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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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9 章
佟榛離開以後，生活一如既往的平靜，臨近年關，喻秋收到了一份驚喜，邱蔓蔓來理城過年了。
超市裏，人頭湧動，大家忙著采買，紅紅火火的隨處可見。
喻秋推著購物車，邱蔓蔓左邊貨架瞅瞅，右邊貨架翻翻，忙的不亦樂乎。
“以前，每年的這幾天，都跟爸爸媽媽走親訪友，大家館子裏過年，特別沒意思，今年可以做自己愛吃的。”
喻秋淺笑：“你還會做菜？”
“隨便上網一查，豬肉能炒出幾百種花樣。” 邱蔓蔓特別不服氣。
喻秋笑問：“紙上談兵，糊了是也要吃？”
邱蔓蔓又拿了一盒豬肉：“以防萬一，我多買一份備用。”
喻秋卻將豬肉放回貨架，說：“不要浪費，今年你只管吃和玩，初一南苑老城街有集市，特別熱鬧，我帶你去逛逛。”
“好啊！” 邱蔓蔓開心的比了個YE。
初一，窗外朦朦朧朧，下起了小雪。
喻秋收到佟榛的祝福：[新年快樂，開開心心！]
喻秋：[新年快樂，開開心心！]
佟榛：[早上吃什麽？]
喻秋聽到樓下邱蔓蔓的聲音，只回了一個笑臉，就沒有下文。
佟榛本來擔心某人孤單，一大早起來陪聊，等了一會，還是那個笑臉，他丟了手機，拉過被子，繼續蒙頭大睡。
老城街，主街兩側掛著大紅的燈籠，各種各樣的工藝品，年貨，小吃琳瑯滿目。
酥糖糕，糯米糍，串串香……
喻秋和邱蔓蔓在熙熙攘攘的人潮中穿梭。
邱蔓蔓一路看，一路拍照分享。
“不挑幾樣試試？” 喻秋問。
邱蔓蔓小姑娘心思，搖了搖頭：“太甜，太油，太辣，甜的吃了會胖，油的和辣的更不能，會長痘，我臉上的痘，前幾天才好。”
喻秋汗顏。
兩人又走了一段，邱蔓蔓突然停在一家賣臉譜的商店，她拿起一個臉譜套在臉上360度自拍。
“我需要一個黑臉包公，如果以後有人在家對我指手畫腳，我會馬上戴上臉譜，在客廳裏游蕩示威，讓所有人知道我的情緒。”
喻秋笑不可抑：“你叛逆期。”
邱蔓蔓霸氣的回道：“錯了，是爸爸和媽媽的更年期到了。”
挑了一會，邱蔓蔓拿起一張臉譜遞了過去。
“你也買一張，如果有人讓你不開心，你就戴上它修理那個家夥。”
喻秋看著手裏的臉譜，莫名想起了佟榛，如果下次這個家夥在自己眼前耀武揚威，可以戴上這個面具，眼不見心不煩……
“你在笑什麽？” 邱蔓蔓已經選好東西。
“嗯，沒有。” 喻秋回過神來，臉上些許尷尬：“要這個包公臉譜？”
“我喜歡，就它。”
邱蔓蔓付了錢，拿著臉譜左看右看，心滿意足的走出了店鋪。
頤北市，窗外也在下雪。
佟榛坐在沙發翻手機，一個熟悉的背影出現在朋友圈。
邱蔓蔓，標題：南苑老城街，熱鬧的集市。
照片裏都是好吃好玩的，其中有幾張照片，喻秋的身影就在角落。
佟榛發了一條：[有活動！]
過了一會，喻秋：[？]
佟榛：[集市。]
喻秋：[噢！邱蔓蔓～，你呢？]
佟榛看了一眼被長輩們團團圍住的齊家唯，回道：[和你聊天。]
喻秋：[？]
佟榛糾正：[走親訪友中。]
喻秋：[嗯，不忙？]
