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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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 章
“這是今天最後一個景點，不如我們走人少的湖區山道。” 唐景山提議。
“好。” 邱蔓蔓第一個附和，佟榛和喻秋也沒有意見。
穿入密林，沿湖山道的游客很少，邱蔓蔓找了個刁鉆的角度，坐在山道上，腳下就是緩緩的小溪，踏著水。
“景山哥哥，這裏。”
唐景山拋棄形象，直接趴在地上拍，邱蔓蔓扮了個鬼臉。
“這張絕好。” 唐景山抓拍。
邱蔓蔓：“景山哥哥，換個姿勢，再來一張。”
唐景山：“好～。”
前方的唐景山上山下海劈叉彎腰，活像個不辭辛勞的大熊貓，後方佟榛卻悠閑自在。
山道路邊偶爾會長著幾束小花，細長的柄，顏色艷麗，形式雛菊，隨風搖曳。
佟榛蹲了下來，撥弄花柄。
喻秋看著被迫左右擺動的小花，說：“高合山特有的植物，合山野菊，它的花柄最脆弱。”
佟榛這才停下，笑問道：“這花很特別，關於它，你還知道什麽？”
喻秋回道：“象征堅韌和幸福。”
“好意義。” 佟榛摘下這朵野菊，夾到旅游手冊：“把幸福送給我想祝福的人。”
喻秋看著地上光禿禿的花柄，眉頭微擰，面色不爽。
佟榛不以為然：“一朵花而已，至於嗎？”
喻秋冷冷的丟下一句：“但願如此。” 然後扭頭就走。
佟榛看著某人的背影，唏噓不已。
一天行程結束，已經天黑，回到小院，大家都腰酸背痛，吃過晚飯，各自早早休息。
早上七點，呂師傅很準時，車已經停在小院門口。
高合山離山谷不算太遠，但路況不好，十一點左右，才到達高合山。
下了車，呂師傅就交代大家：“兩件事，第一，景區裏面沒有吃飯的地方，所以你們先吃飯，然後再進入景區；第二，今天高合山天氣不穩定，安全考慮，我們下午3點準時集合返程。”
從停車場走到景區，大家發現高合山的人很少，也沒有成熟的餐館。
唐景山隨意找了一家看著還算幹凈的小店。
四人坐下，佟榛打開餐牌，裏面的菜品寥寥無幾，價格卻貴的離譜，他問：“老板，你這裏請了皇宮的廚子掌勺？”
旁邊的三人，連喻秋都沒忍住，笑了起來。
老板大約見怪不怪，只是解釋：“高合山氣候和土質惡劣，交通運輸也十分不便，你們現在看到的菜是從外地運來的，所以價錢比其它地方貴不少。”
聽完這話，大家都頓時笑不出來。
老板說：“山裏沒有餐廳，你們隨意點了幾個菜，填飽肚子就好。”
等菜的功夫，一個老人拿著一袋東西走進小店。
佟榛發現他在小聲的推銷自己的東西，客人拒絕後，他又換了一桌子。
小店裏吃飯的人不多，老人很快就來到這一桌，顫巍巍的打開臟兮兮的袋子。
“都是野生的，個頭小，很新鮮，是我昨天去山裏放牛的時摘的。”
佟榛和唐景山看了看袋子裏的東西，兩人面面相覷，根本不認識。
喻秋也在打量著老人，粗糙黝黑的雙手，膚色蠟黃，鞋子滿是泥濘，袋子裏只是些廉價的小藥草。
“今天賣了多少？” 老板端了兩碟子菜上來，卻在問這老人。
老人愁眉的搖搖頭。
老板說：“再去別家問問看，也許有人要。”
老人紮起袋子，準備離開。
“等等。” 喻秋突然叫住老人，說：“我要一些。”
老人做成了生意，將小藥草紮好裝好，然後滿心歡喜的離開。
佟榛瞅了一眼喻秋，沒說話。
邱蔓蔓好奇的問：“這裏什麽東西？”
喻秋：“不認識。”
