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愛搭不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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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發呆啊!”我四兩撥千斤的說。事實上,我並不想讓他知道我在想什麽!可能是基於一種女人的感覺吧!畢竟那只是個猜想…誰都無法預料未來究竟會有什麽事發生啊!
“嗯…我差不多要走!拓城,我時間要到了!”我緊接著打。怎麽我突然覺得自己像灰姑娘一樣,但少了童話中的玻璃鞋,沒有馬車、沒有仙女,沒有奇跡,更沒有所謂的王子出現,只有可悲的時間限制!我若有所思的望著他的名,嘴裏細細念著他的名,是否這樣你就會知道,我在想你?而且想得很莫名其妙…
(私人訊息)21:09:45(拓城)說:“你要走啦!那我也要走了!”你說。
呵,看不出來,你也滿還孩子氣的嘛!
“嗯,那一起走吧!掰掰~”我無力的打出這些字便按下離開聊天室下線沈思去了,我趴在桌上,拼命的回想過去我們的一切,我有太多事要去想,是我誤會了吧!想太多害自己…然而,卻對自己的感情…卻是一再逃避…怎麽都不懂得好好去對待!其實,連我自己都不太明白,究竟為什麽能把自己弄得象是丟了三魂七魄的模樣。說我太在乎他的想法也好,太熱衷於自怨自艾的情緒沈淪也好,這樣過度的在乎與執著,漸漸地讓我把自己放進一個伸手不見五指的迷霧裏一樣,有著進退不得,卻還一意孤行的向前走,妄想能找到一心期望的出口。
但,找到之後呢?我又能怎麽做。
隔天一早的課,說穿了只是印證了俗稱的‘人在,心不在’這句話的真理。
整個早上我都在想著,自己對拓城的定位在哪。
網友?學長?真有那麽簡單嗎?
而我又是為什麽要那麽關心他?我是不是對任何人都這樣呢?
如果說,把他歸類成我的朋友,那麽我是不是可以以我重視朋友這點來說服自己,是不是所有的疑問都可以迎刃而解呢?
可惜的是,這樣的自欺欺人,讓我自己光是用想的就覺得可笑。
就在下午的某堂課的休息時間,前一天晚上在計算機中心偶遇的四二一班的A學姐帶著一個留著長發面貌清秀的女生來找我。
但她為什麽要帶這麽一個女生來找我呢?我回想起,昨晚剛進計算機中心時,我非常偶然地坐在A學姐的旁邊,而她不小心瞄到我制服上的學號之後,便開始一連串的詢問,之後她就義不容辭的說要帶我的直系學姐來認領我這個小學妹。
想不到那個A學姐不是隨口說說而已。
我不發一語的看著我的直系學姐,看到她身穿溜冰社的社服,讓我不由得納悶了一下。
怎麽這裏成了溜冰社的天下了嗎?
我身邊幾個熟識的室友們都前仆後繼的加入溜冰社,就算還沒真正畫押加入,也幾乎可以說是準門生了,那麽…我會不會因為我的直系學姐,而讓我更加無法拒絕加入溜冰社這個圈子裏呢。
不過…我聽說有穿社服的,好像都是幹部耶?該不會…等一下學姐也會來跟我行銷溜冰社吧?
“Hi~學妹,我是慧蘭,我是你二年級的直系!這個給你!”語畢學姐便遞給我一瓶奶茶。
奶茶!現在認直系流行送奶茶嗎!之前三年級的學姐也是送奶茶…那我以後要認直系是不是也要延續這個傳統?
學姐沈默的看著我,場面毫不意外的變得有些冷清!或許是我和她都是比較不懂得放開自己的人吧。
“學妹,你三年級的學姐有來認你嗎?”慧蘭學姐問。
“有啊!開學沒多久就來認了!”
“是啊!不好意思,因為我最近比較忙,所以沒來認你…”學姐開始有些害羞。
“呃…沒關系啦!”其實我也不曉得認直系的用意到底是什麽。
“那…學妹!你之後有打算參加什麽社團嗎?”慧蘭學姐問。
“嗯…吉他社吧!其他社團還好!”老實說,我也在考慮加入溜冰社,但其實有沒有加入什麽社團,對現在的我來說,似乎都不是重點。
“是哦!那你要不要加入溜冰社呢?”
“我考慮…”
“那…以後你有事的話可以來找我,我就在隔壁的四二一班,我先走,byebye!”
“嗯,byebye!”我和兩位學姐招手。
四二一班嗎?所以學姐和拓城之前是同班同學啊!那…有事真的可以找她嗎?
我看著學姐離去的身影,不自主地嘆了口氣,便步入教室回到座位,望著她不久前遞給我的阿薩姆奶茶發呆。
要是喝了它,就能像廣告上說的一樣,讓他看我一眼吧。
但奇怪的是,這樣想居然沒能讓我好過一點。
我搖搖頭,準備暫時甩開這樣洩氣的念頭,將它塞進我的背包裏,棄之不理。當我一走出宿舍,便看見一群拿著曲棍球棒、手腳上都穿戴著護具和穿著溜冰鞋的學長姐們,我緩緩的向他們走去配合著家榕那有如龜速的許氏溜冰法,當我們越走越近到了學校林蔭的尾端,我發現我直系的身影,他們正在暖身。
我坐在一旁看著他們,問了室友家榕
“怎麽會有曲棍球啊?”
“溜冰社附設曲棍球教學嘛!笨!”
好!我承認我笨…但是你自己應該也好不到哪去吧!
看完他們暖身,我學姐就對著身旁的幹部們有些得意的說
“你們看!那是我直系耶!很可愛對不對!”
可愛?你不覺得你說這話是違背良心嗎?你未免也太看得起我了吧!
“怎樣…學妹要不要加入溜冰社?很好玩喔!”某個短發的學姐向我招手。
“你太可怕了!不要嚇壞人家學妹!”另一個卷發的學姐開口。
奇怪?怎麽我覺得她們兩個給我的感覺好像喔…有點分不清楚的感覺!
“對嘛!對嘛!嚇壞人家可愛的學妹你就慘了!”某個瘦小長得有些娃娃臉的學長說著。
天哪,他們在吵什麽?我看我聽完差不多也要瘋了吧!
我大步跑離他們,丟下家榕,就獨自一人走向福利社買了一瓶梅子綠茶,而後緩步的走向林蔭的尾端,找了一個我覺得視野極佳的地方坐了下來,這是他們練習的中間地帶。
看他們練習曲棍球,從天光到昏黃,我看了看眼前泛黃的雲朵和橘紅得讓我覺得有些幸福的太陽,突然我滿足的笑了!我順手的拿起手邊的梅子綠茶,看著眼前的一切美好,深深吸了一口梅子綠,忽然………
“碰!”
“………”喔喔…出事了!
