摔個結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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摔個結實
山海街是新開發的旅游商業街，裏面吃喝玩樂應有盡有，江筱羽到這裏的時候已時近中午，所以商業街沒有那麽多人。
走到茶館門口的時候，江筱羽擡眼望去，茶館一共兩層，從外觀來看是木質結構的建築，正門的門口是兩個看起來懸空的茶壺，水從壺嘴流出，循環往覆，從內到外的傳統中式建築，無一不透露出這是一個高檔的消費茶館。
蘇星月收拾完衛生，剛好從二樓下來，看到江筱羽之後朝她招手，“小魚！”
“星月！”
“快來快來，”蘇星月挽著江筱羽的胳膊，去往二層，二層樓梯的拐角處有一處窗戶，往下看是一片大湖，碧波蕩漾，上面來來往往還有一些船，江筱羽震驚了，要知道在北城這種內陸地方，湖可是太少見了。
“這裏還有湖？！”
“對啊，這裏可以坐船，我們茶館的員工還可以免費坐。”
“為什麽？”
“一會兒再和你解釋，你先去面試，店長在裏面等。”
蘇星月把她推到門口，握緊拳頭做了一個加油的動作，便匆匆下樓了。
江筱羽在門口輕叩了三下，裏面響起一道女聲，“進來。”
她推門進去，茶香味很快襲來，江筱羽不自覺繃緊了神經。
茶桌旁坐著一個女人，白襯衣黑長裙，盤著低馬尾，年齡看起來大概三十左右，見女孩進來，上下打量了一眼，下巴朝對面的座位輕揚，“坐。”
“打算兼職？”
江筱羽點頭。
“懂茶嗎？”
“略懂。”
江筱羽在高中的時候是文學社的社長，所以和文學有關的東西都了解一些，包括茶道。
品茗杯停在嘴邊，齊薇擡眼看她，忽地問道：“茶總共分為幾大類？”
“六大類，綠茶，白茶，黃茶，青茶，黑茶，紅茶。”
“半發酵茶是？”
“青茶。”
齊薇點點頭，“薪資情況你的好朋友應該和你說了，我就不多浪費口舌了，以下我要告訴你的內容比較多，我只說一遍，希望你可以記住。”
江筱羽頷首，認真聽著。
“首先，在這裏工作之後，你的職位就是茶藝師，不允許散發，不允許濃妝，不允許美甲，護手霜和香水也是禁止使用的。”
“為...？”
“我說話的時候你不要打斷。”江筱羽的問題還沒拋出，就被齊薇止了話音。
江筱羽捏緊了手裏的包包，“抱歉，您繼續。”
“其次，你目前還沒有任何接待客人的經驗，所以我也不會讓你泡茶，你和蘇星月的任務工作一樣，打掃茶樓的衛生，清洗茶具，以及站在門口迎客。”
...
齊薇說了很多，包括這家茶館的老板背景，茶館的員工之所以可以免費乘船是因為茶館和碼頭是國際創投旅游集團的投資開發的。
也就是說，店長以上除了茶館老板，還有集團總部的人在。
“你從今天就開始工作，試用期一天。”
“今天？”
“有什麽問題嗎？”
江筱羽看了看自己腳上的高跟鞋，暗暗嘆了口氣，說道“沒有問題。”
“那就去忙吧，我一會兒要接待客人。”
江筱羽把自己的包包放在員工儲物櫃裏，下了樓，蘇星月走過去問：“怎麽樣怎麽樣？”
“試用期一天。”
蘇星月還準備問什麽，就聽到茶館的倉庫裏有人喊：“蘇星月，過來幫我搬一下東西。”
“來了來了。”
幾分鐘後，兩個人從倉庫擡出一箱茶葉，雷萍手背抹了一下頭上的汗，問蘇星月，“那個就是你說的新來面試的？”
蘇星月“嗯”了一聲，“她叫江筱羽。”
“江筱羽，你過來。”
江筱羽走過去，雷萍彎腰用鑰匙劃開箱子，“你們倆，把這些茶葉擺到茶櫃上，太高的地方踩個凳子上去。”
“好的。”
兩個女孩應了一聲就開始工作了，一共兩百多個茶櫃，最高的地方至少有兩米高，只能踩著凳子擺上去。
蘇星月見她穿著高跟鞋，說“我來擺吧，你在底下給我遞茶葉。”
“這樣速度太慢了。”雷萍走過來說，“再拿一個凳子去，你們倆一起擺，我來給你們遞茶葉。”
“可是...”