邱蔓蔓不解：“不認識，你還買它？”
“應該可以吃。” 喻秋將東西放進包裏。
邱蔓蔓又問：“煲湯？煎藥？泡水？”
喻秋說：“回去上網看看。”
邱蔓蔓還想問，唐景山有點看不下去，“你就別問了，他心軟……”
吃完飯，大家按照景區提示，選擇上行索道，然後步行下山。
高合山地勢陡峭，海拔約3000多米，索道在山體右側，幾乎垂直拔高至山頂。
四人登上纜車，行至半山，纜車陡然加速，像反方向的自由落體，喻秋眼前一陣模糊，她壓了壓太陽穴，緩解不適感。
很快，纜車到達山頂，合山臺。
修葺在山頂陡峭的石壁邊緣，約100平米左右的觀光臺，突兀的延伸出去，自觀景臺遠眺，粗狂宏偉的山體上，露出雪白的山頭，在陽光的照射下，閃耀著潔白的光芒，神聖而莊嚴。
“真美。” 大家發出讚嘆。
唐景山從包裏拿出支架，裝好相機。
“高合山的雪山，可遇而不可求，咱們千裏迢迢就是為了這個，所以必須拍一張合影。”
邱蔓蔓早已站在相機前，尋找合適的位置。
“快，旁邊那一大片雲說不定什麽時候就會遮住雪山，大家快點站好。” 唐景山調好角度，開啟相機自動模式，又朝邱蔓蔓喊：“就是剛才那個位置，20秒，準備。”
邱蔓蔓一聽，趕緊將喻秋拉過來，兩人並排站一起，唐景山順勢站到邱蔓蔓旁邊。
佟榛看了看位置，挪到喻秋身邊。
“YE！” 畫面定格。
觀景臺向上跋涉約100米，是一個巨大的灰色湖泊，四人繞行至湖泊觀景點，湖泊從不同的角度看過去，呈現六種不同的伴生色，透明，白色，灰白，淺灰，灰綠、灰黃，詭譎奇幻。
邱蔓蔓拉著唐景山各種拍照。
喻秋蹲在湖邊，拿起手機拍了幾張。
佟榛俯身一看，說：“你只拍景，不拍人？”
喻秋回道：“素材，這個湖泊顏色的漸進完全是自然的鬼斧神工。”
佟榛調侃：“原創才值錢，抄襲不行”。
喻秋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佟榛識趣的繞道另一邊，繼續欣賞風景。
離開湖泊，四人開始下行，一路上游客不多，景致也少了許多。
至半山腰，終於有了一家小店，邱蔓蔓見店門口有熱水，直接走過去加水。
加完水，她準備離開，老板突然喊：“小姑娘，你還沒給錢。”
邱蔓蔓很奇怪：“不免費嗎？”
老板說：“那是高合山谷，我們這兒要收費。”
邱蔓蔓看向不遠處的三人，喻秋和唐景山都走了過來。
“老板，多少錢？” 唐景山問。
老板指了一下桌角的牌子，上面的標價匪夷所思，邱蔓蔓也十分詫異。
喻秋卻直接給了錢，說：“走吧。”
邱蔓蔓面上不快：“他們難道不是成心訛詐嗎？”
喻秋卻說：“你忘記剛才山下的餐廳。”
邱蔓蔓癟癟嘴，不再說話。
剛離開小店，突然走來一個人，背上的扛著幾層盒子，合計約有一人高。
這人走到小店門口，開始默默的卸貨，邱蔓蔓發現其中兩個盒子裝的就是水箱。
“他們……？” 邱蔓蔓欲言又止。
喻秋理解，輕聲安慰：“如果不是發展旅游業，這兒幾乎不會有人來。”
邱蔓蔓從小生活在蜜糖裏，國內國外去的都是好地方，今天心中切實難受了一回。
喻秋卻很平靜：“世界並不公平，但每個人依然只能過自己的生活。”
佟榛站在一旁，沒來由的想起劉嬸之前說過的話，喻秋一直是一個人生活，人長成什麽樣和的環境有很大關系，人要學會包容……
在負面情緒裏撲騰了一會，佟榛心煩的擼了擼後腦勺，強迫自己拋開這些。
離開半山腰，又走了近1個小時，終於看到景區大門。
喻秋的支撐也到了極限，體力大幅消耗，腦袋像灌了鉛一般，眼前漸漸晃起重影，腳底虛浮的踩不著臺階。
