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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跳在熱戀
他說得是他手臟。
姜逢換了那只沒有碰到男人的手，去牽她。他格外小心地避開她手心的擦傷，和著她一起上了警車。
洗手臺前，水龍頭被打開，嘩啦啦的水流沖刷在姜逢的手背上，洗過腕骨再到手心然後指骨，他洗地很認真。
等姜逢出來的時候，就看到葉桑檸做在大廳的鐵椅上，無聲地聽著面前的兩個警察談話。
他伸了手去碰她的臉，把她的註意力都吸引了回來。
冷涼的溫度從他的皮膚上傳來，葉桑檸沒躲，而是睜著眼睛瞧他。
姜逢在她邊上坐了下來，手裏是不知道從哪裏取來的醫療箱。
“伸手。”
白熾燈下她手上的擦傷被完全看清，姜逢磨了磨後槽牙，還是覺得剛剛下手太輕了。
他都沒法去預想如果他晚來一步，會怎樣。
他們怎麽敢。
棉簽沾著碘伏在她掌心落下，刺痛中帶著微微的癢。
她有些分不清是疼更多些還是癢更多些。
反正就是很難耐。
心情也是。
葉桑檸看著他認真細致的眼，因為過於仔細他下頜不自知的繃緊。
她看了好久，久到姜逢都擡了眼。“下次不要一個人走夜路，不是徐江冉送你來的嗎，他人呢？”
“他在忙，我不好一直麻煩......”
姜逢嘖了一聲，說實話他現在的表情有點兇，但是葉桑檸一點都不怕。
“那就不能喊我？”他回，然後又自己補話。“我又不忙。”
葉桑檸很乖地點頭，“好。”
這是讓步了。
姜逢有點意外。
她想在剛剛發生一切的時候她是害怕的，但想必姜逢也是害怕的。
“姜逢。”
她的表情也挺嚴肅，姜逢揚了下眉峰聽她想要說些什麽。
“你下次能不能不要打人啊。”
“不能。”他回得極快，完全沒有思考。
葉桑檸被他的這個回答一噎，依姜逢的性子他哪裏是手軟的主。葉桑檸明白也只能無可奈何地改口。
“那下手別那麽兇......”
“不行。”
葉桑檸：“......”
姜逢歪了歪頭，理所當然地哼笑出聲。“我還嫌打的不夠重。”
葉桑檸深吸了一口氣，感覺和他講不了一點理。
可葉桑檸不知道，姜逢在電話那頭聽著那兩人嘴裏蹦出得下流話時，殺人的心都有了。
氣氛陷入了僵持。
但姜逢處理她傷口的動作沒停，他自顧自地弄好，又往她受傷的位置吹了吹。
“還疼嗎？”
葉桑檸沒理他，把手直接抽了回來。
看著空落落的手心，以及拒絕和他再交流的姑娘。姜逢眉心動了動了，才反應過來什麽。
但是他還是一副漫不經心的酷哥樣，“應該把他腿也斷了，讓他連門都出不了。”
“姜逢。”
姑娘理他了，只不過是越發生氣的那種搭理。
葉桑檸皺著眉嘆氣，“你能不能乖一點。”
他楞了一下，唇角上揚，沒忍住地低眉笑得過分愉悅。
她還在生氣他知不知道。
葉桑檸更惱了，就要躲開了他伸手就要抱自己的手，可是整個人就被他直接禁錮住。
“姜逢，我在生氣，你不能這樣。”
“不能哪樣？”他低頭用下頜蹭了蹭她的發頂，腔調慵懶。“是不能抱，還是不能親啊？”
葉桑檸推開他，他這回倒是老實的沒有再動手動腳的。
只不過在葉桑檸的視線下，他施施然地又取出了手機。瞧著他的動作，葉桑檸不明白，“你幹嘛？”
姜逢頭也沒擡，“問問，女朋友不讓親不讓抱，怎麽哄。”
