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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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次來臨的時候,杜漸微在城鄉結合部教書。
她在各個城市輾轉,經歷了很多事,心灰意冷。
她攢了一點錢,沒等聯絡上梁家人,就收到梁思思失蹤的消息。
杜漸微聯系了所有能聯系的人,收到梁思思最後出現在大學城的消息。
在大學城,杜漸微遇見了梁英紅,她在大學城做清潔人員。聽到女兒失蹤後,她神色異常平常,告訴杜漸微:“學校的監控拍下來梁思思在食堂吃壞東西,她出現的最後畫面是學校的維修廁所,我沒找到她。”
初步成型的副本,開始吞噬活人。
杜漸微問:“梁思成呢,我一直沒聽到他的消息。”
梁英紅:“……他身體快好了,等找到思思,我會去村裏接他。”
與其說好了,不如說梁思成被逐步成型的副本選為下一個異種人設。
末世來臨的第二個特征,小範圍的喪屍潮後,身體或精神虛弱的人更容易被副本核心選擇。
這些事她沒有和任何人說過,太荒謬了,只當它們和梁家村一樣是一團噩夢。
杜漸微:“那個荒村?那件事後村子裏不是沒人了嗎。”
梁英紅幽幽地看了她一眼:“……杜事成還沒死呢。”
那時還沒和系統做交易的杜漸微不懂,但四十三歲的她明白,梁家村是被汙染因子最先紮根的副本初始點。杜事成作為喪屍的異種身份沒有被徹底誅殺,意味著他被副本選中,更換了新的人設。
就像眼前已經綁定了清潔員設定的梁英紅。
她最初又是怎麽變成異種的?
她逃離梁家村的時候,智械型異種的結晶應該還沒有到直接抹除人類意識的程度吧……
除了……她為了梁思成?!
杜漸微猛地擡起頭,梁英紅仍是一身樸素的衣著。
有著一副勞動婦女的堅韌面容,脾性嚴苛,對她這個繼女沒什麽好眼色,也沒有苛刻過她。
杜漸微對她的印象僅此而已,還有兩件事的印象,一個是她離開梁家村數年後,在城裏結婚不久,梁英紅寄了家書來,信中內容無非是讓她守妻子規矩,依照傳統養兒育女,照顧丈夫子女。
還有一件事是她二十四歲失去孩子時,梁英紅又寄了東西來:一把窗花剪,一帖窗紙。
金童玉女的窗花像,事物不相配的安慰,宛如誅心。
窗花像旁有女人的字跡:“你要好好的。”
杜漸微不久後將東西寄回,徹底斷絕與梁家的來往。
杜漸微年歲已長,再次沈浸在回憶中已不會崩潰嚎啕,她冷靜看著梁英紅,“走吧,丟掉兒子,你還有個女兒可以救。”
沒有人知道這裏的副本已經成型,除了被系統找上門的她和化身異種的梁英紅。
-
窄小的衛生間,馬桶裂了個豁口,流出泊泊血水。梁思思涕泗橫流,半身血紅,洗手鏡裏照不出她的身形。
她拍打緊閉的門:“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副本的完成度只剩廁所缺乏的人設:蒙冤而死的殘念型異種。
杜事成鎖好門,滿臉獰笑:“乖女兒,馬上就要好了,我們一家人馬上就要團聚了。”
避開已經融入新副本人設的杜事成,杜漸微貓腰躲在雜物間,蹙眉,看向沈默的梁英紅,意識到什麽:“一家人?梁思成是不是已經變成異種了。”
梁英紅沈默。
杜漸微也已經知道答案了,她轉身向外跑去,四十三歲的記憶歸位,她想起了一切:梁家村是末世降臨時聚集的汙染因子最初選擇的土地,沒被殺死的人和異種會不斷轉變形態,直到這片領域徹底副本化。
廁所門倏地炸裂成斷塊,梁思思尖叫起來,連忙往外逃,她半截身子已經變得血紅一片。杜事成聽見聲響,轉身跑來,見還沒徹底異種化的梁思思和正欲逃跑的杜漸微,發出震天動地的咆哮:“兩個?!”