江筱羽輕輕扯了一下她的褲腿，微微搖頭。
她還在試用期，有些事情還是親歷親為的好，以免落人口舌。
茶葉擺到最後一數列的時候，江筱羽揉了揉發酸的胳膊，從椅子上下來，結果因為穿著高跟鞋沒站穩，扭了一下，她屏住呼吸，暗道了一聲，“完蛋了。”
就在她以為自己要和木質的地板來一個親密接觸的時候，剎那間，胳膊被一只有力的手托住，身體右側貼近一個結實的胸膛。
烏木沈香的味道在一瞬間襲來，江筱羽楞楞擡頭。
男人的長相極具攻擊性，下頜硬朗，眼尾細長，不帶絲毫情緒地看著她，神態矜持而淡漠，見女孩站穩之後，他微微側過身子後退了一步，淡淡道：“註意安全。”
雷萍在看到人之後立馬切換了一副笑臉，眼角的皺紋也明顯起來，“靳總，你怎麽過來了？”
靳成川掃視了茶館一圈，問：“齊薇呢？”
“在樓上，我帶您過去。”
男人禮貌地點了一下頭，跟著雷萍的步伐上了二樓。
江筱羽的心還在砰砰跳著，不知道是不是還沒有從剛剛的驚嚇中回過伸來。
蘇星月跑過來，語氣有些焦急，“你沒事吧？”
江筱羽搖搖說，“沒事，剛剛的那個人是和店長認識嗎？”
“店長沒告訴你嗎？他是國際創投旅游集團的部門總經理，網上都能搜到他的個人信息呢。”
江筱羽木訥地點頭，喃喃道：“這樣啊。”
山海街到中午的時候人就多起來了，有客人的時候，雷萍就會去泡茶，然後讓江筱羽和蘇星月拿取東西，清洗茶具。
茶藝師的職位，坐著環衛工的活兒。
一整個上午，兩層樓跑上跑下，江筱羽穿著高跟鞋感覺自己的腳快要廢了，疼痛從腳底傳遍全身，她剛準備坐下歇一會兒的時候，雷萍又差使她去拿快遞。
茶館的位置在正中央，取快遞的地方在街頭，相隔大概四百米左右，現在正是中午，太陽曬得地面發燙，從遠處望去甚至能看到熱浪。
偏偏江筱羽又是個怕熱的人，她認命般地嘆了口氣，一腳踏進毒區。
靳成川坐在茶館二樓，齊薇將泡好的巖茶倒在他的品茗杯裏，男人伸出食指和中指在桌子上輕點了三下。
“茶館一共招了多少個員工？”
“暫時是三個，其中有兩個是高中畢業兼職的。”
靳成川的視線無意撇到了樓下的一抹白色身影，女孩手掌遮在頭頂，疾步朝遠處走去。
他收回視線，看向齊薇，“新來的兩個雖然是兼職員工，但是試用期過了的話，聘用合同還是要簽的。”
齊薇點頭，又聽到他說：“還有，管理員工最忌諱的就是區別對待，你和雷萍雖然是一齊招進來的，但是孰輕孰重你應該分得清。”
他說話的聲音不高，卻透著不容置喙的威嚴之意。
齊薇的表情有一瞬間的僵硬，她拿起公道杯給男人添茶，“那是自然。”
太陽毒辣，江筱羽抱著一個不大不小的箱子回來，額頭上沁了一層薄薄的汗，微喘著氣，腳底的疼痛愈發強烈。
蘇星月接過她手中的箱子，有些擔心，“小魚，你的腳沒事吧？”
江筱羽搖頭，“沒事，還能堅持。”
“碼頭的人把飯送上來了，我們先去吃飯吧。”
江筱羽和蘇星月一起上了二樓，茶館二樓有一個小型的會議室，提供給員工中午短暫休息的地方。
忙了一上午終於能坐下了，肚子早已開始饑腸轆轆，她掏出手機，裏面有幾個未接來電，是江曉和江嶼的。
她直接在他們三兄妹名叫“公主和她的左右護法”的群裏發消息，【你們快要失去你們的親愛的妹妹了。】
江嶼發了一個問號，【？】
江曉的消息也緊隨其後，【應聘的怎麽樣了？】
