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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郁霸總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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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郁霸總文[完]

經過這半年多的運作, 蘇熙宸已經掌握了公司的上上下下,包括和霍家多年的那些勾當。

一招出手,就是一擊斃命。

在白潔徹底康覆的那天, 她在林澄和王媽的安排下,來到了蘇家的這處宅院。

有些事情, 王媽和林澄都覺得不合適, 只有白潔來說,更為恰當。

不用蘇熙宸去送,阮新月在這裏見到了久違的白潔學姐,有些意外, 又內心深處裏,不是很驚訝。

兩個人見面, 都沒有說起自己的最近, 而在沈默已久後,還是白潔開口,說起了那個算是挽救了自己人生的人是什麽狀況。

早在很早之前,蘇熙宸就將這一切都安排好了。

因為占據著公司老板的有利位置,更能夠深入中心的接觸到一切,所以他將公司,公司裏犯了事的人, 霍決,霍決家公司的人,以及和他們有所牽涉的人和資源人脈, 全部曝光無遺。

通過收集齊足夠的證據,匿名舉報, 同時包括他自己,選擇向警察全部承認罪責, 投案自首。

蘇熙宸做事嚴密周全,又手段淩厲,沒有錯漏,可以說是配合著警方,將整個涉案的蘇家和霍家,徹底整垮了。

就算以後他們兩家人出來,也再也奈何不了任何人。

更何況這次的罪責嚴重,尤其是霍決和蘇易禮,判刑最重,就算從輕處罰,幾十年以後,也早已物是人非,無可改變了。

他,霍決,蘇易禮,三個罪惡的源頭,被蘇熙宸親手送進了監獄大牢,而深受其害的女主阮新月,白潔以及溫茹芷,都能夠安心的生活,不用在為他們任何一個人,而戰戰兢兢,整日裏不得安寧。

白潔說完了這些,拿出了一個厚厚的檔案袋,遞到了對方的手上:“這是蘇熙宸讓他的助理林澄,托付我轉交給你的東西。”

一直聽著,低著頭沈默不語的阮新月,慢慢打開包裝。

裏面是幾張銀行卡,房子的證書,以及江北大學的返校通知書。

前兩個阮新月還沒有多少動容,等到看到了最後一項,她才猛地擡頭,望向眼前人。

面前的女孩,面色紅潤,身體康健,像是她們當初還未曾受傷時,好好的站在她面前。

雖然不知道她內裏的傷痛要需要多久才能治好,可是能夠看出,在被蘇熙宸派人接出來送往療養院以後,她被那裏的人照顧得很好,才能在這麽短的時間,恢覆到這樣的程度。

阮新月又是一怔。

因為愧疚和逃避,她很久沒和白潔見面了,只是通過蘇熙宸的口關心她的近況,即使知曉,也不如親眼所見的沖擊力強烈。

白潔對此微微一笑,似是了解她這份驚訝,也體諒她現在的表現,只是平靜的又補充道:“他也給我留了一份,和你的東西類似,我們都能夠重新回去,繼續上大學了。”

“嗯。”阮新月先是點頭,表示明白了,然後才低頭,手指撫摸著那份通知書,語言滯澀,“他從未和我提起過他父母的事情,我也……也沒主動問。”

白潔和她的經歷相似,雖然不知道這半年,他們又在一起經歷了什麽,可白潔能夠看得出來,相比她和霍決生死仇敵,如今的阮學妹,是有些不一樣的。

可她沒有戳破這層窗戶紙,只是笑著說道:“開始我也完全不知道,還是等到阿姨徹底醒來,我們倆熟悉了以後,成為了能夠談心的忘年交,她才慢慢告訴我的。還有阿姨那邊也不用擔心,蘇熙宸也給她留了一筆錢,和照料的人,足夠生活自如。”

“嗯。”阮新月又點頭。

“林助理說,蘇熙宸保住了這棟房子,並不在被查封的範圍內,房產已經轉到了你的名下,你可以自行選擇,賣掉或是租出去,還是其他的安排處理,都行。”

“嗯。”她回覆的話很少,白潔也懂得沒有多問,她又陪著她坐了一會兒,轉身離開。

這是一件大案,霍決和蘇易禮利用自己最後的能量,各自找來了合心意的律師為自己辯護。

而蘇熙宸在拒絕了自找律師辯護後,卻被一個人要求見一面。

警察安排了他們見面的房間。

他們等了一會兒,只見房門打開,昔日的蘇總,如今的犯人蘇熙宸,身穿囚服,手帶手銬,就這麽迎面走來。

而原本疑惑的蘇熙宸,在見到西裝男人旁邊的賀媛,好像明白了幾分。

雙方坐下,警察退出到門外站定,留給他們說話的空間。

賀媛主動出口:“蘇總……先生,這是我的師兄何清何律師,你有什麽需要的,都可以和他說,他會為你進行辯護的。”