“啊——，喻秋。”
意識模糊時，喻秋恍惚間聽到一聲叫喊。
佟榛和唐景山走在前面，聽到邱蔓蔓的叫聲，兩人同時回頭，只是佟榛沒有唐景山幸運。
他剛轉身，一個堅硬的東西不偏不斜的砸在脆弱的鼻梁上，一時間痛，澀，想流淚的感覺齊齊沖上腦門，眼睛酸的一塌糊塗。
“我C~，傻/逼嗎？”
佟榛痛的罵了一句，但還是接住栽過來的人。
唐景山說：“我進來時，看到大門口有休息站，先把他弄那去。”
佟榛將人往背上一提，三個人快步向大門跑去。
休息站裏，喻秋斜斜靠在椅子，工作人員見多了，只給了個氧氣瓶。
佟榛托著氧氣瓶，輕輕拍打喻秋的側臉：“餵，醒了嗎？還好嗎？”
一下，又一下……
喻秋雖然體力不濟，但不至於不省人事，有人背下山的感覺也不錯，索性就躺平，可躺平歸躺平，總被人打臉很不爽。
在佟榛第N次伸手的時候，她終於不耐煩的半睜開眼睛，曲起手指擋住即將落在臉上的手。
“我沒事。”
邱蔓蔓和唐景山坐在對面，見人醒了，同時松了一口氣。
唐景山招呼道：“榛果，你背了一路，也過來休息一會。”
佟榛沒有動，臉上掛著些許探究。
喻秋指著對面的空位：“剛才辛苦了，你可以去那邊休息。”
佟榛不退，反而湊近兩寸，夾著淡淡檸檬糖味的呼吸，一下一下噴在的眼梢。
喻秋垂下眼睛躲避。
佟榛看了一會，慢慢直起身來，用只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說：“我猜你早就醒了，故意把我當免費苦力使喚。”
說完，他挪到空位坐下休息，憤憤不平的瞪著對面閉目養神的人。
回到小院已經是傍晚七點，晚飯過後，唐景山回屋擺弄照片，喻秋在邱蔓蔓的堅持下，早早的上二樓睡覺，庭院裏又是靜悄悄的夜。
佟榛躺在藤椅上，開始手游大戰。
邱蔓蔓不知什麽時候，坐到對面：“佟榛哥哥，今天謝謝你。”
佟榛：“小事一件。”
邱蔓蔓問：“你們真是同班同學？”
佟榛：“我今年秋季才轉學到理城中學，所以勉強算是。”
邱蔓蔓心裏一喜，拿出手機：“我們加個聯系方式，如果喻秋有什麽事情，你隨時告訴我。”
佟榛不喜歡挖人隱私，邱蔓蔓拜托的事情，在他看來太無厘頭，何況喻秋的性格，就算有什麽事情，也不可能讓人知道。
他說：“我來理城的時間不長，可能幫不上你。”
邱蔓蔓聽這話，小臉塌了一半，默不出聲，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
佟榛的眼睛一直沒有離開手機，一局結束才發現自己好像幹了什麽不得了的壞事，他倏的坐了起來：“你千萬別哭，拜托……”
邱蔓蔓吸了吸鼻子，說：“喻秋挺不容易，總是一個人。”
佟榛安靜的聽著，卻不知道該說什麽。
“她平時也不會主動聯系我們，我怕她有事，所以才找你幫忙，佟榛哥哥，行嗎？”邱蔓蔓低聲的懇求。
佟榛十分無奈：“不是我不幫你，你知道我和他不對付，如果我天天盯著他，估計不出兩天，他非把我的眼珠子挖出來。”
邱蔓蔓看著佟榛臉上滑稽的鼻梁消腫貼，忍不住噗嗤一笑。
片刻後，佟榛尷尬的摸了摸高腫的鼻梁說：”總之，總之我盡量。”
邱蔓蔓面露欣喜：“我就知道你最仗義，以後你和景山哥哥來海洲看海，算我的。”
