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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灰贅婿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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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灰贅婿3

“你說, 你往後會一直陪在我身邊,就像我爹娘那般,不離不棄。”

許錦遠擡起眼簾, 直視韓梅雪。

“你還說,不久的將來, 你我就是一家人,不用與你客氣, 而你,也不會與我客氣。

正因為如此。

在你說起你家的困難時,我才會心甘情願、毫不猶豫的一再借銀錢給你們韓家。

為了你, 哪怕賣了我最後的棲身之所,我也在所不惜。”

說到這,許錦遠緩緩閉上了眼, 剛毅俊朗的臉上露出了悲痛之色。

“可你爹娘是怎麽對待我的?

還有你弟弟,又是如何對待我的?

我相信把我趕出韓家,斷然否定與我之間的婚約,不是你的本意。

但,我無法原諒你爹娘與你弟弟。”

隨著許錦遠的話一出,韓梅雪也漸漸回想起來了。

那些話, 確實是她說的。

且還都是她娘教她這麽說的!

她微微張開櫻桃小嘴,企圖給她爹娘、弟弟的所作所為洗白。

然而許錦遠根本不給她這個機會。

不等她開口,他便又接著說了下去。

“當初我把你看做是未過門的妻子, 所以才會毫無條件的接濟你們那般多銀錢。

你爹娘,包括你弟弟也心安理得的接受了我的接濟。

我想,那便說明了, 他們也是把我看作是未來女婿、未來姐夫的。”

“可當我為了接濟你們韓家,而落得身無分文後。

你爹娘卻口口聲聲說, 我許家與你韓家從未有過婚約!

何其可笑!

當真以為,除了你們韓家人外,全天下的人都是傻子嗎!”

許錦遠的眼神驟然變得伶俐起來,“好,以前是我蠢,也確實是我傻,我認了。

可既然你爹娘既然不承認我是你們韓家未來的女婿,那我當初接濟你們的銀錢,那自然就是你們韓家與我借的了。”

“至於你來了府城後,與我借的那些銀錢……”

“來府城後你給我的銀錢,你當時不是說了,不用我還的嗎?”

不等許錦遠把話說完,韓梅雪便迫不及待的開口了。

那還微微泛紅的眸子,滿是幽怨的對許錦遠發出控訴信息。

許錦遠誠實的點了點頭,“我那時確實說過這話。”

見他承認了這話,韓梅雪頓時安心不少。

然而下一刻,她的臉色便瞬間變得慘白一片。

“可你當時不是拒絕了嗎?”

許錦遠略帶疑惑,直接將她當時說的話覆述一遍。

“你說,你我現如今身份不同了,不能如從前那般隨心了。

倘若你無緣無故收了我的銀錢,不小心傳出去了,豈不是會讓人誤會?

你如今還是一個寡婦之身。

寡婦本就是非多,稍微不慎,你便有可能會落得個萬劫不覆的下場。”

“你都這般說了,我也不想因我的好心而給你帶來麻煩。

自然也就不會無緣無故的,白給你送銀錢了。

你自己不也說了。

那些銀錢是你找我借的,等你有銀錢了便會盡快還給我。”

“不過時隔三個月,雪兒,這下話你該不會都已經忘了吧?”

對上許錦遠帶著懷疑的眼神,韓梅雪差點沒氣得心梗!

她是說過那些話沒錯。

可當時她那般說,不過是為了在他面前維持住人設罷了!

說的根本不是真心話!

由始至終,她就從未想過要還許錦遠銀錢!

在她看來,那些銀錢都是許錦遠心甘情願送到她手裏的。

既然到了她手裏,那自然就是她的了。

許錦遠憑什麽找她要回去!

這般想t著,韓梅雪眼底不由閃過一抹怨憤。

以往對她全心全意付出,無論她想要什麽,都會給她送來,從不會去計較銀錢的錦遠哥哥,為什麽變了?

難不成就因為她嫁給了別人。

錦遠哥哥就忘記了他們曾經的情誼嗎?

