幽靈說王言瑤要和他做交易，顧秋聽了之後一楞，心說這怎麽還有人自動的找上門來做交易了呢？小妹妹膽子那麽大的嗎？他記得對於王言瑤這個人他應該並沒有太過提起願望店的事情，因為一開始其實並不是抱著做生意的那顆心去的，只是路上隨便撿的，雖然這麽一撿就撿了個史上身家可以算的上是最貴的客人……

啊，這不重要。

顧秋這個人還是有點當代年輕人的那種獨特的裝逼範的，玩的就是那種畫風不同的路子，別人都說店長是個脾氣很怪的店長，幹什麽事全憑自己的心情，有些不喜歡的客人即使是出了高價他也不會幫對方的忙的，其實真正的顧秋也確實是這樣——牽著不走，打著倒退的犟驢脾氣，偶爾還會抽風的腦回路。

不過對於這個王妹子，顧秋倒不是看她不順眼，只是他覺得人生在世總得有幾件事是隨心意去做的吧？

既然當初救了那個妹子是隨心的，那麽就一直隨心下去，不能半途而廢——顧秋驢脾氣又犯了。

顧秋這種神奇的腦回路直到王言瑤主動過來找他才突然停止的。他在心裏琢磨了半天為什麽膽小的王言瑤這次居然會主動找他來了，為什麽王言瑤聽起來這麽懂願望店的套路，為什麽……等等，顧秋明白過來了。

王言瑤……她應該上網的啊。

既然她上網，那麽八成就不會漏下最近最火的這個願望店的事情。

深夜，顧秋又化身成了妖魔去了王言瑤那邊，他剛在客廳裏面站定，就聽見王言瑤在臥室裏面說話了。

當時顧秋傳送的時候傳送地就直接是客廳，他落下來的時候不小心弄出了一點動靜。這點動靜就被臥室裏面的王言瑤給聽見了，這讓顧秋有點驚訝，因為他本以為對方已經睡著了，既然這麽晚了還沒睡，那八成就是特意為了等他的。

她說：“是誰？是……你嗎？”

“對，是我。”顧秋道。

是“我”個啥啊，這個“我“又是誰啊？顧秋雖然都沒有搞明白，但是意外的卻覺得對方說的應該就是自己。

果然，王言瑤指的就是顧秋。聽見顧秋回答之後，她才把門打開，朝著顧秋這邊走來。顧秋發現王言瑤這妹子長得也挺漂亮的，估計是媽的基因好，畢竟她爹的照片顧秋在電視上看過，磕磣不至於，好看……就難說了。

她頭發披散著，一頭非常柔順的長發，散落下來的時候帶著股很好聞的洗發水的味道。顧秋嗅著這個味道總覺得自己的心臟好像跳的很快，自己的臉也有點熱。

他問，“你為什麽過來找我？”

王言瑤所答非所問，她說：“我……在網絡上看到你了。他們說的那個人……應該就是你吧？”

顧秋點了點頭，說了個字，“嗯。”

許久，又是無言的沈默。

當時的顧秋穿的還是那身長長的袍子，事到如今，他也已經適應了這身袍子，穿上去很顯身材，讓他看起來很瘦，很高。

不過這身袍子的袍角卻能鋪滿小半個客廳，讓王言瑤離顧秋隔了很遠。她站在顧秋袍子的邊緣處，默默地看著他。

顧秋一直都沒有回頭。

王言瑤看了看顧秋，雲南這邊氣溫本來就要低一點，現在是晚上，氣溫更是低了。她穿的比較單薄，站在那邊看著柔柔弱弱的一個，她看著顧秋的時候，顧秋不可能察覺不到，只是不說而已。兩個人相對無言了一會，王言瑤道，“我需要回去。”

“為什麽回去？”顧秋問，“你有心理準備要從我這裏買下什麽了嗎？不過我的東西是需要用代價來換的。”

