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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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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戰前信號!◎

敖蒼唇色蒼白,看著祖龍的眼神既有觸動又有掙紮。“我已然這幅模樣,你還肯信我?你就不怕我……我其實是她指使過來……”

“我信你!”

不等敖蒼說完,祖龍就擲地有聲道:“我信你!”

“你是敖蒼,是與我相伴萬萬年的手足兄弟,以你的驕傲,我相信你就算寧死也不會背叛龍族。如果是敖應在,他也絕對還會相信你!”

敖應乃是天地間第一條應龍,龍族的二長老。龍族總共三位長老,青龍和燭龍在此處一死一傷,所以祖龍帶兵出來,應龍敖應則是被留下來看家。

“更何況你還一個勁的叫我走。”祖龍看著敖蒼的眼神無奈中透著嘆息。“如果你真的受到了那個女人的指使過來坑害我們。又怎麽會一而再再而三的趕我們走。敖蒼你別多想,我們真的不會看輕你。”

待祖龍說完,他身後的那七十二個龍族高手就迫不及待的齊聲道:“大長老,我們都信你!”

“是啊,大長老!您千萬別自暴自棄!”

“大長老永遠是我們的大長老!”

太感人了,這一幕實在太感人了!

同族的認可讓敖蒼的眼神怔楞了一下,而扮演敖蒼的時辰是真的有些感動。畢竟這種純粹真摯的信任總是很珍貴的。祖龍也沒說錯。如果是真的敖蒼在這的話。他寧死也不會成為龍族的叛徒。

可惜的是,此刻站在這的不是敖蒼,而是他時辰。還是個擁有燭龍全部記憶的時辰。尋常人就算得了九轉易容丹,也做不到把青龍敖蒼扮演的如此像。但正如燭龍所說。三位龍族長老和祖龍相伴萬萬年。他們是這個洪荒最熟悉彼此的龍。

時辰擁有燭龍的全部記憶,扮演起青龍敖蒼來,自然像了個九成,就算有人察覺到一絲異樣,也只會誤以為是他身上的傷和神魂上的主仆烙印讓他不同與往日。

可憐青龍敖蒼在時辰和陰陽老祖他們的隱瞞下,一直誤以為燭龍是後來被時辰奪舍、借屍還魂,哪裏知道時辰和燭龍之間的淵源,而他暗中傳給龍族也不過是燭龍已死,肉、身被小偷占據這樣簡短的訊息。

因為得到的消息錯誤。無論是祖龍,還是遠在別處鋤地的敖蒼都沒想到,這世上多了個假敖蒼。

感動歸感動,身為混沌魔神的時辰對於龍族可沒有什麽歸屬感,他閉了閉眼,等他再睜眼的時候,只見他收斂了所有的脆弱。恢覆成了平日那個冷傲的青龍大長老。

“好。既然你們信我,那就隨我來!”

扮演敖蒼的時辰說完,不顧自己的傷口還在滴血,運起法力縮地成寸朝著一個方向走去。祖龍一楞,隨後快步追上去。“敖蒼你先等等,有什麽事之後再說,先把傷藥吃了!”

兩人速度極快,片刻之後,敖蒼就領著祖龍來到了這片林子的一顆枯樹前。祖龍聞到這裏有淡淡的青龍的血腥味,而在敖蒼的指引下,他註意到了枯樹根部有一滴敖蒼的血。而枯樹皮的隱蔽處。則是有一道很小長條狀印記。

這東西一般人看怕是會摸不著頭腦,只當是枯樹皮風吹日曬久了龜裂出的奇怪圖案,細看起來只覺得像是頭上長樹杈的蜈蚣,但是祖龍卻一看便知。這是一條七爪青龍。

敖蒼在筆墨丹青上最沒有天賦,他曾經興致來了也練過一段時間,結果畫出來的東西太過滑稽,逗得他們捧腹大笑,還不到一個月,敖蒼就黑著臉自己放棄了。

因為敖蒼覺得丟臉,所以他的那幾幅大作基本沒見過天日就被毀了。只有祖龍、應龍、燭龍有幸見識過。如果不是敖蒼死活不願意,他們甚至還想收藏下來。天天笑……啊不對,是天天欣賞。