“錦遠哥哥……”

韓梅雪攥著手帕,又抹起了眼淚來。

“你心裏果然還是對我有怨的,我知曉是我對不起你,是我辜負了你……

可、可錦遠哥哥,你也知曉我已經是出嫁女了。

現如今還、還是張家的寡婦……”

“錦遠哥哥,你也知曉,自打我夫、夫君突發惡疾去了後,我在張家的日子便越發不好過了。

婆婆日日打罵我,說我是災星,克死了她唯一的兒子。

繼子更是對我沒好臉色,還想把我趕出張家。

小姑子更是把我當作丫鬟使喚。

還咒罵我是掃把星,不該活在這世上……應該跟著我那夫君一同去的,嗚嗚嗚……”

一時間,韓梅雪哭得那叫一個淒涼!

然而,許錦遠像是個毫無感情的旁觀者一般,沒有被她淒涼的哭聲影響到半分。

“我知你在張家日子不好過,可那都是你當初的選擇。

看在以往我與你一同長大的情分上,我已經一再的幫了你不少忙,也算是仁至義盡了。”

許錦遠一臉認真又嚴肅的說道,“雪兒,我夫人最近已經察覺到我這幾個月的花銷有些大,我能看出,我夫人有些不高興了。

所以,我借給你的那些銀錢,你必須盡快得還給我。

倘若你手裏頭的銀錢不夠,我可以自己去找張家要。”

“雖然張舉人已經去了,可你到底是張家的兒媳。

我相信,看在你張家兒媳的身份上,張老夫人肯定還是會樂意拿出銀錢幫你的。”

當許錦遠提到他的妻子孫憶,韓梅雪眼底隱隱閃過得意之色。

可當許錦遠一提到張老太,她的臉色便驟然大變。

“你不能去張家!”

韓梅雪的聲音驟然拔高,還十分的尖銳刺耳。

此時的她,顯得十分的緊張與慌張。

“許錦遠!我不許你去張家!更不準找我婆婆提銀錢的事!”

“為什麽?”

許錦遠故作不解,“難道你手裏頭有足夠的銀錢還我?”

韓梅雪暗地裏狠狠咬牙,表面上滿是委屈,“錦遠哥哥,你當真要對我這般絕情嗎?”

“我絕情?”

許錦遠一臉傷心,“雪兒,別人誰都可以這般說我,唯獨你不行。

倘若我真對你絕情,又怎會明知你爹娘對我的險惡用心後,還再次借給你那般多銀錢?

原來在你看來,讓你還銀錢,就是我絕情嗎?”

“不、不是的錦遠哥哥,我、我不是那個意思……”

韓梅雪心裏一慌,想要辯解。

“那你是什麽意思?”

許錦遠臉色一拉,語氣帶上了幾分嚴厲,“欠債還錢天經地義,便是鬧到了公堂上,那也是我有理。”

“好了,我也不想再與你爭辯什麽了,你覺得我絕情,我也無所謂了。

總之,我不想我家夫人不高興,你必須得盡快把銀錢還給我。

不然,我就只能親自上門,找張老夫人要了!”

“你、你怎麽可以這樣!”

韓梅雪這下是真的被氣到了。

同時心裏也不由對許錦遠生出了幾分怨氣。

怨他做得太過絕情!

明知她如今寡婦的身份,在張家的日子很不好過,還非要這般逼她!

“錦遠哥哥,你、你這是想要逼死我嗎?!”

韓梅雪露出一副悲痛、決然的模樣。

說罷,提起裙擺,就要往一旁的湖中跑去。

她想要做什麽,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

然而,許錦遠卻並沒有要去阻止的意思。

因為這個湖中的水深,僅僅只有一米二左右。

而韓梅雪的身高足有一米六左右,根本淹不死。

她的這一番行為,不過是為了嚇唬他罷了。

嚇唬得他不敢再提還銀錢之事。

如此,她便能心安理得的繼續花著他的銀錢了。

“噗通——”

韓梅雪毫不遲疑的跳下了湖中,激起了一陣水花。

猶豫兩人所在的位置比較偏僻,又因為藏在暗處的孫家人,有意阻止別的人來這邊。

再加上此時是夜晚,掛在路邊兩旁的燈籠照亮度並不高。

因此,除了許錦遠與藏在暗處的孫家人外,並沒有人瞧見這邊有人落水了。

“救、救命!”

