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1章 聚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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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1章 聚會
晚上睡覺時, 嫂子輕輕拍著小米的後背哄她入睡，邊壓低聲音對唐建剛說：“你知道我今天看見什麽嗎？”
唐建剛：“什麽？”
嫂子不好意思地笑笑道：“我看見小忘親書蔚。”
唐建剛鬧了個紅臉，還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說：“這有什麽, 他倆結婚了, 現在是夫妻。”
“你這人真是。”嫂子朝他翻了個白眼說，“跟你說話真沒勁。”
“怎麽就沒勁了？”唐建剛不要臉的湊上去, 雙手不老實。
嫂子怕吵醒小米，瞪他：“你別亂來, 跟你說小忘和書蔚呢。”
“他倆有什麽好說的。”
“你這個哥哥當的真不合格, 人家是你弟弟妹妹，一點都不關心人家。”
唐建剛貧嘴接話道：“這不是有你這個嫂子關心呢嗎？”
“跟你說正事呢，別鬧。”嫂子拍掉他的手, “我看你過不了多久就要當舅舅了。”
說完她想了想道：“是該叫舅舅還是大伯？咱家這輩分怕是不好算。”
“不好算就不算了，叫什麽都行。”唐建剛也感慨道，“小忘現在對書蔚那真是形影不離, 我現在就記得小時候書蔚嫌棄小忘的那個勁兒，說來都好笑。”
小米已經睡熟了，嫂子道：“說說。”她嫁過來兩三年，而這幾年邢忘一直都在滬市上學，所以她對他們了解不算多。
“按理說我跟小忘都是男孩子, 應該關系更好才對，但其實不是, 我們小時候，小忘簡直就是書蔚的跟班, 說往東絕不往西, 天天還給她洗衣服，我也不知道他小時候怎麽就那麽害怕她。”
嫂子笑：“現在也像跟班。”
“後來都長大了, 我也不知道書蔚什麽時候就喜歡上他了，不過我知道小忘那時候肯定是不喜歡書蔚，他是真把她當妹妹。”
嫂子白他一眼：“就你這神經大條的樣子，就是喜歡估計你也看不出來。”
唐建剛嘿嘿一笑：“他們喜不喜歡跟我關系也不大。”說完把被子蒙頭一蓋，欺身上去。
——
經過兩天的相處，小米已經對唐書蔚很熟悉了，小孩子醒的又早，剛洗完臉就去敲姑姑的門。
邊敲門邊喊：“姑姑！”在唐書蔚的不懈努力下，她終於是能把“姑姑”叫對了。
唐書蔚睜開眼，聽到門外的聲音，連忙穿好衣服起來去開門。
門一拉開，小米就抱住她的腿，仰著頭看她。
小臉白白凈凈肉嘟嘟的，大大的眼睛水靈有神，唐書蔚忍不住捏了捏她臉頰上的軟肉，隨後將其抱起來。
嫂子見狀笑道：“你別老抱她，回頭把她慣的不想走路了。”
“不想走路就姑姑抱著。”唐書蔚看著懷裏乖乖巧巧的小孩，不自覺柔著聲音問道，“好不好呀小米。”
“好。”
這麽可愛的小人，唐書蔚忍不住逗弄她，問道：“姑姑漂不漂亮啊？”
“漂亮。”
唐書蔚笑起來，在她臉上輕輕親了一下。
站在旁邊的唐建剛非要犯一下賤，不懷好意地笑問：“小米，姑姑醜不醜呀？”
“醜。”
“哈哈哈哈。”唐建剛在唐書蔚的怒目中得意地笑起來。
唐媽從廚房端著碗出來，一巴掌拍在他肩上：“我看你就是欠揍，回頭把我孫女帶壞了。”
唐建剛“哦呦”地叫喚著，不服氣道：“小米現在才多大，哪明白美啊醜啊的，怎麽會帶壞？”
唐書蔚見他沒討得了好，笑起來：“活該。”
嫂子也笑，這場面在小姑子沒出嫁時見得多了，早習慣了，兄妹倆感情好，常玩玩鬧鬧的。
早飯做好了，大家都坐下來吃飯。
看著小米，唐媽忍不住道：“小忘書蔚，你倆這也結婚差不多半年了，還沒動靜嗎？”
唐書蔚正喝著粥呢，聽到這話突然一嗆，咳嗽起來，邢忘趕緊拍著她的背幫她順順。
唐媽：“又沒人跟你搶，喝個粥還能嗆著。”
突然被催懷孕，唐書蔚有些不適應，她和邢忘做過的最過分的事就是親吻，上哪去整個孩子出來。