回想起曾經快樂的日子,又想到燭龍青龍的一死一傷。祖龍心裏一痛。

“我就知道你一定認得這個。”敖蒼略帶懷念的看了眼那個記號。“我沒想到你們會今天來。我還以為……咳咳,我躲不過去了。所以留下了這個記號。裏面放了一些東西。萬幸,上天還是眷顧我龍族的。讓我還沒等來那個女人,就先等到了你們。”

他伸手,從枯樹樹身一個有些臟兮兮的小洞鉆進去,拿出了一枚白玉和一個灰撲撲的陶罐。

“這玉裏封了我一道神識,本來是想我死了之後,你們若是找來,能告知你們真相。不過現在倒是沒用了。”

敖蒼手一動,白玉立刻化作齏粉。隨後他打開陶罐的蓋子後,一股濃烈的酒香就撲鼻而來。

祖龍一楞。“這是……”

“咳咳,這是我在逃跑時,趁她不註意偷出來的定風酒。那女人頗為狠毒,她設下的層層大陣之中,最要命的就是那風吼陣。按地水火風之數擺陣,內有風火。火乃是先天神火之一的三昧真火,那風更是了不得,乃是盤古大神死後呼出的最後一口氣,天地第一縷風!”

“若是不慎入了她那陣法,必然風火齊出。火化作漫天烈焰來燒你,風化作萬千刀刃來剮你!太乙金仙入陣也不過頃刻間身死道消!”

祖龍雖然早就知道那個女人一定不簡單,甚至他還聽了青龍的話帶來了不少龍族高手,五萬蝦兵蟹將。但一聽到這個陣法還是有些心驚。

“那個女人到底什麽路數,竟然有如此的運道,既然能得到這樣的奇風還有這樣的陣法?!如果這陣法當真如此厲害,有這陣法擋著,我這邊兵力再多,一時怕是也拿不下她!”

敖蒼長嘆一聲。“這就是我之前讓你們走的原因。不過好在風吼陣如此恐怖,那女人本身其實也無法掌控它。所以為了避免自己人中招。她這幾天趕我和敖成、敖青去給她幹活的時候。都會給我們餵一口這酒水。如此我們平日幹活,就完全感受不到那陣法的存在。方能保住性命。”

祖龍聽到幹活二字,頓時又是心裏一痛:“敖蒼,苦了你了。”

“不苦。如果不是她如此傲慢,哪怕開了那風吼陣,還故意每天讓我砍樹鋤地以此侮辱我。我哪裏知道她手上還有這定風酒。又如何夥同敖成、敖青鬧出亂子,偷了這一瓶定風酒。這酒十分烈。不可直接飲用。那女修給我們喝的酒也是摻水的。”

“且把這一瓶摻多些水,給大夥分分,每人一口。屆時我們入那風吼陣,定然安全無憂!”

敖蒼惡意一笑:“我已經等不及看見她發現我等今日上山,而大陣對我們不起作用的神色了!”

祖龍略有些遲疑:“這酒真的有效?敖蒼,我不是……”

“我知道你的意思。”敖蒼打斷了他的話,鄭重道:“你我都是為了龍族,就算你不說,我也是要提的。實話說,我確實無法確定這酒是真的有用,還是她的另一重陰謀。所以到時候還得派兩個人,和我一起喝了過去試上一試。”

隨後敖蒼又喃喃道:“只希望……這酒是真的,方才不辜負敖成、敖青他們的犧牲。”

“敖成、敖青他們難道已經……”祖龍神色一變,隨後嘆息著安慰敖蒼:“放心,我族絕對不會辜負他們的!”

“阿嚏!”

與此同時,還不知道自己已經‘被犧牲’了的敖成迷茫的捂住鼻子。好奇怪,就算這天再冷,他一條金仙巔峰的龍也不至於凍得打噴嚏吧?

狗監工奶兇的聲音立刻出現:“敖成!不許偷懶,扣你一個時辰!”