“錦遠哥哥,快、快救救我,我、我不想死嗚嗚嗚……”

見許錦遠遲遲沒有跳下水來救她,韓梅雪不得不一邊假裝溺水,一邊朝湖邊上的許錦遠哭喊著。

許錦遠一邊樂滋滋的瞧著眼前這一幕好戲,一邊忍不住打了一個哈欠。

古人作息都比較早。

如今不過大概晚上七八點左右,他這具身體便已經有點發困了。

突然想回去睡個好覺的許錦遠,也就失去了繼續跟韓梅雪演戲的興趣。

“行了,雪兒,你就別喊了。”

許錦遠再次露出一副無奈的模樣,“這湖中的水並不深,你便是在這湖中行走,也絕淹不死你。”

這話,不可違不紮心!

這不,被無情紮心的韓梅雪瞬間呆楞住了。

連假裝溺水都給忘了。

於是,她就這麽呆楞楞的站在了湖水中。

別提有多尷尬了!

奈何韓梅雪這個女主的臉皮不是一般的後,等回過神後,她再次毫不尷尬的演起戲來。

“錦遠哥哥,你、你果真是變了,你……”

“不!不是我變了。”

不等她把話說完,許錦遠便打斷了她的話。

“是你太得寸進尺了,把我的好心,把我對你的情誼,當做是理所當然。

雪兒,你……太讓我失望了。”

註意到他眼中真真切切的失望之色,韓梅雪不由得慌了,“不、不是的錦遠哥哥,我……”

“行了,不管你的真正想法是什麽,都不重要了。”

許錦遠擡手,再次打斷了她的話。

說出了他最後的決定,“不管是你現在欠我的銀錢,還是以前韓家欠我的銀錢,你們都必須還。

兩萬零五百兩銀錢,一個銅板都不能少。”

“我給你們十天時間,十天內,必須要把兩萬零五百兩銀錢都還給我。

否則,我便去衙門報官!

當初不管是我爹娘去世前,還是去世後,你爹娘可是都與附近的鄰居親口承認過,我許家與你韓家的親事的。

而那些,都是證據!”

“後來你爹娘單方面不承認我們兩家的親事,那便是助紂為虐!

訂婚了的人家想要退婚,那就必須要把雙方的訂親禮等退還回去。

而你們韓家從我那裏騙去的銀錢,也理應退還給我。

我相信官大人都是明理的,會怎麽判,自有公道在心裏!”

忽然想到了什麽,許錦遠又提醒了一句,“對了,你們別想著偷偷逃跑,我會找人盯著你們的。

倘若你們敢逃,我的人便會立即去報官!

你們不想把事情鬧大了,丟盡臉面,那就乖乖的把銀錢還了。”

說罷,他不再理會韓梅雪楚楚可憐、搖搖欲墜的模樣,毅然無情轉身離開了。

“錦遠哥哥!”

“錦遠哥哥你等等我!你先聽我解釋!”

見許錦遠真走了,韓梅雪這下那還顧得上裝可憐,忙不疊的想要爬上湖邊去追。

然而等她手腳並用,狼狽不已的艱難爬上湖邊後,哪裏還有許錦遠的人影?

確認找不到許錦遠後,韓梅雪直接氣哭了。

轉而又想到許錦遠方才的絕情,心底不由自主的生出了幾分怨恨來。

可她又不敢賭。

畢竟方才的許錦遠,對她真的太絕情了。

同時也是第一次,對她如此絕情!

這不禁讓她十分委屈又無措。

……

帶頭藏在暗處的孫家家主孫百生,見妹婿許錦遠是往孫家府邸的方向走的。

讓其中兩個護衛留下跟著許錦遠後,便帶著妻子與妹妹先一步回到了孫家。

於是等許錦遠回到孫家府邸後,面對的就是三堂會審。

孫百生大馬金刀的坐主位。

他的妻子江麗柔,坐在了他的左下手邊。

而他的右下手邊,則坐著原身那自小便體弱多病,溫柔善良但性子堅韌不柔弱的妻子孫憶。

三人各占一方。

真真是……切切實實的‘三’堂會審!

許錦遠都是快活了近千年的老狐貍了,這種三堂會審於他而言,不過是小場面罷了。

所以他表現得十分鎮定。

半點也不虛。

“大哥、大嫂、憶兒,這般晚了,你們怎的還沒睡?”

許錦遠如往常那般,露出了恰到好處的關心之色,“可是家裏頭發生了什麽事?”

孫百生三人對於方才許錦遠在湖邊的‘表現’還算滿意。

因而並沒有上演大動幹戈的場面。

“妹夫,你是我們孫家的女婿,那便是我們孫家的自家t人了。”

孫百生率先開口,滿臉的肅然,“這點,你可認可?”

