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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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3 章
約會進度1/3。
沈越冬想起來了, 她曾經在安全監察官陳鄢面前隨口胡謅過一句話：我有三個秘密，如果你能找到的話，我就允許你和我約會。
那天她是變裝的, 使用了虛構的身份證件。
現在他找到了她的真實身份，因此給她發了這條短信。
等等……約會？
是真的約會還是指去警察局戴銀手鐲的那種約會？
沈越冬郁悶。
系統提醒過她“你好像惹到了神經病”，現在看來，對方似乎確實有點神經。
她關了手機, 回頭看了一眼昏睡中的沈隨, 離開房間。
門關上了。
房間裏歸於寂靜。
沈隨用手撐著慢慢坐起身, 摸索到了放在床頭的水杯。
他剛才好像簽了什麽強買強賣合同……
**
經過昨天的驚嚇和一天的奔波，虎皮鸚鵡小冬躲進了自己的小窩裏縮著安靜地睡覺。
沈越冬開著車去接舒何和兩個小孩。
“換新家了！越冬姐姐，你讓舒何哥哥帶我們出去玩, 是不是為了瞞著我們偷偷搬家？”舒桃難以置信, 仿佛見證了平屋變別墅的奇跡。
舒輝卻沒有像妹妹那樣高興, 他第一件事是著急：“我的書……”
沈越冬早就知道會有這一出：“書拿過來了, 不過都墊桌腳了。”
舒輝語噎，但到底是松了一口氣, 想笑又想生氣, 於是臉上的表情便像調色盤一樣亂七八糟，小聲說：“你就不能好好說話？……咳，謝謝。”
她模仿舒輝的語調：“你就不能好好道謝？……唉，不客氣。”
舒何撲哧笑了出來：“你就不應該指望她能說出什麽好話來。”
兄妹倆的房間比之前的小閣樓大了不止一倍。
舒輝看了一圈, 下樓來忐忑地問沈越冬：“房租怎麽算？”
沈越冬打了個哈欠：“在你高考之前都維持原樣，高考之後的事再說。”
運氣好的話, 她能趕在舒輝高考結束前完成劇情, 到時候這棟房子就由兄妹倆繼承了，還談什麽房租！
她在心裏想。
舒何見她臉色疲憊, 催著她去休息：“我還有很多事要問你，你快去睡覺。”
她擺擺手：“晚飯不吃了，我去睡了。”
沈越冬走進沈隨的房間。
他已經坐起來了，聽見聲音便問：“沈越冬？”
“你現在感覺還好嗎？”她問。
沈隨：“協議書……是什麽？”
“交往協議書，怎麽？你要反悔？”她擺出一副無賴的樣子。
沈隨怔了怔：“交往……”
沈越冬堅持自己的立場：“不行，沒有反悔的餘地了。”
沈隨眼神微動，抿了抿有些發幹的嘴唇：“有沒有一式兩份？”
她楞了一下：“你也要一份？”
他：“嗯。”
沈越冬心情覆雜地坐在床邊，把床頭櫃當成書桌，又寫了一份，遞給他：“我讓你簽的合同，我怎麽會賴賬呢？”
沈隨只是笑了笑，沒有作聲，簽上名字。
房間裏的小夜燈色澤昏黃。
只有紙張的窸窣聲和兩人的呼吸聲。
沈隨簽了字，聽到身邊的人呼吸綿長，伸手去觸碰她：“沈越冬？”
手碰到了她的發頂，柔軟蓬松的觸感讓他動作頓了頓。
她睡著了。
這個四十多個小時內都沒有好好休息過的忙得像個陀螺一樣的家夥，睡著了。
**
沈越冬半夜起來，感覺恍若隔世，仿佛又穿越了一遍，她嚇了一跳。
陌生的床，陌生的環境。
這是在哪裏？
她的意識慢慢清醒過來。
不久之前，她寫完第二份協議書就在沈隨的房間裏睡著了。
她不知怎麽的躺到了床上，而現在沈隨不在房間內。
沈越冬：“……”
她怎麽會這麽不謹慎。
她怎麽會睡得那麽死。
她火速套上毛衣、外套和褲子，趿拉著鞋子急匆匆從房間裏跑出去。
門一開，剛好和進來的沈隨撞個滿懷。
她穩住重心，沈隨也下意識扶住了她。
