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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7章 1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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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7章 10-3

柳葦回家睡了個好覺,早上起來後就讓唐希看微信群,看劇組有沒有安排。唐希說劇組沒通知他們過去。

唐希∶葦葦,你要先去醫院換藥吧。

柳葦想了想,也覺得萬一下午要拍的話,她上午把藥換了最好,就讓唐希開車送她去社區醫院了。這種小事也犯不著去大醫院排隊,社區醫院就收拾了。

唐希取了號,她去換藥室前排隊,很快排到她了,前一個是個在家玩雕刻的小男孩,自己用刻刀在自己手上來了一道狠的,直接刨了一條肉下去,換藥時鬼哭狼嚎的,親爹媽在旁邊一臉的心疼,還隱隱帶有殺氣。

本來小男孩是今天換藥室的明星,看起來沒有比他更作死的了,其他人的傷口看著都挺正常的,屬於意外,直到柳葦出場,一拆包裝,六根手指頭全是紅的。

換藥室的大夫捧著她的手一看就問∶你這是幹嘛了?怎麽指甲全壞了?這幾個是不是也想拔了?

柳葦倒抽著冷氣,冷靜的跟大夫介紹病情∶挖土挖的。

大夫本來已經讓護士準備藥了,一聽這是挖土挖的,臉頓時黑了一個度,喊護士∶換個大桶過來接著,給她用那個—升的。

已經換過藥在旁邊聽護士小姐姐醫囑的小男孩也不走了,伸著頭看她的手指,對他媽說∶媽,你看她。

他親愛的媽媽黑著臉∶你走不走?小男孩∶她媽媽都沒有罵她。柳革∶……

小男孩親愛的媽媽∶你不走是吧。

小男孩敏感的發現再不走可能有問題,馬上乖乖的跟著爸爸出去。小男孩的媽媽拿好了藥,跟柳葦道歉∶對不起,我回頭教訓他。柳葦∶沒事,很可愛,呵呵。

護士拿著一升裝的生理鹽水給她沖傷口,柳葦的臉又開始痛苦面具。說真的,包起來的時候真沒怎麽疼,就是換藥的時候,太受折磨了。

她的臉憋得通紅,兩只手伸出來都直哆嗦,但是沒躲,護士本來還抓住她的手腕怕她跑,後來就只抓她的指頭扶著了。

大夫黑著臉開醫囑∶註意休息,註意身體,小心不要沾水,最好泡澡而不是淋浴,也不要做家務,洗碗洗衣服都不行。

護士沖著一只手,大夫過來觀察她的另一只手,說∶看著還行,沒發炎,傷口狀態不錯。記住啊,最近別用手。你這幾只要不然還是全撥了吧,我怕裏面會有膿啊。這個大夫也看那幾只沒撥的不順眼。

柳葦拒絕。大夫說∶那你這等於是要疼兩回了,要是這幾只沒撥的再出事。看來大夫都覺得剩下的也保不住。

說歸說,她不想撥,大夫也不勉強,就是指示護士∶給她沖幹凈點,多沖一會兒,那指甲裏頭也要沖到。

又來了兩個護士幫忙。

柳葦渾身都在抖,快坐不住了。一個護士在她背後溫柔的拍她的背,扶住她。這時沖手的護士看了她兩眼,說∶你是不是…明星啊?