敖成只得臭著臉繼續埋頭苦幹,扣扣扣!隨便扣,族長大人一定會帶兵來給他們報仇的!到時候你們都給他洗幹凈脖子等著吧!

“阿嚏!阿嚏!”可惡,這大雪天的風也太冷了,吹得他後背發涼!

*

山上的積雪有兩米多厚,通天趕到的時候,就看見雲岫正躲在自己挖的雪溝溝裏面。一本正經的……搓雪球。

青衫少年踏雪而來,看了一眼隔壁山腳林間黑壓壓的人頭,當即躲到樹後提醒雲岫:“都什麽時候了,你還在玩雪?”

白衣女修一臉深沈。“你不懂,我是在通過這冰雪的溫度,來壓制我心中沸騰的戰意。”

通天看著她腳邊一溜十幾個奇形怪狀的雪團,實在看不出她哪來的戰意。不過他還是閃身進了那道雪溝。伸手在雪墻上捅出一個洞往外看。

“什麽情況了?”

“時辰已經變成敖蒼的模樣過去了。具體情況不知道。”

雲岫側頭:“不過你怎麽跑過來了?還知道我在這的?”她掐算出祖龍的動向就立刻行動了。可沒有告訴通天。

“龍族如果想要奇襲你,肯定要悄無聲息的上山,這麽一來,他們肯定不會直接飛過來。走陸路又太慢了,所以他們最後進入昆侖墟的這段路,一定是走水路!”

通天劍眉微揚,頗有些得意道:“昆侖墟那些河道寬廣的水路就那麽幾條,我早幾個月前,就在那幾處河底留了個小小的陣法。今日他們從黃河經過立刻觸動了我那陣法。我收到消息就趕來查看了。”

“他們卻是盡力收斂蹤跡了,可惜這麽多水族上路,不說腳印、水漬,那一路上的水腥味就夠明顯的了。若是我們提前不知道還好。知道了來細細查看,一查一個準。而這裏是附近最佳的觀察位置,所以我就來了。”

準確來說是偷跑出來的,因為他大哥二哥其實並不讚同他摻和進雲岫和龍族的因果。畢竟按照雲岫的計劃,這場仗她的贏面非常大,遠沒有到需要通天這個朋友插手的地步。更何況雲岫本人也沒有找通天甚至是他們三兄弟幫忙的意思。如果他們出手。反而有多管閑事的嫌疑。

老子和元始說的乃是成年人之間的相處之道,然而通天的身形或許還有幾分青年模樣。但他的性格過了萬萬年,依然是少年心性。

他根本不去管什麽叫雲岫沒有求助,他插手屬於多管閑事。少年人的心性熱烈赤忱,他只知道,他的朋友有事。那麽他就絕不會袖手旁觀!

所以這些天看似安分的在茅廬靜室打坐的通天察覺到河底小小的陣法被觸發,立刻偷跑出來。他本意是想查看一下龍族大軍的情況,再去找自己的好朋友報信。誰知……“沒想到你早就在這了。難道你們也在各處水路做了手腳?”

“那倒不是。”雲岫伸出手指做了個掐算的模樣,一幅天下第一神棍的模樣。“我這屬於神機妙算。”

“算出來的?那你的掐算之法看來比我準多了。”通天一楞,隨後一幅勝券在握的模樣。“總之現在敵在明,我在暗,勝算在我!”

“沒錯,最後的勝利一定是我……誒不對啊。啥叫勝算在你?”本來正在專心把雪球捏成小鴨鴨的雲岫反應過來。她上下打量著自己的好朋友NPC。終於明白了他的意思。“……好啊!原來你又想和我搶怪?!”

難道這是特殊的NPC協戰機制?把NPC發展成好朋友,他就會自動幫你打怪?如果只是這樣,這倒是好事,但問題是……不是自己殺的,掉落的經驗丹經驗少一半誒!這誰受得了啊!

“不行。”

雲岫的手透過戳出來的窟窿一指隔壁山腳。然後在自己身前畫了個大圓。表情格外霸道。

“我的,我的,統統都是我的!”