葉桑檸想起了其實她還沒和姜逢算是真正的和好，嘟囔地回他。
“我又不是你女朋友。”
他眉眼帶笑，黑熠的眼眸不遮不掩得看著她。
“我也沒說要哄你啊。”
葉桑檸：？
葉桑檸屏息，把手收回了袖子裏。
她覺得自己是傻了，才這麽擔心姜逢。
剛剛她在外邊聽到警察說了，那男的傷得挺重的，現在還在醫院昏迷不醒。也不知道這件事情會怎麽處理，姜逢還有心情在這裏和她說笑。
她從剛剛開始就一直擔心到現在，現在更是心裏難受。
葉桑檸埋著頭，這回倒是姜逢說什麽她都會應上幾句。只不過都只是簡單的單音節，像是兩人之間不熟，始終保持著距離。
“穿這麽少，冷不冷？想喝水嗎？”
“不用。”
他伸手去牽她，葉桑檸直接把手縮回了袖子裏，一副抗拒的姿態。
姜逢靜靜地看著她好一會，隨後在她面蹲了下來。
這個姿勢他可以看清她沒什麽表情的面容，他探手去碰她的臉，還是不著痕跡地被葉桑檸躲開了。
“真生氣啊？”姑娘不讓他碰了，姜逢索性拉著她的手撫上了自己的臉。“是不是真哄不好了？”
姜逢好像是真不明白為什麽她那麽生氣。
葉桑檸保持著他拉自己的姿勢，聲音雖然很淡但還是主動開口問他。“這件事，你打算怎麽處理？”
換之前姜逢會笑著回，怕什麽。
但現在他有所收斂，因為發現了葉桑檸的情緒，所以話到嘴邊換了個說辭。
“有過錯的是對方，最多多賠點錢。”
“……”
等律師這邊到了，姜逢把自己的手機交了過去，裏面有他剛剛電話的錄音，外加監控很快就可以確定是那兩個醉酒的男人騷擾在先。
他們被問了一下話就能回去了。
就這麽簡單。
葉桑檸其實也能理解，對於姜逢來說這真的不算什麽，他自小囂張慣了，雖然不至於倨傲跋扈，但也真的不是怕事的主。
惹到他，他能十倍百倍的還回去。
但是葉桑檸不一樣，雖然她也不會心軟，但是她性格本身就偏於有所顧忌，是絕對不惹麻煩的那一掛。
這樣一對比其實兩人性格很不同。
葉桑檸在筆錄上簽下自己的名字，把筆遞給了姜逢等他也簽下。然後兩人就可以走了。
等他們走出警局的時候，已近晚上十一點多接近淩晨了。
他們所在的位置離葉桑檸的學校有好遠的一段距離。
“你住哪？”葉桑檸點開打車的軟件，許久都沒有打到。
姜逢說他住15區，這個位置比回葉桑檸學校都來得遠。她拿著手機猶豫了好久，“要不我們到附近開個房間。”
只能先將就一個晚上了。
姜逢眉眼間動了一下，神情有點不自然。
葉桑檸在手機上搜索了一下結果，就近選擇了一家酒店，他們走路過去就能到。
好像從剛剛她說開間房間開始，姜逢就很奇怪。
奇怪在哪裏，葉桑檸又有點看不出來。
他斂著唇角，破天荒極為安靜地跟在葉桑檸的後面，和著她到了酒店。
葉桑檸奇奇怪怪地往他身上看了好幾眼，他精神極佳，整個人像是處於一個暗自興奮的狀態。
“開間房。”姜逢的手在酒店前臺的臺面上輕敲，他後面接了一句。“床要大的。”
葉桑檸：“......”
一霎那的明悟，葉桑檸心率都有點不穩。
她說呢，為什麽自從她提出來要在附近住下，開個房間的時候姜逢就那麽奇怪。
葉桑檸早該發現他的耳根有點不正常的紅。
他在害羞些什麽。
為什麽他還會害羞？
她吸氣，然後出聲打斷。“開兩間。”
姜逢掀眼看她，莫名的葉桑檸感覺到了他眼底的一絲落寞和遺憾。
“......”
