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引夜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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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引夜雨
許是車裏太過於沈悶，又或者是等待就是這麽煎熬，原媛沒有再繼續在車子裏坐著，而是從車裏出來，就在竹引湖畔屹立的等著。
兩側的燈光昏黃，木制的立桿懸掛著油紙燈籠，隨著清風微微晃動，那暖黃的光亮並不刺眼，只是虛晃的明著，拉長了原媛的影子。
清風在湖面上飄佛，吹散了些許霧氣，波光粼粼的月影倒映著，又在竹林裏穿堂而過，發出“莎莎”的聲響。
這奇謐的氛圍使得原媛焦躁的心得到了一絲安撫，她呆楞著看著對岸的懸月，覺得此時自己也如這懸月一樣，懸溺在這湖中，迷霧重重，懸而未決，不知道下一秒要面對什麽？
她摸不準元初的心思，就如這湖中的懸月，倒映在水中，可望不可及。
怎麽會有這樣不切實際的想法呢？怎麽會有這麽虛無不可的躊躇呢？
她不知曉其中緣故，只是呼吸著這湖畔潮濕的空氣，靜靜的等待著審候，等著那個人出來，不管怎麽樣，她都想抱抱他。
也許這就是愛情吧！也沒什麽大事卻可以輕易的把人的腰折彎。
......
天公真是不作美，原本來風和月麗的天氣忽然轉變脾性，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打濕了青石板磚鋪設的地面，那一叢叢挺立的翠竹也披上了雨衣，低了眉頭。
Cathy迅速的從車裏抽出傘來為原媛這雨，盡管很及時，但是原媛的身上還是去留下了一點雨滴的斑駁。
Cathy請原媛進車裏等候，但原媛不願再把自己關在那陰暗冰冷的狹小空間，只願在湖畔外圍站著。
“不了，Cathy，你進去吧，把傘給我我想在外邊等。”
......
說完，她任然是眺望著那片湖面，此時湖面已是水波圈圈圓圓，雨滴撲打在這群，飛起一只只雨蝶，帶來冰涼的濕意。
原媛的心更靜了，卻仍然堅定。
Cathy自然不可能放任老板一個人在外邊淋雨等候，只好跟在原媛的身後等著，為她舉著寬大的雨傘。
打工人命苦，不過誰讓她工資高呢？再苦也只能受著。
只是穿著高跟鞋長久的戰力在這青石板磚上實在生疼，Cathy不停的交換著支撐的腳步，略帶著怨念和佩服的眼神看著原媛。
對方腳上的高跟比她還要高上三四公分，怎麽姿勢一點沒變呢？要背也仍是那麽挺直，難道說這就是愛情的力量嗎？
Cathy不懂，表示這是他們工薪階層不能理解的感情。
這樣怪異的兩人連店門口迎賓的服務人員都有些看不下去，有人來請她們進去大堂休息也被拒絕了，任由風雨吹送。
......
雨仍然淅淅瀝瀝的下著，撲打著濕潤周圍的事物，那白色的油紙燈籠仍然隨風晃著，明暗不定，原媛的身影也隨之變換著。
元初再出來的時候已經過了十點。
他和合作方的老板一齊走出餐廳，一路上對方還恭維不斷。
“......元總，能跟識研合作實在是我們榮幸，真是感謝您給我們這次機會......”
“楊總客氣了......”元初帶著疏離的微笑應答著。
......