這片空間被他封鎖,杜漸微逃無可逃,後背抵上濕潤的墻壁。
杜事成第一時間竟然沒有來抓捕她,而是像人類時期,向自己的妻子發火。他將梁英紅推倒在地,狠狠踹了她幾腳:“你騙我!!神在降福,杜漸微為什麽在這裏,她怎麽還好好的?!你用我們的兒子替代她了,是不是?!”
廁所的建材開始搖墜,斷裂的墻磚石塊不斷下落,梁英紅躺在地上,不斷被踢踹著,不發一言。
她淌紅的血眼轉向杜漸微,後者一瞬明白了所有。
杜漸微想,她知道為什麽後來遇見的梁英紅既是清潔人又是檢查委員,困在廁所出不來了。
梁英紅攬下了異種全力的怒火,只為保全家中兩個理智仍存的女兒。她知道自己的丈夫經過多重異種身份的轉變,知道家鄉早已被選中,而自己無路可退。
她藏下了最有可能成為副本核心物的道具交給杜漸微,而那時杜漸微一心只想遠離噩夢。
如今副本已經開始常態化,在官方聯邦尚未建起之前、基地尚未提供保護民眾的力量之前,她自然而然地被吸入副本的異種化咀嚼中,只有一絲本心在:要保護女兒。
梁英紅被砸得面目全非,喉嚨像家畜般被發狂的杜事成攥緊收攏,她只能發出“嗬嗬”的殘音。
杜事成洩憤般又踢了兩腳,轉頭薅住梁思思的頭發,往馬桶裏塞。
被馬桶血水浸沒的部分,迅速被汙染因子攀附。
“救我!救救我!!姐姐,媽媽!”
梁英紅嘶吼著站起來,把梁思思往回拖,杜漸微咬牙,擡起被建築殘塊砸得血肉模糊的傷腿,抱住杜事成的背,用盡全力扯開。
一把刀從杜事成的檢察服中抽出,他怒不可遏,一刀割下!
“撲通”一聲,渾圓的物什滾落血水中。
梁思思眼珠凸出,不可置信:“媽媽……?”
梁英紅的呼吸從勉強的抽動到徹底平息,腦袋和身子人首分離,垃圾一樣墜落進馬桶。
分秒間,新的軀體迅速凝結,重塑的肢體浸染了汙染因子的血水。梁英紅撐著身體爬出齷齪地,隨後用蔓延的觸肢捅穿了男人的身體,他的皮肉迅速被溢出的血水吸收覆蓋,梁英紅重獲新生。
“不要動……我的孩子們。”
【梁英紅殺死了杜事成。】
【新生副本“異種食堂”缺乏檢查委員一職,將即刻清算。】
【梁英紅取代杜事成,目前人設:清潔員,檢查委員。】
【場景存在矛盾,還有角色尚未安置人設,梁思思,異種化程度75%,請處置!】
【沖突!……沖突!】
梁英紅擡起血紅的眼,看向杜漸微,她無言,似在懇求:救下梁思思。
杜漸微體力虛脫,丟下杜事成死透了的屍體,點了點頭。
時隔多年在腦海響起的聲音如期而至:【……我要你的記憶,我要入駐你的一切,我會交換給你能力。】
杜漸微的臉頰滑下血珠,她同意。
作為解決了第一只異種的獎勵,新綁的系統將梁思思轉移到了副本外。
梁英紅被血水覆蓋的身軀已經看不清五官,只有抽動的“嗬嗬”聲,彰顯著她不斷消逝的理智。
【梁英紅獲得本場副本異種頭目一職,將肩負副本核心,獲得猩紅領域……】
“領域內,你可以讓渡高位副本權限,猩紅領域內可以產出血眼淚,血眼淚寄生的人可以作為哨點進行標記。”杜漸微將系統給出的信息說出,“今後如果你再見到我,對我種下這個,說不定我們倆,還能再續一場母女緣。”
梁英紅呆滯在原地,流動的水液形成一個圓形保護罩,防止墜落的建築殘塊砸到杜漸微身上。保護罩不斷移動,最終將杜漸微推出副本。
畫面驟轉,杜漸微被推出記憶。
心口一片空落,她知道自己永遠失去了三個異能。
說來也難探其究,為什麽系統會用一個普通人的記憶來交換末世潛力者才能擁有的超能力量。
杜漸微問系統:【所以那個時候,你為什麽選擇我?】
她沒想習慣沈默死遁的系統會吱聲,腦子裏只想著:可惜了,她沒想救下梁思思。即使是多年後血眼淚的束縛按照約定綁上了失憶的她,梁思思早已在在轉移後和她哥哥落得一樣的荒村異種的下場,直到被基地收容,成為一份僅供參考和聯系的副本考核數據。
系統卻說話了,機械音格外不穩定:【你……渴望家庭又逃離,成全婚姻又解除,得到孩子又失去……你……】
