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坐看雲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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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坐看雲起
有了支持，他便毫不在意其他人看自己的眼神，攔住一個，就把自己心裏想了無數遍的幾個問題挨個問過去。
聽到跟先前的答案一致，他接著找下一個。
甚至午飯晚飯時間的餐廳裏，呂鵬飛也是同樣的舉動。在眾人的異樣目光中，他神色自若，和肖琳並肩進出，絲毫不受影響。
兩天時間，他終於捊清楚所有始末。接下來，要開始全盤計劃的第二步了。
周四午飯後，呂鵬飛出了餐廳，慢慢悠悠往教務樓方向走。
剛走到拐角處，就聽到有幾個熟悉的聲音在爭執著什麽，他便停下腳步。
“你就告訴我，到底是不是你做的？”聽上去是於小平的聲音。
“我做什麽了？我什麽也沒做！”聽著那狡辯的聲音，他再熟悉不過。
“你小子還是跟小平說實話吧，那卷子不就是你讓我拿給班長的嗎？”蘇曉的語調比平時高了些許，明顯有些忿忿，“KAO！你這孫子居然設局騙我說是馬老師給你的！還說怕班長誤會不讓我提你！我踏馬白瞎一直這麽信任你！”
“我KAO！真的是你做的？”於小平失望的語氣展露無疑，“分班前我們一直都是朋友，也一起玩得挺好的呀，你為什麽要這麽對班長？”
“好？好個屁！他踏馬一直針對我，你們看不出來嗎？”王鐸似是見真相敗露，也不再隱瞞、不再狡辯，高聲叫了出來，“足球隊副隊長不肯推薦我也就罷了，連我想踢個首發，他踏馬都不給我機會！還說什麽朋友，哪有這樣對朋友的！”
蘇曉嘆口氣：“王鐸啊，你這樣說就不講良心了！班長自己就專門陪你練過好幾次球，你都忘了？他還私底下跟我說過好幾次，說你技術有欠缺，他自己又忙，怕帶你的時間不夠，還讓我沒事多陪你練練。”
“KAO！他那是裝裝樣子給教練看，怕他隊長的寶座不穩。”
“教練不是每次都在的，課餘時間他沒帶過你？還拉著我一起，你踏馬不能昧著良心說話。”蘇曉罕見地咬牙切齒起來。
於小平做了個深呼吸，轉向王鐸：“鐸啊，我沒在球隊，不知道你們那些事。但我了解班長，要說他故意針對你，我是真不信！”
說完這句話，於小平再吸一口氣，仿佛下面這句話很難出口：“可即便是他有過針對你，你也用不著耍這種手段陷害他呀！對你有什麽好處呢？”
“我踏馬就是看他不順眼！他就什麽都好？憑什麽老師們都看重他！女生眼裏也都只有他！完全看不見我！我不服！我就是要他身敗名裂！”喊罷這一句，王鐸轉身就要走。
“王鐸！”兩個人異口同聲地叫。
隨著叫聲，兩人也同時動作，於小平一把拉住王鐸胳膊，蘇曉上前兩步擋住去路。
“你們幹嘛？！”王鐸臉憋得通紅，胸脯不停上下起伏著。
於小平真誠地看著他：“去跟班長道個歉吧？他這次真被你害慘了！”
“我才不道歉！”
“那至少，你總得去跟校領導說清楚吧？”蘇曉仰頭看一眼天空，忍住快要爆發的怒火。
“我不去！”