目送邱蔓蔓回屋，佟榛唏噓的搖了搖頭，什麽樣的海他沒看過，一個小丫頭片子，操著大人的心，不過現在，他的鼻梁真是又腫又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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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今天最後一個景點，不如我們走人少的湖區山道。” 唐景山提議。
“好。” 邱蔓蔓第一個附和，佟榛和喻秋也沒有意見。
穿入密林，沿湖山道的游客很少，邱蔓蔓找了個刁鉆的角度，坐在山道上，腳下就是緩緩的小溪，踏著水。
“景山哥哥，這裏。”
唐景山拋棄形象，直接趴在地上拍，邱蔓蔓扮了個鬼臉。
“這張絕好。” 唐景山抓拍。
邱蔓蔓：“景山哥哥，換個姿勢，再來一張。”
唐景山：“好～。”
前方的唐景山上山下海劈叉彎腰，活像個不辭辛勞的大熊貓，後方佟榛卻悠閑自在。
山道路邊偶爾會長著幾束小花，細長的柄，顏色艷麗，形式雛菊，隨風搖曳。
佟榛蹲了下來，撥弄花柄。
喻秋看著被迫左右擺動的小花，說：“高合山特有的植物，合山野菊，它的花柄最脆弱。”
佟榛這才停下，笑問道：“這花很特別，關於它，你還知道什麽？”
喻秋回道：“象征堅韌和幸福。”
“好意義。” 佟榛摘下這朵野菊，夾到旅游手冊：“把幸福送給我想祝福的人。”
喻秋看著地上光禿禿的花柄，眉頭微擰，面色不爽。
佟榛不以為然：“一朵花而已，至於嗎？”
喻秋冷冷的丟下一句：“但願如此。” 然後扭頭就走。
佟榛看著某人的背影，唏噓不已。
一天行程結束，已經天黑，回到小院，大家都腰酸背痛，吃過晚飯，各自早早休息。
早上七點，呂師傅很準時，車已經停在小院門口。
高合山離山谷不算太遠，但路況不好，十一點左右，才到達高合山。
下了車，呂師傅就交代大家：“兩件事，第一，景區裏面沒有吃飯的地方，所以你們先吃飯，然後再進入景區；第二，今天高合山天氣不穩定，安全考慮，我們下午3點準時集合返程。”
從停車場走到景區，大家發現高合山的人很少，也沒有成熟的餐館。
唐景山隨意找了一家看著還算幹凈的小店。
四人坐下，佟榛打開餐牌，裏面的菜品寥寥無幾，價格卻貴的離譜，他問：“老板，你這裏請了皇宮的廚子掌勺？”
旁邊的三人，連喻秋都沒忍住，笑了起來。
老板大約見怪不怪，只是解釋：“高合山氣候和土質惡劣，交通運輸也十分不便，你們現在看到的菜是從外地運來的，所以價錢比其它地方貴不少。”
聽完這話，大家都頓時笑不出來。
老板說：“山裏沒有餐廳，你們隨意點了幾個菜，填飽肚子就好。”
等菜的功夫，一個老人拿著一袋東西走進小店。
佟榛發現他在小聲的推銷自己的東西，客人拒絕後，他又換了一桌子。
小店裏吃飯的人不多，老人很快就來到這一桌，顫巍巍的打開臟兮兮的袋子。
“都是野生的，個頭小，很新鮮，是我昨天去山裏放牛的時摘的。”
佟榛和唐景山看了看袋子裏的東西，兩人面面相覷，根本不認識。
喻秋也在打量著老人，粗糙黝黑的雙手，膚色蠟黃，鞋子滿是泥濘，袋子裏只是些廉價的小藥草。
“今天賣了多少？” 老板端了兩碟子菜上來，卻在問這老人。
老人愁眉的搖搖頭。
老板說：“再去別家問問看，也許有人要。”
老人紮起袋子，準備離開。
“等等。” 喻秋突然叫住老人，說：“我要一些。”
老人做成了生意，將小藥草紮好裝好，然後滿心歡喜的離開。
佟榛瞅了一眼喻秋，沒說話。
邱蔓蔓好奇的問：“這裏什麽東西？”
喻秋：“不認識。”
邱蔓蔓不解：“不認識，你還買它？”
“應該可以吃。” 喻秋將東西放進包裏。
邱蔓蔓又問：“煲湯？煎藥？泡水？”
