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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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2 章
宋曕並不是個傻子, 從小他就知道鎮遠侯的偏心。
不過那時候他沒有多想，總想著宋顯出生沒多久就沒了親娘，鎮遠侯多偏疼他些也是正常之事。
但等他從西北回來後仔細回想著他與鎮遠侯之間的點點滴滴, 覺得他的父親好像並不喜歡他——每次他打了勝仗或得了皇上誇獎, 鎮遠侯並不像尋常父親一樣誇讚他, 而是冷冰冰的。
鎮遠侯一楞，極其敗壞道：“宋曕,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你這是怨我嗎？”
“當日你叛國通敵一事是人證物證俱在，難道你覺得我做錯了嗎？”
“身體發膚受之父母, 別說我當日行徑並沒有錯, 就沖你現在頂撞我這幾句話，我殺了你都說得過去……”
宋曕沒有接話。
他牽著林嘉月轉身就走。
出去的路上，他仍是一言不發。
林嘉月能感受到他的悲傷，遲疑道：“你，你沒事兒吧？”
“我沒事。”宋曕搖搖頭, 自嘲一笑：“我知道比起顯哥兒來, 他從來不愛我, 但我總想著虎毒不食子，就算是畜生也是疼惜自己孩子的，興許他是愛之深責之切, 想著我是鎮遠侯府的嫡長子，所以對我要求嚴格些。”
“方才我之所以問出那樣的話來，並非怪他, 只是想要一個解釋, 想要聽他說國家面前, 我的性命算不了什麽，想要聽他說若那人換成了顯哥兒, 他一樣也會這樣做的。”
頓了頓，他又道：“但他方才的神色舉動已經說明了一切。”
“若當日他知曉是顯哥兒叛國通敵，他不會這樣做，興許還會想法子替顯哥兒遮遮掩掩。”
如今看來，能夠搬走也是好事。
林嘉月不知怎麽安慰他，想了又想才道：“人與人都是講究緣分的，想必你與你父親生來就沒有緣分，既然如此，又何必難受？”
“你難受，他可不會難受，說不準還因當日之事責怪你，怪你沒有提前將這件事告訴他。”
“在意你的人，不管你坐了什麽錯事，都會替你開脫的，不喜歡你的人，就算你做的再好，他也會雞蛋裏挑骨頭……”
宋曕是豁然開朗。
他就這樣牽著林嘉月的手，從鎮遠侯府走到了隔壁的平西侯府，漫不經心說著小時候之事。
比如他練功多麽多麽辛苦。
比如蔣氏剛去世時他多麽難受。
比如鎮遠侯對他的冷漠。
……
人都是感性動物。
林嘉月也是如此，她好幾次想將手從宋曕掌心裏抽出來，瞧見他一臉悲傷，想了想還是作罷——牽就牽吧，反正就一會會，又不會少塊肉。
當他們夫妻兩人這樣出現在平西侯府時，自是惹得眾人稱讚連連：“侯爺與夫人真是恩愛有加啊！”
“這兩人看起來就是天生一對！”
“是啊，換成我是侯爺，知曉夫人等他這樣久，也會好好對夫人的。”
……
不管旁人說什麽，林嘉月只是淡淡笑一笑。
得。
眾人見狀，對她是愈發吹捧起來，直誇她有大家風範，誇她樣貌出眾……什麽好詞都往她身上堆。
林含瑾隨雲氏進來時正好就看到了這樣一幕。
她氣的臉色都變了。
很快她也被人團團簇擁住，畢竟她現在是平西侯夫人的親妹妹，也是眾人阿諛諂媚的對象。