“這件事遲早要水落石出的，到時候你就被動了！”於小平繼續勸說。
“我怕個鳥，這事又不是我一個人做的，好幾個老師——”王鐸突然意識到不對勁，趕緊住了嘴。
“我KAO！老師？還好幾個！”於小平吃驚地問，“到底怎麽回事？”
“哎，你別管了，反正這事就這樣了，我也向曾老師保證過，絕對不會反水的！”
蘇曉急了，上來一把抓住王鐸胸口的衣服：“還反水！你踏馬知不知道你都做了些什麽？這種下三濫的手段，你踏馬居然用在同班同學、昔日的朋友身上！我，我蘇曉怎麽有你這種牲口朋友！”
說著，蘇曉一拳打在王鐸左邊腮幫子上：“你踏馬還死不認錯！”
冷不丁的，不防蘇曉突然動手，王鐸被打得往後退了兩步。
蘇曉搶上兩步，再次抓住王鐸的領口：“你到底說不說？”
見王鐸閉緊了嘴巴，作出寧挨打不說的架式，蘇曉第二拳剛要揮出，手腕就被一只有力的手握住了，耳邊響起一個聲音：“我來替他說吧。”
三人轉頭一看，見是一襲淺藍牛仔衣的呂鵬飛。頓時，三張臉上呈現出不同的色彩來。
王鐸一張通紅的臉上添上些許羞慚，卻因為被蘇曉和於小平一人抓著胳膊一人抓著衣服，只哼了一聲別過臉去；
蘇曉撤回揮起的拳頭，憤怒的表情收了一半，看著呂鵬飛的眼神中顯現愧疚之意；
於小平的面色相對最平靜，看到他，似乎有豁然開朗的欣喜感。
呂鵬飛朝著蘇曉和於小平笑了笑，眼睛看向王鐸：
“你在足球隊出不了頭，你怪教練不看重你，怪我不給你機會，這個我可以理解。你喜歡的女生，沒回應你，卻對我有意思，這我也能明白。”
“可說真心話，足球隊我是真為你費了不少心思的，依你先前的真實水平，教練根本都不考慮讓你上場打比賽。而那個女生，我連她叫什麽現在都分不清楚，打從知道你喜歡她，我都故意避著她。”
他頓了一下，又道：“這些事，小平可能不清楚，但蘇曉都是知道的。我做過的不會推到別人身上，可沒做過的也絕不會往自己身上攬。”
“沒錯，這些事情，班長都跟我說過。”蘇曉重重地點頭。
王鐸臉上的紅色已經淡去，此時聽了蘇曉的話，微微低下頭，卻還是什麽也沒說。
“喲，在這兒開會呢？我說怎麽找不到你。”肖琳的話打破了這短暫的沈默。
呂鵬飛轉頭笑道：“你怎麽過來了？”
“我剛去你們班裏找你來著，誰知道撲了個空，想著你在餐廳說要找周老師，就過來教務樓碰碰運氣。”
肖琳一看四個人的表情和姿勢，大約知道是怎麽回事，就笑瞇瞇地看著王鐸問：“你叫王鐸對吧？”
雖然他們之間不是很熟，不過肖琳經常和呂鵬飛走在一處，學校裏很多人都知道，更別說關系比較近的這幾個人。
王鐸咬著牙點了下頭。
“那，這樣。”肖琳說著，輕輕撥開蘇曉和於小平的手，攬著王鐸的後背，“我呢，跟你們都不熟，具體事情可能也不很了解，但有幾句話，你聽完再做決定。”
他把王鐸攬到十來步以外，俯耳低聲說了幾句什麽，然後認真地看著王鐸：“你仔細想一想，再決定下一步，好不好？”
說完，他也沒再理王鐸，徑直走回到呂鵬飛身邊，說：“給他點時間。”
呂鵬飛擡腕看了下手表，發現離下午第一節課鈴響，還有些時間，便對於小平說：“你去陪著他吧，我沒事的。”
於小平抽了抽嘴角，不置可否地轉身靠著墻根坐了下來，擺出一副懶得理王鐸、又想知道結果的架勢。
