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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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3 章
俞旸瞧見宋子辰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索性使出殺手鐧來：“怎麽，辰哥兒，難道你要站在那居心不良的小白臉那邊？”
“你忘啦！這些日子是誰帶著你捉螃蟹的？”
“咱們可是與暉哥兒一起說好了的, 等著放假時, 咱們一起去郊外抓魚野炊的……”
面對著如此明晃晃的威脅。
宋子辰只能選擇幫親不幫理, 只道：“好吧，好在這巴豆粉雖藥效猛, 卻見效慢，要等一個時辰之後藥效才會發作。”
他倒不怕那位陸公子與自己算賬。
他只怕那位陸公子不講武德, 與林嘉月去告狀！
俞旸學著林嘉月的樣子, 摸了摸宋子辰的小腦袋，道：“咱們辰哥兒真是聰明，也難怪你小小年紀就考中了百川書院，如此下去，拜相入閣也是遲早之事。”
說來也是奇怪。
從前他一看到小孩只覺頭疼, 如今與宋子辰相處了這麽久, 只覺這孩子真是聰明又懂事。
他甚至在想, 若以後與嘉月表妹成親後，他定會對這孩子視若己出的……
宋子辰瞧他時而托腮時而癡笑，好奇道：“旸表舅, 您在笑什麽？”
俞旸忙道：“沒什麽。”
他低頭看著宋子辰，道：“辰哥兒，我問你一個問題啊！”
宋子辰道：“您問。”
俞旸笑瞇瞇道：“你覺得我怎麽樣？”
宋子辰只覺得他怪怪的, 不免有幾分提防：“旸表舅, 好端端的您問這些做什麽？”
“您對誰都笑瞇瞇的, 也沒什麽架子，一來侯府, 就與我和趙星暉玩到一起去了。”
他絞盡腦汁道：“就連母親都說，若是誰以後當您的孩子，定十分幸福的。”
當然。
林嘉月的原話可不是這樣說的，而是——就旸表兄這不著調的樣子，以後有了孩子只怕還是本性不改，不會督促孩子上進，整日帶著他的孩子摸魚抓蝦，他的孩子不知高興成什麽樣子！
俞旸咧嘴笑了起來，連帶著眼下的那塊淤青似都在發光：“你母親真這樣說的？”
宋子辰猶豫片刻，還是點了點頭。
差不多是這個意思吧！
她可時刻記得林嘉月教他的話——惡語傷人六月寒，面對著自己親近之人，多說兩句好聽的也不要緊。
況且，他也沒有撒謊啊：“母親還說，旸表舅您心地善良。”
“原先在俞家時，不少丫鬟婆子都爭先恐後想調去您身邊伺候，說您不光脾氣好，沒什麽架子，還出手大方……”
俞旸笑的喲，眼睛都看不見了：“那我問你，若我當你爹爹，你覺得如何？”
宋子辰：……
他張了張口，話到了嘴邊還是咽了下去，面上更浮現幾分古怪的表情來。
俞旸面上的笑容頓時消失的無影無蹤：“辰哥兒，你這是什麽意思？”
“你不是很喜歡和我一起玩嗎？”
“若我和你母親成親後，不就能天天帶著你一起玩了？”
他覺得自己將一切都籌劃好了。
鎮遠侯府沒了宋曕後不覆當初，只要給的銀子夠多，以鎮遠侯夫人那尿性，定是願意放人的。
再說啦，嘉月表妹嫁的是宋曕，又不是嫁的鎮遠侯府，嘉月表妹真要再嫁，誰還能攔得住？
宋子辰猶豫好一會，才開口道：“旸表舅，話不能這樣說。”
“能陪我玩的人有很多，像趙星暉，像金生都能陪著我一起玩，不能因為你能陪我玩，不能因為我喜歡你，我就同意母親嫁給你。”
“你們，你們不合適！”
俞旸跳腳道：“怎麽不合適啦？嘉月表妹是女的，我是男的，我們兩個從小一起長大，青梅竹馬兩小無猜，且我娘這輩子最大的願望就是看到我們能夠成親，怎麽就不合適了？”
