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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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4 章
晚上的時候，林芝茵又給家裏打了一次電話，但這次，家裏卻沒有人接。
這讓林芝茵感到困惑，她心裏總覺得有種不好的預感。
因為這個點媽媽一定會在家裏做飯。
然而她連著打了三遍電話，都沒有人接。
然後曲喆就問她說：“你還有別的能聯系到的人嗎？”
林芝茵想了想，想到了自己的姑姑，於是又給姑姑打了電話。
姑姑顯然也沒想到林芝茵會給自己打電話，她有些驚訝：“茵茵，都這麽晚了，你打電話做什麽？”
林芝茵就解釋自己沒打通家裏的電話，姑姑沈默半晌，安慰她道：“沒什麽大事，你放心就好了。”
“可是……”
林芝茵總覺得心裏有點不太放心。
“實話跟你講吧，你媽媽之前在樓梯上摔了一跤，去醫院包紮去了。”姑姑安慰她說，“沒什麽大事，你放心就好了。”
這樣啊。
林芝茵聽到姑姑這麽說，心裏稍微又放心了些。
姑姑說媽媽的傷不重，就是有點脫臼，沒什麽大問題，還有就是讓她別老是打電話過來，話費很貴。
林芝茵嗯了一聲，末了，小聲道：“謝謝姑姑。”
“嗐，一家人，客氣什麽。”
姑姑說著，把電話掛了。
放下心來的林芝茵終於能夠回去睡覺，曲喆說：“這麽早的天就回去睡覺？你不無聊嗎？”
林芝茵眨了眨眼睛：“那你想怎麽樣？”
“看電視嗎？”曲喆問她，“正好，我還從山泉裏冰了個西瓜。”
他說著，拎起那個鐵桶，裏面果然還泡著一個綠皮西瓜，圓滾滾的看著喜人。
林芝茵問：“你去縣城買的？”
“沒有，阿婆地裏長的。”他等了好久，那西瓜終於被他給等熟了，征求了阿婆的意見後立馬摘下來放山泉裏冰著，現在才拿過來，“你待會兒把把另外半個帶回去給她吃。”
他把那個西瓜切開來，挖成一塊一塊的小塊兒，遞給林芝茵，然後把西瓜皮掏幹凈了，拿去餵他養的兔子。
邋遢大王和一只耳似乎比林芝茵之前看到的還要大了一圈，長得肥肥胖胖的。
它們看到曲喆來了，已經急不可耐地立起身子，豎起耳朵。
曲喆把西瓜皮扔給它們吃，一時之間，院子裏就聽到它們卡擦卡擦的嚼西瓜皮的聲音。
回來之後，曲喆就和她一起看了會兒電視。
之前那個播放白娘子的臺播完了，現在正在播放《家有兒女》，看這個也不錯，於是兩人就一起看了，看得哈哈直樂。
等到電視臺播完了電視，開始播放晚間新聞的時候，林芝茵才意猶未盡地起身告辭。
曲喆讓她記得把剩下一半西瓜帶走，給外婆吃。
林芝茵應了一聲，捧著西瓜回去了。
回到家裏，外婆正躺在躺椅上打著盹，原本林芝茵不想吵醒她的，但是外婆居然睜開了眼睛，看向了她。
“回來啦？”
林芝茵捧著西瓜給外婆吃，說這是曲喆家裏種的西瓜。
外婆接過了西瓜，沒說話，還是盯著林芝茵看。
林芝茵也知道外婆在等什麽，就小聲道：“姑姑說媽媽現在摔了一跤，住到醫院裏去了，現在接不到她的電話。”
外婆沈默半晌，說：“她就是這樣，從小到大都粗心大意。”