呂鵬飛又拍拍蘇曉的肩膀：“沒關系，我知道，這件事裏你也是無辜被牽連的。不用太在意，你始終是我的好哥們兒。”
蘇曉雙眼一時有些泛紅，嘴唇蠕動好幾下，最後還是嘆口氣，什麽也沒說，只伸手搭上呂鵬飛的左肩，使勁捏了捏。
一切盡在不言中。
見蘇曉抿抿嘴，跑去跟於小平坐在一起，呂鵬飛便和肖琳聊起了央音附中的事。
那邊，王鐸呆站了一會兒，大概是想通些什麽，拿眼睛往這邊不停瞄著。呂鵬飛瞧見這架式，便示意於小平過去。
於小平不情不願地站起身，拍拍褲子上的灰塵，慢慢走到王鐸身邊。
兩個人交頭接耳幾句，於小平走回來，聲音很輕地對呂鵬飛說：“他說可以去找校領導坦白，但讓他道歉，他說不出口。”
呂鵬飛有些吃驚地轉頭看肖琳，低聲問：“哎，你剛剛到底跟他說了什麽，居然讓他這麽快轉變態度！”
“這可是個秘密，現在不能告訴你。”肖琳一臉笑意，賣起了關子。
呂鵬飛牽起嘴角，伸手指點點好友，轉頭又問於小平：“那，是現在麽？”
見於小平點頭，他用眼神示意蘇曉：“走吧，我們三個一起去，事情容易說清楚。”
肖琳見自己的任務完成了，便說：“那我先回班裏了，等你消息。”
“我也回去了。”於小平向呂鵬飛擠了下眼，“咱們一起努努力，爭取能把馬老師也給請回來。”
呂鵬飛笑著看兩個朋友離開，轉身帶著另外兩個走向教務樓。
提前費了一番功夫，呂鵬飛請到三五班班主任和周老師旁聽，又趕在下午課開始前，校長、胡副校長和黑風怪都在的半個多小時，就在校長辦公室裏，王鐸把事情的前因後果全部說了一遍。
呂鵬飛也把了解到的重要信息分享給大家。
原來，罪魁禍首是曾相越和高二一班的班主任，他們兩個從去年開始就看不慣馬深行，私底下常常議論，言辭間很是嫉妒。
後來，馬深行的高二二班多次被校方表揚，再有高二一班裏的學生申請想調班過去，原二班被分到六班的學生又處處擁戴馬深行，使得這種忌恨更是變本加厲。
於是兩人密謀之後，打算聯合其他班主任想要一起把馬深行擠走，結果只有兩個老師願意參與，他們並未如願。
當曾相越無意間得知了王鐸的心思，覺得是個難得的機會，便攛掇王鐸處處和呂鵬飛作對。
隨後，曾相越又給王鐸提供機會，偷到有馬深行字跡的信封，並且給了他一份半真半假的英語試卷，假冒馬深行之名，借蘇曉的手拿給呂鵬飛。
後面再指使王鐸跳出來揭發作弊，並造謠馬深行和呂鵬飛關系不正常，等等一系列行為。
因為前期的行為牽涉到周老師和三五班的班主任，兩個人分別做了旁證，說他們的確有被拉攏過，但都拒絕了。
如此一來，事實真相已經浮出水面。黑風怪見風使舵，趕緊皮笑肉不笑地朝呂鵬飛道：“看，我就說嘛，你那卷子上一個字都沒寫，裏面肯定是有情況的。”
說罷，朱勇還扭頭朝校長訕訕地笑笑。
胡副校長瞟了朱主任一眼，對著校長說：“校長您看，這事……”
校長沈吟片刻，道：“這個事件演變到今天這種局面，我個人是很痛心的。如果事實真像你們所說的，學校一定會嚴查嚴辦，該處分的嚴厲處分，該批評的通報批評。但就目前來看，證據不足，畢竟口說無憑，後面誣陷、造謠這些事涉及到幾位老師，還有待謹慎查證。”
說到這裏，校長頓了頓，話鋒一轉：“不過，現在可以肯定的是，呂鵬飛期中考試並未作弊。老胡，這個事我可以直接拍板，你馬上起草個通知，恢覆呂鵬飛的名譽和之前所有擔任的職務。”