比起他來，宋子辰卻鎮定很多：“您的孩子像個孩子似的，您想想，每每遇上什麽事兒，是您保護母親更多，還是母親保護您更多？”
他似安慰俞旸一般，拍拍他的手：“雖然我也很喜歡您，但比起我的喜好來，還是母親的幸福更重要。”
“就算我爹爹真的死了，我也希望能夠保護母親，讓母親高興快樂的人。”
俞旸萬萬沒想到小小年紀的宋子辰能說出這樣一番話來，不服氣道：“憑什麽你覺得我保護不了嘉月表妹？”
宋子辰沒有說話，眼神只落在那盅下了巴豆的茶杯上。
一切是不言而喻。
仿佛在說——不說別的，若以後再碰上陸公子這等心懷不軌之人，您打算怎麽辦？甚至還比不上我這個四歲的孩子！
俞旸沒有接話，長長嘆了口氣。
宋子辰只覺得屋內的氣氛有些許尷尬，恰好又有幾分尿急，便說要去茅房一趟。
俞旸雖因他方才的話傷感，卻並沒有生氣，甚至還打趣他道：“你這孩子，若我是你這般德行，我娘定要罵我狗肉上不了正席的！”
“去吧，去吧，早些回來……”
宋子辰也知今日一戰非同小可，那可是關乎到林嘉月以後的幸福啊！
所以他去了茅房之後，一溜煙小跑跑到了二樓。
他剛行至二樓，就瞧見有個男子正推門打算走進雅間。
宋子辰腳下的步子邁的愈發快了。
他得早些進去才是。
畢竟旸舅舅不太聰明，對上這位陸公子怕是一點勝算都沒有！
等等。
眼瞅著這人正欲擡腳進去，恰好露出他那側臉來。
宋子辰竟驚的楞在原地——這，這不是他的爹爹嗎？
他是又驚又喜，只覺得自己像做夢似的，揚聲道：“爹爹！”
這些日子，他不知多少次夢到了爹爹。t
可醒來之後，卻發現只是美夢一場！
他下意識要往宋曕方向奔去。
宋曕是千算萬算，萬萬沒算到宋子辰竟會在這裏。
這大半夜的，宋子辰不是該呆在苜園好好睡覺嗎？
宋子辰怎麽了？
四目相對。
宋曕與宋子辰這對父子眼裏有喜，但更多的卻是驚。
好在身經百戰的宋曕反應很快，已緩過神來，大概也猜到定是俞旸偷偷將宋子辰帶出來的。
正當他叮囑宋子辰幾句時，誰知俞旸就已匆匆趕了出來：“辰哥兒？”
“怎麽了？”
“你在叫什麽？”
“可是有人欺負你了？”
說最後一句話時，他的眼神若有若無落在宋曕面上，其中含義是不言而喻。
宋曕對了宋子辰使了個眼色。
宋子辰雖年幼，卻也是機靈過人，如今見爹爹微微沖自己搖頭，也反應過來爹爹應該就是旸表舅口中那個陸公子。
他忙道：“旸表舅，沒人欺負我，是我……是我突然想到了今日夫子教的一首詞。”
“不見生塵步。空憶如簧語。柳外重重疊疊山，遮不斷、愁來路……這是宋代徐俯所做的《蔔算子·天生百種愁》，旸表舅，你覺得如何？”
俞旸憐愛看著宋子辰，只覺這孩子與自己一樣，是個命苦的，被這陸公子刺激的快要瘋了。
他可聽不懂什麽詩啊詞的，更知如今交戰在即，根本不是說這些的時候：“很好！很好！”
“喏，辰哥兒，這位就是我與提過多次的陸公子。”
他又看向宋曕，嘴角擠出幾分笑來：“陸公子，這位就是辰哥兒，是嘉月表妹亡夫留下的孩子。”
宋曕微微頷首。
一行人便走進了雅間。
落座後，宋曕這才開口：“俞公子三番兩次約我見面，我原以為你有要事找我，不曾想今日一來，卻帶上了個小孩兒。”
他雖有心對俞旸道歉，可看到這一幕還有什麽不明白的？
定是俞旸偷偷將宋子辰拐了出來！
原本俞旸是懷揣著雄心壯志，可在看到宋曕那一刻，氣勢就已弱了三分，如今被宋曕這般冷言訓斥一番，氣勢又弱了三分：“這個，這個……”
氣勢弱歸弱，但他也是要臉，總不能說是帶著宋子辰一塊來報仇的，便胡謅道：“陸公子有所不知，小孩子嘛，向來都頑皮得很。”
“今日辰哥兒聽說我要出來見你，非央求我帶他一起出來。”
“我沒有辦法，只能帶他一起出來……”
