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月色被打撈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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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月色被打撈起
周末, 突然一場降溫。
公路兩邊種著的一排排樹只剩下光禿禿的枝條，再過些時日，京市該下雪了。
雲瓷工作上接到了新的安排。
她要去南州出差一趟。
在南州生活的日子，已經是恍如前世了。
雲瓷在收拾行李時, 不知出了幾回神。
回國以後, 她沒有聯系過雲朝塵。
雲氏這些年不怎麽景氣, 四年前違規建造一事, 合作夥伴落井下石, 對家買黑熱搜曝光雲氏集團總裁出軌女明星...每件事對於集團都是致命的打擊, 股市下跌，投資商撤資等等一系列事情接踵而來，那段時間是雲氏的至暗時期。
如果不是蔣敘庚夫婦念著舊情伸以援手，雲氏可能真的要一蹶不振。
經過這幾年的恢覆, 集團雖不如從前如日中天，但好歹根基還在，在南州及周邊依舊是影響力很強的企業。
雲朝塵這些年過得不錯, 新的家庭也算和睦。
其實有時候想想，雲瓷覺得孟清瀾太仁慈了，雖然走得瀟灑, 但在另一層面上來講又何嘗不是給丁雨繪騰位子，讓他們就這樣輕易地得償所願。
如果她當初態度狠一些, 不憋著，解了自己心中的那口惡氣, 說不定現在也不會這麽偏激。
東西都裝好，雲瓷將行李箱拉好。
曲裊裊給她打電話, 問有沒有一些常用感冒藥，她自己家裏的用完了, 還沒來得及買。
“有的，”雲瓷說，“我已經收好了。”
曲裊裊忍不住感嘆，“雲瓷，你實在是太靠譜了，跟你一塊兒出差我可太放心了。”
“我這會兒洗完上床了，雖然是打算的早點睡，但也說不定，一刷起手機就不容易停下來，”明天一早的航班，她擔心自己睡過頭沒聽到鬧鐘，“雲瓷，保險起見，你明早醒來跟我打個電話啊。”
“好，我叫你起來。”
“謝謝寶貝，”曲裊裊嘿嘿笑了兩聲，“那我今晚就放心玩手機了。”
雲瓷笑，吐槽她兩句，互道晚安後掛了電話。
睡前她猶豫要不要提前預約個網約車，想了想覺得沒必要，小區外交通便利，每次打車都很快應答，明天肯定來得及。
只是她沒想到早上在樓下會看見等著的黑色賓利。
清晨霧汽朦朧，空氣裏沾染著寒氣，蔣嶼渡身穿黑色大衣，靠在車邊，在熹微晨光裏，清貴俊拔。
雲瓷推著行李箱，慢慢停下腳步。
聽見單元門口的動靜，蔣嶼渡回過頭。
“下來了？”
雲瓷一手握著行李桿，一手揣在兜裏，“你怎麽來了？”
“不是今天要出差？”他朝她走過來，拿過她的行李箱，“送你。”
這人，她又沒明確答應給機會，他倒是會自動默認。
有車不坐白不坐，雲瓷讓他把箱子放好，上了車。
蔣嶼渡給雲瓷買了早餐。
南瓜粥和小籠包，從前買過太多次，他很清楚她的喜好。
雲瓷接過來，慢慢打開袋子。
這家的小籠包個頭大，蔣嶼渡只買了兩個，現在想想又怕她待會兒在機場餓，問她要不要在便利店停一停，買個面包。
“不用，這些夠了。”雲瓷說。
蔣嶼渡沒勉強。
他看著前面的路，提醒她，“南州那邊這幾天溫度比較低，多穿衣，小心感冒。”
這樣的關懷，有幾分從前的味道。