喻秋說：“回去上網看看。”
邱蔓蔓還想問，唐景山有點看不下去，“你就別問了，他心軟……”
吃完飯，大家按照景區提示，選擇上行索道，然後步行下山。
高合山地勢陡峭，海拔約3000多米，索道在山體右側，幾乎垂直拔高至山頂。
四人登上纜車，行至半山，纜車陡然加速，像反方向的自由落體，喻秋眼前一陣模糊，她壓了壓太陽穴，緩解不適感。
很快，纜車到達山頂，合山臺。
修葺在山頂陡峭的石壁邊緣，約100平米左右的觀光臺，突兀的延伸出去，自觀景臺遠眺，粗狂宏偉的山體上，露出雪白的山頭，在陽光的照射下，閃耀著潔白的光芒，神聖而莊嚴。
“真美。” 大家發出讚嘆。
唐景山從包裏拿出支架，裝好相機。
“高合山的雪山，可遇而不可求，咱們千裏迢迢就是為了這個，所以必須拍一張合影。”
邱蔓蔓早已站在相機前，尋找合適的位置。
“快，旁邊那一大片雲說不定什麽時候就會遮住雪山，大家快點站好。” 唐景山調好角度，開啟相機自動模式，又朝邱蔓蔓喊：“就是剛才那個位置，20秒，準備。”
邱蔓蔓一聽，趕緊將喻秋拉過來，兩人並排站一起，唐景山順勢站到邱蔓蔓旁邊。
佟榛看了看位置，挪到喻秋身邊。
“YE！” 畫面定格。
觀景臺向上跋涉約100米，是一個巨大的灰色湖泊，四人繞行至湖泊觀景點，湖泊從不同的角度看過去，呈現六種不同的伴生色，透明，白色，灰白，淺灰，灰綠、灰黃，詭譎奇幻。
邱蔓蔓拉著唐景山各種拍照。
喻秋蹲在湖邊，拿起手機拍了幾張。
佟榛俯身一看，說：“你只拍景，不拍人？”
喻秋回道：“素材，這個湖泊顏色的漸進完全是自然的鬼斧神工。”
佟榛調侃：“原創才值錢，抄襲不行”。
喻秋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佟榛識趣的繞道另一邊，繼續欣賞風景。
離開湖泊，四人開始下行，一路上游客不多，景致也少了許多。
至半山腰，終於有了一家小店，邱蔓蔓見店門口有熱水，直接走過去加水。
加完水，她準備離開，老板突然喊：“小姑娘，你還沒給錢。”
邱蔓蔓很奇怪：“不免費嗎？”
老板說：“那是高合山谷，我們這兒要收費。”
邱蔓蔓看向不遠處的三人，喻秋和唐景山都走了過來。
“老板，多少錢？” 唐景山問。
老板指了一下桌角的牌子，上面的標價匪夷所思，邱蔓蔓也十分詫異。
喻秋卻直接給了錢，說：“走吧。”
邱蔓蔓面上不快：“他們難道不是成心訛詐嗎？”
喻秋卻說：“你忘記剛才山下的餐廳。”
邱蔓蔓癟癟嘴，不再說話。
剛離開小店，突然走來一個人，背上的扛著幾層盒子，合計約有一人高。
這人走到小店門口，開始默默的卸貨，邱蔓蔓發現其中兩個盒子裝的就是水箱。
“他們……？” 邱蔓蔓欲言又止。
喻秋理解，輕聲安慰：“如果不是發展旅游業，這兒幾乎不會有人來。”
邱蔓蔓從小生活在蜜糖裏，國內國外去的都是好地方，今天心中切實難受了一回。
喻秋卻很平靜：“世界並不公平，但每個人依然只能過自己的生活。”
佟榛站在一旁，沒來由的想起劉嬸之前說過的話，喻秋一直是一個人生活，人長成什麽樣和的環境有很大關系，人要學會包容……
在負面情緒裏撲騰了一會，佟榛心煩的擼了擼後腦勺，強迫自己拋開這些。
離開半山腰，又走了近1個小時，終於看到景區大門。
喻秋的支撐也到了極限，體力大幅消耗，腦袋像灌了鉛一般，眼前漸漸晃起重影，腳底虛浮的踩不著臺階。
“啊——，喻秋。”
意識模糊時，喻秋恍惚間聽到一聲叫喊。