佟榛腹誹，有妹妹陪著，就忘了他這個哥們：[邱蔓蔓什麽時候回家？]
喻秋：[初五早上的飛機。]
佟榛發了一個大大的壞笑。
喻秋摸不著頭腦：[你又想幹什麽？]
佟榛：[沒事，我要去吃飯，你們玩的開心。]
頤北市，唐藝意畫廊。
“兄弟，我越來越不理解你的想法，出去大半年，好不容易回來一趟，吃喝玩樂你不去，非要來畫廊，什麽意思？”
佟榛沒回答，只不停的在架子上翻找。
唐景山問：“你到底要幹什麽？”
“好了，就這幅。” 佟榛拿起了畫框。
唐景山一看，是姑姑最近畫的，已經完工，只差一枚印章。
佟榛說：“我拿走了。”
唐景山再次確認：“我沒聽錯？你要這幅畫？”
佟榛點了點頭。
唐景山不可置信的看著他。
“我姑姑怎麽說也是小有名氣的畫家，雖然這幅畫不算特別，雖然我是他親侄子，可是……，你確定要直接拿走？”
佟榛翻了個白眼：“給是不給？”
唐景山頓了5秒，抽出一張包裝紙，就地包好畫。
“頂多就是被她們抽死，不過話說回來，你打算送給誰？”
佟榛：“美女。”
“嘖……” 唐景山不可置信。
拿到想要的東西，佟榛準備離開，這時，門被推開。
“小榛。” 孫月妍拍了拍肩上的碎雪，走了進來。
佟榛站在原地，沒有吱聲，眉頭微皺，屋裏的氣氛十分尷尬。
唐景山是和事佬，早有準備，他小聲說：“你拿的這副畫，就差一個印章，多少給點面子。”
佟榛低哼了一聲，眼神銳利：“你很會拿捏人。”
唐景山尷尬的笑了笑，沒說話。
佟榛猶豫了片刻，掂了掂手裏的畫，選擇妥協這一次。
二樓會客室裏，桌上有吃的喝的，唐景山早已經準備。
佟榛把畫放在墻邊，坐下來拿起一支飲料，自顧自的看手機。
孫月妍也走了過來，坐到佟榛對面，唐景山離的最遠，坐到一旁的轉椅裏。
“小榛，最近好嗎？”
聽到孫月妍說話，佟榛這才擡頭，大半年沒見，對面的人似乎沒有被繁重的學業拖累，也看不出上次事情的痕跡，反而更加靚麗，夜色動人，也不及眼前人。
佟榛只笑了笑，沒有回答。
唐景山眼見氣氛又要陷入僵局，只能出聲。
“月妍，打算報考什麽專業？”
孫月妍看了一眼唐景山，說：“傳媒。”
“很適合你，我們實驗的校花，坐到主播臺前，就是賞心悅目。” 唐景山由衷的讚成。
“謝謝。”孫月妍笑了笑，然後轉而問：“小榛，你呢？”
佟榛瞥了一眼，繼續看手機。
孫月妍眼裏的光芒漸漸暗淡，眼淚奪眶而出。
唐景山覺得自己此刻真不適合繼續待在這裏，他找了個理由，溜出去買宵夜。
房間沈靜如水，兩個人都沒有說話。
直到許久後，孫月妍才慢慢的拂去掛在臉上的淚水。
“小榛，還在生我的氣嗎？”
其實談不上，你都翻篇了，我還需要較真嗎？佟榛心裏想著，卻沒有回答。
孫月妍又往前挪了挪，更加靠近。
“當時，我心裏著急，才會那樣對你，你轉學以後，我想道歉，可是你一直不理我，我心裏也很難過，對不起，能原諒我嗎？”
這是半年來，兩人第一次開誠布公的說起過去的事情。
佟榛顯得很平靜，“都過去了，我早就沒有想這件事。”
孫月妍不這麽認為：“那為什麽要這樣不理不睬，我們曾經是最好的朋友，不是嗎？”
你也知道我們曾經是最好的朋友嗎？佟榛看著眼前咄咄逼人的人，眼裏流露出些許失望。
但是很快，他收拾好情緒，說：“我們曾經是最好的朋友，也許好到超越了朋友的界限，但不論是好的，還是不好的，時間都會沖淡。”