雲瓷吃著早飯，斂眸不知在想些什麽，若有若無嗯了聲。
到了機場外面，雲瓷降下半截車窗往外邊望。
“在這兒停就好了。”
蔣嶼渡看看前面，還有一截路，“開進去再下吧。”
“不用，這裏就夠了。”
雲瓷說著，去解安全帶。
她幾分急切，像是要遮掩什麽。
蔣嶼渡緩緩降下車速，望著她，若有所思。
雲瓷感受到他的目光，擡起頭來。
“...前面就到了，我怕待會兒遇見同事。”
被看見了不好。
蔣嶼渡輕輕一笑，無奈，“我就這麽見不得光？”
這樣的語氣，莫名讓人心中升起絲絲愧疚。
不對。
雲瓷搖了搖腦袋，堅定立場。
“你知道就好，”她頓了頓，又補充道，“我又沒有跟你點頭什麽。”
路漫漫，道阻且長。
蔣嶼渡拿出足夠的耐心，“好。”
“照你的節奏慢慢來，好不好？”
雲瓷沒有說好，也沒說不好，抿了抿唇，開車門下去。
蔣嶼渡今天沒讓司機跟，親力親為幫她把行李箱拿下來，遞到她手裏，跟她說一路平安。
飛機落地南州。
有大巴車負責迎接，雲瓷和同事們到了酒店，辦理入住。
她和曲裊裊住同一標間。
“旗雲酒店果然不錯啊，格調高，環境好，”曲裊裊進了房，躺在軟乎乎的床上，閉眼感嘆，“公司這次還不賴，沒吝嗇旅宿開銷。”
旗雲是雲氏集團旗下的連鎖酒店，雲氏...
曲裊裊反應過來，坐起身，“雲瓷，那個，你...”
雲瓷正蹲在地上，打開行李箱收拾東西，聞言擡頭，“怎麽了？”
她太平靜，曲裊裊一點兒都拿捏不準她現在心情怎樣。
“沒什麽，”曲裊裊幹笑兩聲，拍拍白色被單，突然蹦出來一句，“有沒有一種回家的感覺？”
她脫口而出就後悔了。
這嘴真是不受控制，該掌！
雲瓷沒太在意，淡淡一笑，“酒店跟家怎麽會一樣呢。”
雲淡風輕，好像這裏真的只是再普通不過的一家酒店。
曲裊裊稍稍放下心來。
簡單收拾下房間，已經是大中午了。
“雲瓷，我們去吃飯吧，”曲裊裊摸摸肚子，“聽說這兒的自助餐食很棒，我早就想試試了。”
雲瓷說好，拿起手機跟她一同出去。
做為口碑良好的五星級酒店，旗雲提供的遠遠不止住宿服務，酒店內配備有多功能廳和會議室，以便滿足各種商務需求。
而這次瑞斯員工參與的廣貿會議舉辦點就定在酒店內。
翌日一早，雲瓷和同事們提早到了同傳室，做工作準備。
這次會議是關於長江三角區域對外經濟貿易的磋商與合作，上頭十分重視，而作為承辦地點的旗雲，更是不敢松懈。
而雲朝塵親臨現場，讓雲瓷稍覺意外。
想了想又覺得合理，南州市市長都來做開幕致辭了，雲朝塵若是缺席，未免顯得失禮。
同聲傳譯太消耗腦力，會議內容涉及很多專業詞匯，必須全神貫註才能保證不出一點兒差錯。
結束上午的會議後，眾人往餐廳去。
“吃完我就回房午休了，”曲裊裊扒著飯，匆匆忙忙，“多睡一會兒，不然下午真的來不起。”
“一看你就是體力跟不上，”周宇說，“去健健身吧，咱公司附近就有一家，鍛煉鍛煉精力會好些。”
“我這不是體力的問題，”曲裊裊嘟囔，“是腦力問題。”
“噢，智商啊，”周宇聳聳肩，“那這個愛莫能助。”
曲裊裊捏起拳頭作勢要打，“你有膽再說一遍？！”
一桌人正笑鬧著，有人提醒領導來了。
大家回頭看。
原本領導在樓上包間用餐，這會兒吃完了，經過大廳，順道慰問一下今日的參會人員。
“這些是我們的翻譯人員，他們當中不少人都是從各個地方趕過來的，這幾位來自瑞斯，另外這幾位來自務客，他們都是各自公司的中流砥柱...”