邢忘道：“媽，我們還不急。”
唐媽不讚同：“怎麽不急？你跟你哥一樣大的，你看小米都多大了？以前你是上學，媽也不催你，現在已經結婚了，該急起來了。”
現在的長輩都喜歡含飴弄孫，喜歡催著晚輩生孩子，但唐書蔚自問還沒做好迎接一個生命的準備。
她道：“好了好了媽，該來的會來的，我們準備過幾年再說。”
邢忘聽到這話看了她一眼，桌子下的手不自覺收緊了些，唐書蔚沒有註意到。
見二人目前是真不準備要，唐媽有些惋惜：“現在生一個多好，跟小米也差不了多少。”
唐書蔚吃著飯，不接話茬。
吃完飯後，唐書蔚跟唐媽一起在廚房裏洗碗。
唐媽突然感慨道：“你現在不生孩子也好，多玩幾年。”
唐書蔚靜靜聽著。
“現在都說獨生子女，都只能生一個，要不然工作就沒了。其實要我說，生一個挺好的，但生完之後，婦女就得上環，受罪哦。”
唐書蔚以前不知道這些，沒人跟她說過，她有些震驚：“上環？”
“是啊，節育環。”唐媽手上洗碗動作不停。
正好這時候邢忘擦完桌子後拿著臟抹布進來，聽到了二人對話。
唐媽：“塞一個東西在身體裏，肯定是不舒服的。”
唐書蔚抿了下唇問：“嫂子也上環了嗎？”
“你嫂子沒上，你哥結紮了。”唐媽平靜的語氣下說出這驚人消息。
唐書蔚舒了一口氣，覺得她哥還算是有擔當。
邢忘在一旁聽著若有所思。
再過幾天就要過年了，唐家也要去提前買年貨。
唐爸是個好得瑟的，笑容滿面地帶著邢忘和唐書蔚去集市，要去上班的唐建剛見狀撇嘴：“爸可真偏心。”
“偏哪了？”唐爸腰一挺眼一瞪。
“說著玩的說著玩的。”唐建剛笑笑，舉手投降，“我上班去了。”
說完腿一跨騎上二八大杠，將幾人遠遠甩在後面。
唐書蔚看著他的背影跟邢忘說小話：“平日裏瞧著吊兒郎當不著四六的，沒想到還挺心疼媳婦。”
邢忘捏了捏她的指腹軟肉，微微笑起來。
集市離唐家不遠，走著就能到，唐爸走帶前面，雙手背後，滿面春風，看見熟人就要跟人家嘮兩句，說一下自己的一雙兒女都在滬市上班，大城市！
唐書蔚看了直笑，獲得老父親的眼風一枚。
邢忘在唐爸唐媽面前一向乖巧，站在他旁邊，說什麽都點頭，一副有出息的孝子模樣，一路上給唐爸掙足了面子。
快到集市的時候，唐爸手指點著邢忘跟唐書蔚道：“跟你二哥學著點。”
唐書蔚毫不客氣拆臺笑道：“學什麽？學著怎麽奉承嗎？”
“我不跟你說。”唐爸扭過頭去跟邢忘搭話。
唐書蔚看了心裏又是一樂，覺得這小老頭真是越活越可愛了。
集市是每天上午才有，差不多晌午就罷集了，不過因為挨著年根兒，來買年貨的人多起來，大家又都想多賺點，所以這幾天都是到了下午兩點多人才能散去。
辛縣比不上滬市繁華，道路也不完善，有很多都是土路，天氣好的時候走走自是沒什麽不好的，但一旦到了陰雨天，路就開始變得泥濘起來，一踩一腳泥。
集市的那段路雖然不是土路，但不巧的是前幾天剛下過雨，街上人來人往，你一腳泥我一腳土的，路上實在算不上幹凈。
邢忘走在唐書蔚旁邊，一直護著她，生怕她不小心踩到了泥塊弄臟鞋襪。
唐書蔚將手搭在他手上，借著他的力在路上走，兩個人貼的近近的，二人又都容貌出眾，穿著打扮也年輕時尚，身上帶著一股讀書人的斯文，行走在嘈雜紛亂的鄉間集市，不知被多少人艷羨註視。
邢忘的眼神從始至終都在唐書蔚身上，一分一秒也不曾轉移，有時遇到路上積水泥坑，他便半抱著她從一旁跨過。
灰暗的天色下，二人成了集市上最鮮亮的一抹存在。
唐媽跟攤販討價還價，買了兩大包花生瓜子，隨口道：“過年的時候，能一塊兒嗑嗑瓜子聊聊天。”
唐書蔚一點也不客氣地提要求：“媽，買點汽水吧，我想喝汽水。”
唐媽皺眉：“這麽冷的天，喝什麽汽水，等回家，媽給你泡紅糖水喝。”
“好吧。”雖然不是很情願，但唐書蔚也知道她今天是怎麽也拗不過她的。
買完了年貨，二老也炫完了娃，幾人也要回家了。
本來就是冬天，再加上天氣不好，唐書蔚雖然穿得很厚，但還是架不住寒冷。
一回到家，就趕緊回房間。
邢忘給她灌了一個暖水袋過來，摸了摸她有些冰涼的雙手道：“你到床上坐會兒吧。”
說完就要出去。