“可是，發生過的事情就有印記，永遠也不會被抹掉，我可以當你是朋友，現在，將來，也都不會變。”
這話，不亞於深水炸彈。
孫月妍頓時臉色蒼白，眼底再次蒙上一層水霧。
門外，提著宵夜的唐景山，尷尬的不知道該進還是不該進。
諾大的房間再次陷入安靜，孫月妍的眼淚一顆一顆的往下掉。
不知道僵持了多久，佟榛終究是怕女孩子哭，他擰了擰眉心，說：“別再哭了。”
孫月妍置氣道：“你在理城是不是有喜歡的女生？”
佟榛一聽，耐心瞬間殆盡，眼前的孫月妍，智商掉線，無理取鬧，還是之前那個心思通透，精明理智的人嗎？
他心煩極了：“這和你無關。”
唐景山一直站在外面，此刻，他知道，如果繼續這個話題，恐怕孫月妍一點機會也沒有了。
“你倆說什麽悄悄話？”
孫月妍見唐景山回來，趕緊擦去眼淚。
佟榛十分不耐，不想說話。
唐景山放下東西，說：“月妍，已經很晚了，明天高三就開始上課，先回家。”
孫月妍心有不甘，唐景山微微搖了搖頭。
送走孫月妍，兩個人自在多了。
“碰一個。”
“走一個。”
……
吃著喝著，唐景山開始調侃人：“你拒絕人的時候，還是一如既往的幹脆利落。”
佟榛勾了勾嘴角。
“什麽壞毛病，站門口聽墻角？”
唐景山唏噓：“那時的情況，我不方便進來。”
佟榛喝了一口，碰了碰唐景山的瓶子，示意繼續。
唐景山想了想，不再繼續這個話題。
又聊了許久，墻上的時間接近淩晨，桌上的東西只剩零零碎碎幾樣。
佟榛：“不早，散了，等會跟我回家拿樣東西，如果碰到孫月妍，幫我送給她，新年禮物。”
唐景山手裏動作一頓，“你自己為什麽不送？”
佟榛笑了笑：“下次吧。”
唐景山不明白，如果記掛著，為什麽又要回的決絕。
“兄弟，能說句明白話嗎？”
佟榛沈默了片刻，拿起了桌上吃剩的燒烤，那是一塊雞肋骨——食之無味，棄之可惜。
不知怎麽的，唐景山覺得特別可惜。
他想，也許孫月妍以後都不會碰到像佟榛這樣好的人了。
收拾好東西，佟榛突然想起什麽，“對了，我改簽幾個小時以後的航班回理城，暑假見。”
唐景山十分詫異：“初五就走？不是開學前走嗎？你真把理城當家？”
佟榛無奈的聳了聳肩：“理城住著輕松自在，而且我要提前覆習下個學期的課本。”
“你這個樣子，我也有緊迫感，以後要減少夜生活。” 唐景山有點擔心自己被甩在半山腰。
佟榛笑道：“我算什麽，如果你看到喻秋學習的樣子，估計飯都沒時間吃了。”
說到喻秋，唐景山嗅到了一絲不尋常，昨天晚上和邱蔓蔓聊天，她說初五回海洲，
今天這個家夥就說初五回理城，劉嬸還在美國，他這個時間回理城，搞什麽鬼。
“你該不是去找喻秋吧？別給我編，你嘴裏吐出一個字，我都知道是不是真話。”
佟榛搓了搓鼻梁，尷尬道：“差不多，就是……，就是那個意思。”
唐景山瞪了幾秒，一百個不相信：“你提早回理城，就是為了陪她？”
“不是陪，是一起進步，懂嗎？人家早就開始預習下個學期的課。”
佟榛委婉的找了個半真半假的善意的理由。
“喻秋還用和你一起進步，你現在自己上了正道，就開始嫌棄我這個兄弟，瞧不上我？跑的比兔子跑還快，你始亂終棄……”