一群人隨著服務員的引領走了出去。
元初還未下臺階，外邊雨霧迷蒙，王宇涵已經提前叫了司機出來，許是風雨的緣故，還需等待三兩分鐘。
只是還沒等到司機過來，元初就先看到了那水邊的麗影。
風雨吹拂，女人新做的小卷隨著風兒輕擺著，她今天穿了薄薄的黑色紗裙，也隨著風兒在雨中擺動，幾乎融入這湖光夜雨之中。
Cathy一身同色的職業裝站在她的身後，舉著一把寬大的黑傘為她擋雨。
若不是還有那昏黃的燈籠拉長的影子在翕動，他或許還未必能註意到她。
風兒卷起裙邊，細長的高跟挺立在青石板磚上，身影顯得異常單薄。
“湖邊太冷了，要是感冒了怎麽辦？”
元初的心頭一下就冒出了這句話，連他自己都感到驚訝！
許是有心靈感應的，原媛好像也感受到了背後那灼灼的目光，轉頭向臺階上看去。
元初屹立在一片明亮的燈光之下，刺眼燈光幾乎模糊了他的面容，可原媛一眼就看到了她。
她先是露出驚喜的笑意，然後又迅速的收斂了，手指微微蜷縮進掌心，躊躇著向他走去。
Cathy跟在身後走了上去。
元初同時也動了，擡腿走下臺階，向她緩緩走來。
身後的王宇涵還沒認出來女人是誰，但是專業素養已經讓他迅速的接過了一旁服務員手裏的黑傘跟上了元初的身影。
一直走到原媛面前，他才發現這不正是老板娘嗎？晚上一個多小時以前，老板娘助理還在問他元總的行程呢，現在人就在這裏等候了。
他對今天早上的新聞並不敢多做猜測，只是老板今天狀態與往常無異，想來新聞並不具備可信性。
只能悄悄在心底感慨老板夫妻感情真好，一個為了陪對方過520把幾十億的生意拋給員工處理，一個為了對方淋著雨等候出來。
還真是難得的感情啊！
......
兩人的距離逐漸靠近。
“你怎麽來了？”元初看著原媛身上雨點斑駁的痕跡皺了眉頭。
這雨下了已經有半個多小時了，她一直在這站著吧？怎麽不進車裏等著。
他已經看到了旁邊的黑車，可不正是原媛的專屬座駕。
“我......”原媛擡頭看著元初，對上他那漆黑的幽譚，剛要開口，可卻不知道該說什麽，紅唇微張著看著他，最後又低下頭去。
這邊，跟元初一起的楊總也跟了上來，這大腹便便的身影實在是讓人難以忽視，夫妻倆人轉頭看向他。
“元總，這是？”看著面前這清麗的美人楊總心裏暗自咋舌，猜測著面前這美人跟元初的關系。
這大晚上，俊男美女的實在是讓人不得不聯想翩翩。
“這是我太太。”元初平靜的向他介紹道。
隨後又轉頭對原媛說道：“這是依晨的楊總。”
“啊，原來是元太太啊！”楊總這才恍然大悟，原來是元初的那個聯姻老婆，大名鼎鼎的長生實業的原董的獨生女。
沒想到這貨真價實的千金大小姐竟然還會冒著雨來接老公呢？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楊總好......”外人面前，原媛的感情並不外露，帶著疏離的禮貌跟這位依晨的楊總打了招呼。
索性楊總也還算有點臉色，知道人家夫妻相處不好打擾，恭維了幾句兩人的感情就有序的退場了。
“......元總夫妻感情真好，真讓人艷羨啊......我就先不打擾了，先走一步......”
看來這楊總還不知道今天的新聞呢？
殊不知馬屁拍在馬腿上，原媛聽著這楊總誇讚倆人的感情心裏並不見得有多喜悅，只是在心底自嘲道：“是挺好的，昨天挺好今天恐怕就完蛋了......”
說不定，過些時日這位楊總就能在新聞頭條上看到兩人離婚的消息了！
......