楞在一旁的我正在猶豫是要先把口中的飲料喝完,還是…
“學妹!!”學長姐驚呼,全部的人都往我這邊溜過來。
那幅畫面可真的是壯觀兼大排場!一群人蜂擁而上,這真的不是普通的可怕…尤其大家都是沖著你而來時…
我在一夕之間,讓全溜冰社的人認識我了!我該驕傲,還是悲哀?在球飛過來的那一刻,完完全全的記住我了,化成灰都認得!
我到現在才知道…原來坐在旁邊看人打曲棍球也會有事…沒錯!我被曲棍球打到了!正中後腦勺…而兇手…正是溜冰社的曲棍球隊長──小破,人稱“背影殺手”!
至於為什麽要叫他背影殺手呢?這是有原因的,只因為大家總在第一眼看到他時,都是那種無意識轉身不小心瞄到了某種算是〝美好〞的畫面,那種刷一下撇過頭看到他的身影時,腦中就會不由自主的傳達出一個訊息〝咦!帥哥耶!〞而當此時,不論男女老少人人都會回頭看一眼,而之後都會發現一件事──〝呿…沒想象中的帥!〞
“學妹、學妹…你沒事吧!”他們緊張的問,還有些學姐緊張的摸著我的頭,而我的直系學姐被人潮排除在外頭,看了又看卻怎麽都無法碰觸到的眼神,我知道那是屬於一種來自關心的無聲語言。
看到大家的蜂擁而上,突然間覺得自己備受矚目!我壓根就忘記自己被球打到!可是糟糕的是,在他們的關心追問之下,口中仍有〝流質食物〞的我,也只能瞪大眼睛,慢慢的將它喝完!
“我、我…沒事!”要是看到你們突來的關心算有事的話,那我等一下可以把它列為傷害之一。
“學妹,你有事就要說,不要因為小破的關系說自己不痛!你想說什麽你盡管說,學姐會幫你出氣的!”某個看似瘦小的學姐搭著我的肩膀說,一樣的義不容辭,有那種為朋友兩肋插刀的感覺。
“我…真的沒事啦!真的不會痛…我才不會因為小破的關系說自己不痛。”嗯?小破?他是誰?我為什麽要為一個我不知道的人計較?
而此時,只見原兇小破在一旁一臉歉疚的直喃著一句:“對不起!學妹…你有沒有怎樣?”
原來他就是小破啊?難道這就是大家口中的背影殺手?
“學妹,你真的不痛嗎?小破打球很用力耶!”那位瘦小的學姐仍是很緊張的抓著我,一邊搓揉我用手摀住的後腦…其實會摀住,只是一種反射動作,本來想放下的,但是在看到他們蜂擁而至的畫面時就嚇得什麽都忘了做!
“是真的不會痛嘛!我沒事啦!你們不要擔心…”我看了看他們,接著緩緩的想將手放下,可是他們突然的舉動,又讓我的手歸回原位。
“學妹,有事就要說,我們會幫你討回公道的!”慧蘭學姐說。
這…有那麽嚴重嗎?
“就是、就是!”他們附和。
“嗯,我知道了!”
“是啊、是啊!有什麽就要說,不要悶在心裏不說!”家榕在一旁說。
之後,球砸風波稍稍平息後,他們看了看便回去繼續練習曲棍球,一邊追打著小破邊喊著
“小破,你這沒良心的!你看你把人家學妹打成那樣,你要負責啦!”
負責!我都不計較了!你們那麽care做啥?
但是在我看小破收拾完東西將要離去時,口中仍是那一句…
“學妹,對不起…”還一臉愧疚。
我從來沒有在一天之中,接受一個人的道歉那麽多次,他是第一個!自此以後,小破只要看到我,就會跑過來說幾句…
“學妹,對不起!”還外帶手勢。
這是我第一次那麽痛恨人家和我說對不起!
只是呢,比較嚴重的是,自從被他打到之後,球就不知為什麽的愛上我!每每上體育課必定被球砸!有時甚至,路過都會遭殃!這真的很神奇!為什麽那些球就象是有靈性一樣的追著我跑呢?奇怪!?今天,有微風。陽光,很溫暖!我習慣性的擡起頭來望向窗外,是因為想看你,想你是不是真的會如你所說的一樣,那樣戲劇化的出現在我眼前,讓我一眼就看見!但…我知道你的樣子嗎?不知道!所以我又再一次的欺騙我自己!
回想前幾天的〝招風引球〞,學姐們還是不相信我不痛,每次只要在學校的某個角落發現我的蹤跡,總會激動的溜過來問個兩三句(我不是犯人啊!),而且想逃又逃不了,畢竟人家穿溜冰鞋,即使你跑到破世界紀錄,人家還是會比你快!
而他們每次聽到我的答覆都會認為我在幫小破說話,或是說我不好意思,但是他們真的…寧願自己亂想,卻不願意聽聽站在一旁講到快啞的當事者,一昧的相信那些不實的想法!好像自己發生什麽天快塌下來之類的事一樣!一個說得比一個還扯!我應該習慣這樣嗎?
而我後來想想,我被球打到後沒感覺的原因,我的結論是可能是太過於刺激,因為太痛所以才會有反效果吧!
我輕撫著後腦微腫的包包,這點小傷何足掛齒呢?但這影響不了我,我想影響我最多最深的,應該是你吧──拓城,為什麽你總是能不經意的喚起我心裏的某種悸動和心情呢?我不懂…還有好多事都不懂,等著上天給我一個完整的答覆!
但每當心中有感嘆,為什麽都不能完全表達出來,讓對方明白!
我低頭輕輕寫下〝你來之前,我是平靜的。你來時,我的生活是燦爛的。那你走後呢?我想,我是孤單的!〞你為我的記億添加了色彩,但少了你,我的記憶是黑白的!
忽然本班的班代走了過來,好像是在找人參加征文比賽,她看了我寫的東西一眼,突然開心異常的游說我,想要我投稿,因為班上沒人想參加,不參加又會連累全班的獎懲紀錄,突然間我的肩上擔了一個重責大任!
在完全沒有反駁的餘地,因為沒人參加到時會變成眾矢之的!搞不好會被全班公幹!而且我並沒有多少想反抗的念頭,因為我自己也滿喜歡亂寫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就這樣,我被班代還有一些同學推去寫小說,於是尚未有寫作經驗的我,便踏上了寫作之路。
到了晚上,計算機中心還是一樣很多人,這邊給我的感覺一樣,永遠溫暖、快樂!可是為什麽我總覺得缺了一樣東西,而且是一種會讓我心慌意亂的東西…
我坐在位子上思考,任天馬行空將我帶到那廣闊無邊際的幻境,好讓我將那未曾想過要補捉起來的靈感,隨著憑空想象的世界轉換成一篇又一篇的故事。可是為什麽想到最後,我總會繞回原點,又想起你?我試著讓自己不去想他,但…不論我怎麽躲,你仍在我腦海盤桓不去!
回憶的窗口,有好多好多的歡笑和感覺,我在這片天空下,思念突然下起雨來,我該在哪裏躲雨?所以,為了不讓自己苦惱,想讓自己投入一種在雨中淋著雨,享受這種以前試都沒試過的滋味…耐心等待雨停的那一天,但是…雨停了,是不是也就代表這段感情就已成了過去,無法再前進呢?
