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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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44
楚愈痕塞進她手裏的是一對流蘇耳墜, 銀白色的，特別漂亮。
他喜歡用這種方式送東西，第一次給桃子是漫不經心噻在她手裏, 生日那天的項鏈, 新年的耳墜，無一不是這樣。
躺在被窩裏，青晨反覆讀著他發來的那幾條回信，心花怒放, 心曠神怡, 心神恍惚，一直撐著眼皮到七點過才堪堪睡去。
等於熬了個通宵，她睡得很沈, 阿姨帶著家庭醫生來敲門時，青晨幾度沒起得來, 結果導致門外的人慌得一批, 還以為她暈死在屋裏了, 就差破門而入，被青晨及時出聲制止。
她起身去開門, 走到一半赫然想起什麽，折回去拿了件毛絨睡衣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 來不及換床上用品，只好拉被子將床單蓋住。
好在媽媽已經去公司了, 阿姨沒進門，把人領到就下樓了。
家庭醫生姓方, 女性, 青晨認識她好幾年了，雙方很熟。
方醫生進屋, 拿出聽診器欲給青晨聽診，聽診就意味著要把厚衣服扒開，她婉拒，說自己真沒事。
溫和美麗的女醫生看了她片刻，用最平整的聲線說道：“做保護措施了嗎？”
“？”青晨定住。
方醫生先是指了指自己的唇，又指指自己的脖頸，最後指了指床。
青晨照著摸摸自己的唇，破了，腫的，也不怪人浮想聯翩，她以為自己已經捂得夠嚴實，沒想到竟然連下巴上都痕跡。
楚愈痕可真是……青晨順著對方的視線看向床，倒吸一口涼氣。
被子是把床單蓋住了，但被子上也有血跡！而且，還挺像那麽回事。
他們當然還沒到那一步，可這場景一點說服力都沒有，再多的解釋都會成為掩飾。
青晨百口莫辯，尷尬地笑笑，說：“沒做。”
醫生自然而理解成沒做保護措施，無奈看她一眼，給了她一顆二十四小時緊急避孕的顆粒，囑咐只此一次，以後一定要做保護措施保護自己，最後，又給了她一盒計生用品。
饒是青晨很早就學過性知識，這會兒的臉也紅成了石榴，心中閃過一萬個省略號。
然而這還沒完，方醫生還叮囑：“女孩子第一次過後，容易引起高燒，你自己註意一點。”
“………”
最後，她說：“告訴你那位，年輕氣盛血氣方剛是好事，但還是要節制一點。”
“！！！”
青晨深深呼吸，有點哭笑不得，言歸正傳道：“方醫生，這事，能替我保密嗎？我，還不想讓媽媽知道。”
“放心吧，我不會告訴任何人。”
送走醫生後青晨把那粒藥扔進了垃圾桶，將計生用品胡亂塞進背包裏，床單被套換下來後沒勞煩阿姨，自己放洗衣機裏洗了。
打掃完現場青晨又洗了個澡，出門前特地給韓曉棟打個電話。
“餵，青晨？”那廂接電話，問。
“昨天宋問星帶人堵我小叔叔的時候，你在現場嗎？”她問。
那頭說：“最開始沒在，後來我東西忘拿又折回痕哥的車行才聽見響動聲。”
青晨眉心一蹙，疑惑道：“你剛剛說，他的車行？”
.
