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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養胎的第十四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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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養胎的第十四天

方淮沙啞的聲音陌生又熟悉, 一下子將她的思緒拉回了昨晚……

曲葳的臉“唰”一下紅了,一句話都還沒來得及說,便下意識將通訊掛斷了。只是她剛將通訊掛斷, 對面很快又打了過來,她拍了拍臉頰稍稍降溫, 這才再次接通。

對面的方淮不太好過,但顯然還沒到神志不清的地步。她本來正在房間裏窩著,打算硬熬過這次的易感期,結果就接到了曲葳的通訊。當時既震驚又欣喜, 哪知接通通訊過後, 自己才喊了一聲, 對面就直接掛斷了,嚇得她還以為曲葳出事了。

好在曲葳接了通訊,方淮的擔憂放下, 很快陷入對自己omega的思念之中。她又喊了一聲“阿曲”, 這次聲音不僅是沙啞了, 還有一種莫名的黏糊, 像是撒嬌一樣。

曲葳聽得渾身不自在,很想讓她好好說話,可開口之前忽然想起,昨晚方淮似乎說過她易感期到了。

噗通亂跳的心迅速恢覆,曲葳剛才生出的微妙情緒,也忽然消失不見了。她眼眸恢覆平靜,就聽到對面方淮正用黏糊的語氣問她:“阿曲, 你找我有什麽事?”

曲葳這時已經冷靜下來, 聞言便迅速說出了之前準備好的說辭:“銀光不見了。你昨晚回來之後,她又消失不見了, 和當初大婚時一樣。所以,是你帶走了她嗎?”

這問題是曲葳原本就打算問的,但說辭卻是她臨時改的——在發出通訊之前,她其實只是心有懷疑,想要旁敲側擊的。可通訊接通之後,她發現方淮現在情況特殊,索性便開門見山直接問了。據方淮自己所言,易感期的alpha極度依賴omega,應當不會欺瞞。

果然,這個問題一出,方淮那邊就沈默了,好一會兒才回了句:“是。”

曲葳的猜測得到了進一步證實,心情卻不太好,又問:“那她原本是你養的貓嗎?”

這次方淮回答了“不是”,然後直接說道:“昨晚我不小心把她帶走了,等易感期過了,我就把她送回去。”頓了頓又補充道:“如果你還想要她的話。”

自從曲葳發現了大貓“貓妖”的身份,雖然什麽都沒說,但也不再像從前一般,只將銀光當做一只單純的小貓咪看待了。她對她雖然沒有排斥,卻有了防備,沒有再像從前一樣對大貓言無不盡,甚至還會把她趕出房間。

可聽到方淮的話,她還是下意識答道:“把她送回來吧。”

方淮又應了聲“好”。她現在理智不多,聽到曲葳的聲音就舍不得掛斷通訊,還想將所有的秘密和盤托出。可現在告訴曲葳,大貓其實是她的分身,她都不敢想象對方會是怎樣的反應,更糟糕的是頭腦不清醒的她,也不一定能為自己辯解明白……當然,某些方面其實也無從辯解。

因此答應過後,方淮便拼著自己僅剩不多的理智,迅速將通訊掛斷了。至於回去見曲葳?她的易感期無人安撫,至少得熬上三天,還是等三天之後再去見她吧。

……

易感期的alpha見不到自己的omega已經很可憐了,但更可憐的是她還得應付身邊的“熱心人”。

沒錯,說的就是袁博義,這家夥被方淮扔出房門之後並沒有放棄,而是很快尋了大夫過來。之後見方淮不開門,他還直接破門而入,美其名曰:不可諱疾忌醫。

方淮煩死他了,拳頭捏得嘎吱響,最後實在沒忍住和人打了一架。結果當然是她按著自幼習武的小將軍揍,所幸她還記得袁博義是自己人,沒有下狠手。可饒是如此,袁博義除了一張臉完好無損外,也被揍得不輕,最後是兩個人相對著喝藥。

袁博義倒是沒記恨,還挺樂呵,端起藥碗碰了碰方淮的:“沒有酒,來,咱們幹了這碗藥。”

方淮剛才揍人發洩一通,這會兒精神狀態好了不少,肉眼可見在神游太虛。聽了這話,她雙手抱臂,斜睨著袁博義:“這藥又不對癥,我喝它做什麽?”

這世界沒有alpha,大夫自然也不知道什麽易感期。在方淮“被迫”接受診脈之後,他也只說出一些類似於肝火旺盛之類的診斷,一聽就很不靠譜。而基於這不靠譜診斷開出來的藥方,自然也是不靠譜的,方淮才沒興趣嘗試……當然,她絕對不是嫌棄藥苦。

袁博義聞言盯著方淮瞧了片刻,肉眼可見她狀態不對,大夫說的那些什麽肝火旺盛之類的話,也讓他覺得不靠譜。不過想想對方揍人有多疼,又覺得問題不大。

自顧自幹了手裏的藥,袁博義整張臉都被苦得皺了起來:“這藥,確實不太好吃。”

方淮險些被這人逗笑了,心中一股郁氣緩解些許,可又生出無限的焦躁來。她擡手按了按眉心,勉強壓下這個躁意:“好了,沒事你就出去吧,讓我自己待幾天就好。”

袁博義聞言穩住了表情,躊躇再三,才問道:“殿下,你可是得了什麽罕見的病癥?”

