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組成的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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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組成的陣
“你是說，晚點離開幻境嗎？”沈玉清看向雲向雁，目露不解。
“大家都是這個意思。”雲向雁點點頭，對她爽朗一笑，“解陣的方法還沒研究出來，那便等研究出來，再破除幻境吧。”
“我們不急，你慢慢來，用不著總壓著自己在宅子裏學陣，多少放松一下。反正我們都等了那麽長時間，也不差這一時半會。”
她忽然感覺喉嚨堵得慌，像是被塞了一團棉花。她抿了抿嘴，揚起笑容，“好啊，都聽前輩們的。”
她該怎麽說，若是把陣法破了，他們也會隨之消亡。
可她不想這樣，她想送前輩們入輪回。
“不過，你魂魄離體這麽的時間，真的沒關系嗎？”雲向雁擔憂地說。
沈玉清敲敲精神識海裏的系統，得到回覆才說，“沒關系的。不會出現回不去的情況，雲前輩放心！”
“這也是你那本命法器的器靈說的嗎？看來不用擔心了，你那器靈是個有能耐的。”
她欣然收下雲向雁的誇獎，頗為驕傲地開口，像個炫耀家長的小輩，“是的，它什麽都懂。”
幻境內幻境外的修仙者都猜她有個生了靈智的本命法器，她也就不藏了，直接坐實系統是器靈的誤解。
她還記得她剛坦白那時，彈幕裏的修仙者們爭先恐後介紹自己，場面壯觀極了。她看著發彈幕的修仙者們傻樂著，假裝自己在前輩們的面前露面了的表現，一個不忍心，去問了下系統有沒有把彈幕顯現出來的方法。
系統根本無法拒絕她的請求，當即說有這樣的功能，但這個功能要用喜愛值兌換。
沈玉清了然，直接讓它等喜愛值攢夠之後兌換這個功能。她忙於修陣法，直播和喜愛值的事都丟給它去管理了。
想到這，她有些不解。系統從來到幻境之後就一直在忙著什麽，一天的時間裏不一定出現一次。要不是前天突然上線說功能已經加載好了，她都要以為它失蹤了。
她默默在心裏嘆了口氣，有些擔心，彈幕卻歡快極了。
【衡天驕：要天亮了。】
【是啊，一會就可以看到劍尊展示劍法了！】
【感謝沈道友給我們一個蹭看的機會！劍尊前輩昨天是擔心沈道友一直悶在屋子裏，才提出要展示劍法吧。】
他們為了讓前輩們認識自己，大多都把ID改成自己的名字，不過每每出了直播間還是會改回論壇的名字。
雲向雁被他們逗笑了，擡眼看著漸亮的天空，晃動手中空空如也的茶杯，嘴邊掛起一抹笑，“確實快到時間了。小玉清、小京墨，該出門了哦。”
她隨手放下茶杯，將杯子擱置在石桌上面。
沈玉清笑著，正要跟著一起起身，便見眼前出現一只手。京墨先她一步站起來，朝她遞出了手。
“我哪有那麽容易摔倒啊。”沈玉清無奈地搭上他的手，被他從石凳上拉起來。
她畫陣法的時候總是容易沈迷，每每回神都會頭暈，又多次被京墨撞見。他擔心她，幹脆當起人形拐杖，不管她是起身還是走路都會遞手讓她抓著。
京墨聽見她的話，淺笑著沒有反駁，手牢牢牽著她。
雲向雁看著兩人的互動，嘖嘖兩聲，招呼兩人走去後山。
雲層從天際游過，只隱約見到一抹橙紅色從天空升起。
沈玉清來到城內後山，擡眼一看。有人坐在枝頭倚著樹幹，有人躺在草叢間雙手支著腦袋，有人已提著劍旁若無人揮舞起來。