面對唐景山的無理控訴，佟榛只能站在一旁任由他捶胸頓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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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秋推著購物車，邱蔓蔓左邊貨架瞅瞅，右邊貨架翻翻，忙的不亦樂乎。
“以前，每年的這幾天，都跟爸爸媽媽走親訪友，大家館子裏過年，特別沒意思，今年可以做自己愛吃的。”
喻秋淺笑：“你還會做菜？”
“隨便上網一查，豬肉能炒出幾百種花樣。” 邱蔓蔓特別不服氣。
喻秋笑問：“紙上談兵，糊了是也要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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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 邱蔓蔓開心的比了個YE。
初一，窗外朦朦朧朧，下起了小雪。
喻秋收到佟榛的祝福：[新年快樂，開開心心！]
喻秋：[新年快樂，開開心心！]
佟榛：[早上吃什麽？]
喻秋聽到樓下邱蔓蔓的聲音，只回了一個笑臉，就沒有下文。
佟榛本來擔心某人孤單，一大早起來陪聊，等了一會，還是那個笑臉，他丟了手機，拉過被子，繼續蒙頭大睡。
老城街，主街兩側掛著大紅的燈籠，各種各樣的工藝品，年貨，小吃琳瑯滿目。
酥糖糕，糯米糍，串串香……
喻秋和邱蔓蔓在熙熙攘攘的人潮中穿梭。
邱蔓蔓一路看，一路拍照分享。
“不挑幾樣試試？” 喻秋問。
邱蔓蔓小姑娘心思，搖了搖頭：“太甜，太油，太辣，甜的吃了會胖，油的和辣的更不能，會長痘，我臉上的痘，前幾天才好。”
喻秋汗顏。
兩人又走了一段，邱蔓蔓突然停在一家賣臉譜的商店，她拿起一個臉譜套在臉上360度自拍。
“我需要一個黑臉包公，如果以後有人在家對我指手畫腳，我會馬上戴上臉譜，在客廳裏游蕩示威，讓所有人知道我的情緒。”
喻秋笑不可抑：“你叛逆期。”
邱蔓蔓霸氣的回道：“錯了，是爸爸和媽媽的更年期到了。”
挑了一會，邱蔓蔓拿起一張臉譜遞了過去。
“你也買一張，如果有人讓你不開心，你就戴上它修理那個家夥。”
喻秋看著手裏的臉譜，莫名想起了佟榛，如果下次這個家夥在自己眼前耀武揚威，可以戴上這個面具，眼不見心不煩……
“你在笑什麽？” 邱蔓蔓已經選好東西。
“嗯，沒有。” 喻秋回過神來，臉上些許尷尬：“要這個包公臉譜？”
“我喜歡，就它。”
邱蔓蔓付了錢，拿著臉譜左看右看，心滿意足的走出了店鋪。
頤北市，窗外也在下雪。
佟榛坐在沙發翻手機，一個熟悉的背影出現在朋友圈。
邱蔓蔓，標題：南苑老城街，熱鬧的集市。
照片裏都是好吃好玩的，其中有幾張照片，喻秋的身影就在角落。
佟榛發了一條：[有活動！]
過了一會，喻秋：[？]
佟榛：[集市。]
喻秋：[噢！邱蔓蔓～，你呢？]
佟榛看了一眼被長輩們團團圍住的齊家唯，回道：[和你聊天。]
喻秋：[？]
佟榛糾正：[走親訪友中。]
喻秋：[嗯，不忙？]
佟榛腹誹，有妹妹陪著，就忘了他這個哥們：[邱蔓蔓什麽時候回家？]
喻秋：[初五早上的飛機。]