唐書蔚拽住他問：“你去幹嘛？”
邢忘笑：“我出去給爸媽幫忙處理一下年貨。”
剛剛在集上可是買了不少的肉，都得處理好。
唐書蔚哦了一聲，眼睛眨了眨。
邢忘給她拿了本書過來，彎下腰在她唇上碰了碰說：“你看會兒書，等我弄完過來陪你。”
唐書蔚臉頰紅了紅，眼神閃躲：“知道了。”
等人出去後，唐書蔚捂著臉，心神蕩漾。
滾燙的熱水裝在暖水袋裏，透過橡膠導出熱量，不多時，被子裏就變得熱乎乎的。
外面傳來推門聲，唐書蔚轉過頭去看，心裏想著這麽快就處理完了嗎？
木門被推開，門縫裏露出一張嫩生生的小臉。
“小米？”唐書蔚笑起來，喚她過來。
嫂子怕她凍著，給她穿得裏三層外三層的，整個人都圓咕隆咚的，像個小福娃。
小米推開門進來，趴在床沿上，仰著頭看她：“姑姑。”
小人腿短，是爬不上床的，唐書蔚笑著下來給她脫掉鞋和外面的衣服，放進被窩裏坐著。
唐書蔚哄她：“姑姑給你講故事好不好？”
小米點點頭，眼睛又大又亮。
唐書蔚笑著把她摟進懷裏，剛才邢忘給她拿的是一本武俠小說，她看著書讀給小米聽，也不知道她能不能聽懂。
不過她語調上下起伏，故作搞怪，哪怕小米聽不懂文中意思，也被逗得直咯咯笑。
笑聲傳到外面，嫂子聽了笑道：“我說怎麽一轉身就不見人了，原來是去找姑姑玩了。”
唐媽也笑：“讓她們姑倆玩吧。”
“行，那我來幫媽幹點活。”
唐家人都好，從她嫁過來後，公婆從來沒欺負過她，其他人家生了閨女都要死要活的，他們家都把小米當寶貝寵著，生完孩子後兒子要結紮也不反對，從來沒在這些事情上對她甩過臉子。
平日裏，公婆也從不插手他們小家的事，外面誰不覺得她嫁了一個好人家，唐家人對她好，她心裏都知道。
邢忘忙完後想著唐書蔚自己待在房間裏無聊，連忙洗了手進屋，誰知人家和小米玩得正歡。
唐書蔚聽見聲音，看見他進來問道：“外面忙完了？”
邢忘點頭：“這是在幹什麽？”
唐書蔚笑道：“逗小米玩呢。”
小米看見姑父過來，懂事的往旁邊挪了挪，看得唐書蔚忍俊不禁：“你快上來吧，看你侄女多懂事。”
邢忘也笑：“剛剛在處理食物，身上有味道，就不上床了，我先去洗洗。”
“行，去吧。”
——
同學聚會的時間定下來了，範靜宜過來跟唐書蔚說：“過完年大家都忙著走親戚，走完親戚就要上班了，也沒時間聚，就說二十七晚上聚聚。”
唐書蔚對此沒有異議：“行啊。”
範靜宜笑道：“到時候別忘了把他帶過去。”
“知道啦，說多少遍了你，不嫌煩啊。”
範靜宜嘻嘻哈哈：“怎麽會嫌煩呢？大家都想認識認識咱們辛縣的大才子呢！”
唐書蔚白她一眼：“行了啊你。”
“好了好了，我不說了，二十七晚上我來找你，咱一塊兒去。”
——
同學聚會地點在東街的有朋飯店裏，幾人早早過去。
到的時候已經有幾位同學先到了。
範靜宜跟他們都熟，上前打招呼：“你們幾個怎麽來這麽早？”
“來早了不是為了接你嗎？”說話的人看到她後面的唐書蔚道：“書蔚！真是好久不見了。”
說話的是錢曉翠，上學的時候是班裏的班長，為人很好。
唐書蔚笑道：“好像畢業後就沒怎麽見過了。”
幾人沒聊幾句呢，人就來的差不多了，現場帶家屬的不多，邢忘頓時頗有點“鶴立雞群”的意思，大家眼神都往他身上瞟，但又不好意思搭話。
人來齊後，眾人就坐到桌子旁。
身為班長的錢曉翠牽頭說話，打熱場子：“今天可以說是咱們班自從畢業後第一次聚的這麽齊了，雖然還是有幾名同學因為時間調不開而沒辦法過來。”
她往自己杯子裏到了酒，端起來道：“咱喝一個！”
有班長帶頭，大家都笑著舉起了自己的杯子，邢忘看著唐書蔚，桌子下的手摸到了她的，輕輕捏了捏。
唐書蔚將手抽回來，跟著大家一起將杯子裏的酒喝盡。
邢忘等她將喝完後，連忙給她遞了杯溫水，低聲說：“喝點水壓一壓。”
“呦，這麽疼咱們書蔚啊！”
一道聲音響起，算不上友好，邢忘擡眼去看，是一位很晚才來的男人，眼神不善地盯著他們。
邢忘微微皺了皺眉，正要開口時被別人打斷：“段武你這說的什麽話，人家夫妻倆要你多嘴。”
說話的是範靜宜。
唐書蔚在段武開口時就將視線放到了他身上，從記憶中並不能找出多少關於這個人的記憶，對他的認知也就是同班男同學，僅此而已。