最前面的領導跟他們一一握手，笑容和藹，“感謝各位，各位是實現中外交流裏重要的一環，沒有你們，會議也不會進行得如此順利。”
雲瓷規規矩矩站在人群裏。
她看見了領導團裏的雲朝塵，很顯然，他也看見她了。
他表情很不可思議，甚至擦擦眼，懷疑自己是不是看錯了。
可以理解，畢竟四年前雲瓷走後就失了音訊，冷不丁出現在他面前，肯定需要時間緩沖。
雲瓷胸前掛著的工作牌明明白白寫著她的名字，雲朝塵看見了。
若不是周圍人太多，他不能失態，否則他肯定直接就沖上去了。
而雲瓷自始至終神情淡淡。
午飯過後，她跟曲裊裊一起回了房間。
下午的會議結束後，大家收拾收拾東西，說晚上沒事兒可以約著到處逛逛。
雲瓷到走廊接個電話的功夫，落了單，雲朝塵不知從哪兒冒了出來。
“葭葭，真的是你？”他很激動，又有些語無倫次，“...什麽時候回來的啊，也沒跟我說一聲。”
“你現在在瑞斯工作？你以前不是漢語言專業嗎，怎麽現在去當翻譯了？薪資還好吧？住宿這些呢？你...你媽媽和你姥姥姥爺他們，也都回來了？”
他一連串問這麽多問題，雲瓷不知道該先回哪個。
其實她回他話的欲望不是很強，這幾年一直不聞不問，見了面卻一副操碎心的樣子，讓人覺得少了點真誠。
感染力不夠，也就沒有感傷落淚的沖動。
“一切都好，什麽都不用您操心，”雲瓷把手機放進口袋裏，淡淡說，“我沒回南州落腳，只是來這兒出差幾天，工作結束就走了。”
言下之意就是不會久待，所以讓他放心，他原本的生活不會被打破。
雲朝塵攔住要走的雲瓷，“葭葭，我們這麽久沒見，...一塊兒吃個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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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 突然一場降溫。
公路兩邊種著的一排排樹只剩下光禿禿的枝條，再過些時日，京市該下雪了。
雲瓷工作上接到了新的安排。
她要去南州出差一趟。
在南州生活的日子，已經是恍如前世了。
雲瓷在收拾行李時, 不知出了幾回神。
回國以後, 她沒有聯系過雲朝塵。
雲氏這些年不怎麽景氣, 四年前違規建造一事, 合作夥伴落井下石, 對家買黑熱搜曝光雲氏集團總裁出軌女明星...每件事對於集團都是致命的打擊, 股市下跌，投資商撤資等等一系列事情接踵而來，那段時間是雲氏的至暗時期。
如果不是蔣敘庚夫婦念著舊情伸以援手，雲氏可能真的要一蹶不振。
經過這幾年的恢覆, 集團雖不如從前如日中天，但好歹根基還在，在南州及周邊依舊是影響力很強的企業。
雲朝塵這些年過得不錯, 新的家庭也算和睦。
其實有時候想想，雲瓷覺得孟清瀾太仁慈了，雖然走得瀟灑, 但在另一層面上來講又何嘗不是給丁雨繪騰位子，讓他們就這樣輕易地得償所願。
如果她當初態度狠一些, 不憋著，解了自己心中的那口惡氣, 說不定現在也不會這麽偏激。
