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0章 條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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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0章 條件
趙世英和孔和宜這些日子越走越近, 平時經常一起約著吃飯，對於彼此的感情，兩個人都心照不宣, 只是誰也沒有去捅破那層窗戶紙。
到了醫院, 到護士臺報了孔和宜的名字，來到他的病房前。
這次來醫院和前兩次不同, 這間病房明顯要安靜高級很多，畢竟是公職人員, 又是出任務受的傷。
門口就站著蹲著幾個穿著制服的警察, 見到趙世英後都有點驚訝，問道：“你怎麽來了？”明顯是認識她的。
趙世英解釋說：“我有點放心不下，就想過來看看。”
那幾名警察中年長一點地說：“小孔沒什麽大事, 別擔心，都是些皮肉傷，既然來了, 就進去瞧瞧吧。”
道過謝後，唐書蔚陪著一起進去。
孔和宜瞧著像是剛從手術室出來，麻醉還沒過，眼睛閉著沒醒，身上好幾處都用紗布包了。
趙世英看見的第一眼就忍不住想哭, 唐書蔚連忙輕輕拍撫她的手臂，低低道：“先別慌, 看著應該是沒什麽大事。”
她陪著她在病房等了會兒，等到人醒了後, 輕手輕腳地出去, 把空間留給二人。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唐書蔚想到下午出來時的電話, 其實她是應該給邢忘辦公室去個電話說一聲，以免他擔心的，但因為這幾天他老是看著她跟看犯人似的，也讓她有了點小脾氣，就故意沒打電話，是有點賭氣的成分在的。
又過了會兒，趙世英從病房裏出來，將門輕輕帶上，對她說：“我們走吧。”
唐書蔚問：“怎麽樣？”
“說是上午抓了個小偷，小偷手裏拿的有刀，不小心就被捅了。”趙世英提起來心還有點抽疼。
“嚴重嗎？”
“還行，能好。”
“能好就行。”
回去的路上兩個人各有心事，也就沒怎麽說話，靜靜地走，走到岔路口分開。
唐書蔚一擡頭就看到笑得一臉平靜的邢忘，兩個人隔了點距離對視。
邢忘走過來，唐書蔚看到他額角的小汗珠，心裏不自覺地又升起了點愧疚，但一想到自己這些天被嚴加看守就又覺得他有點活該。
邢忘先開口道：“去哪了？”語氣溫和平靜。
“沒去哪。”
邢忘伸手去牽她的，她沒管，反正就算她甩開他也還是會追上來，幹脆就任他好了。
邢忘的嘴角一直沒有放下來過，但眼神卻不像他外表那般波瀾不驚。
他直勾勾地看著前面的路，眼底閃過一抹幽深，胸腔微微起伏。
路上碰到同一棟樓的鄰居，雙方熱情地打招呼：“下班啦？”
“回來啦？”
邢忘都沒有表現出任何異常，但唐書蔚就是知道等回到家，門一關，他肯定又要發瘋。
他只是藏得好，唯一一次暴露就是那天她提起離婚的晚上，自從那次崩過一次人設後，他就總是惶惶不安的，每天跟什麽事都沒有一樣就盯著她，這讓她很不自在。
果然不出她所料，房間大門剛關上，他就開始焦急發問，臉上雖然還帶著笑容，瞧著卻勉強得很：“你下班怎麽沒有等著我？”
唐書蔚也是倔脾氣上來了，就不想順著他說：“我幹嘛一定要等你，也沒見你以前天天來接我。”
邢忘有些不知所措，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小心翼翼地笑著：“不是，我是說，你下班去哪怎麽沒跟我說一聲？”
一見他示弱，唐書蔚剛剛的淩人氣勢也軟下來，好聲好氣道：“我都這麽大人了，又不會丟，而且我上班的地方就在學校裏，你真的不用天天過來接的。”
邢忘對此避而不答，問：“我好像看見你跟趙世英一起回來，你吃飯了嗎？”
“沒有。”對於他這種旁敲側擊的詢問方式，唐書蔚有些無奈，心中輕嘆，最終還是解釋道，“趙世英男朋友受傷了，在住院，她有些擔心，我就陪她一起去看看。”
“哦哦。”聽到她的解釋，邢忘很開心地看著她笑。
唐書蔚立馬又補了一句：“不過我是故意沒打電話告訴你的。”
邢忘的臉色立馬又耷拉下去。
