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零年代小保姆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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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零年代小保姆5
天氣漸漸轉暖，雨水也多了起來。晨起時，看陽光明媚，還以為是個頂好的天氣，結果不到兩個小時，天就陰了臉，雨說下就下，沒點預兆。
顧真步行出門買菜，既沒帶雨衣也沒帶雨傘，回程時正趕上大雨，從頭到腳都被澆得透透的。
待在城裏的這段時間，由於營養跟上了，她一身黃氣都褪了去，人變得水靈了許多。輕薄的衣褲浸了雨水，貼裹住她的身軀，她姣好的身材隱約可見。
沿路栽著一叢叢蜀葵，層層疊疊，吐紅露粉。少女走在這條路上，就像是走在絢爛的霞光中，白雨跳珠濺濕她的鬢角，暈柔她的眉眼。她不計較這樣的狼狽，反而驀然一笑，享受起淋雨的浪漫。
盧璟之撐傘在小區外尋到顧真時，看到的就是這樣的畫面。整個世界仿佛都被放慢了節奏，直至靜止，唯有她一個是生動的。她的笑靨甚至比群花都要亮艷，那是一種難以被描摹的美麗。他甚至無法用平生所學的辭藻來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
“盧先生，這麽大雨，您怎麽出來了？”顧真驚訝地望著面前的人。她收回在雨中漫步的情致，小跑幾步來到他跟前。
盧璟之忙把傘遮到她頭頂，將她牢牢罩住。他一低頭，目光恰落在她濕透的衣衫，耳根發起燙，立刻移向別處。他將傘把遞到她手裏，交換時指尖擦到了她微涼的手背。
顧真剛接過傘把，就見盧璟之將他的灰色外套脫了下來，直接披在了她的身上。他仔細地替她攏了攏衣襟，扣上了兩顆扣子。
她的視線剛好與他的喉結處平齊，她盯得久了些，被他察覺到了。他起身時，她急忙錯開目光來掩飾自己的行為，所以她沒有看到他的喉結禁不住地滾動了幾下。
盧璟之從她手中拿回傘把，又接過她手中的菜，他目露關心道：“有暖和一些嗎？”
“嗯。”顧真半低著頭，感受著衣服的溫暖，“其實您不用出來，我自己可以回去的。”
他盡量用尋常的口吻說著：“下著雨，你一直不回來，我有點擔心。”
顧真只是眼瞳微張，嘴唇蠕動了兩下，但沒有說話。
兩人一時沈默，肩並肩地走著。
盧璟之突然問道：“你想現在就接著念高中嗎？”
“什麽？”顧真不知道他怎麽就想到這一出了。
“我想你應該早點回歸校園，繼續自己的學業。”
顧真猶豫半晌，抿唇輕聲道：“我現在還不足以支撐自己的學業，我覺得時機尚未成熟。”
盧璟之知道她的顧慮，所以直言：“錢的方面你不用擔心，我可以資助你。如果你覺得這樣不妥，也可以當作是我借給你的，以後再還給我就是了。但時光不等人，我還是覺得你越早繼續學習越好。你回去認真考慮一下，好嗎？”
“好。”顧真凝眉只看著腳下，連前路也顧不得瞧了。
盧璟之拉住她的胳膊，無奈道：“回家再慢慢考慮，你都差點撞到欄桿了。”
“哦。”她不好意思地露齒笑了笑。
盧璟之目視前方，嘴角露出一絲寵溺的笑。他忽然閑聊道：“我們今天中午吃什麽？”
顧真側仰著頭回道：“炸醬面怎麽樣？”
“可以，再添個肉菜？”
“嗯，我買了一條裏脊，要不炸個酥肉？”
“聽著很不錯，我想要花椒味重一些的。”
“沒問題！”
兩人你說我笑地拐過了路口。
陳香莉舉著一把殷紅的傘從他們身後出現，她望著兩人的背影，心裏頭雜感紛呈。