聽了幾句吹捧的話，林含瑾很快就飄飄然起來，直道：“……從前我就時常聽人說二姐姐是個有福氣的，今日一看，這話還真是半點沒說錯。”
“想當初二姐姐以為二姐夫戰死沙場，還曾有過一段情緣，說是那位陸公子也是才貌雙全，二姐姐原還想招他為贅婿的，誰曾想後來二姐夫卻回來了。”
“好在二姐夫不計前嫌，他們兩人是恩恩愛愛呢！”
她也好，還是雲氏也好，篤定宋曕定不知道這等事——哪個男人能忍得了自己頭上戴了頂綠帽子？
她這話一出，眾婦人面上紛紛露出好奇之色來。
八卦乃人之天性。
在林含瑾的添油加醋下，這事兒傳的有鼻子有眼，甚至還委婉說曾有人見他們親嘴兒……
不到半個時辰。
林嘉月就從飄絮嘴裏聽說了這事兒，她是似笑非笑：“這個林含瑾，真是哪哪兒都有她，都到了這個時候，她還想著給我潑臟水？”
她可受不了這等委屈，徑直就去找林含瑾。
林含瑾一看到她，就像是鋸嘴的葫蘆，什麽都沒有再說。
林嘉月卻是開門見山道：“三妹妹，我聽說你這會子正到處說我與人有染？”
林含瑾一楞，矢口否認：“沒有的事兒。”
“是嗎？”林嘉月環顧周遭一圈，見一個個婦人姑娘雖不言不語，但面上的表情卻是要多感興趣就有多感興趣，直道：“那你敢對你起誓嗎？若有半句虛言，就叫你不得好死！”
林含瑾：……
她可不敢接話。
林嘉月卻沒打算將這件事高高舉起輕輕放下，直道：“我雖不是什麽聰明人，卻也不是個傻子，知道大家夥兒當著我的面對我讚不絕口，背地裏卻說我走了大運。”
“有些話我聽聽就算了，有些話，卻是不能這樣算了的。”
“三妹妹，東西可以亂吃，話卻不能亂說，這消息你從哪兒聽來的？”
林含瑾是含糊其辭：“是我聽人說的……”
林嘉月揚聲道：“聽誰說的？”
林含瑾不敢接話。
林嘉月轉頭，對著一旁的飄絮吩咐道：“去，將前院的侯爺請來吧。”
林含瑾是連聲求饒，直說是她自己見不得林嘉月得臉，胡亂編排她的。
但林嘉月別說搭理她，卻是看都沒看她一眼。
沒多久。
宋曕就闊步流星走了進來。
林含瑾看著俊朗的宋曕，生出了後悔之意來——從前她怎麽就沒發現宋曕長得這樣好？不知道比陳煥章強上多少倍！
宋曕過來的路上也聽說了這事兒，也想借著這個機會給林嘉月立立威出出氣，直道：“……你還是什麽都不肯說嗎？既然如此，那就別怪我不客氣。”
他即刻吩咐人去將此事稟於皇上。
林含瑾是面如死灰。
一來她是萬萬沒想到林嘉月竟如此恬不知恥，敢大肆聲張此事。
二來她更是沒想到宋曕怎麽一點不在意？尋常男人遇上這等事，不是氣憤不已，藏著掖著不說，說不準還要休妻嗎？
雲氏也按耐不住，連忙開口，話裏話外的意思皆是林含瑾一時糊塗。
若這事兒鬧到皇上跟前，最後林含瑾會落得什麽下場，大家都能想到——宋曕忠心耿耿替皇上辦事，卻有人汙蔑宋曕妻子偷人，皇上第一個就忍不住的。
宋曕掃了眼面如死灰的林含瑾，道：“若你現在願意說實話，一切都還來得及，若這件事真的鬧到皇上跟前，那就再無轉圜的餘地。”
雲氏自是和盤托出。
一旁看熱鬧的婦人是議論紛紛：“竟有這種事兒？那平西侯夫人看起來……不像這種人啊。會不會是陳二奶奶她們撒謊？”
“她們怎敢撒謊？平西侯夫人可不僅是林家女兒，更是朝廷命婦，況且我看平西侯夫人模樣出眾，被人纏上也是很正常的事兒。”
……
一時間，說什麽的都有。
林嘉月有點明白宋曕的安排。