想到這我便有點猶豫,我在聊天室外躊躇不安,但我的手比我的腦袋率直多了,非常阿莎力的按下ENTER進入了聊天室,而一進入聊天室,我看到那讓我覺得有些難以相信的畫面。〝咦!你怎麽會在這?〞我在計算機中心驚呼,怎麽我看見的那個你,會讓現在的我倒抽一口氣?
我低頭看了看時間,也不過七點,什麽時候,你開始那麽常上聊天室,以前都不會,也許是我遲鈍所以沒發現;什麽時候,你話變那麽多,在我面前;什麽時候,你改變你上線的時間,一天比一天早,我之前竟然沒發現,也許是你以前話不多;什麽時候,你偷走了我所有的思緒!總在時光流逝過後,才緩慢的發現心被偷走了!
而擁有我的心的你卻像風一樣,左顧右盼而行,一派的瀟灑自然…
“Hello~涵子!”
“拓城,好啊!”我的情緒突然間一湧而上,滿腹的感概卻不曉得從何說起,這種感覺…你有沒有?
我們沈默了一下,沒有人願意先開口,大家都想等著對方先說,可是誰知道在這相同的天地裏,有誰會記得我們心裏的任何一絲微妙變化,而未來又會怎麽繼續走下去,會一起多久…一切的一切,誰都說不定!
可能在天黑之後,才會看清一切事、一些情…可是陷在其中的我們,誰都無法先知道…直到哪天某一個事件的發生,才會驀然發現,我們彼此的世界都不同…突然間的成長,也將我們帶往更遙遠的地平線之外…
想著想著,心頭蒙上了一層濃霧,我們之間開始撲朔迷離…
這樣的沈默會持續多久?我之前想都沒想過,當我們相認完之後,下一步竟是無話可說,多可笑啊!但是你,你的話倏然地撒下來,我在深淵中看見了一絲光芒…還有一抹天使的笑容!
等一下!天使?我看見天使…?完了,我該吃藥了…我剛剛好像恍惚過於嚴重耶…天哪…
(私人訊息)20:10:32(拓城)說:“你在幹嘛啊?”你又傳了這個訊息給我!你似乎很喜歡問我這個問題哩…
“我啊!在寫小說,我們班代他們要我寫…”我回。我說的是事實,只是我的目光、心思一直在你身上,使我想不出題材。
“是哦!”
接著你就開始跟我說你在學校發生的事,這好像還是頭一遭!滿開心的,但…怎麽都是在罵老師啊!雖然我也痛恨很多老師…老師太機車,我同意!
“今天我又被球打到了!拓城~”我將我自被小破用球砸到後的悲慘命運而至〝招風引球〞的情況都告訴他,可是他為什麽…
“恭喜!恭喜!”
哇靠!這值得被恭喜嗎?
“問你一個問題哦!拓城~~”我沒頭沒腦的打出這句話,事實上,我也不知道要問什麽!只是突然間想問個問題,但是怎麽我一點頭緒都沒有?
“嗯,你問啊!”
我遲疑了一會兒,一個問題在我腦海中飄浮,閃閃發亮著…
“你為什麽要轉科啊?”這似乎是個很重要的問題,我是這麽覺得!要是他當初沒轉科,也許我就能每天看見他,畢竟他之前的班級離我班級一間教室之遠…
“廢話!留在那邊給老師當到死啊!會計耶!四個學分,光是交重修費就夠我受了!”
可是怎麽你的回答,像給我下了一道死刑一樣?我說的是廢話…!
看來我好像問了一個爛問題,一個不該再被問到、不該再被提及的事…
“那也還好吧!拓城,你總不可能每學期都被當吧!”我摒除那股難過的滋味,試著反駁他的說法,做個垂死的掙紮,畢竟現在說什麽都太晚…太晚…
我突然莫名的想哭…這到底是為了什麽?又是為了誰?你知道為了誰啊…
難道這真的如我在見到他第一次時,內心所發出的預感一樣,我會愛上他?可是…他是那種我不能愛的人啊!那種呆到不行,只會讓我難過到在這哭到肝腸寸斷,他都不會懂的人…我不該愛上這種人啊!可是為什麽上天要這樣安排…一下子感情排山倒海的向我撲來,誰會聽見我微弱的呼喊…難道,愛真的註定一輩子的飄泊…該隨著時光流逝,由眼淚難過的說出,再來由記憶吞沒,然後匆匆的帶過?
我克制過的,可是感情總是會不由自主的付出,怎麽要也要不回來…
“誰叫我被會計老師對號入座!讓我想不轉都不行!”
“但是,你又能肯定以後不會再被那個機車老師教到嗎?”
“至少重修費沒交那麽多啊!”
不管了!不管我們以後的結果多殘缺,我也會努力讓自己勇敢走下去…傷痕累累總比沒嘗試過的好啊!你給我那麽多,那我就在這等你直到結束的那一天……即使那時你不在我身邊,我仍會這麽等著…不為什麽!只為一種感情的堅持…次日,在我得知拓城轉科的原因後,我有些心神恍惚…幸好第一節是我最喜歡的國文課,那個聽說和我笑起來時長很像的國文老師…可是這種小小寧靜片刻,怎會那麽容易就被打散?好不容易撇開一種酸澀的滋味,接踵而至的卻是這種破壞名聲的消息降臨…
到底發生什麽事了?為什麽隔壁班的學長姐們都一臉氣極敗壞的樣子,那種怒目相向的態度和我在之前迎新時所見的那些和顏悅色的學長姐不同啊!
他們一臉嚴肅地走進教室,和國文老師借了點時間後,就急忙的走到靠草地的那扇窗戶,他們在窗外的橫梁上拿起一個我們看都沒看過的東西,他們在一一查找那些東西。
那是什麽?那又代表了什麽?寄放在我們班?不可能啊…要寄放也不用著這種〝寄放〞法吧!也沒必要搞那麽大啊…難不成,這代表了…我們班有人偷東西!
我和同學們面面相覷,完全都不明所以,深怕自己的妄加猜測是真的,是不可抹滅的事實…可是不論我們怎麽看怎麽想,結論都是我們班出了一個小偷!
而國文老師說,在事情尚未得到證實之前,說什麽都太早!要我們別想太多,也許事情並不如我們想象的那樣…
而我們被老師的說詞給說服了,但那種搖搖欲墜的心,卻讓我們後來的國文課上得極不安穩,一直到下課時,真象已完全被眼前的畫面證實了!
下課,不久教官來了!教官跑來把怨氣橫生的學長學姐們勸回教室,一方面也要我們不要多想,不要私下解決此事…但有可能嗎?
