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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遲之做助攻，他追許如清會不會太犯規了，顧方野不知道。
但他知道，仰著頭說這句話的許如清，真的太犯規了。
顧方野這輩子收到的最令他開心的生日禮物，就是在今天，在現在，在許如清答應了他請求的那一刻。
可當那種暧昧綺麗的氛圍消失後，坐在車裏的許如清又隱隱有些後悔。
許如清臨走前，顧方野笨拙又真誠地來加他好友，他還告訴許如清，自己其實早就有了他的名片，遲遲未加是因為不想讓自己突兀地出現成為許如清的困擾。
他越這麽說，許如清越覺得不好意思，他越表現得笨手笨腳，許如清越覺得有些反差的可愛。
可現在，從那種摻雜著酒氣的木香味道裏逃離出來，許如清的大腦重新恢覆了清明。他看著聊天列表裏躺在最上方的GFY,又不知所措起來。
看劉世堯這次的陣仗，他想都不用想，顧方野的身份一定不簡單。一個從小在甜蜜罐兒裏長大的小少爺的“喜歡”，又能比粉絲的愛，長多久呢。
他現在那麽真誠，那麽卑微，等玩夠了的時候會不會扭頭就走，有多真誠就有多決絕，有多卑微就有多優越。
許如清看著窗外飛速略過的燈紅酒綠，陷入沈思。
他一直都是一個人生活，並不擅長與人建立親密關系。他當然也希望會有人毫無保留地愛他，但他不確定顧方野是不是那個人，甚至不確定這個世界上到底有沒有這麽一個人。
起碼，在今天之前，他不覺得自己的生命裏會出現這樣一個人。可顧方野看似有所準備，實則慌慌張張地跑出來，站在他面前，向他吐露真心，讓他毫無招架之力，也不知道如何應對，只能聽憑本能做事。
他點頭，是沒有經過大腦思考的，是他身體裏加速湧動的血液，是他頻率過高的心跳，是他驟然分泌出的激素，在那種暧昧到幾乎迷亂的情境下，推著他點頭的。
現在，身體裏的驚濤駭浪歸於平靜。理性占據上風，他開始思考他點頭之後可能發生的事情。
顧方野會怎麽追他？
會像電視劇裏演的那樣，每天給他送99朵玫瑰？會給他的新戲投資，瘋狂做營銷，捧紅他？還是會幫他拉資源，讓他的廣告費拿到手軟？
金主包養小明星用的都是這種手段，這在娛樂圈見怪不怪。
可許如清一想到這種事情會發生在自己頭上，就覺得很難受，很想逃。
他討厭別人以任何形式支配自己，無論是對他好還是不好，更不喜歡建立不平等的關系。更何況，他並不想在娛樂圈多待，顧方野如果真這麽對他，只不過是浪費人力、物力、財力罷了。
有風吹進來，掀起許如清額前的發。他低頭，掏出手機，點開銀行卡的餘額，臉上的愁容終於淡了些。
他在心裏默算著，只要再拍兩部戲，就能攢夠錢賠星海的違約金了。
等他與這個圈子徹底劃清界限，什麽劉世堯，什麽孫雪濤，甚至，甚至這個顧方野都跟他沒有關系了。
他關上手機，身體放松地靠在後座上，心裏期盼著這一天能快點到來啊！
顧方野原本是想親自開車送許如清回去的，可他喝了酒，只能臨時把家裏的司機喊了過來。
已經快12點了，顧方野回到他們喝酒的酒吧時，他的朋友們正準備切蛋糕。
遲之拿刀的手都要切下去了，看到一臉春風走過來的顧方野，又堪堪停住。
“壽星來了呀，快來，等你切蛋糕呢！”
“我還沒許願呢？”顧方野笑著走到人群中央，一改剛剛那副人人勿近的可怕嘴臉，在一眾探究的目光中，自顧自地給自己點上蠟燭。
酒吧裏晃動的燈光安靜下來，顧方野雙手相貼，十分虔誠地在心裏許願，“希望在追許如清的道路上一切順利！”
蠟燭被吹滅，眾人一齊鼓掌起哄。有人看到顧方野出去一趟，回來便精神奕奕的，笑著上前打趣：“怎麽，去會見小情人了？”
“看你這春風得意的表情，和剛剛簡直判若兩人。”
顧方野笑著去拍那人的胸口，倒也沒否認，只說：“我還單身呢。”
他笑著切下蛋糕，分給眾人。給到那個被他一拳打掉乳牙的男生時，他笑著看了眼站在乳牙男身旁的女生一眼，然後拍了拍乳牙男的肩膀，笑著說：“女朋友和你很般配。”
乳牙男：“？”
分完蛋糕，顧方野大手一揮，對到來的朋友們說：“今天開心，大家想怎麽玩怎麽玩，一切開銷由我買單。”
雖然顧方野每年過生日的時候都會這麽說，但遲之覺得今年的顧方野格外得意。
他端著一小塊蛋糕，拉著顧方野坐在角落裏，小聲詢問許如清的情況。