元初看著對方遠離的背影，轉過頭來看著原媛。
原媛等著他說話，她沒有勇氣跟他對視上去，只是低著頭看著自己的鞋尖。
這小羊皮底沾不得水，現下她在雨裏站了這麽久恐怕鞋子回去就得扔了。
元初沈吟了片刻才對她說道：“走吧，先回去。”
說完，轉頭有對王宇涵說道：“你自己跟老林回去吧！”
然後，就轉身上了原媛的座駕。
原媛看著他的背影，才後知後覺的跟了上去。
一路上兩人沈默不語。
車廂裏靜謐漆黑，連車載音樂都沒有放出來。
原媛和元初兩人距離不遠不近，沒有向昨天一樣親密的黏糊在一起，也沒有像之前冷戰的時候一樣中間隔了個銀河。
大約三四個拳頭的距離，可原媛卻覺得好遠好遠。
心靈的距離好遠。
下午的時候心裏還說著什麽大不了臉都不要，也要跟對方說個明明白白，就算元初還是生氣也要死纏爛打求他原諒。
可現在她整個人家就跟個啞巴一樣，明明張了嘴，卻一句話也說不出。
為什麽會這樣呢？明明說話是一件很輕易的事，可為什麽到了元初面前她的嘴就像是被502糊住了一樣，怎麽也張不開。
或許這場夜雨帶來的涼意和濕潤順便也將她的希望澆滅了。
原媛用餘光看著元初的手，他纖長的手指交纏放在膝蓋，手背上突出幾根青筋，靜靜的，一動不動。
原媛突然很想摸一摸這手的溫度。
昨天的時候，這手覆在她的肌膚上，火熱而溫暖，掌握著她，帶她去往那極樂之地。
今天這手，她想或許是冰涼的，就想著雨水怕打在她的兩排一樣，冷冷的，一定很寂寥。
想著，她心底又嘲笑起自己，這怎麽可能，元初有不是死人，手怎麽可能是冰涼的呢？
只是，就算是溫暖的，可能也不會再像以前一樣輕輕的撫摸她的面龐，她沒有辦法再感受這片溫暖。
這樣想著，原媛不爭氣的眼淚又掉了下來。
當然不是激憤的嚎啕大哭，甚至連嗚咽都沒有，她只是一個人靜靜的掉著眼淚。
碩大的淚珠落下，撲打在她的手上，又留到黑色紗裙上，與那雨點的斑駁融在一起，密不可分。
她又擡起頭來，倔強著看著前方，盯著後視鏡，任由嗚汪的淚水布滿眼眶，模糊視線。
眼淚一滴滴滑落，從臉頰到下頜再到脖子，連成了一條線，源源不斷的沈默著，流淌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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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是車裏太過於沈悶，又或者是等待就是這麽煎熬，原媛沒有再繼續在車子裏坐著，而是從車裏出來，就在竹引湖畔屹立的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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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風在湖面上飄佛，吹散了些許霧氣，波光粼粼的月影倒映著，又在竹林裏穿堂而過，發出“莎莎”的聲響。
這奇謐的氛圍使得原媛焦躁的心得到了一絲安撫，她呆楞著看著對岸的懸月，覺得此時自己也如這懸月一樣，懸溺在這湖中，迷霧重重，懸而未決，不知道下一秒要面對什麽？
她摸不準元初的心思，就如這湖中的懸月，倒映在水中，可望不可及。
怎麽會有這樣不切實際的想法呢？怎麽會有這麽虛無不可的躊躇呢？
她不知曉其中緣故，只是呼吸著這湖畔潮濕的空氣，靜靜的等待著審候，等著那個人出來，不管怎麽樣，她都想抱抱他。
也許這就是愛情吧！也沒什麽大事卻可以輕易的把人的腰折彎。
......
天公真是不作美，原本來風和月麗的天氣忽然轉變脾性，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打濕了青石板磚鋪設的地面，那一叢叢挺立的翠竹也披上了雨衣，低了眉頭。
Cathy迅速的從車裏抽出傘來為原媛這雨，盡管很及時，但是原媛的身上還是去留下了一點雨滴的斑駁。
Cathy請原媛進車裏等候，但原媛不願再把自己關在那陰暗冰冷的狹小空間，只願在湖畔外圍站著。
“不了，Cathy，你進去吧，把傘給我我想在外邊等。”
......