邢忘接著淡淡道：“書蔚喝不了太多酒，身為她的丈夫，的確多關心些。”
段武撇著嘴，眼神瞧著有些不服氣。
唐書蔚皺眉，這人誰啊，專門來找茬的吧。
範靜宜湊到她耳旁低低道：“你不知道？”
“知道什麽？”唐書蔚有些茫然。
“他喜歡你啊。”範靜宜不知道她對此事竟然毫不知情，畢竟當時段武追求她也追求的挺聲勢浩大，“他那時候天天往你抽屜裏塞情書，放了學還跟在咱倆後面，我記得我還跟你說過，你一點都不記得嗎？”
唐書蔚搖頭，她是真不知道，從記憶裏翻找，對那段時間的印象很模糊了，桌子裏被塞的情書之類，她好像從來沒有拆開看過，至於放學跟在身後，她也只以為是大家同路，因此並不在意。
邢忘和唐書蔚離得很近，也聽到了範靜宜的話，因此神色越發莫測。
班裏有不嫌事大的同學笑著道：“段武，你這是癡心未死啊！”
“說什麽呢！”範靜宜怒目瞪著挑事的人，“別以為我不知道，你一直嫉妒我們書蔚，上學那會兒就不安好心，現在都畢業這麽久了，還沒改改呢？”
“你！”那人被反擊的一句話說不出，坐在那裏生悶氣。
錢曉翠出來打圓場：“這是做什麽啊？大家都忙，這好不容易聚一聚，還爭這些有的沒的。”
範靜宜：“這是我們爭嗎？這不是有些人故意挑事嗎？”
“那大家賣我一個面子，都好好吃行嗎？”
大家這才算是安生下來。
但明面上是沒什麽事了，暗地裏段武還小動作不斷，眼神跟控制不住似的往這邊看，對著唐書蔚笑。
邢忘見狀不太開心，拿身子擋住唐書蔚的身影。
唐書蔚笑：“真貼心，晚上回去獎勵你。”誰都不會喜歡被這麽盯著瞧，雖然段武什麽也沒做。
邢忘臉上這才露出了點笑模樣。
飯局差不多進行到了高潮，氣氛十分活躍，大家都拿起酒杯互相敬酒，聊著互相的家庭事業。
唐書蔚也不可避免地喝了好幾杯，喝得有一些上頭，雙頰泛紅。
面若桃花，眸若繁星，渾身染上一股嫵媚氣質，看得邢忘目不轉睛，但只要一想到不光是他看見，還有一些討厭的人也在看，他心裏就十分煩躁。
唐書蔚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心情不好，主動伸出手握住他的，搖了搖哄道：“別氣了，待會兒都氣得不好看了。”
邢忘沒好氣道：“你天天就只關心我好不好看。”
“誰說的？”唐書蔚第一個不承認，“你這是汙蔑！”
邢忘冷哼一聲，不跟喝醉的人爭辯。
等聚會結束，兩人到家的時候，已經很晚了，唐媽聽見聲音披上衣服出來開門，看到暈乎乎地唐書蔚道：“怎麽讓她喝這麽多，小忘你也不攔著點。”
門被打開後，邢忘彎腰將唐書蔚打橫抱起，走進臥室輕輕放到床上。
唐媽有些不放心道：“我去沖點蜂蜜水，喝了後胃能舒服點。”
“媽你別忙了，你先去睡吧，我來照顧書蔚。”邢忘攔住她道。
唐媽還是有些擔心，攏了攏身上的外套說：“我就沖杯蜂蜜水，你先給她擦擦身子。”
見她堅持，邢忘也就不再多說什麽，點頭應聲。
唐媽將溫溫的蜂蜜水放到床頭就回了房間，邢忘將唐書蔚半抱起來，一點點的將蜂蜜水餵她喝下。
唐書蔚肚子裏的水實在是有點多，緊閉著嘴不願意喝，邢忘柔聲哄道：“喝一點，肚子舒服。”
也不知是不是他的話見效，唐書蔚不耐煩地睜開眼，張口將蜂蜜水全部咽下。
邢忘見她配合，拿過浸了水的熱毛巾在她身上擦試。
唐書蔚躺在床上乖乖巧巧的一動不動。
等做完了一切後，邢忘也上床躺到她身邊，親昵地捏了捏她的鼻骨道：“還說晚上回來給我獎勵呢，結果晚上回來凈等著我伺候了，估計明天又要不認賬。”
聽到這話，本來要睡熟了的唐書蔚突然睜開眼，眼皮堆疊，有些失神：“我什麽時候不認賬了？不就是獎勵嗎？我現在就給你兌現。”
說完重重地撲到他身上，對準了他的唇狠狠壓下去，接著吃痛出聲。
邢忘有些好笑，伸手在她唇上輕揉：“磕到了吧？沒輕沒重的。”
唐書蔚不服氣地鼓起臉，活像是生氣的小河豚。
邢忘眼神越加幽深，頭慢慢地往前移，盯著手下的溫軟，緩緩印上去。