接過房卡，兩人上電梯的功夫，葉桑檸沒忍住地開口。“你還挺遺憾的？”
他嗯哼了一聲，沒有半點遮掩。
“白期待了一路。”
白期待什麽，兩人都明白。
葉桑檸無奈，在兩人分開要進房間的時候，她喊住了他。她再不確定姜逢是為了她才來的，她就是在裝傻了。
葉桑檸把想了一路的話說出了口。
“姜逢，你回國吧。”
“不想我留在這？”
葉桑檸點頭。
“因為什麽？因為我今天下手太重，你討厭我了？”他塌著肩站在她面前，莫名的有種挫敗的既視感，特別是說到最後一句的時候，
這哪跟哪，葉桑檸有些發楞，沒理解上他的腦回路。
這個點，還有外出回來的住客。他們就站在廊道上難免引人側目，葉桑檸拉著姜逢的袖子先進了他的房間。
房門合上，葉桑檸才回。
“我沒有討厭你。”
她頓頓的反應到，兩人的角色身份似乎互換了過來，變成她在哄他了。
這回姜逢伸手觸碰她，她沒有再躲。
“那是喜歡我？”
葉桑檸默聲，良久後她直接岔開了這個話題。“你今天那樣我很擔心......”
姜逢胸膛半壓的動作停下，眉眼微動，看向了她面容。
“可能你覺得沒什麽，但是我就是很擔心。擔心你會不會因此被警察帶走，又要為此付出什麽樣的代價。”
葉桑檸話停了下來，仰頭看著姜逢的眼睛。“我不知道，你能不能明白。”
明白她的心情，明白她的惴惴不安。
姜逢喉結上下滑動，他沒有動，葉桑檸也沒有動。兩人站在門後半大不大的區域上，她的身後是墻，身前是姜逢。
“不能明白也沒關系......”
“對不起。”
是他忽略了她的心情。
突然的道歉打斷了葉桑檸後面的話。
無聲的對視。
他看著兩人交握的手，用了力去牽她，像是想通過這樣表達什麽。“但是再來一次，我還是那句話，我還嫌打得不夠重。”
葉桑檸睫毛微微地顫動。
姜逢繼續道，“我能明白你的心情，你也要學會相信我。”
他心裏有數，也有底氣和能耐。
他不是傻子，他犯不著為了兩個人渣真的把自己搭進去，但他也能理解葉桑檸的不安。
姜逢揚了眉，特別中二地來了句。“你要相信你對象，頂天立地，無所不能。”
說完他自己都忍不住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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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姜逢出來的時候，就看到葉桑檸做在大廳的鐵椅上，無聲地聽著面前的兩個警察談話。
他伸了手去碰她的臉，把她的註意力都吸引了回來。
冷涼的溫度從他的皮膚上傳來，葉桑檸沒躲，而是睜著眼睛瞧他。
姜逢在她邊上坐了下來，手裏是不知道從哪裏取來的醫療箱。
“伸手。”
白熾燈下她手上的擦傷被完全看清，姜逢磨了磨後槽牙，還是覺得剛剛下手太輕了。
他都沒法去預想如果他晚來一步，會怎樣。
他們怎麽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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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忙，我不好一直麻煩......”
姜逢嘖了一聲，說實話他現在的表情有點兇，但是葉桑檸一點都不怕。
“那就不能喊我？”他回，然後又自己補話。“我又不忙。”
葉桑檸很乖地點頭，“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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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在剛剛發生一切的時候她是害怕的，但想必姜逢也是害怕的。
“姜逢。”
她的表情也挺嚴肅，姜逢揚了下眉峰聽她想要說些什麽。
“你下次能不能不要打人啊。”
“不能。”他回得極快，完全沒有思考。
葉桑檸被他的這個回答一噎，依姜逢的性子他哪裏是手軟的主。葉桑檸明白也只能無可奈何地改口。
“那下手別那麽兇......”
“不行。”
葉桑檸：“......”