“誒？”她驚愕地發出聲音。她沒想到，來這的人竟不低於千人。
他們的懷中抱著形狀不一的刀劍，顯而易見都是劍修。這場景像極了門派裏的某個山頭，劍修們乘著清晨來霍霍草木了。
草坪中間的劍修放松完筋骨便撤離空地，換上新一批人舞劍。
江泊耍完一套劍法退下，恰好看見沈玉清三人出現在這裏。他起步跑向三人，握著劍的手一翻，劍身滑入劍鞘中。
“城主，沈道友。”他笑著朝兩人說，往沈玉清的周圍找了找，才對看見的京墨打招呼，“京道友。”
他就知道，沈道友的身邊會出現京道友。
生性熱情的劍修聽見響聲，紛紛同他們打招呼，也是先說兩人名字才和京墨道好。喜靜的劍修沒有湊上前，最多在觸碰到三人目光的時候輕輕頷首。
“城主今日練劍怎麽把兩個小輩也帶上了？”他有些疑惑。他分明記得兩個小輩都不是劍修。
“昨日答應了小玉清，今天要給他們看看劍法。”雲向雁解釋著說。
他恍然大悟，來了興致，好奇地說：“外面的後輩們也跟著一起看嗎？”他停頓一秒，又道，“加我一個如何？我的門派早些年沒了，不知道劍籍是否保留了下來，想給我門派劍法找個有緣人。”
“帶我一個！我好不容易悟出的刀法，就這樣沒了的話，怪可惜的。”
“一起一起，莫要厚此薄彼啊。”
說要來展示劍法的劍修不知為何忽然多出許多，最後竟變成了各種劍法的展示大會。
沈玉清還沒反應過來，人就被按在最佳觀賞位置了。雲向雁與城內的修仙者們剛找出破解幻境的方法，今日得閑便跟著一起看，沒有先上。
眾劍修一起相處了萬年時間，不用吵鬧便排出了先後順序。
起初，上場的人有幾十人，都是一個門派裏修同種劍法的人。一排排劍修，舞劍的同步率堪稱100%，賞心悅目極了。
下一秒，眾劍修轉身，拉成幾人組成的陣法，像是在與中間看不見的敵人相較量。
一散、一聚、一合，直逼圍困中間的敵人，皆是不必言說默契。仿佛組成陣法的幾十人化作了一人，配合相得益彰，不見任何破綻。
沈玉清聽到了聲音，是震耳欲聾的怒吼，是血濺衣角的無聲。
她看見，有人前仆後繼攻向魔物，天暗天明又天黑。站起身的人越來越少，幾十人組成的陣法變為十幾人。漸漸的，站出來的人只剩一人。
一人揮劍，一人堅守，劍指方向皆為魔，遍體鱗傷卻不能倒下。
雲向雁起身走入空無一人之地，黃昏已近黑夜。
純白的劍身震出一道寒芒，輕輕一揮，天光驟亮。白光如雪覆大地，消去所有的聲音，只留下一片清凈。
“錚——”
清亮的聲音傳遍四周，大雪停落，人間恢覆正常。
彈幕瘋狂尖叫，卻喚不來沈玉清一絲一毫的註意力。
她望著那立於天地間的劍，腦海中閃過它的名字，霜寒。
再也沒有比這名字更符合它的名字。那是劍尊雲向雁的劍，是萬年前護著人間的劍。
它發出的光，終於抵達沒有魔的萬年後。
她忽然讀懂了封鎖著秘境的活陣。他們是陣，陣是他們。此陣本就沒有什麽破解之法，不過是一群人以魂為鎖罷了。
她要做的應是將纏繞在一起的魂魄一縷縷解開，讓他們回歸原本的姿態。
讓化為一“人”的萬人，成為自己。
沈玉清頓悟，不由得露出傻笑，眼睛亮晶晶地看著收劍回來的雲向雁，大喊道，“雲前輩！我找到破陣之法了！”
雲向雁睜大雙眼，欣慰地拍拍她的肩膀，“我見你今日看大家舞劍似有所感，看來是頓悟了啊。小玉清心性了得，在陣法上又頗有天賦，未來定能修到大乘期渡劫飛升。”