顧真買菜趕上大雨，雇主竟然會親自打傘去迎。而自己呢，在雨下得最大的時候，卻要被雇主支使去購買日用品。日用品而已，非得在這個時候買嗎？無非就是看她不順眼，有意為難她。
陳香莉也曾想過自己幹脆辭掉這份工作算了。可一方面，他家給的薪資是真的很高，她實在舍不下這份錢；另一方面，這裏屬於富人區，她結識有錢人的概率會更高。等到那一天……只要等到那一天，她就再也不忍那個死八婆了。
陳香莉從幹燥的臺階上踏下來，一腳踩進了不淺的水坑，塗著紅色甲油的腳趾同新買的白色涼鞋都沒進了臟汙的水中，迸濺的水甩了她一褲腿的泥點子。
她呵地笑出了聲，渾不在意地踏出了水坑，大步前行，那把殷紅的傘始終穩穩地舉在她的頭頂。
這邊顧真和盧璟之進了家門。顧真裹著衣服就要往廚房鉆，被盧璟之攔住了。
“等會再收拾食材，你先回房間沖個熱水澡，別感冒了。”
“好的。”顧真回了自己的房間，沖完澡，換了身幹爽的衣服，順著樓梯上了二樓。
她敲了敲書房的門，裏面傳來盧璟之的聲音：“進來吧。”
顧真探進來半個身子，說道：“盧先生，我想借用一下電話，跟奶奶商量一下上學的事兒。”
盧璟之執筆擡眸，說道：“不是說了讓你隨便用嗎？還問我做什麽？”
顧真微微一笑，轉頭就要走。
“等一下。”她的腳剛邁回去，身後就傳來了盧璟之的召喚聲，她忙閃回來。
“嗯？”
“你的頭發怎麽還濕著？這樣很容易感冒。”盧璟之溫聲關心道，“吹幹了再去打電話吧。”
“好。”顧真乖乖地點點頭。
她蹬蹬蹬地下了樓，先回自己房間吹幹了頭發，隨後才走到客廳的電話旁撥打電話。
“餵？是齊伯伯嗎？對，我是顧真。麻煩您到隔壁叫一下我奶奶。好的，我等著。”
不一會兒，另一邊就傳來了奶奶的聲音：“是真真嗎？”
“是我，奶奶！您最近身體怎麽樣啊？”
“身體好著呢！你在那邊怎麽樣啊？工作累不累？”
“不累，您放心。我打電話是想跟您商量個事兒，盧先生說他打算資助我繼續念高中……”
“這可是好事兒啊！真真，你是怎麽想的？”
顧真突然聽到樓上傳來開門的動靜，於是嘆了口氣，說道：“奶奶，我欠盧先生的太多了。他救過我，又給我提供了一份工作，現在還想資助我讀書……我就這樣欣然地接受他的好意，是不是太得寸進尺了？他這樣的恩情，我感覺自己以身相許都還不了！”
盧璟之站在樓梯上方，剛想邁出步子，結果“以身相許”這四個字就像是定身符一樣給他定在了原地。
奶奶被唬了一跳，說道：“這都什麽年頭了，咱可不興以身相許那一套！”隨後接道，“不過這麽難得的上學機會擺在眼前，你還是應該抓住啊。只是要記住咱可不能做那白眼狼，得懂得知恩圖報。”
“嗯，奶奶，我知道該怎麽做了。”
奶奶頓了一下，忽然嘆道：“我的真真啊，要回到學校念書了，奶奶真替你高興！之前是奶奶對不起你啊，你這孩子學習多好啊，白白耽誤了那麽久。”
顧真的眼圈立刻紅了，她帶著哭腔說道：“奶奶，您說的這是什麽話？您能把我養這麽大，多不容易啊！我很知足的，您可千萬別往心裏去！您看，我現在不是過得也很好嗎？您放心，我一定會去上學的。到時候您來省城，我帶您去看我的學校！”
“哎。”奶奶中氣十足地應道，“奶奶過陣子就去看你！”
“好！”
那邊有別人要用電話，顧真便匆匆掛斷了。她盯著電話，鼻子一酸，眼裏頃刻間蓄滿了淚水。
盧璟之一下樓，就看到了正在抽泣的顧真，心揪得很。
他走到她跟前，躊躇了好一會兒，才伸手拍了拍她的後背。“你……”他剛張口，欲說點什麽安撫的話，就被她的動作驚到了。
他們之間本隔著些許距離，她卻不管不顧地直撲進了他的懷中，雙臂緊緊環住他的腰。
他的身體直接僵住了，一動也不敢動。
下一刻，她擡起水洗般的眼眸，直直望向他的臉，哽咽道：“盧先生，我好想我奶奶啊，好想好想她……”
她就這樣噙著淚珠望著他，他突然感覺自己的心都快要疼死了。