佟榛發了一個大大的壞笑。
喻秋摸不著頭腦：[你又想幹什麽？]
佟榛：[沒事，我要去吃飯，你們玩的開心。]
頤北市，唐藝意畫廊。
“兄弟，我越來越不理解你的想法，出去大半年，好不容易回來一趟，吃喝玩樂你不去，非要來畫廊，什麽意思？”
佟榛沒回答，只不停的在架子上翻找。
唐景山問：“你到底要幹什麽？”
“好了，就這幅。” 佟榛拿起了畫框。
唐景山一看，是姑姑最近畫的，已經完工，只差一枚印章。
佟榛說：“我拿走了。”
唐景山再次確認：“我沒聽錯？你要這幅畫？”
佟榛點了點頭。
唐景山不可置信的看著他。
“我姑姑怎麽說也是小有名氣的畫家，雖然這幅畫不算特別，雖然我是他親侄子，可是……，你確定要直接拿走？”
佟榛翻了個白眼：“給是不給？”
唐景山頓了5秒，抽出一張包裝紙，就地包好畫。
“頂多就是被她們抽死，不過話說回來，你打算送給誰？”
佟榛：“美女。”
“嘖……” 唐景山不可置信。
拿到想要的東西，佟榛準備離開，這時，門被推開。
“小榛。” 孫月妍拍了拍肩上的碎雪，走了進來。
佟榛站在原地，沒有吱聲，眉頭微皺，屋裏的氣氛十分尷尬。
唐景山是和事佬，早有準備，他小聲說：“你拿的這副畫，就差一個印章，多少給點面子。”
佟榛低哼了一聲，眼神銳利：“你很會拿捏人。”
唐景山尷尬的笑了笑，沒說話。
佟榛猶豫了片刻，掂了掂手裏的畫，選擇妥協這一次。
二樓會客室裏，桌上有吃的喝的，唐景山早已經準備。
佟榛把畫放在墻邊，坐下來拿起一支飲料，自顧自的看手機。
孫月妍也走了過來，坐到佟榛對面，唐景山離的最遠，坐到一旁的轉椅裏。
“小榛，最近好嗎？”
聽到孫月妍說話，佟榛這才擡頭，大半年沒見，對面的人似乎沒有被繁重的學業拖累，也看不出上次事情的痕跡，反而更加靚麗，夜色動人，也不及眼前人。
佟榛只笑了笑，沒有回答。
唐景山眼見氣氛又要陷入僵局，只能出聲。
“月妍，打算報考什麽專業？”
孫月妍看了一眼唐景山，說：“傳媒。”
“很適合你，我們實驗的校花，坐到主播臺前，就是賞心悅目。” 唐景山由衷的讚成。
“謝謝。”孫月妍笑了笑，然後轉而問：“小榛，你呢？”
佟榛瞥了一眼，繼續看手機。
孫月妍眼裏的光芒漸漸暗淡，眼淚奪眶而出。
唐景山覺得自己此刻真不適合繼續待在這裏，他找了個理由，溜出去買宵夜。
房間沈靜如水，兩個人都沒有說話。
直到許久後，孫月妍才慢慢的拂去掛在臉上的淚水。
“小榛，還在生我的氣嗎？”
其實談不上，你都翻篇了，我還需要較真嗎？佟榛心裏想著，卻沒有回答。
孫月妍又往前挪了挪，更加靠近。
“當時，我心裏著急，才會那樣對你，你轉學以後，我想道歉，可是你一直不理我，我心裏也很難過，對不起，能原諒我嗎？”
這是半年來，兩人第一次開誠布公的說起過去的事情。
佟榛顯得很平靜，“都過去了，我早就沒有想這件事。”
孫月妍不這麽認為：“那為什麽要這樣不理不睬，我們曾經是最好的朋友，不是嗎？”
你也知道我們曾經是最好的朋友嗎？佟榛看著眼前咄咄逼人的人，眼裏流露出些許失望。
但是很快，他收拾好情緒，說：“我們曾經是最好的朋友，也許好到超越了朋友的界限，但不論是好的，還是不好的，時間都會沖淡。”
“可是，發生過的事情就有印記，永遠也不會被抹掉，我可以當你是朋友，現在，將來，也都不會變。”