他周身的氣息迅速將她籠罩在其中，可能是因為燒還沒完全退去，來自他軀體滾燙的溫度透過衣物傳遞到她身上。
“謝謝，再見。”她飛快松開手，悶頭走了。
沈隨在門口，怔忡地站了一會兒。
清晨。
虎皮鸚鵡小冬的心理狀態恢覆得不錯，對新環境的適應也很快，恢覆了以前的吵鬧，開始說混話：“叮鈴鈴鈴！有小偷！”
沈越冬用手比/槍的手勢，瞄準虎皮鸚鵡陪它玩：“小偷接招！”
虎皮鸚鵡扯著嗓子：“接招！小偷接招！”
舒何走過來：“昨晚休息得好嗎？”
說到這件事，沈越冬就頭皮發麻：“很好。”
兩人走進房間裏，關上門，用小紙條機交流了一會兒。
沈越冬把爆/炸的前因後果都對舒何說明了一遍。
舒：[既然沈隨身份特殊，為什麽他又回到你身邊了？]
冬：[我不知道……反正我們現在是交往的狀態。]
舒何打字的動作停頓了一下，他的眼神黯淡了些，閃過覆雜的神色。
舒：[不管怎麽樣，小心，不要被騙。]
冬：[我被騙=我被殺，我會謹慎的。]
舒何露出一個極淡的笑。
冬：[對了，有件事你必須要知道，我那天揍的人很可能會找上門來，你要盡量避開。]
舒：[……你揍的那個人，身份也特殊？]
冬：[……是的，是隨地大小查的安全監察官。]
沈越冬擡起頭，正巧和舒何的目光相撞，兩人無奈地對視一笑。
舒：[最近事情多，我還是回去一趟第一區，免得給你添麻煩，我回來的時候會做好萬全的準備。]
冬：[你走了我的飯怎麽辦！我的飯！]
舒：[住養老別墅的富人沈越冬，請你自行點養老餐外送。]
冬t：[……]
舒何當天上午就走了。
臨走前，他對舒輝舒桃兩兄妹說：“我要回一趟老家，大概十多天後回來。”
舒桃想了想：“那你要快點回來，不然越冬姐姐會餓死。”
沈越冬辯解：“之前那麽久都沒把我餓死，怎麽這個家夥走個十天半個月就要把我餓死了？”
舒輝在一邊插嘴：“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
舒何失笑：“哈哈哈，我知道了。”
舒何走後，沈越冬上樓拿了材料文件也準備出門。
她得向保險公司申報，走家庭財產保險賠償的報銷流程。
沈隨的身體好了一些，他正拄著盲杖熟悉整個房屋，從樓上走到樓下。
沈越冬拎著文件袋，在樓梯上駐足看了他一會兒。
他用盲杖和腳步仔細丈量著，測度著周圍的環境，看起來氣定神閑的。
她在心裏不停告誡自己：多說話，多和沈隨接觸，簽了交往協議就要盡到責任，雖然沒有工資拿但同樣值得盡職盡責。
“沈越冬，你在看我嗎？”沈隨停下腳步，忽然問。
她有些心虛地小聲吐槽道：“你要那麽敏銳幹什麽？像紅外線掃描機一樣，你是有熱成像功能嗎？”
沈隨面容平靜地為她解釋：“你很忙，每時每刻都有事要做，因此你周圍的聲音幾乎不停歇，衣服摩擦的聲音，紙張和手指接觸的聲音，腳步聲和呼吸聲，但你在看我的時候卻總是會停下來，一無聲響地持續好幾秒甚至更多時間。”
沈越冬反駁道：“你這說的……難道在看你的時候，我不呼吸嗎？總會弄出點什麽聲響吧。”
“呼吸會放輕。”他說。
見鬼！
沈越冬三步並作兩步地從樓梯上走下去：“我走了，不廢話了。”
這日子不能過了。
沈隨靠在二樓欄桿處，一直聽著她關上大門，嘴角有掩飾不住的笑意。
良久，他的笑卻又淡下去。
她總是會看他很久，像帶著覆雜的心情在註視他一樣。
而他不明白為什麽
**
沈越冬走後不久，養老別墅的圍墻裏翻進來一個人。
那人身高腿長，挺括的便裝勾勒出勁瘦的身材，他輕松落地，撣了撣身上的灰塵。
正是陳鄢。
他不走正門，反而從窗戶翻進去那棟別墅。
“小偷接招！”虎皮鸚鵡大喊大叫。
陳鄢坐在窗臺上，支著一條腿，比了個打/槍的手勢，瞇起眼，對虎皮鸚鵡道：“小鳥接招，biu.”