【嗯？嗯嗯嗯？什麽，我看了一日的劍法，只會瘋狂拍手，大呼前輩厲害！然後沈道友就頓悟了？（瞳孔地震）人與人的差距，真是比人和豬之間的差距還大。】
【好好好，不愧是沈道友，讓我感覺通宵了一個月的自己是個傻子（大哭）但是真的好開心誒，誒嘿嘿嘿，前輩們有救啦！】
【嘿嘿，沈道友，晚上秉燭夜談呀（拋眼神）】
【菜菜，帶帶。】
【菜菜，帶帶+1】
沈玉清一口答應下來，卻沒有再第一時間和他們說自己的想法。她乘著夜色回到宅子裏，少見地熬了夜，一直等著系統出現。
系統回來的時候，時間早已經劃過淩晨。
它見沈玉清未眠，以為她又在熬夜學陣法，無奈地提醒道：“宿主，到睡覺的時間了，都過淩晨了呢。”
畫陣打發時間的她擡頭，下意識看向窗外天色。天黑如墨，晚得不行。
“已經是這個時間了嗎。”她平靜地說著收回視線，細心放好手裏的毛筆，接著說，“都已經淩晨了你才回，你還不打算和我說嗎？你在忙的那件事。”
系統心一抖，立馬禁聲。它有些猶豫，因為約定，也因為不知道該從哪裏開始說。
“讓我猜猜，是跟陣有關的事吧。”
沈玉清一擊命中。
她猜得太準，它被下了一大跳，一不小心順嘴了，“宿主是怎麽猜到的？”
“這世界裏面，你在意的也只有我，不是在忙我頭疼的事，就是在忙和我有關的事。我思來想去，現在能讓你忙的事，也只有封鎖秘境的陣法了吧。”她露出了笑，系統的心思太好猜了。
停頓了幾秒，她又開口道：“是不是，師尊找了你？”
系統看到她已經猜到真相，幹脆也不瞞了，跟她坦白：“對哦，我最近就是和長庚在討論陣法的事。不過討論的事，不單單是陣法的事。”
“你還記得吧，我們來這個世界的時候遇到了時空洪流。要不是長庚正好醒來拉你進入秘境，說不定我和你現在還在別的世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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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說，晚點離開幻境嗎？”沈玉清看向雲向雁，目露不解。
“大家都是這個意思。”雲向雁點點頭，對她爽朗一笑，“解陣的方法還沒研究出來，那便等研究出來，再破除幻境吧。”
“我們不急，你慢慢來，用不著總壓著自己在宅子裏學陣，多少放松一下。反正我們都等了那麽長時間，也不差這一時半會。”
她忽然感覺喉嚨堵得慌，像是被塞了一團棉花。她抿了抿嘴，揚起笑容，“好啊，都聽前輩們的。”
她該怎麽說，若是把陣法破了，他們也會隨之消亡。
可她不想這樣，她想送前輩們入輪回。
“不過，你魂魄離體這麽的時間，真的沒關系嗎？”雲向雁擔憂地說。
沈玉清敲敲精神識海裏的系統，得到回覆才說，“沒關系的。不會出現回不去的情況，雲前輩放心！”
“這也是你那本命法器的器靈說的嗎？看來不用擔心了，你那器靈是個有能耐的。”
她欣然收下雲向雁的誇獎，頗為驕傲地開口，像個炫耀家長的小輩，“是的，它什麽都懂。”
幻境內幻境外的修仙者都猜她有個生了靈智的本命法器，她也就不藏了，直接坐實系統是器靈的誤解。
她還記得她剛坦白那時，彈幕裏的修仙者們爭先恐後介紹自己，場面壯觀極了。她看著發彈幕的修仙者們傻樂著，假裝自己在前輩們的面前露面了的表現，一個不忍心，去問了下系統有沒有把彈幕顯現出來的方法。
系統根本無法拒絕她的請求，當即說有這樣的功能，但這個功能要用喜愛值兌換。