他說這話的語氣也算不上是親切，公事公辦的那種，帶著點冰冷的感覺。

這和他前幾次過來的時候都不太一樣。就連帶著邵大神來的那次，顧秋的語氣其實都挺“和藹”的，總的來說顧秋對待王妹子的語氣一直算不錯，不過那是在之前，這次是真正的公事公辦了，顧秋盡量不讓自己的語氣流露出來任何帶有私人情緒的東西。

“其實我這幾天在家裏的時候一直在想一些事情，你那天為什麽會拉我上車。”王言瑤沒有回答顧秋的問題，反而另外起了個話頭，開始自顧自的說了起來。“我想了很久，以你的財富來說，你不至於會窺探我們家的財富，所以我猜測你很有可能就是那天在街上隨隨便便的看見了我，然後就把我帶走了……對吧？”

顧秋聽的眉毛一抽。

按照他的腦回路來說，是這個樣子沒錯。

但是大妹子啊，老實說他並不是不窺探你們家的財富，他窺探過可不止一次兩次了，你對你們家的財力是不是有點誤解啊……

“我很高興能看到一個別人眼裏不一樣的你。”王言瑤道，“對於他們來說，他們可能永遠也不會知道你曾經會坐上出租車在大街上面瞎逛，碰巧遇見一個女生，他就隨便把女生給拉上了車，然後像戲耍一樣讓車子飛了起來，拉著那個女生大半夜的在街上跑了一宿……我覺得他們誰都不會知道的。”

顧秋還是沈默著沒有說話。

王言瑤想了想，又繼續說道，“網上的那些人都把你和其他的店長比，他們說你和那些人比起來可能有一點好處，他們說你這個人心腸應該很軟，沒其他店長那麽不近人情，從你之前做的一些事情上就可以看得出來，你跟別人的交易都是真的對別人有用的，有人曾經開玩笑似的說，如果碰上你了，那一定要問問你為什麽這麽心軟。”

顧秋還是沒說話。

王言瑤最後說，“我真的很想回家，求你了。”

——真的很“心軟”的顧秋，一下子就被這句話給絕殺了。

他深吸了一口氣，聽完了這句話，終於沒忍住轉過了頭來。

……

顧秋回寢室的時候天色剛亮，整個人困得頭暈眼花的，回去就拿書上課，上了課就一直掐自己大腿。

課間休息十分鐘的時候，顧秋自己盯著快被掐青了的大腿根琢磨。

他突然意識到了一個問題。

昨天晚上他到底是有多困啊，居然在那種情況下居然就只是商量完了怎麽幫王姑娘回去然後就回來了，那麽好的氣氛，那麽小言的感覺，這簡直……

簡直……

顧秋一時半會也沒想出來什麽合適的說法，其實他的心裏隱約浮現的“註孤生”三個字就已經在提醒他了，可是現實太殘酷，顧秋不想記起來，只想一醉到死。

他上課的時候轉頭看了眼前面的女生，突然抽風似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問了對方一個問題，“你說……女人的腦子裏究竟都在想些什麽？有沒有什麽方法能夠讓我了解一下？”

被他拍了的那個女生轉頭看了他半天，用手在他面前晃了晃，“醒醒，你是被什麽魔鬼附身了嗎？需不需要我給你撒個鹽驅個邪呀？”

“不，不需要。”

“那你還記得我是誰嗎？突然間拍我問我女生腦子裏都在想些什麽……”

“我記得啊，就是因為看見是你，所以才敢問你的。”

鹿雪榕翻了個白眼，把小說合了起來。她心說上個選修課也能和顧秋碰到一起了，簡直絕了，自打上次從醫院回來之後她就一直在盡量躲著這位的……不過既然碰見了也沒有辦法，隨緣吧。

她看了看手中的仙俠小說，突然間起了點興致，轉頭問顧秋，“哎，你和那個妖怪……現在關系怎麽樣了？”

“什麽？我和妖怪？”顧秋被她問的一楞，“哪個妖怪啊？”

“就是那個……頭上有倆角，長得挺帥，個子也挺高的那個外國妖怪啊。”鹿雪榕回憶著在醫院看到的那個妖怪的長相，然後問道，“你後來又和他見過面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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