江筱羽一邊吃著飯，單手敲字，把早上的情況簡單交待了一遍。
江嶼：【所以你現在是在茶館工作了？】
小魚兒：【對啊，忙了一上午，累死我了。】
江嶼：【聽哥的，回家吧，別幹了。】
江曉：【要是真的累的話去你二哥的公司，讓你二哥給你找一個輕松一些的活兒。】
江筱羽看著手機笑了一下，【那不行，我可不能半途而廢，都堅持到現在了，二哥，地址發你了，記得來接我。】
江筱羽關掉手機，開始認真吃飯，她刻意放慢了吃飯的速度，好讓自己的腳多緩一緩，結果雷萍在一旁催促道：“吃快點啊，剛剛又有快遞到了，你們倆誰再去取一趟。”
蘇星月“啊？”一聲，“怎麽又有啊？為什麽不等都到了然後一次性取完呢？”
還要多跑幾趟，那麽大的太陽。
“多跑幾趟又沒事，年輕人，腿勤快一些 。”雷萍抽了張紙巾，擦了擦嘴，“你們倆吃完記得把這裏收拾了。”
蘇星月也是在這個時候對雷萍起了不滿的情緒。
敢情跑的不是她，坐著說話不腰疼，大家都是員工，拿著一樣的工資，憑什麽她在這裏呼上喚下。
江筱羽心裏也有些不平衡，但沒有直說，現在不是抱怨的時候，她在桌底下輕輕踢了一下蘇星月，示意她不要再說話了。
短暫的休息之後，江筱羽和蘇星月又跑到門口像個柱子一樣站著，時近下午，山海街的人越來越多。
江筱羽的腳又開始隱隱作痛，現在恨不得脫了鞋子光腳站在地上，她目光在一樓環視了一圈，看到雷萍在招待客人，她小聲給蘇星月說：“星月，我去那邊坐一會兒，要是萍姐忙完了趕緊給我發微信。”
蘇星月點頭，“快去吧，這有我呢。”
茶館通往二樓的樓梯一共有兩個，左側一個，右側一個，右側的樓梯江筱羽觀察過了，基本沒有人走這裏，一般都是走左側的樓梯。
她每走一步腳掌都是掙紮一樣的痛，江筱羽拖著步子走到右樓梯處扶著墻緩緩坐下，深吸了一口氣吐出，脫下一只鞋子，緩解酸痛的感覺。
“嗯，我知道了。”
“明天會請局長過來喝茶，商量備案的事情。”
“對。”
一道男聲突然從右側樓梯傳出來，伴隨著越來越近的腳步聲，江筱羽慌忙穿鞋起身，結果因為手急，高跟鞋的扣帶沒有扣緊，下樓梯的時候不出意外地又扭了一下。
可是這次就沒有剛剛那麽幸運了。
“pia”地一聲，她摔了個結實，手掌和膝蓋瞬間傳來火辣辣地疼痛。
江筱羽驚呼一聲，在心裏罵娘，掙紮起身時一雙黑色男士皮鞋停在她的眼前，接著胳膊被一只大手握住，從地上扶起來。
靳成川看著女孩，眉宇微蹙，“你站不穩嗎？”
今天已經摔了兩次了。
他還準備說什麽，看到女孩眼底突然泛起濕潤，他凝噎了一瞬。
嚇到她了？
靳成川盡量放緩語氣：“你的工作不適合穿這樣的鞋，明天上班記得換了。”
江筱羽吸了一下鼻子，局促地後退了一步，“知道了。”
待男人離開後，江筱羽彎腰揉著膝蓋，嘴裏小聲叫喚著“疼死了疼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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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星月收拾完衛生，剛好從二樓下來，看到江筱羽之後朝她招手，“小魚！”
“星月！”