他之所以大庭廣眾之下命人徹查這事兒，是想堵住眾人悠悠之口，畢竟流言蜚語的傳播速度一向很快，還不如大大方方叫眾人聽個清楚。
沒多t久。
初一就將浮生香堂的那小廝找了過來，如今宋曕並不在場，他跪在地下，抽噎著說起林嘉月與陸公子之事，到了最後更是哭著道：“……夫人，奴才所言可無半句假話，人在做天在看，若奴才有半個字的假話，就叫奴才不得好死！”
一直避在屏風後面的宋曕這才走了出來，道：“你當然沒說假話，你只是單純的蠢而已……”
“你！”那小廝原是心灰意冷，突然看到屏風後走出來的“陸公子”，狂喜不已，壓根沒多想，揚聲道：“這人，這人就是陸公子！”
雲氏也好，還是林含瑾也好，心中最後一點希望也徹底破滅。
這位傳說中的陸公子竟是宋曕？
這奸還怎麽捉？
人家本就是拜過堂的夫妻啊！
一個個婦人不免笑了起來：“原來是這麽一回事啊，方才還有人說侯爺回來沒幾日，就與夫人相敬如賓，如今看來，只怕是侯爺一開始就刻意接近夫人了。”
“侯爺對夫人一往情深，夫人真是好福氣啊！”
“丈夫愛護，孩子懂事，夫人真是叫人羨慕啊！”
……
宋曕聽聞這話，只覺心情很是不錯，看向雲氏母女兩人道：“說起來昨日三妹夫還來找過我，說想要請我在皇上跟前幫著美言幾句，為他尋摸個好差事。”
“我原想著本就是親戚，我能幫就幫，但如今看來，你們一家並沒有將我們當成親戚，我又何必為你們考慮？”
他憎惡的眼神從林含瑾面上掃過，道：“回去與陳煥章說一聲，就要他安安心心收拾東西，等著去當他的八品縣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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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曕並不是個傻子, 從小他就知道鎮遠侯的偏心。
不過那時候他沒有多想，總想著宋顯出生沒多久就沒了親娘，鎮遠侯多偏疼他些也是正常之事。
但等他從西北回來後仔細回想著他與鎮遠侯之間的點點滴滴, 覺得他的父親好像並不喜歡他——每次他打了勝仗或得了皇上誇獎, 鎮遠侯並不像尋常父親一樣誇讚他, 而是冷冰冰的。
鎮遠侯一楞，極其敗壞道：“宋曕,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你這是怨我嗎？”
“當日你叛國通敵一事是人證物證俱在，難道你覺得我做錯了嗎？”
“身體發膚受之父母, 別說我當日行徑並沒有錯, 就沖你現在頂撞我這幾句話，我殺了你都說得過去……”
宋曕沒有接話。
他牽著林嘉月轉身就走。
出去的路上，他仍是一言不發。
林嘉月能感受到他的悲傷，遲疑道：“你，你沒事兒吧？”
“我沒事。”宋曕搖搖頭, 自嘲一笑：“我知道比起顯哥兒來, 他從來不愛我, 但我總想著虎毒不食子，就算是畜生也是疼惜自己孩子的，興許他是愛之深責之切, 想著我是鎮遠侯府的嫡長子，所以對我要求嚴格些。”
“方才我之所以問出那樣的話來，並非怪他, 只是想要一個解釋, 想要聽他說國家面前, 我的性命算不了什麽，想要聽他說若那人換成了顯哥兒, 他一樣也會這樣做的。”
頓了頓，他又道：“但他方才的神色舉動已經說明了一切。”