在教官離去之後,隔壁班的學長就一臉嚴肅的叫出我們班的男生到外面談談。
這我看了有些心驚膽顫,我們班男生一天到晚都嘻皮笑臉,一點正事都不做,上課遲到…我實在懷疑他們會不會不小心惹到學長…
不過,之後看他們回來,聽他們說…學長要抓兇手,要我們班的男生註意,事實上他們也相信我們不會那樣做,畢竟是自己科上的學弟妹,沒有人願意那樣懷疑,畢竟那種惡名對我們而言是很糟糕的事!他們已經在想辦法,將傷害降到最低,但是傷害已造成,還有恢覆的那一天嗎?就算有,也有一道傷疤在,那是誰都抹不去的痕跡…
而我們班自那天起惡名便在全校展開!───‘小偷班’
再難聽的話,在大家以訛傳訛之下聽得越加觸目驚心!尤其是那種指指點點的面孔,霎時之間,世間冷暖我都嘗遍了!我們入學也不過一個多月罷了!為什麽會發生這種事?
若大聲說出我們是無辜的,人家又會覺得我們越描越黑…所以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盡力制止那些不好聽的話,盡快找到兇手…
因為現下,大家很容易就一竿子打翻整船人!他們可能會認為說,我們班出了一個小偷,其他人或許是黨羽、幫兇…
是誰?到底是誰讓我們成為眾矢之的!我左顧右盼的看著同學,大家都一樣,一臉無辜的面孔,這讓我不禁佩服那位同學的冷靜,雖然我很想相信這種事不是我們班的人所做,但事實是不容否認…
今天,真的是入學以來最丟臉的一天,我們就這樣大家過了一個莫名其妙、滿頭霧水的一天!
然而,俗話說:“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裏!”這次我也深深的感受到此句話的威力,我們班的惡名,不用懷疑、不用說,也傳到他耳中了!這下…可好玩了!我好累!被誤會的感覺,真的好累,光是和室友們解釋就花了我不少時間!而現在的我,已經懶得去管什麽好不好玩的事了!因為我受夠了…那種鄙夷的眼光…
而另一方面,我也突然覺得非常對不起他,對他有滿滿的歉意,所以…我毫不考慮的,留言告訴拓城我的座號…因為我在今天才深深的體會到,原來道理人人都懂,只差你有沒有實際的遇過!
原來體會和了解是兩者完全不同的東西…在不同的情況下所出現的畫面,怎麽可能相同!可是…我這樣做…他看不看得到?看不看得到?這樣…會不會太晚?我之前是不是太不成熟了呢?
今天我拖著疲倦的心情,又走進了我唯一能和你溝通的地方,一進去看見稀少的人們,心裏不免又感嘆了起來,為什麽那種開心的感覺沒了,那種熱鬧的氣氛不再了呢?難不成又是我亂想?
我慣性的點了在線人數,一看…拓城還沒來!倒是有個熟悉的名字──小憶!
“涵子,好啊!”小憶在我一進聊天室後就對著我說。
“小憶,好啊!怎麽有空上來呢?”我問。
“沒有啊!上來看看…你呢?”
“我?習慣吧!這裏就象是我的家一樣,一天不上來就覺得不對勁!”另一方面,可能是想看到拓城才開心吧!今天的我,很不開心…因為教官在班會課時宣布了我們班的兇手,活生生的下了死刑…原本疑信參半的心,狠狠的被事實給打碎…
兇手是我們班的某個男生,在那之後…班上就沒有人願意和他說話,甚至還擺臉色給他看!有必要如此嗎?只是恨他讓我們背負著一個永遠無法丟棄的小偷罪名,但我們相信我們沒做過,不是就什麽都可以原諒了嗎?
那照這樣說來…這種原諒的定義,似乎過於表面!但恨又能怎樣,能挽回一些事嗎?那是後悔都來不及的事!不論恨得多深,我們還是同學…只是差在你被憎恨打倒的程度!如此而已,全靠自己怎麽想…
只是,只要一想到班上成了這種局面,總不免心灰意冷…所以,我不開心!真的…好不開心…在那些不知情的人詢問時,這種矛盾的心理越加明顯!想幫他說話又不是,不說又會再次被誤會…那真的好累!希望時間會證明一切…
“你好像跟拓城很熟哦!小憶。”在沈默許久後,我突然這麽問著。
“嗯,其實也還好耶!”
“是嗎?”我懷疑。還好的話,他會那樣叫你?
才剛傳送完這個訊息出去,我又看見讓我心跳猛然一撞的畫面…沒錯!拓城出現了…
做完一貫的打招呼後,本以為會是無聲、無幹擾的發呆時間,沒想到…
“涵子,聽說你們班今天發生了一些事!”拓城對我說。
又是這個問題!我好恨…
“對啊!我知道的時候也很驚訝,完全不敢相信這種事竟然會發生在我們班!”看吧!果真是〝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裏〞,我已經不想再辯解了…
“找到兇手了嗎?”
“找到了,教官要我們相信同學,不過我看依現在的情況看來,很難去相信!”
“是啊!現在也只能這樣了…”
“嗯…”幸好拓城沒繼續問下去,在這點…我滿感激的!起碼他不會為了滿足自己的好奇心,傷害了別人…若照這樣想,其實…他也沒那麽呆嘛!滿會替人著想的…
接著一陣又一陣的沈默淹沒了兩端無言的我們!我似乎只要看到你的名字,我就滿足就什麽都夠了!在無法言語的情況下,除了在這裏再一次的喚你…我還能做什麽?就讓一切盡在不言中…無聲勝有聲吧!
於是我便悄悄地將視窗縮小,換到word的畫面埋頭趕稿去了,也許是太過投入,我竟然忘了聊天室的存在!
過了不久,我在鍵盤上跳躍的雙手停頓了一下,總覺得好像有人呼喚我,我直覺的將視窗移向聊天室,畫面一跳開,我猛然一看…又是一陣心跳…
(私人訊息)22:45:52(拓城)說:“你到底在幹嘛啊?”
看來他好像叫我叫了很多次!口氣似乎不太好…但是,我為這個心跳做什麽?
“呃…沒有啊!我在打稿,你找我啊?”
“沒什麽,只是想知道你在做什麽而已!”他的言語似乎有些怪異,感覺有些不是滋味…不曉得我不在這畫面時究竟發生何事…
“是哦!不好意思,我剛剛打到忘我了!”他真的怪怪的耶!
“沒關系!我要走了,今天我不能玩太晚,掰掰!涵子。”拓城說完便準備離開,就在此時我才忽然想起,我還有話沒說…
“等一下!拓城…”我飛快的打出這些字。
“有事嗎?涵子!”