暧昧聲在齒間發出：“我教你應該怎麽獎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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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睡覺時, 嫂子輕輕拍著小米的後背哄她入睡，邊壓低聲音對唐建剛說：“你知道我今天看見什麽嗎？”
唐建剛：“什麽？”
嫂子不好意思地笑笑道：“我看見小忘親書蔚。”
唐建剛鬧了個紅臉，還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說：“這有什麽, 他倆結婚了, 現在是夫妻。”
“你這人真是。”嫂子朝他翻了個白眼說，“跟你說話真沒勁。”
“怎麽就沒勁了？”唐建剛不要臉的湊上去, 雙手不老實。
嫂子怕吵醒小米，瞪他：“你別亂來, 跟你說小忘和書蔚呢。”
“他倆有什麽好說的。”
“你這個哥哥當的真不合格, 人家是你弟弟妹妹，一點都不關心人家。”
唐建剛貧嘴接話道：“這不是有你這個嫂子關心呢嗎？”
“跟你說正事呢，別鬧。”嫂子拍掉他的手, “我看你過不了多久就要當舅舅了。”
說完她想了想道：“是該叫舅舅還是大伯？咱家這輩分怕是不好算。”
“不好算就不算了，叫什麽都行。”唐建剛也感慨道，“小忘現在對書蔚那真是形影不離, 我現在就記得小時候書蔚嫌棄小忘的那個勁兒，說來都好笑。”
小米已經睡熟了，嫂子道：“說說。”她嫁過來兩三年，而這幾年邢忘一直都在滬市上學，所以她對他們了解不算多。
“按理說我跟小忘都是男孩子, 應該關系更好才對，但其實不是, 我們小時候，小忘簡直就是書蔚的跟班, 說往東絕不往西, 天天還給她洗衣服，我也不知道他小時候怎麽就那麽害怕她。”
嫂子笑：“現在也像跟班。”
“後來都長大了, 我也不知道書蔚什麽時候就喜歡上他了，不過我知道小忘那時候肯定是不喜歡書蔚，他是真把她當妹妹。”
嫂子白他一眼：“就你這神經大條的樣子，就是喜歡估計你也看不出來。”
唐建剛嘿嘿一笑：“他們喜不喜歡跟我關系也不大。”說完把被子蒙頭一蓋，欺身上去。
——
經過兩天的相處，小米已經對唐書蔚很熟悉了，小孩子醒的又早，剛洗完臉就去敲姑姑的門。
邊敲門邊喊：“姑姑！”在唐書蔚的不懈努力下，她終於是能把“姑姑”叫對了。
唐書蔚睜開眼，聽到門外的聲音，連忙穿好衣服起來去開門。
門一拉開，小米就抱住她的腿，仰著頭看她。
小臉白白凈凈肉嘟嘟的，大大的眼睛水靈有神，唐書蔚忍不住捏了捏她臉頰上的軟肉，隨後將其抱起來。
嫂子見狀笑道：“你別老抱她，回頭把她慣的不想走路了。”
“不想走路就姑姑抱著。”唐書蔚看著懷裏乖乖巧巧的小孩，不自覺柔著聲音問道，“好不好呀小米。”
“好。”
這麽可愛的小人，唐書蔚忍不住逗弄她，問道：“姑姑漂不漂亮啊？”
“漂亮。”
唐書蔚笑起來，在她臉上輕輕親了一下。
站在旁邊的唐建剛非要犯一下賤，不懷好意地笑問：“小米，姑姑醜不醜呀？”
“醜。”
“哈哈哈哈。”唐建剛在唐書蔚的怒目中得意地笑起來。
唐媽從廚房端著碗出來，一巴掌拍在他肩上：“我看你就是欠揍，回頭把我孫女帶壞了。”
唐建剛“哦呦”地叫喚著，不服氣道：“小米現在才多大，哪明白美啊醜啊的，怎麽會帶壞？”
唐書蔚見他沒討得了好，笑起來：“活該。”
嫂子也笑，這場面在小姑子沒出嫁時見得多了，早習慣了，兄妹倆感情好，常玩玩鬧鬧的。
早飯做好了，大家都坐下來吃飯。
看著小米，唐媽忍不住道：“小忘書蔚，你倆這也結婚差不多半年了，還沒動靜嗎？”
唐書蔚正喝著粥呢，聽到這話突然一嗆，咳嗽起來，邢忘趕緊拍著她的背幫她順順。
唐媽：“又沒人跟你搶，喝個粥還能嗆著。”
突然被催懷孕，唐書蔚有些不適應，她和邢忘做過的最過分的事就是親吻，上哪去整個孩子出來。
邢忘道：“媽，我們還不急。”
唐媽不讚同：“怎麽不急？你跟你哥一樣大的，你看小米都多大了？以前你是上學，媽也不催你，現在已經結婚了，該急起來了。”