方淮聽了一楞,再擡眼對上袁博義眼中的擔憂與同情,頓時猜到對方腦補了什麽——她易感期時完全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緒,會忍不住對曲葳撒嬌,也會忍不住對袁博義動手。這顯然是不正常的,但卻恰好為自己的“藏拙”給出了理由,至少是給出了能夠腦補的理由。

既然如此,方淮也就懶得費神再編理由了,當下含糊的點點頭:“隔段時間,我會控制不住情緒,但太醫也診斷不出是什麽緣由。你別出去亂說就行。”

袁博義當即保證守口如瓶,同時也在心裏將一切合理化了——難怪漢王從前有暴戾之名。難怪漢王並不蠢鈍,皇帝也寵愛她,卻從不考慮她做繼承人。原來都是因為漢王身患隱疾,而王朝絕對不能有一個情緒如此不穩定的帝王,所以她註定與大位無緣。

想到這裏,袁博義也不禁可惜,接觸下來漢王為人其實還不錯的。

方淮卻是受不了他越來越怪異的目光了,手一擡,直接又把人扔了出去。然後自己往床上一砸,一邊忍耐易感期給身體帶來的不適,一邊又得考慮大貓的問題。

真是的,同樣的錯誤她竟然犯了兩次,這下該如何向曲葳解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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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連三天,方淮過得煎熬極了。

而與她截然不同的是曲葳,三天的時間足夠她冷靜下來了——雖然每每想起自己把方淮壓在身下強吻的畫面,她還是忍不住臉熱,但至少表面維持住了平靜。

這三天,渝城前線沒再出什麽意外。大軍順利入城,之後有序推進戰線,剿滅俘虜敵軍散兵。等小國聯盟好不容易再度聚集起來,原本的十萬兵馬折半不說,原本聲勢浩大的三千象兵也只剩下三百不到,對上五萬大軍再沒有了之前的絕對優勢。

之後的戰事,將軍們穩紮穩打就是。這些古代將軍雖然沒有星際時代的科技手段,但他們原本在這個世界就是身經百戰的良將,並不需要方淮置喙什麽。

她又如願成了吉祥物,而且還是病中的吉祥物,自然沒人來打擾她。

三天時間一過,方淮熬過了易感期,便第一時間趕回了鹿城。

這還是她第一次白日裏堂而皇之的歸來,開門的侍衛見著她都驚了,剛喊了一聲“殿下”,人就已經從他身邊風一樣刮了進去。由於她走得太快,見著她的侍衛仆從甚至沒來得及向內通報,她就一口氣奔到了後院,正瞧見在院子裏曬太陽的曲葳。

曲葳聽到急促的腳步聲靠近,下意識扭頭一看,便瞧見了疾行而來的方淮。兩人四目相對,方淮的腳步也緩緩停了下來,取而代之的是緩緩漲紅的臉頰。

方淮不臉紅還沒什麽,她這一臉紅,頓時引得曲葳想起了三天前那晚,也跟著紅了臉。

兩人之間有種莫名的氣氛在滋長,以至於剛要行禮問好的抱秋二人,也收回了嘴邊的話。兩人左右看看,很有眼力見的一聲沒吭,悄悄退了出去。

她們一走,院中便只剩下了二人。

方淮緩步上前,走到了曲葳面前,垂在身側的手動了動,似乎猶豫。但這猶豫連一秒都沒維持到,便直接擡手將眼前人攬入了懷中,緊緊擁抱:“阿曲,我想你了。”

只是三天沒見罷了,可易感期的三天分別,於方淮而言簡直比三年還難熬。

曲葳聽得出這話中的真心,原本的尷尬羞赧,也在這一刻煙消雲散了。她忽而有些釋然,覺得這幾日自己純粹是庸人自擾,心動就是心動,又何必在意是為什麽心動呢?就算她是受信息素影響,可信息素也是方淮的啊,讓自己心生悸動的到底還是她。

當然,有回應的感情,才會讓人心生勇氣。所以在方淮主動擁抱了她,說了那聲想念之後,曲葳也擡手緩緩抱住了她,無聲給予了回應。

方淮感受到曲葳的反抱,心中頓時湧起了無限歡喜——她記得那晚發生所有事,可她不確定曲葳吻自己是出於本心,還是因為信息素影響。她也怕回來之後瞧見的是曲葳冷漠的臉,一路提心吊膽,好在收到的回應是一個擁抱。

所以說,曲葳是不是也對她,有了一點心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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