楚愈痕在出租屋裏補了一覺，醒來已經十二點過，屋內靜悄悄，手機也靜悄悄的，小妖精沒給他打電話，也沒發信息。
他嘖一聲，主動發消息過去問：“在哪兒？”
洗漱完起身穿好衣裳，時間過去十分鐘，楚愈痕沒收到回信，眉毛閃了閃，直接打電話過去。
鈴聲響了幾下就有人接：“中午好呀小叔叔。”
是她的聲音，而且是討好賣乖，甜甜的，脆生生的，仿佛隔著屏幕都聞到一股奶香奶香的椰子味。
楚愈痕揚揚唇，開門出去：“誰說今天要帶我去醫院的？”
“當然要去啊。”她問，“你好點沒？傷口還疼不？”
“……有點疼。”
“真的假的？昨晚不是說不疼嗎？”
“現在疼了。”
對方笑一聲，軟軟糯糯道：“知道了，一會兒就帶你去，餓不餓？”
說話間，楚愈痕已經大步下完樓梯，拐個彎就是工作室，看清門口，驀然頓住。
視線裏，店門開著，裏面多出很多辦公用品，電腦，電腦桌，拖把，掃帚，盆栽，甚至還有魚缸。
除此，就是某人忙忙碌碌的身影，她歪著頭，電話卡在肩膀和耳朵間，雙手捧著一盆紫羅，正在找放處。
沒聽見回話，青晨下意識轉身，對上的是楚愈痕直勾勾的視線。
她掛斷電話，把紫羅蘭放在辦公桌上，悠悠然走過去，笑道：“我買了早餐，吃嗎？”
視線掃過工作室，地剛被拖過，桌椅也被擦得一塵不染，相較於之前的古板單調，百來平的辦公區域多出許多綠植盆栽，跟她身上的衣裳和嘴角笑容一樣，鮮艷，奪目，欣欣向榮。
來了個海螺姑娘。楚愈痕問：“什麽時候來的？”
“兩三個小時。”她實話實說。
他擰了擰眉：“怎麽開的門？”
她得意地笑笑：“很難嗎？不就是你的生日跟我的生日？11191119，一試一個準。”
楚愈痕沈默著看她許久，低聲道：“青晨，我不用你做這些，也不用你買這些。”
青晨勾了勾他的手，“先吃飯，吃了飯去醫院換藥，換完藥去找宋問星算帳去。”
飯菜擺在他的辦公桌上，三菜一湯，是她打電話讓人送來的，楚愈痕牽著人過去，分了碗筷，坐著默默地吃。
“要是不問韓曉棟，我都不知道你們的團隊解散了，”青晨垂眸數著米粒，“這幾個月，又是你一個人扛下所有，累吧？”
楚愈痕把魚刺挑了，魚肉往她碗裏放，沒所謂笑一聲：“我個大男人，還要誰給我扛？”
她毛遂自薦：“我呀，你應該跟我說的。”
楚愈痕大口吃飯，耐心極好地嗯一聲：“下回說。”
“我才不信，下回你也不會說。”
默了默，楚愈痕緩緩道：“遮風擋雨的事，用不著你來，我能搞定。你做你自己的事就行，接下來會有演出嗎？”
他轉移話題，青晨沒上當：“專業上的事我確實不懂，但打掃衛生張羅夥食控控成本觀望一下市場，我還是會的，不然你一個人得多累。”
“等大小姐都來打掃衛生張羅夥食了，我這男朋友也未免當得太失敗。”楚愈痕沒同意，道，“這裏會有人來，你什麽都不用管，這些辦公用品，多少錢？”
本來是想轉一筆錢給他當開業賀禮的，知道他不會收，青晨才變著法地買了這些辦公用品。
“你再問多少錢我跟你急。”她倪著他，兩只杏眼又大又亮，“昨兒還躺一被窩呢，今天就跟我生分上了？”
“……”
拿人沒辦法，楚愈痕笑了笑，說：“不生分。”
她這才露出滿意的笑容，回他剛才的問題，“年底有場演出，你捧場不？”
他擡手碰了碰她搖搖晃晃的流蘇耳墜，聲輕如風：“你說呢？”
青晨笑得開懷，歪著頭問：“好看嗎？我這耳墜。”
“好看。”楚愈痕配合道。
吃t完飯，她放下碗筷往他那邊挪了挪，小聲說：“情叔叔送的新年禮物。”
楚愈痕一挑眉，放下碗筷攬住她的腰，把人往懷裏揉，語氣警告：“大白天的，別瞎撩撥。”
