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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都有了衰老的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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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都有了衰老的痕跡。

想來秦鶴宇是同商榷提了她請他教她習武的事情,若不然商榷也不會突然同她提出這件事。

只是商榷沒想到覃檀會混在隊伍內陪同將士們一同訓練,還因動作不標準被餘淵逮了個正著。

覃檀昂首瞧著眼前的商榷,倏然想起她前兩次遇到的商榷,狐疑地張口問:“你真的會教我?”

有前車之鑒,商榷在她這裏的信用度不高。

“當然,”商榷毫不猶豫地張口,“現在此地動蕩不安,你學些防身的武功會更安全,對你來說也算一個自救和保護自己的法子,我自然會教你。”

覃檀點頭,“這對我來說確實是一個好法子。”

“剛剛見你混進隊伍裏一起訓練,感覺怎麽樣?”商榷伸手握住覃檀的手心,帶著她一同向營帳的方向走去。

覃檀沒在意被商榷握住的掌心,而是任由他牽著,一同向前走,“那些動作我之前都練習過,其實沒什麽難的,就是我力道和速度要比這些士兵差上許多。”

“你覺得你們之間只有力道和速度相差許多嗎?”商榷聞聲詢問,“你覺得你與他們之間體力相差可算懸殊?”

“體力差距……應該也蠻大的,”在現代之時覃檀也常去健身房健身,肺活量什麽的還算可以,再加上常年在工地同工人們一起施工,她的體力比普通的女人要強上許多,一般的男人她也能手到擒來,不過這古代就不一定了,畢竟來到這裏後的她可是連劍都提不起來,她好像弱了許多,“我看他們手拿銀槍做那些動作時還做得那般輕松,他們體力和力氣定是要遠高於我的。”

覃檀擡手摸了摸鼻子,“他們手中拿著的那把銀槍,我還真不一定拿得起來。”

“你想要試試嗎?”商榷帶著覃檀去了武器庫,從庫裏掏出一把銀槍遞於覃檀手中。

覃檀接過商榷遞到手中的銀槍,險些站不穩,身形晃晃悠悠地,還是商榷扶了她一把她才穩住身形。

“果然,我拿不動這些武器。”對於握不動這些武器,覃檀心中雖早有預料,但當她真切地體會到與他們之間的差距之時,這心中還是會失落。

“我以後會拿起來的。”她垂下頭,握著銀槍的手緊了幾分,咬聲道:“我一定會拿起來的。”

商榷聞聲擡手揉上覃檀的發絲,沈聲鼓勵她道:“你以後一定會拿起來的。”

覃檀“嗯”了聲。

商榷替覃檀取了一把銀槍與劍。

他替覃檀別在腰間,覃檀握著那沈甸甸的劍嘆息一聲,“沒想到這劍竟這般沈。”

她偏頭,瞧向那掛於衣架之上的鎧甲,“那衣服也很重吧?”

商榷順著覃檀的視線望去,沈聲“嗯”了聲道,“對現在的你來說或許會有些重,但對將來的你來說,這會是你堅強的後盾。”

“是嗎?”商榷說的這番話覃檀很是受用,“明天我能和那些將士一同訓練嗎?”

商榷替她找好了趁手的武器,鎧甲也替她備了一件,想來從他在沙漠內遇到她的那一刻,他便開始替她準備這些東西了吧?

他好像在等一個契機,等一個她向他開口,求他教她習武的契機,然後將他替她準備的防身武器交予她。

商榷搖搖頭,“不能。”

“為什麽?”覃檀微蹙眉。

商榷也替自己抽了一把銀槍,“明天我親自帶你訓練,你的基礎較他們要差一些,訓練項目不可能和他們相同。”

“原是如此,”覃檀倒心安理得接受了商榷的這番說辭,畢竟她的基礎確實比那些將士們要差上許多,“那我明日便跟著你一同訓練。”

“好。”商榷應聲,帶著覃檀出了武器庫。

商邑見覃檀與商榷一同從武器庫內出來,不由得張口問了句,“你們二人怎麽突然想到去武器庫了?”

覃檀警惕地瞧著眼前的商邑,商榷偏頭瞧了眼身側的覃檀,微蹙眉,轉身對商邑道,“阿檀說想學些防身的招式,我來武器庫替她尋件趁手的武器。”

“武器?”

商邑垂眸,見商榷與覃檀的手中確實拎著劍與銀槍這才張口問,“怎麽拿了這麽多?是想都學一學嗎?”

“阿檀想要多試一試,順便從中挑選出更適合她的武器。”

“你們這麽說,我也該替自己找一個防身的武器,”商邑再次垂眸看向覃檀與商榷手中的銀槍與劍,“你們手中的這兩樣武器定然是不適合我的,我得選個別的。”

還未等商榷言語,商邑立即朝著商榷與覃檀身後的武器庫邁去。

商榷瞧著商邑邁向武器庫的背影搖頭嘆息一聲,這才張口問覃檀,“你還要再挑挑嗎?裏面還有弓箭和鐵錘。”

“?”

覃檀聞聲疑惑地擡眸看向商榷,“你說弓箭我可以理解,但這個鐵錘,你當真覺得我能拎得起來?”

“萬一呢?”