這番話了出，在場除了王鐸和黑風怪以外，其他人都不由為之振奮，每張臉上都浮現出或欣慰或喜悅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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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午飯晚飯時間的餐廳裏，呂鵬飛也是同樣的舉動。在眾人的異樣目光中，他神色自若，和肖琳並肩進出，絲毫不受影響。
兩天時間，他終於捊清楚所有始末。接下來，要開始全盤計劃的第二步了。
周四午飯後，呂鵬飛出了餐廳，慢慢悠悠往教務樓方向走。
剛走到拐角處，就聽到有幾個熟悉的聲音在爭執著什麽，他便停下腳步。
“你就告訴我，到底是不是你做的？”聽上去是於小平的聲音。
“我做什麽了？我什麽也沒做！”聽著那狡辯的聲音，他再熟悉不過。
“你小子還是跟小平說實話吧，那卷子不就是你讓我拿給班長的嗎？”蘇曉的語調比平時高了些許，明顯有些忿忿，“KAO！你這孫子居然設局騙我說是馬老師給你的！還說怕班長誤會不讓我提你！我踏馬白瞎一直這麽信任你！”
“我KAO！真的是你做的？”於小平失望的語氣展露無疑，“分班前我們一直都是朋友，也一起玩得挺好的呀，你為什麽要這麽對班長？”
“好？好個屁！他踏馬一直針對我，你們看不出來嗎？”王鐸似是見真相敗露，也不再隱瞞、不再狡辯，高聲叫了出來，“足球隊副隊長不肯推薦我也就罷了，連我想踢個首發，他踏馬都不給我機會！還說什麽朋友，哪有這樣對朋友的！”
蘇曉嘆口氣：“王鐸啊，你這樣說就不講良心了！班長自己就專門陪你練過好幾次球，你都忘了？他還私底下跟我說過好幾次，說你技術有欠缺，他自己又忙，怕帶你的時間不夠，還讓我沒事多陪你練練。”
“KAO！他那是裝裝樣子給教練看，怕他隊長的寶座不穩。”
“教練不是每次都在的，課餘時間他沒帶過你？還拉著我一起，你踏馬不能昧著良心說話。”蘇曉罕見地咬牙切齒起來。
於小平做了個深呼吸，轉向王鐸：“鐸啊，我沒在球隊，不知道你們那些事。但我了解班長，要說他故意針對你，我是真不信！”
說完這句話，於小平再吸一口氣，仿佛下面這句話很難出口：“可即便是他有過針對你，你也用不著耍這種手段陷害他呀！對你有什麽好處呢？”
“我踏馬就是看他不順眼！他就什麽都好？憑什麽老師們都看重他！女生眼裏也都只有他！完全看不見我！我不服！我就是要他身敗名裂！”喊罷這一句，王鐸轉身就要走。
“王鐸！”兩個人異口同聲地叫。
隨著叫聲，兩人也同時動作，於小平一把拉住王鐸胳膊，蘇曉上前兩步擋住去路。
“你們幹嘛？！”王鐸臉憋得通紅，胸脯不停上下起伏著。
於小平真誠地看著他：“去跟班長道個歉吧？他這次真被你害慘了！”
“我才不道歉！”
“那至少，你總得去跟校領導說清楚吧？”蘇曉仰頭看一眼天空，忍住快要爆發的怒火。
“我不去！”
“這件事遲早要水落石出的，到時候你就被動了！”於小平繼續勸說。
“我怕個鳥，這事又不是我一個人做的，好幾個老師——”王鐸突然意識到不對勁，趕緊住了嘴。
“我KAO！老師？還好幾個！”於小平吃驚地問，“到底怎麽回事？”