許錦遠毫不猶豫點頭,“我自是認可的,當初倘若不是孫家願意讓身無分文的我入贅,我怕是早已餓死在街頭或哪個破廟裏頭了。

所以從我踏進孫家的那一刻起。

無論生死,那都是孫家的人!孫家的鬼!”

“很好!”

孫百生似很是滿意他的回答,而後突然話鋒一轉,“既然是自家人,那接下來問你什麽,你都必須老老實實的回答。

否則,你可就別怪我這個當大哥的狠心了!”

聽這這話,許錦遠似乎覺得有哪裏不對,於是臉上不由浮現了疑惑與不解之色。

不過他還是點了點頭,“大哥你放心,我定然不會與自家人說謊。”

“你與那韓梅雪是什麽關系?”

話都已經攤開了來說,孫百生也就用不著再拐彎抹角了,直接來了個直達主題。

對於這個問題,許錦遠似乎毫無準備,不由楞住了。

還略微有些愕然。

“怎麽?這個問題很難回答?”

孫百生臉上帶笑,語氣卻一下子冷了下來。

讓人輕易便能聽出他語氣中的不悅。

許錦遠回過神來,忙搖了搖頭,“當然不是,我只是沒想到大哥會問我這事而已。”

“不滿大哥,我許家與韓家曾是鄰居,而我與雪兒也是自小便認識了,說是青梅竹馬也是恰當的,還曾有過婚約。

我爹娘還曾打算過,等雪兒十八了,便操辦我們的婚事。”

說到這,許錦遠臉上浮現了幾分傷感之色。

“只是天有不測風雲,在我十二歲之時,我爹娘便在一次進貨途中遇上了劫匪,雙雙死在了劫匪的刀下。

自此,我變成了孤身一人。

好在那時候有雪兒陪伴我,不然我都不知該怎麽度過那段仿若天塌了的日子。”

“只是我怎麽也沒想到,那些所謂的陪伴與美好,都不過是一場騙局罷了。

韓家人不但騙走了我所有的錢財,把我趕出了韓家的家門,還當眾對我好一頓辱罵,並否認了我們兩家有婚約之事。

說我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癡心妄想。

甚至還在暗地裏,找人打了我幾次,警告我不要在外頭再胡亂說話。”

孫家人早已大概了解過許錦遠的身世,不然也不會放心讓他當上門女婿。

只是沒想到,真相比他們所認為的還要慘而已。

一時間,孫百生三人看向許錦遠的目光,多多少少都夾帶了幾分同情。

被同情的許錦遠:……

好吧,被同情的是原身。

可不是他!

所以,心塞塞什麽的。

完、全、沒、必、要!

“既然你明知韓家人不安好心,又為何再次借錢給韓梅雪?”

孫百生可沒忘記許錦遠再次與韓梅雪攪和在一起之事,自是不會因為他慘,便就此放過他的。

被當場戳破自己隱瞞的事,許錦遠有些慌亂,但更多的是愧疚。

“對不起大哥、大嫂、憶兒,我……”

許錦遠深吸了好幾口氣後,才鼓起勇氣繼續說下去。

“我只是想著,我與她好歹有著自小一起長大的交情……

還有我爹娘去世後,她的陪伴雖然是假的,可我心裏還是有些感激她的,畢竟我當時那種情況,實在是……

加上算計騙走我家財的是她爹娘,她也是被她爹娘逼的。

那時她不過十歲,她別無選擇。”

“三個月前,我與她巧遇上了,不多久她便與我哭訴她在張家的日子很不好過。

我這心一軟,便忍不住幫了她。

只是我沒想到,她竟是那樣的人……”

不知想到了什麽,許錦遠眉頭死死緊皺起來。

“最近憶兒發現我這幾個月的花銷太大,我不想讓憶兒不高興,便去讓雪兒盡快還我錢。

誰知,誰知她竟然把我借給他的銀錢,當是我白送給她的!

我每次借錢給她之時,她幾乎每一次都說了會還給我的。

結果我今晚去催她還錢才發覺,由始至終,她、她竟然全然沒有要還我銀錢的意思!”

說著說著,許錦遠便忍不住生起氣來了。

“我好心看在以往的情分上幫她,可她竟、竟那般的……無恥!”

‘無恥’兩字,幾乎是許錦遠咬牙切齒的憋出來的。

還憋得臉都紅了。

“她太讓我失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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