沈玉清了然，直接讓它等喜愛值攢夠之後兌換這個功能。她忙於修陣法，直播和喜愛值的事都丟給它去管理了。
想到這，她有些不解。系統從來到幻境之後就一直在忙著什麽，一天的時間裏不一定出現一次。要不是前天突然上線說功能已經加載好了，她都要以為它失蹤了。
她默默在心裏嘆了口氣，有些擔心，彈幕卻歡快極了。
【衡天驕：要天亮了。】
【是啊，一會就可以看到劍尊展示劍法了！】
【感謝沈道友給我們一個蹭看的機會！劍尊前輩昨天是擔心沈道友一直悶在屋子裏，才提出要展示劍法吧。】
他們為了讓前輩們認識自己，大多都把ID改成自己的名字，不過每每出了直播間還是會改回論壇的名字。
雲向雁被他們逗笑了，擡眼看著漸亮的天空，晃動手中空空如也的茶杯，嘴邊掛起一抹笑，“確實快到時間了。小玉清、小京墨，該出門了哦。”
她隨手放下茶杯，將杯子擱置在石桌上面。
沈玉清笑著，正要跟著一起起身，便見眼前出現一只手。京墨先她一步站起來，朝她遞出了手。
“我哪有那麽容易摔倒啊。”沈玉清無奈地搭上他的手，被他從石凳上拉起來。
她畫陣法的時候總是容易沈迷，每每回神都會頭暈，又多次被京墨撞見。他擔心她，幹脆當起人形拐杖，不管她是起身還是走路都會遞手讓她抓著。
京墨聽見她的話，淺笑著沒有反駁，手牢牢牽著她。
雲向雁看著兩人的互動，嘖嘖兩聲，招呼兩人走去後山。
雲層從天際游過，只隱約見到一抹橙紅色從天空升起。
沈玉清來到城內後山，擡眼一看。有人坐在枝頭倚著樹幹，有人躺在草叢間雙手支著腦袋，有人已提著劍旁若無人揮舞起來。
“誒？”她驚愕地發出聲音。她沒想到，來這的人竟不低於千人。
他們的懷中抱著形狀不一的刀劍，顯而易見都是劍修。這場景像極了門派裏的某個山頭，劍修們乘著清晨來霍霍草木了。
草坪中間的劍修放松完筋骨便撤離空地，換上新一批人舞劍。
江泊耍完一套劍法退下，恰好看見沈玉清三人出現在這裏。他起步跑向三人，握著劍的手一翻，劍身滑入劍鞘中。
“城主，沈道友。”他笑著朝兩人說，往沈玉清的周圍找了找，才對看見的京墨打招呼，“京道友。”
他就知道，沈道友的身邊會出現京道友。
生性熱情的劍修聽見響聲，紛紛同他們打招呼，也是先說兩人名字才和京墨道好。喜靜的劍修沒有湊上前，最多在觸碰到三人目光的時候輕輕頷首。
“城主今日練劍怎麽把兩個小輩也帶上了？”他有些疑惑。他分明記得兩個小輩都不是劍修。
“昨日答應了小玉清，今天要給他們看看劍法。”雲向雁解釋著說。
他恍然大悟，來了興致，好奇地說：“外面的後輩們也跟著一起看嗎？”他停頓一秒，又道，“加我一個如何？我的門派早些年沒了，不知道劍籍是否保留了下來，想給我門派劍法找個有緣人。”
“帶我一個！我好不容易悟出的刀法，就這樣沒了的話，怪可惜的。”
“一起一起，莫要厚此薄彼啊。”
說要來展示劍法的劍修不知為何忽然多出許多，最後竟變成了各種劍法的展示大會。
沈玉清還沒反應過來，人就被按在最佳觀賞位置了。雲向雁與城內的修仙者們剛找出破解幻境的方法，今日得閑便跟著一起看，沒有先上。
眾劍修一起相處了萬年時間，不用吵鬧便排出了先後順序。
起初，上場的人有幾十人，都是一個門派裏修同種劍法的人。一排排劍修，舞劍的同步率堪稱100%，賞心悅目極了。
下一秒，眾劍修轉身，拉成幾人組成的陣法，像是在與中間看不見的敵人相較量。
一散、一聚、一合，直逼圍困中間的敵人，皆是不必言說默契。仿佛組成陣法的幾十人化作了一人，配合相得益彰，不見任何破綻。