“留言版…記得去看留言版!我有留言給你!”突然想起那篇留言,而我也覺得你不會註意到,so…
“ok~掰~~”語畢你便離開聊天室了!留下整室的寂靜,而小憶也不知何時消失了!今天,可能是因為陽光太強了吧,所以有些提不起勁…不然,為什麽大家還是那種無辜的表情?那種猜疑的眼神,虛弱的笑容更讓平時看起來像盤散沙的班級,更像一灘死水…也許是打擊有些大吧!那種半信半疑的樣子,好像是還不敢相信這個事實吧…
像我這種不願多管閑事,什麽事都聽聽就算了,就算好奇總會在問之前,因怕會打擾他人而後打起退堂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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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差不多要走!拓城,我時間要到了!”我緊接著打。怎麽我突然覺得自己像灰姑娘一樣,但少了童話中的玻璃鞋,沒有馬車、沒有仙女,沒有奇跡,更沒有所謂的王子出現,只有可悲的時間限制!我若有所思的望著他的名,嘴裏細細念著他的名,是否這樣你就會知道,我在想你?而且想得很莫名其妙…
(私人訊息)21:09:45(拓城)說:“你要走啦!那我也要走了!”你說。
呵,看不出來,你也滿還孩子氣的嘛!
“嗯,那一起走吧!掰掰~”我無力的打出這些字便按下離開聊天室下線沈思去了,我趴在桌上,拼命的回想過去我們的一切,我有太多事要去想,是我誤會了吧!想太多害自己…然而,卻對自己的感情…卻是一再逃避…怎麽都不懂得好好去對待!其實,連我自己都不太明白,究竟為什麽能把自己弄得象是丟了三魂七魄的模樣。說我太在乎他的想法也好,太熱衷於自怨自艾的情緒沈淪也好,這樣過度的在乎與執著,漸漸地讓我把自己放進一個伸手不見五指的迷霧裏一樣,有著進退不得,卻還一意孤行的向前走,妄想能找到一心期望的出口。
但,找到之後呢?我又能怎麽做。
隔天一早的課,說穿了只是印證了俗稱的‘人在,心不在’這句話的真理。
整個早上我都在想著,自己對拓城的定位在哪。
網友?學長?真有那麽簡單嗎?
而我又是為什麽要那麽關心他?我是不是對任何人都這樣呢?
如果說,把他歸類成我的朋友,那麽我是不是可以以我重視朋友這點來說服自己,是不是所有的疑問都可以迎刃而解呢?
可惜的是,這樣的自欺欺人,讓我自己光是用想的就覺得可笑。
就在下午的某堂課的休息時間,前一天晚上在計算機中心偶遇的四二一班的A學姐帶著一個留著長發面貌清秀的女生來找我。
但她為什麽要帶這麽一個女生來找我呢?我回想起,昨晚剛進計算機中心時,我非常偶然地坐在A學姐的旁邊,而她不小心瞄到我制服上的學號之後,便開始一連串的詢問,之後她就義不容辭的說要帶我的直系學姐來認領我這個小學妹。
想不到那個A學姐不是隨口說說而已。
我不發一語的看著我的直系學姐,看到她身穿溜冰社的社服,讓我不由得納悶了一下。
怎麽這裏成了溜冰社的天下了嗎?
我身邊幾個熟識的室友們都前仆後繼的加入溜冰社,就算還沒真正畫押加入,也幾乎可以說是準門生了,那麽…我會不會因為我的直系學姐,而讓我更加無法拒絕加入溜冰社這個圈子裏呢。
不過…我聽說有穿社服的,好像都是幹部耶?該不會…等一下學姐也會來跟我行銷溜冰社吧?
“Hi~學妹,我是慧蘭,我是你二年級的直系!這個給你!”語畢學姐便遞給我一瓶奶茶。
奶茶!現在認直系流行送奶茶嗎!之前三年級的學姐也是送奶茶…那我以後要認直系是不是也要延續這個傳統?
學姐沈默的看著我,場面毫不意外的變得有些冷清!或許是我和她都是比較不懂得放開自己的人吧。
“學妹,你三年級的學姐有來認你嗎?”慧蘭學姐問。
“有啊!開學沒多久就來認了!”
“是啊!不好意思,因為我最近比較忙,所以沒來認你…”學姐開始有些害羞。
“呃…沒關系啦!”其實我也不曉得認直系的用意到底是什麽。
“那…學妹!你之後有打算參加什麽社團嗎?”慧蘭學姐問。
“嗯…吉他社吧!其他社團還好!”老實說,我也在考慮加入溜冰社,但其實有沒有加入什麽社團,對現在的我來說,似乎都不是重點。
“是哦!那你要不要加入溜冰社呢?”
“我考慮…”
“那…以後你有事的話可以來找我,我就在隔壁的四二一班,我先走,byebye!”
“嗯,byebye!”我和兩位學姐招手。
四二一班嗎?所以學姐和拓城之前是同班同學啊!那…有事真的可以找她嗎?
我看著學姐離去的身影,不自主地嘆了口氣,便步入教室回到座位,望著她不久前遞給我的阿薩姆奶茶發呆。
要是喝了它,就能像廣告上說的一樣,讓他看我一眼吧。
但奇怪的是,這樣想居然沒能讓我好過一點。
我搖搖頭,準備暫時甩開這樣洩氣的念頭,將它塞進我的背包裏,棄之不理。當我一走出宿舍,便看見一群拿著曲棍球棒、手腳上都穿戴著護具和穿著溜冰鞋的學長姐們,我緩緩的向他們走去配合著家榕那有如龜速的許氏溜冰法,當我們越走越近到了學校林蔭的尾端,我發現我直系的身影,他們正在暖身。
我坐在一旁看著他們,問了室友家榕
“怎麽會有曲棍球啊?”
“溜冰社附設曲棍球教學嘛!笨!”
好!我承認我笨…但是你自己應該也好不到哪去吧!
看完他們暖身,我學姐就對著身旁的幹部們有些得意的說
“你們看!那是我直系耶!很可愛對不對!”
可愛?你不覺得你說這話是違背良心嗎?你未免也太看得起我了吧!
“怎樣…學妹要不要加入溜冰社?很好玩喔!”某個短發的學姐向我招手。
“你太可怕了!不要嚇壞人家學妹!”另一個卷發的學姐開口。
奇怪?怎麽我覺得她們兩個給我的感覺好像喔…有點分不清楚的感覺!
“對嘛!對嘛!嚇壞人家可愛的學妹你就慘了!”某個瘦小長得有些娃娃臉的學長說著。
天哪,他們在吵什麽?我看我聽完差不多也要瘋了吧!
我大步跑離他們,丟下家榕,就獨自一人走向福利社買了一瓶梅子綠茶,而後緩步的走向林蔭的尾端,找了一個我覺得視野極佳的地方坐了下來,這是他們練習的中間地帶。
看他們練習曲棍球,從天光到昏黃,我看了看眼前泛黃的雲朵和橘紅得讓我覺得有些幸福的太陽,突然我滿足的笑了!我順手的拿起手邊的梅子綠茶,看著眼前的一切美好,深深吸了一口梅子綠,忽然………
“碰!”
“………”喔喔…出事了!
楞在一旁的我正在猶豫是要先把口中的飲料喝完,還是…
“學妹!!”學長姐驚呼,全部的人都往我這邊溜過來。
那幅畫面可真的是壯觀兼大排場!一群人蜂擁而上,這真的不是普通的可怕…尤其大家都是沖著你而來時…
我在一夕之間,讓全溜冰社的人認識我了!我該驕傲,還是悲哀?在球飛過來的那一刻,完完全全的記住我了,化成灰都認得!