“其實我們就像之前那樣相處就好，你不要像現在這個樣子，我還挺不習慣的，我知道我對不起你，所以你要是不願意離婚的話，我不會再提起離婚這件事的，你不用天天都這麽緊張，咱們就平常相處好嗎？”
唐書蔚坐在椅子上，邢忘半跪在她面前，自然而然地矮下來，他仰著頭去看她的神情，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他很是清楚她的脾氣喜好，知道她吃軟不吃硬，所以在劍拔弩張時會立馬降低自己的氣勢示弱，博取她的愧疚同情。
也知道她常常對自己的這張臉感到驚艷，所以他充分利用自己的外在優點，勾起她心底的漣漪。
他貼上去，摟住她，很是低落地說：“你不知道，我今天去你辦公室找你，他們都說你請假了，我怎麽都找不著你，我還以為你拋下我走了。”
“怎麽可能，你不要老是杞人憂天，我既然答應你不會離婚，那我肯定不會什麽都不說就直接離開的。”唐書蔚將手放到他頭上，撫摸著他柔軟的頭發，笑道，“我只是比較生氣。”
“嗯？”邢忘看著她。
唐書蔚道：“我又不是你的玩具，哪怕我們是夫妻，我也要有自己獨立的空間的，你天天看犯人一樣看著我，我當然會不開心。”
唐書蔚把他拉起來，雙眼平視，說：“我答應你，我以後上哪都會提前跟你說，不讓你再像今天這樣著急。但是你也不能再像這幾天一樣天天看著我，行嗎？”
邢忘不說話，他並不想答應她這件事情。但在灼人的目光之下，他勉強點了點頭，喉嚨深處滾動出一個低音：“嗯。”
唐書蔚笑起來：“就這樣說定了。”
外面的天黑下來，唐書蔚摸摸空空如也的肚子說：“我餓了。”
“那我去做飯。”邢忘起身穿上圍裙，起鍋燒油，嘴角勾起一抹笑。
吃完飯後，兩人又各自處理了點工作上的事情，夜深了才上床睡覺。
一米五的寬度，雖是雙人床，但唐書蔚總覺得擠，因為天冷，蓋的被子已經換成了更厚的，本來應該睡著很舒服的，但邢忘卻總是緊緊地箍住她，被子的重量再加上他的手臂，她真的要喘不過氣來。
“我再加一條。”
唐書蔚轉過來面對著他，說：“以後睡覺你不準再這麽摟著我。”
邢忘將手臂微微松開，但沒有收回，問：“這樣舒服點了嗎？”
唐書蔚表情冷漠：“不。”
他於是又松了點，又問：“這樣呢？”
“不。”
但這下他卻是怎麽都不願意再松開了，笑著說：“沒事，你睡著了就好了。”
唐書蔚就知道是這樣，也就不再說什麽，她覺得等這幾天過去，他的安全感回來就好了，也就沒有糾結。
但很奇怪的是，他之前看著明明一切正常，為什麽現在會這麽沒有安全感？是之前就沒有但藏得好，只是現在暴露了嗎？
對於他幼年的事情，她知道的並不多，畢竟那個時候她還太小，後來長大了也沒有人跟她說過，所以她也就只知道他小時候過得很辛苦。
邢忘聞著她身上散發著體溫的肥皂香氣，睡得又快又沈，呼吸逐漸平緩。
他是睡著了，唐書蔚還醒著，她小心地翻過身，正好面對著他的下頜骨。
看到他下頜角那裏有一道很淺顯的疤痕，順著骨頭的微微延長。
他這個疤哪來的？唐書蔚從記憶裏翻找，並沒有找出什麽有用的信息。
她伸出手用指腹輕輕撫摸，疤痕處的皮膚跟正常皮膚有很明顯的不一樣的觸感。
麻麻癢癢的感覺將邢忘喚醒，他睜開眼看見她好奇的雙眼。
唐書蔚低聲問：“你這個疤是哪來的？”
提起這個，邢忘有些不自在，沈默了會兒說：“在牛棚的時候被打的。”
這下換唐書蔚局促不安，她在黑夜中看向他的眼睛，雖然心中對他小時候有些好奇，但也知道揭人家傷疤不好，於是兩個人都沒有再說話。
但邢忘的思緒卻被拉回那個時候，這個傷疤是怎麽來的呢？他們一家三口在牛棚的時候常常被欺負，因為肚子從來沒有吃飽過，所以連還手的力氣都沒有。
他已經記不清這個疤是在哪一次被打出來的，因為身上這種類似的疤痕都太多了。
唐書蔚的心底突然泛起憐惜，往他懷裏靠了靠，說：“我覺得我們家太空了些，等回頭閑下來添置一些家具吧？”
她對自己的住處要求還是有一些的，之前只是覺得自己寄人籬下，還是守著點人家的規矩比較好，但現在既然覺得跟他好好過日子，那當然要把家裏好好裝飾一番。
邢忘顯然聽懂了她的畫外音，笑道：“好。”
唐書蔚有些害羞，閉上眼催到：“快睡快睡，明天還要上班呢。”