“他沒事，我讓王叔送他離開了。”
遲之安心地點點頭，看向顧方野的目光又帶上幾分打趣。
“你這麽開心，清清答應跟你在一起了？”
“倒、倒也沒。”顧方野臉上的笑容僵硬一瞬，又很快恢覆，他湊到遲之面前，小聲且炫耀地說道：“但他答應我追他了，我還順利地加上了他的好友。”
遲之與他拉開一段距離，不能理解地看向他：“就這？”
“就這就值得你這麽開心？”
顧方野笑著喝了口酒，整個人都感覺神清氣爽，他看向遲之，以一種得意又可惜的眼神，“你沒談過戀愛，所以你不懂。在你看來的一小步，是我愛情路上的一大步啊！”
“呵呵。”遲之敷衍地拉了拉嘴唇，插著一小塊蛋糕往嘴裏填，“我雖然還沒談過戀愛，但我已經見到戀愛腦了。”
許如清剛一進門就收到了顧方野發來的消息。
GFY：你到家了嗎？
GFY：劉世堯的事情我會處理，你別多想好好休息。
GFY：今天其實是我的生日。
許如清將換下來的衣服放進洗衣機。這套衣服和顧方野剛剛穿著的款式很像，肯定不在他的消費範圍內。他想著得找個機會還給顧方野。
他看著顧方野發過來的消息，敲字回覆。
許如清：剛剛到家。你的衣服我洗好了還給你。
顧方野消息回得很快：不用麻煩，你喜歡就留下，不喜歡扔了也行。
扔了？許如清看著顧方野如此輕巧的兩個字，在心裏嘆了口氣。
看起來就很貴的衣服竟然說扔就扔，果然我和他之間是有階級差異的。
哎，平等地討厭每一個有錢人。
顧方野並不知道自己不經意的一句話，便讓許如清覺得他們是兩個世界的人，他心癢難耐地等著許如清回消息，等了許久都沒有等到。
他其實是想許如清跟他說一聲生日快樂的，什麽衣服不衣服的，他根本沒放在心上。
於是，他不死心地又給許如清發了一遍他過生日的消息，帶著那個他聽無數人叫過，也在背地裏叫過無數次，卻不敢當面喊出的稱呼。
GFY：清清，今天是我的生日。
收到消息的許如清還以為是自己看錯了。
這句話，他不是已經發過一遍了嗎？
同樣的話為什麽要發兩遍？
許如清看著顧方野發來的消息，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他是在向我求祝福嗎？
想通了之後的許如清突然搖著頭輕笑了一下，顧方野大狗的形象在他腦海中更深刻了。
他真的很像是那種求人撫摸的狗狗啊。
許如清小聲嘀咕著，緩慢地敲下了幾個字，發送。
“那祝你生日快樂。”
收到信息的顧方野唰地一下從沙發上蹦了起來，嚇得遲之把蛋糕都弄倒在了地上。
“我的蛋糕，顧方野！”
遲之生氣地對他揮拳，顧方野卻得意地把手機一揚放到他面前，“看！許如清祝我生日快樂了！！”
遲之默默翻了個白眼，他看著顧方野將許如清的這句話截圖，保存相冊，備份，上傳到雲空間，再次為顧方野的癡漢舉動感到震驚，“你真的多多少少有些離譜了，顧方野！”
十一假期一結束，許如清便趕去了《江湖事》的片場。這是一部武俠題材的電視劇，為了呈現更真實的視覺效果，導演趙梓元決定盡可能多的采用實景拍攝。所以拍攝的地點選在了山多水也多北方沿海城市長吉。
車子一進入深山，許如清便感覺到一股清澈的涼意瞬間將自己包裹起來。無邊無際的綠意，緩解了他路途中的疲憊。他拿出手機，拍攝了一段短視頻，正準備給遲之發過去，又停下了操作的手指。
顧方野生日之後，遲之特意打電話過來和許如清解釋，他最初接近許如清的確有一點兒顧方野的原因，但只有很少很少的一點，而他之所以會和許如清成為好朋友，全部都是許如清個人魅力的功勞。
許如清願意相信遲之說的話，也很珍惜遲之這個朋友，但還是會覺得有些奇怪。他不想讓遲之知道自己現在在幹什麽，更準確地說，其實他是不想讓顧方野知道自己現在在幹什麽。
但如果明確地告訴遲之不要將自己的行程透露給顧方野，又會顯得自己太過介意這件事了。即便他知道，對於顧方野來說，想要知道他的行程並不困難。
直到車子停下，許如清還是沒有將那條視頻發出去。
這是長吉市內陸的一個小鎮，名叫山灣鎮。山灣鎮依山傍水，風景宜人，是一個旅游小鎮，但因為交通不便利，來這邊游玩的並人不多，因此鎮中的自然景觀也都被保護得比較好。小鎮偏遠，鎮上唯一一家酒店被《江湖事》劇組承包了大半。
眼下，許如清正拖著行李往酒店裏走去，他身後仍然跟著張小樂。顧方野生日的事情之後，張小樂在他身邊更心虛了。