【你最早知道了智械型異種的汙染結晶、異種轉變和副本孕育的形式,在侵蝕下依舊保有高度人類意識。】
【你符合種母的要求。】
腦子嗡得一聲,警鐘長鳴。杜漸微瞇起眼:【被我順手解決的地下副本的獎勵,種母的鑰匙,是祂要求的?】
身邊的鬼影異種扭曲如蛇,發出陣陣嘯叫,杜漸微擡手安撫它們,【末世的真相在種母身上,你想讓我對抗種母,但是又違反不了祂的強制要求,是嗎。】
系統沈默片刻,說:【這個世界建立在汙染因子之上,我無法違抗根本意志。】
它能做的,無非是為杜漸微開異能這樣的金手指。
【茶工廠,是和梁家村一樣的最初的末世副本。如果你獲取副本核心,我將擁有與種母對峙的力量。】
杜漸微點點頭,當下還有另一件事要解決。
她看向和自己界限分明的異能者隊友。
他們看了有生以來最震撼人心的一場光屏同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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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次來臨的時候,杜漸微在城鄉結合部教書。
她在各個城市輾轉,經歷了很多事,心灰意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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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漸微聯系了所有能聯系的人,收到梁思思最後出現在大學城的消息。
在大學城,杜漸微遇見了梁英紅,她在大學城做清潔人員。聽到女兒失蹤後,她神色異常平常,告訴杜漸微:“學校的監控拍下來梁思思在食堂吃壞東西,她出現的最後畫面是學校的維修廁所,我沒找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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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英紅:“……他身體快好了,等找到思思,我會去村裏接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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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世來臨的第二個特征,小範圍的喪屍潮後,身體或精神虛弱的人更容易被副本核心選擇。
這些事她沒有和任何人說過,太荒謬了,只當它們和梁家村一樣是一團噩夢。
杜漸微:“那個荒村?那件事後村子裏不是沒人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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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還沒和系統做交易的杜漸微不懂,但四十三歲的她明白,梁家村是被汙染因子最先紮根的副本初始點。杜事成作為喪屍的異種身份沒有被徹底誅殺,意味著他被副本選中,更換了新的人設。
就像眼前已經綁定了清潔員設定的梁英紅。
她最初又是怎麽變成異種的?
她逃離梁家村的時候,智械型異種的結晶應該還沒有到直接抹除人類意識的程度吧……
除了……她為了梁思成?!