東西都裝好，雲瓷將行李箱拉好。
曲裊裊給她打電話, 問有沒有一些常用感冒藥，她自己家裏的用完了, 還沒來得及買。
“有的，”雲瓷說，“我已經收好了。”
曲裊裊忍不住感嘆，“雲瓷，你實在是太靠譜了，跟你一塊兒出差我可太放心了。”
“我這會兒洗完上床了，雖然是打算的早點睡，但也說不定，一刷起手機就不容易停下來，”明天一早的航班，她擔心自己睡過頭沒聽到鬧鐘，“雲瓷，保險起見，你明早醒來跟我打個電話啊。”
“好，我叫你起來。”
“謝謝寶貝，”曲裊裊嘿嘿笑了兩聲，“那我今晚就放心玩手機了。”
雲瓷笑，吐槽她兩句，互道晚安後掛了電話。
睡前她猶豫要不要提前預約個網約車，想了想覺得沒必要，小區外交通便利，每次打車都很快應答，明天肯定來得及。
只是她沒想到早上在樓下會看見等著的黑色賓利。
清晨霧汽朦朧，空氣裏沾染著寒氣，蔣嶼渡身穿黑色大衣，靠在車邊，在熹微晨光裏，清貴俊拔。
雲瓷推著行李箱，慢慢停下腳步。
聽見單元門口的動靜，蔣嶼渡回過頭。
“下來了？”
雲瓷一手握著行李桿，一手揣在兜裏，“你怎麽來了？”
“不是今天要出差？”他朝她走過來，拿過她的行李箱，“送你。”
這人，她又沒明確答應給機會，他倒是會自動默認。
有車不坐白不坐，雲瓷讓他把箱子放好，上了車。
蔣嶼渡給雲瓷買了早餐。
南瓜粥和小籠包，從前買過太多次，他很清楚她的喜好。
雲瓷接過來，慢慢打開袋子。
這家的小籠包個頭大，蔣嶼渡只買了兩個，現在想想又怕她待會兒在機場餓，問她要不要在便利店停一停，買個面包。
“不用，這些夠了。”雲瓷說。
蔣嶼渡沒勉強。
他看著前面的路，提醒她，“南州那邊這幾天溫度比較低，多穿衣，小心感冒。”
這樣的關懷，有幾分從前的味道。
雲瓷吃著早飯，斂眸不知在想些什麽，若有若無嗯了聲。
到了機場外面，雲瓷降下半截車窗往外邊望。
“在這兒停就好了。”
蔣嶼渡看看前面，還有一截路，“開進去再下吧。”
“不用，這裏就夠了。”
雲瓷說著，去解安全帶。
她幾分急切，像是要遮掩什麽。
蔣嶼渡緩緩降下車速，望著她，若有所思。
雲瓷感受到他的目光，擡起頭來。
“...前面就到了，我怕待會兒遇見同事。”
被看見了不好。
蔣嶼渡輕輕一笑，無奈，“我就這麽見不得光？”
這樣的語氣，莫名讓人心中升起絲絲愧疚。
不對。
雲瓷搖了搖腦袋，堅定立場。
“你知道就好，”她頓了頓，又補充道，“我又沒有跟你點頭什麽。”
路漫漫，道阻且長。
蔣嶼渡拿出足夠的耐心，“好。”
“照你的節奏慢慢來，好不好？”
雲瓷沒有說好，也沒說不好，抿了抿唇，開車門下去。
蔣嶼渡今天沒讓司機跟，親力親為幫她把行李箱拿下來，遞到她手裏，跟她說一路平安。
飛機落地南州。
有大巴車負責迎接，雲瓷和同事們到了酒店，辦理入住。
她和曲裊裊住同一標間。
“旗雲酒店果然不錯啊，格調高，環境好，”曲裊裊進了房，躺在軟乎乎的床上，閉眼感嘆，“公司這次還不賴，沒吝嗇旅宿開銷。”
旗雲是雲氏集團旗下的連鎖酒店，雲氏...
曲裊裊反應過來，坐起身，“雲瓷，那個，你...”
