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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裏的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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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裏的貴人。

刺客被俘後試圖咬舌自盡。

覃檀見狀立即伸手捏住他的下巴,偏頭瞧向還處於驚惶失措中的商邑,喊了一聲道:“把你的鞋脫下來!”

慌亂中的商邑聞聲“啊?”了一聲,擡手指著自己的臉龐問:“我的?”

“對,”覃檀偏頭看著他,“就是你。”

商邑不知覃檀讓他脫鞋作甚,思酌片刻後還是將鞋子脫了下來。

脫下一只鞋後,商邑提著鞋的動作有些不知所措,正疑惑猶豫著,覃檀再度張口:“給我。”

“好。”

商邑欲就這麽走上前去將鞋遞給覃檀,結果被他身側的秦鶴宇一手奪了過去,遞給覃檀。

覃檀偏頭對秦鶴宇道了聲“謝”,隨後將秦鶴宇遞過來的鞋子塞進了剛剛那欲咬舌自盡的刺客口中。

突然被塞了一只鞋於口中的刺客瞬間瞪大雙眸,眼眶漲得發酸,隱約有淚落下。

覃檀略過刺客眼中的眸光,而是反手又取下了商邑的腰帶,捆住刺客的雙手。

沒了鞋又沒了腰帶的商邑下意識地拉住自己那搖搖欲墜的褲子。

綁好刺客後,覃檀將這僅剩的,唯一的活口扔給了秦鶴宇,並囑咐他好好審問。

秦鶴宇瞧著覃檀這一系列動作怔楞一瞬,良久才緩緩吐了聲“好”。

“桃紅,”覃檀喚來桃紅,偏頭對她囑托道:“你帶著這位皇子回行宮,我同秦將軍一同駕馬回程。”

桃紅偏頭瞧了一眼身側略顯狼狽的商邑,回頭同覃檀應了聲“好”。

“大皇子,請吧。”

桃紅將商邑請上馬車。

商邑“誒”了聲,轉身便朝著馬車的方向一蹦一跳地行過去。

即將進入馬車前,他倏然停下腳步,回頭看向那剛剛躍上馬的覃檀,“她是誰?”

桃紅如實稟告:“奴婢只知她是太子殿下從皎月河內救上來的姑娘。”

商邑點頭應了聲“知道了”,隨即便沒再多問,轉而進入了馬車。

聽聞商邑也來了臨晉,商榷便立馬出宮迎接,這一出門便瞧見了狼狽不堪的商邑。

“這是怎麽回事?”商榷先看了眼商邑,隨後一擡眸便瞧見了那正押著刺客緩緩向他走來的覃檀與秦鶴宇。

商邑循著商榷的目光回眸,淡聲道:“路上遇到了刺客。”

他略過刺客身上的目光,轉而看向立於秦鶴宇身側的覃檀,“幸而得到這位姑娘相救,恐怕我便沒命了。”

“由她……”商榷驚訝地擡眸看了眼覃檀,只見覃檀單手將此刻甩於商榷跟前,摔了個狗吃屎,後邊的話也變得有些吞吐,只狐疑道:“相……救?”

商邑“嗯”了聲,點頭應道:“確實是由這位姑娘相救。”

商榷不可思議地擡眸看向覃檀,問道:“你會武功?”

覃檀沈聲“嗯”了聲,只道:“會一些。”

聞聲,商榷倏然沈下眼睫。

既然她會武功又怎會落水呢?難不成她會武功但是不會水?

應當是這種可能。

解開心中疑惑後,商榷這才垂眸看向被覃檀推於跟前的刺客:“唯一的活口?”

覃檀再度“嗯”了聲,沈聲應道:“唯一的活口。”

其他的刺客都被眼疾手快的秦鶴宇殺了,這剩下的這一個,可不就是唯一的活口嗎?

突然被商榷這麽問的秦鶴宇下意識地別過頭,不敢看商榷。

商榷見秦鶴宇還站於身後,命令道:“秦將軍帶下去吧。”

秦鶴宇領命,將刺客帶了下去。

商邑還瘸著站於商榷的身側,商榷垂眸瞥了眼商邑,隨即上手去扶商邑,向行宮大殿走去。

他問商邑:“大哥,你的鞋……”

話才剛出口,商榷倏然想起那塞於刺客口中的鞋,突然轉了話問:“刺客口中那只?”

商邑沈聲“嗯”了聲,而後湊近商榷,於他耳側低聲道:“被這名姑娘塞進刺客口中的,我瞧她兇殘得很,二弟,你以後還是小心為好……”

“兇殘?”