杜漸微猛地擡起頭,梁英紅仍是一身樸素的衣著。
有著一副勞動婦女的堅韌面容,脾性嚴苛,對她這個繼女沒什麽好眼色,也沒有苛刻過她。
杜漸微對她的印象僅此而已,還有兩件事的印象,一個是她離開梁家村數年後,在城裏結婚不久,梁英紅寄了家書來,信中內容無非是讓她守妻子規矩,依照傳統養兒育女,照顧丈夫子女。
還有一件事是她二十四歲失去孩子時,梁英紅又寄了東西來:一把窗花剪,一帖窗紙。
金童玉女的窗花像,事物不相配的安慰,宛如誅心。
窗花像旁有女人的字跡:“你要好好的。”
杜漸微不久後將東西寄回,徹底斷絕與梁家的來往。
杜漸微年歲已長,再次沈浸在回憶中已不會崩潰嚎啕,她冷靜看著梁英紅,“走吧,丟掉兒子,你還有個女兒可以救。”
沒有人知道這裏的副本已經成型,除了被系統找上門的她和化身異種的梁英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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窄小的衛生間,馬桶裂了個豁口,流出泊泊血水。梁思思涕泗橫流,半身血紅,洗手鏡裏照不出她的身形。
她拍打緊閉的門:“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副本的完成度只剩廁所缺乏的人設:蒙冤而死的殘念型異種。
杜事成鎖好門,滿臉獰笑:“乖女兒,馬上就要好了,我們一家人馬上就要團聚了。”
避開已經融入新副本人設的杜事成,杜漸微貓腰躲在雜物間,蹙眉,看向沈默的梁英紅,意識到什麽:“一家人?梁思成是不是已經變成異種了。”
梁英紅沈默。
杜漸微也已經知道答案了,她轉身向外跑去,四十三歲的記憶歸位,她想起了一切:梁家村是末世降臨時聚集的汙染因子最初選擇的土地,沒被殺死的人和異種會不斷轉變形態,直到這片領域徹底副本化。
廁所門倏地炸裂成斷塊,梁思思尖叫起來,連忙往外逃,她半截身子已經變得血紅一片。杜事成聽見聲響,轉身跑來,見還沒徹底異種化的梁思思和正欲逃跑的杜漸微,發出震天動地的咆哮:“兩個?!”
這片空間被他封鎖,杜漸微逃無可逃,後背抵上濕潤的墻壁。
杜事成第一時間竟然沒有來抓捕她,而是像人類時期,向自己的妻子發火。他將梁英紅推倒在地,狠狠踹了她幾腳:“你騙我!!神在降福,杜漸微為什麽在這裏,她怎麽還好好的?!你用我們的兒子替代她了,是不是?!”
廁所的建材開始搖墜,斷裂的墻磚石塊不斷下落,梁英紅躺在地上,不斷被踢踹著,不發一言。
她淌紅的血眼轉向杜漸微,後者一瞬明白了所有。
杜漸微想,她知道為什麽後來遇見的梁英紅既是清潔人又是檢查委員,困在廁所出不來了。
梁英紅攬下了異種全力的怒火,只為保全家中兩個理智仍存的女兒。她知道自己的丈夫經過多重異種身份的轉變,知道家鄉早已被選中,而自己無路可退。
她藏下了最有可能成為副本核心物的道具交給杜漸微,而那時杜漸微一心只想遠離噩夢。
如今副本已經開始常態化,在官方聯邦尚未建起之前、基地尚未提供保護民眾的力量之前,她自然而然地被吸入副本的異種化咀嚼中,只有一絲本心在:要保護女兒。
梁英紅被砸得面目全非,喉嚨像家畜般被發狂的杜事成攥緊收攏,她只能發出“嗬嗬”的殘音。
杜事成洩憤般又踢了兩腳,轉頭薅住梁思思的頭發,往馬桶裏塞。
被馬桶血水浸沒的部分,迅速被汙染因子攀附。
“救我!救救我!!姐姐,媽媽!”
梁英紅嘶吼著站起來,把梁思思往回拖,杜漸微咬牙,擡起被建築殘塊砸得血肉模糊的傷腿,抱住杜事成的背,用盡全力扯開。
一把刀從杜事成的檢察服中抽出,他怒不可遏,一刀割下!