何清和蘇熙宸握手表示友好,在分開時,眼神在那副手銬上多停留了一秒。

何清透過眼鏡,細細打量面前的男人。

誰能想到呢。

這樣一個氣質出眾的男人,竟然是傷害虐待,甚至囚禁了一個十九歲女孩近一年的男人。

何清心裏這麽想,可面對師妹的請求,也是他作為律師的職責,並未表t現出什麽,只是冷靜給出建議:

“蘇先生,我已經查清楚了,您的父親出生……在這方面,您可以提出申請,讓相關醫院進行檢查,看自己是否有精神方面的疾病。”

蘇易禮的親生父母是同父異母的兄妹,何清這麽提議也無可厚非,且有很大的依據成立。

可蘇熙宸聽了他這句話,只是淡淡一笑:“何律師,你認為,我做出這些,是在神志不清醒的情況下,完成的嗎?”

接著,他又望向他旁邊的賀媛:“賀醫生,謝謝你的好意,可你可能真的不了解,我過去,是個什麽樣的人。”

賀媛怔怔望著他,一時無語。

盡管證據確鑿,所有的一切都擺在面前。

可相處了這半年的直覺告訴她,這不會是眼前這個人能夠做得出來的事情。

所以,為了這份良心上的不安,以及和阮新月的情誼,她都會選擇找到師兄,力所能及的幫他一次。

而且,這半年,蘇熙宸本人對她這個醫生照顧也不少,給的薪酬又十分豐厚,她也不忍什麽都不做,只冷眼看著他進去。

面對師妹的走神,何清沒有表現出什麽,而是皺眉:“蘇先生,你確定不需要這份精神檢查嗎?”

“我對自己的情況最了解,我父親如何,我不清楚,但是我能夠確認,傷害阮新月的時候,我是清醒的,這和我的家庭遺傳,沒有任何關系。”

何清和賀媛對視,一時無言。

“當然,你們能夠主動來幫忙,我很感謝,如果何先生不介意,就做我這次開庭的辯護律師吧?”

賀媛蘇熙宸已經足夠了解,何清通過短暫接觸,蘇熙宸也基本有了幾分底。

與其等待派送律師,不如找個熟人。

不過關於他可能有精神病的檢查,他是不會做的。

因為蘇熙宸並不認為,那是逃脫罪責和傷害的理由。

出了監獄,賀媛心情覆雜,深深的嘆了一口氣。

“怎麽?”何清關心詢問她。

“師兄,你說,蘇熙宸,真的曾經那樣……對待了新月嗎?”

直到此刻,她還是不願意輕易接受。

何清微笑:“我的結論不重要,關鍵是你自己怎麽看。”

她怎麽看?她也不知道啊。

都被弄糊塗了。

賀媛和阮新月約見見面,只一個搖頭,就勝過了千言萬語,表明了結果。

阮新月對此沒有什麽表現,只是喝著面前的冷飲。

“新月……出庭的時候,你要去嗎?”賀媛遲疑問出口。

“我那天有課,去不了。”阮新月低頭,不和她對視。

“那好吧。”賀媛已經通過蘇熙宸,實現了財富自由,自己開了一家診所,時間安排很靈活,因此回道,“那我跟著師兄過去,到時候出來了結果,就告訴你。”

“嗯。”阮新月點頭,再無反應。

賀媛仔細瞅了兩眼眼前人,實在看不懂,她是怎麽想的。

因為證據的完整鏈條成立,即使有辯護律師,一切也只是秉公執法,沒有任何給霍決和蘇易禮操作的空間。

一切按照罪責判刑,而蘇熙宸因為是主動自首,又為警方提供了全面的證據,算是立功,而且也是此中涉案罪責最輕的。

最終酌情考慮,法院給他的判刑,反而是最輕的。

“七年有期徒刑。”賀媛又一次和阮新月坐在一起吃飯,邊喝飲料邊聊,“等到他出來,應該是……三十四歲了吧。”

“嗯。”阮新月點點頭,依舊十分的話少。

“新月,到了能夠探監的時候,你會去看他嗎?”