“哎，你別管了，反正這事就這樣了，我也向曾老師保證過，絕對不會反水的！”
蘇曉急了，上來一把抓住王鐸胸口的衣服：“還反水！你踏馬知不知道你都做了些什麽？這種下三濫的手段，你踏馬居然用在同班同學、昔日的朋友身上！我，我蘇曉怎麽有你這種牲口朋友！”
說著，蘇曉一拳打在王鐸左邊腮幫子上：“你踏馬還死不認錯！”
冷不丁的，不防蘇曉突然動手，王鐸被打得往後退了兩步。
蘇曉搶上兩步，再次抓住王鐸的領口：“你到底說不說？”
見王鐸閉緊了嘴巴，作出寧挨打不說的架式，蘇曉第二拳剛要揮出，手腕就被一只有力的手握住了，耳邊響起一個聲音：“我來替他說吧。”
三人轉頭一看，見是一襲淺藍牛仔衣的呂鵬飛。頓時，三張臉上呈現出不同的色彩來。
王鐸一張通紅的臉上添上些許羞慚，卻因為被蘇曉和於小平一人抓著胳膊一人抓著衣服，只哼了一聲別過臉去；
蘇曉撤回揮起的拳頭，憤怒的表情收了一半，看著呂鵬飛的眼神中顯現愧疚之意；
於小平的面色相對最平靜，看到他，似乎有豁然開朗的欣喜感。
呂鵬飛朝著蘇曉和於小平笑了笑，眼睛看向王鐸：
“你在足球隊出不了頭，你怪教練不看重你，怪我不給你機會，這個我可以理解。你喜歡的女生，沒回應你，卻對我有意思，這我也能明白。”
“可說真心話，足球隊我是真為你費了不少心思的，依你先前的真實水平，教練根本都不考慮讓你上場打比賽。而那個女生，我連她叫什麽現在都分不清楚，打從知道你喜歡她，我都故意避著她。”
他頓了一下，又道：“這些事，小平可能不清楚，但蘇曉都是知道的。我做過的不會推到別人身上，可沒做過的也絕不會往自己身上攬。”
“沒錯，這些事情，班長都跟我說過。”蘇曉重重地點頭。
王鐸臉上的紅色已經淡去，此時聽了蘇曉的話，微微低下頭，卻還是什麽也沒說。
“喲，在這兒開會呢？我說怎麽找不到你。”肖琳的話打破了這短暫的沈默。
呂鵬飛轉頭笑道：“你怎麽過來了？”
“我剛去你們班裏找你來著，誰知道撲了個空，想著你在餐廳說要找周老師，就過來教務樓碰碰運氣。”
肖琳一看四個人的表情和姿勢，大約知道是怎麽回事，就笑瞇瞇地看著王鐸問：“你叫王鐸對吧？”
雖然他們之間不是很熟，不過肖琳經常和呂鵬飛走在一處，學校裏很多人都知道，更別說關系比較近的這幾個人。
王鐸咬著牙點了下頭。
“那，這樣。”肖琳說著，輕輕撥開蘇曉和於小平的手，攬著王鐸的後背，“我呢，跟你們都不熟，具體事情可能也不很了解，但有幾句話，你聽完再做決定。”
他把王鐸攬到十來步以外，俯耳低聲說了幾句什麽，然後認真地看著王鐸：“你仔細想一想，再決定下一步，好不好？”
說完，他也沒再理王鐸，徑直走回到呂鵬飛身邊，說：“給他點時間。”
呂鵬飛擡腕看了下手表，發現離下午第一節課鈴響，還有些時間，便對於小平說：“你去陪著他吧，我沒事的。”
於小平抽了抽嘴角，不置可否地轉身靠著墻根坐了下來，擺出一副懶得理王鐸、又想知道結果的架勢。
呂鵬飛又拍拍蘇曉的肩膀：“沒關系，我知道，這件事裏你也是無辜被牽連的。不用太在意，你始終是我的好哥們兒。”
蘇曉雙眼一時有些泛紅，嘴唇蠕動好幾下，最後還是嘆口氣，什麽也沒說，只伸手搭上呂鵬飛的左肩，使勁捏了捏。
一切盡在不言中。