但許如清畢竟沒有受到實質性的傷害，也沒有收集到什麽有用的證據，只能當做這件事沒有發生過。反正顧方野說了，劉世堯的事情他會處理。
酒店只有五層樓高，裏面有些陰冷陳舊，看上去年數不小。唯一的電梯旁放著一塊正在檢修的牌子，許如清不想讓張小樂碰自己的貼身行李，自己提著箱子往樓上走。
他沒走幾步，便聽到有人從樓上下來，在他面前停住，語氣驚喜地叫他：“許如清？”
“？”
《江湖事》的開機儀式在許如清來之前已經舉行過了，這部電視劇改編自一篇較為小眾的網絡文學，為了避免引起書粉對演員的逆反心理，開機儀式並沒有對外公開，劇組演藝人員的基本信息也都處於保密狀態。
許如清是劇組最後定下來的角色演員，因為不想和一群不熟的人社交，所以他特意在開機儀式之後才過來。
聽到有人喊他名字，許如清也有些驚訝地擡起頭來。
看清楚站在面前的人後，許如清臉上也露出一個驚喜的笑來，“你怎麽在這兒？”
“當然是來拍戲啦。”來人熟練地接過許如清手裏的箱子，“你住哪兒，我給你送過去。”
“503，謝謝你，易然。”
蕭易然，已解散男團SEVENS隊長，能用氣場便讓顧方野感覺到有殺氣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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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遲之做助攻，他追許如清會不會太犯規了，顧方野不知道。
但他知道，仰著頭說這句話的許如清，真的太犯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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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當那種暧昧綺麗的氛圍消失後，坐在車裏的許如清又隱隱有些後悔。
許如清臨走前，顧方野笨拙又真誠地來加他好友，他還告訴許如清，自己其實早就有了他的名片，遲遲未加是因為不想讓自己突兀地出現成為許如清的困擾。
他越這麽說，許如清越覺得不好意思，他越表現得笨手笨腳，許如清越覺得有些反差的可愛。
可現在，從那種摻雜著酒氣的木香味道裏逃離出來，許如清的大腦重新恢覆了清明。他看著聊天列表裏躺在最上方的GFY,又不知所措起來。
看劉世堯這次的陣仗，他想都不用想，顧方野的身份一定不簡單。一個從小在甜蜜罐兒裏長大的小少爺的“喜歡”，又能比粉絲的愛，長多久呢。
他現在那麽真誠，那麽卑微，等玩夠了的時候會不會扭頭就走，有多真誠就有多決絕，有多卑微就有多優越。
許如清看著窗外飛速略過的燈紅酒綠，陷入沈思。
他一直都是一個人生活，並不擅長與人建立親密關系。他當然也希望會有人毫無保留地愛他，但他不確定顧方野是不是那個人，甚至不確定這個世界上到底有沒有這麽一個人。
起碼，在今天之前，他不覺得自己的生命裏會出現這樣一個人。可顧方野看似有所準備，實則慌慌張張地跑出來，站在他面前，向他吐露真心，讓他毫無招架之力，也不知道如何應對，只能聽憑本能做事。
他點頭，是沒有經過大腦思考的，是他身體裏加速湧動的血液，是他頻率過高的心跳，是他驟然分泌出的激素，在那種暧昧到幾乎迷亂的情境下，推著他點頭的。
現在，身體裏的驚濤駭浪歸於平靜。理性占據上風，他開始思考他點頭之後可能發生的事情。
顧方野會怎麽追他？
會像電視劇裏演的那樣，每天給他送99朵玫瑰？會給他的新戲投資，瘋狂做營銷，捧紅他？還是會幫他拉資源，讓他的廣告費拿到手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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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許如清一想到這種事情會發生在自己頭上，就覺得很難受，很想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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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心裏默算著，只要再拍兩部戲，就能攢夠錢賠星海的違約金了。