現在的長輩都喜歡含飴弄孫，喜歡催著晚輩生孩子，但唐書蔚自問還沒做好迎接一個生命的準備。
她道：“好了好了媽，該來的會來的，我們準備過幾年再說。”
邢忘聽到這話看了她一眼，桌子下的手不自覺收緊了些，唐書蔚沒有註意到。
見二人目前是真不準備要，唐媽有些惋惜：“現在生一個多好，跟小米也差不了多少。”
唐書蔚吃著飯，不接話茬。
吃完飯後，唐書蔚跟唐媽一起在廚房裏洗碗。
唐媽突然感慨道：“你現在不生孩子也好，多玩幾年。”
唐書蔚靜靜聽著。
“現在都說獨生子女，都只能生一個，要不然工作就沒了。其實要我說，生一個挺好的，但生完之後，婦女就得上環，受罪哦。”
唐書蔚以前不知道這些，沒人跟她說過，她有些震驚：“上環？”
“是啊，節育環。”唐媽手上洗碗動作不停。
正好這時候邢忘擦完桌子後拿著臟抹布進來，聽到了二人對話。
唐媽：“塞一個東西在身體裏，肯定是不舒服的。”
唐書蔚抿了下唇問：“嫂子也上環了嗎？”
“你嫂子沒上，你哥結紮了。”唐媽平靜的語氣下說出這驚人消息。
唐書蔚舒了一口氣，覺得她哥還算是有擔當。
邢忘在一旁聽著若有所思。
再過幾天就要過年了，唐家也要去提前買年貨。
唐爸是個好得瑟的，笑容滿面地帶著邢忘和唐書蔚去集市，要去上班的唐建剛見狀撇嘴：“爸可真偏心。”
“偏哪了？”唐爸腰一挺眼一瞪。
“說著玩的說著玩的。”唐建剛笑笑，舉手投降，“我上班去了。”
說完腿一跨騎上二八大杠，將幾人遠遠甩在後面。
唐書蔚看著他的背影跟邢忘說小話：“平日裏瞧著吊兒郎當不著四六的，沒想到還挺心疼媳婦。”
邢忘捏了捏她的指腹軟肉，微微笑起來。
集市離唐家不遠，走著就能到，唐爸走帶前面，雙手背後，滿面春風，看見熟人就要跟人家嘮兩句，說一下自己的一雙兒女都在滬市上班，大城市！
唐書蔚看了直笑，獲得老父親的眼風一枚。
邢忘在唐爸唐媽面前一向乖巧，站在他旁邊，說什麽都點頭，一副有出息的孝子模樣，一路上給唐爸掙足了面子。
快到集市的時候，唐爸手指點著邢忘跟唐書蔚道：“跟你二哥學著點。”
唐書蔚毫不客氣拆臺笑道：“學什麽？學著怎麽奉承嗎？”
“我不跟你說。”唐爸扭過頭去跟邢忘搭話。
唐書蔚看了心裏又是一樂，覺得這小老頭真是越活越可愛了。
集市是每天上午才有，差不多晌午就罷集了，不過因為挨著年根兒，來買年貨的人多起來，大家又都想多賺點，所以這幾天都是到了下午兩點多人才能散去。
辛縣比不上滬市繁華，道路也不完善，有很多都是土路，天氣好的時候走走自是沒什麽不好的，但一旦到了陰雨天，路就開始變得泥濘起來，一踩一腳泥。
集市的那段路雖然不是土路，但不巧的是前幾天剛下過雨，街上人來人往，你一腳泥我一腳土的，路上實在算不上幹凈。
邢忘走在唐書蔚旁邊，一直護著她，生怕她不小心踩到了泥塊弄臟鞋襪。
唐書蔚將手搭在他手上，借著他的力在路上走，兩個人貼的近近的，二人又都容貌出眾，穿著打扮也年輕時尚，身上帶著一股讀書人的斯文，行走在嘈雜紛亂的鄉間集市，不知被多少人艷羨註視。
邢忘的眼神從始至終都在唐書蔚身上，一分一秒也不曾轉移，有時遇到路上積水泥坑，他便半抱著她從一旁跨過。
灰暗的天色下，二人成了集市上最鮮亮的一抹存在。
唐媽跟攤販討價還價，買了兩大包花生瓜子，隨口道：“過年的時候，能一塊兒嗑嗑瓜子聊聊天。”
唐書蔚一點也不客氣地提要求：“媽，買點汽水吧，我想喝汽水。”
唐媽皺眉：“這麽冷的天，喝什麽汽水，等回家，媽給你泡紅糖水喝。”
“好吧。”雖然不是很情願，但唐書蔚也知道她今天是怎麽也拗不過她的。
買完了年貨，二老也炫完了娃，幾人也要回家了。
本來就是冬天，再加上天氣不好，唐書蔚雖然穿得很厚，但還是架不住寒冷。
一回到家，就趕緊回房間。
邢忘給她灌了一個暖水袋過來，摸了摸她有些冰涼的雙手道：“你到床上坐會兒吧。”
說完就要出去。
唐書蔚拽住他問：“你去幹嘛？”
邢忘笑：“我出去給爸媽幫忙處理一下年貨。”
剛剛在集上可是買了不少的肉，都得處理好。
唐書蔚哦了一聲，眼睛眨了眨。