柳葦心想終於,終於被認出來了,這一天終於來了。就是場景不太美麗。

柳葦抖著嘴唇,眼裏含著淚∶我就是個演員,演戲的。

三個護士都盯著她的臉看——之前護士小姐姐們都特別專業的只看她的手了。就連大夫現在都盯著她的臉看了。剛才她進來時,大夫也是只看著包得嚴嚴實實的手。

守門的唐希聽到動靜,伸頭進來看了一眼,發現護士和醫生發現柳葦了,她有些擔心,讓助理在門口守著,她悄悄挪進來。

護士看到說∶家屬去外面等啊,這裏面不能進。唐希∶我是她助理,我不進,我就在這裏。她貼著門站。

明星嘛,護士看了一眼沒趕人。

沖手的繼續沖,大夫和護士也只是隨口閑聊兩句,更多的是為了轉移柳葦的註意力。

大夫∶難怪啊,我就說你看著也不像是幹體力活的,怎麽挖土能把自己的手挖成這。我都差點想報警了。

護士∶演員這麽辛苦啊,你演的什麽角色要挖土挖成這樣啊。護士二號∶我還以為演員有替身。

護士三號∶沒替身也可以借位吧,怎麽讓你真挖啊,不都是做戲嗎。柳葦∶對不起,不能說,因為要保密。

護士小姐姐笑著說∶沒事沒事,能理解。你拍戲好認真啊。

她們至今沒有說出她的名字。——是不是根本不知道她叫什麽啊。

柳葦在腦洞大開時也忘了疼了。終於,沖洗結束了,大夫開始給上藥、包紮,再開口服的藥。

大夫∶那你回去是不是還要繼續挖土啊。柳葦∶應該是不會再挖了。

大夫∶那就好。你這個其實不算重傷啊,但是長不好特別麻煩,你知道嗎?人的手,非常重要,但是皮膚上的病菌也很多,手上的病菌是最多的。他舉起兩只手給她看,說∶指甲是保護指尖的,它裂了劈了,下面就是空的了,只能拔了讓它重新長,在它長好之前,你的這個手,都必須好好的保護,盡量不要使用。

柳葦∶我知道,謝謝大夫。大夫∶多註意。

從換藥室出來,重新戴上口罩墨鏡帽子,再也沒有人看向她了,頓時安心了不少呢。她和唐、助理等人回到車上,微信群裏也來通知了。陸導親自發的通知。陸北旌∶下午四點到棚化妝。柳葦趕緊回了一個∶收到。

趕回別墅,柳葦去吃阿姨做的健康餐,一個助理餵她。……有點羞恥,但沒辦法!她兩只手都包著,只能讓餵。

阿姨還要去做其他人的飯沒時間餵她,於是助理們各自定了個班次,一人餵一次。

唐希則是帶著其他助理去收拾行李。雖說是攝影棚就在北京,但也要防著晚上不回來的可能,因為極有可能晚上還是住酒店了。

換洗衣服、面膜、化妝品、床品,等等。還有消炎藥、止疼藥、退燒片、安眠藥。

柳葦不失眠,安眠藥是這次受傷後醫生給開的,防著她手疼睡不著影響休息。

收拾出來三個行李箱,反正人多拿得了。

唐希和助理才下來吃飯,匆匆吃完,看差不多兩點了,就出門了。因為要防著堵車啊。

今天沒堵太狠,三點半到了攝影棚,柳葦直接去化妝,唐希去跟梁導打招呼,回來跟她說了一個新聞。

唐希∶陸哥來了,還戴的是導演的胸牌,聽說陸哥今天一直待在剪輯室裏呢,剛才聽說剪輯組的人也來了,跟梁導和陸哥一起在開會。

柳葦∶怎麽回事?是不是我受傷的事讓拍攝計劃又改了?唐希—聽就是心裏一抖∶可能吧………

柳葦受傷,唐希和孔澤蘭他們三個的小群早就討論過許多回了。唐希以前是在嘉世,這種管的藝人意外受傷的事,她很熟。

唐希∶開例坐檢討,罰當月獎金,可能會開一兩個小助理吧,反正不會輕松。

藝人就是公司的商品,保證藝人能完成工作是他們這些人的任務,因為藝人一旦出問題就不能工作,那公司就無法賺錢了,肯定不能輕饒了他們。

孔澤蘭∶可能不會開人,這點路總還是很講理的。但檢討和罰錢應該都少不了。梁天南嘆氣∶這可真是倒黴啊。葦葦還受傷了,她也難受。

孔澤蘭∶倒黴嘛是有一點倒黴,我們也不能幹涉拍攝,不過責任劃分是這樣的,公司雇我們也不是就為了給藝人提提包背背行程表,葦葦是特別主動工作的類型,很少對工作安排叫苦,已經給我們省了不少事了。我現在每天只做一些危機管理的預案,別的什麽都用不著我,領工資都有點虧心。

唐希∶呸呸呸別這麽說!一說就容易出事!我們葦葦順順利利的才不會有危機!孔澤蘭∶對對對是我放屁老天爺別管我!