佟榛和唐景山走在前面，聽到邱蔓蔓的叫聲，兩人同時回頭，只是佟榛沒有唐景山幸運。
他剛轉身，一個堅硬的東西不偏不斜的砸在脆弱的鼻梁上，一時間痛，澀，想流淚的感覺齊齊沖上腦門，眼睛酸的一塌糊塗。
“我C~，傻/逼嗎？”
佟榛痛的罵了一句，但還是接住栽過來的人。
唐景山說：“我進來時，看到大門口有休息站，先把他弄那去。”
佟榛將人往背上一提，三個人快步向大門跑去。
休息站裏，喻秋斜斜靠在椅子，工作人員見多了，只給了個氧氣瓶。
佟榛托著氧氣瓶，輕輕拍打喻秋的側臉：“餵，醒了嗎？還好嗎？”
一下，又一下……
喻秋雖然體力不濟，但不至於不省人事，有人背下山的感覺也不錯，索性就躺平，可躺平歸躺平，總被人打臉很不爽。
在佟榛第N次伸手的時候，她終於不耐煩的半睜開眼睛，曲起手指擋住即將落在臉上的手。
“我沒事。”
邱蔓蔓和唐景山坐在對面，見人醒了，同時松了一口氣。
唐景山招呼道：“榛果，你背了一路，也過來休息一會。”
佟榛沒有動，臉上掛著些許探究。
喻秋指著對面的空位：“剛才辛苦了，你可以去那邊休息。”
佟榛不退，反而湊近兩寸，夾著淡淡檸檬糖味的呼吸，一下一下噴在的眼梢。
喻秋垂下眼睛躲避。
佟榛看了一會，慢慢直起身來，用只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說：“我猜你早就醒了，故意把我當免費苦力使喚。”
說完，他挪到空位坐下休息，憤憤不平的瞪著對面閉目養神的人。
回到小院已經是傍晚七點，晚飯過後，唐景山回屋擺弄照片，喻秋在邱蔓蔓的堅持下，早早的上二樓睡覺，庭院裏又是靜悄悄的夜。
佟榛躺在藤椅上，開始手游大戰。
邱蔓蔓不知什麽時候，坐到對面：“佟榛哥哥，今天謝謝你。”
佟榛：“小事一件。”
邱蔓蔓問：“你們真是同班同學？”
佟榛：“我今年秋季才轉學到理城中學，所以勉強算是。”
邱蔓蔓心裏一喜，拿出手機：“我們加個聯系方式，如果喻秋有什麽事情，你隨時告訴我。”
佟榛不喜歡挖人隱私，邱蔓蔓拜托的事情，在他看來太無厘頭，何況喻秋的性格，就算有什麽事情，也不可能讓人知道。
他說：“我來理城的時間不長，可能幫不上你。”
邱蔓蔓聽這話，小臉塌了一半，默不出聲，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
佟榛的眼睛一直沒有離開手機，一局結束才發現自己好像幹了什麽不得了的壞事，他倏的坐了起來：“你千萬別哭，拜托……”
邱蔓蔓吸了吸鼻子，說：“喻秋挺不容易，總是一個人。”
佟榛安靜的聽著，卻不知道該說什麽。
“她平時也不會主動聯系我們，我怕她有事，所以才找你幫忙，佟榛哥哥，行嗎？”邱蔓蔓低聲的懇求。
佟榛十分無奈：“不是我不幫你，你知道我和他不對付，如果我天天盯著他，估計不出兩天，他非把我的眼珠子挖出來。”
邱蔓蔓看著佟榛臉上滑稽的鼻梁消腫貼，忍不住噗嗤一笑。
片刻後，佟榛尷尬的摸了摸高腫的鼻梁說：”總之，總之我盡量。”
邱蔓蔓面露欣喜：“我就知道你最仗義，以後你和景山哥哥來海洲看海，算我的。”
目送邱蔓蔓回屋，佟榛唏噓的搖了搖頭，什麽樣的海他沒看過，一個小丫頭片子，操著大人的心，不過現在，他的鼻梁真是又腫又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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