邢忘給她拿了本書過來，彎下腰在她唇上碰了碰說：“你看會兒書，等我弄完過來陪你。”
唐書蔚臉頰紅了紅，眼神閃躲：“知道了。”
等人出去後，唐書蔚捂著臉，心神蕩漾。
滾燙的熱水裝在暖水袋裏，透過橡膠導出熱量，不多時，被子裏就變得熱乎乎的。
外面傳來推門聲，唐書蔚轉過頭去看，心裏想著這麽快就處理完了嗎？
木門被推開，門縫裏露出一張嫩生生的小臉。
“小米？”唐書蔚笑起來，喚她過來。
嫂子怕她凍著，給她穿得裏三層外三層的，整個人都圓咕隆咚的，像個小福娃。
小米推開門進來，趴在床沿上，仰著頭看她：“姑姑。”
小人腿短，是爬不上床的，唐書蔚笑著下來給她脫掉鞋和外面的衣服，放進被窩裏坐著。
唐書蔚哄她：“姑姑給你講故事好不好？”
小米點點頭，眼睛又大又亮。
唐書蔚笑著把她摟進懷裏，剛才邢忘給她拿的是一本武俠小說，她看著書讀給小米聽，也不知道她能不能聽懂。
不過她語調上下起伏，故作搞怪，哪怕小米聽不懂文中意思，也被逗得直咯咯笑。
笑聲傳到外面，嫂子聽了笑道：“我說怎麽一轉身就不見人了，原來是去找姑姑玩了。”
唐媽也笑：“讓她們姑倆玩吧。”
“行，那我來幫媽幹點活。”
唐家人都好，從她嫁過來後，公婆從來沒欺負過她，其他人家生了閨女都要死要活的，他們家都把小米當寶貝寵著，生完孩子後兒子要結紮也不反對，從來沒在這些事情上對她甩過臉子。
平日裏，公婆也從不插手他們小家的事，外面誰不覺得她嫁了一個好人家，唐家人對她好，她心裏都知道。
邢忘忙完後想著唐書蔚自己待在房間裏無聊，連忙洗了手進屋，誰知人家和小米玩得正歡。
唐書蔚聽見聲音，看見他進來問道：“外面忙完了？”
邢忘點頭：“這是在幹什麽？”
唐書蔚笑道：“逗小米玩呢。”
小米看見姑父過來，懂事的往旁邊挪了挪，看得唐書蔚忍俊不禁：“你快上來吧，看你侄女多懂事。”
邢忘也笑：“剛剛在處理食物，身上有味道，就不上床了，我先去洗洗。”
“行，去吧。”
——
同學聚會的時間定下來了，範靜宜過來跟唐書蔚說：“過完年大家都忙著走親戚，走完親戚就要上班了，也沒時間聚，就說二十七晚上聚聚。”
唐書蔚對此沒有異議：“行啊。”
範靜宜笑道：“到時候別忘了把他帶過去。”
“知道啦，說多少遍了你，不嫌煩啊。”
範靜宜嘻嘻哈哈：“怎麽會嫌煩呢？大家都想認識認識咱們辛縣的大才子呢！”
唐書蔚白她一眼：“行了啊你。”
“好了好了，我不說了，二十七晚上我來找你，咱一塊兒去。”
——
同學聚會地點在東街的有朋飯店裏，幾人早早過去。
到的時候已經有幾位同學先到了。
範靜宜跟他們都熟，上前打招呼：“你們幾個怎麽來這麽早？”
“來早了不是為了接你嗎？”說話的人看到她後面的唐書蔚道：“書蔚！真是好久不見了。”
說話的是錢曉翠，上學的時候是班裏的班長，為人很好。
唐書蔚笑道：“好像畢業後就沒怎麽見過了。”
幾人沒聊幾句呢，人就來的差不多了，現場帶家屬的不多，邢忘頓時頗有點“鶴立雞群”的意思，大家眼神都往他身上瞟，但又不好意思搭話。
人來齊後，眾人就坐到桌子旁。
身為班長的錢曉翠牽頭說話，打熱場子：“今天可以說是咱們班自從畢業後第一次聚的這麽齊了，雖然還是有幾名同學因為時間調不開而沒辦法過來。”
她往自己杯子裏到了酒，端起來道：“咱喝一個！”
有班長帶頭，大家都笑著舉起了自己的杯子，邢忘看著唐書蔚，桌子下的手摸到了她的，輕輕捏了捏。
唐書蔚將手抽回來，跟著大家一起將杯子裏的酒喝盡。
邢忘等她將喝完後，連忙給她遞了杯溫水，低聲說：“喝點水壓一壓。”
“呦，這麽疼咱們書蔚啊！”
一道聲音響起，算不上友好，邢忘擡眼去看，是一位很晚才來的男人，眼神不善地盯著他們。
邢忘微微皺了皺眉，正要開口時被別人打斷：“段武你這說的什麽話，人家夫妻倆要你多嘴。”
說話的是範靜宜。
唐書蔚在段武開口時就將視線放到了他身上，從記憶中並不能找出多少關於這個人的記憶，對他的認知也就是同班男同學，僅此而已。
邢忘接著淡淡道：“書蔚喝不了太多酒，身為她的丈夫，的確多關心些。”
段武撇著嘴，眼神瞧著有些不服氣。