邢忘卻沒有閉眼，他無聲地笑了笑，離她又近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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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世英和孔和宜這些日子越走越近, 平時經常一起約著吃飯，對於彼此的感情，兩個人都心照不宣, 只是誰也沒有去捅破那層窗戶紙。
到了醫院, 到護士臺報了孔和宜的名字，來到他的病房前。
這次來醫院和前兩次不同, 這間病房明顯要安靜高級很多，畢竟是公職人員, 又是出任務受的傷。
門口就站著蹲著幾個穿著制服的警察, 見到趙世英後都有點驚訝，問道：“你怎麽來了？”明顯是認識她的。
趙世英解釋說：“我有點放心不下，就想過來看看。”
那幾名警察中年長一點地說：“小孔沒什麽大事, 別擔心，都是些皮肉傷，既然來了, 就進去瞧瞧吧。”
道過謝後，唐書蔚陪著一起進去。
孔和宜瞧著像是剛從手術室出來，麻醉還沒過，眼睛閉著沒醒，身上好幾處都用紗布包了。
趙世英看見的第一眼就忍不住想哭, 唐書蔚連忙輕輕拍撫她的手臂，低低道：“先別慌, 看著應該是沒什麽大事。”
她陪著她在病房等了會兒，等到人醒了後, 輕手輕腳地出去, 把空間留給二人。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唐書蔚想到下午出來時的電話, 其實她是應該給邢忘辦公室去個電話說一聲，以免他擔心的，但因為這幾天他老是看著她跟看犯人似的，也讓她有了點小脾氣，就故意沒打電話，是有點賭氣的成分在的。
又過了會兒，趙世英從病房裏出來，將門輕輕帶上，對她說：“我們走吧。”
唐書蔚問：“怎麽樣？”
“說是上午抓了個小偷，小偷手裏拿的有刀，不小心就被捅了。”趙世英提起來心還有點抽疼。
“嚴重嗎？”
“還行，能好。”
“能好就行。”
回去的路上兩個人各有心事，也就沒怎麽說話，靜靜地走，走到岔路口分開。
唐書蔚一擡頭就看到笑得一臉平靜的邢忘，兩個人隔了點距離對視。
邢忘走過來，唐書蔚看到他額角的小汗珠，心裏不自覺地又升起了點愧疚，但一想到自己這些天被嚴加看守就又覺得他有點活該。
邢忘先開口道：“去哪了？”語氣溫和平靜。
“沒去哪。”
邢忘伸手去牽她的，她沒管，反正就算她甩開他也還是會追上來，幹脆就任他好了。
邢忘的嘴角一直沒有放下來過，但眼神卻不像他外表那般波瀾不驚。
他直勾勾地看著前面的路，眼底閃過一抹幽深，胸腔微微起伏。
路上碰到同一棟樓的鄰居，雙方熱情地打招呼：“下班啦？”
“回來啦？”
邢忘都沒有表現出任何異常，但唐書蔚就是知道等回到家，門一關，他肯定又要發瘋。
他只是藏得好，唯一一次暴露就是那天她提起離婚的晚上，自從那次崩過一次人設後，他就總是惶惶不安的，每天跟什麽事都沒有一樣就盯著她，這讓她很不自在。
果然不出她所料，房間大門剛關上，他就開始焦急發問，臉上雖然還帶著笑容，瞧著卻勉強得很：“你下班怎麽沒有等著我？”
唐書蔚也是倔脾氣上來了，就不想順著他說：“我幹嘛一定要等你，也沒見你以前天天來接我。”
邢忘有些不知所措，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小心翼翼地笑著：“不是，我是說，你下班去哪怎麽沒跟我說一聲？”
一見他示弱，唐書蔚剛剛的淩人氣勢也軟下來，好聲好氣道：“我都這麽大人了，又不會丟，而且我上班的地方就在學校裏，你真的不用天天過來接的。”
邢忘對此避而不答，問：“我好像看見你跟趙世英一起回來，你吃飯了嗎？”
“沒有。”對於他這種旁敲側擊的詢問方式，唐書蔚有些無奈，心中輕嘆，最終還是解釋道，“趙世英男朋友受傷了，在住院，她有些擔心，我就陪她一起去看看。”
“哦哦。”聽到她的解釋，邢忘很開心地看著她笑。
唐書蔚立馬又補了一句：“不過我是故意沒打電話告訴你的。”
邢忘的臉色立馬又耷拉下去。
“其實我們就像之前那樣相處就好，你不要像現在這個樣子，我還挺不習慣的，我知道我對不起你，所以你要是不願意離婚的話，我不會再提起離婚這件事的，你不用天天都這麽緊張，咱們就平常相處好嗎？”