虎皮鸚鵡呆了呆，或許是聽到了“biu”，相當配合地往旁邊歪倒，“啪嗒”倒在桌上。
“你家主人還跟你玩這個啊。”陳鄢從窗臺邊站起來：“我來得不巧，看起來她不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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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會進度1/3。
沈越冬想起來了, 她曾經在安全監察官陳鄢面前隨口胡謅過一句話：我有三個秘密，如果你能找到的話，我就允許你和我約會。
那天她是變裝的, 使用了虛構的身份證件。
現在他找到了她的真實身份，因此給她發了這條短信。
等等……約會？
是真的約會還是指去警察局戴銀手鐲的那種約會？
沈越冬郁悶。
系統提醒過她“你好像惹到了神經病”，現在看來，對方似乎確實有點神經。
她關了手機, 回頭看了一眼昏睡中的沈隨, 離開房間。
門關上了。
房間裏歸於寂靜。
沈隨用手撐著慢慢坐起身, 摸索到了放在床頭的水杯。
他剛才好像簽了什麽強買強賣合同……
**
經過昨天的驚嚇和一天的奔波，虎皮鸚鵡小冬躲進了自己的小窩裏縮著安靜地睡覺。
沈越冬開著車去接舒何和兩個小孩。
“換新家了！越冬姐姐，你讓舒何哥哥帶我們出去玩, 是不是為了瞞著我們偷偷搬家？”舒桃難以置信, 仿佛見證了平屋變別墅的奇跡。
舒輝卻沒有像妹妹那樣高興, 他第一件事是著急：“我的書……”
沈越冬早就知道會有這一出：“書拿過來了, 不過都墊桌腳了。”
舒輝語噎，但到底是松了一口氣, 想笑又想生氣, 於是臉上的表情便像調色盤一樣亂七八糟，小聲說：“你就不能好好說話？……咳，謝謝。”
她模仿舒輝的語調：“你就不能好好道謝？……唉，不客氣。”
舒何撲哧笑了出來：“你就不應該指望她能說出什麽好話來。”
兄妹倆的房間比之前的小閣樓大了不止一倍。
舒輝看了一圈, 下樓來忐忑地問沈越冬：“房租怎麽算？”
沈越冬打了個哈欠：“在你高考之前都維持原樣，高考之後的事再說。”
運氣好的話, 她能趕在舒輝高考結束前完成劇情, 到時候這棟房子就由兄妹倆繼承了，還談什麽房租！
她在心裏想。
舒何見她臉色疲憊, 催著她去休息：“我還有很多事要問你，你快去睡覺。”
她擺擺手：“晚飯不吃了，我去睡了。”
沈越冬走進沈隨的房間。
他已經坐起來了，聽見聲音便問：“沈越冬？”
“你現在感覺還好嗎？”她問。
沈隨：“協議書……是什麽？”
“交往協議書，怎麽？你要反悔？”她擺出一副無賴的樣子。
沈隨怔了怔：“交往……”
沈越冬堅持自己的立場：“不行，沒有反悔的餘地了。”
沈隨眼神微動，抿了抿有些發幹的嘴唇：“有沒有一式兩份？”
她楞了一下：“你也要一份？”
他：“嗯。”
沈越冬心情覆雜地坐在床邊，把床頭櫃當成書桌，又寫了一份，遞給他：“我讓你簽的合同，我怎麽會賴賬呢？”
沈隨只是笑了笑，沒有作聲，簽上名字。
房間裏的小夜燈色澤昏黃。
只有紙張的窸窣聲和兩人的呼吸聲。
沈隨簽了字，聽到身邊的人呼吸綿長，伸手去觸碰她：“沈越冬？”
手碰到了她的發頂，柔軟蓬松的觸感讓他動作頓了頓。
她睡著了。
這個四十多個小時內都沒有好好休息過的忙得像個陀螺一樣的家夥，睡著了。
**
沈越冬半夜起來，感覺恍若隔世，仿佛又穿越了一遍，她嚇了一跳。
陌生的床，陌生的環境。
這是在哪裏？
她的意識慢慢清醒過來。
不久之前，她寫完第二份協議書就在沈隨的房間裏睡著了。
她不知怎麽的躺到了床上，而現在沈隨不在房間內。
沈越冬：“……”
她怎麽會這麽不謹慎。
她怎麽會睡得那麽死。
她火速套上毛衣、外套和褲子，趿拉著鞋子急匆匆從房間裏跑出去。
門一開，剛好和進來的沈隨撞個滿懷。
她穩住重心，沈隨也下意識扶住了她。
他周身的氣息迅速將她籠罩在其中，可能是因為燒還沒完全退去，來自他軀體滾燙的溫度透過衣物傳遞到她身上。