說完，她任然是眺望著那片湖面，此時湖面已是水波圈圈圓圓，雨滴撲打在這群，飛起一只只雨蝶，帶來冰涼的濕意。
原媛的心更靜了，卻仍然堅定。
Cathy自然不可能放任老板一個人在外邊淋雨等候，只好跟在原媛的身後等著，為她舉著寬大的雨傘。
打工人命苦，不過誰讓她工資高呢？再苦也只能受著。
只是穿著高跟鞋長久的戰力在這青石板磚上實在生疼，Cathy不停的交換著支撐的腳步，略帶著怨念和佩服的眼神看著原媛。
對方腳上的高跟比她還要高上三四公分，怎麽姿勢一點沒變呢？要背也仍是那麽挺直，難道說這就是愛情的力量嗎？
Cathy不懂，表示這是他們工薪階層不能理解的感情。
這樣怪異的兩人連店門口迎賓的服務人員都有些看不下去，有人來請她們進去大堂休息也被拒絕了，任由風雨吹送。
......
雨仍然淅淅瀝瀝的下著，撲打著濕潤周圍的事物，那白色的油紙燈籠仍然隨風晃著，明暗不定，原媛的身影也隨之變換著。
元初再出來的時候已經過了十點。
他和合作方的老板一齊走出餐廳，一路上對方還恭維不斷。
“......元總，能跟識研合作實在是我們榮幸，真是感謝您給我們這次機會......”
“楊總客氣了......”元初帶著疏離的微笑應答著。
......
一群人隨著服務員的引領走了出去。
元初還未下臺階，外邊雨霧迷蒙，王宇涵已經提前叫了司機出來，許是風雨的緣故，還需等待三兩分鐘。
只是還沒等到司機過來，元初就先看到了那水邊的麗影。
風雨吹拂，女人新做的小卷隨著風兒輕擺著，她今天穿了薄薄的黑色紗裙，也隨著風兒在雨中擺動，幾乎融入這湖光夜雨之中。
Cathy一身同色的職業裝站在她的身後，舉著一把寬大的黑傘為她擋雨。
若不是還有那昏黃的燈籠拉長的影子在翕動，他或許還未必能註意到她。
風兒卷起裙邊，細長的高跟挺立在青石板磚上，身影顯得異常單薄。
“湖邊太冷了，要是感冒了怎麽辦？”
元初的心頭一下就冒出了這句話，連他自己都感到驚訝！
許是有心靈感應的，原媛好像也感受到了背後那灼灼的目光，轉頭向臺階上看去。
元初屹立在一片明亮的燈光之下，刺眼燈光幾乎模糊了他的面容，可原媛一眼就看到了她。
她先是露出驚喜的笑意，然後又迅速的收斂了，手指微微蜷縮進掌心，躊躇著向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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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初同時也動了，擡腿走下臺階，向她緩緩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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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走到原媛面前，他才發現這不正是老板娘嗎？晚上一個多小時以前，老板娘助理還在問他元總的行程呢，現在人就在這裏等候了。
他對今天早上的新聞並不敢多做猜測，只是老板今天狀態與往常無異，想來新聞並不具備可信性。
只能悄悄在心底感慨老板夫妻感情真好，一個為了陪對方過520把幾十億的生意拋給員工處理，一個為了對方淋著雨等候出來。
還真是難得的感情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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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麽來了？”元初看著原媛身上雨點斑駁的痕跡皺了眉頭。
這雨下了已經有半個多小時了，她一直在這站著吧？怎麽不進車裏等著。
他已經看到了旁邊的黑車，可不正是原媛的專屬座駕。
“我......”原媛擡頭看著元初，對上他那漆黑的幽譚，剛要開口，可卻不知道該說什麽，紅唇微張著看著他，最後又低下頭去。
這邊，跟元初一起的楊總也跟了上來，這大腹便便的身影實在是讓人難以忽視，夫妻倆人轉頭看向他。
“元總，這是？”看著面前這清麗的美人楊總心裏暗自咋舌，猜測著面前這美人跟元初的關系。
這大晚上，俊男美女的實在是讓人不得不聯想翩翩。
“這是我太太。”元初平靜的向他介紹道。
隨後又轉頭對原媛說道：“這是依晨的楊總。”
“啊，原來是元太太啊！”楊總這才恍然大悟，原來是元初的那個聯姻老婆，大名鼎鼎的長生實業的原董的獨生女。
沒想到這貨真價實的千金大小姐竟然還會冒著雨來接老公呢？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楊總好......”外人面前，原媛的感情並不外露，帶著疏離的禮貌跟這位依晨的楊總打了招呼。
索性楊總也還算有點臉色，知道人家夫妻相處不好打擾，恭維了幾句兩人的感情就有序的退場了。
“......元總夫妻感情真好，真讓人艷羨啊......我就先不打擾了，先走一步......”