商榷這幾日所見的覃檀還算溫柔知禮,與“兇殘”這二字可是完全沒有關系。

商邑沈聲說了聲“是”,隨後繪聲繪色地同商榷講起覃檀剛剛是如何制服刺客,又是如何“兇殘”地命令他脫掉鞋,將鞋塞入刺客口中的全過程。

“竟然還能如此?”商榷聞聲倏然一笑,只道:“她倒是一個有意思的妙人。”

秦鶴宇審訊完刺客後立即前來告知商榷,“這名刺客是西涼培養的死士。”

“屬下失職,”秦鶴宇向商榷請罪,“屬下未曾從那名刺客口中套出任何有利的言論。”

“死士的嘴哪裏是那般容易撬開的,”商榷並不怪罪秦鶴宇,而是伸手將秦鶴宇扶起來,“除非我們能夠找到他所珍視珍愛之物,不然永遠撬不開他們的嘴。只可惜,能夠成為死士之人,他們早已無牽無掛,出動後便是抱著必死的決心。”

秦鶴宇又怎會不知這般道理,但他也只能嘆息一聲。

既然他們得知了這刺客源於西涼,那他們便知曉西涼國已經按捺不住了,需要提前做好迎戰的準備。

商榷拍了拍秦鶴宇的肩頭,示意秦鶴宇同他一起去書房一趟。

商邑本想同商榷一同前去,可他舟車勞頓後身上都是浮塵,又衣冠不整,只得先去清洗。

待他梳洗幹凈以後,商榷已經命令秦鶴宇再度離開了臨晉。

商邑剛來臨晉,商榷替商邑準備了接風洗塵宴,還叫來了覃檀一同用膳。

自從來到行宮之後覃檀一直是獨自用膳,如今被商榷叫過去一同為商邑接風洗塵,覃檀還真有些不慣。

領了商榷的邀請後,覃檀同桃紅一同前往大殿,落座。

商榷同商邑介紹了覃檀,覃檀禮貌性地同商邑敬了杯酒。

同商邑飲過酒後,覃檀這心中還是有幾分不快。

畢竟她與將來的商邑關系並不友好,甚至算是有著血海深仇。

可那都是將來的商邑。

此刻的商邑還是那個單純善良的商邑,他還沒有做過那些卑劣的行徑。

就如同商榷所說那般,她不應該將將來的錯誤安插在一個還未曾發生過的人身上。

未來於每個人來說都是不可控的,他會走向那樣的道路,也不過是因為命運的推手在推波助瀾。

將來的他縱使再過惡毒不堪,但此刻的他是無罪的。

同商邑敬過酒後,覃檀朝著商邑笑了笑。

此刻的商邑並不是將來那般愚蠢至極,殘暴不仁,她不應該將那些將來的情緒帶給他。

她想,將來的他會變成那般,是否是因她對他的偏見而成為了推波助瀾的推手呢?

正疑惑著,身側的商榷倏然張口喚來聲她的名字,問道:“覃檀姑娘,你在想什麽?”

聞聲,覃檀松開握著酒杯的手,偏頭瞧了眼身側的商榷緩聲道:“我在想,我是不是在哪裏見過大皇子。”

“是嗎?”倒是從未有人聽商邑說過這般搭訕的話語,商邑只覺得新奇有趣,他放下同覃檀敬酒的酒杯道:“覃姑娘在哪兒見過呢?”

“不記得了,只覺得腦海中有一人與大皇子相像,”她緩緩垂下眼簾,擺出一副認真思考的模樣,良久才倏然張口道:“我想起來了,我小時候見過一位極其美麗的娘娘,她和大皇子您長得很相像。”

“她叫什麽名字?”商邑聞聲倏然來了興趣,臉上倏然揚起一抹笑。

“不記得了,”覃檀又搖了搖頭,嘆息一聲道:“我只記得她姓雲,是宮裏的貴人。”

“宮裏的貴人?”

商邑沒想到覃檀所說的和他相像之人竟然是他的母親雲妃。

“你說的可是雲妃雲娘娘?”商邑又問她。

覃檀沈思片刻後回:“不清楚,只聽說是宮內一位姓雲的貴人。宮中姓雲的貴人多嗎?”

“只有雲妃娘娘一人。”商榷接話道。

“那應當便是這名貴人了。”覃檀點點頭,隨即向打聽一位普通的舊友般緩緩張口問二人:“這位雲妃在宮中可安好?”

“她很好。”

出聲回答的是商邑,“她是我母妃。”

“原是如此,怪不得我覺得你像一位熟人呢。”她笑著打趣。

商邑覺得同她說話有意思,這面上的隔閡也便少了一些,反而這組局的商榷倏然沈默了幾分。

是啊。

怪不得他初見覃檀之時覺得她有幾分熟悉,好像在哪裏見過……

如今覃檀倏然提起雲妃,商榷不由得擡眸看向身側的覃檀,只覺得她的側臉,竟與雲妃十足的相似。

她甚至比商邑更要像雲妃。

這頓酒席商榷吃得比較沈默,反而覃檀與商邑說得比較活絡,像是相見恨晚的兄妹一般。

“以後我便叫你阿檀好不好?”商邑與覃檀聊得投緣,自然而然地親近了幾分。

覃檀應了聲“好”,只道:“想叫什麽便叫什麽吧。”

商榷瞧著他們二人有一搭沒一搭的對話,心中倏然有幾分的不是滋味。

“雲妃娘娘當真打你?”與雲妃相處中,覃檀記得雲妃是一個溫婉賢淑之人,根本不像是會動手打人的人。

可商邑的口中卻是雲妃對他怎樣嚴厲,又怎樣的桎梏於他,是個嚴母。

雖口中說著怨言,但每每提起雲妃之時,商邑的臉上總是帶著笑。

她知曉,他是真心愛戴雲妃的。

若不然他也不會在雲妃死後心性大變。

畢竟那是這深宮之中唯一真心愛他之人,也是他血脈含義上,最親近的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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