只是。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宋子辰打斷了：“不，才不是了！”
只見小小一個人兒坐的規規矩矩，揚聲開口道：“我很聽話，每日有乖乖吃飯，乖乖睡覺，還有乖乖念書寫字。”
“我可不是旸表舅口中那等不懂事不聽話的孩子……”
俞旸宛如晴天霹靂一般，笑容凝固在嘴角，扯了扯宋子辰的袖子，低聲道：“辰哥兒，你這是怎麽了？”
“你可是被這人嚇住了？”
“你別忘啦，我們才是一夥的！”
宋子辰這才止住了話頭。
他沒忘。
他就是想要爹爹知道，這些日子他有乖乖的。
俞旸好不容易穩住陣腳，又再次開口：“陸公子別見怪，小孩子不懂事呢！”
宋曕掃了宋子辰一眼，見他這般模樣，心知他被林嘉月教養的極好：“俞公子放心，我不是那等小肚雞腸之人。”
說著，他又道：“其實我今日之所以赴約，是想與俞公子賠個不是。”
“不管怎麽樣，當日我都不該動手的……”
任憑宋曕與俞旸之間說了些什麽，宋子辰是全聽不進去。
他的目光落在宋曕身上。
不。
準確的說。
應該說是他一直盯著宋曕手中的那盅茶上——這茶可是被俞旸下了蒙汗藥的啊！
宋子辰見宋曕幾次端起茶盅，可又將茶盅放了下來，一顆心也跟著七上八下下來。
終於。
他眼見著宋曕再次端起茶盅，即將喝茶時，一顆心又高高懸了起來，忍不住大叫了一聲。
這杯茶裏可是下了巴豆粉的。
哪裏能給爹爹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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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旸瞧見宋子辰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索性使出殺手鐧來：“怎麽，辰哥兒，難道你要站在那居心不良的小白臉那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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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們可是與暉哥兒一起說好了的, 等著放假時, 咱們一起去郊外抓魚野炊的……”
面對著如此明晃晃的威脅。
宋子辰只能選擇幫親不幫理, 只道：“好吧，好在這巴豆粉雖藥效猛, 卻見效慢，要等一個時辰之後藥效才會發作。”
他倒不怕那位陸公子與自己算賬。
他只怕那位陸公子不講武德, 與林嘉月去告狀！
俞旸學著林嘉月的樣子, 摸了摸宋子辰的小腦袋，道：“咱們辰哥兒真是聰明，也難怪你小小年紀就考中了百川書院，如此下去，拜相入閣也是遲早之事。”
說來也是奇怪。
從前他一看到小孩只覺頭疼, 如今與宋子辰相處了這麽久, 只覺這孩子真是聰明又懂事。
他甚至在想, 若以後與嘉月表妹成親後，他定會對這孩子視若己出的……
宋子辰瞧他時而托腮時而癡笑，好奇道：“旸表舅, 您在笑什麽？”
俞旸忙道：“沒什麽。”
他低頭看著宋子辰，道：“辰哥兒，我問你一個問題啊！”
宋子辰道：“您問。”
俞旸笑瞇瞇道：“你覺得我怎麽樣？”
宋子辰只覺得他怪怪的, 不免有幾分提防：“旸表舅, 好端端的您問這些做什麽？”
“您對誰都笑瞇瞇的, 也沒什麽架子，一來侯府, 就與我和趙星暉玩到一起去了。”