看來這楊總還不知道今天的新聞呢？
殊不知馬屁拍在馬腿上，原媛聽著這楊總誇讚倆人的感情心裏並不見得有多喜悅，只是在心底自嘲道：“是挺好的，昨天挺好今天恐怕就完蛋了......”
說不定，過些時日這位楊總就能在新聞頭條上看到兩人離婚的消息了！
......
元初看著對方遠離的背影，轉過頭來看著原媛。
原媛等著他說話，她沒有勇氣跟他對視上去，只是低著頭看著自己的鞋尖。
這小羊皮底沾不得水，現下她在雨裏站了這麽久恐怕鞋子回去就得扔了。
元初沈吟了片刻才對她說道：“走吧，先回去。”
說完，轉頭有對王宇涵說道：“你自己跟老林回去吧！”
然後，就轉身上了原媛的座駕。
原媛看著他的背影，才後知後覺的跟了上去。
一路上兩人沈默不語。
車廂裏靜謐漆黑，連車載音樂都沒有放出來。
原媛和元初兩人距離不遠不近，沒有向昨天一樣親密的黏糊在一起，也沒有像之前冷戰的時候一樣中間隔了個銀河。
大約三四個拳頭的距離，可原媛卻覺得好遠好遠。
心靈的距離好遠。
下午的時候心裏還說著什麽大不了臉都不要，也要跟對方說個明明白白，就算元初還是生氣也要死纏爛打求他原諒。
可現在她整個人家就跟個啞巴一樣，明明張了嘴，卻一句話也說不出。
為什麽會這樣呢？明明說話是一件很輕易的事，可為什麽到了元初面前她的嘴就像是被502糊住了一樣，怎麽也張不開。
或許這場夜雨帶來的涼意和濕潤順便也將她的希望澆滅了。
原媛用餘光看著元初的手，他纖長的手指交纏放在膝蓋，手背上突出幾根青筋，靜靜的，一動不動。
原媛突然很想摸一摸這手的溫度。
昨天的時候，這手覆在她的肌膚上，火熱而溫暖，掌握著她，帶她去往那極樂之地。
今天這手，她想或許是冰涼的，就想著雨水怕打在她的兩排一樣，冷冷的，一定很寂寥。
想著，她心底又嘲笑起自己，這怎麽可能，元初有不是死人，手怎麽可能是冰涼的呢？
只是，就算是溫暖的，可能也不會再像以前一樣輕輕的撫摸她的面龐，她沒有辦法再感受這片溫暖。
這樣想著，原媛不爭氣的眼淚又掉了下來。
當然不是激憤的嚎啕大哭，甚至連嗚咽都沒有，她只是一個人靜靜的掉著眼淚。
碩大的淚珠落下，撲打在她的手上，又留到黑色紗裙上，與那雨點的斑駁融在一起，密不可分。
她又擡起頭來，倔強著看著前方，盯著後視鏡，任由嗚汪的淚水布滿眼眶，模糊視線。
眼淚一滴滴滑落，從臉頰到下頜再到脖子，連成了一條線，源源不斷的沈默著，流淌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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