青晨不退反進，直接坐到他大腿上，仰著頭湊到他耳畔，用氣音說：“今早家庭醫生看見我身上的痕跡，給我開了一顆……避孕藥。那東西不要發生性/關系才吃嗎？可是昨晚，我們又沒有做/愛，而且……你也不肯跟我做。”
這些字燙神經，楚愈痕呼吸變重，血液沸騰，仿佛被這小妖精勒住了命門，目色一沈，大掌狠狠用力，托著她的臀把人抵在身後的辦公桌上。
他告訴她暫時不能做，她偏生來不要命地挑釁撩撥，看著人畜無害，實則天不怕地不怕膽大包天得很。
“我是不是治不了你青晨？”楚愈痕含住她的嘴，碾咬著她唇瓣上還沒愈合的豁口，吸血似的揉搓，又狠又兇，堵斷她的所有退路。
“嗯？你是不是覺得我真的治不了你？”
從毛衣下面探進去，往上，他把昨晚在梳妝臺上想做而沒有做的事做了。
手心滾燙，手掌寬大如他，竟然握不完。
“什麽滋味兒？”他狠搓著。
一陣電流穿過身體，青晨只覺全身血液凝固，骨頭酥得快要碎了。他的手很冰，冰與燙的觸碰沖擊力太大，而且，他是真用力。
狂風卷地般的熱吻占據了口腔，青晨發不出聲。
比熱吻更要命的，是被他不由分說裹在手心裏的滾燙，刺激得她直發抖。像下了一雨，澆得她全身上下每一個角落都濕得透徹。
猶如跌進深淵，青晨雙手無力地拽住他的臂膀，搖搖欲墜地嚶嚀出聲，脆弱不堪地喊：“小叔叔，別，別在這裏。”
“這才哪兒跟哪兒，就受不了？”楚愈痕眼睛兇狠，言辭浪蕩，含著她眼角的紅，一只手變成兩只手，極其惡劣地懲罰，卻在呢喃出她名字時出奇地溫柔眷念，像激烈的狂風熱潮，欲將她席卷吞盡。
青晨一邊覺得太要命了，一邊又感覺離開他的呼吸就似魚離開水，她渴望，渴望得到一點水，想親他，於是去找他的唇，於是找到了，生澀又熱情地吻著，學他吸吮。
楚愈痕瘋狂回應，一只手離開前襟饒到後面，在衣服裏扶住她的後背，兩人扭吻在一起，一點縫隙都沒有留。
瘋了，醉了，全是彼此的氣息，全是他的掌印，一定紅透了，也一定被捏青了。
“是這裏吧？”
“定位顯示是的，門開著，應該是。”
“首都真大，這他媽也太難找……我操！首都這麽開放嗎？青天白日朗朗乾坤的，抱著就啃了？”
“咦，是痕子餵，他有女人了？！”
這些聲音……
“轟隆”一聲，晴天一聲霹靂響，青晨大腦頓時空白，全身上下沒一個細胞聽使喚，石化在桌子上，半點動不了。
楚愈痕反應比她快，迅速抽出手，拉好她的衣裳，把人往自己懷裏捂，收緊臂彎，抱緊。
一邊是沒吃完的飯菜，一邊是香艷到血脈噴張的辦公桌Play。
野牛難以置信地，目不轉睛地走上前，盯著楚愈痕的背影，連連咂舌：“我真的操了，痕子，這他媽是你嗎？不會被魂穿了吧？”
楚愈痕涼嗖嗖掃一眼：“你他媽來的可真是時候。”
“沒想到啊。”強子跟野牛同樣的表情，“你們讀書人有句話怎麽說的？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你怎麽在辦公室就搞上了，搞就搞吧，好歹關個門嘛。”
“滾，”楚愈痕嘴角掛了點笑，“先滾出去，她害羞。”
“自家兄弟，害什麽羞啊，”野牛把行李箱和背包一股腦兒扔在地上，笑瞇瞇道，“別捂了，讓我們看看痕嫂。”
強子蔫壞地說：“趕緊地，大老遠來，不撞已經撞見了，給看一看。”
“對對對，”野牛喊道，“嫂子，自己人，我痕哥敢光天化日之下啃你，就敢對你負責，他的人品我打包票，你就別害羞了。”
猶如頭頂飄過幾只烏鴉，房中一片寂靜，沒有聲音。