他絞盡腦汁道：“就連母親都說，若是誰以後當您的孩子，定十分幸福的。”
當然。
林嘉月的原話可不是這樣說的，而是——就旸表兄這不著調的樣子，以後有了孩子只怕還是本性不改，不會督促孩子上進，整日帶著他的孩子摸魚抓蝦，他的孩子不知高興成什麽樣子！
俞旸咧嘴笑了起來，連帶著眼下的那塊淤青似都在發光：“你母親真這樣說的？”
宋子辰猶豫片刻，還是點了點頭。
差不多是這個意思吧！
她可時刻記得林嘉月教他的話——惡語傷人六月寒，面對著自己親近之人，多說兩句好聽的也不要緊。
況且，他也沒有撒謊啊：“母親還說，旸表舅您心地善良。”
“原先在俞家時，不少丫鬟婆子都爭先恐後想調去您身邊伺候，說您不光脾氣好，沒什麽架子，還出手大方……”
俞旸笑的喲，眼睛都看不見了：“那我問你，若我當你爹爹，你覺得如何？”
宋子辰：……
他張了張口，話到了嘴邊還是咽了下去，面上更浮現幾分古怪的表情來。
俞旸面上的笑容頓時消失的無影無蹤：“辰哥兒，你這是什麽意思？”
“你不是很喜歡和我一起玩嗎？”
“若我和你母親成親後，不就能天天帶著你一起玩了？”
他覺得自己將一切都籌劃好了。
鎮遠侯府沒了宋曕後不覆當初，只要給的銀子夠多，以鎮遠侯夫人那尿性，定是願意放人的。
再說啦，嘉月表妹嫁的是宋曕，又不是嫁的鎮遠侯府，嘉月表妹真要再嫁，誰還能攔得住？
宋子辰猶豫好一會，才開口道：“旸表舅，話不能這樣說。”
“能陪我玩的人有很多，像趙星暉，像金生都能陪著我一起玩，不能因為你能陪我玩，不能因為我喜歡你，我就同意母親嫁給你。”
“你們，你們不合適！”
俞旸跳腳道：“怎麽不合適啦？嘉月表妹是女的，我是男的，我們兩個從小一起長大，青梅竹馬兩小無猜，且我娘這輩子最大的願望就是看到我們能夠成親，怎麽就不合適了？”
比起他來，宋子辰卻鎮定很多：“您的孩子像個孩子似的，您想想，每每遇上什麽事兒，是您保護母親更多，還是母親保護您更多？”
他似安慰俞旸一般，拍拍他的手：“雖然我也很喜歡您，但比起我的喜好來，還是母親的幸福更重要。”
“就算我爹爹真的死了，我也希望能夠保護母親，讓母親高興快樂的人。”
俞旸萬萬沒想到小小年紀的宋子辰能說出這樣一番話來，不服氣道：“憑什麽你覺得我保護不了嘉月表妹？”
宋子辰沒有說話，眼神只落在那盅下了巴豆的茶杯上。
一切是不言而喻。
仿佛在說——不說別的，若以後再碰上陸公子這等心懷不軌之人，您打算怎麽辦？甚至還比不上我這個四歲的孩子！
俞旸沒有接話，長長嘆了口氣。
宋子辰只覺得屋內的氣氛有些許尷尬，恰好又有幾分尿急，便說要去茅房一趟。
俞旸雖因他方才的話傷感，卻並沒有生氣，甚至還打趣他道：“你這孩子，若我是你這般德行，我娘定要罵我狗肉上不了正席的！”
“去吧，去吧，早些回來……”
宋子辰也知今日一戰非同小可，那可是關乎到林嘉月以後的幸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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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子辰腳下的步子邁的愈發快了。
他得早些進去才是。
畢竟旸舅舅不太聰明，對上這位陸公子怕是一點勝算都沒有！
等等。
眼瞅著這人正欲擡腳進去，恰好露出他那側臉來。
宋子辰竟驚的楞在原地——這，這不是他的爹爹嗎？
他是又驚又喜，只覺得自己像做夢似的，揚聲道：“爹爹！”
這些日子，他不知多少次夢到了爹爹。t
可醒來之後，卻發現只是美夢一場！
他下意識要往宋曕方向奔去。