“若當日他知曉是顯哥兒叛國通敵，他不會這樣做，興許還會想法子替顯哥兒遮遮掩掩。”
如今看來，能夠搬走也是好事。
林嘉月不知怎麽安慰他，想了又想才道：“人與人都是講究緣分的，想必你與你父親生來就沒有緣分，既然如此，又何必難受？”
“你難受，他可不會難受，說不準還因當日之事責怪你，怪你沒有提前將這件事告訴他。”
“在意你的人，不管你坐了什麽錯事，都會替你開脫的，不喜歡你的人，就算你做的再好，他也會雞蛋裏挑骨頭……”
宋曕是豁然開朗。
他就這樣牽著林嘉月的手，從鎮遠侯府走到了隔壁的平西侯府，漫不經心說著小時候之事。
比如他練功多麽多麽辛苦。
比如蔣氏剛去世時他多麽難受。
比如鎮遠侯對他的冷漠。
……
人都是感性動物。
林嘉月也是如此，她好幾次想將手從宋曕掌心裏抽出來，瞧見他一臉悲傷，想了想還是作罷——牽就牽吧，反正就一會會，又不會少塊肉。
當他們夫妻兩人這樣出現在平西侯府時，自是惹得眾人稱讚連連：“侯爺與夫人真是恩愛有加啊！”
“這兩人看起來就是天生一對！”
“是啊，換成我是侯爺，知曉夫人等他這樣久，也會好好對夫人的。”
……
不管旁人說什麽，林嘉月只是淡淡笑一笑。
得。
眾人見狀，對她是愈發吹捧起來，直誇她有大家風範，誇她樣貌出眾……什麽好詞都往她身上堆。
林含瑾隨雲氏進來時正好就看到了這樣一幕。
她氣的臉色都變了。
很快她也被人團團簇擁住，畢竟她現在是平西侯夫人的親妹妹，也是眾人阿諛諂媚的對象。
聽了幾句吹捧的話，林含瑾很快就飄飄然起來，直道：“……從前我就時常聽人說二姐姐是個有福氣的，今日一看，這話還真是半點沒說錯。”
“想當初二姐姐以為二姐夫戰死沙場，還曾有過一段情緣，說是那位陸公子也是才貌雙全，二姐姐原還想招他為贅婿的，誰曾想後來二姐夫卻回來了。”
“好在二姐夫不計前嫌，他們兩人是恩恩愛愛呢！”
她也好，還是雲氏也好，篤定宋曕定不知道這等事——哪個男人能忍得了自己頭上戴了頂綠帽子？
她這話一出，眾婦人面上紛紛露出好奇之色來。
八卦乃人之天性。
在林含瑾的添油加醋下，這事兒傳的有鼻子有眼，甚至還委婉說曾有人見他們親嘴兒……
不到半個時辰。
林嘉月就從飄絮嘴裏聽說了這事兒，她是似笑非笑：“這個林含瑾，真是哪哪兒都有她，都到了這個時候，她還想著給我潑臟水？”
她可受不了這等委屈，徑直就去找林含瑾。
林含瑾一看到她，就像是鋸嘴的葫蘆，什麽都沒有再說。
林嘉月卻是開門見山道：“三妹妹，我聽說你這會子正到處說我與人有染？”
林含瑾一楞，矢口否認：“沒有的事兒。”
“是嗎？”林嘉月環顧周遭一圈，見一個個婦人姑娘雖不言不語，但面上的表情卻是要多感興趣就有多感興趣，直道：“那你敢對你起誓嗎？若有半句虛言，就叫你不得好死！”
林含瑾：……
她可不敢接話。
林嘉月卻沒打算將這件事高高舉起輕輕放下，直道：“我雖不是什麽聰明人，卻也不是個傻子，知道大家夥兒當著我的面對我讚不絕口，背地裏卻說我走了大運。”
“有些話我聽聽就算了，有些話，卻是不能這樣算了的。”
“三妹妹，東西可以亂吃，話卻不能亂說，這消息你從哪兒聽來的？”
林含瑾是含糊其辭：“是我聽人說的……”
林嘉月揚聲道：“聽誰說的？”
林含瑾不敢接話。
林嘉月轉頭，對著一旁的飄絮吩咐道：“去，將前院的侯爺請來吧。”