她念叨著，又閉上了眼睛，似乎又開始打盹了。
林芝茵在院子裏站了一會兒，小聲道：“那外婆，我回去睡覺了。”
外婆唔了一聲：“你病還沒好全，晚上睡覺記得蓋好被子啊。”
林芝茵應了一聲，把西瓜放進廚房，用竹編的篾簍扣上，跟外婆說了一聲後就上樓了。
第二天，林芝茵照舊是被窗戶下面的曲喆給喊醒了。
他今天穿著一件很寬松的T恤，下面是一條運動褲，還穿著運動鞋，看起來全副武裝。
看到林芝茵睡眼惺忪地從窗戶口探出腦袋，他笑了起來：“起床啦，不是說好了要去爬山鍛煉嗎？”
林芝茵打了個呵欠：“可是這也太早了。”
曲喆就笑：“可是再晚一點，太陽升起來了，到時候就會很熱，你又怕被曬黑。”
“我不怕被曬黑。”林芝茵嘟噥道，“我是覺得不公平，為什麽你就曬不黑？”
曲喆咳嗽了一聲。
“我先去餵雞，等你啊。”
等林芝茵在床上坐著，發了會兒呆，調整好了自己的狀態，慢吞吞地下樓洗漱的時候，曲喆已經在給外婆燒火了。
外婆說屋裏燒火的柴火不夠，要去山上撿一點來。
曲喆應了一聲。
以前外公還在的時候，他是個木匠，給外婆砍了滿滿一屋子的柴火，大多都是山上長的松木，油多，燒起來經久耐用。
後來外公走了，柴火房裏的木柴越用越少，後來還剩一點的時候，外婆就不高興用了。
除了那些稻草是每年種完田後剩下來的，就是家家戶戶種的果樹。
果樹每年都要修枝，修下來的枝條就可以用來燒火。
現在的人家大部分家裏用的煤氣竈，很少有人用土竈了，自然那些修下來的枝條就都給了外婆，曬幹了就能用來燒火。
曲喆家裏也是用的煤氣竈，不過他說還是情願用土竈，土竈燒出來的飯香。
曲喆說到時候要把這些桃枝用柴刀砍成差不多的長度，然後用稻草捆成一小捆一小捆的，這樣方便搬運也方便燒火，用起來也好用。
林芝茵眨了眨眼睛：“那現在這些柴火呢？”
“曬著呢，就在屋子那後面。”曲喆說，“下雨天就拿油布一蓋，天晴了繼續曬，我今天去看看，如果曬得差不多了到時候就先捆起來。”
他幫外婆燒好了火之後，就喊林芝茵跟他一起上山。
說是早飯等回來之後再吃，吃了飯再運動的話對消化不好，說不定還會得盲腸炎。
林芝茵就跟著曲喆一道上山了。
雖然現在已經七點了，但是太陽還是才升起來的模樣，如果是她們那邊的話，太陽已經高高照起來了。
林芝茵想，地理課上的老師講的果然是對的，隔得這麽遠，就是有時差的。
現在太陽不大，晨間的露水還在草葉上滾啊滾的，迎面吹過來的晨風帶著草木清新的味道和潮濕的水汽。
林芝茵深呼吸了一口氣，感到剛剛還很疲倦的睡意一下子被驅散得無影無蹤。
曲喆還很得意地說：“我就說這裏空氣好吧？”
林芝茵就點了點頭：“確實很好。”
曲喆和她一起走，再往上水泥路就消失了，就變成了那種夯實的、用腳踩出來小土路。
兩邊長著那種齊刷刷的小草，偶爾還有一個結實的大腳印，裏面還殘留著些許前幾天下雨積攢下來的雨水，似乎還沒來得及幹。
裏面甚至還游動著幾條小蝌蚪。
林芝茵蹲下來觀察了一會兒這小小的天然魚缸，甚至還伸出手逗了逗那幾只可愛的蝌蚪。
曲喆在旁邊提醒她：“那黑色的蝌蚪以後都會長成癩蛤蟆，你別招它們。”
林芝茵就趕緊把手縮回去了。