唐書蔚坐在椅子上，邢忘半跪在她面前，自然而然地矮下來，他仰著頭去看她的神情，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他很是清楚她的脾氣喜好，知道她吃軟不吃硬，所以在劍拔弩張時會立馬降低自己的氣勢示弱，博取她的愧疚同情。
也知道她常常對自己的這張臉感到驚艷，所以他充分利用自己的外在優點，勾起她心底的漣漪。
他貼上去，摟住她，很是低落地說：“你不知道，我今天去你辦公室找你，他們都說你請假了，我怎麽都找不著你，我還以為你拋下我走了。”
“怎麽可能，你不要老是杞人憂天，我既然答應你不會離婚，那我肯定不會什麽都不說就直接離開的。”唐書蔚將手放到他頭上，撫摸著他柔軟的頭發，笑道，“我只是比較生氣。”
“嗯？”邢忘看著她。
唐書蔚道：“我又不是你的玩具，哪怕我們是夫妻，我也要有自己獨立的空間的，你天天看犯人一樣看著我，我當然會不開心。”
唐書蔚把他拉起來，雙眼平視，說：“我答應你，我以後上哪都會提前跟你說，不讓你再像今天這樣著急。但是你也不能再像這幾天一樣天天看著我，行嗎？”
邢忘不說話，他並不想答應她這件事情。但在灼人的目光之下，他勉強點了點頭，喉嚨深處滾動出一個低音：“嗯。”
唐書蔚笑起來：“就這樣說定了。”
外面的天黑下來，唐書蔚摸摸空空如也的肚子說：“我餓了。”
“那我去做飯。”邢忘起身穿上圍裙，起鍋燒油，嘴角勾起一抹笑。
吃完飯後，兩人又各自處理了點工作上的事情，夜深了才上床睡覺。
一米五的寬度，雖是雙人床，但唐書蔚總覺得擠，因為天冷，蓋的被子已經換成了更厚的，本來應該睡著很舒服的，但邢忘卻總是緊緊地箍住她，被子的重量再加上他的手臂，她真的要喘不過氣來。
“我再加一條。”
唐書蔚轉過來面對著他，說：“以後睡覺你不準再這麽摟著我。”
邢忘將手臂微微松開，但沒有收回，問：“這樣舒服點了嗎？”
唐書蔚表情冷漠：“不。”
他於是又松了點，又問：“這樣呢？”
“不。”
但這下他卻是怎麽都不願意再松開了，笑著說：“沒事，你睡著了就好了。”
唐書蔚就知道是這樣，也就不再說什麽，她覺得等這幾天過去，他的安全感回來就好了，也就沒有糾結。
但很奇怪的是，他之前看著明明一切正常，為什麽現在會這麽沒有安全感？是之前就沒有但藏得好，只是現在暴露了嗎？
對於他幼年的事情，她知道的並不多，畢竟那個時候她還太小，後來長大了也沒有人跟她說過，所以她也就只知道他小時候過得很辛苦。
邢忘聞著她身上散發著體溫的肥皂香氣，睡得又快又沈，呼吸逐漸平緩。
他是睡著了，唐書蔚還醒著，她小心地翻過身，正好面對著他的下頜骨。
看到他下頜角那裏有一道很淺顯的疤痕，順著骨頭的微微延長。
他這個疤哪來的？唐書蔚從記憶裏翻找，並沒有找出什麽有用的信息。
她伸出手用指腹輕輕撫摸，疤痕處的皮膚跟正常皮膚有很明顯的不一樣的觸感。
麻麻癢癢的感覺將邢忘喚醒，他睜開眼看見她好奇的雙眼。
唐書蔚低聲問：“你這個疤是哪來的？”
提起這個，邢忘有些不自在，沈默了會兒說：“在牛棚的時候被打的。”
這下換唐書蔚局促不安，她在黑夜中看向他的眼睛，雖然心中對他小時候有些好奇，但也知道揭人家傷疤不好，於是兩個人都沒有再說話。
但邢忘的思緒卻被拉回那個時候，這個傷疤是怎麽來的呢？他們一家三口在牛棚的時候常常被欺負，因為肚子從來沒有吃飽過，所以連還手的力氣都沒有。
他已經記不清這個疤是在哪一次被打出來的，因為身上這種類似的疤痕都太多了。
唐書蔚的心底突然泛起憐惜，往他懷裏靠了靠，說：“我覺得我們家太空了些，等回頭閑下來添置一些家具吧？”
她對自己的住處要求還是有一些的，之前只是覺得自己寄人籬下，還是守著點人家的規矩比較好，但現在既然覺得跟他好好過日子，那當然要把家裏好好裝飾一番。
邢忘顯然聽懂了她的畫外音，笑道：“好。”
唐書蔚有些害羞，閉上眼催到：“快睡快睡，明天還要上班呢。”
邢忘卻沒有閉眼，他無聲地笑了笑，離她又近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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