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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蹲二十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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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蹲二十個。

“你倒是將父皇的教導時刻記在心裏,”商邑聞聲一笑,由衷嘆道:“你以後會成為一名由百姓愛戴的君王的。”

“受百姓愛戴的君王……”商榷聞聲沈下眼睫,似是想到些什麽,只悠悠嘆息一聲:“我只需做好一名能夠受到百姓愛戴的太子便好,目前深受百姓愛戴的君王,只有父皇一人,也只會是父皇一人。”

商榷與商邑離開受傷將士療養的軍營後轉身去了練武場,趙冠清在練武場練兵,為即將到來的硬戰做準備。

“若我會武功的話,我或許還能夠上場幫幫你們,”走至練武場的商邑瞧著那些揮舞著長槍的將士們嘆息一聲,“可我連槍桿子都提不起來,只會紙上談兵,若是真的出場,倒是會成為你們的拖累。”

“大哥你莫要妄自菲薄,之前若沒有你對戰事的分析,我們怕是要折掉三分之一的兵力了,”商榷明白不能學武對商邑來說一直都是他心裏的一根刺,“雖然你人不在前線,但你對戰事的分析很有前瞻性,為我們規避掉了許多的風險,你不是拖累,而是我們幕後的軍師。”

聞聲,商邑倏地笑出聲來,“果然,每當心思郁結之時,來找二弟你談談心,我這心裏能夠舒坦許多。”

“我還記得三年前你建造隆順橋時的性格還略帶狂妄,如今過了三年,你的性格倒是較之前沈穩了許多,反觀我從未長進,也難怪父皇對你讚賞有加。”商邑收回落在商榷身上的目光,“父皇此次派我同你一起來這沙漠地帶歷練,倒也是費盡了心思。”

費盡了心思讓他認清了他與商榷之間的差距。

“大哥,”商榷出聲打斷商邑的悲春傷秋,“父皇有父皇的考量,我們只需做好自己分內的事情便可以了。更何況,大哥你並不像你所說的那般不堪,沒必要因為這些事情而看清自己。我相信,等我們班師回朝,父皇帝定會誇讚你的。”

“你倒是慣會安慰人的。”商邑打趣地瞧了眼身側的商榷,只道:“但願事情會像你所說的那般發展吧。”

“太子、大皇子,”秦鶴宇牽著馬走至二人的跟前,拱手行禮,“探子來信。”

商榷與商邑互相對視一眼,隨即召集將領前往營帳商討策略。

覃檀沒什麽事情做,一個人在營帳內待得無聊,連個說話的人沒有,於是在駐紮地隨意地晃了起來。

巡邏的士兵提劍,規整地向東面走去。

覃檀尋著他們的方向看了眼,隨後邁著步伐向與他們相反的方向走了過去。

走著走著她便來到了練武場,她站在練武臺下方,瞧著那身披鎧甲的將領微微瞇了瞇眸,總覺得他有幾分的面熟,可想了許久都未曾想起來自己在哪裏見過他。

她一日未尋到商榷,又不知該做些什麽,於是便混到了那些訓練的將士中央,跟著他們一同在練武場訓練。

“這些動作和我當年學散打的動作都差不多啊,”覃檀不由得出聲感慨了句,奇怪地瞧了眼這些周圍同她一起訓練的士兵,“明明都是同樣的招式,為什麽他們會飛檐走壁,而我不會?”

“是這些招式傳下來的時候,老祖宗們少傳了些嗎?”覃檀疑惑地跟著他們一同訓練,猶豫走思,沒跟上那些士兵的動作,那站於練武臺上的年輕將領倏然張口點了覃檀的名字,“那左後方那個,你是沒吃飯嗎?這麽簡單的動作都跟不上了?”

聞聲,覃檀立即停下了動作,仰頭看向那立於臺上的年輕將領。

將領見覃檀停下了動作,臉上的怒意更甚,走下臺來按著覃檀的肩頭道:“幹什麽吃的?不想練了?”

被掐住肩頭的覃檀疼得“嘖”了聲,她擰眉擡眸,瞧著眼前這張熟悉的臉罵了聲,“你松手!”

站在臺下時覃檀沒有瞧清站於臺上之人的面容,如今離近了,覃檀才看清。

這不是當時同商榷在淮水一同施粥的餘淵嗎?原來他這時便跟著商榷了,他這脾氣這麽多年倒是一點兒都沒變。

聞聲,餘淵掐著覃檀肩頭的手一僵,臉頰處瞬間染上一抹緋紅。

怎麽是個女人?

他們軍營裏什麽時候混進來個女人?

刺客?

定然是刺客!

思及此,餘淵迅速抽出那別於腰間的劍刃,橫跨於覃檀的脖頸處。

再次被劍刃橫跨於脖頸處的覃檀無奈地撇了撇嘴,心嘆:“我這是造了什麽孽?怎麽每次來都會經歷一番被劍刃架在脖頸處的威脅。”

“難不成這次這段經歷的結束,又要以我的死亡作為終點嗎?”

“我這次還會死在這個世界?”

疑惑著,商榷他們幾人從營帳內出來。

“餘淵!你在做什麽!”