“快來快來，”蘇星月挽著江筱羽的胳膊，去往二層，二層樓梯的拐角處有一處窗戶，往下看是一片大湖，碧波蕩漾，上面來來往往還有一些船，江筱羽震驚了，要知道在北城這種內陸地方，湖可是太少見了。
“這裏還有湖？！”
“對啊，這裏可以坐船，我們茶館的員工還可以免費坐。”
“為什麽？”
“一會兒再和你解釋，你先去面試，店長在裏面等。”
蘇星月把她推到門口，握緊拳頭做了一個加油的動作，便匆匆下樓了。
江筱羽在門口輕叩了三下，裏面響起一道女聲，“進來。”
她推門進去，茶香味很快襲來，江筱羽不自覺繃緊了神經。
茶桌旁坐著一個女人，白襯衣黑長裙，盤著低馬尾，年齡看起來大概三十左右，見女孩進來，上下打量了一眼，下巴朝對面的座位輕揚，“坐。”
“打算兼職？”
江筱羽點頭。
“懂茶嗎？”
“略懂。”
江筱羽在高中的時候是文學社的社長，所以和文學有關的東西都了解一些，包括茶道。
品茗杯停在嘴邊，齊薇擡眼看她，忽地問道：“茶總共分為幾大類？”
“六大類，綠茶，白茶，黃茶，青茶，黑茶，紅茶。”
“半發酵茶是？”
“青茶。”
齊薇點點頭，“薪資情況你的好朋友應該和你說了，我就不多浪費口舌了，以下我要告訴你的內容比較多，我只說一遍，希望你可以記住。”
江筱羽頷首，認真聽著。
“首先，在這裏工作之後，你的職位就是茶藝師，不允許散發，不允許濃妝，不允許美甲，護手霜和香水也是禁止使用的。”
“為...？”
“我說話的時候你不要打斷。”江筱羽的問題還沒拋出，就被齊薇止了話音。
江筱羽捏緊了手裏的包包，“抱歉，您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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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齊薇說了很多，包括這家茶館的老板背景，茶館的員工之所以可以免費乘船是因為茶館和碼頭是國際創投旅游集團的投資開發的。
也就是說，店長以上除了茶館老板，還有集團總部的人在。
“你從今天就開始工作，試用期一天。”
“今天？”
“有什麽問題嗎？”
江筱羽看了看自己腳上的高跟鞋，暗暗嘆了口氣，說道“沒有問題。”
“那就去忙吧，我一會兒要接待客人。”
江筱羽把自己的包包放在員工儲物櫃裏，下了樓，蘇星月走過去問：“怎麽樣怎麽樣？”
“試用期一天。”
蘇星月還準備問什麽，就聽到茶館的倉庫裏有人喊：“蘇星月，過來幫我搬一下東西。”
“來了來了。”
幾分鐘後，兩個人從倉庫擡出一箱茶葉，雷萍手背抹了一下頭上的汗，問蘇星月，“那個就是你說的新來面試的？”
蘇星月“嗯”了一聲，“她叫江筱羽。”
“江筱羽，你過來。”
江筱羽走過去，雷萍彎腰用鑰匙劃開箱子，“你們倆，把這些茶葉擺到茶櫃上，太高的地方踩個凳子上去。”
“好的。”
兩個女孩應了一聲就開始工作了，一共兩百多個茶櫃，最高的地方至少有兩米高，只能踩著凳子擺上去。
蘇星月見她穿著高跟鞋，說“我來擺吧，你在底下給我遞茶葉。”
“這樣速度太慢了。”雷萍走過來說，“再拿一個凳子去，你們倆一起擺，我來給你們遞茶葉。”
“可是...”