他們又往上走了一段時間，林芝茵有點累了，扶著膝蓋微微有些喘氣。
曲喆給她帶了運動水壺，把上面的塑料蓋子打開，下面有個壺嘴的那種。
裏面裝的是他泡的玫瑰花水，放了冰糖，甜絲絲的。
看到林芝茵捧著水壺喝，他在旁邊揶揄道：“看來你是真的體育不好，得加強鍛煉了。”
風水輪流轉，終於也輪到他來說林芝茵了。
林芝茵捧著運動水壺不說話，光喝水。
曲喆逗了逗林芝茵後，發現林芝茵居然不說話了。
小姑娘臉皮薄，不吭聲了。
他咳了一聲，也沒急著出發，而是順手從旁邊的草地裏采下來一根野草。
長得像是豌豆，但是被豌豆要小一點。
林芝茵好奇地看了兩眼，曲喆就對她說這是野豌豆。
誰問他了？
林芝茵先是哼了一聲，後來又覺得有點不太好意思，就笑了起來。
曲喆看她笑，也跟著她笑了，他湊過來，長長的睫毛眨啊眨的。
“現在我們都有缺點了，公平啦。”
林芝茵又是哼了一聲，結果還沒哼完，又憋不住地笑起來。
等笑完了，曲喆就教林芝茵咬掉那根野豌豆的莢柄，剝開莢殼，把裏面的豆子全都弄掉，然後抿在嘴裏使勁一吹，就能吹響。
這個只能當天摘當天做當天吹，因為留到第二天的時候，豆莢就幹掉了，吹不響了。
林芝茵試著剝了一個豆莢，吹響了。
吹出來的聲音啵啵的，很有趣。
曲喆又重新做了一個，和她一起吹。
吹了一會兒後，他一本正經地說：“吹這個能鍛煉肺活量。”
林芝茵半信半疑地看著他：“真的？”
“當然。”曲喆說著，蹲下去給她采了一大把，“到時候你天天吹，天天吹，肺活量就會變得很大，游泳憋氣不在話下。”
他說著，鼓了鼓腮幫子。
林芝茵被他逗笑了。
“你又吹牛，才不會呢，老師說，肺活量是要靠運動變大的。”
“學樂器也可以啊，老師難道沒跟你講過？”
“這裏哪裏來的樂器啊？”
“這就是啊。”
曲喆說著，又晃了晃那些野豌豆。
林芝茵看著他采野豌豆，忍不住問：“你不是說它們只有一天的保質期嗎？”
摘下來的第二天就吹不響了。
“是啊。”
曲喆一邊說，一邊還是繼續摘。
他摘完了野豌豆，還去摘半邊蓮，還有那種粉色的、小碗一樣的花，還有路邊的牽牛和夜來香，這裏還有野生的月季花，野蠻生長得快要變成一堵厚厚的花墻。
曲喆把這些摘下來的花整合在一起，又用旁邊那種綠色的藤蔓一樣的植物把它們捆成一束，然後遞給了林芝茵。
“喏。”
林芝茵眨了眨眼睛，看著眼前的花，又看了看曲喆。
“你這是幹什麽呀，要送我花啊？”
剛說出來這個詞，林芝茵都覺得有一陣心驚肉跳。
因為送花這個詞語好像有點太暧昧了，一般來說只有情侶之間才送花。
雖然教師節的時候他們也會送花，送小賣部賣的那種塑料泡沫折成的玫瑰，桿子是空心吸管做的，細細長長的一根。
但是那顯然是兩碼事。
更何況，她也不是曲喆的老師。
曲喆就笑了：“不是說現在高考結束的時候，都會給出考場的考生送一束花嗎？我到時候沒法給你送，就只好現在提前送給你啦，祝你能夠高中狀元。”
林芝茵聞言，先是糾正了他的說辭：“是祝我們能夠高中狀元。”
然後她小心翼翼地接過了曲喆做好的花束，鄭重地捧在了胸前。