“那啥，”野牛蹭蹭鼻子，說：“是不是還沒完事兒生氣得很，要不我們先出去，或者，給你們開個酒店，你倆去酒店啃。嫂子？嫂子？”
楚愈痕的衣服拱了拱，拱出顆毛茸茸的腦袋。
慢慢的，露出張絕代風華的楚楚動人的眉臉，臉頰通紅，嘴唇流著血。
對上那方四只眼睛，青晨咧嘴笑笑，在楚愈痕的懷裏沖兩位熟人揮手打招呼：“野牛叔好，強子叔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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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愈痕塞進她手裏的是一對流蘇耳墜, 銀白色的，特別漂亮。
他喜歡用這種方式送東西，第一次給桃子是漫不經心噻在她手裏, 生日那天的項鏈, 新年的耳墜，無一不是這樣。
躺在被窩裏，青晨反覆讀著他發來的那幾條回信，心花怒放, 心曠神怡, 心神恍惚，一直撐著眼皮到七點過才堪堪睡去。
等於熬了個通宵，她睡得很沈, 阿姨帶著家庭醫生來敲門時，青晨幾度沒起得來, 結果導致門外的人慌得一批, 還以為她暈死在屋裏了, 就差破門而入，被青晨及時出聲制止。
她起身去開門, 走到一半赫然想起什麽，折回去拿了件毛絨睡衣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 來不及換床上用品，只好拉被子將床單蓋住。
好在媽媽已經去公司了, 阿姨沒進門，把人領到就下樓了。
家庭醫生姓方, 女性, 青晨認識她好幾年了，雙方很熟。
方醫生進屋, 拿出聽診器欲給青晨聽診，聽診就意味著要把厚衣服扒開，她婉拒，說自己真沒事。
溫和美麗的女醫生看了她片刻，用最平整的聲線說道：“做保護措施了嗎？”
“？”青晨定住。
方醫生先是指了指自己的唇，又指指自己的脖頸，最後指了指床。
青晨照著摸摸自己的唇，破了，腫的，也不怪人浮想聯翩，她以為自己已經捂得夠嚴實，沒想到竟然連下巴上都痕跡。
楚愈痕可真是……青晨順著對方的視線看向床，倒吸一口涼氣。
被子是把床單蓋住了，但被子上也有血跡！而且，還挺像那麽回事。
他們當然還沒到那一步，可這場景一點說服力都沒有，再多的解釋都會成為掩飾。
青晨百口莫辯，尷尬地笑笑，說：“沒做。”
醫生自然而理解成沒做保護措施，無奈看她一眼，給了她一顆二十四小時緊急避孕的顆粒，囑咐只此一次，以後一定要做保護措施保護自己，最後，又給了她一盒計生用品。
饒是青晨很早就學過性知識，這會兒的臉也紅成了石榴，心中閃過一萬個省略號。
然而這還沒完，方醫生還叮囑：“女孩子第一次過後，容易引起高燒，你自己註意一點。”
“………”
最後，她說：“告訴你那位，年輕氣盛血氣方剛是好事，但還是要節制一點。”
“！！！”
青晨深深呼吸，有點哭笑不得，言歸正傳道：“方醫生，這事，能替我保密嗎？我，還不想讓媽媽知道。”
“放心吧，我不會告訴任何人。”
送走醫生後青晨把那粒藥扔進了垃圾桶，將計生用品胡亂塞進背包裏，床單被套換下來後沒勞煩阿姨，自己放洗衣機裏洗了。
打掃完現場青晨又洗了個澡，出門前特地給韓曉棟打個電話。
“餵，青晨？”那廂接電話，問。
“昨天宋問星帶人堵我小叔叔的時候，你在現場嗎？”她問。
那頭說：“最開始沒在，後來我東西忘拿又折回痕哥的車行才聽見響動聲。”
青晨眉心一蹙，疑惑道：“你剛剛說，他的車行？”
.