盧璟之竭力控制自己，終究還是伸出手替她擦去了眼角的淚珠。
顧真抽了抽鼻子，樣子可憐得很，“我奶奶平日裏都叫我真真，您可不可以叫我一聲真真啊？”
盧璟之眼睫一顫，緩緩擡手摸了摸她的黑發，用他那好聽的低音溫柔地喚道：“真真……”
他說出口的瞬間，顧真就清醒過來了。她既羞又惱地從他的懷中退了出來，猛地站直身子，目光閃躲地小聲道：“對不起，盧先生，剛才是我失態了。”
盧璟之見她飛快地逃離自己的懷抱，眼眸裏的光忽地隱沒了。
他攥了攥手指，讓自己的思緒移往別處。半晌，他望向顧真，認真地承諾道：“只要你想，你隨時都可以把奶奶接過來住。如果你不放心奶奶獨自出行，我也可以派人去接她。”
顧真卻想都沒想就搖頭道：“不用了，盧先生，這樣太麻煩您了，我不能這麽做。”
盧璟之眉頭擰到一處，似乎對於她客氣的樣子非常排斥，“你不用想那麽多，我說可以就是可以。”
“那之後再說吧。”顧真隨口說了一句，然後露出了點笑容，轉移了話題，“對了，盧先生，我決定接受您的提議去上學了。”
盧璟之露出欣慰的笑，“嗯，是個好決定。最近這幾天，我會找好學校，你只管等我的好消息。”
顧真猶豫道：“那保姆這份工作……”
盧璟之說道：“這份工作你暫時做著，偶爾做個飯就可以了，其他的雜事我會請鐘點工做。”
顧真心裏怪不自在的，囁嚅道：“那我豈不是成吃閑飯的了？您多吃虧啊！”
盧璟之彎起唇角，難得打趣道：“我吃慣了你做的飯，再想找個合心意的不容易，只好麻煩你再撐一段時間了。”
顧真總覺得他是在胡說一通哄自己，她紅著臉，義正言辭地申請道：“那我要求降薪！”
盧璟之怔了一下，考慮到她的自尊心，還是勉為其難地點頭道：“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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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在城裏的這段時間，由於營養跟上了，她一身黃氣都褪了去，人變得水靈了許多。輕薄的衣褲浸了雨水，貼裹住她的身軀，她姣好的身材隱約可見。
沿路栽著一叢叢蜀葵，層層疊疊，吐紅露粉。少女走在這條路上，就像是走在絢爛的霞光中，白雨跳珠濺濕她的鬢角，暈柔她的眉眼。她不計較這樣的狼狽，反而驀然一笑，享受起淋雨的浪漫。
盧璟之撐傘在小區外尋到顧真時，看到的就是這樣的畫面。整個世界仿佛都被放慢了節奏，直至靜止，唯有她一個是生動的。她的笑靨甚至比群花都要亮艷，那是一種難以被描摹的美麗。他甚至無法用平生所學的辭藻來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
“盧先生，這麽大雨，您怎麽出來了？”顧真驚訝地望著面前的人。她收回在雨中漫步的情致，小跑幾步來到他跟前。
盧璟之忙把傘遮到她頭頂，將她牢牢罩住。他一低頭，目光恰落在她濕透的衣衫，耳根發起燙，立刻移向別處。他將傘把遞到她手裏，交換時指尖擦到了她微涼的手背。
顧真剛接過傘把，就見盧璟之將他的灰色外套脫了下來，直接披在了她的身上。他仔細地替她攏了攏衣襟，扣上了兩顆扣子。
她的視線剛好與他的喉結處平齊，她盯得久了些，被他察覺到了。他起身時，她急忙錯開目光來掩飾自己的行為，所以她沒有看到他的喉結禁不住地滾動了幾下。
盧璟之從她手中拿回傘把，又接過她手中的菜，他目露關心道：“有暖和一些嗎？”
“嗯。”顧真半低著頭，感受著衣服的溫暖，“其實您不用出來，我自己可以回去的。”
他盡量用尋常的口吻說著：“下著雨，你一直不回來，我有點擔心。”
