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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生長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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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生長情

極具蠱惑性的聲音籠在耳邊, 離開悶熱發沈的浴室後,他的聲音也變得清晰,直接且直白地躥進她的耳朵裏。

莫尋鶴俯身吻親她, 從臉頰緩慢移到耳邊,讓她的越來越難捱, 不得不勾住他的腰,委屈又羞惱的開口, “你不做就算了。”

莫尋鶴松了點勁兒, 微弓著身子,濕發還在往他臉側滴著水, 有幾滴順著重力徑直落在江月停身前。

水珠覆蓋濃郁沐浴香,甚至有些刺鼻,江月停說完就撐著手臂往後退,卻不想莫尋鶴伸手一擋。

背對燈光的他, 面容在模糊光影下無端顯得落寞,好像他總是自己被拒絕。

心頭忽然生出不忍,江月停眼睫微顫,想說什麽,卻被莫尋鶴捉住手指, 目光貪婪地裹挾著欲想去描摹她的眉眼。

張開手心扣進指間, 他胸膛隨著呼吸起伏,傾身而上,紅唇剛洩出半個字音就被男人壓著舌與齒堵回去。

分開時間太長,莫尋鶴親吻她的動作有些急切, 兩人牙齒不慎撞上, 江月停吃痛張開嘴,他便趁勢而進, 力度又重又實,她只覺得呼吸困難。

不禁蜷著手指一下一下地撓他,示意他起來點,莫尋鶴察覺到了卻不應,溫度過高的唇開始輾轉往頸肉去,輔以舌與齒,留下一枚又一枚紅印。

鮮紅如夏日的石榴,印在皓白頸側,有著壓出來的淺淺甜香,讓他想要在上面留下更多痕跡。

江月停閉著眼抱住他,或許是躺著的姿態很舒適,一時松懈下來,莫尋鶴離開她的唇,上面有些腫,唇邊的肌膚也紅。

須臾間,江月停被他握住手腕緩慢移動,衣服松松垮垮系著一根帶子,莫尋鶴單手解開,見她要睜眼,索性再次吻上去。

而江月停掙脫不得,被他牽引著碰過去,慢慢剝開紅石榴,果皮不要,隨著曲線攜著巧勁兒,作弊似地尋到最甜的一顆。

初學者比不過優秀畢業生,極具責任感的優畢生誓要初學者什麽都嘗試一遍。

低沈磁性的聲音在她找不到,不想找的時候適時落下:

“不是這裏,老婆。”

“快了,老婆真乖,嗯……”

“一只不夠麽”,優畢生輕佻地笑她,“老婆,換兩只試試。”

“難受……嗚嗚”,明明答案就在眼前,攤開教材卻怎麽也找不到,擁有一套解析答案的優畢生不但不幫她,還目光灼灼的盯著她的解題過程。

泛著熱氣的身體在他不加掩飾的視線下逐漸緋紅,骨骼關節處尤其明顯。

“錯了,老婆。”終於看不下去,莫尋鶴捉住她笨拙的手,輕聲道出知識點。

江月停費力去理解他的話,仍不得要領,甚至還因為解答不出來,掛著兩滴淚珠在眼下。

莫尋鶴手腕一轉,以指為筆,以水漬作墨,並著她一起探尋答案。

有了優畢生的加入,初學者逐漸掌握解題的方法,和剝石榴一樣,不能急不能緩。

莫尋鶴垂眼去吻她的濕濕眼皮,稍微重了她哭得更厲害,可是久不給她,她又會抓著他的手,不說要,只用那雙堪比淋雨乖貓的眼睛望著他,要他意會。

莫尋鶴忍耐到極限,繃著頸間青筋,憋著壞地問:“嗯?老婆還是找不到嗎?”