等他與這個圈子徹底劃清界限，什麽劉世堯，什麽孫雪濤，甚至，甚至這個顧方野都跟他沒有關系了。
他關上手機，身體放松地靠在後座上，心裏期盼著這一天能快點到來啊！
顧方野原本是想親自開車送許如清回去的，可他喝了酒，只能臨時把家裏的司機喊了過來。
已經快12點了，顧方野回到他們喝酒的酒吧時，他的朋友們正準備切蛋糕。
遲之拿刀的手都要切下去了，看到一臉春風走過來的顧方野，又堪堪停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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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沒許願呢？”顧方野笑著走到人群中央，一改剛剛那副人人勿近的可怕嘴臉，在一眾探究的目光中，自顧自地給自己點上蠟燭。
酒吧裏晃動的燈光安靜下來，顧方野雙手相貼，十分虔誠地在心裏許願，“希望在追許如清的道路上一切順利！”
蠟燭被吹滅，眾人一齊鼓掌起哄。有人看到顧方野出去一趟，回來便精神奕奕的，笑著上前打趣：“怎麽，去會見小情人了？”
“看你這春風得意的表情，和剛剛簡直判若兩人。”
顧方野笑著去拍那人的胸口，倒也沒否認，只說：“我還單身呢。”
他笑著切下蛋糕，分給眾人。給到那個被他一拳打掉乳牙的男生時，他笑著看了眼站在乳牙男身旁的女生一眼，然後拍了拍乳牙男的肩膀，笑著說：“女朋友和你很般配。”
乳牙男：“？”
分完蛋糕，顧方野大手一揮，對到來的朋友們說：“今天開心，大家想怎麽玩怎麽玩，一切開銷由我買單。”
雖然顧方野每年過生日的時候都會這麽說，但遲之覺得今年的顧方野格外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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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事，我讓王叔送他離開了。”
遲之安心地點點頭，看向顧方野的目光又帶上幾分打趣。
“你這麽開心，清清答應跟你在一起了？”
“倒、倒也沒。”顧方野臉上的笑容僵硬一瞬，又很快恢覆，他湊到遲之面前，小聲且炫耀地說道：“但他答應我追他了，我還順利地加上了他的好友。”
遲之與他拉開一段距離，不能理解地看向他：“就這？”
“就這就值得你這麽開心？”
顧方野笑著喝了口酒，整個人都感覺神清氣爽，他看向遲之，以一種得意又可惜的眼神，“你沒談過戀愛，所以你不懂。在你看來的一小步，是我愛情路上的一大步啊！”
“呵呵。”遲之敷衍地拉了拉嘴唇，插著一小塊蛋糕往嘴裏填，“我雖然還沒談過戀愛，但我已經見到戀愛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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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FY：今天其實是我的生日。
許如清將換下來的衣服放進洗衣機。這套衣服和顧方野剛剛穿著的款式很像，肯定不在他的消費範圍內。他想著得找個機會還給顧方野。
他看著顧方野發過來的消息，敲字回覆。
許如清：剛剛到家。你的衣服我洗好了還給你。
顧方野消息回得很快：不用麻煩，你喜歡就留下，不喜歡扔了也行。
扔了？許如清看著顧方野如此輕巧的兩個字，在心裏嘆了口氣。
看起來就很貴的衣服竟然說扔就扔，果然我和他之間是有階級差異的。
哎，平等地討厭每一個有錢人。