商榷一眼便瞧到了將利劍架於覃檀脖頸處的餘淵,他厲聲呵斥,“快松開你的劍!”

餘淵聞聲一楞,偏頭瞧見滿臉怒意的商榷時,這才松開了那架於覃檀脖頸處的劍。

商榷將覃檀拉到身側,偏頭盯著她的脖頸處看了一瞬,見沒有被劍刃劃傷的痕跡這才朝著餘淵道:“自己去領罰!深蹲二十!”

覃檀:“?”

深蹲二十?

這也叫罰?

餘淵哀怨地瞥了眼身側的覃檀,隨後領命去做深蹲。

“你罰人罰得這麽清奇?”覃檀還以為他們古人罰人動不動就打板子,要麽就砍頭,誅九族呢,沒想到還有這麽清奇的懲罰方式。

“這不是你教我的嗎?”商榷疑惑地看了眼身側的覃檀,“你忘了嗎?”

“我教你的?”覃檀疑惑地擡手指著自己的臉,“我怎麽可能想出這麽清奇的懲罰方式,才深蹲二十!如果是我的話,我定會罰那人深蹲一百下!在負重跑十公裏!”

當然,這只是她說的狠話。

這樣惡毒的法子,她定然是不會拿出來整治人的,她只是說出來嚇唬嚇唬。

但商榷卻聽進了心裏,道了聲“好”,然後帶著覃檀走至餘淵領罰的地點,重新下令。

覃檀“啊?”了一聲,還未反應過來就被商榷拉到了餘淵的跟前。

此刻的餘淵正舉著兩百斤巨石,紮著馬步,進行深蹲。

瞧見此等懲罰的覃檀瞬間閉嘴,僅一瞬便再次變成了沈默寡言的小女孩,心裏瞬間升上一股濃重的負罪感。

“商榷,要不還是算了吧?”覃檀替餘淵求情,“這麽深蹲一百,不是死就是殘……”

“他犯了錯,該罰!”

商榷道,“若是此次不罰,來日他若再犯,定會更加頑劣。”

餘淵倒是塊硬骨頭,無緣無故被商榷加重了刑罰硬是一聲不吭,反而繼續舉著巨石進行深蹲。

他這才做了兩個雙腿就有些抖了,五個下來都不一定站穩,硬著頭皮堅持堅持也只能堅持到十個,做完二十個的話就已經相當於要了他半條命了。

一百個深蹲。

還不如直接賜死呢。

覃檀這麽想著,於是便將心裏話也說了出來,“商榷,你幹脆給他個痛快的,直接賜死得了。”

商榷聞聲一楞,連正在乖巧受罰的餘淵都瞬間擡起了頭,震驚地瞧著立於商榷身側的覃檀。

他只是抓了一個偷懶的士兵,發現她是個女人,誤以為她是此刻才做出了那般舉動……

他甚至沒來得及向上稟告便被商榷罰了二十個深蹲,這女人輕飄飄一句話就又給他加了八十下,還要背著巨石負重跑十公裏……

這跟要他的命有何區別?

原本他想著,若真的堅持不住了,商榷定然會叫他停下來的,可沒想到這女人一句話就要將他賜死。

果然……最毒婦人心……

餘淵這麽想著,心中暗自替覃檀記了一筆。

“阿檀,餘淵他罪不至死。”身為將領,商榷怎麽可能不知餘淵做下如此舉動的原因,他下二十次深蹲的命令也不過是想要懲戒餘淵,並未想要他的命。

覃檀覺得他罰得輕,他便由著覃檀加重了對餘淵的責罰。

到時候他對餘淵打個眼色,令他適時暈倒,這後面的責罰便免了去,走個過場。

畢竟一百個深蹲加十公裏負重,這對餘淵來說已經是致死量了。

餘淵好歹也跟在他的身邊五六年了,他的為人,他也還是看得清的。

覃檀聞聲眉心一蹙,看向商榷的眼底帶著濃重的怒意。

商榷瞧著覃檀的目光微蹙眉,還未言語便聽到覃檀道:“你還知道他罪不至死啊?你知道他罪不至死還罰他做一百個深蹲!還負重跑十公裏!就你這個深蹲的做法!他還沒做完一百個深蹲呢!怕都被他身上的巨石壓死了!”

“好歹罰罰得了,我剛剛就是一嘴嗨,你也沒必要由著我這麽去罰一個……”覃檀瞥了眼仍舊舉著巨石安靜做深蹲的餘淵,“傻子。”

被稱為傻子的餘淵:“……”

說罰的是你,說不罰的也是你,合著這好人都讓你做了唄?

商榷盯著覃檀憤怒的小臉看了一瞬,沒忍住低笑了一聲,問:“生氣了?”

覃檀沒理會他,別過頭,轉身離去。

商榷見狀向著身後被罰作深蹲的餘淵擺擺手,待他停下深蹲的動作後,他這才快步跟上覃檀。

“別氣了,”商榷哄她,“我教你習武怎樣?”

聞聲,覃檀立即停下腳步,偏頭瞧向身側的商榷,“真的?”

商榷點頭:“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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