姜逢歪了歪頭，理所當然地哼笑出聲。“我還嫌打的不夠重。”
葉桑檸深吸了一口氣，感覺和他講不了一點理。
可葉桑檸不知道，姜逢在電話那頭聽著那兩人嘴裏蹦出得下流話時，殺人的心都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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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姜逢處理她傷口的動作沒停，他自顧自地弄好，又往她受傷的位置吹了吹。
“還疼嗎？”
葉桑檸沒理他，把手直接抽了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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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他還是一副漫不經心的酷哥樣，“應該把他腿也斷了，讓他連門都出不了。”
“姜逢。”
姑娘理他了，只不過是越發生氣的那種搭理。
葉桑檸皺著眉嘆氣，“你能不能乖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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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還在生氣他知不知道。
葉桑檸更惱了，就要躲開了他伸手就要抱自己的手，可是整個人就被他直接禁錮住。
“姜逢，我在生氣，你不能這樣。”
“不能哪樣？”他低頭用下頜蹭了蹭她的發頂，腔調慵懶。“是不能抱，還是不能親啊？”
葉桑檸推開他，他這回倒是老實的沒有再動手動腳的。
只不過在葉桑檸的視線下，他施施然地又取出了手機。瞧著他的動作，葉桑檸不明白，“你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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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不是你女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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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桑檸屏息，把手收回了袖子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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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從剛剛開始就一直擔心到現在，現在更是心裏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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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姿勢他可以看清她沒什麽表情的面容，他探手去碰她的臉，還是不著痕跡地被葉桑檸躲開了。
“真生氣啊？”姑娘不讓他碰了，姜逢索性拉著她的手撫上了自己的臉。“是不是真哄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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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桑檸其實也能理解，對於姜逢來說這真的不算什麽，他自小囂張慣了，雖然不至於倨傲跋扈，但也真的不是怕事的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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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一對比其實兩人性格很不同。
葉桑檸在筆錄上簽下自己的名字，把筆遞給了姜逢等他也簽下。然後兩人就可以走了。
等他們走出警局的時候，已近晚上十一點多接近淩晨了。
他們所在的位置離葉桑檸的學校有好遠的一段距離。
“你住哪？”葉桑檸點開打車的軟件，許久都沒有打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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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在哪裏，葉桑檸又有點看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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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桑檸奇奇怪怪地往他身上看了好幾眼，他精神極佳，整個人像是處於一個暗自興奮的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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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呢，為什麽自從她提出來要在附近住下，開個房間的時候姜逢就那麽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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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過房卡，兩人上電梯的功夫，葉桑檸沒忍住地開口。“你還挺遺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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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期待什麽，兩人都明白。
葉桑檸無奈，在兩人分開要進房間的時候，她喊住了他。她再不確定姜逢是為了她才來的，她就是在裝傻了。
葉桑檸把想了一路的話說出了口。
“姜逢，你回國吧。”
“不想我留在這？”
葉桑檸點頭。
“因為什麽？因為我今天下手太重，你討厭我了？”他塌著肩站在她面前，莫名的有種挫敗的既視感，特別是說到最後一句的時候，
這哪跟哪，葉桑檸有些發楞，沒理解上他的腦回路。
這個點，還有外出回來的住客。他們就站在廊道上難免引人側目，葉桑檸拉著姜逢的袖子先進了他的房間。
房門合上，葉桑檸才回。
“我沒有討厭你。”
她頓頓的反應到，兩人的角色身份似乎互換了過來，變成她在哄他了。
這回姜逢伸手觸碰她，她沒有再躲。
“那是喜歡我？”
葉桑檸默聲，良久後她直接岔開了這個話題。“你今天那樣我很擔心......”
姜逢胸膛半壓的動作停下，眉眼微動，看向了她面容。
“可能你覺得沒什麽，但是我就是很擔心。擔心你會不會因此被警察帶走，又要為此付出什麽樣的代價。”
葉桑檸話停了下來，仰頭看著姜逢的眼睛。“我不知道，你能不能明白。”
明白她的心情，明白她的惴惴不安。
姜逢喉結上下滑動，他沒有動，葉桑檸也沒有動。兩人站在門後半大不大的區域上，她的身後是墻，身前是姜逢。
“不能明白也沒關系......”
“對不起。”
是他忽略了她的心情。
突然的道歉打斷了葉桑檸後面的話。
無聲的對視。
他看著兩人交握的手，用了力去牽她，像是想通過這樣表達什麽。“但是再來一次，我還是那句話，我還嫌打得不夠重。”
葉桑檸睫毛微微地顫動。
姜逢繼續道，“我能明白你的心情，你也要學會相信我。”
他心裏有數，也有底氣和能耐。
他不是傻子，他犯不著為了兩個人渣真的把自己搭進去，但他也能理解葉桑檸的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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