這一刻，陽光明媚，花草葳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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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的時候，林芝茵又給家裏打了一次電話，但這次，家裏卻沒有人接。
這讓林芝茵感到困惑，她心裏總覺得有種不好的預感。
因為這個點媽媽一定會在家裏做飯。
然而她連著打了三遍電話，都沒有人接。
然後曲喆就問她說：“你還有別的能聯系到的人嗎？”
林芝茵想了想，想到了自己的姑姑，於是又給姑姑打了電話。
姑姑顯然也沒想到林芝茵會給自己打電話，她有些驚訝：“茵茵，都這麽晚了，你打電話做什麽？”
林芝茵就解釋自己沒打通家裏的電話，姑姑沈默半晌，安慰她道：“沒什麽大事，你放心就好了。”
“可是……”
林芝茵總覺得心裏有點不太放心。
“實話跟你講吧，你媽媽之前在樓梯上摔了一跤，去醫院包紮去了。”姑姑安慰她說，“沒什麽大事，你放心就好了。”
這樣啊。
林芝茵聽到姑姑這麽說，心裏稍微又放心了些。
姑姑說媽媽的傷不重，就是有點脫臼，沒什麽大問題，還有就是讓她別老是打電話過來，話費很貴。
林芝茵嗯了一聲，末了，小聲道：“謝謝姑姑。”
“嗐，一家人，客氣什麽。”
姑姑說著，把電話掛了。
放下心來的林芝茵終於能夠回去睡覺，曲喆說：“這麽早的天就回去睡覺？你不無聊嗎？”
林芝茵眨了眨眼睛：“那你想怎麽樣？”
“看電視嗎？”曲喆問她，“正好，我還從山泉裏冰了個西瓜。”
他說著，拎起那個鐵桶，裏面果然還泡著一個綠皮西瓜，圓滾滾的看著喜人。
林芝茵問：“你去縣城買的？”
“沒有，阿婆地裏長的。”他等了好久，那西瓜終於被他給等熟了，征求了阿婆的意見後立馬摘下來放山泉裏冰著，現在才拿過來，“你待會兒把把另外半個帶回去給她吃。”
他把那個西瓜切開來，挖成一塊一塊的小塊兒，遞給林芝茵，然後把西瓜皮掏幹凈了，拿去餵他養的兔子。
邋遢大王和一只耳似乎比林芝茵之前看到的還要大了一圈，長得肥肥胖胖的。
它們看到曲喆來了，已經急不可耐地立起身子，豎起耳朵。
曲喆把西瓜皮扔給它們吃，一時之間，院子裏就聽到它們卡擦卡擦的嚼西瓜皮的聲音。
回來之後，曲喆就和她一起看了會兒電視。
之前那個播放白娘子的臺播完了，現在正在播放《家有兒女》，看這個也不錯，於是兩人就一起看了，看得哈哈直樂。
等到電視臺播完了電視，開始播放晚間新聞的時候，林芝茵才意猶未盡地起身告辭。
曲喆讓她記得把剩下一半西瓜帶走，給外婆吃。
林芝茵應了一聲，捧著西瓜回去了。
回到家裏，外婆正躺在躺椅上打著盹，原本林芝茵不想吵醒她的，但是外婆居然睜開了眼睛，看向了她。
“回來啦？”
林芝茵捧著西瓜給外婆吃，說這是曲喆家裏種的西瓜。
外婆接過了西瓜，沒說話，還是盯著林芝茵看。
林芝茵也知道外婆在等什麽，就小聲道：“姑姑說媽媽現在摔了一跤，住到醫院裏去了，現在接不到她的電話。”
外婆沈默半晌，說：“她就是這樣，從小到大都粗心大意。”
她念叨著，又閉上了眼睛，似乎又開始打盹了。
林芝茵在院子裏站了一會兒，小聲道：“那外婆，我回去睡覺了。”