江月停嗚嗚搖著頭,眼淚淌下來滑落到唇邊,莫尋鶴目光一暗,探身緩慢的一一吻走,“老婆,看著我。”

思緒仿若卡住,他說什麽江月停也跟著做,聞言緊張地抓住他的手臂。

莫尋鶴垂眼笑了聲,要她低頭看著自己是如何解答的。

夏季裏的石榴紅彤彤的,外皮先前就已經被剝掉,此刻只留下初學者笨拙戳破的汁液,淌濕白色餐布。

無愧於優畢生的榮譽,莫尋鶴很快找到關鍵點,要她仔仔細細看著他是如何做的,甚至還啞聲輔以具體講解。

“脆弱又敏感,要輕輕碰。”

“像這樣,剝不完所有石榴籽,要並攏,在它能容納時進去。”

……

江月停羞得腦袋冒煙,她蹬著腿不想再聽下去,捂耳朵要他不許再說,可這點初級題目怎麽能讓莫尋鶴知足。

盡管自己挺.著難受,仍耐心讓她先得到一點點快樂,他更喜歡延遲滿足的感覺。

先設置最大最漂亮的禮物在關卡終點,賽道共三圈,第一圈是讓她自給自足,若不行,他再幫幫她,莫尋鶴很樂意做這件事。

無論是自己過長的手指,還是柔軟溫熱的唇與齒,都喜歡她的味道。

第二圈即將到來,他接住艱難才抵達接力棒第二段的她,用幹爽的另只掌心拭去她開心到失控的眼淚,一下一下啄她的臉。

“寶寶,已經很棒了,哭什麽。”

江月停完全沒有臉再看他,不住往他胸膛躲,帶著氣急的羞意推搡他,“你壞,我不喜歡這樣!”

“月停開心了,不管老公了麽?”莫尋鶴對她的打罵照單全收,甚至格外喜歡她此刻的嬌氣。

江月停聽到對他的自稱,實在沒忍住“啊”了聲音,幹脆跟鴕鳥似的埋首在他頸側,“自戀。”

莫尋鶴稍一揚眉,故意問:“還有心思罵我?”

“本來就是。”江月停哼哼唧唧往旁邊一點點地挪,莫尋鶴好笑地看著她動作,不多時,江月停覺著太安靜了,擡頭一看。

就瞧見莫尋鶴再也不裝,探過身一把攥住她的腰往身前一拉,一聲驚呼止於唇間。

莫尋鶴安撫她,親吻她,在漫長時間裏等待她願意容納自己,卻沒想到臨門一腳被叫停。

江月停歪斜靠在枕頭上,急促呼吸著,“你還沒戴那個。”

……太急,才忘記了,莫尋鶴停t下來,密不透風地籠在她上面,訝異她現在還能想到這個。

“不專心,月停”,他摩挲著眼前的軟肉,說完就起身從酒店的櫃子裏找到一盒未拆封的,包裝紙泛著鐳射光,他垂眼看著底下的尺碼,整個人彌漫著焦躁。

江月停已經打開被子蓋住自己,見狀沒繃住笑意,“啊……怎麽辦呀,做不了了。”

莫尋鶴掀眼看向她,不難聽出話裏的揶揄之意,沒應聲,而是轉身去了外邊拿手機,一邊叫了個跑腿,一邊穿好衣服從外面帶回來杯冰果汁。

兩人一個坐在床上玩手指,一個敞著腿仰頭看天花板,安靜時間太長,江月停意識到自己方才好像在落井下石,又想起來她看見莫尋鶴在手機上點著什麽。

不多時,她跪坐起來,朝著不遠處沙發上的莫尋鶴說,“我渴。”

莫尋鶴睜眼,墨黑瞳孔周圍泛起紅血絲,純是憋的,過去依她所想舉著杯子一口一口餵著。

想起什麽似的,拿開杯子,問她:“要叫我什麽?”

江月停眨著眼還想喝,果汁酸甜,牙齒現在有些澀,莫尋鶴的神色莫辨,看上去冷靜理智,可她卻能感受到他正粗魯指著她的鎖骨。

臊紅一張臉不應聲,莫尋鶴聽到門響,將杯子也帶走,臨走前留下的眼神令江月停坐立不安。

她有些後悔剛才說的話,忐忑又緊張,不多時,莫尋鶴拿著兩盒尺碼正確的錫紙盒回來。

玻璃杯重新倒滿果汁,磕噠一聲放到床邊,莫尋鶴關掉頭頂晃眼的大燈,留下周圍一圈暖白的燈。

江月停剛想伸手去拿杯子,莫尋鶴不動聲色反握住她的手,一個用力,她整個人都從床上站了起來撲到他懷裏。

“乖月停,今晚,兩個一起試試?”

