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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很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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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很要好。

看著三人嬉笑打鬧的模樣,覃檀倏然有些失神。

原來商邑之前與他們幾人這般要好。

可他們明明這般要好,後期又是怎麽變成這樣的呢?

商榷見覃檀盯著打鬧的三人失神,不由得張口問了句:“在想什麽?”

覃檀回過神,說了句“沒什麽”便同商榷一同入了座。

入座後秦鶴宇替覃檀倒了杯酒,“夜裏風涼,阿檀你喝杯酒暖暖身子。”

“謝謝秦將軍。”覃檀接過秦鶴宇遞來的酒杯。

“阿檀,這三年你去了何地?”秦鶴宇也為自己倒了杯酒,開門見山問。

握著酒杯的手沈默一瞬才緩緩張口回:“去齊國、陳國還有夏國逛了逛,游玩了一段時間。”

“是嗎?”趙冠清聞聲立即放下酒杯,“阿檀,你是什麽時候去的齊國?”

“前年。”覃檀不自在地端起酒杯飲了口酒。

聞聲,商邑瞬間停下了飲酒的動作,他擡眸看向覃檀,“你去齊國哪座城了?”

覃檀被問得一楞,她只知齊、夏、陳與東縉這四個國家在此期間是共存的狀態,但確實不知這幾個國家分別有多少座城,哪座城有什麽好玩的游玩設施。

商邑先用城打了頭,她若是回了齊國的都城,他定是還會問她去了都城哪裏,做了什麽,遇到了什麽有趣或者好玩的事物。

他看向她的眼神裏充滿了好奇,覃檀特意避開了他的目光,沈默片刻後才悠然張口,“去了晉城,逛了逛明陽河。”

“去了晉城啊,”商邑聞聲嘆息一聲,苦惱片刻後又問:“阿檀你幾月去的晉城?”

“七月,”覃檀毫不猶豫地張口,“七月明陽河的荷花開得正盛,是賞荷花的好時機。”

“七月……”商邑端起酒杯,將杯中酒一飲而盡,“也難怪我去齊國晉城的時候沒遇上你,我是五月去的,那時你還沒趕到齊國呢。要是你再早倆月,或許我還能帶你四處逛一逛呢。”

“大皇子五月去了晉城?”覃檀聞聲眉心微蹙,警惕地擡眸看向眼前的商邑。

是否就是因為那次他去了齊國晉城才和齊國達成了某種交易?

第一次見到商邑時,商邑除了要殺她之外,還想要得到隆順橋的設計圖紙,拿來作為和齊國談判的條件,換取兩國和平。

齊國要隆順橋的設計圖紙做什麽?

造橋嗎?

可齊國寸土寸金,也就晉城有一條明陽河,那駕於明陽河的錦繡橋在歷史上也頗具盛名,它雖不像隆順橋那般高大,寬廣,但它對齊國來說也十分實用,交通往來甚是便利,沒有必要推翻它而建一座同隆順橋一樣的新橋。

在她的記憶中,錦繡橋是僅次於隆順橋的存在,它也同隆順橋一般屹立千年而不倒。

只可惜,錦繡橋只通人,不通馬車。

“是啊,”商邑毫不掩飾地回道:“陪母妃回齊國省親,在齊國小住了一月,期間還在晉城游玩了幾日。”

覃檀聞聲一怔,她怎麽忘了,商邑的母妃雲妃,實際上為齊國的五公主。

順天二十九年,商邑與商榷平定西涼返回國都,受獎冊封後不久雲妃薨逝。

她現在見到的商邑同他們幾人的關系還算親近,想來目前是沒有任何矛盾的。

此時的商邑還是那位友善的兄長,所做的一切都是真心為他們好,也是真的體恤民心……

那到底是什麽讓他變成後期那般殘暴、無情的呢?

是雲妃的死嗎?

可雲妃是因何而死的呢?

“別總喝酒,吃些菜。”商榷見覃檀還沒有動筷,貼心地替覃檀夾了些菜放進她跟前的碟子裏。

“好。”覃檀拿起放於碟子上的筷子,夾起商榷夾到碟中的菜,塞進口中,細嚼慢咽著。

用膳期間覃檀有一搭沒一搭地應著幾人的話,思緒飛到了遠處。

齊國、雲妃、商邑、勾祥……

用完膳後夜已深,商榷將商邑、趙冠清與秦鶴宇送出了營帳。

覃檀一介女子,定然是不能和他們一群男人住在一起的,可覃檀自己單獨住一間營帳商榷又不放心,於是派人單獨在營帳內為覃檀隔出一個小房間來。

“我就在外面,”商榷懷中抱著被褥與枕頭,“有需要隨時喚我。”

覃檀應了聲“好”,轉身收拾榻上的物品。

商榷見她無事,便準備轉身離開。

剛邁開兩步,身後的覃檀突然出聲叫住他:“商榷。”

“怎麽了?”商榷疑惑地回頭。

覃檀盯著他疑惑的目光微微垂下眼睫,猶豫半晌後終是沒有張口說出那句“提防商邑”的話來。

商榷他們三人現在同商邑的關系不錯,她貿然提出讓他們遠離商邑,他們定是會認為她是在挑撥離間的。

“沒什麽,”覃檀擡眸朝著商榷笑了笑,“就是突然想叫叫你。”