外婆唔了一聲：“你病還沒好全，晚上睡覺記得蓋好被子啊。”
林芝茵應了一聲，把西瓜放進廚房，用竹編的篾簍扣上，跟外婆說了一聲後就上樓了。
第二天，林芝茵照舊是被窗戶下面的曲喆給喊醒了。
他今天穿著一件很寬松的T恤，下面是一條運動褲，還穿著運動鞋，看起來全副武裝。
看到林芝茵睡眼惺忪地從窗戶口探出腦袋，他笑了起來：“起床啦，不是說好了要去爬山鍛煉嗎？”
林芝茵打了個呵欠：“可是這也太早了。”
曲喆就笑：“可是再晚一點，太陽升起來了，到時候就會很熱，你又怕被曬黑。”
“我不怕被曬黑。”林芝茵嘟噥道，“我是覺得不公平，為什麽你就曬不黑？”
曲喆咳嗽了一聲。
“我先去餵雞，等你啊。”
等林芝茵在床上坐著，發了會兒呆，調整好了自己的狀態，慢吞吞地下樓洗漱的時候，曲喆已經在給外婆燒火了。
外婆說屋裏燒火的柴火不夠，要去山上撿一點來。
曲喆應了一聲。
以前外公還在的時候，他是個木匠，給外婆砍了滿滿一屋子的柴火，大多都是山上長的松木，油多，燒起來經久耐用。
後來外公走了，柴火房裏的木柴越用越少，後來還剩一點的時候，外婆就不高興用了。
除了那些稻草是每年種完田後剩下來的，就是家家戶戶種的果樹。
果樹每年都要修枝，修下來的枝條就可以用來燒火。
現在的人家大部分家裏用的煤氣竈，很少有人用土竈了，自然那些修下來的枝條就都給了外婆，曬幹了就能用來燒火。
曲喆家裏也是用的煤氣竈，不過他說還是情願用土竈，土竈燒出來的飯香。
曲喆說到時候要把這些桃枝用柴刀砍成差不多的長度，然後用稻草捆成一小捆一小捆的，這樣方便搬運也方便燒火，用起來也好用。
林芝茵眨了眨眼睛：“那現在這些柴火呢？”
“曬著呢，就在屋子那後面。”曲喆說，“下雨天就拿油布一蓋，天晴了繼續曬，我今天去看看，如果曬得差不多了到時候就先捆起來。”
他幫外婆燒好了火之後，就喊林芝茵跟他一起上山。
說是早飯等回來之後再吃，吃了飯再運動的話對消化不好，說不定還會得盲腸炎。
林芝茵就跟著曲喆一道上山了。
雖然現在已經七點了，但是太陽還是才升起來的模樣，如果是她們那邊的話，太陽已經高高照起來了。
林芝茵想，地理課上的老師講的果然是對的，隔得這麽遠，就是有時差的。
現在太陽不大，晨間的露水還在草葉上滾啊滾的，迎面吹過來的晨風帶著草木清新的味道和潮濕的水汽。
林芝茵深呼吸了一口氣，感到剛剛還很疲倦的睡意一下子被驅散得無影無蹤。
曲喆還很得意地說：“我就說這裏空氣好吧？”
林芝茵就點了點頭：“確實很好。”
曲喆和她一起走，再往上水泥路就消失了，就變成了那種夯實的、用腳踩出來小土路。
兩邊長著那種齊刷刷的小草，偶爾還有一個結實的大腳印，裏面還殘留著些許前幾天下雨積攢下來的雨水，似乎還沒來得及幹。
裏面甚至還游動著幾條小蝌蚪。
林芝茵蹲下來觀察了一會兒這小小的天然魚缸，甚至還伸出手逗了逗那幾只可愛的蝌蚪。
曲喆在旁邊提醒她：“那黑色的蝌蚪以後都會長成癩蛤蟆，你別招它們。”
林芝茵就趕緊把手縮回去了。
他們又往上走了一段時間，林芝茵有點累了，扶著膝蓋微微有些喘氣。
曲喆給她帶了運動水壺，把上面的塑料蓋子打開，下面有個壺嘴的那種。