江月停還在思考他說的“兩個”是什麽,就發現自己已經被抱坐在他腹前,男人倚靠在床頭,兩只腿閑適伸展著。

將她調轉背對自己,而後自己扶著她的腰,光.潔脊背一覽無遺,削薄蝴蝶骨亦隨著呼吸淺淺浮動。

上面還殘留著緋色印記,莫尋鶴看得喉頭發緊,闔了闔眼,低聲呢喃,“老婆,叫我一聲。”

江月停的腿根發酸,他又在身後緊緊箍住自己的腰,不等她問叫什麽,莫尋鶴已經貼上來,鼻梁輕觸她的肩頭。

若有似無的呼吸落在身上,頓覺後背一陣酥麻,她不受控地往弓起了背,剛好貼合莫尋鶴留出的空間。

再也忍不住,男人低頭咬住近在眼前的耳垂,細細摩挲至臉頰,軟綿的聲線挨著他敏感的耳邊溢出。

江月停抓緊他環過來的臂彎,想讓他快點結束,“唔……快點,莫尋鶴,”

“叫錯了,老婆。”莫尋鶴想聽的不是這個,吃石榴的動作慢下來,像是不滿她這麽敷衍,已經隱隱有退開的趨勢。

江月停覺得他好討厭,一晚上好多次這樣被欺負著,這回終於受不住,蓄著力掙脫他的桎梏,轉而面朝著他,在莫尋鶴驚訝的目光中自己坐下去。

“嗯……”莫尋鶴悶哼一聲,青筋直冒,因她的冒失,因她不知輕重的行為讓兩人都難受至極。

江月停忍著不適,反客為主按住他的手,嚴厲制止他:“你不準動。”

光影昏幽,莫尋鶴猝然閉上眼,下頜繃得發緊,她帶來的愉悅令他無意識仰起臉,後脊如過電般的,凸起的喉結重重一滾。

身上熱出汗漬,江月停卻無暇顧及,伸手撫上他繃緊的腹肌,壘塊分明,上面已然出現薄薄汗漬,燈光一閃,好像還有不知名的水痕。

莫尋鶴任她自己玩了會兒,雙臂往後一撐,噙著笑望著她,像踩過小溪流裏的碎石子,腳心也開始發麻變癢。

“唔……”江月停甫一擡眼,就發現莫尋鶴不知道盯了她多久,後知後覺的羞赧浮上心頭,她往前一抱,勾著他的腦袋躲避視線。

“累了?”莫尋鶴嗓音低沈沙啞,隨即半命令半哄地開口:“轉過去,趴好。”

賽道第二圈他短暫失去先機,但優畢生心態良好,經歷的雨露遠比初學者多得多,在她最緊張的時刻徑直推進,瞬間聽見她的失聲一叫。

莫尋鶴停下動作,卻不是安撫她,而是用比先前更密集的頻率招惹她越來越多的嬌氣喘聲。

瀕死的愉悅讓江月停不住嗚咽,含混著眼淚一顆一顆落到被單上,一張自以為控制良好的唇失守,整個人同他的入侵往前挪。

腦袋快碰到床頭,莫尋鶴停下來,拽著她的腳腕往後拉,將她好不容易以為能抵達最後關卡的心思湮滅了個幹凈。

並不能適應他這樣反覆的拉拽,江月停眼角溢出難受的生理性眼淚,轉過頭想讓他停下來,“老公……換一個好不好,嗚嗚。”

帶著哭腔的聲音聽起來好不可憐,莫尋鶴短暫停下,攬著她的肩輕哄,“老婆,現在才叫我,是不是晚了?”