這和當日麒麟族的一幕何其相似,看著白衣女修那霸道蠻橫的模樣,通天心頭漏了半拍。他心想……這或許就是感動吧。

青衣少年聲音不自覺地放輕道:“你別總是兇巴巴的,我知道你的意思,但你也該明白我的意思,我是真的想幫你。”

少年清越的聲音十分抓耳,雲岫不止一次的嘀咕過這些像素人的聲線各有特色,還挺好聽的。說起來。反正這次祖龍帶了那麽多像素人。黑壓壓一片,漫山遍野的。這麽多小怪分通天一兩個……不,不行,她不能太寵這些NPC。否則他之後得寸進尺怎麽辦?

畢竟關系好了,雲岫不像之前那次那麽兇狠了,她只是嚴肅的拍拍通天的肩膀。

“少年,不是我非要拒絕你。是這龍族的水太深,你還小,你把握不住。還是讓我來把握!”

通天:“……比起戰前捏雪球的你,我覺得我挺大的。”

感覺自己被侮辱到的雲岫瞪眼:“什麽雪球。這是鴨鴨好不好?它頂多就是……胖了一點!”

通天看了眼那球體上粘著一坨‘嘴’的雪球。少年實在無法承認它是一只鴨子,所以當即轉移話題道:“別管這是胖鵝還是肥雞了。總之咱們不是朋友嗎?朋友本就該互相幫助才對。我知道你是擔心我受傷,但我又何嘗不擔心你呢?”

白衣女修聽到這話一頓,她的神色微動,隨後猛地舉手,氣呼呼的把雪球砸過去。

“這是鴨,是鴨!”

見鬼的雞、鵝。這是對她手藝的侮辱!

在雪溝溝裏盤腿而坐的青衣少年一個瀟灑側頭,就躲開了那只‘肥鴨’襲擊。然後少年幽怨的看向好友。“重點是這個嗎?重點是我的後一句話好不好?!”

他難得的內心剖白。你就只聽到了這個?!

雲岫哼了一聲,把腳邊的‘雞鴨鵝’都用手掃到一邊。

“龍族很兇殘的,正所謂蟻多咬死象,我們雖然有計劃,但其實我這邊也並沒有多少把握。”

騙人的,她其實很有把握。

“這件事是我惹的,你又何必牽扯進來。你不為自己想想,你也為你身邊的人想想,比如你的大哥,比如你的二哥,比如你的大哥二哥,再比如你的二哥大哥……你說說,如果你因此出了什麽事。他們該有多傷心啊。”

醒醒,如果你缺胳膊斷腿的回去,你老家的哥哥們會哭的,真的會哭的哦!

通天:……他就那麽兩個哥哥,也難為你能說得好像兩百人一樣。

“洪荒危險重重,若是怕這怕那、裹足不前,那不是我的作風,這種心性更不可能證道,兄長們擔心我。他們願意為我張開羽翼。但我卻不可能一輩子呆在他們的羽翼下。我有我的路,不會為任何人更改。”

青衣少年盤腿坐在雪溝之中,脊背挺直如修竹。正是最驕傲最意氣風發之時。“我是真的擔心你,這樣,我們各退一步。我待在一旁為你掠陣。如果你能應付,我就不出手如何?”

眼看雲岫要開口,怕再次被拒絕的少年隨後摸著鼻子別扭的補充一句。

“反正我來都來了,今天是跟定你了。你趕我我也不會走的。”

大概是從未說過這麽無賴的話。面薄的少年耳廓染上微紅。他不是喜歡多管閑事的人,但雲岫是不一樣的,這次的事也是不一樣的,如果輸了雲岫必死無疑。所以他實在做不到袖手旁觀。

雖然雲岫看不清楚青衣像素人的表情,但對方的聲音依然把他對朋友的關心和擔憂都表達了出來。

很少有人能拒絕這樣純粹的善意,起碼雲岫不能,她怔楞的看著眼前的青衣像素人兩秒。隨後手指撓撓臉。

“那……行吧。我勉為其難給你個機會。不過我保命手段比你多多了,你還是多顧著你自己好了。”