“撲通”一聲,渾圓的物什滾落血水中。
梁思思眼珠凸出,不可置信:“媽媽……?”
梁英紅的呼吸從勉強的抽動到徹底平息,腦袋和身子人首分離,垃圾一樣墜落進馬桶。
分秒間,新的軀體迅速凝結,重塑的肢體浸染了汙染因子的血水。梁英紅撐著身體爬出齷齪地,隨後用蔓延的觸肢捅穿了男人的身體,他的皮肉迅速被溢出的血水吸收覆蓋,梁英紅重獲新生。
“不要動……我的孩子們。”
【梁英紅殺死了杜事成。】
【新生副本“異種食堂”缺乏檢查委員一職,將即刻清算。】
【梁英紅取代杜事成,目前人設:清潔員,檢查委員。】
【場景存在矛盾,還有角色尚未安置人設,梁思思,異種化程度75%,請處置!】
【沖突!……沖突!】
梁英紅擡起血紅的眼,看向杜漸微,她無言,似在懇求:救下梁思思。
杜漸微體力虛脫,丟下杜事成死透了的屍體,點了點頭。
時隔多年在腦海響起的聲音如期而至:【……我要你的記憶,我要入駐你的一切,我會交換給你能力。】
杜漸微的臉頰滑下血珠,她同意。
作為解決了第一只異種的獎勵,新綁的系統將梁思思轉移到了副本外。
梁英紅被血水覆蓋的身軀已經看不清五官,只有抽動的“嗬嗬”聲,彰顯著她不斷消逝的理智。
【梁英紅獲得本場副本異種頭目一職,將肩負副本核心,獲得猩紅領域……】
“領域內,你可以讓渡高位副本權限,猩紅領域內可以產出血眼淚,血眼淚寄生的人可以作為哨點進行標記。”杜漸微將系統給出的信息說出,“今後如果你再見到我,對我種下這個,說不定我們倆,還能再續一場母女緣。”
梁英紅呆滯在原地,流動的水液形成一個圓形保護罩,防止墜落的建築殘塊砸到杜漸微身上。保護罩不斷移動,最終將杜漸微推出副本。
畫面驟轉,杜漸微被推出記憶。
心口一片空落,她知道自己永遠失去了三個異能。
說來也難探其究,為什麽系統會用一個普通人的記憶來交換末世潛力者才能擁有的超能力量。
杜漸微問系統:【所以那個時候,你為什麽選擇我?】
她沒想習慣沈默死遁的系統會吱聲,腦子裏只想著:可惜了,她沒想救下梁思思。即使是多年後血眼淚的束縛按照約定綁上了失憶的她,梁思思早已在在轉移後和她哥哥落得一樣的荒村異種的下場,直到被基地收容,成為一份僅供參考和聯系的副本考核數據。
系統卻說話了,機械音格外不穩定:【你……渴望家庭又逃離,成全婚姻又解除,得到孩子又失去……你……】
【你最早知道了智械型異種的汙染結晶、異種轉變和副本孕育的形式,在侵蝕下依舊保有高度人類意識。】
【你符合種母的要求。】
腦子嗡得一聲,警鐘長鳴。杜漸微瞇起眼:【被我順手解決的地下副本的獎勵,種母的鑰匙,是祂要求的?】
身邊的鬼影異種扭曲如蛇,發出陣陣嘯叫,杜漸微擡手安撫它們,【末世的真相在種母身上,你想讓我對抗種母,但是又違反不了祂的強制要求,是嗎。】
系統沈默片刻,說:【這個世界建立在汙染因子之上,我無法違抗根本意志。】
它能做的,無非是為杜漸微開異能這樣的金手指。
【茶工廠,是和梁家村一樣的最初的末世副本。如果你獲取副本核心,我將擁有與種母對峙的力量。】
杜漸微點點頭,當下還有另一件事要解決。
她看向和自己界限分明的異能者隊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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