毫無理智可言的江月停哪裏聽得懂他這些,只能憑以前的經驗朝他委屈搖頭,啜泣著埋怨他:“可是,你這樣太多了……”

“不好嗎?你看,今晚已經不能睡在這裏了”,莫尋鶴眼尾泛紅,過於低啞的聲音讓江月停忍不住想到其他,忙轉移註意力跟著他的視線去看。

就是這一眼,江月停沒臉見人,而莫尋鶴伸手去摸床單,在她強烈抗拒的目光中,施施然一搓指腹,含笑說:“老婆,你明明就很喜歡這樣。”

不然,怎麽每次都乖到誠實地淋濕他呢。

江月停悄悄往裏面挪,她真的覺得這樣很難受,進去得太裏面,很疼,可這混蛋半點不信。

甩去的眼風不像譴責,含羞帶嗔,在莫尋鶴看來更像是抱怨他不夠賣力。

“別躲我”,莫尋鶴重新俯身上去,啄吻她的臉頰。

幸好燈光昏暗,她看不清莫尋鶴臉上的神色,信以為真,乖巧趴好,莫尋鶴見狀更是止不住笑意,隨手抽過一只枕頭墊在她肚子下。

在江月停好奇開口前,用極具欺騙性的聲音哄她:“這樣不會難受,老婆。”

枕芯軟綿,江月停仔細感受了下,好像方才肚子還有的墜疼真的緩解很多,驚喜的回過頭,“啊,真的欸——”

瞬間抵近,她猝然飆出眼淚,轉而被莫尋鶴低頭含住唇,所有聲息化作交頸接吻。

“月停,說愛我。”

疼意夾雜著說不上來的感覺,浮浮沈沈間,她迷糊張口,費力地說了句:“……愛你。”

“不對,要叫老公。”莫尋鶴落下的呼吸打在她的頸側,壓著勁兒要她喊出來。

“老公……”江月停眼瞼底下掛著淚珠,很久之後才顫抖著接納他給的所有。

這一份軟綿枕芯加持下的極致體驗,她意識到好像又被這混蛋騙了個徹底。

-

還是困。

江月停能感受到外面的日光灑落進來,可是眼皮沈沈,不想睜開,加之身旁那位體溫過高的人,她更沒了心情睜眼。

就這麽捱了會兒,昨晚到最後她已經快累得睡著,莫尋鶴卻興致勃勃地拉著她重回浴室。

她從未這麽強烈的討厭過鏡子,簡直將她所有理智都揉碎在其中。

緋紅,凸起的青筋,眼淚,纏繞的兩人,以及一刻也無法退離的吻。

窗簾半拉著,日光透進來再想睡也睡不著了,江月停去摸索床頭的手機,腦袋不甚清醒的想也許已經快下午了。

打開手機消息界面一片安靜,江月停原本心頭還記掛著池和景,這會兒一看沒有任何消息,那股羞赧又蔓延上來。

肯定都猜到她和莫尋鶴在一起待著,合適但不太好意思。

想到這裏,她發洩般推搡了把莫尋鶴,細微的動靜吵醒了他,莫尋鶴捉住她的手放在腹前。

“醒了?”莫尋鶴說話悶悶的,湊過去繼續抱著她,“再睡會兒?”

江月停搖頭,“睡不著了。”

“那陪我。”莫尋鶴抽走她的手機,強拉著人往懷裏按,被褥掩蓋絕大部分動靜,江月停也懶得與他鬧,順勢往他懷裏鉆。

冷不防感受到他又起來,著實無語片刻,“……你要不轉過去睡。”

莫尋鶴很無辜,不管不顧地攬著她,剛睡醒聲音冷淡,浸著沙啞,說:“別管它就好。”

“……”

數了一百只羊,江月停勾住他的衣領往下,嘆口氣,“我真怕你年紀輕輕就早早透支,以後想——”

“唔,唔”,江月停看著突然壓上來的人,感慨還沒說t完就被他捂住了嘴。

“確定還要說?”莫尋鶴支起上半身看著她,額前黑發淩亂,有幾根還翹了起來,為莫尋鶴平添幾分懶怠之意。

江月停眨眨眼,“……不說了。”

重新躺好,莫尋鶴的視線還停留在她那截脖頸上,經過一晚上,一顆又一顆的草莓有淺淺粉紅的,也有咬過度變成深紅的。

全部來自他,沒有人會再覬覦她。

莫尋鶴的左臂橫在她的頸下,彎起手去摩挲她的肩頭,“老婆。”

江月停閉著眼,呼吸一起一伏,懶懶應聲,“嗯?”