唐書蔚皺眉，這人誰啊，專門來找茬的吧。
範靜宜湊到她耳旁低低道：“你不知道？”
“知道什麽？”唐書蔚有些茫然。
“他喜歡你啊。”範靜宜不知道她對此事竟然毫不知情，畢竟當時段武追求她也追求的挺聲勢浩大，“他那時候天天往你抽屜裏塞情書，放了學還跟在咱倆後面，我記得我還跟你說過，你一點都不記得嗎？”
唐書蔚搖頭，她是真不知道，從記憶裏翻找，對那段時間的印象很模糊了，桌子裏被塞的情書之類，她好像從來沒有拆開看過，至於放學跟在身後，她也只以為是大家同路，因此並不在意。
邢忘和唐書蔚離得很近，也聽到了範靜宜的話，因此神色越發莫測。
班裏有不嫌事大的同學笑著道：“段武，你這是癡心未死啊！”
“說什麽呢！”範靜宜怒目瞪著挑事的人，“別以為我不知道，你一直嫉妒我們書蔚，上學那會兒就不安好心，現在都畢業這麽久了，還沒改改呢？”
“你！”那人被反擊的一句話說不出，坐在那裏生悶氣。
錢曉翠出來打圓場：“這是做什麽啊？大家都忙，這好不容易聚一聚，還爭這些有的沒的。”
範靜宜：“這是我們爭嗎？這不是有些人故意挑事嗎？”
“那大家賣我一個面子，都好好吃行嗎？”
大家這才算是安生下來。
但明面上是沒什麽事了，暗地裏段武還小動作不斷，眼神跟控制不住似的往這邊看，對著唐書蔚笑。
邢忘見狀不太開心，拿身子擋住唐書蔚的身影。
唐書蔚笑：“真貼心，晚上回去獎勵你。”誰都不會喜歡被這麽盯著瞧，雖然段武什麽也沒做。
邢忘臉上這才露出了點笑模樣。
飯局差不多進行到了高潮，氣氛十分活躍，大家都拿起酒杯互相敬酒，聊著互相的家庭事業。
唐書蔚也不可避免地喝了好幾杯，喝得有一些上頭，雙頰泛紅。
面若桃花，眸若繁星，渾身染上一股嫵媚氣質，看得邢忘目不轉睛，但只要一想到不光是他看見，還有一些討厭的人也在看，他心裏就十分煩躁。
唐書蔚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心情不好，主動伸出手握住他的，搖了搖哄道：“別氣了，待會兒都氣得不好看了。”
邢忘沒好氣道：“你天天就只關心我好不好看。”
“誰說的？”唐書蔚第一個不承認，“你這是汙蔑！”
邢忘冷哼一聲，不跟喝醉的人爭辯。
等聚會結束，兩人到家的時候，已經很晚了，唐媽聽見聲音披上衣服出來開門，看到暈乎乎地唐書蔚道：“怎麽讓她喝這麽多，小忘你也不攔著點。”
門被打開後，邢忘彎腰將唐書蔚打橫抱起，走進臥室輕輕放到床上。
唐媽有些不放心道：“我去沖點蜂蜜水，喝了後胃能舒服點。”
“媽你別忙了，你先去睡吧，我來照顧書蔚。”邢忘攔住她道。
唐媽還是有些擔心，攏了攏身上的外套說：“我就沖杯蜂蜜水，你先給她擦擦身子。”
見她堅持，邢忘也就不再多說什麽，點頭應聲。
唐媽將溫溫的蜂蜜水放到床頭就回了房間，邢忘將唐書蔚半抱起來，一點點的將蜂蜜水餵她喝下。
唐書蔚肚子裏的水實在是有點多，緊閉著嘴不願意喝，邢忘柔聲哄道：“喝一點，肚子舒服。”
也不知是不是他的話見效，唐書蔚不耐煩地睜開眼，張口將蜂蜜水全部咽下。
邢忘見她配合，拿過浸了水的熱毛巾在她身上擦試。
唐書蔚躺在床上乖乖巧巧的一動不動。
等做完了一切後，邢忘也上床躺到她身邊，親昵地捏了捏她的鼻骨道：“還說晚上回來給我獎勵呢，結果晚上回來凈等著我伺候了，估計明天又要不認賬。”
聽到這話，本來要睡熟了的唐書蔚突然睜開眼，眼皮堆疊，有些失神：“我什麽時候不認賬了？不就是獎勵嗎？我現在就給你兌現。”
說完重重地撲到他身上，對準了他的唇狠狠壓下去，接著吃痛出聲。
邢忘有些好笑，伸手在她唇上輕揉：“磕到了吧？沒輕沒重的。”
唐書蔚不服氣地鼓起臉，活像是生氣的小河豚。
邢忘眼神越加幽深，頭慢慢地往前移，盯著手下的溫軟，緩緩印上去。
暧昧聲在齒間發出：“我教你應該怎麽獎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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