商榷聞聲一笑,道了聲“好”,轉了身,向外走了兩步才再次停下腳步,回頭對覃檀道:“想叫就叫吧,我隨時都在你的身後。”

覃檀勾唇,點頭“嗯”了聲,沈聲道:“我知道。”

我當然知道你一直在我的身後。

畢竟,能夠第一時間站出來護住我的人一直都是你。



翌日清晨,商榷早早地離了營。

許是怕吵到覃檀休息,商榷此次帶著眾人前往了商邑的營帳商良對策。

覃檀從營帳內出來後沒尋到商榷的身影,反而一眼便見到了牽著馬準備去餵馬的秦鶴宇。

“秦將軍,”覃檀認出那是秦鶴宇的背影,她叫住他,向他的跟前走去,“我可以請你幫我個忙嗎?”

“阿檀需要我幫什麽忙?”秦鶴宇牽著馬轉身,見覃檀走過來後才笑著張口,“你盡管說,能幫的忙我都會幫。”

“秦將軍可否教我一些護身的武功。”覃檀見秦鶴宇答應得痛快,也開門見山道。

秦鶴宇聞聲一楞,沒想到覃檀要求她幫的忙竟然是讓他教她防身的武功。

“阿檀,你不是……”秦鶴宇眉心一蹙,疑惑張口問,“你不是會武功嗎?”

“我……會?”覃檀不可置信地擡眸問秦鶴宇,“我會武功?”

“會啊,”秦鶴宇拉著馬的手緊了幾分,“你忘了嗎?”

“……”

覃檀不知該如何同秦鶴宇解釋自己並不會武功這件事情,她沈默片刻後才張口道:“我會的就是一些三腳貓的功夫,我那三腳貓的功夫在城內收拾些流氓混混還行,在這……地方……可能不行。”

“你之前那功夫看起來可不像三腳貓的功夫,”秦鶴宇記憶裏的覃檀只是外表看起來柔弱,但實際上剛強勇敢,不像個女人,更像個漢子,“不過,你那功夫在軍營內用來防身確實還差了些,是需要提升提升的。”

“對啊,必須提升提升,”覃檀連忙應聲,“所以秦將軍,你看我……什麽時候能跟你提升提升我那三腳貓的功夫呢?”

“等太子殿下回來之後,問問太子殿下吧。”畢竟覃檀是商榷請回來的人,哪怕覃檀願意,他也不能直接教她,他還是需要征詢商榷的同意,只有征詢到商榷的同意,他才能有資格來教導覃檀。

不過,若是此時讓商榷知曉了,那這教導覃檀的事情大概便要由商榷親自指導了。

“秦將軍你不能直接教我嗎?”覃檀疑惑地擡眸看他。

明明她是來征詢秦鶴宇的同意的,怎麽秦鶴宇還要等商榷回來之後再詢問一番商榷呢?

這不應該算他們二人的私下交易嗎?

“阿檀,”秦鶴宇倒是想直接教覃檀,可他真的沒有權力,“你畢竟是太子他親自領回來的人,你找我,我可以答應你,但我必須征求太子的同意才能真正地教導你,因為我除了是太子的朋友,也是太子的下屬。”

“君臣可以成為朋友,但君臣始終有別。”

“……”

覃檀明白秦鶴宇心中的顧慮,沒再為難秦鶴宇,只道:“等他回來,我再問問他。”

“好。”

秦鶴宇還有事,他沒再同覃檀扯話,牽著馬去了馬棚。

商榷去了將士的營帳內探望那些受了傷的將士,跟著軍醫一同查看了每一位將士的傷勢,了解得差不多了才轉身離開營帳。

“二弟,”商邑收回落在那些受傷將士身上的目光,轉身跟上商榷,“這些將士多半是沒辦法上場殺敵了。”

“是啊,”商榷瞧著那些將士受傷的傷口心口一緊,“若是普通的受傷,他們恢覆之後或許還能繼續上場,但他們的胳膊和腿都斷了,便再也沒了上場的機會,在這一盤關於戰爭的棋盤之中,他們通通變成了棄子。”

“就這麽放棄他們嗎?”商邑回頭瞧了眼那些痛苦哀嚎的將士,“若是沒有戰爭,他們本該與家中的妻子共享天倫的。”

“可這個世界上沒有如果,”商榷沈下眼睫,“我讓何軍醫全面醫治他們的傷,待我們班師回朝之後,便放他們回鄉,並安排一份不錯的差事,以此來保證他們的正常生活。”

“他們已經斷胳膊斷腿了,還能做什麽差事呢?”商邑想不到他們能做的差事,“就算是普通的幫工,他們這情況也什麽都做不了了。”

“他們做不了幫工,那我們便幫他們做老板。”商榷說,“為他們準備生存課程學習,務農無法做、政事無法做,那便教他們經商,必須讓他們有一份可以維持生計的體面差事。”

“父皇常說,我們大縉不能虧待每一個大縉子民。這些將士也是我們大縉的子民,是為了保護我們國家領土不被侵犯與分割的英雄,我們更不應該虧待他們。”

“除了保障他們的生活,我們還要給予他們尊重,給予他們體面,這才是我們應該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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