顧真只是眼瞳微張，嘴唇蠕動了兩下，但沒有說話。
兩人一時沈默，肩並肩地走著。
盧璟之突然問道：“你想現在就接著念高中嗎？”
“什麽？”顧真不知道他怎麽就想到這一出了。
“我想你應該早點回歸校園，繼續自己的學業。”
顧真猶豫半晌，抿唇輕聲道：“我現在還不足以支撐自己的學業，我覺得時機尚未成熟。”
盧璟之知道她的顧慮，所以直言：“錢的方面你不用擔心，我可以資助你。如果你覺得這樣不妥，也可以當作是我借給你的，以後再還給我就是了。但時光不等人，我還是覺得你越早繼續學習越好。你回去認真考慮一下，好嗎？”
“好。”顧真凝眉只看著腳下，連前路也顧不得瞧了。
盧璟之拉住她的胳膊，無奈道：“回家再慢慢考慮，你都差點撞到欄桿了。”
“哦。”她不好意思地露齒笑了笑。
盧璟之目視前方，嘴角露出一絲寵溺的笑。他忽然閑聊道：“我們今天中午吃什麽？”
顧真側仰著頭回道：“炸醬面怎麽樣？”
“可以，再添個肉菜？”
“嗯，我買了一條裏脊，要不炸個酥肉？”
“聽著很不錯，我想要花椒味重一些的。”
“沒問題！”
兩人你說我笑地拐過了路口。
陳香莉舉著一把殷紅的傘從他們身後出現，她望著兩人的背影，心裏頭雜感紛呈。
顧真買菜趕上大雨，雇主竟然會親自打傘去迎。而自己呢，在雨下得最大的時候，卻要被雇主支使去購買日用品。日用品而已，非得在這個時候買嗎？無非就是看她不順眼，有意為難她。
陳香莉也曾想過自己幹脆辭掉這份工作算了。可一方面，他家給的薪資是真的很高，她實在舍不下這份錢；另一方面，這裏屬於富人區，她結識有錢人的概率會更高。等到那一天……只要等到那一天，她就再也不忍那個死八婆了。
陳香莉從幹燥的臺階上踏下來，一腳踩進了不淺的水坑，塗著紅色甲油的腳趾同新買的白色涼鞋都沒進了臟汙的水中，迸濺的水甩了她一褲腿的泥點子。
她呵地笑出了聲，渾不在意地踏出了水坑，大步前行，那把殷紅的傘始終穩穩地舉在她的頭頂。
這邊顧真和盧璟之進了家門。顧真裹著衣服就要往廚房鉆，被盧璟之攔住了。
“等會再收拾食材，你先回房間沖個熱水澡，別感冒了。”
“好的。”顧真回了自己的房間，沖完澡，換了身幹爽的衣服，順著樓梯上了二樓。
她敲了敲書房的門，裏面傳來盧璟之的聲音：“進來吧。”
顧真探進來半個身子，說道：“盧先生，我想借用一下電話，跟奶奶商量一下上學的事兒。”
盧璟之執筆擡眸，說道：“不是說了讓你隨便用嗎？還問我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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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一下。”她的腳剛邁回去，身後就傳來了盧璟之的召喚聲，她忙閃回來。
“嗯？”
“你的頭發怎麽還濕著？這樣很容易感冒。”盧璟之溫聲關心道，“吹幹了再去打電話吧。”
“好。”顧真乖乖地點點頭。
她蹬蹬蹬地下了樓，先回自己房間吹幹了頭發，隨後才走到客廳的電話旁撥打電話。
“餵？是齊伯伯嗎？對，我是顧真。麻煩您到隔壁叫一下我奶奶。好的，我等著。”
不一會兒，另一邊就傳來了奶奶的聲音：“是真真嗎？”
“是我，奶奶！您最近身體怎麽樣啊？”
“身體好著呢！你在那邊怎麽樣啊？工作累不累？”
“不累，您放心。我打電話是想跟您商量個事兒，盧先生說他打算資助我繼續念高中……”
“這可是好事兒啊！真真，你是怎麽想的？”
顧真突然聽到樓上傳來開門的動靜，於是嘆了口氣，說道：“奶奶，我欠盧先生的太多了。他救過我，又給我提供了一份工作，現在還想資助我讀書……我就這樣欣然地接受他的好意，是不是太得寸進尺了？他這樣的恩情，我感覺自己以身相許都還不了！”
