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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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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6 章

只是李氏還沒舒坦多久, 就被四爺接下來的舉動打了臉。

冊封位份後就是冊封禮,四爺非但為年貴妃單獨舉行了冊封禮,更是與皇後同日受了公主, 王妃,命婦的參拜, 而年貴妃頭上的朝冠與皇後制式相同, 都為三層金頂,只是在用金上差了三兩。

冊封禮後, 又下旨將年氏一族擡入鑲黃旗, 如此榮寵, 令人眼紅。

永壽宮, 年淳雅打著哈欠被金風玉露從床上喊起來梳妝打扮。

一身貴妃的吉服和甸子頭穿戴在身上,整個人都被壓矮了幾分。

這要是擱以前她剛穿來, 身子虛弱的時候, 恐怕穿上一刻鐘就已經撐不住暈過去了。

穿戴整齊後,年淳雅扶著金風的手站起來,長長吐出一口氣:“這衣服穿著真折磨人。”

玉露笑的眉眼彎彎:“齊妃娘娘倒是不嫌折磨人,可關鍵是齊妃娘娘不能穿啊。”

自打冊封禮時年淳雅跟著皇後一起受了公主命婦們的禮, 李氏就看年淳雅眼睛不是眼睛, 鼻子不是鼻子的, 誰讓她除了一個妃位,爹升了四品知府外, 什麽也沒有呢。

年淳雅睨了玉露一眼:“收收你臉上的笑, 註意著些。”

“哦, 奴婢知道了。”

玉露低著頭上前, 又理了理年淳雅吉服上的微褶皺。

“待會兒福惠若是醒了鬧著要找本宮,就讓人把福惠抱去福宜那裏看著。”

臨出門前, 年淳雅如是交代。

按照年淳雅的習慣,請安前是要吃點東西墊墊肚子的,以防請安的時間太久,空腹坐著不舒服。

可入宮後請安時間提前了一個時辰,年淳雅起的晚,永壽宮到景仁宮要繞完整個後宮,自然就沒有吃東西的時間。

眼下二月的天還寒著,年淳雅坐著暖轎,一路晃晃悠悠了小半個時辰,才到景仁宮。

身為唯一的貴妃,年淳雅自是最後一個到的。

“貴妃娘娘到———”

隨著景仁宮守門太監的唱喝聲,年淳雅踏入景仁宮正殿。

“臣妾/嬪妾給貴妃娘娘請安。”

殿中嬪妃個個都是再熟不過的面孔,年淳雅也不曾拿喬,在左下首的位置上坐定就叫了起。

李氏還沒來得及說兩句酸話,烏拉那拉氏便掐著點兒出來了,眾人齊齊起身恭候。

烏拉那拉氏一身明黃色的鳳袍,彰顯皇後身份,甫一在上方皇後的寶座上坐下,嬪妃們在年淳雅和李氏的帶領下蹲身問安。

“臣妾/嬪妾等給皇後娘娘請安,皇後娘娘萬福金安。”

這是冊封禮後大家第一次來景仁宮請安,就連只需要行半禮的年淳雅為了尊重烏拉那拉氏,也行了全禮。

成為皇後後,糟心事雖然不少,但卻不妨礙烏拉那拉氏的好心情。

如今瞧著後宮嬪妃恭恭敬敬,烏拉那拉氏更是滿意,她微微擡手,臉上端的雍容祥和:“諸位妹妹請起。”

“咱們都是相處多年的姐妹,從前在潛邸時如何,以後還是如何,不必太過拘束。只是有些話,本宮不得不提醒大家,宮裏的規矩大,你們身為天家嬪妃,一言一行皆代表了皇家的顏面,所以日後行事,定要謹言慎行,若是有人膽敢以身犯戒,到時休怪本宮不顧念情分。”

“謹遵皇後娘娘教誨。”

烏拉那拉氏點了點頭:“都坐吧。”

她溫和的目光落在年淳雅身上,“年貴妃,福惠的咳嗽好些了嗎?”

去歲十月福惠生病,斷斷續續半月有餘才好全,好了沒多久,就趕上了先帝喪儀哭靈,還是冬日最冷的時候,一通折騰下來,小孩子的身子抵抗不住,最近就又有些咳嗽。

年淳雅道:“好多了,周太醫新制的枇杷膏有些效用。”

“那就好。”烏拉那拉氏的手搭在一旁的軟枕上,問過福惠,又問李氏:“永珅最近可好?”

四爺的兒子和四爺的孫子,中間到底差了一輩,所以烏拉那拉氏百忙之中知道福惠生病,卻沒有過問過永珅的情況。

李氏心裏不爽,沒敢給烏拉那拉氏甩臉子,不代表她不敢給年淳雅甩臉子,“永珅身體好,再加上董鄂氏照顧的細心,打從出生就極少生病,皇後娘娘您就放心好了。”

她說著,餘光還去瞧年淳雅的神色。

哪知年淳雅就像沒聽懂她話裏話外的意思一樣,只顧著低頭喝茶,沒一點要搭理她的樣子。

李氏影射的意思,年淳雅自然聽得懂,可並不代表她要對號入座。

況且就算她不開口,自然會有人急著替她開口。

果不其然,李氏話落,耿氏就捏著帕子掩住唇角道:“這麽看來,三福晉和齊妃娘娘大不一樣。”