“不會。”可能是阮新月回答的太快,連賀媛都驚了一下。

她意識到自己回答的過於利落,不由補充了一句:“學校有事,我很忙,去不了。”

這當然不是全部理由,賀媛也明白,沒有戳破,也沒有繼續追問。

蘇家和霍家全部落網,這間轟動江北市的大案過去,周圍人少了一項談論的笑料,生活又恢覆了往日的平靜。

正如她在賀媛面前的說辭,阮新月在大學裏學習,漸漸恢覆了正常的學習生活。

這期間,任信瀾曾經不甘心的回來找過她,提出覆合情侶關系,被她給拒絕了。

他們之間已經沒有了那份愛,也不必非要證明什麽,勉強重新走在一起。

四年的大學生活結束,畢業以後,阮新月沒有選擇留在學校,而是在江北市開了一家舞蹈室,教那些小孩子跳舞。

生活充足又能夠隨意安排自己的時間,和賀媛一樣,只是圖隨心自在。

由阮新月安排,溫茹芷住進了蘇家的那棟別墅,屋子裏的人都被辭退了,只留了王媽一個人照顧著。

不過不管是林澄還是賀媛,白潔,都會時常來看看她,陪著說說話,聊聊最近的生活,溫茹芷並不算無聊。

阮新月也來看望過,只是逢年過節才來一趟,兩個人見面很少。

不過溫茹芷對此很是理解,畢竟她兒子幹的那些事,她也是都聽說了的。

身為同樣的受害人,她沒資格,也沒立場說些什麽。

彼此只當一個熟人相處著。

蘇熙宸因為在牢獄裏表現良好,提前兩年被釋放。

這五年來,很多人來看過他,但是只有阮新月沒出現過。

而每次面對賀媛的欲言又止,蘇熙宸也只是淡然一笑,並沒有什麽額外需要交代的。

這讓處在他們之間的賀媛,更加看不懂這兩人的想法。

她把想法對著如今的老公何清傾述,得到的依舊是和當年類似的回答:“他們有自己的路,不過你如果要弄個究竟,就用自己的眼睛,直覺和心,去尋找答案。”

出獄的那天,是林澄來接的他。

蘇熙宸有些意外,可還沒等他說什麽,對方一個大男人,竟然激動不已,哭得稀裏嘩啦的。

蘇熙宸在舊日的房子裏,見到了原主的母親溫茹芷,他和母親住在了這裏,也並沒有和任何人,主動提起過阮新月這個名字。

在所有人看來,他們已經劃分清楚,不會再有什麽幹系了。

出來以後,蘇熙宸白手起家,只用了兩年的時間,就再次成為江北市的新貴,讓所有人都刮目相看,更令了解他過去的人,震驚不已。

這兩年,蘇熙宸專心工作,而阮新月專心舞蹈事業,他們誰也沒有見過誰,也從未和身邊的人打聽過對方。

而同時認識他們的人,也都無比默契,從不自作主張,甚至主動安排,讓他們錯過,不會因為自身的關系,令他們無意間撞見。

江北大學一百年校慶到來,許多往日的學生都趕了回來,為母校慶祝。

阮新月走在校園裏,手裏拿著被學校學生送的百年慶服。

有學生主動走上來,問她要聯系方式,她也只是笑著婉拒,並且主動告訴對方,自己已經是畢業的學生,是大他們好幾屆的學姐了。

對方一臉驚訝:“一點都看不出來呢,學姐你真的長得很年輕,也很漂亮。”

後面這句話,學弟說得很靦腆害羞。

“謝謝,你也很優秀帥氣。”阮新月笑著,對著他客套了一句。

男學生撓著頭嘿嘿笑,更加謙遜了:“其實,我還差得遠呢,以後畢業了,要是有那份學長的一半,就足夠我自豪了。”

阮新月先是聽到他這話一楞,然後順著他的目光望過去,在看清了站在不遠處的來人後,怔怔望著,一時無言。

“謝謝你的誇獎,如果對我的公司感興趣,可以試著投遞簡歷,只要你有能力,我們公司會給予每一個畢業生機會的。”

男人溫和笑著,英俊儒雅,風度逼人,只見他輕輕推手,婉拒了對方遞上來的手機:“至於聯系方式,就不必了。”

對面的女學生一臉失望:“是我冒失,學長畢業這麽久,也一定早已經結婚了。”

“沒有,我也沒有女朋友。”蘇熙宸並不隱瞞,而是淺淺笑著,“但還是抱歉。”

“我明白。”女孩苦笑點點頭,轉身走了。

此刻一陣風吹來,樹上落下的楓葉飄動,蘇熙宸順著樹葉的軌跡移動,卻見到了一個意料之外的人。

對方一身米色風衣,身材纖瘦,氣質超然,美麗又大方。

她的眼中沒有多少情緒,只是一直看著這邊,微風吹著她,像是下一秒就會被吹走。

學弟已經不知何時離開,阮新月望著眼前人,恍然之間,不知道今夕是何年。

朦朦朧朧想起來,他其實也是江北大學畢業的學生。

那個人一身黑絨大衣,見到t了她,站定在原地沒有動,只是嘴角勾起一個笑容,微微點頭,禮貌又克制,清冷中帶著一絲疏離。

阮新月眨了眨眼,竟也回覆了一個不算笑容的笑。

此刻,萬籟俱寂,這條落滿楓葉的小道上,只餘下他們兩個人,對視一笑,無言沈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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