這話，不亞於深水炸彈。
孫月妍頓時臉色蒼白，眼底再次蒙上一層水霧。
門外，提著宵夜的唐景山，尷尬的不知道該進還是不該進。
諾大的房間再次陷入安靜，孫月妍的眼淚一顆一顆的往下掉。
不知道僵持了多久，佟榛終究是怕女孩子哭，他擰了擰眉心，說：“別再哭了。”
孫月妍置氣道：“你在理城是不是有喜歡的女生？”
佟榛一聽，耐心瞬間殆盡，眼前的孫月妍，智商掉線，無理取鬧，還是之前那個心思通透，精明理智的人嗎？
他心煩極了：“這和你無關。”
唐景山一直站在外面，此刻，他知道，如果繼續這個話題，恐怕孫月妍一點機會也沒有了。
“你倆說什麽悄悄話？”
孫月妍見唐景山回來，趕緊擦去眼淚。
佟榛十分不耐，不想說話。
唐景山放下東西，說：“月妍，已經很晚了，明天高三就開始上課，先回家。”
孫月妍心有不甘，唐景山微微搖了搖頭。
送走孫月妍，兩個人自在多了。
“碰一個。”
“走一個。”
……
吃著喝著，唐景山開始調侃人：“你拒絕人的時候，還是一如既往的幹脆利落。”
佟榛勾了勾嘴角。
“什麽壞毛病，站門口聽墻角？”
唐景山唏噓：“那時的情況，我不方便進來。”
佟榛喝了一口，碰了碰唐景山的瓶子，示意繼續。
唐景山想了想，不再繼續這個話題。
又聊了許久，墻上的時間接近淩晨，桌上的東西只剩零零碎碎幾樣。
佟榛：“不早，散了，等會跟我回家拿樣東西，如果碰到孫月妍，幫我送給她，新年禮物。”
唐景山手裏動作一頓，“你自己為什麽不送？”
佟榛笑了笑：“下次吧。”
唐景山不明白，如果記掛著，為什麽又要回的決絕。
“兄弟，能說句明白話嗎？”
佟榛沈默了片刻，拿起了桌上吃剩的燒烤，那是一塊雞肋骨——食之無味，棄之可惜。
不知怎麽的，唐景山覺得特別可惜。
他想，也許孫月妍以後都不會碰到像佟榛這樣好的人了。
收拾好東西，佟榛突然想起什麽，“對了，我改簽幾個小時以後的航班回理城，暑假見。”
唐景山十分詫異：“初五就走？不是開學前走嗎？你真把理城當家？”
佟榛無奈的聳了聳肩：“理城住著輕松自在，而且我要提前覆習下個學期的課本。”
“你這個樣子，我也有緊迫感，以後要減少夜生活。” 唐景山有點擔心自己被甩在半山腰。
佟榛笑道：“我算什麽，如果你看到喻秋學習的樣子，估計飯都沒時間吃了。”
說到喻秋，唐景山嗅到了一絲不尋常，昨天晚上和邱蔓蔓聊天，她說初五回海洲，
今天這個家夥就說初五回理城，劉嬸還在美國，他這個時間回理城，搞什麽鬼。
“你該不是去找喻秋吧？別給我編，你嘴裏吐出一個字，我都知道是不是真話。”
佟榛搓了搓鼻梁，尷尬道：“差不多，就是……，就是那個意思。”
唐景山瞪了幾秒，一百個不相信：“你提早回理城，就是為了陪她？”
“不是陪，是一起進步，懂嗎？人家早就開始預習下個學期的課。”
佟榛委婉的找了個半真半假的善意的理由。
“喻秋還用和你一起進步，你現在自己上了正道，就開始嫌棄我這個兄弟，瞧不上我？跑的比兔子跑還快，你始亂終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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