耿氏心裏不屑,這在座的人誰不知道,當年李氏生一個病弱,生兩個阿哥夭折,論起不會養孩子,誰也沒齊妃不會養,她竟也有臉說旁人。

自家人知曉自家事兒,齊妃一聽,臉色當即就變了。

她想訓斥耿氏以下犯上,可耿氏又沒說什麽,話頭還是她先挑起來的。當著烏拉那拉氏的面兒,李氏只得忍了。

烏拉那拉氏看了個樂呵,過了會兒,荼白提醒她時候差不多了,她才站起來領著眾人去慈寧宮給太後請安。

說起太後烏雅氏,那日被四爺言語間威脅後,自個兒想了很久,覺得憑借著她對四爺的了解,四爺這個冷心冷肺的兒子或許還真能做出把她送去寧壽宮,貶為太妃的事兒。

於是太後心裏再三權衡,還是不敢去賭四爺的一絲良心,在三日之期快到時,主動搬去了慈寧宮。

因著她這一舉動,反而讓許多宗室命婦以及資歷老的一些王妃,私下裏沒少鄙夷她,她這位太後甫一上任,就碎成了渣渣。

但太後再是不堪,烏拉那拉氏她們卻要做足了禮數。

然而禮數做到了位,太後卻一點面子都不給。

後宮嬪妃乃至皇後,齊聚慈寧宮外,連慈寧宮的門都進不去,就只派了一個宮女打發這一眾主子。

“皇後娘娘,各位娘娘小主,太後娘娘身子不適,不宜起身見客,所以吩咐,讓皇後娘娘您領著各位娘娘小主在這兒磕頭請安就行t。”

宮女戰戰兢兢的傳完太後的話,頭都埋到了胸口。

在場的人一陣沈默,沒人的臉色是好看的。

太後這個下馬威給的好,她們堂堂皇後,主位娘娘,豈能跟個常在答應一樣在外磕頭行禮?

憑白惹人笑話!

大家的目光不約而同的看向烏拉那拉氏,等著烏拉那拉氏先開口。

烏拉那拉氏不負眾望的開口:“既然皇額娘身子不適,那本宮就先帶著諸位妹妹回去了,等哪日皇額娘的身子爽利了,本宮同諸位妹妹再來請安。”

許是氣的狠了,又許是太後折騰的次數多了,烏拉那拉氏心累的緊,連表面功夫都不願做,侍疾這話連說都不曾說出口。

嬪妃很快散去,那宮女低著頭進去,把烏拉那拉氏的話轉述給太後聽,話音未落,就得了太後一個茶盞擲在了腳邊。

好在宮女穿的厚實,茶水又不太燙,這才沒什麽大礙,但也足夠讓她嚇的瑟縮著跪下請罪:“太後恕罪。”

太後充耳不聞,氣到身子發抖:“真是豈有此理,如此不把哀家放在眼裏,還有沒有規矩了?”

要說沒規矩,太後自己不見得就有多規矩。

不過是烏鴉看不見自己黑罷了。

可惜太後也只能無能狂怒,不得自己當皇帝的兒子的敬重,她這個太後,也只是空有名義罷了。

折騰了一個早上,年淳雅回宮後的第一件事,就是換下這身沈重的貴妃吉服,第二件事是跟福宜福惠一起用早膳。

福惠早早醒了沒見年淳雅,還沒鬧起來,就被送到福宜房中。

同樣沒睡醒的福宜被迫營業,照顧自己弟弟,陪著弟弟玩了自己早就不玩的玩具,才等回了自己額娘。

年淳雅換了身輕便的衣裳出來,就見福宜福惠兩個人那兩雙相似的眼睛齊刷刷的盯著她看。

年淳雅楞了下:“怎麽了?”

福宜嘴甜的厲害:“額娘今日格外好看。”

福惠連連點頭:“哥哥說的對。”

貴妃的服制更加華麗,哪怕年淳雅偏愛素雅的衣裳,但素雅跟素雅也是不一樣的。

年淳雅被誇的心花怒放,可還是故意板著臉:“難道額娘平日就不好看了嗎?”

福宜心思靈巧,嘴也會說,一點兒沒被年淳雅這話給問到:“額娘每日都是不一樣的好看。”

福惠還是點頭:“哥哥說的對。”

“馬屁精。”年淳雅笑了,上前捏了捏福惠胖嘟嘟的小臉,“什麽都是哥哥說的對。”

福惠瞇著眼睛,“哥哥好。”

當初福宜因為福惠鬧了脾氣,年淳雅就註意過這方面,大多數時候都把福惠交給福宜哄。

福宜確實是個好哥哥,她負責偏心福宜,福宜自個兒就會心疼弟弟,以至於現在兄弟倆關系極好,福惠張口閉口就是哥哥。

福宜聽見弟弟誇自己,高興的露出了和福惠同款表情。

和兩個孩子一起用了早膳,就見桃靈端來一碗枇杷膏。

福惠看見桃靈手裏端的東西,就直往福宜身後躲。

年淳雅忍俊不禁道:“枇杷膏而已,又不苦,福惠之前不是喝過了嗎?”

福惠搖頭:“福惠沒生病了,不喝藥。”

在他看來,只要是顏色黑黢黢的,都是藥,不好喝。

福惠的咳嗽確實好多了,年淳雅回來後還沒聽到福惠咳一聲。

但年淳雅想著讓福惠再多喝兩日鞏固鞏固。

只是福惠不肯聽年淳雅的話,眼睛當即泛著水霧,可憐巴巴的盯著年淳雅看。

年淳雅突然就覺得,逼福惠喝藥像是什麽罪大惡極的事。

正當她準備妥協,外間突然響起了唱報聲:“皇上駕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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