聞聲,商榷倏地來了心思調侃覃檀,“萬一你真的能夠舉起鐵錘呢?”

“你真信任我。”

覃檀苦澀勾唇,“我爭取試著將這鐵錘舉起來。”

“你先試著拎起這桿銀槍,”商榷垂眸看了眼覃檀雙手握著的銀槍,她擡不動,只能拖地艱難前行,“等拎起了銀槍,再試試能不能夠拎起這鐵錘。”

“你嘲笑我!”

覃檀之前見到的商榷都不會這般調侃她,如今被商榷這般調侃,覃檀這心中有股氣,但更多的卻是一種說不出的欣喜。

在這一次的逆穿旅行中,她看到了更有人情氣息的商榷,一個活潑的商榷。

“我可沒說。”商榷的小孩子脾性順便暴露出來。

他見覃檀奮力拖著長槍向他襲來,一股勢必要用長槍|刺他一槍的架勢,連忙擡步向前跑了幾步。

覃檀拖著長槍本就行動不便,瞧著商榷手拿一槍兩劍跑得如此輕松,她這心中瞬間被激起了勝負欲。

她也不知哪兒來的力氣,竟將拖在地上的長槍扛了起來,朝著商榷的方向沖了過去。

商榷瞧著這般勇猛的覃檀不由得楞了一瞬,隨後低笑一聲,閃躲開來,與覃檀在這空地上嬉笑打鬧一瞬。

“好了,玩夠了嗎?”商榷一把握住覃檀的手腕,伸手從胸膛取出一塊手帕。替覃檀擦凈了額頭的汗珠,“累不累?”

“累。”

此刻的覃檀只想癱倒,她將銀槍戳入地底,整個人像只樹懶一樣趴在銀槍上,有氣無力地,“太累了,怎麽這麽累。”

“或許是長久沒有這般動過,體力不支吧。”商榷替覃檀找補。

“可能吧。”

覃檀有臺階就下,不把自己架在燒烤架上烤。

“對了,大皇子他是不會武功嗎?”覃檀猶記得商邑雙頭提劍刺向她與商榷時的動作。

他當時的模樣與她第一次提劍的模樣實在是太像了,完全不像是練武之人,更像一個柔弱的書生。

可自古以來的皇子都是文武雙全,商邑為何不會呢?

“皇兄他天生體弱,學不得這些。”思及此,商榷倏地沈下眼睫。

“體弱?”

歷史上的商邑可是活了七八十歲,一個體弱的人怎麽可能活那麽長時間?

“皇兄的母妃生產時難產,皇兄屬於早產兒,先天發育不全,太醫說,皇兄他患有心疾,不可受刺激,更不可劇烈運動,”商榷沈說著關於商邑患上心疾的原因,“這才沒有習武。他非常羨慕可以習武的人,小時候,每當我們被師傅叫去習武時,總是在旁邊默默地看著,學著比畫,但也只能學一點兒皮毛。”

“沒想到他不能習武的原因竟然是這。”覃檀聞聲也垂下眼睫。

“近日我看你的神情,你似乎對皇兄他很有敵意,”覃檀每次擡眸看向商邑時的眼神那般赤|裸,商榷怎麽可能註意不到,“是發生了什麽事嗎?”

突然被商榷問這個問題的覃檀沒有立即出聲,而是緩緩擡眸看向了那立於身前的商榷,“如果有一天你發現你尊敬的皇兄並不像你表面看到的這般,你會怎麽做?”

“皇兄不像皇兄?”商榷聞貼你微蹙眉,認真思酌了半晌覃檀口中的話語才悠悠張口道:“人都是有兩面性的,皇兄他縱然不似表面這般溫潤,但心思始終不會壞到哪裏去的。若皇兄真不似表面的這般,他也始終是我的皇兄。”

“若他會害你的命呢?”覃檀繼續問他。

“若他害我的命。”商榷一時不知該如何回覃檀,因為在他的心裏商邑是不會害他的命的,畢竟他是他自小一同長大的兄長。

可古往今來反目成仇的兄弟眾多,在權力與欲望交織的名利場中,所有人都會迷失自己,他不確定,他們兄弟是否會變成這般。

商榷給不出覃檀回答,只能一直保持沈默。

見商榷未回覆,覃檀又張口問了句,“若他會害商良、秦鶴宇、秦薇、趙冠清以及我……我們一同死去呢?”

“你……”

商榷震驚地瞧著眼前的覃檀,他沒有選擇回答她的假設問題,而是問她:“怎會認識商良?”

在商榷的印象中,他並未帶覃檀見過商良,更未帶她見過秦薇……

三年前覃檀一直在他的視線中從未離開過,她又是怎麽認識他們的?

又為什麽他這次見到的覃檀好像忘記了很多事情,甚至成了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普通女子。

她較之前變了很多,唯一沒變的只有這副容貌,她依舊的靚麗年輕,而他們幾人已經逐漸有了衰老的痕跡。

她好像知道很多事情,一如她三年前喝醉酒所說的醉話那般,所有的一切都在一一按照她所說的醉話實現。

商榷震驚地擡眸望著她,靜靜等待著她的回應。

良久,覃檀才緩緩張口,“因為……我不屬於這個世界。”

她沈下眼睫,一字一句地張口道:“我來自一個距離你們很遠很遠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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