楚愈痕在出租屋裏補了一覺，醒來已經十二點過，屋內靜悄悄，手機也靜悄悄的，小妖精沒給他打電話，也沒發信息。
他嘖一聲，主動發消息過去問：“在哪兒？”
洗漱完起身穿好衣裳，時間過去十分鐘，楚愈痕沒收到回信，眉毛閃了閃，直接打電話過去。
鈴聲響了幾下就有人接：“中午好呀小叔叔。”
是她的聲音，而且是討好賣乖，甜甜的，脆生生的，仿佛隔著屏幕都聞到一股奶香奶香的椰子味。
楚愈痕揚揚唇，開門出去：“誰說今天要帶我去醫院的？”
“當然要去啊。”她問，“你好點沒？傷口還疼不？”
“……有點疼。”
“真的假的？昨晚不是說不疼嗎？”
“現在疼了。”
對方笑一聲，軟軟糯糯道：“知道了，一會兒就帶你去，餓不餓？”
說話間，楚愈痕已經大步下完樓梯，拐個彎就是工作室，看清門口，驀然頓住。
視線裏，店門開著，裏面多出很多辦公用品，電腦，電腦桌，拖把，掃帚，盆栽，甚至還有魚缸。
除此，就是某人忙忙碌碌的身影，她歪著頭，電話卡在肩膀和耳朵間，雙手捧著一盆紫羅，正在找放處。
沒聽見回話，青晨下意識轉身，對上的是楚愈痕直勾勾的視線。
她掛斷電話，把紫羅蘭放在辦公桌上，悠悠然走過去，笑道：“我買了早餐，吃嗎？”
視線掃過工作室，地剛被拖過，桌椅也被擦得一塵不染，相較於之前的古板單調，百來平的辦公區域多出許多綠植盆栽，跟她身上的衣裳和嘴角笑容一樣，鮮艷，奪目，欣欣向榮。
來了個海螺姑娘。楚愈痕問：“什麽時候來的？”
“兩三個小時。”她實話實說。
他擰了擰眉：“怎麽開的門？”
她得意地笑笑：“很難嗎？不就是你的生日跟我的生日？11191119，一試一個準。”
楚愈痕沈默著看她許久，低聲道：“青晨，我不用你做這些，也不用你買這些。”
青晨勾了勾他的手，“先吃飯，吃了飯去醫院換藥，換完藥去找宋問星算帳去。”
飯菜擺在他的辦公桌上，三菜一湯，是她打電話讓人送來的，楚愈痕牽著人過去，分了碗筷，坐著默默地吃。
“要是不問韓曉棟，我都不知道你們的團隊解散了，”青晨垂眸數著米粒，“這幾個月，又是你一個人扛下所有，累吧？”
楚愈痕把魚刺挑了，魚肉往她碗裏放，沒所謂笑一聲：“我個大男人，還要誰給我扛？”
她毛遂自薦：“我呀，你應該跟我說的。”
楚愈痕大口吃飯，耐心極好地嗯一聲：“下回說。”
“我才不信，下回你也不會說。”
默了默，楚愈痕緩緩道：“遮風擋雨的事，用不著你來，我能搞定。你做你自己的事就行，接下來會有演出嗎？”
他轉移話題，青晨沒上當：“專業上的事我確實不懂，但打掃衛生張羅夥食控控成本觀望一下市場，我還是會的，不然你一個人得多累。”
“等大小姐都來打掃衛生張羅夥食了，我這男朋友也未免當得太失敗。”楚愈痕沒同意，道，“這裏會有人來，你什麽都不用管，這些辦公用品，多少錢？”
本來是想轉一筆錢給他當開業賀禮的，知道他不會收，青晨才變著法地買了這些辦公用品。
“你再問多少錢我跟你急。”她倪著他，兩只杏眼又大又亮，“昨兒還躺一被窩呢，今天就跟我生分上了？”
“……”
拿人沒辦法，楚愈痕笑了笑，說：“不生分。”
她這才露出滿意的笑容，回他剛才的問題，“年底有場演出，你捧場不？”
他擡手碰了碰她搖搖晃晃的流蘇耳墜，聲輕如風：“你說呢？”
青晨笑得開懷，歪著頭問：“好看嗎？我這耳墜。”
“好看。”楚愈痕配合道。
吃t完飯，她放下碗筷往他那邊挪了挪，小聲說：“情叔叔送的新年禮物。”
楚愈痕一挑眉，放下碗筷攬住她的腰，把人往懷裏揉，語氣警告：“大白天的，別瞎撩撥。”
青晨不退反進，直接坐到他大腿上，仰著頭湊到他耳畔，用氣音說：“今早家庭醫生看見我身上的痕跡，給我開了一顆……避孕藥。那東西不要發生性/關系才吃嗎？可是昨晚，我們又沒有做/愛，而且……你也不肯跟我做。”