盧璟之站在樓梯上方，剛想邁出步子，結果“以身相許”這四個字就像是定身符一樣給他定在了原地。
奶奶被唬了一跳，說道：“這都什麽年頭了，咱可不興以身相許那一套！”隨後接道，“不過這麽難得的上學機會擺在眼前，你還是應該抓住啊。只是要記住咱可不能做那白眼狼，得懂得知恩圖報。”
“嗯，奶奶，我知道該怎麽做了。”
奶奶頓了一下，忽然嘆道：“我的真真啊，要回到學校念書了，奶奶真替你高興！之前是奶奶對不起你啊，你這孩子學習多好啊，白白耽誤了那麽久。”
顧真的眼圈立刻紅了，她帶著哭腔說道：“奶奶，您說的這是什麽話？您能把我養這麽大，多不容易啊！我很知足的，您可千萬別往心裏去！您看，我現在不是過得也很好嗎？您放心，我一定會去上學的。到時候您來省城，我帶您去看我的學校！”
“哎。”奶奶中氣十足地應道，“奶奶過陣子就去看你！”
“好！”
那邊有別人要用電話，顧真便匆匆掛斷了。她盯著電話，鼻子一酸，眼裏頃刻間蓄滿了淚水。
盧璟之一下樓，就看到了正在抽泣的顧真，心揪得很。
他走到她跟前，躊躇了好一會兒，才伸手拍了拍她的後背。“你……”他剛張口，欲說點什麽安撫的話，就被她的動作驚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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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身體直接僵住了，一動也不敢動。
下一刻，她擡起水洗般的眼眸，直直望向他的臉，哽咽道：“盧先生，我好想我奶奶啊，好想好想她……”
她就這樣噙著淚珠望著他，他突然感覺自己的心都快要疼死了。
盧璟之竭力控制自己，終究還是伸出手替她擦去了眼角的淚珠。
顧真抽了抽鼻子，樣子可憐得很，“我奶奶平日裏都叫我真真，您可不可以叫我一聲真真啊？”
盧璟之眼睫一顫，緩緩擡手摸了摸她的黑發，用他那好聽的低音溫柔地喚道：“真真……”
他說出口的瞬間，顧真就清醒過來了。她既羞又惱地從他的懷中退了出來，猛地站直身子，目光閃躲地小聲道：“對不起，盧先生，剛才是我失態了。”
盧璟之見她飛快地逃離自己的懷抱，眼眸裏的光忽地隱沒了。
他攥了攥手指，讓自己的思緒移往別處。半晌，他望向顧真，認真地承諾道：“只要你想，你隨時都可以把奶奶接過來住。如果你不放心奶奶獨自出行，我也可以派人去接她。”
顧真卻想都沒想就搖頭道：“不用了，盧先生，這樣太麻煩您了，我不能這麽做。”
盧璟之眉頭擰到一處，似乎對於她客氣的樣子非常排斥，“你不用想那麽多，我說可以就是可以。”
“那之後再說吧。”顧真隨口說了一句，然後露出了點笑容，轉移了話題，“對了，盧先生，我決定接受您的提議去上學了。”
盧璟之露出欣慰的笑，“嗯，是個好決定。最近這幾天，我會找好學校，你只管等我的好消息。”
顧真猶豫道：“那保姆這份工作……”
盧璟之說道：“這份工作你暫時做著，偶爾做個飯就可以了，其他的雜事我會請鐘點工做。”
顧真心裏怪不自在的，囁嚅道：“那我豈不是成吃閑飯的了？您多吃虧啊！”
盧璟之彎起唇角，難得打趣道：“我吃慣了你做的飯，再想找個合心意的不容易，只好麻煩你再撐一段時間了。”
顧真總覺得他是在胡說一通哄自己，她紅著臉，義正言辭地申請道：“那我要求降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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