裏面裝的是他泡的玫瑰花水，放了冰糖，甜絲絲的。
看到林芝茵捧著水壺喝，他在旁邊揶揄道：“看來你是真的體育不好，得加強鍛煉了。”
風水輪流轉，終於也輪到他來說林芝茵了。
林芝茵捧著運動水壺不說話，光喝水。
曲喆逗了逗林芝茵後，發現林芝茵居然不說話了。
小姑娘臉皮薄，不吭聲了。
他咳了一聲，也沒急著出發，而是順手從旁邊的草地裏采下來一根野草。
長得像是豌豆，但是被豌豆要小一點。
林芝茵好奇地看了兩眼，曲喆就對她說這是野豌豆。
誰問他了？
林芝茵先是哼了一聲，後來又覺得有點不太好意思，就笑了起來。
曲喆看她笑，也跟著她笑了，他湊過來，長長的睫毛眨啊眨的。
“現在我們都有缺點了，公平啦。”
林芝茵又是哼了一聲，結果還沒哼完，又憋不住地笑起來。
等笑完了，曲喆就教林芝茵咬掉那根野豌豆的莢柄，剝開莢殼，把裏面的豆子全都弄掉，然後抿在嘴裏使勁一吹，就能吹響。
這個只能當天摘當天做當天吹，因為留到第二天的時候，豆莢就幹掉了，吹不響了。
林芝茵試著剝了一個豆莢，吹響了。
吹出來的聲音啵啵的，很有趣。
曲喆又重新做了一個，和她一起吹。
吹了一會兒後，他一本正經地說：“吹這個能鍛煉肺活量。”
林芝茵半信半疑地看著他：“真的？”
“當然。”曲喆說著，蹲下去給她采了一大把，“到時候你天天吹，天天吹，肺活量就會變得很大，游泳憋氣不在話下。”
他說著，鼓了鼓腮幫子。
林芝茵被他逗笑了。
“你又吹牛，才不會呢，老師說，肺活量是要靠運動變大的。”
“學樂器也可以啊，老師難道沒跟你講過？”
“這裏哪裏來的樂器啊？”
“這就是啊。”
曲喆說著，又晃了晃那些野豌豆。
林芝茵看著他采野豌豆，忍不住問：“你不是說它們只有一天的保質期嗎？”
摘下來的第二天就吹不響了。
“是啊。”
曲喆一邊說，一邊還是繼續摘。
他摘完了野豌豆，還去摘半邊蓮，還有那種粉色的、小碗一樣的花，還有路邊的牽牛和夜來香，這裏還有野生的月季花，野蠻生長得快要變成一堵厚厚的花墻。
曲喆把這些摘下來的花整合在一起，又用旁邊那種綠色的藤蔓一樣的植物把它們捆成一束，然後遞給了林芝茵。
“喏。”
林芝茵眨了眨眼睛，看著眼前的花，又看了看曲喆。
“你這是幹什麽呀，要送我花啊？”
剛說出來這個詞，林芝茵都覺得有一陣心驚肉跳。
因為送花這個詞語好像有點太暧昧了，一般來說只有情侶之間才送花。
雖然教師節的時候他們也會送花，送小賣部賣的那種塑料泡沫折成的玫瑰，桿子是空心吸管做的，細細長長的一根。
但是那顯然是兩碼事。
更何況，她也不是曲喆的老師。
曲喆就笑了：“不是說現在高考結束的時候，都會給出考場的考生送一束花嗎？我到時候沒法給你送，就只好現在提前送給你啦，祝你能夠高中狀元。”
林芝茵聞言，先是糾正了他的說辭：“是祝我們能夠高中狀元。”
然後她小心翼翼地接過了曲喆做好的花束，鄭重地捧在了胸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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