這些字燙神經，楚愈痕呼吸變重，血液沸騰，仿佛被這小妖精勒住了命門，目色一沈，大掌狠狠用力，托著她的臀把人抵在身後的辦公桌上。
他告訴她暫時不能做，她偏生來不要命地挑釁撩撥，看著人畜無害，實則天不怕地不怕膽大包天得很。
“我是不是治不了你青晨？”楚愈痕含住她的嘴，碾咬著她唇瓣上還沒愈合的豁口，吸血似的揉搓，又狠又兇，堵斷她的所有退路。
“嗯？你是不是覺得我真的治不了你？”
從毛衣下面探進去，往上，他把昨晚在梳妝臺上想做而沒有做的事做了。
手心滾燙，手掌寬大如他，竟然握不完。
“什麽滋味兒？”他狠搓著。
一陣電流穿過身體，青晨只覺全身血液凝固，骨頭酥得快要碎了。他的手很冰，冰與燙的觸碰沖擊力太大，而且，他是真用力。
狂風卷地般的熱吻占據了口腔，青晨發不出聲。
比熱吻更要命的，是被他不由分說裹在手心裏的滾燙，刺激得她直發抖。像下了一雨，澆得她全身上下每一個角落都濕得透徹。
猶如跌進深淵，青晨雙手無力地拽住他的臂膀，搖搖欲墜地嚶嚀出聲，脆弱不堪地喊：“小叔叔，別，別在這裏。”
“這才哪兒跟哪兒，就受不了？”楚愈痕眼睛兇狠，言辭浪蕩，含著她眼角的紅，一只手變成兩只手，極其惡劣地懲罰，卻在呢喃出她名字時出奇地溫柔眷念，像激烈的狂風熱潮，欲將她席卷吞盡。
青晨一邊覺得太要命了，一邊又感覺離開他的呼吸就似魚離開水，她渴望，渴望得到一點水，想親他，於是去找他的唇，於是找到了，生澀又熱情地吻著，學他吸吮。
楚愈痕瘋狂回應，一只手離開前襟饒到後面，在衣服裏扶住她的後背，兩人扭吻在一起，一點縫隙都沒有留。
瘋了，醉了，全是彼此的氣息，全是他的掌印，一定紅透了，也一定被捏青了。
“是這裏吧？”
“定位顯示是的，門開著，應該是。”
“首都真大，這他媽也太難找……我操！首都這麽開放嗎？青天白日朗朗乾坤的，抱著就啃了？”
“咦，是痕子餵，他有女人了？！”
這些聲音……
“轟隆”一聲，晴天一聲霹靂響，青晨大腦頓時空白，全身上下沒一個細胞聽使喚，石化在桌子上，半點動不了。
楚愈痕反應比她快，迅速抽出手，拉好她的衣裳，把人往自己懷裏捂，收緊臂彎，抱緊。
一邊是沒吃完的飯菜，一邊是香艷到血脈噴張的辦公桌Play。
野牛難以置信地，目不轉睛地走上前，盯著楚愈痕的背影，連連咂舌：“我真的操了，痕子，這他媽是你嗎？不會被魂穿了吧？”
楚愈痕涼嗖嗖掃一眼：“你他媽來的可真是時候。”
“沒想到啊。”強子跟野牛同樣的表情，“你們讀書人有句話怎麽說的？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你怎麽在辦公室就搞上了，搞就搞吧，好歹關個門嘛。”
“滾，”楚愈痕嘴角掛了點笑，“先滾出去，她害羞。”
“自家兄弟，害什麽羞啊，”野牛把行李箱和背包一股腦兒扔在地上，笑瞇瞇道，“別捂了，讓我們看看痕嫂。”
強子蔫壞地說：“趕緊地，大老遠來，不撞已經撞見了，給看一看。”
“對對對，”野牛喊道，“嫂子，自己人，我痕哥敢光天化日之下啃你，就敢對你負責，他的人品我打包票，你就別害羞了。”
猶如頭頂飄過幾只烏鴉，房中一片寂靜，沒有聲音。
“那啥，”野牛蹭蹭鼻子，說：“是不是還沒完事兒生氣得很，要不我們先出去，或者，給你們開個酒店，你倆去酒店啃。嫂子？嫂子？”
楚愈痕的衣服拱了拱，拱出顆毛茸茸的腦袋。
慢慢的，露出張絕代風華的楚楚動人的眉臉，臉頰通紅，嘴唇流著血。
對上那方四只眼睛，青晨咧嘴笑笑，在楚愈痕的懷裏沖兩位熟人揮手打招呼：“野牛叔好，強子叔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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