顧方野並不知道自己不經意的一句話，便讓許如清覺得他們是兩個世界的人，他心癢難耐地等著許如清回消息，等了許久都沒有等到。
他其實是想許如清跟他說一聲生日快樂的，什麽衣服不衣服的，他根本沒放在心上。
於是，他不死心地又給許如清發了一遍他過生日的消息，帶著那個他聽無數人叫過，也在背地裏叫過無數次，卻不敢當面喊出的稱呼。
GFY：清清，今天是我的生日。
收到消息的許如清還以為是自己看錯了。
這句話，他不是已經發過一遍了嗎？
同樣的話為什麽要發兩遍？
許如清看著顧方野發來的消息，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他是在向我求祝福嗎？
想通了之後的許如清突然搖著頭輕笑了一下，顧方野大狗的形象在他腦海中更深刻了。
他真的很像是那種求人撫摸的狗狗啊。
許如清小聲嘀咕著，緩慢地敲下了幾個字，發送。
“那祝你生日快樂。”
收到信息的顧方野唰地一下從沙發上蹦了起來，嚇得遲之把蛋糕都弄倒在了地上。
“我的蛋糕，顧方野！”
遲之生氣地對他揮拳，顧方野卻得意地把手機一揚放到他面前，“看！許如清祝我生日快樂了！！”
遲之默默翻了個白眼，他看著顧方野將許如清的這句話截圖，保存相冊，備份，上傳到雲空間，再次為顧方野的癡漢舉動感到震驚，“你真的多多少少有些離譜了，顧方野！”
十一假期一結束，許如清便趕去了《江湖事》的片場。這是一部武俠題材的電視劇，為了呈現更真實的視覺效果，導演趙梓元決定盡可能多的采用實景拍攝。所以拍攝的地點選在了山多水也多北方沿海城市長吉。
車子一進入深山，許如清便感覺到一股清澈的涼意瞬間將自己包裹起來。無邊無際的綠意，緩解了他路途中的疲憊。他拿出手機，拍攝了一段短視頻，正準備給遲之發過去，又停下了操作的手指。
顧方野生日之後，遲之特意打電話過來和許如清解釋，他最初接近許如清的確有一點兒顧方野的原因，但只有很少很少的一點，而他之所以會和許如清成為好朋友，全部都是許如清個人魅力的功勞。
許如清願意相信遲之說的話，也很珍惜遲之這個朋友，但還是會覺得有些奇怪。他不想讓遲之知道自己現在在幹什麽，更準確地說，其實他是不想讓顧方野知道自己現在在幹什麽。
但如果明確地告訴遲之不要將自己的行程透露給顧方野，又會顯得自己太過介意這件事了。即便他知道，對於顧方野來說，想要知道他的行程並不困難。
直到車子停下，許如清還是沒有將那條視頻發出去。
這是長吉市內陸的一個小鎮，名叫山灣鎮。山灣鎮依山傍水，風景宜人，是一個旅游小鎮，但因為交通不便利，來這邊游玩的並人不多，因此鎮中的自然景觀也都被保護得比較好。小鎮偏遠，鎮上唯一一家酒店被《江湖事》劇組承包了大半。
眼下，許如清正拖著行李往酒店裏走去，他身後仍然跟著張小樂。顧方野生日的事情之後，張小樂在他身邊更心虛了。
但許如清畢竟沒有受到實質性的傷害，也沒有收集到什麽有用的證據，只能當做這件事沒有發生過。反正顧方野說了，劉世堯的事情他會處理。
酒店只有五層樓高，裏面有些陰冷陳舊，看上去年數不小。唯一的電梯旁放著一塊正在檢修的牌子，許如清不想讓張小樂碰自己的貼身行李，自己提著箱子往樓上走。
他沒走幾步，便聽到有人從樓上下來，在他面前停住，語氣驚喜地叫他：“許如清？”
“？”
《江湖事》的開機儀式在許如清來之前已經舉行過了，這部電視劇改編自一篇較為小眾的網絡文學，為了避免引起書粉對演員的逆反心理，開機儀式並沒有對外公開，劇組演藝人員的基本信息也都處於保密狀態。
許如清是劇組最後定下來的角色演員，因為不想和一群不熟的人社交，所以他特意在開機儀式之後才過來。
聽到有人喊他名字，許如清也有些驚訝地擡起頭來。
看清楚站在面前的人後，許如清臉上也露出一個驚喜的笑來，“你怎麽在這兒？”
“當然是來拍戲啦。”來人熟練地接過許如清手裏的箱子，“你住哪兒，我給你送過去。”
“503，謝謝你，易然。”
蕭易然，已解散男團SEVENS隊長，能用氣場便讓顧方野感覺到有殺氣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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