雲瓷正蹲在地上，打開行李箱收拾東西，聞言擡頭，“怎麽了？”
她太平靜，曲裊裊一點兒都拿捏不準她現在心情怎樣。
“沒什麽，”曲裊裊幹笑兩聲，拍拍白色被單，突然蹦出來一句，“有沒有一種回家的感覺？”
她脫口而出就後悔了。
這嘴真是不受控制，該掌！
雲瓷沒太在意，淡淡一笑，“酒店跟家怎麽會一樣呢。”
雲淡風輕，好像這裏真的只是再普通不過的一家酒店。
曲裊裊稍稍放下心來。
簡單收拾下房間，已經是大中午了。
“雲瓷，我們去吃飯吧，”曲裊裊摸摸肚子，“聽說這兒的自助餐食很棒，我早就想試試了。”
雲瓷說好，拿起手機跟她一同出去。
做為口碑良好的五星級酒店，旗雲提供的遠遠不止住宿服務，酒店內配備有多功能廳和會議室，以便滿足各種商務需求。
而這次瑞斯員工參與的廣貿會議舉辦點就定在酒店內。
翌日一早，雲瓷和同事們提早到了同傳室，做工作準備。
這次會議是關於長江三角區域對外經濟貿易的磋商與合作，上頭十分重視，而作為承辦地點的旗雲，更是不敢松懈。
而雲朝塵親臨現場，讓雲瓷稍覺意外。
想了想又覺得合理，南州市市長都來做開幕致辭了，雲朝塵若是缺席，未免顯得失禮。
同聲傳譯太消耗腦力，會議內容涉及很多專業詞匯，必須全神貫註才能保證不出一點兒差錯。
結束上午的會議後，眾人往餐廳去。
“吃完我就回房午休了，”曲裊裊扒著飯，匆匆忙忙，“多睡一會兒，不然下午真的來不起。”
“一看你就是體力跟不上，”周宇說，“去健健身吧，咱公司附近就有一家，鍛煉鍛煉精力會好些。”
“我這不是體力的問題，”曲裊裊嘟囔，“是腦力問題。”
“噢，智商啊，”周宇聳聳肩，“那這個愛莫能助。”
曲裊裊捏起拳頭作勢要打，“你有膽再說一遍？！”
一桌人正笑鬧著，有人提醒領導來了。
大家回頭看。
原本領導在樓上包間用餐，這會兒吃完了，經過大廳，順道慰問一下今日的參會人員。
“這些是我們的翻譯人員，他們當中不少人都是從各個地方趕過來的，這幾位來自瑞斯，另外這幾位來自務客，他們都是各自公司的中流砥柱...”
最前面的領導跟他們一一握手，笑容和藹，“感謝各位，各位是實現中外交流裏重要的一環，沒有你們，會議也不會進行得如此順利。”
雲瓷規規矩矩站在人群裏。
她看見了領導團裏的雲朝塵，很顯然，他也看見她了。
他表情很不可思議，甚至擦擦眼，懷疑自己是不是看錯了。
可以理解，畢竟四年前雲瓷走後就失了音訊，冷不丁出現在他面前，肯定需要時間緩沖。
雲瓷胸前掛著的工作牌明明白白寫著她的名字，雲朝塵看見了。
若不是周圍人太多，他不能失態，否則他肯定直接就沖上去了。
而雲瓷自始至終神情淡淡。
午飯過後，她跟曲裊裊一起回了房間。
下午的會議結束後，大家收拾收拾東西，說晚上沒事兒可以約著到處逛逛。
雲瓷到走廊接個電話的功夫，落了單，雲朝塵不知從哪兒冒了出來。
“葭葭，真的是你？”他很激動，又有些語無倫次，“...什麽時候回來的啊，也沒跟我說一聲。”
“你現在在瑞斯工作？你以前不是漢語言專業嗎，怎麽現在去當翻譯了？薪資還好吧？住宿這些呢？你...你媽媽和你姥姥姥爺他們，也都回來了？”
他一連串問這麽多問題，雲瓷不知道該先回哪個。
其實她回他話的欲望不是很強，這幾年一直不聞不問，見了面卻一副操碎心的樣子，讓人覺得少了點真誠。
感染力不夠，也就沒有感傷落淚的沖動。
“一切都好，什麽都不用您操心，”雲瓷把手機放進口袋裏，淡淡說，“我沒回南州落腳，只是來這兒出差幾天，工作結束就走了。”
言下之意就是不會久待，所以讓他放心，他原本的生活不會被打破。
雲朝塵攔住要走的雲瓷，“葭葭，我們這麽久沒見，...一塊兒吃個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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