我到現在才知道…原來坐在旁邊看人打曲棍球也會有事…沒錯!我被曲棍球打到了!正中後腦勺…而兇手…正是溜冰社的曲棍球隊長──小破,人稱“背影殺手”!
至於為什麽要叫他背影殺手呢?這是有原因的,只因為大家總在第一眼看到他時,都是那種無意識轉身不小心瞄到了某種算是〝美好〞的畫面,那種刷一下撇過頭看到他的身影時,腦中就會不由自主的傳達出一個訊息〝咦!帥哥耶!〞而當此時,不論男女老少人人都會回頭看一眼,而之後都會發現一件事──〝呿…沒想象中的帥!〞
“學妹、學妹…你沒事吧!”他們緊張的問,還有些學姐緊張的摸著我的頭,而我的直系學姐被人潮排除在外頭,看了又看卻怎麽都無法碰觸到的眼神,我知道那是屬於一種來自關心的無聲語言。
看到大家的蜂擁而上,突然間覺得自己備受矚目!我壓根就忘記自己被球打到!可是糟糕的是,在他們的關心追問之下,口中仍有〝流質食物〞的我,也只能瞪大眼睛,慢慢的將它喝完!
“我、我…沒事!”要是看到你們突來的關心算有事的話,那我等一下可以把它列為傷害之一。
“學妹,你有事就要說,不要因為小破的關系說自己不痛!你想說什麽你盡管說,學姐會幫你出氣的!”某個看似瘦小的學姐搭著我的肩膀說,一樣的義不容辭,有那種為朋友兩肋插刀的感覺。
“我…真的沒事啦!真的不會痛…我才不會因為小破的關系說自己不痛。”嗯?小破?他是誰?我為什麽要為一個我不知道的人計較?
而此時,只見原兇小破在一旁一臉歉疚的直喃著一句:“對不起!學妹…你有沒有怎樣?”
原來他就是小破啊?難道這就是大家口中的背影殺手?
“學妹,你真的不痛嗎?小破打球很用力耶!”那位瘦小的學姐仍是很緊張的抓著我,一邊搓揉我用手摀住的後腦…其實會摀住,只是一種反射動作,本來想放下的,但是在看到他們蜂擁而至的畫面時就嚇得什麽都忘了做!
“是真的不會痛嘛!我沒事啦!你們不要擔心…”我看了看他們,接著緩緩的想將手放下,可是他們突然的舉動,又讓我的手歸回原位。
“學妹,有事就要說,我們會幫你討回公道的!”慧蘭學姐說。
這…有那麽嚴重嗎?
“就是、就是!”他們附和。
“嗯,我知道了!”
“是啊、是啊!有什麽就要說,不要悶在心裏不說!”家榕在一旁說。
之後,球砸風波稍稍平息後,他們看了看便回去繼續練習曲棍球,一邊追打著小破邊喊著
“小破,你這沒良心的!你看你把人家學妹打成那樣,你要負責啦!”
負責!我都不計較了!你們那麽care做啥?
但是在我看小破收拾完東西將要離去時,口中仍是那一句…
“學妹,對不起…”還一臉愧疚。
我從來沒有在一天之中,接受一個人的道歉那麽多次,他是第一個!自此以後,小破只要看到我,就會跑過來說幾句…
“學妹,對不起!”還外帶手勢。
這是我第一次那麽痛恨人家和我說對不起!
只是呢,比較嚴重的是,自從被他打到之後,球就不知為什麽的愛上我!每每上體育課必定被球砸!有時甚至,路過都會遭殃!這真的很神奇!為什麽那些球就象是有靈性一樣的追著我跑呢?奇怪!?今天,有微風。陽光,很溫暖!我習慣性的擡起頭來望向窗外,是因為想看你,想你是不是真的會如你所說的一樣,那樣戲劇化的出現在我眼前,讓我一眼就看見!但…我知道你的樣子嗎?不知道!所以我又再一次的欺騙我自己!
回想前幾天的〝招風引球〞,學姐們還是不相信我不痛,每次只要在學校的某個角落發現我的蹤跡,總會激動的溜過來問個兩三句(我不是犯人啊!),而且想逃又逃不了,畢竟人家穿溜冰鞋,即使你跑到破世界紀錄,人家還是會比你快!
而他們每次聽到我的答覆都會認為我在幫小破說話,或是說我不好意思,但是他們真的…寧願自己亂想,卻不願意聽聽站在一旁講到快啞的當事者,一昧的相信那些不實的想法!好像自己發生什麽天快塌下來之類的事一樣!一個說得比一個還扯!我應該習慣這樣嗎?
而我後來想想,我被球打到後沒感覺的原因,我的結論是可能是太過於刺激,因為太痛所以才會有反效果吧!
我輕撫著後腦微腫的包包,這點小傷何足掛齒呢?但這影響不了我,我想影響我最多最深的,應該是你吧──拓城,為什麽你總是能不經意的喚起我心裏的某種悸動和心情呢?我不懂…還有好多事都不懂,等著上天給我一個完整的答覆!
但每當心中有感嘆,為什麽都不能完全表達出來,讓對方明白!
我低頭輕輕寫下〝你來之前,我是平靜的。你來時,我的生活是燦爛的。那你走後呢?我想,我是孤單的!〞你為我的記億添加了色彩,但少了你,我的記憶是黑白的!
忽然本班的班代走了過來,好像是在找人參加征文比賽,她看了我寫的東西一眼,突然開心異常的游說我,想要我投稿,因為班上沒人想參加,不參加又會連累全班的獎懲紀錄,突然間我的肩上擔了一個重責大任!
在完全沒有反駁的餘地,因為沒人參加到時會變成眾矢之的!搞不好會被全班公幹!而且我並沒有多少想反抗的念頭,因為我自己也滿喜歡亂寫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就這樣,我被班代還有一些同學推去寫小說,於是尚未有寫作經驗的我,便踏上了寫作之路。
到了晚上,計算機中心還是一樣很多人,這邊給我的感覺一樣,永遠溫暖、快樂!可是為什麽我總覺得缺了一樣東西,而且是一種會讓我心慌意亂的東西…
我坐在位子上思考,任天馬行空將我帶到那廣闊無邊際的幻境,好讓我將那未曾想過要補捉起來的靈感,隨著憑空想象的世界轉換成一篇又一篇的故事。可是為什麽想到最後,我總會繞回原點,又想起你?我試著讓自己不去想他,但…不論我怎麽躲,你仍在我腦海盤桓不去!
回憶的窗口,有好多好多的歡笑和感覺,我在這片天空下,思念突然下起雨來,我該在哪裏躲雨?所以,為了不讓自己苦惱,想讓自己投入一種在雨中淋著雨,享受這種以前試都沒試過的滋味…耐心等待雨停的那一天,但是…雨停了,是不是也就代表這段感情就已成了過去,無法再前進呢?