江筱羽輕輕扯了一下她的褲腿，微微搖頭。
她還在試用期，有些事情還是親歷親為的好，以免落人口舌。
茶葉擺到最後一數列的時候，江筱羽揉了揉發酸的胳膊，從椅子上下來，結果因為穿著高跟鞋沒站穩，扭了一下，她屏住呼吸，暗道了一聲，“完蛋了。”
就在她以為自己要和木質的地板來一個親密接觸的時候，剎那間，胳膊被一只有力的手托住，身體右側貼近一個結實的胸膛。
烏木沈香的味道在一瞬間襲來，江筱羽楞楞擡頭。
男人的長相極具攻擊性，下頜硬朗，眼尾細長，不帶絲毫情緒地看著她，神態矜持而淡漠，見女孩站穩之後，他微微側過身子後退了一步，淡淡道：“註意安全。”
雷萍在看到人之後立馬切換了一副笑臉，眼角的皺紋也明顯起來，“靳總，你怎麽過來了？”
靳成川掃視了茶館一圈，問：“齊薇呢？”
“在樓上，我帶您過去。”
男人禮貌地點了一下頭，跟著雷萍的步伐上了二樓。
江筱羽的心還在砰砰跳著，不知道是不是還沒有從剛剛的驚嚇中回過伸來。
蘇星月跑過來，語氣有些焦急，“你沒事吧？”
江筱羽搖搖說，“沒事，剛剛的那個人是和店長認識嗎？”
“店長沒告訴你嗎？他是國際創投旅游集團的部門總經理，網上都能搜到他的個人信息呢。”
江筱羽木訥地點頭，喃喃道：“這樣啊。”
山海街到中午的時候人就多起來了，有客人的時候，雷萍就會去泡茶，然後讓江筱羽和蘇星月拿取東西，清洗茶具。
茶藝師的職位，坐著環衛工的活兒。
一整個上午，兩層樓跑上跑下，江筱羽穿著高跟鞋感覺自己的腳快要廢了，疼痛從腳底傳遍全身，她剛準備坐下歇一會兒的時候，雷萍又差使她去拿快遞。
茶館的位置在正中央，取快遞的地方在街頭，相隔大概四百米左右，現在正是中午，太陽曬得地面發燙，從遠處望去甚至能看到熱浪。
偏偏江筱羽又是個怕熱的人，她認命般地嘆了口氣，一腳踏進毒區。
靳成川坐在茶館二樓，齊薇將泡好的巖茶倒在他的品茗杯裏，男人伸出食指和中指在桌子上輕點了三下。
“茶館一共招了多少個員工？”
“暫時是三個，其中有兩個是高中畢業兼職的。”
靳成川的視線無意撇到了樓下的一抹白色身影，女孩手掌遮在頭頂，疾步朝遠處走去。
他收回視線，看向齊薇，“新來的兩個雖然是兼職員工，但是試用期過了的話，聘用合同還是要簽的。”
齊薇點頭，又聽到他說：“還有，管理員工最忌諱的就是區別對待，你和雷萍雖然是一齊招進來的，但是孰輕孰重你應該分得清。”
他說話的聲音不高，卻透著不容置喙的威嚴之意。
齊薇的表情有一瞬間的僵硬，她拿起公道杯給男人添茶，“那是自然。”
太陽毒辣，江筱羽抱著一個不大不小的箱子回來，額頭上沁了一層薄薄的汗，微喘著氣，腳底的疼痛愈發強烈。
蘇星月接過她手中的箱子，有些擔心，“小魚，你的腳沒事吧？”
江筱羽搖頭，“沒事，還能堅持。”
“碼頭的人把飯送上來了，我們先去吃飯吧。”
江筱羽和蘇星月一起上了二樓，茶館二樓有一個小型的會議室，提供給員工中午短暫休息的地方。
忙了一上午終於能坐下了，肚子早已開始饑腸轆轆，她掏出手機，裏面有幾個未接來電，是江曉和江嶼的。