反正只是在一旁掠陣,在她應付不來的時候他才會幫忙,這樣也不至於搶怪。

說起來,這個游戲世界的小怪似乎是不會刷新的。反正那什麽火麒麟長老死後,他就沒有刷新。沼澤地的那只地蠍死了之後,那片沼澤地就被其他異獸給占據了。再也沒有地蠍了。

雲岫不知道其餘NPC是不是也是如此,但她很確定,自己並不希望自己的這位好友NPC消失。

通天唇角一翹。“那就多謝你願意給我這個機會了。”

少年伸出手隨意挖了一團雪,法力運轉了一下,立刻捏出來一只活靈活現的小鴨子。笑意滿滿:“喏,謝禮。”

哪怕小雪鴨也是像素風,但明眼人能明顯看出這只可比雲岫的那只‘胖球’精致多了。雲岫伸手接過,隨後猛地往通天臉上一按。砸不準,她還按不準嗎?

通天只覺得對方身子猛地前傾,呼吸都撲到了他的臉上,在這冰天雪地裏,他的鼻尖仿佛已經嗅到了對方身上的暖香。

然而緊接著他的臉上一涼,某人的手在他的俊臉上狠狠抹了好幾下。冰涼的雪順著臉滑落進他的衣襟。立刻被體溫融化成水,微涼,然而通天的心卻砰砰跳快了幾下。只覺得胸腔熱騰騰的。

他們是不是靠的太近了。這是可以的嗎?可以的吧?雖然男女有別,但他們是不一樣的。他們是彼此最好的朋友不是嗎?

雲岫松開手,看著滿臉雪的通天長舒一口氣。嘿嘿一笑道:“這下舒服多了。”

叫你在她面前炫耀!這就是下場!

在自己臉上作怪的手消失,通天的心中不知是慶幸還是失落。他強迫自己轉移註意力,看著雲岫得意的笑容無奈道:“你這家夥還真是記仇。”

“哪裏哪裏,記仇只是我為數不多的優點之一。”

雲岫不以為恥,反以為榮。不過就在她還想說些什麽的時候,耳邊忽然傳來一陣摔杯聲。

“是信號!時辰發信號了!”

白衣女修眼睛一亮,把雪地上趴著的一只應聲蟲往物品欄一扔。立即從雪溝裏躥了出去。通天趕緊跟上,寒風吹過,茫茫雪地上眨眼就沒了兩人的蹤跡。

*

祖龍帶兵藏匿在附近的山林中,而喝了稀釋過的定風酒敖蒼和另外兩個蝦蟹化形的修士身先士卒,踏上了通往仙宮的上山之路。

因為聽說了風吼陣的厲害,那兩個蝦蟹化形的修士心裏暗暗叫苦,面上雖然不敢表現出來。但也渾身肌肉緊繃。好似不是在爬山。而是在走鋼絲。稍有不註意,就是萬劫不覆。

按照敖蒼說的,那個女人已經在整座山都布上了大陣。兩個修士剛剛上山,立刻感覺到有陣法的痕跡。

山腳的樹木、石頭的擺放明顯不同尋常。似乎是個迷陣,顯然是個迷陣。好在這迷陣不難,跟著敖蒼的腳步走很輕易就破解了。

再來又是幾個迷陣和幻陣,雖然有些幹擾,但這些小陣法並不難,就算沒有敖蒼在,此次來的龍族高手中有熟悉陣法的,出來研究幾下也能解開。

這些迷陣幻陣都是出自陰陽老祖和多寶鼠。從前多寶鼠的樹下洞穴之所以能隱蔽氣息,就是有迷陣在運作。多寶鼠修為不高,但傳承記憶裏卻有些實用的小陣法。陰陽老祖就帶著他弄了這些迷陣、幻陣來,目的自然不是為了困住龍族,而是迷惑龍族。

很快,三人就來到了半山腰。兩個修士註意到敖蒼的腳步頓了頓,才冷著臉再次擡腳。他們立刻反應過來真正的險陣來了。但卻不敢後退,只能硬著頭皮跟上去。

剎那間,一陣大風刮來,頓時嚇得他們呼吸一窒。然而等了許久之後,才發現無事發生。

“敖蒼大人……這……”

龍族等級森嚴,其餘水族修士雖然依附龍族,但卻不配稱呼祖龍為族長,敖蒼為長老。只能用其他敬稱。

“成了!”