想到這我便有點猶豫,我在聊天室外躊躇不安,但我的手比我的腦袋率直多了,非常阿莎力的按下ENTER進入了聊天室,而一進入聊天室,我看到那讓我覺得有些難以相信的畫面。〝咦!你怎麽會在這?〞我在計算機中心驚呼,怎麽我看見的那個你,會讓現在的我倒抽一口氣?
我低頭看了看時間,也不過七點,什麽時候,你開始那麽常上聊天室,以前都不會,也許是我遲鈍所以沒發現;什麽時候,你話變那麽多,在我面前;什麽時候,你改變你上線的時間,一天比一天早,我之前竟然沒發現,也許是你以前話不多;什麽時候,你偷走了我所有的思緒!總在時光流逝過後,才緩慢的發現心被偷走了!
而擁有我的心的你卻像風一樣,左顧右盼而行,一派的瀟灑自然…
“Hello~涵子!”
“拓城,好啊!”我的情緒突然間一湧而上,滿腹的感概卻不曉得從何說起,這種感覺…你有沒有?
我們沈默了一下,沒有人願意先開口,大家都想等著對方先說,可是誰知道在這相同的天地裏,有誰會記得我們心裏的任何一絲微妙變化,而未來又會怎麽繼續走下去,會一起多久…一切的一切,誰都說不定!
可能在天黑之後,才會看清一切事、一些情…可是陷在其中的我們,誰都無法先知道…直到哪天某一個事件的發生,才會驀然發現,我們彼此的世界都不同…突然間的成長,也將我們帶往更遙遠的地平線之外…
想著想著,心頭蒙上了一層濃霧,我們之間開始撲朔迷離…
這樣的沈默會持續多久?我之前想都沒想過,當我們相認完之後,下一步竟是無話可說,多可笑啊!但是你,你的話倏然地撒下來,我在深淵中看見了一絲光芒…還有一抹天使的笑容!
等一下!天使?我看見天使…?完了,我該吃藥了…我剛剛好像恍惚過於嚴重耶…天哪…
(私人訊息)20:10:32(拓城)說:“你在幹嘛啊?”你又傳了這個訊息給我!你似乎很喜歡問我這個問題哩…
“我啊!在寫小說,我們班代他們要我寫…”我回。我說的是事實,只是我的目光、心思一直在你身上,使我想不出題材。
“是哦!”
接著你就開始跟我說你在學校發生的事,這好像還是頭一遭!滿開心的,但…怎麽都是在罵老師啊!雖然我也痛恨很多老師…老師太機車,我同意!
“今天我又被球打到了!拓城~”我將我自被小破用球砸到後的悲慘命運而至〝招風引球〞的情況都告訴他,可是他為什麽…
“恭喜!恭喜!”
哇靠!這值得被恭喜嗎?
“問你一個問題哦!拓城~~”我沒頭沒腦的打出這句話,事實上,我也不知道要問什麽!只是突然間想問個問題,但是怎麽我一點頭緒都沒有?
“嗯,你問啊!”
我遲疑了一會兒,一個問題在我腦海中飄浮,閃閃發亮著…
“你為什麽要轉科啊?”這似乎是個很重要的問題,我是這麽覺得!要是他當初沒轉科,也許我就能每天看見他,畢竟他之前的班級離我班級一間教室之遠…
“廢話!留在那邊給老師當到死啊!會計耶!四個學分,光是交重修費就夠我受了!”
可是怎麽你的回答,像給我下了一道死刑一樣?我說的是廢話…!
看來我好像問了一個爛問題,一個不該再被問到、不該再被提及的事…
“那也還好吧!拓城,你總不可能每學期都被當吧!”我摒除那股難過的滋味,試著反駁他的說法,做個垂死的掙紮,畢竟現在說什麽都太晚…太晚…
我突然莫名的想哭…這到底是為了什麽?又是為了誰?你知道為了誰啊…
難道這真的如我在見到他第一次時,內心所發出的預感一樣,我會愛上他?可是…他是那種我不能愛的人啊!那種呆到不行,只會讓我難過到在這哭到肝腸寸斷,他都不會懂的人…我不該愛上這種人啊!可是為什麽上天要這樣安排…一下子感情排山倒海的向我撲來,誰會聽見我微弱的呼喊…難道,愛真的註定一輩子的飄泊…該隨著時光流逝,由眼淚難過的說出,再來由記憶吞沒,然後匆匆的帶過?
我克制過的,可是感情總是會不由自主的付出,怎麽要也要不回來…
“誰叫我被會計老師對號入座!讓我想不轉都不行!”
“但是,你又能肯定以後不會再被那個機車老師教到嗎?”
“至少重修費沒交那麽多啊!”
不管了!不管我們以後的結果多殘缺,我也會努力讓自己勇敢走下去…傷痕累累總比沒嘗試過的好啊!你給我那麽多,那我就在這等你直到結束的那一天……即使那時你不在我身邊,我仍會這麽等著…不為什麽!只為一種感情的堅持…次日,在我得知拓城轉科的原因後,我有些心神恍惚…幸好第一節是我最喜歡的國文課,那個聽說和我笑起來時長很像的國文老師…可是這種小小寧靜片刻,怎會那麽容易就被打散?好不容易撇開一種酸澀的滋味,接踵而至的卻是這種破壞名聲的消息降臨…
到底發生什麽事了?為什麽隔壁班的學長姐們都一臉氣極敗壞的樣子,那種怒目相向的態度和我在之前迎新時所見的那些和顏悅色的學長姐不同啊!
他們一臉嚴肅地走進教室,和國文老師借了點時間後,就急忙的走到靠草地的那扇窗戶,他們在窗外的橫梁上拿起一個我們看都沒看過的東西,他們在一一查找那些東西。
那是什麽?那又代表了什麽?寄放在我們班?不可能啊…要寄放也不用著這種〝寄放〞法吧!也沒必要搞那麽大啊…難不成,這代表了…我們班有人偷東西!
我和同學們面面相覷,完全都不明所以,深怕自己的妄加猜測是真的,是不可抹滅的事實…可是不論我們怎麽看怎麽想,結論都是我們班出了一個小偷!
而國文老師說,在事情尚未得到證實之前,說什麽都太早!要我們別想太多,也許事情並不如我們想象的那樣…
而我們被老師的說詞給說服了,但那種搖搖欲墜的心,卻讓我們後來的國文課上得極不安穩,一直到下課時,真象已完全被眼前的畫面證實了!
下課,不久教官來了!教官跑來把怨氣橫生的學長學姐們勸回教室,一方面也要我們不要多想,不要私下解決此事…但有可能嗎?
