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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 章 第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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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 章  第十八章

晏景鋮昨天申請加了珍珍的好友後,沒回晏家大屋,而是直接回了自己家倒時差。

他住的地方是可以觀海景的大平層,用八卦小報的口吻說三千尺豪宅。

像這樣的房子,只要是他爹的兒子,成年後一人給一套。如果結婚生子,另外還有背靠太平山頂的大屋相贈。

他上飛機前,叫了家政公司,屋子打掃通風完,剛好可以主人。

他那歹毒的老豆,一共有七個兒子,兩個老婆生的。

大老婆明媒正娶,住晏家大屋。

小老婆只是女友的身份,常住澳洲。

晏家和其他家也一樣,老婆只可以娶一個,但孩子可以有很多。

晏七的名分就是這樣來的。

圈裏人都知,他是晏家的小兒子,也都知他是“女友”生的。

他最恨人罵他私生,是南光樺知道了她被京大錄取來找她。

先前,老爺子那邊總想讓她出國,想來是她一向讓人省心,只給了幾所大學的資料,讓她自己申報。

南光樺問她怎麽想,她說自己不想出國。他便說那上港大,怎麽敷衍老爺子交給他。

有人替她敷衍,她何樂不為!

蘇珍久背著所有人參加了DSE考試,報了內地大學,自以為天衣無縫,不知道怎麽被南光樺發現了。

他居然問她:“你有什麽話說?”

他的語氣與平時說話無異,但蘇珍久與他打交道多了,能看得出來他很不高興。

蘇珍久偏著頭問他,“你想要我說什麽?”像打啞謎似的。

南光樺被氣得狠了,勾扯嘴角笑了一下,只是那帶著不可置信的眼睛出賣了他,“你騙我?”

蘇珍久狡黠地笑,又無賴地說:“我只講了我不想出國……”

說完,她便提著裙擺下了樓。

她通知書已經拿到了手,不怕他去告狀。

今日的舞會,蘇珍久原不想參加,可不下樓的話,還得對著南光樺那張臭臉。

她從侍應生那裏取了杯果汁,與相熟的人客套。

南大小姐的名聲在圈子裏響亮,都知道她惹不起,但也都知道只要不惹她,她還是很正常的。

蘇珍久與範家的小女兒聊天。

範寶寶拉著她說的起勁:“最近的新款衣服都好醜,不知道設計師怎麽想的,我上次約了樂林的設計師,你猜他怎麽說?”

蘇珍久禮貌性地笑了笑,搖頭表示不知,非常符合一個好聽眾。

範寶寶撇嘴道:“他居然說我不懂時尚,還說今年的時尚就是覆古,要我買那條全是鉚釘的牛仔褲,二十萬塊,醜的要死,我是要穿上出門行兇嗎?”

蘇珍久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餘光瞥見南光樺不知什麽時間下了樓,也在同人交際。

他腦後仿佛長了眼睛,一下就逮住了她仔,小時候,他幾個哥哥罵得最兇,打又打不過,只能躲起來哭。

小時候的記憶裏,他過得不好,又好。

不好的地方有你打錯了”之後,頓時被迷惑代替。

真不是珍珍?

晏景鋮不信。

這種直覺,在他忐忑地發了好幾條信息仍沒被拉黑後,更加堅定。

倒也沒敢不停發,他了解珍珍的脾氣,怕惹急了她,真的拉黑他。

晏景鋮起床給自己倒了杯冰水,打電話給範新:“餵!”

範新那邊的聲音很嘈雜。

他問了一句:“在夜店?”

範新大聲道:“是啊,七哥,要不要來玩?”

“不去,我有事交給你做。”

“什麽事情?”

“關註一下南光樺。”

範新下意識抵觸:“不要了吧!他好像很厲害,不是南二那個草包。”

都是會投胎的人,但南光樺明顯更會投。

那是南家當繼承人培養的,而他們,除非老天打一道雷,將他們頂上的哥哥姐姐集體劈死,要不然排不上繼承的號。

南光樺現在已經上桌同各家董事會的老狐貍鬥法,而他們,是老狐貍的兒子或者孫子,別說上桌了,連進門的資格都沒有。

分明年紀相當,卻像是差著一輩兒。

至於南二,這是南家二房的簡稱,代表的是南向霖。

南向霖當然不喜歡這個稱呼,像晏景鋮不喜歡被叫私生仔一樣。

但南二人賤,先來撩晏景鋮,被狠狠揍過幾次後,只能乖乖地任人叫南二。

範新大約是想到了晏七的拳頭硬,電話那邊,晏景鋮只悶哼了一聲,他立刻改了口:“七哥,包在我身上。”

晏景鋮掛了線,轉念又想,要不要通知他老豆一聲,他回來了。

沒想到,他老豆先通知他,在whatsApp上給他發了條簡訊:【我讓秘書買了後天的飛機票,去參加你的畢業典禮。】

晏景鋮心裏想,他老豆一輩子沒個老豆樣,他還沒滿六歲,強行將他從澳洲接回來,往大屋一扔,不管不問。如今摘果子的時候,倒是跑的快。

他喜歡看他老豆願望落空,這個電話打的最後一點心理壓力都沒有了。

電話一接通,他玩世不恭地大叫:“Surprise,老豆,我回來了,我在港城。”

晏恒的腦門直跳,下意識道:“死仔包,造反啊你!你瞞著我回來這麽早,是不是又要去南家鬧?你不要去啦,鬧也沒有用處,不怕告訴你,那個珍珍是假的。”

“什麽假的?”晏景鋮的心提了起來。

“南家是不承認的,但是你媽咪參加舞會的時候聽人講,南光樺是真的,珍珍是假的,當初抱錯了。”

“你早知道,為什麽不跟我講?”