敖蒼略顯激動的說了一句。隨後立刻穩住神色。“風不動,火不發,我們喝的果然是定風酒!你們且看這風……”

聽到這話,兩個修士立刻松了口氣。這才註意到背後出了一層冷汗,這也不怪他們,畢竟之前敖蒼大人對他們說的風吼陣是真的太嚇人了。以至於他們一路上戰戰兢兢的,唯恐自己命喪這裏。不過敖蒼大人說的這風是……

“蠢貨。”

敖蒼這樣冷傲的龍自然是不會對這些魚蝦蟹多話的,剛剛不過是一時激動而已,此刻見他們不明白,當即皺眉道:“罷了。你們修為太低,看不出這風的不凡之處也正常。走吧。那個女人不知何時會察覺到不對。我們得快點回去!”

隨後敖蒼帶著兩人又下了山。和兩個修士一起把情況匯報給了祖龍。

“那個女人只知道你們要來。卻不知道你們已經來了。更不知道我們拿到了她的定風酒。這就是我們的優勢。所以速度要快,快刀才能斬亂麻!”

祖龍點點頭,他實在太過信任自己的‘兄弟’,完全想不到眼前的‘兄弟’其實暗藏鬼胎。聽了敖蒼和另外兩個修士的匯報後。他立刻讓人端來了幾個大缸。正是已經摻水過的定風酒。

祖龍一揮袖,無數酒盞自動飄到所有人面前,裏面是剛好夠一口的定風酒,大概是氣氛太好。又或是祖龍本就習慣了戰前動員。他高舉手中的酒盞道。

“那女人雖然強,但我龍族也不是吃素的。她既然敢害我族兩位長老。我族定然不會放過她!諸位,喝了這酒,待我等殺上去,必要她付出代價!”

說著,祖龍一口喝掉那定風酒,還別說,哪怕是摻了水,那酒味道依然清冽微辣。讓祖龍細細品了一下,覺得這酒如果不摻水,一定是極品的烈酒!

可惜現在不是時候,待他抓了那女人,再看看還有沒有這種酒,到時候慶功宴上痛飲幾杯!

“喝!”

“喝了這酒,戰場之上同生共死!”

“犯我龍族者,必誅之!”

“殺殺殺!”

在七十二位龍族高手的帶頭高呼下,氣氛非常到位,如果不是祖龍為了掩蓋大軍的行蹤用了隔音的法術,怕是聲音都要傳遍整個昆侖墟了。

時辰聽到那‘喝了這酒,同生共死。’的話語,面色沒繃住變得有些古怪。不過好在他立刻低頭掩蓋過去。明明已經喝過定風酒的他又喝了這一盞酒。然後好似被這氣氛感染一般。猛地摔碎了手中的酒盞。

“殺!”

“殺殺殺!”

其餘人似乎受到了他動作的啟發,一個接一個摔碎手中酒盞,萬人摔盞的氣勢驚人,戰意沖天。殊不知這聲音都經過時辰袖中藏著的應聲蟲傳了出去。

如果只是兩軍對壘。有這樣一支軍隊在,絕對是戰無不勝。可惜祖龍遇到的不是面對面的兩軍對壘。而是早幾個月前就根據他的性格來制定的陰謀詭計。

因為有個甩手掌櫃的主人,貓貓這幾個月可算忙壞了,為了計劃順利。平日裏非常講究的陰陽老祖還捏著鼻子用陰陽二氣為時辰和雲岫養了兩條小蟲。

古有應聲蟲,常存於人腹,人言時,腹內有小蟲細聲覆述。若得子母兩只加以培養訓練。母蟲應聲,子蟲亦應之,則可以做傳聲之用。

作者有話說:

祖龍:喝了這杯酒,我們同生共……撲通!(祖龍撲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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