沈玉清聽到了聲音，是震耳欲聾的怒吼，是血濺衣角的無聲。
她看見，有人前仆後繼攻向魔物，天暗天明又天黑。站起身的人越來越少，幾十人組成的陣法變為十幾人。漸漸的，站出來的人只剩一人。
一人揮劍，一人堅守，劍指方向皆為魔，遍體鱗傷卻不能倒下。
雲向雁起身走入空無一人之地，黃昏已近黑夜。
純白的劍身震出一道寒芒，輕輕一揮，天光驟亮。白光如雪覆大地，消去所有的聲音，只留下一片清凈。
“錚——”
清亮的聲音傳遍四周，大雪停落，人間恢覆正常。
彈幕瘋狂尖叫，卻喚不來沈玉清一絲一毫的註意力。
她望著那立於天地間的劍，腦海中閃過它的名字，霜寒。
再也沒有比這名字更符合它的名字。那是劍尊雲向雁的劍，是萬年前護著人間的劍。
它發出的光，終於抵達沒有魔的萬年後。
她忽然讀懂了封鎖著秘境的活陣。他們是陣，陣是他們。此陣本就沒有什麽破解之法，不過是一群人以魂為鎖罷了。
她要做的應是將纏繞在一起的魂魄一縷縷解開，讓他們回歸原本的姿態。
讓化為一“人”的萬人，成為自己。
沈玉清頓悟，不由得露出傻笑，眼睛亮晶晶地看著收劍回來的雲向雁，大喊道，“雲前輩！我找到破陣之法了！”
雲向雁睜大雙眼，欣慰地拍拍她的肩膀，“我見你今日看大家舞劍似有所感，看來是頓悟了啊。小玉清心性了得，在陣法上又頗有天賦，未來定能修到大乘期渡劫飛升。”
【嗯？嗯嗯嗯？什麽，我看了一日的劍法，只會瘋狂拍手，大呼前輩厲害！然後沈道友就頓悟了？（瞳孔地震）人與人的差距，真是比人和豬之間的差距還大。】
【好好好，不愧是沈道友，讓我感覺通宵了一個月的自己是個傻子（大哭）但是真的好開心誒，誒嘿嘿嘿，前輩們有救啦！】
【嘿嘿，沈道友，晚上秉燭夜談呀（拋眼神）】
【菜菜，帶帶。】
【菜菜，帶帶+1】
沈玉清一口答應下來，卻沒有再第一時間和他們說自己的想法。她乘著夜色回到宅子裏，少見地熬了夜，一直等著系統出現。
系統回來的時候，時間早已經劃過淩晨。
它見沈玉清未眠，以為她又在熬夜學陣法，無奈地提醒道：“宿主，到睡覺的時間了，都過淩晨了呢。”
畫陣打發時間的她擡頭，下意識看向窗外天色。天黑如墨，晚得不行。
“已經是這個時間了嗎。”她平靜地說著收回視線，細心放好手裏的毛筆，接著說，“都已經淩晨了你才回，你還不打算和我說嗎？你在忙的那件事。”
系統心一抖，立馬禁聲。它有些猶豫，因為約定，也因為不知道該從哪裏開始說。
“讓我猜猜，是跟陣有關的事吧。”
沈玉清一擊命中。
她猜得太準，它被下了一大跳，一不小心順嘴了，“宿主是怎麽猜到的？”
“這世界裏面，你在意的也只有我，不是在忙我頭疼的事，就是在忙和我有關的事。我思來想去，現在能讓你忙的事，也只有封鎖秘境的陣法了吧。”她露出了笑，系統的心思太好猜了。
停頓了幾秒，她又開口道：“是不是，師尊找了你？”
系統看到她已經猜到真相，幹脆也不瞞了，跟她坦白：“對哦，我最近就是和長庚在討論陣法的事。不過討論的事，不單單是陣法的事。”
“你還記得吧，我們來這個世界的時候遇到了時空洪流。要不是長庚正好醒來拉你進入秘境，說不定我和你現在還在別的世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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