宋曕是千算萬算，萬萬沒算到宋子辰竟會在這裏。
這大半夜的，宋子辰不是該呆在苜園好好睡覺嗎？
宋子辰怎麽了？
四目相對。
宋曕與宋子辰這對父子眼裏有喜，但更多的卻是驚。
好在身經百戰的宋曕反應很快，已緩過神來，大概也猜到定是俞旸偷偷將宋子辰帶出來的。
正當他叮囑宋子辰幾句時，誰知俞旸就已匆匆趕了出來：“辰哥兒？”
“怎麽了？”
“你在叫什麽？”
“可是有人欺負你了？”
說最後一句話時，他的眼神若有若無落在宋曕面上，其中含義是不言而喻。
宋曕對了宋子辰使了個眼色。
宋子辰雖年幼，卻也是機靈過人，如今見爹爹微微沖自己搖頭，也反應過來爹爹應該就是旸表舅口中那個陸公子。
他忙道：“旸表舅，沒人欺負我，是我……是我突然想到了今日夫子教的一首詞。”
“不見生塵步。空憶如簧語。柳外重重疊疊山，遮不斷、愁來路……這是宋代徐俯所做的《蔔算子·天生百種愁》，旸表舅，你覺得如何？”
俞旸憐愛看著宋子辰，只覺這孩子與自己一樣，是個命苦的，被這陸公子刺激的快要瘋了。
他可聽不懂什麽詩啊詞的，更知如今交戰在即，根本不是說這些的時候：“很好！很好！”
“喏，辰哥兒，這位就是我與提過多次的陸公子。”
他又看向宋曕，嘴角擠出幾分笑來：“陸公子，這位就是辰哥兒，是嘉月表妹亡夫留下的孩子。”
宋曕微微頷首。
一行人便走進了雅間。
落座後，宋曕這才開口：“俞公子三番兩次約我見面，我原以為你有要事找我，不曾想今日一來，卻帶上了個小孩兒。”
他雖有心對俞旸道歉，可看到這一幕還有什麽不明白的？
定是俞旸偷偷將宋子辰拐了出來！
原本俞旸是懷揣著雄心壯志，可在看到宋曕那一刻，氣勢就已弱了三分，如今被宋曕這般冷言訓斥一番，氣勢又弱了三分：“這個，這個……”
氣勢弱歸弱，但他也是要臉，總不能說是帶著宋子辰一塊來報仇的，便胡謅道：“陸公子有所不知，小孩子嘛，向來都頑皮得很。”
“今日辰哥兒聽說我要出來見你，非央求我帶他一起出來。”
“我沒有辦法，只能帶他一起出來……”
只是。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宋子辰打斷了：“不，才不是了！”
只見小小一個人兒坐的規規矩矩，揚聲開口道：“我很聽話，每日有乖乖吃飯，乖乖睡覺，還有乖乖念書寫字。”
“我可不是旸表舅口中那等不懂事不聽話的孩子……”
俞旸宛如晴天霹靂一般，笑容凝固在嘴角，扯了扯宋子辰的袖子，低聲道：“辰哥兒，你這是怎麽了？”
“你可是被這人嚇住了？”
“你別忘啦，我們才是一夥的！”
宋子辰這才止住了話頭。
他沒忘。
他就是想要爹爹知道，這些日子他有乖乖的。
俞旸好不容易穩住陣腳，又再次開口：“陸公子別見怪，小孩子不懂事呢！”
宋曕掃了宋子辰一眼，見他這般模樣，心知他被林嘉月教養的極好：“俞公子放心，我不是那等小肚雞腸之人。”
說著，他又道：“其實我今日之所以赴約，是想與俞公子賠個不是。”
“不管怎麽樣，當日我都不該動手的……”
任憑宋曕與俞旸之間說了些什麽，宋子辰是全聽不進去。
他的目光落在宋曕身上。
不。
準確的說。
應該說是他一直盯著宋曕手中的那盅茶上——這茶可是被俞旸下了蒙汗藥的啊！
宋子辰見宋曕幾次端起茶盅，可又將茶盅放了下來，一顆心也跟著七上八下下來。
終於。
他眼見著宋曕再次端起茶盅，即將喝茶時，一顆心又高高懸了起來，忍不住大叫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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