她直接在他們三兄妹名叫“公主和她的左右護法”的群裏發消息，【你們快要失去你們的親愛的妹妹了。】
江嶼發了一個問號，【？】
江曉的消息也緊隨其後，【應聘的怎麽樣了？】
江筱羽一邊吃著飯，單手敲字，把早上的情況簡單交待了一遍。
江嶼：【所以你現在是在茶館工作了？】
小魚兒：【對啊，忙了一上午，累死我了。】
江嶼：【聽哥的，回家吧，別幹了。】
江曉：【要是真的累的話去你二哥的公司，讓你二哥給你找一個輕松一些的活兒。】
江筱羽看著手機笑了一下，【那不行，我可不能半途而廢，都堅持到現在了，二哥，地址發你了，記得來接我。】
江筱羽關掉手機，開始認真吃飯，她刻意放慢了吃飯的速度，好讓自己的腳多緩一緩，結果雷萍在一旁催促道：“吃快點啊，剛剛又有快遞到了，你們倆誰再去取一趟。”
蘇星月“啊？”一聲，“怎麽又有啊？為什麽不等都到了然後一次性取完呢？”
還要多跑幾趟，那麽大的太陽。
“多跑幾趟又沒事，年輕人，腿勤快一些 。”雷萍抽了張紙巾，擦了擦嘴，“你們倆吃完記得把這裏收拾了。”
蘇星月也是在這個時候對雷萍起了不滿的情緒。
敢情跑的不是她，坐著說話不腰疼，大家都是員工，拿著一樣的工資，憑什麽她在這裏呼上喚下。
江筱羽心裏也有些不平衡，但沒有直說，現在不是抱怨的時候，她在桌底下輕輕踢了一下蘇星月，示意她不要再說話了。
短暫的休息之後，江筱羽和蘇星月又跑到門口像個柱子一樣站著，時近下午，山海街的人越來越多。
江筱羽的腳又開始隱隱作痛，現在恨不得脫了鞋子光腳站在地上，她目光在一樓環視了一圈，看到雷萍在招待客人，她小聲給蘇星月說：“星月，我去那邊坐一會兒，要是萍姐忙完了趕緊給我發微信。”
蘇星月點頭，“快去吧，這有我呢。”
茶館通往二樓的樓梯一共有兩個，左側一個，右側一個，右側的樓梯江筱羽觀察過了，基本沒有人走這裏，一般都是走左側的樓梯。
她每走一步腳掌都是掙紮一樣的痛，江筱羽拖著步子走到右樓梯處扶著墻緩緩坐下，深吸了一口氣吐出，脫下一只鞋子，緩解酸痛的感覺。
“嗯，我知道了。”
“明天會請局長過來喝茶，商量備案的事情。”
“對。”
一道男聲突然從右側樓梯傳出來，伴隨著越來越近的腳步聲，江筱羽慌忙穿鞋起身，結果因為手急，高跟鞋的扣帶沒有扣緊，下樓梯的時候不出意外地又扭了一下。
可是這次就沒有剛剛那麽幸運了。
“pia”地一聲，她摔了個結實，手掌和膝蓋瞬間傳來火辣辣地疼痛。
江筱羽驚呼一聲，在心裏罵娘，掙紮起身時一雙黑色男士皮鞋停在她的眼前，接著胳膊被一只大手握住，從地上扶起來。
靳成川看著女孩，眉宇微蹙，“你站不穩嗎？”
今天已經摔了兩次了。
他還準備說什麽，看到女孩眼底突然泛起濕潤，他凝噎了一瞬。
嚇到她了？
靳成川盡量放緩語氣：“你的工作不適合穿這樣的鞋，明天上班記得換了。”
江筱羽吸了一下鼻子，局促地後退了一步，“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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