見蘇曉抿抿嘴，跑去跟於小平坐在一起，呂鵬飛便和肖琳聊起了央音附中的事。
那邊，王鐸呆站了一會兒，大概是想通些什麽，拿眼睛往這邊不停瞄著。呂鵬飛瞧見這架式，便示意於小平過去。
於小平不情不願地站起身，拍拍褲子上的灰塵，慢慢走到王鐸身邊。
兩個人交頭接耳幾句，於小平走回來，聲音很輕地對呂鵬飛說：“他說可以去找校領導坦白，但讓他道歉，他說不出口。”
呂鵬飛有些吃驚地轉頭看肖琳，低聲問：“哎，你剛剛到底跟他說了什麽，居然讓他這麽快轉變態度！”
“這可是個秘密，現在不能告訴你。”肖琳一臉笑意，賣起了關子。
呂鵬飛牽起嘴角，伸手指點點好友，轉頭又問於小平：“那，是現在麽？”
見於小平點頭，他用眼神示意蘇曉：“走吧，我們三個一起去，事情容易說清楚。”
肖琳見自己的任務完成了，便說：“那我先回班裏了，等你消息。”
“我也回去了。”於小平向呂鵬飛擠了下眼，“咱們一起努努力，爭取能把馬老師也給請回來。”
呂鵬飛笑著看兩個朋友離開，轉身帶著另外兩個走向教務樓。
提前費了一番功夫，呂鵬飛請到三五班班主任和周老師旁聽，又趕在下午課開始前，校長、胡副校長和黑風怪都在的半個多小時，就在校長辦公室裏，王鐸把事情的前因後果全部說了一遍。
呂鵬飛也把了解到的重要信息分享給大家。
原來，罪魁禍首是曾相越和高二一班的班主任，他們兩個從去年開始就看不慣馬深行，私底下常常議論，言辭間很是嫉妒。
後來，馬深行的高二二班多次被校方表揚，再有高二一班裏的學生申請想調班過去，原二班被分到六班的學生又處處擁戴馬深行，使得這種忌恨更是變本加厲。
於是兩人密謀之後，打算聯合其他班主任想要一起把馬深行擠走，結果只有兩個老師願意參與，他們並未如願。
當曾相越無意間得知了王鐸的心思，覺得是個難得的機會，便攛掇王鐸處處和呂鵬飛作對。
隨後，曾相越又給王鐸提供機會，偷到有馬深行字跡的信封，並且給了他一份半真半假的英語試卷，假冒馬深行之名，借蘇曉的手拿給呂鵬飛。
後面再指使王鐸跳出來揭發作弊，並造謠馬深行和呂鵬飛關系不正常，等等一系列行為。
因為前期的行為牽涉到周老師和三五班的班主任，兩個人分別做了旁證，說他們的確有被拉攏過，但都拒絕了。
如此一來，事實真相已經浮出水面。黑風怪見風使舵，趕緊皮笑肉不笑地朝呂鵬飛道：“看，我就說嘛，你那卷子上一個字都沒寫，裏面肯定是有情況的。”
說罷，朱勇還扭頭朝校長訕訕地笑笑。
胡副校長瞟了朱主任一眼，對著校長說：“校長您看，這事……”
校長沈吟片刻，道：“這個事件演變到今天這種局面，我個人是很痛心的。如果事實真像你們所說的，學校一定會嚴查嚴辦，該處分的嚴厲處分，該批評的通報批評。但就目前來看，證據不足，畢竟口說無憑，後面誣陷、造謠這些事涉及到幾位老師，還有待謹慎查證。”
說到這裏，校長頓了頓，話鋒一轉：“不過，現在可以肯定的是，呂鵬飛期中考試並未作弊。老胡，這個事我可以直接拍板，你馬上起草個通知，恢覆呂鵬飛的名譽和之前所有擔任的職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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