梁天南∶說起來陸哥也挺省事的,我剛進公司時是給陸哥做助理,每天好像都沒什麽事幹,就開車接送一下。

孔澤蘭∶我之前一直在秘書室學習,葦葦是我跟的第一個藝人。唐希∶那這個我有經驗,這個可太多了!

雖然唐希在跟柳葦之前也才入職嘉世半年,但已經見多識廣,當下就給孔澤蘭和梁天南講起嘉世小藝人們的八卦,話題歪到十萬八千裏之外。

不過,三人確實也做好了挨罵的心理準備。結果路總到現在都沒理他們。

孔澤蘭給路總秘書發了個消息探聽情況。秘書姐姐∶歲月靜好,與世無爭。孔澤蘭∶路總呢?秘書姐姐∶酒池肉林。

路總顯然還在被酒桌糾纏下不來,公司裏的人過了好長時間的朝九晚五了,幸福的都不知道說什麽好了!

秘書姐姐最近的朋友圈不是奶茶就健身房,跟前段時間的朝陽與星空截然不同。可見也是徜徉在朝九晚五的幸福中了。

孔澤蘭就給大家說目前還是安全的,不過謹防秋後算賬。唐希和梁天南聽說之後都決心最近要好好表現,爭取個寬大處理。

柳葦換好了衣服,妝還沒有化,因為不知道導演想要個什麽效果的。等了一會兒,陸導就到了。

陸導手裏是拿著圖片進來的,一進來就給化妝師看,一邊對她抽空點點頭打了個招呼,然後跟化妝師一起移步到她面前,對著她指指點點。

陸導∶這裏,沾上土。化妝師∶嗯。

陸導∶這裏,來點血,擦傷,血發暗。化妝師∶好。

柳葦∶你們在商量怎麽炮制我嗎?

陸導沖鏡子裏的她笑了一笑,聲音大了一點跟化妝師聊∶臉色蒼白點,不用搞得很漂亮,嘴唇幹一點。化妝品就別用了。

化妝師∶我懂你想要的感覺了。

化妝師去準備了,先拿個小板子調一種膠,柳葦用過,一看就知道是準備貼身上偽裝傷口收縮的。

她轉頭跟陸導聊∶陸導,給個機會。

屋裏的化妝師和助理都笑著擡頭看過來又繼續幹活。以前柳葦有點拘束,很少跟人開玩笑,她們工作的時候也就不怎麽敢說話。現在柳葦總跟陸導、梁導、副導等人開玩笑,她們也覺得輕松點了。

陸北旌站在化妝鏡前,邊笑邊托起她的手∶給個什麽機會?給個你再挖壞十根手指頭的機會?

柳葦∶大夫讓我不能再挖土了,今天去換藥,大夫還說要報警呢。

陸北旌∶你想挖都沒得挖,一會兒你上場全是大頭,胸上拍攝,全身都不給你入鏡的。柳葦∶啊,也不用這麽誇張吧?我這手現在包這麽好看,不能入個鏡嗎?陸北旌∶等你獲救後再入鏡,現在這樣入鏡是想穿幫嗎?柳葦反應過來∶哦對,糊塗了。

陸北旌∶大夫怎麽說?

柳葦∶這個大夫也想把我剩下的指甲給拔了。陸北旌∶那拔沒拔?

柳葦∶沒有!我剩下的指甲肯定能長好還不發炎!陸北旌∶是是是,肯定能長好還不發炎。

陸北旌∶給你說個事。柳葦∶說。

陸北旌∶一會兒我掌鏡拍你。柳葦∶不一直都是你拍嗎?陸北旌笑∶對,還是我拍。

只是這次更不一樣一點。

他要拍得更好。不止是上次代班那種拍法,這一回,他要拍出他自己想拍的鏡頭!

鏡頭,是導演的表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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