“老婆。”莫尋鶴又喊她,聲音悶在她發頂,漫不經心的語調令人難以招架。

“嗯?”

“老婆。”

“……”江月停閉嘴了,不想搭理這無聊的人。

沒聽到回答,莫尋鶴猜到她的想法,低低笑了聲,才說:“今晚要回江沅了。”

“……嗯。”江月停應聲,本來就是買的今天下午的票回去,如果不是他昨晚突然來了,她和池和景還能在周邊再逛逛來著。

莫尋鶴忽然眉峰緊蹙,思慮片刻,問:“你想去哪裏度蜜月?”

江月停睜開眼,訝然的重覆道:“蜜月?”

“嗯,婚禮結束我們就去。”他爸媽那邊已經準備得差不多,和她的父親也聊過了,萬事俱備。

“可是……好快呀”,江月停絞著手指,總覺得這件事跟坐了火箭似的,什麽都是倍速進行。

上一秒她還沒來得及從已婚人士的身份中適應好,下一秒又聽見莫尋鶴說什麽蜜月。

蜜月……

忽然覺得臉皮發燙,她仰著頭去看莫尋鶴,並未發現他眼中有什麽濃厚興趣,襯得她像成天想多了一樣。

“一點也不快。”莫尋鶴表情悶悶的,如果不是莫繼遠那一出,他早就能把人娶回家,而不是平白多浪費了這幾個月。

“很快的好嗎?”江月停嘟囔著,掰著手指給他算,“我們是去年十一月初認識的對吧,那現在才八月中旬,一年都還沒有呢。”

“非要從認識算嗎?”

莫尋鶴挑起她的一縷長發,出神的想著她的頭發好像長長了許多,快及腰了,黑色頭發會在起伏時散開,掃過胸膛,劃過眼睛。

他盯著江月停的眼睛繼續說,“你不想記得就算了,我記得就行。”

“……”江月停皺眉,“幹嘛這個語氣,那你想怎麽算嘛。”

“從我們第一次見面開始算”,莫尋鶴拖著尾音,刻意拉長她的好奇,才道:“從你第一次拉著我教我止鼻血的那天算。”

江月停一臉黑線,語氣頗為嫌棄:“你怎麽好意思開這個口的,那會兒我們才多大?”

“嗯?你不認?”莫尋鶴擡手圈住她的腰,江月停怕癢,連忙止聲,“認認,我認還不行嘛。”

“所以一點也不快,我等了那麽久。”莫尋鶴打量著她亮晶晶的眼神,湊過去啄她的臉頰,“月停,別拒絕我好不好。”

江月停的思緒頓住,正在想她什麽時候又拒絕他了,卻見莫尋鶴低頭握住她的手,一枚銀色鉆戒緩緩推入中指。

莫尋鶴坐起身,半跪在她面前全神貫註地戴好這一枚準備多時的戒指,推到手指底部,大小剛好,鉆石折射出璀璨光芒。

江月停楞楞看著眼前的一切,不知道他什麽時候量好的尺寸,更不知道他到底準備了多久。

男人擡起臉,又從身後拿出一束玫瑰,馥郁花香鉆入鼻息間,他一字一頓,認真且誠懇地問:“江月停,願意和我結婚嗎?”

喉間像有團難言情緒絞來絞去,江月停感覺眼眶忽然蔓上酸意,她回想了很久很久,輾轉難眠的夜裏也會驚嘆她與他相識竟那樣的早。

早到她快遺忘那段記憶,早到他不說,她便一直不知道她曾遺忘了他。

可是,眼前難得緊張到看得清清楚楚的男人,同樣的黑發,相似的輪廓,逐漸與記憶中的小男孩重疊。

笨拙是他,誠懇是他,貫穿一生長情的也是他。

唇角不自覺翹起,她咽下那股酸意,在莫尋鶴一瞬不眨的目光中說,“莫尋鶴,你要一直像現在這樣愛我才行。”

被點名的莫尋鶴忽然笑起來,聲音極輕的又一次問道:“江月停,願意和我結婚麽?”

江月停笑開,似埋怨,但更多的是止不住的愛意,“哪有人把戒指戴上了才問的。”

“對不起,那我重新來?”

“哎呀,別墨跡啦,我答應你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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