林含瑾是連聲求饒，直說是她自己見不得林嘉月得臉，胡亂編排她的。
但林嘉月別說搭理她，卻是看都沒看她一眼。
沒多久。
宋曕就闊步流星走了進來。
林含瑾看著俊朗的宋曕，生出了後悔之意來——從前她怎麽就沒發現宋曕長得這樣好？不知道比陳煥章強上多少倍！
宋曕過來的路上也聽說了這事兒，也想借著這個機會給林嘉月立立威出出氣，直道：“……你還是什麽都不肯說嗎？既然如此，那就別怪我不客氣。”
他即刻吩咐人去將此事稟於皇上。
林含瑾是面如死灰。
一來她是萬萬沒想到林嘉月竟如此恬不知恥，敢大肆聲張此事。
二來她更是沒想到宋曕怎麽一點不在意？尋常男人遇上這等事，不是氣憤不已，藏著掖著不說，說不準還要休妻嗎？
雲氏也按耐不住，連忙開口，話裏話外的意思皆是林含瑾一時糊塗。
若這事兒鬧到皇上跟前，最後林含瑾會落得什麽下場，大家都能想到——宋曕忠心耿耿替皇上辦事，卻有人汙蔑宋曕妻子偷人，皇上第一個就忍不住的。
宋曕掃了眼面如死灰的林含瑾，道：“若你現在願意說實話，一切都還來得及，若這件事真的鬧到皇上跟前，那就再無轉圜的餘地。”
雲氏自是和盤托出。
一旁看熱鬧的婦人是議論紛紛：“竟有這種事兒？那平西侯夫人看起來……不像這種人啊。會不會是陳二奶奶她們撒謊？”
“她們怎敢撒謊？平西侯夫人可不僅是林家女兒，更是朝廷命婦，況且我看平西侯夫人模樣出眾，被人纏上也是很正常的事兒。”
……
一時間，說什麽的都有。
林嘉月有點明白宋曕的安排。
他之所以大庭廣眾之下命人徹查這事兒，是想堵住眾人悠悠之口，畢竟流言蜚語的傳播速度一向很快，還不如大大方方叫眾人聽個清楚。
沒多t久。
初一就將浮生香堂的那小廝找了過來，如今宋曕並不在場，他跪在地下，抽噎著說起林嘉月與陸公子之事，到了最後更是哭著道：“……夫人，奴才所言可無半句假話，人在做天在看，若奴才有半個字的假話，就叫奴才不得好死！”
一直避在屏風後面的宋曕這才走了出來，道：“你當然沒說假話，你只是單純的蠢而已……”
“你！”那小廝原是心灰意冷，突然看到屏風後走出來的“陸公子”，狂喜不已，壓根沒多想，揚聲道：“這人，這人就是陸公子！”
雲氏也好，還是林含瑾也好，心中最後一點希望也徹底破滅。
這位傳說中的陸公子竟是宋曕？
這奸還怎麽捉？
人家本就是拜過堂的夫妻啊！
一個個婦人不免笑了起來：“原來是這麽一回事啊，方才還有人說侯爺回來沒幾日，就與夫人相敬如賓，如今看來，只怕是侯爺一開始就刻意接近夫人了。”
“侯爺對夫人一往情深，夫人真是好福氣啊！”
“丈夫愛護，孩子懂事，夫人真是叫人羨慕啊！”
……
宋曕聽聞這話，只覺心情很是不錯，看向雲氏母女兩人道：“說起來昨日三妹夫還來找過我，說想要請我在皇上跟前幫著美言幾句，為他尋摸個好差事。”
“我原想著本就是親戚，我能幫就幫，但如今看來，你們一家並沒有將我們當成親戚，我又何必為你們考慮？”
他憎惡的眼神從林含瑾面上掃過，道：“回去與陳煥章說一聲，就要他安安心心收拾東西，等著去當他的八品縣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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