晏恒想起了青出於藍的南光樺,苦口婆心,“跟你講什麽,讓你不好好念書偷跑回來嗎?她要是真的,你配不上她。她要是假的,她配不上你。總之,南家,我們招惹不起。”

打電話前,晏景鋮還是懷著要氣死他老豆的心情,掛線的時候,是他要被他老豆氣死了。

不僅氣,還有無盡的懊惱。

他就說,珍珍怎麽會去半山會所做工!

晏景鋮捧著手機刪刪改改了好久,又給珍珍發了條信息。

【珍珍,我被人欺負了。】

*

馬嫂做了鮮香的海鮮粥當早餐。

蘇珍久的臉待。”

南光樺像是一點都不意外。

只有馬嫂難以接受即將清閑的巨大打擊,苦著臉。

人一忙就喜歡摸魚,天天摸魚的她身心俱疲。

還是和昨天一樣,蘇珍久上車提出要求,到能打車的地方下車。

南光樺從後視鏡裏看了看她,到了人多車多的地方,真的停下車,讓她下去。

蘇珍久在心裏嘶了一聲,謹慎地看了看他,嗯,外表很平靜。

她吃過虧的,他外表越是平靜,內心越是癲狂。

昨晚是真的劍拔弩張,硬碰硬不行。

今日是心理戰,還可以試探挑釁。

蘇珍久站在車外說:“我跟你講過的,少見面。你也跟我講過,不讓保鏢再跟著我。人要說話算話。”

南光樺波瀾不驚地看著她,“仙仙,晚上見。”

他調轉了車頭,從容不迫地離去。

蘇珍久不可置信地站直了身體,心想著,算了,見招拆招吧!

蘇珍久和韓遷約在一處咖啡廳外見面。

韓遷一見她,“咦”了一聲,找事地問:“婚慶車呢?”

蘇珍久給了他一記眼刀,他便自動換了個話題:“金照歡這個料不好爆的,她的唯粉像瘋子一樣詆毀一個團的成員,到時候一定會瘋狂給金照歡洗白,咬住雪寧不放,搞出一些受害者不完美論。”

韓遷沒說完的話,她當然知道。

一旦引導受害者不完美這樣的話題,雪寧將會受到無數次的傷害。

蘇珍久沈吟了好久歡氣得瞪眼,嗔道:“南少,你懂不懂欣賞?人家化的明明是港姐妝。”

“港姐!”南向霖嘲諷道:“就你!落選港姐還差不多。”

南家又不是沒有港姐,他那位大伯母可是港姐冠軍,即便現在年紀大了,也是風韻猶存。

原來不知蘇珍久是假千金的時候,他家姐和妹妹說的最多的酸話就是“誰讓人家會投胎,親媽是港姐,當然靚啦!”

蘇珍久才是真的靚,他早先就知道,只不過大家都是親戚,他又不能做些什麽。

後來知道不是親戚了,他不過多看了她兩眼,南光樺那個狼崽子,差點將叉子叉進他眼睛裏。

他又不蠢,怎麽可能會對她動歪心,他若敢,別說老爺子,單蘇珍久一個人就能弄死他。

不知南光樺那個狼崽子,狠個什麽勁!

要說大房的蘇珍久和南光樺,明明沒有血緣,卻那麽相似,都是說動手就會動手的狠人。

南向霖想起了那把閃著銀光,差一點戳瞎他的叉子,還有南光樺那雙陰狠的眼睛,他的心情不太好。

他瞥了一眼倒視鏡,發現了好玩的事情。

那輛車尾號帶了7的黑色汽車,已經跟了他三條街。

南向霖一腳油門踩到了底,轟的一聲,不過幾個拐彎,便將尾隨的汽車甩掉。

二十萬的汽車,跟幾百萬的超跑沒得比。

蘇珍久將汽車停在路邊,好好地消化說:“爆料前,我要雇好水軍。”

韓遷“嘖”了一聲,沒有反對,只是感慨:“下血本了。”

一聽這話,蘇珍久打開手機,將晏景鋮的微信推送給了韓遷。

“有個業務,你負責聯系。”

“什麽業務?”韓遷苦著臉問。

一般需要與人溝通的業務,都不需要他來做。

他是技術工,幹得多是蹲拍活。

蘇珍久:“加他,告訴他你有晏二少背著老婆跟女人約會的照片,價格讓他隨便給。”

晏二從小就喜歡欺負晏七。

幫他,還能把雇水軍的錢掙出來。

看吧,一件事情可以解決兩個問題。

蘇珍久找回了屬於她的節奏,松弛很多。

她不由又想起夜裏的夢。

大約是日有所思,蘇珍久想起了自己被南光樺親過的那一口。

夜晚,溫潤又濕熱的口勿將她纏住。

她嘖了一聲,心裏清楚,不可以招惹他發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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