“謝謝，再見。”她飛快松開手，悶頭走了。
沈隨在門口，怔忡地站了一會兒。
清晨。
虎皮鸚鵡小冬的心理狀態恢覆得不錯，對新環境的適應也很快，恢覆了以前的吵鬧，開始說混話：“叮鈴鈴鈴！有小偷！”
沈越冬用手比/槍的手勢，瞄準虎皮鸚鵡陪它玩：“小偷接招！”
虎皮鸚鵡扯著嗓子：“接招！小偷接招！”
舒何走過來：“昨晚休息得好嗎？”
說到這件事，沈越冬就頭皮發麻：“很好。”
兩人走進房間裏，關上門，用小紙條機交流了一會兒。
沈越冬把爆/炸的前因後果都對舒何說明了一遍。
舒：[既然沈隨身份特殊，為什麽他又回到你身邊了？]
冬：[我不知道……反正我們現在是交往的狀態。]
舒何打字的動作停頓了一下，他的眼神黯淡了些，閃過覆雜的神色。
舒：[不管怎麽樣，小心，不要被騙。]
冬：[我被騙=我被殺，我會謹慎的。]
舒何露出一個極淡的笑。
冬：[對了，有件事你必須要知道，我那天揍的人很可能會找上門來，你要盡量避開。]
舒：[……你揍的那個人，身份也特殊？]
冬：[……是的，是隨地大小查的安全監察官。]
沈越冬擡起頭，正巧和舒何的目光相撞，兩人無奈地對視一笑。
舒：[最近事情多，我還是回去一趟第一區，免得給你添麻煩，我回來的時候會做好萬全的準備。]
冬：[你走了我的飯怎麽辦！我的飯！]
舒：[住養老別墅的富人沈越冬，請你自行點養老餐外送。]
冬t：[……]
舒何當天上午就走了。
臨走前，他對舒輝舒桃兩兄妹說：“我要回一趟老家，大概十多天後回來。”
舒桃想了想：“那你要快點回來，不然越冬姐姐會餓死。”
沈越冬辯解：“之前那麽久都沒把我餓死，怎麽這個家夥走個十天半個月就要把我餓死了？”
舒輝在一邊插嘴：“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
舒何失笑：“哈哈哈，我知道了。”
舒何走後，沈越冬上樓拿了材料文件也準備出門。
她得向保險公司申報，走家庭財產保險賠償的報銷流程。
沈隨的身體好了一些，他正拄著盲杖熟悉整個房屋，從樓上走到樓下。
沈越冬拎著文件袋，在樓梯上駐足看了他一會兒。
他用盲杖和腳步仔細丈量著，測度著周圍的環境，看起來氣定神閑的。
她在心裏不停告誡自己：多說話，多和沈隨接觸，簽了交往協議就要盡到責任，雖然沒有工資拿但同樣值得盡職盡責。
“沈越冬，你在看我嗎？”沈隨停下腳步，忽然問。
她有些心虛地小聲吐槽道：“你要那麽敏銳幹什麽？像紅外線掃描機一樣，你是有熱成像功能嗎？”
沈隨面容平靜地為她解釋：“你很忙，每時每刻都有事要做，因此你周圍的聲音幾乎不停歇，衣服摩擦的聲音，紙張和手指接觸的聲音，腳步聲和呼吸聲，但你在看我的時候卻總是會停下來，一無聲響地持續好幾秒甚至更多時間。”
沈越冬反駁道：“你這說的……難道在看你的時候，我不呼吸嗎？總會弄出點什麽聲響吧。”
“呼吸會放輕。”他說。
見鬼！
沈越冬三步並作兩步地從樓梯上走下去：“我走了，不廢話了。”
這日子不能過了。
沈隨靠在二樓欄桿處，一直聽著她關上大門，嘴角有掩飾不住的笑意。
良久，他的笑卻又淡下去。
她總是會看他很久，像帶著覆雜的心情在註視他一樣。
而他不明白為什麽
**
沈越冬走後不久，養老別墅的圍墻裏翻進來一個人。
那人身高腿長，挺括的便裝勾勒出勁瘦的身材，他輕松落地，撣了撣身上的灰塵。
正是陳鄢。
他不走正門，反而從窗戶翻進去那棟別墅。
“小偷接招！”虎皮鸚鵡大喊大叫。
陳鄢坐在窗臺上，支著一條腿，比了個打/槍的手勢，瞇起眼，對虎皮鸚鵡道：“小鳥接招，biu.”
虎皮鸚鵡呆了呆，或許是聽到了“biu”，相當配合地往旁邊歪倒，“啪嗒”倒在桌上。
“你家主人還跟你玩這個啊。”陳鄢從窗臺邊站起來：“我來得不巧，看起來她不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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