在教官離去之後,隔壁班的學長就一臉嚴肅的叫出我們班的男生到外面談談。
這我看了有些心驚膽顫,我們班男生一天到晚都嘻皮笑臉,一點正事都不做,上課遲到…我實在懷疑他們會不會不小心惹到學長…
不過,之後看他們回來,聽他們說…學長要抓兇手,要我們班的男生註意,事實上他們也相信我們不會那樣做,畢竟是自己科上的學弟妹,沒有人願意那樣懷疑,畢竟那種惡名對我們而言是很糟糕的事!他們已經在想辦法,將傷害降到最低,但是傷害已造成,還有恢覆的那一天嗎?就算有,也有一道傷疤在,那是誰都抹不去的痕跡…
而我們班自那天起惡名便在全校展開!───‘小偷班’
再難聽的話,在大家以訛傳訛之下聽得越加觸目驚心!尤其是那種指指點點的面孔,霎時之間,世間冷暖我都嘗遍了!我們入學也不過一個多月罷了!為什麽會發生這種事?
若大聲說出我們是無辜的,人家又會覺得我們越描越黑…所以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盡力制止那些不好聽的話,盡快找到兇手…
因為現下,大家很容易就一竿子打翻整船人!他們可能會認為說,我們班出了一個小偷,其他人或許是黨羽、幫兇…
是誰?到底是誰讓我們成為眾矢之的!我左顧右盼的看著同學,大家都一樣,一臉無辜的面孔,這讓我不禁佩服那位同學的冷靜,雖然我很想相信這種事不是我們班的人所做,但事實是不容否認…
今天,真的是入學以來最丟臉的一天,我們就這樣大家過了一個莫名其妙、滿頭霧水的一天!
然而,俗話說:“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裏!”這次我也深深的感受到此句話的威力,我們班的惡名,不用懷疑、不用說,也傳到他耳中了!這下…可好玩了!我好累!被誤會的感覺,真的好累,光是和室友們解釋就花了我不少時間!而現在的我,已經懶得去管什麽好不好玩的事了!因為我受夠了…那種鄙夷的眼光…
而另一方面,我也突然覺得非常對不起他,對他有滿滿的歉意,所以…我毫不考慮的,留言告訴拓城我的座號…因為我在今天才深深的體會到,原來道理人人都懂,只差你有沒有實際的遇過!
原來體會和了解是兩者完全不同的東西…在不同的情況下所出現的畫面,怎麽可能相同!可是…我這樣做…他看不看得到?看不看得到?這樣…會不會太晚?我之前是不是太不成熟了呢?
今天我拖著疲倦的心情,又走進了我唯一能和你溝通的地方,一進去看見稀少的人們,心裏不免又感嘆了起來,為什麽那種開心的感覺沒了,那種熱鬧的氣氛不再了呢?難不成又是我亂想?
我慣性的點了在線人數,一看…拓城還沒來!倒是有個熟悉的名字──小憶!
“涵子,好啊!”小憶在我一進聊天室後就對著我說。
“小憶,好啊!怎麽有空上來呢?”我問。
“沒有啊!上來看看…你呢?”
“我?習慣吧!這裏就象是我的家一樣,一天不上來就覺得不對勁!”另一方面,可能是想看到拓城才開心吧!今天的我,很不開心…因為教官在班會課時宣布了我們班的兇手,活生生的下了死刑…原本疑信參半的心,狠狠的被事實給打碎…
兇手是我們班的某個男生,在那之後…班上就沒有人願意和他說話,甚至還擺臉色給他看!有必要如此嗎?只是恨他讓我們背負著一個永遠無法丟棄的小偷罪名,但我們相信我們沒做過,不是就什麽都可以原諒了嗎?
那照這樣說來…這種原諒的定義,似乎過於表面!但恨又能怎樣,能挽回一些事嗎?那是後悔都來不及的事!不論恨得多深,我們還是同學…只是差在你被憎恨打倒的程度!如此而已,全靠自己怎麽想…
只是,只要一想到班上成了這種局面,總不免心灰意冷…所以,我不開心!真的…好不開心…在那些不知情的人詢問時,這種矛盾的心理越加明顯!想幫他說話又不是,不說又會再次被誤會…那真的好累!希望時間會證明一切…
“你好像跟拓城很熟哦!小憶。”在沈默許久後,我突然這麽問著。
“嗯,其實也還好耶!”
“是嗎?”我懷疑。還好的話,他會那樣叫你?
才剛傳送完這個訊息出去,我又看見讓我心跳猛然一撞的畫面…沒錯!拓城出現了…
做完一貫的打招呼後,本以為會是無聲、無幹擾的發呆時間,沒想到…
“涵子,聽說你們班今天發生了一些事!”拓城對我說。
又是這個問題!我好恨…
“對啊!我知道的時候也很驚訝,完全不敢相信這種事竟然會發生在我們班!”看吧!果真是〝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裏〞,我已經不想再辯解了…
“找到兇手了嗎?”
“找到了,教官要我們相信同學,不過我看依現在的情況看來,很難去相信!”
“是啊!現在也只能這樣了…”
“嗯…”幸好拓城沒繼續問下去,在這點…我滿感激的!起碼他不會為了滿足自己的好奇心,傷害了別人…若照這樣想,其實…他也沒那麽呆嘛!滿會替人著想的…
接著一陣又一陣的沈默淹沒了兩端無言的我們!我似乎只要看到你的名字,我就滿足就什麽都夠了!在無法言語的情況下,除了在這裏再一次的喚你…我還能做什麽?就讓一切盡在不言中…無聲勝有聲吧!
於是我便悄悄地將視窗縮小,換到word的畫面埋頭趕稿去了,也許是太過投入,我竟然忘了聊天室的存在!
過了不久,我在鍵盤上跳躍的雙手停頓了一下,總覺得好像有人呼喚我,我直覺的將視窗移向聊天室,畫面一跳開,我猛然一看…又是一陣心跳…
(私人訊息)22:45:52(拓城)說:“你到底在幹嘛啊?”
看來他好像叫我叫了很多次!口氣似乎不太好…但是,我為這個心跳做什麽?
“呃…沒有啊!我在打稿,你找我啊?”
“沒什麽,只是想知道你在做什麽而已!”他的言語似乎有些怪異,感覺有些不是滋味…不曉得我不在這畫面時究竟發生何事…
“是哦!不好意思,我剛剛打到忘我了!”他真的怪怪的耶!
“沒關系!我要走了,今天我不能玩太晚,掰掰!涵子。”拓城說完便準備離開,就在此時我才忽然想起,我還有話沒說…
“等一下!拓城…”我飛快的打出這些字。
“有事嗎?涵子!”
“留言版…記得去看留言版!我有留言給你!”突然想起那篇留言,而我也覺得你不會註意到,so…
“ok~掰~~”語畢你便離開聊天室了!留下整室的寂靜,而小憶也不知何時消失了!今天,可能是因為陽光太強了吧,所以有些提不起勁…不然,為什麽大家還是那種無辜的表情?那種猜疑的眼神,虛弱的笑容更讓平時看起來像盤散沙的班級,更像一灘死水…也許是打擊有些大吧!那種半信半疑的樣子,好像是還不敢相信這個事實吧…
像我這種不願多管閑事,什麽事都聽聽就算了,就算好奇總會在問之前,因怕會打擾他人而後打起退堂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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